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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借贾修真-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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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又道,“你不是有个嫁进了富贵人家的女儿?潦倒了还可以摸到南边去吃亲家去啊,别说你们干不出来,你们也没少干这些事儿了!”
    骂骂咧咧间,有官兵过来催了,道:“时辰已到,上路!”
    这一拨要流往北边的人犯,多为女犯,老老少少一总儿也有百八十人。一多半都有人来相送的,这会儿听了号令,不免都哭泣起来。那些押解的官兵虽收了打点,也没什么好声气,一连声的催促喝骂。邢夫人同尤二姐她们也都被赶到了一处,随众前行。迎春看着菨哥儿心有不忍,却见一会儿忽然走过一个差役,不晓得说了什么,尤二姐就带着菨哥儿往前头的一辆载辎重的大车上坐着去了。不由得一怔,叹了口气。
    正要回去,李纨同迎春都坐进车里,邢大舅忽然鬼鬼祟祟凑了过来,靠近了车子道:“那个……外甥女儿、外甥媳妇儿,今儿个的事儿,你们可千万别同岫烟说起,千万千万!”
    李纨同迎春在车里对视一眼,迎春开腔道:“舅舅放心,疏不间亲,舅舅家的家事,我们怎么好胡乱说话的。”
    邢大舅闻言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到底是知礼的人家……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你们留步,也不消送,不消送,哈哈。”说完干笑两声,骑着他的大走骡飞也似得跑了。
    眼见着事了,京里众人尚未得回口气,这日就忽然刮起大风来。京城入冬虽多风,却没有这样的,哪有大冬天刮风能把树连根拔起的道理。李纨面有忧色,站在庄头大院后身一处背风处,许嬷嬷正紧着劝她回屋子里去。苏先生也走了出来,老头子好险要被风刮了去的样子,站在大石头后的许嬷嬷手快,赶紧一把给扥了过来。
    苏先生见是李纨,微微颔首道:“这风起得奇,如此声势竟不在数中的,实在邪性。”
    李纨叹道:“恐怕是北边出了极大的变故。”
    苏先生点头道:“这风虽不在数中,却脱不得五行,风里一股土气,却不知是地动了还是地裂了。”
    李纨轻轻摇头,只看着半空里,面沉似水。
    许嬷嬷忽然道:“要我说啊,就是有些人作恶太多了,天怒人怨,可不就是这个样儿!”
    李纨知道她惦记小七,低声道:“还真是,恶人自有惹人磨……”
    苏先生听了眼里亮色一闪,只这会子众人都只仰了脖子看天,也没人瞧见。
    风势正猛时候,忠顺王府里,一众人正目瞪口呆看着苍朴道人所布的阵法中,忽忽悠悠飘在半空里的通灵宝玉。苍朴道人也傻了眼,手里不停打着法诀,念着咒,也不晓得到底有用没有。
    他们自是听不见那块宝玉神神叨叨的嘀咕声儿:“都不对了,怎么地动山摇的……全乱套咯,唉哟我的老天爷,我可不能再跟这儿待着了……”眼看那块宝玉又在半空里顾自翻了几个个儿,忽然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往阵外一挣,嗖一下化作一道灵光,奔外头去了,转眼就没了踪影。
    忠顺王好容易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苍朴道人问道:“道长……这、这是怎么回事?!”
    苍朴道人满脸沮丧叹道:“灵物自有灵性,贫道虽用了上古大阵,仍是奈何不得它!王爷看看它去的方向,便都清楚了。”
    忠顺王闻言朝那头看看,细想一回,皱眉道:“荣国府?”
    苍朴道人叹着气点头,又作揖道:“贫道有负王爷所托,还请王爷降罪。”
    忠顺王摆摆手,沉默不语,良久才问道:“道长之意……这宝物是不肯待在舍下?可是……还有什么说头?灵物……有否趋吉避凶之意?……”
    苍朴道人赶紧摇头道:“非也,王爷请勿多心。这宝物乃天运所成,与凡间富贵却无瓜葛。若不然,想那贾府被抄时,那宝玉不还好好得在那府里呆着?可见并不是庇护家业的物件儿。”
    忠顺王听了这话,才舒展了面色,点点头道:“既如此,倒也不必强求。只小儿的疾患……”
    苍朴道人忙道:“王爷放心,小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待贫道往观中点星阁另布了阵,借天运替小王爷祈福,长则九九,短则七七,必有所验!”
    忠顺王听了这话,面上这才露出些许笑意来。
    
    第420章 阴兵阵
    
    神州西北边陲,仇严绶端坐大帐中,手转棋子,心思难定。
    新北军是当今手中的一柄利剑,功在驱敌,意在北军,这是各方人马心知肚明之事。北军镇守西北百余年,将那一隅视作私有,历代君王从未插手其间事务,也是默认忠顺王在朝中地位之特殊。
    且其军以北为名,皆因从来神州北部边防,多赖此军。虽另有守宁军、勘漠军等,多难为倚仗,真同鞑子军交上手了,大半都是北军前往驰援。
    可惜这两年天时有变,从来少有冲突之地都频起争端,北军渐渐也难护得周全。当今自登基以来,所行所谋每每出人意料,这回又不知哪里弄出了那等威力的炮船来,借了大河大船之利,不仅将进犯的鞑子兵打了回去,还将从前的缓冲区往北生生又推了近百里。
    他本系北军嫡系,当日是两头各有所图,欲将北军部分将领亦纳入换防,北军向来是携眷永驻的,这换防也只轮换几个将领,也是两头放心的意思。这回新北军两次驰援受挫,几方角力才让他又得了重回北军的机会。当然,事情也不会就这么简单。
    忠顺王府的意思,这回他不仅得重回北疆,且还得将新北军牢牢握在手里才好。如此北地虽多了一支军队,实质上仍是从前局势。
    目的虽明确,到底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几番试探,反复商讨,经了大大小小十几场战事,才定下了如今的计策。想到这里,不由又暗了眼神,长叹一声:“世上是非本难定论,功名富贵谁个不想!一将功成万骨枯……时势如此,去也……怪不得哪个。”
    照着计划,这两日漠北鞑子佯装在西边与北军决战,待新北军分兵驰援,那边便掉头转攻东路的新北军大营,待新北军溃败时,自己再领兵回援,鞑子军尽除新北军将领后北去,自己接过新北军总帅之印便顺理成章。
    至于驰援北军的那一路,不过是去送死的,如此两线开展,一路人马全军覆没,便可坐实了漠北坐拥百万雄兵之事,若今上还要力主再战,只怕朝堂上也不会轻允。到时候北军再让出几个郡县,新北军兵防后撤,也算给了漠北一个交代。如此一来,至少可再保忠顺王府五十年。五十年后,一朝君主一朝臣,自然另有法子,却不消自己这个小人物来操心了。
    只是如今都过去三天了,驰援北军的那一路人马只怕都已经覆没,这新北军大营却声息不闻……漠北多骑兵,且那头不过佯攻,又需要多少人马!怎会贻误战机至此?!若是两头时间没交上,这“百万雄兵”之说就难有实据了。
    莫不是同北军又出了什么龃龉?北军陈兵二十万,漠北至少也有三十万左右的兵力,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两方合作,最怕的便是这种盟内尤有疑虑、互有提防之事,徒费心机,还不好劝解,唉!
    长垣道上,数万漠北骑兵正惶惶如丧家之犬朝西奔逃。
    本该是往东去突袭新北军大营的,哪知行军至长垣道东的旷野上,忽见前方黑压压一片,敌军竟一早发觉了?才在此列阵以待、以逸待劳?
    赫连仲勒住坐骑,正欲说话,忽觉不对。那整整齐齐一两万人,个个端坐马上,连人带马都是漆黑一团。自己与神州军队交战不下百回,何曾见过这样装束的?心里疑惑。再细看,只见那万人万马,在那里一站,竟都纹丝不动的,亦不闻丁点声响。倒、倒有股子死气……
    禁不住背上冷汗涔涔,神灵保佑,这、这究竟是何来路?!
    副将破六韩略踱了两步,靠近了赫连仲,颤声道:“将军,这、这些兵丁,如何看上去死气沉沉的,都……不怎么像活人……”
    他两个觉出不对来,身后的先锋骑兵们自然也觉出来了,这会儿正议论纷纷。为防动摇了军心,赫连仲赶紧扬声笑道:“南蛮软蛋们!从来在我们铁蹄下只有跪哭求饶的份!如今又弄出这些歪门邪道来,难道我们堂堂漠北男儿,还会怕了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不成!”
    身后众人听了,果然精神一震,赫连仲又再接再厉道:“他们活着的时候都不是我们的对手,难道死了变成鬼还敢来对阵不成!好儿郎们,跟我冲!若是鬼,便让他再死一次!”
    “吼!”身后士兵们发出一阵阵震天怒吼,一时士气大振。
    只对面军队,仍是纹风不动,好似画在那里的一般。
    赫连仲不敢再耽搁,大喝一声,一夹马腹,身先士卒冲了出去。却是他心里有数,但凡这时候自己露出半点怯意,恐怕后头军中刚被压下的恐惧之心就要燎原了。何况自己这先锋部队便有倍于对方的兵力,何惧之有?!
    果然,众人见主帅一马当先、冲锋在前,立时热血沸腾,都跟着策马狂奔,握紧了武器,嘶吼着冲向敌军。
    对方阵中,仍是静默一片,不闻分毫声息。冲在最先的几人心底几乎已藏不住怯意,只这时候若敢勒停坐骑,就等着被后头的踩成肉泥吧。却是硬着头皮也只好上。待到短兵相接时,只见那一个个坐在马上的士兵们,黑漆漆的头盔里,竟看不到半张人脸,只是黑漆漆空洞洞一片。连着那□□的马,也不见眼目,只似一个影子一般。
    恐惧夹杂着绝望,有几个冲在前头的将领挥起大刀砍了过去,那尽力一挥的势头,完全未曾遇阻,恰似空劈了一刀。正愣神时候,那黑影忽然动了,不知哪里抽出来的一把影子一般的兵刃,朝着漠北将领挥去,那将领只觉一阵风过,大好头颅便干净利落掉在了地上,端坐在马上的尸身喷出好高血柱。
    说时迟那时快,只这几呼吸间,已有数十人丧命,再看那影子一般的诡异军队,却是毫发无伤。
    赫连仲拨马斜走,也顾不得什么士气军功了,大喊一声:“撤!”便往回飞奔。
    后头跟来的骑兵们听得指令,皆就近拨转马头,往回去了。只他们刚动时,那始终不曾动作的影子骑兵们也忽然动了起来,却是朝他们身后追了上来。万马齐奔,却听不到丁点马蹄声。若不是回头亲见根本觉察不出身后有追兵。
    饶是众人个个久经沙场,手里不止几十条人命,见了这阵势也都胆寒了。人心最怕什么?不是死,是未知。如今被这么一群不明之物紧追着,真比沙场上真刀真枪拼杀吓人多了。一群杀人如麻的悍勇兵士,此时除了拼了命地奔逃,竟生不出一丝旁的想法来。
    只过了长垣道,就能同余下的十数万人汇合,该当如何,再议不迟。
    正是抱着这个念头,才能稍稍抵抗心底几欲噬人的恐惧。好容易能看见大军所在的万里坡了,忽然最前头的人马又乱起来。赫连仲不禁又往后看了一眼追兵,才怒喝道:“究竟何事慌乱?!”
    一轻骑斥候匆匆返转,面上焦急惶惑更兼绝望,哑着声儿道:“将军,前头发现尸首,皆、皆是人头落地,未见敌军踪迹……”
    赫连仲一颤,急忙问道:“有,有多少?”
    斥候摇头道:“前头发现了几百个,但远处还有,沿、沿路……”
    赫连仲目眦尽裂,大喊道:“往北走!通知前面,往塔拉城去!要想活命就别落下!”
    副将听了一愣,迟疑道:“将军!若、若是这群怪物跟着我们去了塔拉城……”
    赫连仲怒道:“那又如何?难道让我们现在还往西去!到时候前后合围!……”
    副将眼见着是想到了那场景,不由打了个寒颤,赫连仲又道:“听我军令,若有不从……哼,那就自求多福吧!”
    破六韩还在犹豫,那斥候早将赫连仲的命令传了下去,虽有人与破六韩一般心存疑虑,只是这个时候离了大军,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因此到底都还跟着掉头往北去了。
    又跑出去十几里,转过一处草坡,只见前头旷野上静静立着一个黑压压的方阵……
    又说仇严绶,在这半路上等了三日了,还没丁点动静。他又不好遣人往新北军大营处打探去,如今手下可都是新北军。本是该整军驰援的,他以防范敌军另路进犯,需得留兵以备为由,先遣了一半过去,留防了一半。这时候不往北军处打探,倒往大营方向去,岂不惹人起疑?何况大营那头并甚动静。
    到底耐不住了,好歹先知道北军那头的情形,便派了一队轻骑过去。
    不过半日,那队人马又回来了,叫进来一问,却道迷路了,没寻着往北军去的大道。
    仇严绶听得两眼暴出,气得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骂好了。这一马平川的地界,又带着地图的,能说出寻不着路的话来,是把自己当大傻子还是二傻子?!
    欲待军法处置,可那一整队士兵都如此言语,互为证人,倒让这事儿蹊跷起来。他这回来虽带了几个人来,这会儿却多半不在身边——那送入虎口的羔羊也得有领路的!这时候就显出心腹亲信的重要来了,眼前实在没什么信得过的人。
    想了良久,才下了决心对身边一参将道:“你与他们同去,待指明了路,你再回来。”那一队骑兵心有不服,却不敢顶撞,只好又跟着那位吴姓参将跑了一回。
    待这吴参将回来说出一样话来,仇严绶才心惊疑惑起来,连连又问:“地图不对?”
    吴参将点头:“我们才走了没多久,就有俩小树林,这图上是没有的。不过……”
    仇严绶道:“直说!”
    吴参将躬身道:“是!”然后接着道,“卑职跟随大人去过两回北军驻地,这路哪里用得着看地图?!这回却……卑职、卑职觉着……”见仇严绶面现不耐,狠了心道,“卑职觉着倒像是坊间所说的鬼打墙!”
    仇严绶忙斥道:“胡说!”
    话虽如此,手却不由得紧了紧领间扣子,心里不由得想起之前全军覆没的那两路新北军来,还有这回自己亲自下令遣去送死的……
    只觉背上寒意渐重,赶紧摇摇头甩去胡思乱想,自己开脱道:“若是死个几万人就能出鬼打墙,这仗也不用打了!只让鬼去就成了!”便又开口对吴参将道,“此处地处漠北,风沙极大,曾听人言有积沙成山,风吹山移之事。只怕这回也是如此。你先下去歇歇,记得切莫胡言乱语,乱了军心。待得明日,我亲自去看看再说。”
    吴参将明知事情绝非如此,也只好赶紧领命退下,那一众骑兵自然也没有关押着的道理了。
    与万里坡对望的千泽带下,是这回北军的驻地,两军便是在此处摆出一副决战之姿。大帐中,忠顺王府三位小王爷都在,忠顺王府规矩,儿子成年后都得在北军内历练,功高者可请封袭爵。这回的主将是王府二爷,老大老三分为左右副手。
    计策早已定下,那路新北军自有“害群之马”领了往漠北军布下的圈套中去,虽是局势所迫,到底对自己人出手易留把柄。上两回若不是那两路新北军实在太过强悍,自家也不会在后头出手。最后清扫了四五遍,只怕有漏网之鱼,让京城得了消息,到底自家老爹妻儿都还在长安城里。
    如今只等对面漠北军将新北军横扫归来,双方按着之前议定的防线各取所需,就算大事得定。那远在京城,高高在上,只凭个脑子空想着一统天下的当今圣上,还是歇歇心的好。
    三人正闲着在地图上拿棋子推演对战作乐,忽听得外头来报:“报将军!营前忽现大军,已列阵者约有三万余人,未见旗号!”
    
    第421章 漫天神魔皆不假
    
    三人大惊,事情一早都在算计之中,哪里忽然有大军来?难道是新北军识破自家的计谋了?便是如此,也该往京里告状为先,怎么跑这里送死来了?!
    穿上盔甲,三人齐往外去。
    出了大营,见眼前阵势,才知道方才那报信的小兵为何抖成糠筛了。一色黑盔黑甲乌驹,天下哪里寻来这清一色的黑马,都黑成这样,连个踏雪蹄的都没有。日虽西斜,映着各人身上盔甲仍是光影烁烁,可照到对面偌大骑兵阵中,却无半点甲胄的反光。乌沉沉无半点生气。
    主将一挥手,一小兵拎着个锣出来,梆梆敲了两声,正欲开口问对方旗号,忽然一阵凉风吹过,直把他刚要出口的话给吹回了肚里。
    那静立不动的方阵仍是一动不动的,只见大营另一头,忽然凭空又出现了一队一样装束的骑兵。接着又是一队。众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一队队士兵无中生有地依次现身,渐渐增多,首尾相望,好似将整个北军大营都围在了中间。
    主将先回过神来,兄弟仨对视一眼,各人目中皆是惊骇,主将扬声斥道:“何方妖孽装神弄鬼?!速速现身,饶尔狗命!”
    “嗤,”半空里一声轻笑,却落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一时也顾不得围住大营的那些诡异军队了,个个都仰了脑袋往半空里瞧。自然什么都没有。也本该什么都没有的,却又忽然好似真让他们看出点什么来了。眼见着一些小黑点在眼中越变越大,待看清时,都骇然失色。大大小小的脑袋尸身从半空里跌落下来,看装束,有鞑子兵,也有北军的士卒身在其内。
    边上一参将想是看见了熟人,煞白了脸对主将道:“将军,是……是右翼军……”
    已有人受不住,大叫着朝半空里胡乱挥刀动枪,状若疯魔。
    只他的行止并未改变什么,半空里人头尸身仍掉个不停。渐渐往外冲去的人越来越多,饶是主将下令整军列队,也不听在耳朵里,甚至有赤手空拳往边上黑甲骑兵冲去的。皆亡于瞬间。
    随着往空场上堆的尸身越来越多,周围渐起风声,风声里又夹杂着细细碎碎的声音,似哭似笑似恨似怒,欲听清时却听不甚清,欲待不听却又无处可逃。渐渐的,那风都如有实质起来,好似吹起来都费劲了,刮过人脸也不再是凉凉一阵,倒像是里头有无数的手,往人脸上乱抚。
    北军尚存理智的也已列阵完毕,忠顺王府三位小王爷此时都已面色发白、两眼红赤,心里只一念:冲出去!
    三人各自上马,主将挥剑,先锋骑朝南杀去。整队人马冲过乌甲兵时,未遇丁点阻拦,只跟在后头的人马却忽然纷纷掉头,慌乱绝望的嘶吼声此起彼伏。那率先冲过乌甲兵人墙的那队人马,并未出现在包围圈外,转瞬间便从围圈中间的半空里跌落了下来,身首异处。
    接连几处冲杀,都是一样结果。
    随着主将也发疯似大喊起来,四下忽然起了风团,圈圈绕转,渐渐带起尘沙,渐渐遮天蔽日。
    方才细碎的人声,这时也已越发清晰,却是一声声人言。
    “不知道娘的身子可还好。”“这仗打完,就可以升上一级。”“谁来与我一战?!”“鞑子兵可恶,小爷这次定杀他个片甲不留!”“大有,大有!你醒醒,你醒醒啊!”“报仇!我要报仇!”“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杀!杀!杀!”“叛徒!北军是叛徒!”“打下这一城,我们部落今冬就有粮食了!”……
    人声渐响,风势更增,刮得人睁不开眼来,不知哪里带起的黑沙尘雾,随着风势打起转来。那些人语渐成嘶吼,或哀惧或暴怒,或惊恐或绝望。渐渐连着天地也随其变色,一阵阵牛吼声从远处传来,脚下的地突然开始震颤。从地底深处传来的撕裂声,似有什么老妖巨魔在其中渐渐苏醒。
    黑云乌尘,天地难分,都搅作一个漩涡,那数十万人马早湮没其中,没了声息。只化作一声声人言,临死时尚抱着不放的执念。
    仇严绶本待在那临时驻兵处再多等一日,明日再去探路。哪知道到了下晌,就天色突变起来,西北边那天黑得吓人,自己手下的兵马也都惶惶难安起来。为了稳定军心,他只好领了人登上一边的小土包,往远处眺望,一脸沉思。实则站在那上头,他心里也一片空茫,事情到了如今,处处透着诡异。可让他拿主意,他又能说什么?他也不过是旁人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忽然几骑轻骑从东而来,仇严绶一愣,面现喜色,莫不是漠北军有动静了?
    那领头的小兵见了仇严绶,抱拳行礼道:“将军,元帅有令,此地或将起黑风暴,令援西军速速撤回大营,以便借东屏山避风。”
    仇严绶一皱眉:“黑风暴?”
    小兵只是传令的,自然不便搭话。仇严绶一时踌躇起来,再看看西边,那天色也委实吓人。且军令当前,也由不得他违抗。再扭头看一回,心里暗叹一声,便领命归军,整装回撤。
    那场黑风暴也不知刮了多久,在后来的野史记录中,不止一人提到于风暴中见乌龙现身,一爪改天,一爪换地等话。虽做不得准,也足可见当日地动之烈。
    时将入冬,京中收到战报。
    北军与鞑子军会战,恰逢天变,当日周围地动千里,风暴连发,近不得人,直过了数日才尘烟渐散。新北军分兵前往勘察,却见当日会战之处地貌大变,原先的旷野层林,如今忽起峭壁,下临深渊,竟成了一处飞鸟难渡的所在。
    新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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