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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博果尔重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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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乖乖让他这样利用的就不是济度了,他跟博果尔私下商议过,都觉得这步棋是最好的。一来全了他的孝心,二来主动退一步也能减轻皇室的忌惮,三来,他看着是丢了位置吃了亏,却等于把岳乐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济度是岳乐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他要是主动站出来说自己比不上岳乐,那自然等让一帮跟着济度混的宗亲们偃旗息鼓。但人家这次是为了老亲王守孝,宗亲中看岳乐不顺眼的照样还很不顺眼。
——比济度他们比不上,难道跟岳乐竞争还竞争不过吗?看看这人也是,在郑亲王去世当天那种反应,竟然还好意思硬抢人家的位置,还把老亲王的亲儿子逼得没地方站了。
岳乐感觉济度宣布守孝后自己的日子更难过了,屯田一事拖了这么久一点气色都没有,福临再支持他也有点等不及了。
是私人感情重要还是国家大事重要?福临是跟岳乐关系好,可也没好到这种地步,他从年前等到年后,三个月过去了,岳乐递交上来的东西还是不能让他满意。
福临终于火了,把岳乐和中立的几位宗亲另派了任务,屯田另外指派人手去做。他坐在乾清宫从脑子里把能用得上的大臣们都过了一遍,没了岳乐等人,议政会剩余人手就不大够了,而屯田又是一项复杂繁琐之事,需要的人不少。
福临挑挑拣拣选了几个,让吴良辅把圣上口谕发下去,在贴身太监走到门口时,又想起来一事,补充道:“对了,还有博果尔,去年朕给他的差事办得都很不错,他在江南待了半年肯定对此的了解超过旁人,你也去他府上说一声吧。”
吴良辅恭敬应下。
☆、正室福晋
吴良辅亲自带着福临的抚慰上门都没能把济度请出山,就算后来济度改了主意不守孝二十七个月了,也最少得等老亲王过了百日后才能上朝。
这一下子就有了三个月的空白期,加上郑亲王过世,相当于议政会内一下子少了两个重要的人物,这意味着必须得有人补上来。
这几年也正好是才俊青黄不接的时机,跃跃欲试想着进入八旗权力中心的年轻子弟们倒是人数不少,但能跟博果尔比竞争力的,那还真没有几个。
福临出席议政会最近一次会议,几位老成持重的宗亲也向皇上奏请该重新考虑襄贝勒是否有资格正式参政的事情了。
博果尔利用下江南一事在福临那边狠狠刷了好感度,提议举荐他的几位老臣在岳乐一事上一直都采取中立态度不偏不倚,他们说的话福临还是很乐意听的。
两相一合,博果尔顺利在屯田后续事宜上插了一脚,他年纪轻资历浅,还没有主事的资格,但共事的几位宗亲也没因着这个轻看了他。
——呵呵,如果说以前襄贝勒在京城中还是个空有尊贵身份的小透明,在他轻描淡写递上了政敌们对付岳乐的刀后,能混进议政会固然有祖上荫庇,但他们本人也不是傻子,自然都知道这位年轻的襄贝勒不是一个善茬了。
博果尔初入议政会,他虽然还只是暂时被拉来顶空缺的,能不能正式进入议政会还是两说,但也如鱼得水,混得很是不错。
屯田一事一直忙了三个月,到郑亲王百日一过,福临火急火燎地把济度召入宫中。
三日前福建八百里加急信函送到京城,属于白莲教分支的无为教广收教徒、煽动民心作乱,已成流毒之势,号召教众,密谋起兵覆清。
福临大怒之下,责令时任闽浙总督的范承谟彻查此事。调查结果更是让他大发雷霆,无为教活动范围很广泛,据说在全国各省都有支派。
若是其余地方还好,福临闻听连北京、天津等地都被波及了,根本就坐不住了,这跟被人打到家门口来有什么区别?
他手头得用的将领不少,但无为教流毒最深之地还是福建,福临心中最中意的将领就是曾经率兵在福建同郑成功作战三年的济度了。
国事为重,济度也没有推脱,当下整装待发。博果尔也在朝堂上请愿希望随军出征,在战场上磨砺自己,被福临婉言给拒了。
对方能答应就怪了,博果尔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福临会答应,他愣头青一样跳出来只是为了展示一下自己从不畏惧为国捐躯。
散朝后福临似乎怕他多想,还专门把他叫去乾清宫安抚了一番。博果尔一开始时适时地表现出了些微的不满,等跟福临交心长谈完毕,又露出释然羞愧之色,讪讪道:“都是臣弟愚笨,差一点白白辜负了皇兄的一片好心。”
福临带着几分得意笑道:“这没什么,朕毕竟年长你几岁,想得比你周全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深切感觉到这番长谈满足了自己刷兄友弟恭刚的欲望,听闻无为教之事后一直很憋闷的情绪倒是也得到了缓解,一反前几天的苦大仇深脸,还有心情开玩笑了:“也不是朕阻着不让你上进,可自古先成家后立业,老亲王的百日已过,京中低迷了这么多天的气氛也该缓解缓解了。”
博果尔的脸颊一下子就涨得通红,低头半晌,拿手搓了搓后脖颈,打马虎眼道:“皇兄说笑了。”
“朕可一点都没跟你说笑,”福临摊开御案右上角放着的一卷明黄色圣旨,笑着让吴良辅取印来盖上,逗他道,“年前就许了你了,这指婚的圣旨朕早就该发了,博果尔,你要是等不及了,早该来找朕说得。”
这人有完没完,我都这么尽职尽责配合你了,一下子就嘚瑟得蹬鼻子上脸了。博果尔有点不耐烦,连连摆手道:“没……弟弟没有等不及……”
福临哈哈大笑,又拿话刺了他几句,才让吴良辅把圣旨捧下去,看着下面手足无措的博果尔道:“你大可以放心,这次朕都提前派人去打听了,索尼家的女孩儿教养很出色,容貌声色在去年选秀的那批秀女中也是翘楚,绝不会亏了你。”
娶个侧福晋那种货色也就算了,要是嫡福晋也摊上董鄂氏那样的,他得多倒霉啊?博果尔露出点心有戚戚焉之色,联想到前世的经历,他这个表情做得再真诚不过了。
好不容易从乾清宫出来,博果尔长舒一口气,出了宫门打马回府,跟娜木钟说了一声福临圈出来的大婚日子。
娜木钟禁不住喜上眉梢,拿帕子按着唇角,笑道:“我算着也差不多了,郑亲王百日都出了,亲王府的白绸也撤了,正该闹点喜庆的事儿缓缓京中的气氛呢。”
不仅福临派了人留心打听,娜木钟也在密切注意着索尼府上的动静。她对儿子选定的嫡福晋人选也算满意:“年节时索尼福晋还来我这里请安呢,看着规矩什么的都不差。”
索尼膝下就养大了一个嫡福晋所出的女儿,但他六个儿子中就只有次子早殇,其余五个儿子中长子噶布喇和三子索额图都是正室所出,后面养大的几个是两位侧福晋和一位庶福晋生的。
府上怀了孩子的都顺利生了,生下来除了一个也都平安长大了,最起码能说明索尼福晋不是个对孩子下手的恶人,娜木钟为这个也高看她一眼。
想到从皇太极到福临两代帝王后宫中无数死掉的无辜孩子,她忍不住叹道:“皇上的大阿哥八十天就殇了,六位皇女还不是只活了二格格一个?就为这个,额娘也盼着你福晋别起歪心,不说别的,你后院还有两个太后赐下来的格格呢。”
“额娘大可放心,儿子还不至于糊涂到让人在后院胡来。”博果尔想到后院的两个女人——加上董鄂氏就是三个——就头疼,他没收用这两个女人,也是盼望着长子能落到嫡福晋肚子里。
格格生的孩子和福晋生的孩子在他眼中当然是一样宝贵的,但他给福晋做了脸,夫妻和睦才是正道,不论对嫡子还是庶子都好。要真把后院搅得乌烟瘴气的,第一个受害的就是他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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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侧耳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细细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丫鬟小声的说笑,心中颇感到有几分奇怪,柳叶眉也微微蹙起。
——她所处的倒转抱厦厅在这个府上简直就是“灾难”“不祥”的代名词,为了绕开她门前这块地界,下人仆从们都宁愿绕到花园走远路。
上次她听到这么多人声还是三个月前郑亲王过世,因着是三服之内的亲戚,府里也意思意思扯下了大红装饰。
透过不大的窗户缝隙,董鄂氏隐约看到四个小丫鬟手中捧着双喜字,身上也换上了喜庆的新衣,连头上戴的钗都是新打的。
电光石火之间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本就苍白的俏脸上一丝血色也无,踉踉跄跄地朝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床上。
董鄂氏怔了足有一炷香时间,面色变得极为丰富,在听到丫鬟们忙完从她屋前折返回去的动静后,又猛地扑到窗户边上。
外面守着的嬷嬷们听到动静,重重咳嗽了一声,算是对她失态的警告。不过贝勒爷只说要好好教她规矩,没说她们就得限制侧福晋的人身自由。
——其实董鄂氏要是愿意,可以在小院里走动走动的,时间当然不能太长,但碍不着贝勒爷的眼,贝勒爷也不会专门来找她的茬。偏这位侧福晋不知道上了什么牛劲儿,怎么请都不肯出来,非要搁房间里待着,成天一副谁欺负了她害得她跟坐牢似的连点自由都没有。
叫两个教养嬷嬷说,都得赞一句贝勒爷宽宏大量、肚大能容,这种女人不定找个借口弄死了也就算了,像现在这样好吃好喝地养着,一应吃食用具从不苛待【博果尔:= =把她养得面黄肌瘦了我拿什么去坑福临啊】,就已经够不错的了,贝勒爷实在好性。
就这样里面这位主还不领情呢,李嬷嬷听到里面传来细细柔柔的哭声,脸稍一沉,沉声道:“还请侧福晋恕奴婢僭越多说一句,咱们襄贝勒府大好的日子,侧福晋得高高兴兴、喜喜庆庆的,不然让太妃主子知道了,您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董鄂氏充耳未闻,伏在窗户上问道:“喜庆,有什么好喜庆的,他、他当真要娶别的女人?”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呢,两个嬷嬷飞快对视了一眼,章嬷嬷冷冷道:“侧福晋说笑呢,咱们福晋可是圣旨册封的福晋,跪天地跪祖宗入祠堂宗庙,再名正言顺不过呢,怎么能是‘别的女人’?”
☆、赫舍里氏
早在博果尔跟福临委婉透露看中哪家姑娘后,索尼府上隔了不久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不过中间出了郑亲王的事儿给小小耽搁了一下,隔了三个月才正式下了指婚圣旨。
婚期即定,索尼府上上上下下都算是松了一口气,去年大选时他家姑娘被留了牌子,为皇上选妃时却没有选上,弄得阖府上下都惶惶不安——既不是给皇上定的妃子,那就只能指给宗亲。
索尼也是朝中显赫,能跟他家唯一女儿相匹配的,也不能是等闲宗亲。襄贝勒算头一个,而另一位挨得着边的就是连死了两位福晋的安郡王岳乐了。
要谁说,当博果尔的嫡福晋总比给岳乐当继福晋强,姑且不论男女双方的年龄差距,就岳乐这不停死儿子死女儿死福晋的名头,谁家乐意把好好的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去?万一真是岳乐命硬克妻,自家花朵儿般的姑娘就这么被白白糟蹋了。
虽则早先皇宫中就有风声透露出来,但事情没真正确定下来,索尼一家子都提心吊胆着,好不容易圣旨发了,索尼率领长子和三子下跪接旨,一颗心才算是彻底落下来。
索尼府上欢欢喜喜备嫁,此时已经需要避嫌,得暂时跟贝勒府稍稍疏离些了,免得叫人说他们结了皇亲就轻狂得不行。索尼福晋却仍然有些小疑虑,拐着弯托门下一位官太太提着礼物上门给太妃请安。
本想着能被门房请进去喝杯茶已经顶了天了,没成想传言中一向跋扈不好相与的太妃让丫鬟把人领进去还交谈了几句,虽则说得不多,但人家这样抬举他家,索尼福晋喜不自胜,暗暗叮嘱女儿去了府上可千万不能行左踏错半步,免得白白浪费了现在的大好开端。
赫舍里氏怀着几分忐忑和不安,穿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肩披霞帔,在锣鼓唢呐声中被花轿抬进了贝勒府。
博果尔喝得略多,挑开盖头后顿了几秒钟时间才看清楚了自己嫡福晋的模样。赫舍里氏年纪略小,圆圆脸,还带着几分孩子的稚气,看着他笑得有几分拘谨小心,从眉眼看长开了倒必是个美人。
博果尔也冲着她笑了一下,两人喝过交杯酒,顺利完成任务的喜娘不着痕迹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检查了一下两边烧着的龙凤红蜡,躬身告退。
鉴于上次襄贝勒纳侧福晋时闹出来的幺蛾子,上次伺候的喜娘被嫌弃不吉利,自然换了一个人。这位来时也是提着心,生怕悲剧再重演了。
如今顺顺当当地结束了,看双方还都有些拘谨生疏,不过这不妨事儿,新婚夫妻都这样,处上一段时间摸清楚彼此的性情就好了。喜娘见得多了,并不当回事儿,她还觉得嫡福晋看着有些胆怯模样,没想到胆子还挺大,一掀盖头就冲着贝勒爷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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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博果尔来说,赫舍里氏倒是不难相处,对方一开始还有些怕他,行动做事都得端着架子一副“我一定要做好贝勒爷福晋”的架势,后来倒是慢慢放松下来,想是已经渐渐适应了如今的生活。
博果尔自认自己也不算是个难相处的人,就是有点担心自己额娘跟赫舍里氏能否处得来,专门让人盯这事儿盯了几天。
都说婆媳天敌,娜木钟在儿子娶了嫡福晋还挺宠着这位嫡福晋后,确实有点别别扭扭的,总有种微妙的嫉妒心理,有时言语中隐约就带了出来。
婆婆说刁难也算不上,就是态度不算热络。这情况已经比赫舍里氏预想中的最糟糕情况好了百倍了,她权当没有觉察到娜木钟的小小敌意,几次都巧妙地避开化解了。
娜木钟每次出招对方都不接,几次下来她既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又觉得自己好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摁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斗法有什么意思?
她想找人较量,慈宁宫里就坐着现成的一个,眼前这位是她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不论真心实意,反正待她是孝顺备至,每一点不顺心之处。
真要是自己一次次无事找事,惹得家宅不宁的又是何苦?儿子在外面努力着,她得跟赫舍里氏把劲儿往一处使,决不能拆儿子的台。
她不是孝庄,博果尔更不是福临,她们母子没有互坑的兴趣,娜木钟想明白这一点,也就渐渐放下了。
博果尔到此才算松了一口气,他不可能为了赫舍里氏出头损自己额娘的面子,最多只能暗中维护一二。既然赫舍里氏自己轻描淡写就把事情给解决了,娜木钟也迅速想通了,也给他省了不少事儿。
他也没多少精力在后院折腾,在婚后半月就再次常住书房,跟几位幕僚通宵达旦忙碌。
屯田一事接近尾声,拟出来的二十三项举措被福临批后发回他手中,博果尔只需根据福临的意愿把举措小小改动一番,就可以重新上奏给福临,在全国正式推广。
这是他做出来的第一个数得着的大功绩,近日频频有大臣对这个借此一举崭露头角的权臣胚子展露善意,博果尔忙得脚不沾地,连带着收下了一大批奴才。
谁都不觉得他这辈子能担当八旗旗主了,所以来投奔门下的人员成分比较复杂。上三旗姑且不论,在下五旗中,博果尔更倾向于选择正蓝旗的奴才。
正蓝旗和济度掌管的镶蓝旗都位于皇城南部,对他日后行事有利。博果尔把毛笔丢下,示意贴身太监上前来整理满桌的杂物纸张,看着这太监当场把东西都烧掉后才起身往后院来。
他一连六天晚上都是歇在书房了,如今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也可以回后院松快松快了。
他没有犹豫就去了赫舍里氏的院子,博果尔当然不会不知道给福晋太大的荣宠的权力并不是聪明人干的事儿,但在没有任何女人怀上他的子嗣前,多宠宠嫡福晋为嫡长子努力一把也无可厚非。
赫舍里氏正在拿着账本盘算着,她是新媳妇,对夫家万事都还不熟,更何况贝勒府人多事杂,千头万绪的事情都等着她去捋清楚,无时无刻都督促着她更加努力。
她带了四个陪嫁大丫头,还有一个从小把她养起来的松嬷嬷,老嬷嬷此时正在劝她:“福晋头晌午给太妃娘娘请了安就一直在看账本子,午膳都没正经用,小心熬坏了身子,还是歇歇吧。”
从襁褓里奶出来的情分,两人感情非同一般,赫舍里氏听得多了,倒也不觉得她聒噪厌烦,待又看完一旬,确实感觉到腰酸眼涩,忙让丫头把账本暂且收拾起来。
松嬷嬷一听这明显就是休息休息再看的意思,连忙道:“时辰也不早了,福晋若是想用膳了,奴婢这就着人去膳房取食篮。”
此时还是冬末春初时节,白日还是略短,用过晚膳后天色就暗沉下来了,点灯熬油得容易害眼,福晋自然就不会再跟个账本子死磕了。松嬷嬷这话也不算逾矩,这也眼看着到了往常用膳的时辰了。
赫舍里氏忍不住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窗外,垂眸轻声道:“再等等吧,前院还没消息呢,没准今儿爷就回后面歇了。”
她未出嫁前设想了种种可能会遇到的问题,最担忧的就是妻妾争宠——襄贝勒府上一摊烂事本来就不是秘密,更何况额娘有意打听,赫舍里氏出嫁前也是听了一耳朵,什么府上名声有瑕的侧福晋是贝勒爷亲自向皇上讨来的,什么太后赏了两个小格格来府上给贝勒爷解闷。
这个家庭成分是有点复杂,赫舍里氏没嫁进来前很是担忧地没怎么睡好觉,满心琢磨着万一贝勒爷对侧福晋旧情未了怎么办,万一比起她贝勒爷更喜欢另外两个格格怎么办?
她被自己的脑补很是虐了一回,为此发愁地婴儿肥都跟着消瘦下来,甚至开天辟地头一遭竟然有了点下巴尖的意思,喜得额娘直念“阿弥陀佛”。
——结果嫁进来第三天,赫舍里氏就发现,她之前设想的那些根本就连点影都没有。贝勒爷很忙,除了大婚后连着三天歇在她房里给她做脸,其余绝大多数时间都跑外院去,根本见不着人影。
连一开始看她不怎么顺眼的太妃娘娘喝了她敬的媳妇茶,都把两个格格叫来给她请安,明明白白说了这两个人随她调遣。
这话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本以为这两个格格毕竟是太后所赐,看太妃和贝勒爷显然都没有当回事儿。赫舍里氏喜出望外,也没让人作践她们,好吃好喝地养着,凡有赏赐,念着她们的出身,都会在旧例上加厚三分。
她在后院使得手段,贝勒爷从没过问过,偶尔她有心提起,对方都是一副“无所谓,你做主,哎呀我们说点别的不行吗?”的神情。
赫舍里氏从那时起就明白,戏本子里写的成天给小姐推秋千连诗作对的书生都是没点正经事儿干的草包,真正有担当的男人都是很忙的,才没时间和精力在这些他们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白耗。
☆、二女相见
松嬷嬷再三劝她尽早用膳,赫舍里氏正犹豫着要不要让人去膳房领食盒,就见贝勒爷的贴身太监来禀报,让她准备准备,贝勒爷马上就要过来了。
赫舍里氏大喜,连忙起身修整,换了身更亮丽的衣服,脸上的妆也重新补了,匆匆迎出门去。松嬷嬷一个劲儿在心中埋怨自己刚才差点误了事儿,想着等明日跟福晋请罪,守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没一会儿见福晋和贝勒爷两人携着手回来,才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博果尔一向口重,膳房总管特意抬了半扇烤羊过来,还送了饼和辣椒酱来,自有侍膳太监上前来帮他卷饼。博果尔捏着羊肉饼抬眼见赫舍里氏不怎么动筷子,就知道饭菜不合她的胃口,另让膳房准备了清淡的小炒端上来。
赫舍里氏感动非常,眼睛水润水润的,正想说点什么,听到博果尔自然而然道:“侧福晋前段时间身体不大妥当,如今已经大安了,明日让她来给你请安吧。”
赫舍里氏一愣,被身后的松嬷嬷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后背,才反应过来,连忙应道:“贝勒爷嘱咐的是,我也正想同妹妹相见呢,都是我疏忽了。”
博果尔挺有意思地笑了一下,不怎么在乎地摆了摆手:“什么相见不相见的,你多看顾着她点吧,吃穿用度上别亏了她。”
赫舍里氏本来刚才一颗心都沉了下去的,听了这话有点回过味来,笑道:“贝勒爷大可放心,妹妹身子弱,就好生将养着。”
顿了顿,她抬眼特意看了看博果尔,见后者一脸平淡。赫舍里氏明白自己理解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虽然有些看不透贝勒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却也很乐意顺着他的意思来,吩咐道:“嬷嬷,去库房里选些时令头钗首饰出来,给侧福晋送去,说是我赏她伺候得贝勒爷妥帖了。”
很不错啊,怪不得能把他那么难伺候的额娘都顺毛摸了。博果尔赞许地看了赫舍里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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