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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元妃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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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心底里翻个白眼儿,好歹全让她说了,自己反倒落了不是,可谁叫这母亲二字不是白叫的,日后自己的婚姻大事儿,还得靠王夫人周旋。只好硬着头皮劝:“太太既说我有些见识,我只斗胆说说我的主意:我冷眼瞧着这些年,周姨娘倒是个好的。”
她不提,王夫人倒差点儿忘了周姨娘这人了,心底里连连暗赞这主意妙,当下决心晚间便引贾政往周姨娘处去。面上却板着脸:“越说越没谱儿了,姨娘也是长辈儿,容不得你多嘴。”元春细窥她神色,知道她是听进去了,便也笑嘻嘻不以为意。
当晚,贾政再来上房,王夫人便道:“老爷这几个月为着宽我的心,倒时时守着我。我心里虽感动,但也心疼老爷委屈。前儿周姨娘来请安,我瞧她近来身子也不好,老爷今儿有空儿倒不妨去看看她?”
贾政一愣,心下感怀王夫人难得的善解人意,却仍道:“身子不好,请大夫就是了,我去有什么用?倒是太太的怀相要紧。”
王夫人听了感动,原本还不情不愿的,这下儿心里头半点儿委屈也无,忙道:“老爷顾念我,我心里很感激。只是总这么,于老爷、于我,传出去总不好,人家回头不说是老爷顾念夫妻恩情,还当是我妒妇呢。”
贾政一听,也便从善如流,又捧着夫人的肚子安慰了许多好话,当晚却歇在了周姨娘处。
有了这个先河,后头的事儿便水到渠成多了。贾政从此每在王夫人处两日,便往周姨娘屋里歇息一日,却独不见上赵姨娘屋里。王夫人得意之余,也不免放松了警惕。
这日贾政往周姨娘屋里去,经过园子外的花廊上,却听见有女子嘤嘤的抽泣声。他寻声望去,却是许久没见的赵姨娘,正躲在花影儿里哭。多日不见,赵姨娘仍是青春美貌依旧,她本是我见犹怜的娇弱女子,这样垂泪当真是闻者心碎。一问之下,才知是她多日不见贾政,心中想念,却念着太太的胎象不敢擅自出来相见,是以心痛得在此垂泪。
后头的事儿自不必说,王夫人年老色衰,周姨娘又是个木头桩子似的,哪及得上赵姨娘风情万种。贾政是个难得耿直的男子,哪禁得起这样撩拨,当晚便因不忍她心痛欲碎而宿在了她房中。
但贾政毕竟顾及王夫人,当晚过后,也再不踏足赵姨娘房中。这事儿本来不提,也便无人问津,可偏巧一个月后,赵姨娘的脉象上传出了喜讯。
王夫人听闻,不由勃然大怒,在屋里头恨得银牙暗咬,只盼能去把那赵姨娘撕咬一番。这般动了胎气,她当晚便有些不好,偏巧贾政进宫面圣未归,丫鬟婆子不知道底细,先不敢报告贾母,只悄悄来找元春。
元春忙赶到上房,只见王夫人铁青着一张脸,撑着腰歪在炕上,气喘吁吁,只是气得不轻。元春不敢大意,忙问太太怎么了,哪里不好,可要请太医。
王夫人见到女儿来了,丈夫尚且不曾回来看她,更觉得凄凉委屈。她可不知贾政是当真入宫了,还是听了消息不敢回来见她,只觉得天要塌下来似的,垂泪不已,“原先我就跟你说,不能把你老爷让去,不能把你老爷让去,你偏劝我。你瞅瞅,这下子可好了,那屋里喜都有了,这不是打我的脸是什么!”
元春也没想到这赵姨娘如此厉害,倒是小瞧了她。但她这点子雕虫小技,元春却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笑道:“太太怎么这么想?依女儿看她这喜来得好。”
王夫人惊得忘了生气:“怎么说?”
元春从一旁的婆子手里接过参汤来,仔细拭了拭温度,一勺一勺地喂给王夫人吃,“太太细想我那日说的,姨娘年轻貌美,有自己的孩子是早晚的事儿。太太既拦不住她的来势,却不妨断了她的去路。”一碗汤喂完,她亲自拈着帕子给王夫人拭唇,“老爷这回对不住太太,太太正好小题大做一番,叫老爷心生愧疚。姨娘回头养下来的是儿子也好,是闺女也罢,全都养在太太身边儿,这岂不是让她自己养着个异心的强百倍?”
王夫人细细一想,果然是如此。既然赵姨娘早晚会有孩子,那倒不如在这个时候有,既让老爷心疼自己个儿,还让他顾不得那边儿,最后孩子养下来归自己养,不比什么手段都强!
她一下子觉得神清气爽起来,抬头看了看自己的闺女,只见元春微微侧着脸,烛火在她秀玉般的面庞上映着闪烁的光。她低垂着睫毛,在面上投下两道浓黑的阴影。王夫人从未觉得这样的心安过,或许老太太说得对,元丫头经此转了性儿,怕不是自己从此也便转了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的很早有没有!?!?!?
那是因为……我期盼已久的《九州海上牧云记》终于开播了!!!
废话不多说了,我要去刷剧了!!!
☆、怨春风
数月后海棠初开,王夫人诞下一男胎。这男孩出生时奇得紧。其实那日外头等到了后半夜,王夫人迟迟生不下来,稳婆太医早传了催产汤,染血的铜盆水端进端出。直到天边刚刚露出一丝丝光亮,只听里头一阵哭声洪亮,天边陡然迸发出千万缕璀璨光耀的七彩红霞。
隔了好一阵儿,稳婆喜气洋洋地抱出来个雪团儿似的漂亮的男婴来,口中尽是不可置信:“恭喜老爷、老太太,太太诞下一名小公子来。小公子是天生的奇人,怕是神仙降世,出娘胎的时候,口中尚且还衔着这宝贝。”说着递过去个帕子,贾政接过来小心打开——
却是“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有五色花纹缠护”的一枚美玉,晶莹璀璨,在初生的朝霞映衬下熠熠生光。贾政细眼看去,但见这美玉的正面刻着“通灵宝玉”四个大字,下篆“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八字警言,翻过面来,却是“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的十二字箴言。
贾政看了心中大奇,从前只知古人衔玉而亡,以保体态恒昌,怎么如今这孩儿竟衔玉而生,是福是祸,只怕是妖孽作祟?当下紧紧握住美玉,心里头打鼓:去年元春落水而归,今年又有个衔玉而生的男胎,府上是积了福还是造了孽。
贾母眼中却是一亮,不由回想起元春昏迷时那癞头和尚说的话来,说是今年将会有“仙君甘霖下降”,只怕正是这意外惊喜来的孩子。她心中愈加笃信,贾府的运道更胜一层,当场笑道:“这孩子有奇缘,只怕非池中之物,便取名宝玉罢。”
贾政忙赔笑道:“母亲怎么知道这必是吉兆?若这孩子是个孽根祸胎……”
贾母一蹙眉:“糊涂!那癞头和尚的话,你都忘了不成?依我瞧,贾府的命运,只怕就要被这两个孩子所改变了!”
贾政心中犹疑,但却也不好表露出来,只是诺诺不言。贾母见他这般,方放缓了语气笑道:“你无需顾虑,依你的人品学识,这孩子纵是凡胎,在你的教养下岂有不成材的?你只需好生教导孩儿,将来的福气想必不浅。”
贾政心下一转,知道母亲说的不错,总是自己的孩儿,若为了无故的猜忌疏远了至亲骨肉,那岂不大憾!当下下定决心,必得好生严厉教导这孩子,不使宗族蒙羞。
元春对于这世界的印象不过源自于前世丰绅殷德的几句闲聊,若问她旁的,她自然一概不知,但说起宝玉来,元春反而知晓底细更多。那是丰绅殷德为讨她喜欢,多将《石头记》中的宝黛钗恋情多加描绘,因此说起宝玉来,元春却早已知晓这孩子的来龙去脉。
这日她在王夫人处逗弄宝玉,想起前世听见的剧情来,知道这宝玉将会是这贾府中的一名异数,他鲜少除外结交,却与园内的姊妹相处融洽,后头引发了一场虐恋情深。元春从前是对宝玉的多情所不屑的,但移魂至此,却成了宝玉的长姐,心中便生出了一段想法,或许自己能好生教导宝玉,不使他走上歧途。
她将自己的看法拣了简要的说了,王夫人一听,却竟与贾政的想法不谋而合,忙抚掌道:“我的儿,你好见识!你可知昨日老爷也是这样与我说的。可宝玉是我老来得子,我正犯愁,若是太严苛了些,只怕我下不了手。你是长姐,由你来教导他,岂不更好!”
当下往贾政处来,将元春所想说与贾政听,又道:“老爷只当是给元丫头练练手脚,往后她嫁了人,面对着一大家子小姑小叔子,岂不趁手!何况元春素来又是个妥帖的,将来兄弟姊妹若都由她照管,我也放心些。”
贾政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自打听说了赵姨娘有孕后,王夫人便明里暗里表露出要将庶子庶女也接管教导的意思。他虽觉得并无不妥,但总怕让人家母子分离,是伤了阴仄。是以只好含含糊糊笑道:“太太的一番深谋远虑,为夫也觉得极好。也罢,宝玉这个顽劣的性子,是该让元丫头这样的长姐好生管教一番。”
王夫人听了,却是暗自得意,以为贾政便是应了她的请求,未来也将赵姨娘所出交由她管教了。这日出了月子,便带着婆子丫头,选了几样上好的补品吃食,往赵姨娘住的东院儿来。
赵姨娘不妨主母亲自来探,手忙脚乱迎出来,撑着微微鼓起的腰身行了个万福礼。“太太今儿怎么有空儿过来?有什么吩咐,喊丫鬟来知会一声儿就是了,太太您也才出了月,妾身真是不敢当。”
王夫人笑得和煦:“坐胎憋闷坏了,这不出了月子,便想出来走走。想着你也有四个月的孕了,前儿我关在屋里,也顾不上你,现下想起来,你也该好好补补。”
赵姨娘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生怕她来者不善的,却想不到是亲善之举,只怕有诈。是以小心翼翼道:“太太您折煞妾身了。我的这胎,怎么好和太太相比?”
王夫人扫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眼底一抹酸涩,却也忍住:“这话说得,没得叫人恶心!我们这样的大家,嫡啊庶的,哪里分得这样清?你的孩子不也都得叫我一声母亲么?这和珠儿、元春跟宝玉有什么不同的,偏你这样生分。”
赵姨娘闻言大惊,却不敢表露:“太太爱护我们,是我们的福气,但到底是不敢僭越的。哥儿、姐儿都是金贵的,咱们哪配……”
王夫人不等她说完,便柳眉倒立,大声道:“姨娘这话,我就听不得了。都一样是老爷的孩儿,老爷不曾分个彼此,你是什么身份,倒先给哥儿姐儿定了尊卑?既都是老爷的,那便也都是我的孩儿,自然一视同仁。轮不上你来论是非!”她语气一转,便是生硬非常,“莫不是你心里存了贪念,有什么痴心妄想吧!”
赵姨娘惊慌极了,呆呆地望着王夫人道:“这……这是老爷的意思?”
王夫人见她目光盈盈含泪,一副娇弱幽怨之色,心中又是恨意,又是痛快,索性道:“用不着老爷发话,千古的人伦如此!老爷自然从善如流。”
赵姨娘一下子跌坐在炕上,口中喃喃念叨:“不会的……不会的……老爷答应过我……”
王夫人瞧不上,冷冷从鼻中哼了一声,叫人撂下汤药便走。
她自以为自己报了仇,哪知道赵姨娘本不是省油的灯,哪能这样容易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 唉,数据不好,只能靠爱发电了。
想看看剧吧,也不太舒坦。
昨天看了四集海牧,说真的有些失望。
不是场面不够好,特效不够好,钱投得不够多,这些都不是。
是讲故事的人,太想营造氛围了,忘了一个故事吸引人的本钱绝非场面和氛围,而是故事的起承转合本身。
和硕部与赫兰、速沁两部的斗争拖沓得匪夷所思,帝后的虐恋告白又突兀得匪夷所思。 ????
总说和权游比,可单看第一集,投入绝不比权游第一集少。
可看完得到了什么呢?
权游理清了人物脉络,暴露了戏剧冲突,奠定了故事走向。
海牧第一集只留下了一片莫名其妙。
说真的,如果不是一路看原著、做功课、追着预告片走来,真的会说一句:这剧到底演什么呢?
……
☆、好姊姊
次日一早,才出了月子的王夫人带着元春、宝玉往贾母处见礼,贾母亲自抱了孙儿,怎样看都是爱不释手,惹得元春笑说:“从前家里头数我最年幼,这下才来了个二妹妹,又来了个二兄弟。瞧老太太这心疼的样儿,我是失了宠了。”
王夫人爱得去拧她的嘴:“元丫头疯魔了,你大了弟妹多少岁数,还跟孩子似的乱吃醋。”
贾母搂着元春笑道:“我就喜欢咱们元儿的性子,女孩子活泼些,总比那教得木噔噔的强。”说着瞥一眼邢夫人,惹得邢夫人心下一颤。二姑娘迎春是大房的庶出,养在邢夫人名下,才不过一岁多,却极是害羞内秀的,寻常逗她,总不能笑,饿了困了,也不见哭。贾母逗弄过几次,总觉得无趣,也便罢了。邢夫人却是怕贾母怪罪,说她这个继母不曾好生教养,才由得迎春木讷。
王夫人终是不忍,便从一旁乳母手里抱过迎春笑道:“要我说呀,迎丫头这样的性子才叫乖巧呢。元丫头日日口无遮拦,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儿都没得。”
元春有心打圆场,笑道:“太太好偏心,前儿舅舅家的凤妹妹来时,太太可不是这样说的。”
一席话说的大家都乐,王夫人也踏下心来。自从那次贾母与她分析利弊,她便将此事看得开了,再不一味地拉扯娘家的侄女与贾珠攀亲。凤姐儿住了一个月,便随父母回了金陵,这边贾政也与王夫人商量着,待春闱过后,便将贾珠与礼部侍郎李家的千金定亲。
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忽而外头小丫鬟报说“姨娘来了”。话音未落,就见赵姨娘披头散发的冲进来,口中哭着“求老太太做主”,往厅上中央席地一坐,便不肯起来。
贾母一见她进来,首先蹙了眉,示意乳母将宝玉、迎春抱走,再朝鸳鸯一抬眼。鸳鸯连忙上来搀扶赵姨娘:“姨娘这是怎么了?地上凉,你这身子怎么受得了?快起来,坐下好生说话。”
赵姨娘见是鸳鸯,知道是贾母跟前儿的第一红人儿,先倒不敢过于撒泼,只是甩手哭道:“好生说?叫我怎么好生说?我在这府里活不下去了,你倒只叫我坐着?”
王夫人见了赵姨娘便动气,“活不下去了?那怎么也不见你寻短见去呢?好端端的只会哭闹,没得让下人看热闹。”
元春忙对王夫人使了个眼色,贾母在上头坐着,谁也轮不着说话,自有老祖宗做主,任谁也作妖不得,她们又何必自乱阵脚。何况王夫人这话一出,倒真像是逼着赵姨娘了似的,一下子反成了恶人。
邢夫人也劝:“姨娘快别这么,元丫头还在呢,晚辈看见成什么样子?你有什么委屈起来说,老太太自然为你做主,咱们荣府是书香门第,最是讲理公平,绝不会委屈了谁。”说着眼睛朝贾母的方向睨了睨,见她不为所动,也不敢多说。
王夫人反应过来,便推元春:“你上后头瞧着兄弟妹妹去。”
元春应了才要走,贾母忽然发了话:“元丫头留下吧,你也十二了,也该瞧瞧这些公府里的幺蛾子,免得将来自己成了一家主母,再见着这样的场面。跟没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似的。”元春听了脚下一滞,只好又坐回去静静看着。
赵姨娘听了这话,知道不好,也不敢再撒泼耍赖,便起身坐在邢夫人下首,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哭诉:“要不是再没了别的办法,我也不会跑来这儿叨扰老太太……”
贾母不耐烦了,打断道:“有话就直说罢。”
赵姨娘哽了哽,便道:“昨儿太太来瞧我,我本来感恩戴德,可听太太话里话外的,是将来要将我这孩儿夺走,纳入太太名下。可怜我这孩儿尚未出生,就要被人生生从生母的身边儿带走。我自然是个卑贱的,可我的孩儿难道不是老爷的孩子?就这么任人欺侮吗?我不服……”
元春听了一半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下子众人可全都转脸儿过来望她,就连赵姨娘也停止了啜泣,半含恨抬头看着她。
贾母倒不觉得意外,只是问:“元丫头,你笑什么?”
元春道:“我只当姨娘在府里待了这样久,是该有些见识的,怎么竟连这个也能混淆不清,可当真是天真得很。”
贾母好奇道:“怎么说?”
元春起身朝贾母肃了肃,便朝赵姨娘道:“姨娘的孩子,自然也是老爷的孩子,是我的亲弟妹。既是亲弟妹,自然应一视同仁,不应因出身所困,耽误了前程。太太的话,姨娘怕是误会了,又受了有心人的挑唆,这才愈想愈不是个味儿。”
邢夫人在旁一激灵,却道:“你是个姑娘家,老太太许你听着,你听着就是了,这会子说这话来,只怕不妥。”
元春道:“大娘说的是,我僭越了。”
贾母却道:“让她说说,又怕什么了?”
赵姨娘哭道:“姑娘这话我听不懂,我不似姑娘有学问,却也懂:若归了太太名下,那自然与我不相干了。这也叫一视同仁吗?姑娘是太太养的,自然不懂。”
元春苦笑笑,她自然是最懂嫡庶尊卑这一套的。前世她自己便是个庶女,虽然因得宠得了个“固伦公主”的名号,但她的童年却与真正的固伦公主不同。固伦公主是皇后嫡女,有资格养在皇后身边儿,而其他嫔妃所生子女,都无不养在阿哥所。她自己长到十岁,才由皇阿玛做主接回了翊坤宫,却与惇妃母女之间总隔着一层。是以她最是懂得庶出子女的苦,自然也在心里对赵姨娘心生怜悯。无论她如何撒泼耍赖,挑拨离间,面对子女分割的痛楚,哪个人真的受得了呢?嫡出的王夫人不会懂,嫡出的贾政更不懂。
她上前拉着赵姨娘的手:“姨娘细想,若弟妹归了太太名下,将来无论是说亲还是出去结交,人家可不是要高看一眼?《战国策》里云:‘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姨娘也该替弟妹长远想想。何况若是养在姨娘名下,我斗胆说句不好听的,姨娘当真能教导好吗?若是妹妹,太太是大家闺秀出身,教出的女儿必定贤惠体面,若是兄弟,养在大哥哥身边儿,那更是言传身教,将来还愁姨娘没有好日子过么?至于与姨娘再无关系一说,更是好笑了。弟妹都是姨娘养的,亲骨肉之间连着血脉,这是能一句话就撇清的么?”
她的语言和婉,态度却端得稳,一双灵动的眼睛透着真诚,也有些不容置疑的强势。赵姨娘哪见过谁这样与她推心置腹地说道理,听了这一段话,渐渐止了哭泣,眼底的敌意慢慢退了,细想之下,也觉得颇有道理。
邢夫人在旁见了,只是心惊:这元春几时变得这样能说会道了?从前不觉得,如今瞧她说起话来的样子,却不像是个侯门千金,那气势威仪,若说是皇亲也有人信。她前儿晚上去瞧赵姨娘,使了好大的一番力气,才说服她今儿往贾母处来闹上一闹,只怕这下就要被元春的一番话搅得前功尽弃。
于是忙道:“元丫头,你还年幼,哪里懂得骨肉分离的苦楚?若是我说呢,二弟妹,你这事也办得太操之过急了。何苦来呢?谁不知道你是二房的主母,赵姨娘才稳了胎象,你就急吼吼地去宣布,她不急才怪呢。”
王夫人被长嫂一顿排揎,脸上却有些下不来台,只好道:“是,是我操之过急了些,可规矩如此,我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元春忙道:“大娘说笑了,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不过是日日教养在太太处,哪里便骨肉相连这样夸张了?依我说,二妹妹如今就被大娘教导得很好呢。”
邢夫人张口结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其实元春尚有一层没说出口,迎春的生母原先不过是大老爷贾赦房中的一名通房,连个姨娘也不曾挣上,后来养了迎春,没一年便没了。贾母便因这个,曾对她生了好大的一通气。这个赵姨娘不知道,王夫人却是知晓的。她此刻身有嫌隙,再不便去说王夫人的不是。
元春又道:“姨娘放心,昨儿太太已吩咐我担起教导弟妹的重担来。旁的不说,若是弟妹将来有仗着养在太太处而不敬姨娘之处,我头一个不饶他!”
这样一番劝说,才将赵姨娘劝走。贾母道倦了,只单独留下元春来说话儿解闷儿。
“元丫头,你是怎么知晓这些道理的?”贾母最好奇的便是这一点。元春是贾府的嫡长女,说什么也没人敢给她嫡庶尊卑的脸子瞧,怎么看她今天说话的架势,倒是深知其中的苦楚?
元春自然不能说我前世就是个庶出,便道:“老太太今儿还在抱怨呢,二妹妹小小年纪,怎么倒这样木噔噔的,还不如那府里蓉哥儿活泼。我早就有心劝老太太,早日接二妹妹来荣庆堂养着,和宝玉一块儿,跟着我读书写字罢了。”
贾母深以为然,抱着她道:“好孩子,我竟不知你有这样的见识心胸。不错,我早有此意接二丫头过来,只是哪有嫡母还在,孙女却养在祖母处的道理?你这样一说,便方便多了。至于你太太的心思,我瞧你也看得通透,她是过于掐尖儿要强了。今儿若不是你出面调停,只怕赵姨娘闹去你老爷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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