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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迎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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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去,只能日日放屋里,若不防……出个什么意外,他们家可就不止弹尽粮绝了,还得背下一屁股的债来。
“七十八两啊,还是贵呢……丫头,不如咱们再去对门那家瞧瞧?也同他们家一样的大小呢,说不定价格上……”果然是做买卖发家的人,才一开口就将那小子唬住。
只见他急道:“诶,等等,大奶奶您别着急,俺个孩子家,说的话也作不得准,还是得问问俺爹娘才是,你们且先等一等,俺这就去叫他们来!等着啊……”说着就火烧屁股的跑下楼去。
孟玉楼不仅亲力亲为陪了她来,还“威逼利诱”帮她讲价钱,迎儿感激不已,先就行了一礼道谢,又道:“待忙过了这几日,定要请大嫂子吃酒哩!”
“诶,同我客气什么?你们不是同我家宗保玩得好麽?届时住一处了你们小年轻也有伴儿不是?”
迎儿估摸着,孟玉楼口中的“你们”还包括了来仙儿,看来她同宗保的事,大家长是默许了?
“这房子八十两不亏,光那楼梯就不可多得。”一直不说话的孟玉良突然也开了口。
几人不解。
“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他们家楼梯虽不是为人熟知的名贵木头,却也是上好的虎皮樟。你瞧,这桐漆掉了之处,露出来的纹理……可是有虎斑形状?”
几人一看,还真是呢!
“诶,玉良就会看这些木头石头的,人家这是楼梯,总不能把它拆下去卖罢?”
迎儿虽双眼放光,但也觉着孟玉楼说得有道理。
孟玉良却只笑笑,她们不懂,这虎皮樟可是从琉球漂洋过海传过来的,大宋朝本土还没有呢,本就物以稀为贵,再加京内以二相为首的文官都极推崇这木头,一时间倒引得洛阳纸贵,一木难求了。这家人怕是自个儿也不知它价值呢,作普通木头打楼梯,真是可惜了。
迎儿见他不说话,眼里有种了然的笑意,第一直觉就是——这楼梯不简单!
顿时,以前听说的传奇故事全都冒上心头,诸如哪家买了所房子是前朝大官儿住过的,那梁上堆着金子呢,墙里也糊着大颗大颗的夜明珠……当然,结局毫无意外的,那户中头彩的人家都发财了!
发财了!
她信未来的“孟刀笔”,更信他的眼光!所以这房子更是必须买下来了!必须得是她武迎儿的!
第53章 生财
不多时; 那小子推着个妇人进门来,一进来就忙先同孟玉楼招呼,要去煮茶倒水。
“别了; 我们吃茶哪日不是吃; 我今日可是给你领了财神爷来呢!”
妇人一路早被自家儿子聒噪死了,晓得迎儿就是来看房子的; 道:“既是大奶奶领来的,小娘子就看着给罢; 咱们这房子才盖起来三年多呢; 下头的木板子; 上头的房梁瓦片,全都是七成新的,若非……也不舍得卖。”
迎儿琢磨着开口:“房子俺倒是中意; 只唯一不能烧炕这条,俺爹身子不好,冬日里怕是难熬……婶子您看,价钱上能不能让点儿?”其实哪里至于了; 只是想找点瑕疵砍价罢了。
“好说好说,不怕烧不了炕,底下的你们见了没?有两间是木板子的; 但俺公爹住那间却是有现成的炕呢,下头也铺了青砖,不会烧坏屋子。”
迎儿愈发心动了,这样的话以后他阿爹老了也有热炕头可睡。
孟玉楼见状; 晓得她就是看中这屋了,就替她开口道:“大妹子你瞧,她也是父女两个讨生活,怪艰难的,要不你再让点儿,就六十两如何?”一刀砍去十八两。
“这……怕是,不瞒大奶奶说,俺家房子也不愁卖,六十两怕是……要不再加点儿?”她不好得罪孟玉楼。
迎儿也知砍得有点过了,迅速的在心内算了个账,忙回还道:“婶子您看这样成不,房钱俺可与您七十两,但俺家现没这多钱,手里亦只拿得出三十两来,剩下四十两,俺们可以签个契,约定每年与您二十两,两年付清,您觉着如何?”
那妇人就犹豫起来,乍一听七十两,比孟玉楼说的还高了十两,但要分期啊……万一他们不想要了咋办,剩下的钱她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大妹子你想多了,若他们真住了一年不要了,那今日付的三十两不就全归你了?这不就是三十两银子租来住一年,可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儿了!你上哪儿找这般大方的租客去?”
妇人这才笑出来,道:“哪里哪里,俺信这小娘子既是诚心要买,那就不会中途反悔,你说可是这理儿?”
迎儿点头应下:“自是,待会儿咱们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不怕俺反悔。”当然也不能让你们反悔,迎儿下意识的又去看那楼梯,仿佛已经发出一层金灿灿的光来了。
当下说定,狗儿回铺子去告诉武大郎,让他别蒸炊饼了,赶紧搬家,迎儿则去钱庄上兑了三十两银子出来,请了孟玉楼作保人,立下房契并一式两份的买卖合同,首付多少,分期多久,每年几月几日前付多少都写清楚了,又加无论哪一方反悔,都得赔付二百两银子,这才放下心来。
孟玉楼见他们父女俩搬家什忙不过来,又使了家里四五个下人去帮忙,姚翠莲也回家叫了她哥哥和几个侄子来。人多力量大,天未黑就全搬完了。
迎儿又拿出钱来,请众人去下了顿馆子,晚间父女俩并狗儿回了新家,坐一处说着话。
迎儿心头还有气,见她爹又要犹犹豫豫说什么了,忙在他开口前截住:“爹你啥也甭说,这房子俺们就是买了!你好好说说,可还有啥把柄在潘氏那儿?”一口气都说了吧,别再冷不丁一脚踩坑里了。
武大忙摇头:“没了没了。”
迎儿不信,问:“还有没再写过甚借票?”
“没了。”
“那房契呢?算了,咱们也没房子了。今日买的,俺直接立俺自己名下了,以后就是俺父女俩的,若有了弟弟,就改立俺兄弟名字。”反正坚决不能再在你名下了,迎儿叹了口气。
“自然自然,啥都是俺闺女的!”
迎儿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又叮嘱:“爹咱们可说好了啊,以后再遇着事,大事小事都得同俺说一声,俺不是要管着你,只是你得让俺有个心理准备。”
武大深知自个儿做了蠢事,还蠢到家了,也不敢再磨叽,只有答应的理。
“爹记得在外头莫说真话,旁人问咱们家什么事,你都笑笑就行,别同他们细说,尤其是咱们新房子买作多少钱的事儿。”啥叫闷声发大财?捡了便宜也不能漏出去!
“为何不能说?”
“爹你要再不长点心,俺今后可啥也不同你说了。你想啊,要是潘姥姥知晓咱们买了更大的房子,还不得日日上门来磨你,今日找你借个米,明日拿你几两药钱,到时你又吵不过她……还不是得咱们吃亏。反正俺说不许借就不许借!”上辈子被街坊忽悠的可不少,结果到他们落难时,一个个比兔子还跑得快!
武大郎忙点头。从今日开始,每日铺子里进账都由迎儿去存,只隔两日给他几百文零花,他也花不着,加上先前的,倒还攒下几两来了。
当晚随意歇下不提。
翌日,一家人又早早的起了蒸炊饼,迎儿帮着卖过生意最好那个时段就家来了,将三人的床单铺盖全拆了,打开后头角门,走十来级台阶就是清水河边,有块大石头垒的平面,坐在上头洗衣裳可方便了。洗干净趁着日头好,晾晒在回廊上,个把时辰就干得透透的,还散发出一股阳光的气息,干净清爽。
横竖铺子上有她爹和狗儿守着,迎儿放心的在家,将六间屋子打扫干净,她爹就住楼下有炕那间,迎儿将他原本屋里的柜子桌子全抹一遍,整整齐齐收拢好,衣裳鞋袜全都是洗干净的,分门别类整理好,各放在不同的柜子里。
想起方才拆洗的褥子全是旧的,又出去买了两套新的,与他洗干净换上,把整间屋子拾掇清爽了,将前窗微微开了条缝,里头空气也清新。
中间那间依然留作堂屋,那张老旧的八仙桌,四面全雕了麻姑献寿的图案,瞧着喜庆,迎儿也舍不得扔,仍然留下来待客用。她寻思着过几日铺子里有人帮忙了,让她爹再铺一层青砖,好歹打一张大炕,上头铺了软乎乎的褥子,冬日里来人坐着也暖和。
最右边那间就给了狗儿住。
小家伙知晓买房子花了大钱,不肯再让迎儿破费,只搬了上头那张破床下来,随意铺了迎儿用过的破床单,说是天热盖不住被窝,居然连被子也不要一床。迎儿见他出门前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铺,心内一软,也给他买了两套全新的被褥,厚被薄被各一床。
她自己则选了昨日那小子住过的,就着他的床也宽敞,换上自个儿铺盖就行,倒也不讲究。原先西大街搬过来的两张床,就在隔壁两间空屋里各放了一张,防着以后有客来了还能用上。
正在屋里想怎么拾掇呢,就听门口她爹唤:“丫头快来搭把手!”
她跑下去一看,她爹搬了个柜子进不来,身后还有两张小桌子……瞧着是全新的,还有股木头的清香味。
“爹你哪儿来的家什?”
“俺看你屋里光秃秃的,大闺女梳洗打扮得有个使的……就……狗儿不是会认字麽,俺给他也买了张。”估计是临时起意才买的。
迎儿嘴里说他“乱花钱”,心里却也高兴,她以前连柜子都没一个,那衣裳鞋袜只能好好的叠整齐了放枕头旁,有时翻身也不敢翻,尤其以前那床太小,有一回还掉下去过。
父女俩搬了东西上楼,迎儿终于能有个像样的家什了,尤其是没了潘金莲,不怕再被盘剥,香皂和雪花膏也能光明正大的摆到妆台上来,她看着都欢喜。
这一欢喜,连带着晚食也吃得丰盛多了,一家子终于吃上念了许久的饺子……可惜迎儿自个儿不太会包,这不比粽子,线绑紧了就好,还得看手巧不巧,赶的饺皮好不好,一会儿薄了露馅儿,一会儿厚了又包不下多少馅儿。
武大郎也难得不扭捏了,大大方方说道:“是俺不对,迎儿为家里出了恁多的力还被俺搞砸了,从今往后,家里的事都由闺女做主!”
迎儿这才放下心来。
随着经历的增多,她慢慢体会到“少年夫妻老来伴”的道理,她爹现在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守着她过日子太委屈他了。况且,过两年生意做大了,她可能不止在清河,在临清,说不定济南府山东省甚至东京城都会去的,届时她不在家,哪个来看顾她爹?
就这般面人一样的脾性,没个人看着,不知道得跳多少坑呢!再者,他一个男人家,既要看铺子又要蒸炊饼,洗衣做饭这些细致活计总得由个女人做吧。哪日有个大病小痛的,也得有人端茶送水才行。
故她也没想要如何掣肘她爹,今后有合适的女子了,再成一段姻缘也无妨。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目前最要紧的是这架楼梯,会发光的金楼梯!
昨日晚间她又悄悄问过孟玉良,说这楼梯乃是虎皮樟打的,若能卖出去定是好大笔钱。但商人逐利,这琉球岛来的东西,大家都知道它贵,时间耽搁得越久,知道的人越多,市面上供应得越多,供大于求就只有跌价的份了。
况且,中秋前后雨水多,淋雨淋多了她也怕腐坏虫蛀,就是金子也耐不住日日泡水里啊!
所以,得先拆下来,换成钱才踏实。
事不宜迟,翌日,迎儿做主请了翠莲和姚二叔家的大小子来帮他们看铺子,让她爹留在家拆楼梯。
又请了几个匠人,帮着把旧楼梯拆下来,再装上新的松木梯,对外则宣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敲敲打打又耽搁了四日,方换好。
“嗨,你又折腾个什么劲,俺家那边都能听见你们院里声响呢,这楼梯他们家也没用多久呢,可不浪费了真是……”
迎儿听着来仙儿的埋怨,只一个人偷着乐,到底值多少钱,还不好说呢。不过也感谢她来找她玩,洗了两串水晶葡萄端至回廊上,同她有句没句的聊着。
那场官司闹得大,来仙儿自然也听说了,但潘三姐儿与金莲终究是姐妹,她娘在上头管着,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故而只能装作不知。
“搬来我家后头也不吱一声,若不是宗宝哥哥说起来,我都不知道哩!就冲这,也得多吃你几个葡萄!”来仙儿“哼”了声,假意作生气状,气哼哼又吃了她几个葡萄。
“快吃快吃,吃了还有呢!你家不是在呆头鹅家隔壁麽,杨大奶奶帮了俺好大的忙,俺也不好意思再凑上去,总觉着一去又要求人帮衬似的……”
“怕啥,你是不知道她多喜欢你哩!”
“来来来,吃颗葡萄看看,可酸不酸?咋听着满口酸气……”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迎儿才说起自己明日要去临清之事:“此去也不耽搁,瞧瞧那头的摊子,若顺利的话,二三日就家来了。你可要与俺同去?反正你在家不也没事麽?”
来仙儿被邀,先是一喜,后又犹豫道:“我娘这几日……跑姥姥家可勤快哩!说是要帮着姥姥把西大街你们的房子开成茶馆……”似是怕迎儿生气,她又试探着问:“你……我能讲这个麽?”
迎儿心内自然是气的,但却更关心她们咋会有这想法,就道:“气也无用,反正她们又不是主谋,更同你无干,倒是快同俺说说,她们怎么就有了这想法。”
来仙儿这才松了口气,道:“我估摸着啊,还是同隔壁那婆子有关。”
“你不知道哩,你们前脚刚搬走,姥姥后脚就搬进去了,说什么她腿脚不便,南门外不方便上街,其实啊,她哪里用得着上街了?自个儿院里养了鸡鸭,地里种了粮食,要吃啥就有啥……不过是为了钱罢了!”
“哼!说到钱,她前年借我家的十两银子还没还呢!我娘也是记吃不记打,她一吆喝又凑上去了,非得再被她哄两回才能长教训……”
迎儿忙打断她:“得得,你家同她的纠葛俺耳朵都听起老茧了,再莫多说了!”
来仙儿这才收住,说回正事来:“听说啊,才去的第一个晚上呢,就同隔壁老王婆聊到一处去了,她见人家开了茶坊,就自个儿也想跟着挣两口汤喝喝,岂不知那老婆子来钱可不光指靠着卖茶,她做什么的……你在隔壁还不知?”居然也不害臊,故意挤眉弄眼的。
迎儿点点头,她再清楚不过了。总觉着这一回潘金莲同西门庆勾搭上,同她也脱不了干系。她那般恨潘金莲,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的,更不会好心好意去给潘家人送生财之道。
“怕不是有什么猫腻罢,让你娘当心些。”
来仙儿点点头,又说到潘姥姥的茶馆上来:“姥姥说要将楼下两间打通了开成茶坊,但又不肯花钱请那匠人来,怕她宝贝六闺女回不来了银子打水漂,只来磨我娘,让她同她合伙……”潘金莲这三年一去,不知道何时才回得来呢。
迎儿已经可以预见到她们茶坊的惨淡生意了,春夏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可她看着别家也就那么小猫三两只的客人,不然老王婆为啥宁愿闲置着也不再开起来?到时候闹个血本无归,才好玩哩!
只不过潘三姐亏了钱,受苦的还是来仙儿。
迎儿又提醒她:“你且劝劝你娘,别着了别人的套儿!”像她爹一般。
两人说过几句,也就丢开不提了,未曾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几日那潘三姐就被她老娘撺掇着入了十两银子的伙,整日早出晚归的监工,黄灰堆里盯着匠人又拆墙又搭锅灶的,后买茶具的钱没了,又回家拿了十两去,对于孤儿寡母的来仙儿家来说,已经是倾尽所有了。
哪晓得就是倾尽了所有,这生意也注定做不成。
刚开起来那几日赶在八月中旬,天气尚热,稍微能有点生意,但也只是勉强卖得够茶钱柴钱。位置终究偏了些,人流量不大,每日不死不活的七八个客人维持着罢了。
秋老虎一走,天气凉下来,她们的生意也就跟着彻底凉了。
先是茶水卖不动,茶叶回潮发霉,又舍不得泼洒出去,硬着头皮煮与客人吃,被人闹上门去打砸了一回。后又柴火钱拿不出来,再无人肯卖与她们,居然连烧炕取暖都成问题。
最终,来仙儿寻死觅活才让她娘悬崖勒马……主要是再亏就没钱贴进去了。
潘姥姥却是个“能耐人”,同隔壁王婆的感情与日俱增,两个老寡妇整日说不完的体己话,只相见恨晚。但王婆不是个好东西啊,五六十的人了擦脂抹粉穿花衣,倚在门边招徕人。
招去干嘛?
没人想得到,那潘姥姥也是快五十的人了,说“徐娘半老”都不恰当的年纪了,居然……嗯,又枯木逢春了!
只是这“春”逢得有点怪,说多吧,二三日里才能逢得着一回。毕竟,迎儿很不厚道的猜测,男人嘛都是喜鲜爱嫩的,手里拿了钱,肯定是更宁愿找大姑娘啊!就是二条巷里,也没有这么高龄的“姑娘”啊!说少吧,她这“春”又从未断过。
以前她帮着人家“保媒拉纤”,只能眼睁睁看着年轻人火热,未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走上了这条道儿……况且二三日逢一回,一回也有几百个大钱,又够她使几日了,比以前孤孤单单守在南门外可好多了。
而她那么多年的活儿不是白干的,偷着见识过多少年轻人的花样,人又皮实耐得住折腾,遇着那有怪癖的,似西门庆一般,裹挟了淫~器包出门,在她屋里换着花样的折腾一晚上,翌日再出去又精神抖擞了。
汉子去了她院里一晚精神抖擞,她却没恁好运。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做这买卖只单凭了艺高人胆大一条,身子却跟不上趟儿,折腾一夜,第二日那老腰就直不起来了……本以为会是男子扶着墙出门的,却反过来变成她扶墙了。
她被折腾病了,总得吃药罢。
吃药找谁?自然是她几个闺女了!今日闪了腰要吃狗脊补~肾强腰,明日要吃枸杞滋肾益精,后日也得来点儿鹿茸泡酒助助~兴……反正一句话,她身体被掏空了,得补!
当然,这只是迎儿恶趣味的脑补罢了,其实定要比这委婉多了,反正她那年纪本就要靠药养着的,几个闺女一开始也不会起疑。
可惜纸包不住火,这等奇闻怪事,能干这等勾当的,都是寺庙庵堂里无儿无女的老家伙了,哪里想得到她外孙外孙女满地跑的人了……也能做出这等事来。
只是可怜了她的四个闺女,嫁去外县的还好,就在本地又同样守了寡的潘三姐可是丢尽脸了,走哪儿都得被问“咋不去服侍你娘做生意?”来仙儿被气哭了几回,总觉着杨大奶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你说,这都是啥人?她……她还要脸不要?我都要被气死了,出门头都抬不起来……”来仙儿边哭边骂,骂她姥姥为老不尊不与她体面,骂她娘软骨头耙耳朵听不进去劝。
迎儿也不知要如何宽慰她了,其实作为“泼妇”的她,倒不会觉着寡妇再嫁有什么不好,尤其是潘姥姥这种,潘裁缝都死了几十年了,闺女全嫁了,让她一人守着也不是个道理。但问题是,她要能好生找个稳重人,踏踏实实长长久久的过日子就不是潘姥姥了!
况且,这事啊,十有八九还是老王婆撺掇的。
“俺觉着啊,你还是回去劝劝你娘,让她少同那婆子来往,就是不念别的,也得念着杨家看法啊,你今后过了门可得打直了腰杆子做人呢。”
来仙儿“呸”了口:“我都不知劝过多少回了,她嘴上应着好,转头又被姥姥哄走了。”
迎儿就与她出主意:“要不你就悄悄报官去,让那皮肉生意做不下去!”因她们不是二条巷里那正经有经营许可的妓~院,而是暗门子,关键这暗~娼还不是大姑娘,而是两个老妇撑起一片天来……额,迎儿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敢再想,觉着已经无法直视这行当了。
果然没几日,就听说潘姥姥和王婆双双被抓了,她们经营得有声有色的“生意”也被一锅端了,看着来仙儿重新焕发光彩的小脸,迎儿只差给她竖大拇指了!
好姑娘,真是好样的,你姥姥绝想不到是你下的“黑手”!
当然,甭管潘姥姥发什么“财”,那都是她自个儿作的,恶人自有恶人磨。迎儿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去临清,她才是要发财了呢!
第54章 货比
翌日一大早; 迎儿见姚翠莲姑侄俩已经来到铺子上帮忙了,就交代好她爹,万事等她回来商量; 实在等不及了就去找姚家人问个主意; 总之不能再自作主张。
天色还未全亮,三人就出发了。前头由迎儿自个儿骑了小毛驴带路; 后头租了辆牛车,拉了满满一车的“烂木头”; 车沿上坐着来仙儿和狗儿。
来仙儿就是这么说的:“你大老远拉这堆烂木头去做甚?怪费工夫的; 还费钱!要没它们; 咱们三个人骑驴多好啊……”
三个人骑……?!小毛驴露出惊恐的目光,使劲刨了刨脚下。
迎儿笑笑,现在是一堆烂木头; 去了临清才知道到底什么样呢。狗儿大致也猜到怎么回事了,跟着迎儿抿嘴笑,他家娘子有钱了,他不也就有钱了麽?
趁着太阳还没出来; 天气凉爽,他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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