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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迎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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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早早的神不知鬼不觉找上门来,不管事件真实与否,将影响降到最低,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了。
  拿了钱,迎儿用眼神示意来仙儿不用担心,在家等着她,又嘱咐刘家父子照常出摊,若午食后她还未回来,就去报官。她自个儿则跟了刘二去医馆。
  这是她第一次来临清城的医馆,比清河县也大多了,其实说“医馆”也不准确,而是正正经经的官办熟药所。这两年朝廷重视民生,各州府有专司内妇儿外的府医,下头地县上也有医、药俱全的熟药所,比起民办医馆那自又不一样了。
  至少,迎儿不用担心会被大夫讹了。
  两人进去时,所里还没几个人,只在个隔间内有五六个男子,俱守着塌上之人打瞌睡。见了刘二,纷纷起身道:“二哥来了?那家人怎说?他们赔不赔钱?”
  迎儿赶忙上前,行了一礼,爽利道:“见过众位大叔,俺便是那武大郎炊饼摊的主人。刘七叔的病要紧,赶紧先治着,要多少钱俺家都出,待他好些了,咱们再商议责任之事,如何?”
  几个汉子见她是个小闺女,倒不好意思大动干戈了,只讪讪道:“也罢。”看得出来都不是那等强人。
  迎儿这才有机会打量榻上之人,也就十五六的年纪,面白无须,若非着装还真有点雌雄莫辨。而他那身绛紫色的绸缎直裾,与几个男子的褐衣短打就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似兄弟,倒似主仆。
  “这位就是刘二叔的兄弟了?倒是生得相貌堂堂。”
  一群哥哥里就有人拘束着道:“他……他也就是一般。”
  迎儿心内憋笑,真是一群老实人呢。
  见天色才将放亮,他们定也守了一夜,迎儿忙劝道:“众位大叔辛苦了,咱们先去吃过早食,这里由药童看着就成。”说着找了药童来,当着众人面问过刘七病情,听说已经稳下来了,吃过药后吐泄次数大减,再看护半日,到了晚间不再吐,那就可家去了。
  这才松了口气,未伤及性命就好。
  因为她至少可以确定,这件事从头到尾与她家无关了。
  但不论有没有干系,只要是找到家门上去了,人命攸关,上天有好生之德,她必须得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一下,将态度摆足了。请了刘家六兄弟在外头吃过早食,又特意与刘七带了一份去所里。
  刘家几兄弟手指粗大,指节变形,皮肤粗糙皲裂,看得出来是常年在码头上做苦力的,见了那热气腾腾的碗面,反倒不好意思了,推辞道:“小闺女莫如此客气,俺们又不是讹人的。”
  迎儿爽快的笑了声:“大叔别跟俺客气才对,大家都是讨生活的不容易,吃饱肚子最要紧,赶紧的吃罢!看,俺就不客气!”说着自己先端起碗来。就是不讹人的才请吃呢,要是讹人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众人这才跟着道谢开吃。可能是平日也没吃过几回面馆伙食,几兄弟“呼啦啦”三两下就“喝”完了面,迎儿赶紧又让店家给他们煮了几碗上来。
  见他们又不好意思起来,道:“俺爹也是这般大口吃面的,以前俺们家也没面吃,好容易上一趟馆子,别人都大鱼大肉烧鸡烤鸭的吃,只他自个儿点两碗面,就着小酒吃得津津有味哩!”那种心酸日子只有过过的人才会懂。
  说到这儿,她又忙问:“大叔们可要喝酒?俺去与你们买两样下酒菜来。”
  刘二急忙拦住,道:“别别,小闺女这般客气俺们都要羞臊死了,待会儿还要干活呢,喝不得酒。那工头最是严厉不过,凡吃了酒的工人他都不要,就怕咱们闹出事儿来……况且咱们手底下还有十几号兄弟呢,不能因咱们的原因害他们丢饭碗。”
  闹事还好,若吃醉了不防哪里踩滑了脚,落进大运河里,搞不好就得扯上人命官司了!做生意的最怕官司坏了名声。
  迎儿虽是第一次做生意,却也有这份担忧,故从一开始就以人命为先,谈钱不成问题,只要别出官司。
  果然,趁着他们还在吃,迎儿让他们慢慢吃着,她付了钱,先去瞧瞧刘七,顺便问问药童,他这“毒”到底是咋回事儿。
  “嗨,啥中毒啊,他这就是饮食不洁罢了。”药童想起一群大汉围着他转的场景,又嗤了一声:“里头这人啊,别人不知,俺还会不知道?不过是被家里爹娘和六个哥哥宠坏了,整日活也不干,游手好闲,那底子怎么好得了?又被坐地虎勾着染上赌瘾。”
  迎儿心头一跳。
  “哦?啥时候染上的赌瘾?”
  药童见她是同龄人,又觑着周围没人,才小声道:“其实也不算啥赌瘾,毕竟他也不敢玩大的,每回只二三十个子儿的下,赢也赢不了多少,输也输不到哪儿去。”
  有前世小叔子的前车之鉴在,迎儿相信,赌瘾都是由小到大,越来越贪心的。今日有二三十个子儿的胆子,明日就能玩二三两,后日说不定就得二三十两了。若不及时遏制,那瘾只会在越来越大,越来越……贪心。
  而他要赌,就得有钱!一瞬间,所有的节点都连到了一处,事情理顺了,她也就豁然开朗了。
  待刘家几兄弟回来,见刘七已经悠悠转醒,吃上迎儿买来的早饭,大夫来瞧过,说已无事,可以家去修养了。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迎儿就道:“众位大叔,既然已经无碍了,那俺能否问问刘七叔,这‘毒’到底是怎么中的?”
  众人点头应允。
  床上的刘七这才发觉不对劲,“气若游丝”的叫道:“几个哥哥快与俺做主!俺早被毒死了,做甚还要听她个丫头片子胡说?”
  “刘七叔不消说话,只消回答俺‘是’或‘不是’就行,点头或摇头也行。敢问七叔昨日都吃过些啥?”
  刘七不假思索,只说两个字:“炊饼。”
  “那七叔可记得昨日在哪儿买的炊饼?”
  “码头上。姓武那家。”
  “确定是昨日买的麽?”
  “废话,俺还记错了不成!你个臭丫头好没道理!哥哥们,咱们报官去,听她胡扯个啥?”
  几兄弟刚吃人嘴短,不好顺着他,只安慰道:“你且忍忍,咱们问清楚了也好,不能冤枉了好人。”
  “俺哪里冤枉好人了?莫非哥哥是不信俺?俺好端端平白无故的会让自己中毒麽?还险些去了半条命,爹娘才没了你们就都不管俺了,当初娘说的话你们都忘了麽?狠心的爹娘啊,咋舍得丢下你们老幺,上头哥哥们心大了也野了,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兄弟……横竖由着外人欺负,不如随你们死了去!”
  一个大男人,居然就撒起泼来。
  这中气十足的耍赖……额,迎儿没觉出他哪里体弱多病了。
  年轻力壮,耳聪目明不去干活养家,偏要赖着几个哥哥养他。再看刘家这几个哥哥,听其言谈,竟都还未成家,刘二都已是三十出头的汉子了……真是养了个吸血鬼兄弟!
  “那七叔想想,昨日卖炊饼的有几个人?”
  刘七犹豫了下,问:“你是何人?为何问俺这多?”
  迎儿眨巴着丹凤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七叔日日在俺家买,定是瞧着俺眼熟的,俺同哥哥就在码头上卖炊饼哩!”
  刘七见这是正主,瞬间就“虚弱”下去,呻~吟道:“哎哟,肚子好痛,你家炊饼有毒,你得赔钱!”又让几个哥哥找她理论,说仇人就在跟前,他们怎都不动手。
  几兄弟有些不好意思,才吃了人家小姑娘,现在前因后果还未理清楚呢,咋动手?
  “七叔,那你说说,昨日俺家炊饼摊上有几个人在卖?”
  “自是两个!俺记得清清楚楚,你不在,只有你哥哥同个南蛮子,甭想诈俺!”
  他说的“哥哥”是郓哥儿。
  可郓哥儿老早就去济南府了,哪里会在摊子上?这厮分明是在撒谎!迎儿淡淡笑了笑,道:“既如此,那俺还是提醒七叔一句,入口的吃食,不干净的还是别吃……莫觉着他便宜就上了当,你吃坏了不打紧,几位大叔可要日日上工挣钱的,也病了那就亏大了。”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迎儿又对刘二众人道:“俺看七叔的炊饼怕同俺家没干系哩!俺哥哥早在七月初三就出城回清河去了,昨日怎还会在摊子上?大叔不信可去城门处问问,定有登记在册的。”
  刘七眼珠子滴流一转,忙拍了自个儿脑袋一把,骂道:“瞧俺这记性,确实好几日未见你哥哥了,昨日有那南蛮子罢?”
  迎儿点点头,他又道:“那跟着他那人怕是那个小南蛮子,俺忙着家来,也未看清,定是弄错了。”
  迎儿愈发好笑,只道:“七叔怕是多日未去俺家买炊饼了,南方来那小子叫狗儿,跟着俺回清河县去了半个多月哩。”
  刘七神色就有些不自然,那眼珠子咕噜噜的四处乱看,不敢与几个哥哥对视。
  “况且,刘二叔说每人吃了七八个炊饼,七个人至少就是五十来个,但俺家昨日生意是今晨您见过那位刘叔去做的,他压根就没见过一次性买这多的……那少说也是百多文的生意,他不可能记错。”
  刘七急起来,面红耳赤看着她,想要再狡辩,刘二已经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他,哪还有不明白的?
  迎儿又道:“几位叔叔大可问问,七叔是从哪家买的,可是被他哄了去,听说西街有一家的炊饼两个只卖五文,俱是头几日卖不完隔夜的……天气太热,炊饼放不住……”剩下的众人自也明白了。
  “况且,前几日俺听在衙门的表哥说,这几日济南府大老爹下了令,对聚众赌~博的事抓得可紧了,一经抓住,甭论玩大玩小,都得去牢里蹲两日,亲属得交十两银的保金才放人哩……咱们都是穷苦人家,恁多银子可不就是要了亲命了麽?”
  几人一听,都晓得自家兄弟德行,逼问道:“老七,还不说实话?不说明日就同俺们一道上码头做活去!俺们养着你,可不是让你做少爷的!”
  刘七先是不肯承认,最后被逼问得无法,只得老实交代了……至于事实如何,迎儿已经不关心了,洗清他们家的名声就行。
  刘家众人忙道歉,要退银钱与她,迎儿也心安理得的收了三两银子,他们还要连几兄弟的早饭钱也退回来,迎儿哪肯,只说:“大叔客气了,俺知道你们也是好人哩!同俺爹一样的好人,就当俺孝敬你们的,交个朋友呗!”
  众人见她爽利,一点也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也就一笑而过,自此结下交情来不必细说。
  待迎儿处理完回了家,已经到午食时辰了,众人忙问她如何了,俱只道无事,已经料理清楚了。但今日再去济南府是不成了,一面天热难行,一面是时间不早不晚的,担心晚间歇脚不便,只得闷闷不乐等明日了。
  况且她也想看看,刘家几兄弟,尤其刘七可会再来寻事。
  估摸着几个哥哥的“威胁”起了效果,据刘守珍说,晚间的炊饼就是刘七一个人来买的了,虽不甚乐意,但武家炊饼确实是又大价格又厚道,他无法再去买别家的。他现在哥哥们心目中已经打上了“耍钱”的烙印,就是真吃坏肚子也只当他“中饱私囊”,那就得上码头干活去了。
  只是到了晚间,昨日买的烧鹅都坏了,闻着有股淡淡的馊味儿,虽昨日说什么大馊鹅留给哥哥吃,但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万一真像刘七一样吃坏肚子了,军里又缺医少药的怎办?迎儿狠狠心,恨自己“贪心”买太多,只得提了三只出门去丢。
  狗儿馋得都要流口水了,吧唧着嘴巴道:“诶,娘子你别扔啊,留着我吃!”
  “吃不得吃不得,会坏肚子的。”
  狗儿信誓旦旦:“我不怕坏,顶多拉几回肚子就是,丢了多可惜啊,真是糟蹋好东西……”
  迎儿笑骂了几句,不再犹豫提去扔了。反正这些熟食也放不住,干脆就不买了,她还不信了,捏了钱在哪儿买不着……虽然不能亲自带了吃的去给他,总有点略微的遗憾。
  八月初四五更天,武迎儿带着她的小伙伴、小跟班,和满满一车的“财宝”,以及自己都未察觉的激动,终于踏上了去济南府的路。
  临清城与济南府隔得又远了些,以她们雇的牛车的速度,得两日才到得了,但因对未知的好奇与期待,一路日晒颠簸,打尖住店都其乐融融,不觉其苦。
  终于,八月初六一大早的,赶在午食前,几人终于进了城。
  

    
第56章 再见
  还未到午食时辰; 迎儿记着那金源大街上“鼎盛”木材行的金老板,特意问了人,将车赶到金源大街附近的脚店去。
  也不卸货; 几人轮换看守; 随意吃过点东西,留下来仙儿和狗儿守着; 迎儿就抱了块木头往木材行去。
  济南府果然是省府,其繁华昌盛又不是临清城可比的了。光卖木材的都能自成一条大街; 光这一条大街就有清河县主干道那么宽; 那么长……这是迎儿走到一半时的感慨。
  同样的方法; 先在不同的地方挑了两家门面宽敞的店铺,拿出自己“宝贝”与他们看过,得了个五两银子的底儿; 她才专寻着那鼎盛家去。
  老板果然姓金,说话也和气,见了她的东西先不开价,只问还有多少; 有多少年头了,原是打成什么家什的,刷了什么漆用了多长时间; 各有多大规格……全问仔细了。
  “唉,可惜可惜,你们做甚要打楼梯,那楼梯方的圆的扁的各不相同; 长短不一,被磨损的也多……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迎儿也遗憾道:“可不是,俺家祖父也只说是漂洋过海来的,哪知它才两年就炒成这样?可惜以前还废了不少哩。”
  金老板就道:“俺看你也急着用钱,不压你的价,东西虽是好东西,但也只是暂时的,估摸着等不了几时,过了这风头还得跌价……俺也不敢压太多,与你五两六钱银子一块如何?若有形状好些的,再估摸着加点儿?”
  迎儿大喜,这金老板果然是个厚道人,优缺点都说了,尤其是不定啥时候就要跌价这一条,还真就是说到她心坎上了。之所以这么一日不肯耽搁的来卖,不就是怕它哪一日又跌价了麽?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名贵木头,不似旁的历久弥新愈贵,不抓住这风头赚一笔,以后只有她哭的!
  且一出口就开出高于前头两家的价钱。
  “既如此,金老板也是厚道人,俺家还等着这木头钱救命哩,您看能否再加点儿?”
  “加不了了加不了了。”金老板连连摆手。
  “您这大的铺子,日日守着门面就有金银财宝自个儿滚进来,不出三年定能称霸金源大街,木材这一行里您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您这般厚道的人,就是家里子孙也孝顺上进,不定何时就替您挣份荣光回来了……”迎儿觉着,为了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功夫”,她已经绞尽脑汁了。
  “得得,你这丫头说好话不要钱啊,还真可着劲的往外倒,俺哪里敢想那福分!”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他还暗自纳闷:自个儿咋说也是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了,什么奉承话没听过?怎么一样的话到了她嘴里就格外中听?
  迎儿笑得灿烂极了,又在心内默念“再加点钱”“再加点钱”三遍,果然,金老板就道:“好好好,看你嘴甜,就与你六两银子如何?可不能再多了,俺从下头收来也这个价,还是处理过的呢!”不例外的,他的表情也颇为“扭曲”。
  心知这就是最高价了,与临清城里那家说的一样,迎儿不敢贪心,忙应下来:“好!多谢金老板!俺这就去拉了木头来。”本来想让他跟着自己去拉的,又怕脚店人多眼杂,财不露白才好呢。
  *******
  直到三百二十两银子的银票拿到手了,迎儿还不敢相信,她居然就真发财了!就这样发财了!比他们卖炊饼不知轻松了多少,也不知多了多少去。
  没拿到钱之前,她有过无数个想法,关于怎么花这笔钱,花在哪儿,待钱真到手了,什么买带大院子的房子,什么买自己的铺子,什么买漂亮的衣裳首饰……全想不起来了。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上钱庄存了再说!街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会偷她银子的,对面走来的像,身旁擦肩而过的也像,就连跟在后头的好像也在盯着她胸口看——怀里揣着银票呢!
  “福运来”果然已经遍布全山东了,光在济南府就有三家分店,她只消拿了自己的户籍文书和私印,去柜前拿出银票,一炷香的功夫就替她办好了。
  拿到了存条,那心才彻底放下来,回脚店去寻小伙伴和小跟班。
  “武大老板果然日理万机,还说是带咱们来玩呢,她自个儿先躲着咱们玩够了,下回再跟你出来我就是小狗!”来仙儿生气了,嘟着嘴留给迎儿一个背影。
  上午到时为了省钱,只随意找了间最便宜的房间,现在大中午的,日头又辣,正是最热的时候,两个出不了门,只闷在狭小的屋里,出了一身的汗……确实会不爽。
  迎儿忙赔不是:“好好好,是俺不对,俺想着先去把正事办了,怕你们嫌天热懒怠出门,就没叫你们……走走走,咱们这就出去玩!好好玩儿!”
  来仙儿扭了扭身子:“不去,凭啥说不让我们去的是你,又说要让去的也是你……防着我就明说,早知道我还不乐意来哩!”
  迎儿理亏,倒真不是有意防着他们,而是这木材的事本就占了原先那户人家的便宜,她怕风声传出去节外生枝,连对她爹都一字不漏呢。
  “亲亲来仙儿,俺哪里敢防着你了,就是怕人多口杂,到时候解释起来麻烦……哎呀反正事情都办完了,姐请你们吃好的去!”
  来仙儿一听好吃的,这才将身子转过来,确定道:“你说的哦?”
  迎儿猛点头,她现在有钱了。银票全存完了,身上还有带来的七八两碎银子,够三个人胡吃海喝了。
  只是——“你们知道总兵府在哪儿麽?”她有种冲动,迫切的想要将自己“发财了”的喜悦与郓哥儿分享,大声告诉他,她可以不再占他便宜了,以后跟着她有吃有喝……嗯,最重要的是还要告诉他她们家搬去他隔壁了,让他好生当兵,乔老爹她会帮着照顾的。
  给车夫留了一百个大钱,让他同牛车留下来等着他们,三人就往街上去了,一路上各种零嘴就没停过,可谓是从街头吃到街尾了。狗儿小孩子,就喜欢些酸酸甜甜的糖葫芦、汤圆醪糟、枣泥山药糕,吃得嘴巴周围红一圈黑一圈的。
  迎儿手里有了钱,专挑没吃过没见过的买,像什么油旋、甜沫、蒲菜包子的,都会一式四份,人人有吃。
  来仙儿看着她手里独独剩下的一份,故意道:“我还没吃够哩,把剩下那份拿来。”
  迎儿仰着小脑袋,挺着愈发有少女姿态的胸脯,骄傲道:“不行,这是……的,要吃再买给你就是。”
  狗儿怕来仙儿不知,就解释道:“那是给娘子哥哥的,我们的份早吃完了!”
  迎儿红着脸,也不知道为啥脸红,只归咎于天气太热,心里暗骂一声“贼老天”,支支吾吾道:“你……你少吃些,待会儿还有更好的呢。”
  来仙儿“意味深长”的叹一声:“唉,果然是养闺女不划算哩,这胳膊肘往外拐啊,还没嫁人呢就……”
  迎儿啐了她一口,跺跺脚往前去了。
  郓哥儿待她是真好,似哥哥一般,若没他,她在临清城的炊饼摊子哪里开得起来,她回报他又咋了?妹妹对哥哥好有毛病麽?没毛病啊!
  三人循着别人指的路找到城西的总兵府时,太阳将要落山。看着那座沐浴在金色余晖中的大宅子,门前石狮子威武极了,武迎儿羡慕不已,要是她也能有这么座大宅子就好了!门口两侧各站了一个排兵,穿着会发银光的铠甲,面容不苟言笑……三人都怕了,谁也不敢上前去。
  迎儿一见那铠甲,就想起上辈子逃难途中遇到那几回“官差”,见一回就遭一回殃。听说朝廷派他们捉拿鞑子,但鞑子兵强马壮,哪是他们游兵散将对付得了的?对付不了真的,又想要建功拿赏钱,就专门找他们难民下手,砍了人头拿去交差换钱……甚至还有为争人头打起来的。
  从阳谷县一起逃出来的,半数是饿死病死,半数则是被当“鞑子”砍了头。她虽未亲眼得见,但听人说一见铠甲必须马上没命的逃,不逃……就等着没命罢!故那心内早已是畏他们如洪水猛兽。
  遂居然比哪个都缩得快,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看着那两尊门神。
  来仙儿让小狗儿去,他还是个孩子,兵爷不会对他咋的。
  狗儿一路漂泊也未见过什么官差,现见了那威武的挎刀护卫,倒是害怕起来了,眼神闪烁着不敢上前,但见娘子也不敢上去,索性眼一闭,咬着牙就要过去。
  “嗨!鬼鬼祟祟做甚?”一个排兵朝他们走过来。
  狗儿吓得身子发抖,颤巍巍道:“我……我们来寻人。”
  排兵以手按挎刀,呵斥道:“可知这是何处?你们寻什么人,还不速速散去,待会儿惊了大人尊驾没你们好果子吃。”
  迎儿见他如此凶悍,那总兵大人怕也是一怒浮尸千里的主儿,愈发害怕了,想着不去也罢,这哥哥不看也无妨,回去让刘叔写封信给他就是。
  想着就要打退堂鼓,拉了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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