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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迎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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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钳夹住,一人用锤子锻打,或者二人同时出力锻打定型……
  而这份工作,不只需要人手,还得是身强力壮的人才行。
  壮劳力……迎儿第一个就想到了在临清码头上讨生活的刘家七兄弟,除了刘七,个个都是典型的山东壮汉。
  迎儿瞧着太阳方出,这时辰正是热闹的时候,卸货船只较多。果然,待她到了码头上,见到的都是“哼哼哧哧”出苦力的男子,从将一袋袋沉重的货物扛上扛下,往来于船只和码头之间。
  她四处看了看,扛货的汉子都一个打扮,身形也都差不离,也就不急着找人,只依着围栏看船只往来。
  现已入了十月中旬,按照往年的天气情况,不出冬月中旬,因河面结冰的危险,大运河靠北方这几段都得封漕,船只再走不了……所以许多商客都赶在最后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赶紧运送。
  船家多,码头上吃这碗饭的人也多,连带着晏公庙的“生意”也多了不少,香火倒比夏日还旺了。迎儿进去转了一圈,身上就被熏得一股清香味,忙又出了门。
  出来见码头上刚好坐了几个大汉,一个个光着膀子仰头喝水。
  迎儿待他们喝够了水,才问:“敢问大叔一声,可知刘家庄七兄弟何在?”他们这一家七兄弟全在码头上讨生活,还都全是光棍汉……可算是绝无仅有了。
  果然一问一个准,旁人都不消再确认,就直接朝着下头一艘大船喊:“刘老大,有人找!”
  那边长长的“哎——”了一声,待那船装满了,才有个汉子踉跄着上来。只见他十月的天里,热得汗流浃背,脸红如炭,身上衣裳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了,全是汗水浸渍过的。
  “是哪个找俺?”大汉掀起衣裳抹了把汗。
  迎儿笑眯眯的走过去,道:“刘大叔看看可还认得俺?”
  那大汉就顿住,这小娘子人生得好,心肠也好,他哪里会不记得,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原是炊饼摊上的小娘子,俺……俺……”
  突然,他就脸色一变,急道:“可是老七又出去生事了?还是他又偷着耍钱了?”
  迎儿见他才三十出头的年纪,额上皱纹横生,都是生活磨难的痕迹……唉,刘七那家伙也真是,自己就不能长进点儿?别人啃老吃爹娘,他啃完爹娘啃兄长还啃得问心无愧,也是一朵奇葩了。
  “没有,没有,是俺来寻几位刘叔有事哩!”
  汉子松了口气,不是兄弟惹事就好。过几日码头上没货了,他们赖以为生的饭碗就得丢了,得三个月没活干,到时候去哪儿讨生活还不知哩……故所以现在能省多少是多少,千万别再出岔子了。
  迎儿见他忽而愁苦,忽而紧张的,怕是有什么事呢,就先不提自个儿的事,只问:“不知其他几位叔叔哪儿去了?这几日可忙不忙?”
  “嗨,他们啊,老三老四同俺在这艘上,已经装完了,你要找他们俺喊一声就是。老二领着其他几个在那边那艘大船上,估摸着也要装完了,烦请小娘子先等上一等,你也知道,俺们这营生,不好中途撂手的……”
  迎儿理解,忙点头道:“是哩是哩,大叔咱们不急。”
  又问他可有吃过早食了,今日这工要上到啥时候,这几日生意如何……一问一答没多大会儿,刘老三和老四也就上来了。见了迎儿都不好意思,因着上回的乌龙,总觉着他们占了她便宜,白吃了她一顿早食似的。
  中途狗儿来过一回,说是“乔大叔订的锅炉得三日后才拿得着,使我来问问娘子意思,可还要。”
  只消能成,多等几日又何妨,迎儿自然说要的,又让他订上三个,连装水淬铁的也订上一个,到时候用木桶怕是顶不了事儿。
  她虽没见过,却也能想象到,那铁具从炉里拿出来,都烧得通红了,放凉水里不消片刻,水都得放热,木桶整日放热水,禁不住几日糟……还是铁桶一劳永逸。
  没一会儿,隔壁那艘大船也装完了,刘二领着老五、老六、老七上来了。
  “哥哥寻俺们啥事儿?这贼老天,一滴雨都不下,可热死个人了!”刘七一面抱怨,一面看也不看,管那石坎上有没有泥灰,一屁股就坐下去。
  刘二冷冷道:“你得感谢老天爷没下雨哩!要是下了雨,工头可不管你船坂上滑不滑,都得上货,届时淋了雨瞧病吃药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个兄弟也跟着点头,这老七就是太娇贵了,天晴嫌热,下雨嫌湿,他们这多年了不也过来了?
  就他屁事多。
  此时,被哥哥们嫌弃屁事多的刘七,已经看见了迎儿:“哟呵!俺当是谁,原是卖炊饼的小老板来了啊!咋好端端的来俺们这下等人跟前了,可别被咱们臭气熏了……”
  这阴阳怪气的口吻,迎儿不以为然,刘二却是忍不住,抱歉的看了迎儿一眼,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两巴掌。直扇得他懵了,刘二才道:“又忘了?跟人咋说话的?俺可不是大哥那面人,再不学着做人,以后俺们没了,你靠哪个去?”
  迎儿心内要给他点一百个赞了,就应该教他做人!
  刘七被哥哥又打又骂的没了气性,又不敢还手,只低着头躲羞。迎儿见“教育”得差不多了,就问:“几位大叔午后可还有活计?”
  刘二叹了口气:“唉,哪里还有,守三日也轮不着一回的,每日只靠着早起这一稍过活了。”
  见不会耽误他们上工,迎儿放下心来,这才道:“眼见着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先去用了午食罢。”
  几人不肯,一面是记着上回吃她的早食,一面则是囊中羞涩,工头还未结钱与他们……
  “几位大叔快走吧,俺这回是有重要的事情求你们帮忙哩!看在咱们不打不相识的份上,可得帮帮俺才是哩!现在别问了,待会儿边吃边说。”说着就硬叫了他们,走不了多远就有一家迎客楼的分店。
  几兄弟还从未进过这样的酒楼,拘谨得很,迎儿让点菜,他们也不好意思,只得她自个儿来,看着油荤重的、肉多的、分量足的点了十个,素菜就一个没点。
  待十样大鱼大肉上了桌,刘七口水都快浸湿前胸了……亲娘耶,他都大半月没吃过肉了!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还懂些规矩,肚内再如何馋,面上还是尽量逼自己不要去盯着看。
  迎儿又让小二直接抬了一锅米饭来,道:“几位叔叔快吃罢!你们饿得住,俺可饿不住了!”说着就先起身与他们每人添了满满一大碗白米饭。
  “你们快吃啊,尽着吃,放开肚皮的吃,吃了不够再点几个!”
  刘二愈发不好意思了,只囔囔道:“不可不可,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
  “诶,刘二叔再同俺客气,可就外道了,俺可是有事求你们哩!”眼见着刘老七和迎儿都动筷子了,众人才跟着动起来。
  果然是饿极了,馋惨了,迎儿见他们也顾不上客气了,大口吃肉大口吃饭,没多大会儿就全都见底了。迎儿又赶紧给他们叫了一锅饭,七八个肉菜,为了不让他们尴尬,她依然有一筷没一筷的跟着陪吃。
  半个时辰后,饭菜全吃得汤汁都不剩一滴了,几人终于不好意思的放下碗筷,刘七甚至都开始打饱嗝了。
  迎儿笑起来,就是这般能吃的才好哩!能吃表示身体好,身体好就是能干活,没有歧视的意思,她可不要老弱病残……接下来要做的可是大买卖了!
  “你瞧,倒不好意思了,小娘子都没吃上啥,全被俺们几个饭桶吃光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问,不知娘子寻俺们是……”
  “刘二叔不消客气。俺有个事儿,想同诸位商量一下。”
  遂将自己要开打铁铺子,已经有了官府许可,打铁师傅也有了,只是想寻几个信得过的打铁匠的事给说了,问他们可愿意。
  “这怕是……俺们都是粗人,家里也没人会那手艺,怕是……”
  “几位叔叔不消怕,俺手边有积年的老铁匠,保管手把手将你们教会,定能上手的。再说了,分工合作嘛,你们力气大的就做锻炼的活,手脚灵活的就拿铁钳,就是刘七叔也能有活干,守在锅炉前鼓吹风机……”
  几人听得双眼放光,能学会打铁的手艺?那可是香饽饽哩!没有这层关系,哪个愿意传授旁人?
  迎儿继续道:“你们不止全天有活干,全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有活干!而且还包吃住,房子和饭食每天都有现成的,不消你们出一分钱,俺再按月开你们工钱,按照做活的多少,上工的天数,保证每月至少一两银如何?”
  众人大骇!一两银?吃住不花钱,那可是净收入了,直接就可以自个儿揣身上了!那可抵得上他们七兄弟合力半个月的收入了!
  七个人都觉着自己脑袋发晕了,被她抛出来的各种丰厚条件砸晕了。若每人每月能存下一两银来,攒个一两年,娶媳妇都够了!最主要是老七也有,各人有各人的,各人挣各人的,多劳多得,他们就能自个儿攒下钱来,有媳妇,有热炕头,不管闺女儿子能有个……也对得起刘家列祖列宗了。
  此时的刘家七兄弟,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干!必须干!
  

    
第69章 铁铺
  “这……恐怕也太多了罢?怕是会让小娘子亏了本钱哩!”他们几兄弟; 每顿光吃的就得是普通人的两三倍,单伙食费这一条上,迎儿说不定就得亏本了。
  迎儿笑起来:“哈哈; 刘二叔不消忧心; 亏不亏的咱们另说,只是相识一场; 不能让几个叔叔吃亏。只消你们跟着俺做事,不出三年; 老婆孩子热炕头绝对不愁!三年后若你们还没老婆; 俺替你们找!”
  那铿锵模样; 那气势,将众人怂恿得蠢蠢欲动……莫名有种“传销在古代”的既视感。
  “只是,几位叔叔若能跟了俺去; 没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先将不好听的说在前头,须得立个契约才成。”
  说完见几个汉子面色为难,怕是家里爹娘死前有过什么遗嘱的; 不然似他们这好体格,就是卖。身去大户人家做个家丁护卫也是出路。
  “几位叔叔别忧心,俺们立个短期的活契; 也不是卖身契,只是写明何人于何时至何处何家做何事,工钱几何就行。”当然,期限至少是五年; 因为那时候正好鞑子打下来,有这么些壮汉在,她也安心些。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像去做工一般,中途他们不能随意撂摊子不干,武家也不能无缘无故辞退他们……双方都有个保障。
  “另外,因乔大叔的打铁手艺也是乔家独有的,俺既请了他来,就不可令这手艺外传出去……所以,咱们还得说明了,自习得手艺后,十年内不得再在别处打铁,或是教人打铁。几位叔叔觉着如何?”这既是保护乔老爹,也是保护她的生意,少几个竞争对手。
  几兄弟也不是什么有头脑的人物,倒未曾想恁多,只是觉着人家愿意传手艺就是天大的好事了,这么点子要求也算人之常情,遂也爽快的应下。
  迎儿请来中人,几兄弟各作各的立下契书,将各项条款白纸黑字写下来,又加盖了当地官府的红印……这事就成了!
  又说三日后就可动身了,只是各处过路关卡得有户籍文书,让他们回家准备一番。
  几人应下来,直到此时,刘七才试探着问:“你家……哎哟!二哥你又打俺做甚?”
  “什么叫‘你家’‘我家’的,从今往后,跟着娘子干,咱们都得换个称呼了。娘子看,是……”
  迎儿憋笑,看来现在的刘老七在几兄弟里没啥地位啊。
  “我爹姓武,就住在清河县,你们叫我大姑娘便是。”
  几人忙拱手道:“是,大姑娘。”
  迎儿欢喜,又多收了几个能人。武大郎见他虽生得人高马大,但说话也讲道理,倒是没有先前的害怕了,心想迎儿真有本事,连这等人物都能被她收服。
  乔老爹见他壮实,院里有个啥倒了翻了,他都默默无闻的收拾整齐了,就是刚订好那几样物什,若非自己拦着,他都要清洗一遍了……倒是个勤快人!
  能将自个儿手艺传与这般勤快人,他也高兴。
  既然新来的几兄弟工钱都开到一两银了,迎儿又当着众人面,将刘守珍的提至三两,黄四娘的提到二两,就是狗儿也有一两五钱——意思很明显了,只消跟着我做事,做得好了,加工资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刘家七兄弟果然大受鼓舞,他们现在的唯一念头就是——跟着武大姑娘干,有饭吃有衣穿,还能娶媳妇生孩子。以前每每想到和他们同龄的,别说儿女成群了,就是当爷爷的都有了,因码头上的活计也是有一日没一日的,刚够混饱肚子,从来不敢想如常人般娶妻生子……
  而现在,想都不敢想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了,心内激动可想而知,看着远方的目光也明亮起来。
  嗯,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他们七兄弟也不差!
  待所有的原料和用具买齐了,一大早的,雇了几辆牛车,一行十人就出了门。狗儿在他们车后头跟了一路,一面走,一面“吧嗒”“吧嗒”直掉泪。
  迎儿道:“快回去吧,半年不见,你爹也会想你的啊,就在这边陪他几日,哪能让你日日跟着我跑?”再说他渐渐大了也要继续读书认字,跟着她还读什么书?她可不能误人子弟。
  狗儿红着眼道:“我……我想同娘子在一处,可以……可以到处玩耍……还能……还能学道理。”哭得委屈极了。
  迎儿无奈,只得折回去轻轻拍着他肩膀,道:“知道知道,我知道你喜欢跟着我,只是你也大了,得好生学些正经本事不是?除了你爹,我现在没有个能写会画的人,你就跟着他学学,到时候学会了来替我管钱如何?”
  “到时候我有了多多的钱,你来帮我管着,就是你武大叔要使钱也得找你支取哩!你说威风不威风?”
  狗儿心生向往,为了确定她真的不会抛下他,又问:“那娘子你说,说你以后再见着比我伶俐听话的,你也不买,再不买我这般跑腿的人了……”
  迎儿“噗嗤”一笑:“傻小子,原是怕这个啊!放一百个心罢,你在我心里,无人能取代!就是再来十个八个我也不买,今后我武迎儿的第一得力心腹大管家的位子绝对是你的!成了不?可还要对天发誓?”
  狗儿这才破涕为笑:“好罢,不消发了,我信娘子的话,娘子从不哄人哩!”
  小脑袋瓜子想了想,又道:“那娘子何时来接我?”
  众人都哈哈大笑,刘守珍笑骂:“去去去,你爹又不是豺狼虎豹……真是白养你一场了!”
  迎儿也道:“好,答应你,下回来了临清就接你去玩几日,如何?至于何时来嘛,得看啥时候来办事儿,你放心,绝对忘不了你个小家伙的。”
  狗儿这才舒了口气:“好罢,那你们去吧,我不追了。”
  说罢果然屁颠屁颠就往回走了。
  众人:……
  这毛孩子,人小鬼大啊!
  别看刘老大性子软和,赶牛车却有两下子,一甩鞭子,牛儿跑得比人家车夫还赶得还快,为了减轻负担,几兄弟甚至都不肯坐车,走一会儿,坐一会儿,倒是比平时提前一个时辰到家了。
  迎儿领着他们四处瞧过,牛皮巷是他们叔侄三人住,县前大街上的宅子就安排给他们。刘七毛病最多,只刘二舍得打骂他,故迎儿特意将他二人安排在一处,剩下的刘老大和刘老三一间,老四老五老六平日做活也常在一处,就挑了间大些的给他们三人住。
  将他们安排在二进里,还空了九间屋。
  几人缓过一口气,就七手八脚忙起来,帮着将买回来的东西卸下来。迎儿见乔老爹满面红光,对打铁之事尤其上心,就专门将铁铺的事拜托于他,何处该怎么搭怎么建,要买什么,全让他自己拿主意,她负责拿钱就行。
  杨家原先的院子不小,乔老爹招呼着众人,拿青砖在靠墙处盖了间锅炉房出来,将买回来的大炉子就安在里头,又将淬铁的桶也放在旁边,紧临着水井。
  他定制的铁桶还在桶底开了个口子,若水过热了直接揭开盖子就能放水,平日则都盖起来,一滴不漏……这可省了好些功夫了。
  就这么准备了几日,一切具备,只欠东风,迎儿这回专门找风水先生瞧过日子,选了十月二十二的开张。
  *******
  只见县前大街的武大郎炊饼铺前,敲锣打鼓,热闹非凡。有不知内情的就问:“这非年非节的,哪家这么热闹?”
  “你还不知道哩,就是武大郎家啊!你瞧,瞧见那招牌没有?他家开了个打铁铺子哩,就在炊饼铺后头,看见那入口没?”来人顺着他手指的一地炮仗皮,果然看见有个三人宽的入口,张灯结彩,红红绿绿的挂了些,上头与炊饼铺招牌同样的高度,挂了个“武大郎铁铺”的布帆。
  “哟呵!那可了不得了,还开起打铁铺子来了。也是他武家开的麽?”
  “都叫一样的名字了,肯定是同一家呗!里头还在做什么开业大吉的优惠哩,买锄头送钉锤,买斧头送镰刀……诶你等等俺啊,跑啥跑,还怕没你的份麽?!”
  迎儿在旁轻笑,没有人不爱占便宜的,即使现在他根本用不上锄头斧头,但耐不住有免费送的东西啊,生怕去晚了就不送了,都一个个往里头跑。
  跑的人多了,那入口就愈发醒目了,就是没听说他们家开张的人,出于好奇心也会跟着进去看看,只要一看了,总就有买的了。
  当然,不买也没事,他们家自己打自己卖,价格比另两家还便宜些,以后隔壁邻舍有要买的,去看过的人就会推荐“去武大郎家买吧,他们家俺瞧着要便宜些。”
  迎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打出名声去。
  打铁铺子如她预料的一般,生意不多,因人口有限,每年里能用多少农具都是有数的,不可能突然需求暴增,不过是为了打出“武大郎”家名声罢了。
  打铁是长远买卖,她已经做好头半年亏钱的准备了,就是每日三瓜两枣的打几件,待有了名声,自然会有人找上门来。
  武大郎一开始还着急,悄悄问过她这铺子咋没啥生意啊,要不还是别开了,每月里雷打不动三四十两的本钱掏着,实际进账却只勉强持平……刨去不需要掏钱的房屋店面租金,这已经算亏了。
  “爹啊,咱们不急,现在不是才开始麽,这铁具又不似炊饼,家家户户一顿不可少……但你算啊,卖炊饼一日也才二三两的进账,打铁打得好了,随意打个物件儿都是上千文,可比卖炊饼划算多了。”
  “而且,打铁还不消起早贪黑,刘二叔几个有时间都会来帮着看铺子,你就能闲下来四处走走了不是?”
  武大郎一想也是,横竖炊饼上挣着钱,足够补贴打铁的,遂也不再念叨。
  *******
  时间一晃,就进了冬月,天气愈发冷了,时不时还得下场雪。这时候,迎儿才知道牛皮巷原来姓何那户人家为啥要卖房子了。
  他们家的二层小楼委实“中看不中用”。夏秋蚊虫多如牛毛,一不小心就被叮一身包,冬日又烧不了炕,冷得要命。她以前在紫石街上也没炕睡,但至少屋子小,空间密闭,盖厚些也能暖和。现在的房间太大了,又在二楼,饶是将前后窗关得严丝合缝,那冷空气依然“嗖嗖”的往里钻。
  没法子,迎儿已经给自己添至三床大被了,晚上入睡前仍觉着被窝里跟雪洞子似的。
  翠莲听她提过一嘴巴,就用水囊给她装了满满两袋热水,睡前半个时辰开始捂,等她洗漱了钻进被窝时,果然就热了好些,没恁般难熬了。
  只是,这法子也不长久,没几日功夫哩,她那水囊不知怎么就破了,翠莲再灌水时看见……还好发现得及时,不然她一个被窝都得遭殃。冬日里太阳也不好,三大床棉花被子,晒一整日都不一定晒得干。
  况且,也怪臊人的……不知道的还当她尿床了呢!
  这是来仙儿的原话。那日迎儿嫌被褥泛潮了,便抱出来回廊上晒晒,正巧被来玩的来仙儿见了,便取笑这么一句,惹得她追着她打了半日。
  迎儿见她满面春风,就问:“呆头鹅的事解决了?”
  来仙儿难得的羞红了脸:“嗯。还得感谢郓哥儿帮我问他哩,不然我都不知道他的心,原来是那般……”居然还害羞的捂住了脸。
  迎儿故意逗她:“哪般?他的心是哪般?”
  来仙儿笑着不好意思说话,扭捏半日才道:“昨日,他嫂子上我家去了,同我娘说……说是……”
  能让她羞臊成这模样的“好事”,迎儿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仍故意问她:“说啥了?你倒是快说啊,扭扭捏捏不像话,真是的!”
  “说开春后就给我们定亲。”
  饶是有了猜测,迎儿仍听得一愣,忙问:“果真?她说话算数不算?”别又什么老姑妈张四舅的冒出来搅局了。
  “该是做得了准数的,那老虔婆和老不要脸的已经被打发了。”
  原来是不知道李瓶儿同孟玉楼有怎样的缘分,二人一见如故,自武家一别后,常在一处来往……就这么一个月的功夫,还真就亲如姐妹了。估摸着是李瓶儿与她出的主意,孟玉楼前几日狠下心来,从铺子里拿了一百两银子来,分给老姑妈和张四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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