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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历史]后妃记事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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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们也去一趟长门宫。”原本认为陈阿娇已经不足为虑,现在来看并非如此。与皇上青梅竹马长大的女子,在皇上的心中还是有几分特殊的。让她看一看,失去了皇后之名的她,要怎样继续与她斗下去。
窗外格外娇艳的夕阳,渲染了周边的云朵,晕红了半边天。夕阳落下,朝阳升起,便又是新的一日。
站在长门宫门前,卫子夫看着那高大的城墙。往昔,她陈阿娇是这后宫之主,而她只是一个夫人。现在她依旧是夫人,她却已经没了名分。这样的相见,还真让她···有几分期待。
并没有因为自己现在在皇宫中风光无两,擅闯长门宫。而是让人通禀之后,这才踏入了长门。长门宫虽说位置偏远,但是却是一座精致的宫殿,否则长公主刘嫖也就不可能将它献给帝王。
不过,卫子夫进入之后才知道这座宫殿精致到什么程度,宫内的布局无一不清幽雅致。虽说比不得椒房殿的奢华尊贵,也别有一番风情。
看到长门中的风景,卫子夫越发的不了解那个她从未看透的帝王。若说他对陈阿娇无情,软禁之后却又给了她与皇后无异的奢华生活。若是真的有意,以他对陈阿娇的了解又毫不客气的将她的高傲打落入尘埃。
皇上···大概是顾念旧情吧。就算陈阿娇做了再多的错事,毕竟也是伴了皇上那么久的人。只是就算再怎么顾念旧情,巫蛊之祸,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一笑而过的事情。压下了心中突然涌现的几分不安,卫子夫垂下眼帘。
虽说思绪有几分缭乱,但是她行走之间越发的风姿绝丽,眼眸中更多了几分谨慎。在这吃人的皇宫之内,一步错终将是步步错。只有时刻谨慎的人,才能够活得长久,活得滋润。
随着领路的小太监走了长廊,长廊的尽头,那一袭红色衣衫的女子正前倾着身体。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唯恐动作失了女子的礼仪,随意中自带几分潇洒。只是远远的一个虚影,便夺取了她的视线。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改变。
卫子夫走入那长廊尽头的亭子,才发现那原本她认为没有耐性的女子,正伏案作画。那上好的丝帛之上,风景图已经渐渐成型。若不是那丝帛上面只有纯粹的墨迹,恐怕她几乎认为是真正的风景跃然纸上。
在她的记忆中,陈阿娇是一个骄傲到永远高昂着头的女人。却从未想过她会有如此恬静富有才情的一面,仿佛她手下的帛画,只是要比那单调的水墨多了两分绝艳。那长长的眼睫轻颤,没有一丝一毫的柔弱之感,带出几分自然而然的蛊惑。
不得不承认,陈阿娇有着一张绝美精致的容颜。若是她是个男子,看到如此风景,恐怕也不会轻易抛弃。自然的将视线从那面容上移开,看似是在欣赏那未成形的画作,却不由转移了思绪。看来陈阿娇的生活果真与在椒房殿无甚区别,这上好的丝帛,在她的宫内也没有几匹,而陈阿娇却用来作画。
直到在丝帛上勾勒出最后一笔,陈阿娇将毛笔搭在砚台之上,陈阿娇这才抬头看向了卫子夫。
卫子夫几乎在同时收回了放在画卷上的视线,唇边自然而然的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见过···姐姐。”话语之间有几分停顿,但是那自始至终不变的笑意让人无法分清是有心还是无意。
“不知卫夫人怎么有空,来这偏远的长门宫?”陈阿娇的眼眸已经沉静如水,仿佛没有听出卫子夫话语中,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挑衅的停顿。
面上没有原本见到卫子夫时的嫉妒、愤恨以及对她身份的轻蔑。笑容清浅,却不带一分一毫的温柔,有的只是那渗入骨子中的雍容华贵。仿佛她眼中并不是与她斗了几年的卫子夫,仅仅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陈阿娇仿佛不经意般打量着卫子夫,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这个夺了她丈夫·宠·爱的女子。卫子夫的容颜没有陈阿娇的娇艳与精致,更少了几分尊贵的雍容。她的相貌在这美人如云的皇宫中只能算的上是中上游。不过她周身萦绕的婉约气度却为她弥补了面容上的不足,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的展现出一种属于古代女子的优雅与知性美。
对比起她往日的歇斯底里与娇蛮任性,这知性温柔的美人儿的确更加让人心动。她的骄傲,容不下刘彻身边出现的任何女人。她自认,永远学不会卫子夫的大度。如此,放下刘彻,放下那段虚无飘渺的帝王情,便是放过了自己。
“这长门风光秀丽、幽静怡人,位置虽说有些偏远,但是也实在是修养生息的好地方。皇上对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情深意重。让我们格外羡慕呢。”虽说没有怨恨的表情,但是那冰冷的语气与明显的逐客令卫子夫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早就知道陈阿娇不可能欢迎她。若是在意,那么她就不会升起来长门的心思。
陈阿娇唇边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勾起的弧度让人感觉出了几分讽刺的意味。都已经斗了那么多年,刘彻的感情可以在觉悟之后烟消云散,对卫子夫也不再是往日那恨不得让她永远消失在视线中的厌恶。但是,若是对方继续挑衅,陈阿娇自诩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修养生息?她陈阿娇是想要休养生息,还是继续在这后宫中臣服都轮不到她来桎梏。“风景是不错,但是卫夫人还是不要乱逛的好。若是不小心伤到什么地方,可没有几个人能够负责的起。”
“姐姐说笑了,这长门宫中都是皇上亲手挑给姐姐的人,还能够伤了子夫不成。”卫子夫唇边的笑意不变,陈阿娇果真还是原本的陈阿娇,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都表现在面庞之上。
这样的性格,在宫外是单纯的惹人疼惜,在这皇宫之内便是愚蠢了。而陈阿娇愚蠢到让她的胜利都没有太大的满足感。原本她最大的筹码是皇帝的纵容与身后势力庞大的窦陈二氏,现在皇上的意思格外的迷蒙,而窦陈二氏却已经成为了帝王心中的刺。就算是这一身的风姿有了几分改变,也难以翻起太大的风浪。
只要她陈阿娇不会变成刘彻想要的皇后,那么她便无畏无惧。
“既然如此,那卫夫人尽管看尽这长门风光。”陈阿娇将墨迹已经风干的帛画卷起,递给静立在一旁的闵谷。挥手让余下的侍从收了这桌上的笔墨,向着亭外走去。一点都没有作为此间主人的自觉。
“夫人。”月兰有几分恼怒的看着陈阿娇的身形,但是她的眼眸深处却带着几分本该如此的意味。陈阿娇的刁蛮任性,整个后宫中的人都深有体会。
“无碍。”卫子夫唇边出现了一丝单纯到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笑意,带着手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离开这座华丽的牢笼。这才是陈阿娇,如果说陈阿娇温柔大度,对她笑脸相迎,她反倒会多上几分担忧。陈阿娇的骄傲,是她想要看到的。因为这份决绝的骄傲与难以掌控,是刘彻心中的皇后最不需要的。
“娘娘,还要继续作画吗?”闵谷紧跟着陈阿娇走入她来到长门宫一直居住的那间卧房。并未因为陈阿娇将两人抛在亭中有任何反应,低声询问着认真整理帛画的人。
陈阿娇将那些画卷上面系上了金色的绸条,然后放在一个庞大的箱子中,里面已经堆放了不少张丝帛的画卷。与它们放在一起的,是一个格外精致的匣子,里面是一叠被娘娘装订的四四方方的丝帛。
匣子上面蔓延着金色的纹路,不是常见的图案,猛然看过去有几分凌乱。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美感,但是确是娘娘最喜欢的。她在椒房殿中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匣子,也不晓得娘娘是从哪里得到的。不过,作为一个奴才,有些事情该问,有些事情则不该问。
“不了,这是最后一副。长门内的风景都已经画过。至于那长门之外···”大概是无缘得见了。
“娘娘定然能够走出这长门宫的,皇上他······”
“皇上是什么心思不是我们可以妄加猜测的。”陈阿娇止住了闵谷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语,将里面的小匣子拿了出来。
中指摩擦着匣子上面的纹路,随着她的动作,那金色的丝线似乎更加明亮了几分。这上面的纹路是她亲手绘制的,不知这第一次绘制出来的东西,能不能达到预想中的效果。让里面的东西在辗转流年之后,依旧存留。
······
······
☆、西汉·汉武帝陈皇后(六)
刘彻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毕,放下手中的朱笔,手指不由的抚过眉心。天子集天下权利于一身,有着最高的特权。但是同样也有着这个位置应当承担的责任。天下大事、朝堂以及与朝堂牵连不断的后宫,都需要牢牢的掌控在手中才行。
郭舍人细心的为刘彻奉上了一杯温热的清水,便又退到一旁。
刘彻端起来杯子,慢慢饮下杯中的清水,杯中倒映出他眉宇中的影像。这杯中水自然没有那池中随风起浪的湖水有观赏价值。不由的让他又想起了前几日那个与记忆中不尽相同的陈阿娇。
“让人挑几匹上好的丝帛送到长门宫。”
“奴才晓得。”郭舍人去宫门招呼了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回头便看到那年轻的帝王已经放下了茶盏起身。忙跟在他的身后,想到刚刚的命令,不难猜测出皇上想要去哪儿。
刚刚踏入长门宫内,便听到了女子欢笑的声音,清脆的笑声中带着单纯的喜悦。与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合在一起,为这幽静的长门宫内平添了几分生机。
挥手免了侍卫们的通报,向着那欢笑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长门清幽雅致,道路比之宣德殿与椒房殿中的简约大气,多了几分弯弯道道。不过再怎么辗转曲折也不过是一宫而已,总会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何况他在入门时能够听到声音,那么她所在的地方本身就距离他没有多远。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身红衣的陈阿娇,不再是墨色与红色交织出来的威严与沉重。她身上只着了单纯的红色衣襟,甚至连花纹都是稍微浓重的朱红,再没有其他色泽。红的艳丽却不庸俗,将女子的活力与贵气映衬的完美无暇。
陈阿娇变了,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变,一如记忆中那样。只是这记忆有几分久远,需要追溯往年。她的面庞上带着他许久未曾见到的真心笑意,不是轻轻浅浅的礼节般的笑容。爽朗的笑声甚至有几分不顾及形象,让他心下不由的一暖。
在他年幼的时候陈阿娇没少对他做恶作剧,每次她恶作剧成功的时候,也总是露出这样的笑容。
“阿娇姐···”刘彻言语中的情不自禁也在瞬间警醒,眼睛微微眯起,那其中的几分怀念意味被他掩盖在眼底。直到他的那一丝动容能够完美的被帝王的威仪遮掩,这才从掩藏了他身姿的树木后走出。“不知阿娇姐在笑些什么,能否说与朕听?”
陈阿娇唇边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在刘彻现出身形的瞬间便准备下跪行礼。她的膝盖不过刚刚感受到地面的冰凉气息,便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拉了起来。往日极为熟悉的面容尽在咫尺,让陈阿娇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心跳也因为刘彻突然的动作加速的跳动。
皇上,他又想要做什么?这样亲近的动作明明多年未曾有过,为何要突然心血来潮的的搀扶她起身。纵然自己的心跳声已经响彻在耳畔,但是她却清晰的知晓这并不是心动。没有所谓的羞涩与喜悦,有的只是因为这突然而然的动作出现的惊吓与紧张。
“只是闲暇的时间让侍卫捉了几只鸟儿逗弄,倒是让皇上见笑了。”刘彻说的是‘能否’,听在陈阿娇的耳中却与命令无异。
“不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刘彻却明显的看出了陈阿娇表情的变化,那一丝明显的僵硬。纵然两人已经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阿娇姐还是会因为他的动作而产生羞涩。身上的疲惫似乎也因此散了几分,今日来长门宫果真是极好的决定。陈阿娇语气中的那几分疏离却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陈阿娇让侍卫们将那几个鸟笼收起,笼中的鸟儿因为被束缚了自由在鸟笼上不断冲撞着,不知乱了多少羽毛,更有几根羽毛直接脱离身体掉落在地上。
“若是阿娇姐喜欢这些小东西,改日朕送几只性情温顺的来,也好做观赏。不要让这畜生的羽毛坏了这长门的景致。”刘彻看着那几只丝毫美感没有的麻雀,如是说了一句。
陈阿娇笑着点了点头,视线看了一眼那带着鸟笼离开的侍卫们,被束缚了的麻雀没有任何观赏价值,所以连见一面都被嫌弃。而若是被束缚的是其他有着美感的鸟儿,至少有空的时候还会逗弄几番。那些被逗弄的鸟儿终将失去最开始的野性,甚至开始喜欢牢笼中的生活。
与她此时所处的场景又有何异?这其中的区别大概是皇宫这座华丽的牢笼有太多的人主动踏入,而评判的价值也不仅仅是‘出身’二字。陈阿娇与卫子夫不就是两个很好的例子。有没有价值只有这牢笼的主人说了才算数。现在的她不过是从大笼子走进小笼子而已,本身也没有什么区别。
刘彻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明显,颇有闲情逸致的在长门宫中欣赏着风景。虽说这风景陈阿娇已经看了太多次,她身旁的帝王也不是第一次欣赏。但是既然皇帝来了兴致,便没有人可以说不。就算是厌恶,也需要陪伴在一旁。
“阿娇姐,可是累了?”刘彻走了几步,发现一直走在她身旁的陈阿娇脚步慢了几分,便不由的停下脚步等着她跟上。
“是有一些。”陈阿娇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歉意。
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看在刘彻的眼眸里却分明多了几分娇嗔的小女子味道。
男子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指牢牢的包裹在掌心,温热的气息几乎是从手掌沁入心底。猛然接触到这样的温度,陈阿娇几乎想要下意识的将手掌抽离。但是也幸好,她并没有忘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所以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纵然如此,手指依旧不由的颤动了一下。
手心被不经意间触碰,淡淡的酥麻感从手心之间一直蔓延至整个身体,刘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火热的光芒,但是很快被他压制下去。握着陈阿娇的手力道不由的收紧了几分,让那柔软的手没有办法再做出令他有几分失控的动作。
陈阿娇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掩下了眼眸中几乎出现的讽刺。陈阿娇期待他陪伴的时候,他总是在她说累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今日她期待他的离开,他却自作主张的靠近。果然是帝王啊,永远只遵从自己的心意。
拉着陈阿娇的手,刘彻将自己心中的那几分蠢蠢欲动压制住。现在的阿娇姐对他还是有几分防备的,他看得清楚。纵然那份爱他的情谊没有改变,但是巫蛊之祸的事件也不是轻轻松松几日内便能够翻得过去的。陈阿娇的骄傲,大概会让她记上许久。
走着走着不由的便走到了前几日见陈阿娇作画的亭子,看那熟悉的风景,眼眸中浮现出她认真的样子。若是这双眼睛看得是他一个人···
“阿娇姐的书画堪比大师,不如今日在这亭子里为朕画上一张。”刘彻撩了一下衣袍便坐在石凳之上,他背后的风景恰是这庭院中最好的观景方向。
“皇上谬赞了,阿娇不善为人画像,若是画的不好,希望皇上不要嫌弃。”陈阿娇看了一眼几乎是在刘彻刚刚吩咐下去之后便让人准备丝帛笔墨的郭舍人,便知晓就算是拒绝也是无用。
刘彻点了点头,随意的坐在石凳上,视线自然而然的放在陈阿娇身上。
不由的动了动刚刚被刘彻包裹在掌心的手指,为帝王作画,在历代都是极为冒险的事情。帝王的容颜岂是随意可以打量的,更别说他身上这一身龙凤纹路的衣物,恐怕作画中少了一丝多了一笔,都可能被安上大不敬的帽子。不是她太过警惕,而是陈阿娇不得不小心。
站在被细心铺好的丝帛前,陈阿娇提笔。专注的打量刘彻的面容良久,这才开始下笔作画。比起她画山水时的笔墨随意,明显的此时多了几分细致。也的确做到了刘彻想要的,眼眸之中就只有他一人。
周围寂静的只能够听到偶尔路过的鸟鸣声,亭下的潺潺流水在某一时刻都变的格外清晰。陈阿娇着重的在画像中人物眼睛的位置的细致勾勒了几分,让画中人能够显现出他本身应有的帝王气度。人物身后的背景不过是寥寥勾画几笔,远远没有人物的细致。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她却仿佛过了许久一般,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原本认真的时候没有察觉,一放松下来,她的胳膊有几分僵硬。
刘彻将手放在她的胳膊上,轻柔的按压了几下,为她缓解几分手臂的疲累。很快他便发现做出这样的动作有几分不妥,不过他也不会做出那猛然间收回手的欲盖弥彰之举。“让阿娇姐劳累了,今日阿娇姐就早些休息吧。”
“恭送皇上。”陈阿娇虽说想要跪下,那她的一只胳膊还在另一人的掌心,所以她也只能简单的屈了屈膝。所幸,刘彻此时也并不想让他做多么规矩的礼节动作。
刘彻吩咐了几个小太监将那墨迹未干的画捧着离开,自己则大步出了长门宫。陈阿娇目送刘彻的背影离开,比起平日里的镇定从容,他此时的脚步有几分仓促。
“娘娘,皇上送上了几匹上好的丝帛,娘娘要不要去看看?”闵谷顺着陈阿娇的视线看,那里已经空无一物。皇上就不能再多陪陪娘娘吗?这心思,她也只能在心底想想。不由的出口,打断了陈阿娇的沉默。
“不必了。”陈阿娇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刘彻靠近时不断闪现出金色光芒的中指指甲,虽说此光芒已经沉寂,那金色的圆点似乎变大了几分。帝王之心呵···
刘彻近乎狼狈的出了长门宫,摩擦了一下手指,那掌下手臂的柔韧触感似乎还存留在指尖。心脏失却了往日那规则的频率,急速的跳动着。这种不在的掌控之中的情绪,让他不由的暗沉了双眸。一直知道自己是喜欢过阿娇姐,那种细水长流的温情让他眷恋,希望她一直陪伴在身旁的心愿也曾有过。但是那份喜欢,与此时似乎也有很大的不同。
只不过是被专注的凝望而已,虽说他从未让人画过肖像画,但是专注的凝望他却从未缺少过。他那些妃子的眼中哪次不是只有他一人?曾经的阿娇姐是这样做的,现在的卫子夫更是只要他出现的地方视线便凝滞在他的身上。他也只当是本该如此,何时出现过这样的表现。
或许只是因为阿娇姐太过专注?刘彻想通了这一点便不在纠结,他可以让卫子夫也尝试帮他画上一张,看看有几分不同。只是这样想了想,刘彻便将此刻的失常抛在脑后。或许是他心底不愿意继续追究此事。
······
······
☆、西汉·汉武帝陈皇后(七)
自陈阿娇退居长门的那一日已经过了近半年时间。陈阿娇倚靠在亭阁那朱红的廊柱上,眼眸清亮,但是若近距离观察,便能够发现,那双美丽的眼眸朦胧没有任何焦点。沉浸在的自己的思绪中,看不到眼前的风景。
在这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皇宫之内,半年的时间足够这后宫中遗忘一个人。原本那骄傲、任性,几乎把持着整个后宫的陈阿娇还有几人能够记得。没有了陈阿娇的后宫,还真是分外平和,当真是一副百花齐放的场面。
陈阿娇起身,抬头便看到不远处向她走来的男人。这半年内,刘彻倒是成为了长门宫的常客。就算是身为皇后的陈阿娇都无法影响刘彻是走是留,更何况现在无名无分只有一个长门住客的陈阿娇呢。皇帝想要在这长门游览,她便依了他便是,就当做是居住在长门宫的代价。
刘彻几乎是在视线接触到陈阿娇的身影时,唇角边便多了几分笑意,突然柔和下来的眼眸散了几分威严的气息,多了些亲和的味道。这般变化,让身边跟着的郭舍人都忍不住叹息。这半年来,皇上有什么变化他看在眼里,虽说是晚了一些,但是皇后娘娘也终于是得到了她想要的。
“皇上今日来的比往日早了些。”陈阿娇走到刘彻的身前行礼,还未跪下时,便被刘彻拉住手臂扶起。那放在她手臂上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陈阿娇似乎也习惯了刘彻的亲近。
“今日朝中的事情较少。”刘彻的情绪中也有几分愉悦,窦陈二氏越发的安稳,在外的手脚几乎可以忽略。而且现在还有卫家人制衡,当真是让他放心了一些。视线看向他身旁的女子,那愉悦便收敛了几分。
他自然知晓刘嫖对府中人的约束,原因他也不可能不知晓。时时刻刻的告诉他,当时‘废后’决定的正确,同样也在时时刻刻的提醒他,曾经怎样对待阿娇姐。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发想要将眼前的女人重新的拥在自己的怀中,但是每次想到她废后之时那凄楚的神情,便没了下一步动作。最亲近的也不过是如同此时这样仿佛不经意间的触碰。
“朝堂事少,自是天下安稳,这是喜事。”陈阿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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