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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剑阙风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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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可能。”念一垂首琢磨,“它吃得越多,就会长得越大,起初我没有放在心上,但没想到它会在短时间内长成这般形状。”

    说不定正是由于清明鬼怪增多,正好供它暴饮暴食,方才如此强大。

    “它若不除,城内还会有百姓身亡,是不是?”

    念一望着他的脸色,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是。”

    展昭沉声问道:“那要如何除它?”

    “也不难。”她想了想,目光落在他贴身佩剑之上,“只要有你在。”

    “我?”听得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展昭不解道,“我并不会除妖捉鬼之术,为什么这么说?”

    念一托腮望着他微笑:“因为你的剑啊。”

    “这些天我仔细瞧过了,你这把剑似乎可以斩杀一切鬼怪,如果届时由我将它困住,你再对准它脖颈一剑刺去,想必它会魂飞魄散。”

    “所有鬼怪?”

    念一略一思索,不太确定地颔首:“大约是。”

    难怪今日在鬼城之中她会让他不要拔剑。展昭垂眸瞧着剑鞘,迟疑后,不动声色地将它放在离她稍远之处。

    “除此之外还需要买狗血和桃木。”念一低头盘算,“我拿不得那些东西,此事兴许要求求白玉堂帮忙。”

    “好,明日我去同他说。”

    眼下已是后半夜了,大约是之前打斗所致,地上飘落的,是他白天留下的纸条。展昭浅浅望了一眼,猜想她可能刚醒不久。

    本欲开口问问她在那以后可有被人为难,但眼见念一脸上带着倦意,他话到嘴边终是咽了下去。

    “那你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

    “好。”她点点头。

    “有事唤我一声便可。”

    “好。”她含笑。

    地下,万丈深的阴司森罗之界。

    两只小鬼捧着外衫将时音迎进殿内。

    “老大,歇歇脚。”

    “老大喝口水!”

    他摆摆手,接过外袍来披上,几步走到床边,直挺挺倒了下去。

    二小鬼挠挠头蹲在一边,不解道:

    “老大最近都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忙?”

    三小鬼也觉得奇怪:“是啊,老大不去照顾念一吗?她一个人在人间走多危险啊。”

    二小鬼小声嘀咕:“还好几次叫您,都不来……”

    “就是……”

    床榻上,时音总算是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笑哼了一声。

    “你们不明白。”

    三小鬼不以为意地笑道:“说了不就明白啦!”

    “哎……”他翻了个身,摁着眉心淡笑道,“她查到真相就能变成人了,我也不能做一辈子的鬼啊。”

    做人也好,做鬼也罢,他都无所谓。

    能在一起就好了,只要是他,便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两只小鬼面面相觑,半晌才弱弱地开口。

    “老大和念一都能变成人吗?”

    “那我们呢,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空寂的大殿中却无人回答。

 第32章 【和尚】

    清明一过,街上的人就更少了,因附近接二连三的丢姑娘孩子,城中百姓皆惶惶不安,不止是女人孩童,连寻常男子亦不肯轻易出门走动。

    展昭三人行在道上,冷风习习,迎面吹来,只觉得格外清静。

    “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可怕的鬼怪。”白玉堂抱着剑,转头瞧着四下里紧闭着的店铺大门,不由叹气,“若如你所说是那个婴孩所为,那它不知已经吃了多少人。”

    “我也只是猜测。”念一今日穿了件绛色的披风,宽大的兜帽遮过头顶,“虽不一定是,但留它在世上终归是个祸害,不如顺手除了也好。”

    “嗯。”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倒也是。”

    话刚说完,一股料峭春风徒然卷过,正把念一戴在头上的兜帽吹开,不长不短的黑发迎风而起。白玉堂看得真切,指着她惊愕道:“你……你的头发怎么……”

    念一还在手忙脚乱地找帽子,展昭已不动声色地抬手兜起兜帽往她脑袋上一扣,淡淡道:

    “走吧。”

    “不着急,她还没回答我呢。”白玉堂绕过他,“好端端的,怎么把……头发给弄成这样了?”

    念一为难地垂首,用帽子遮住脸,“我也不想的……你就别问了。”

    要说剪发也还没到黄道吉日,更何况剪到她这般长短,连个发髻都挽不上,也不至于……

    趁着念一走在前头,白玉堂低声问展昭:“她这头发谁给她理的?”

    后者轻叹一声,如实道:“是我。”

    “什么?”闻言,他吃惊不小,“你……你干的?”

    “事出有因。”展昭不欲同他多解释,“回头会跟你解释的,眼下先捉鬼要紧。”

    见他不愿再提,白玉堂只得无奈:“好吧。”

    沿着街而行,不多时就到了三岔路口,西边有药铺,东边才是市集。

    念一驻足琢磨了一会儿,朝白玉堂道:“我去药堂买艾草,狗血和桃木就交给你了。”

    “要多少?”

    “大约……一碗的分量。”

    “行。”他把剑一提,当下转身就走,“待会儿我过来找你们。”

    “嗯。”

    西街是商铺,开门做生意的寥寥无几。展昭和念一正往医馆方向去,这路上原本没多少人,走了一阵忽见前面拥来一大波百姓,脚步很是聪明,不知是去瞧热闹还是出了什么事。

    他俩站至一旁给人群让开道,抬眼看了半晌,展昭随手拦住一人问道:

    “老人家,你可知这些人是因何而来?”

    那老汉是个卖鱼的,鱼篓尚还提在手上。

    “啊哟,不是说城里头闹鬼了嘛?”

    念一皱起眉当即问:“谁说的?”

    “我哪知道谁说的。”他紧了紧肩上的背篼,“不过大家伙儿都这么传,昨儿衙门里的人就把北城门给开了,今早请了佛光寺里的高僧下山,说是要给城里做做法事,驱邪消灾。”

    听他提到高僧二字,念一神色骤然一凛,“是哪位高僧?”

    “这……”卖鱼的老者挠头想了半天,才不确定道,“好像是叫什么玄明大师?哎,我也记不太清楚。”他拿着鱼篓侧身便走,“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见念一情绪反常,展昭不愿让她再问下去,忙先将话题岔开,“在城中哪一处?”

    “往北走,最大的那个塔楼之下就是了。”

    “好,多谢。”

    待得人流走远,展昭方才回头,念一还立在原处,目光讷讷无神。

    能揣测出她眼下多半是在想那人的事。展昭沉默半晌,柔声问道:“你打算去么?”

    “……不了。”念一收回视线,语气淡然,“迟早也要找上去的,如果真是他,人多反而麻烦,不如不去的好。”

    倒是怕她会不顾一切转身去塔楼,届时满城人皆在,真闹大了必然无法收场,好在她能想得开。

    展昭放下心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无缘无故地替她一痛。

    背负了这么久的往事,不知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一瞬,展昭忽然觉得,当初如果时音取走的是她全部的记忆,恐怕结果会更好一些吧。

    “师父师父,快点,大师伯他们肯定已经到了。”

    前方传来说话声音,听着像是个少年人。

    展昭和念一不约而同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一老一少两个和尚,看那年长的身披袈裟,手持金钵,头戴五佛冠,小跑着朝这边而来。

    “糟糕,是个老和尚!”

    念一心头一紧,这和尚越老资历越高,难保他会看出什么来。

    “不行,我得躲一躲。”她左右环顾四周,想寻个地方暂避一下,怎奈两边的铺子都关着门,这会儿街上又不见行人,便是想混过去也难。

    “怎么办?”她急的跺脚,忙去问展昭,“你能不能用轻功先带我上房顶去?”

    他皱着眉仰头望了一眼,“大白天上房顶更容易被人起疑。”

    “那……”

    眼看那边两人已经走近,展昭颦眉四顾,忽然飞快挡在她跟前,伸手一拽,便将她入怀中……

    “慢些走,慢些走,师父年纪大了……”

    跑了没几步,老和尚就开始喘气咳嗽,小和尚见他实在是脸色难看,忙将水袋取出来,扶着他喝了好几口。

    “师父,您没事儿吧?”

    “诶,好多了。”老和尚擦擦嘴,正要举步,蓦地似觉得何处不对劲,他拧眉思忖,“咦,这附近好像有……”

    小和尚听着奇怪,眨眼打量四周,正转头就看到那边两个人,他年纪尚小,何曾见过如此情形,当下羞得满脸通红。

    偏偏那老和尚还要往旁边走:“这个……”

    “师父,咱们不能过去啊。”小和尚赶紧拉住他,双手合十,喃喃念叨,“罪过罪过,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们还是先去同几位师伯会合要紧。”

    老和尚眼睛不好,瞅了半天也没看清,最后也就甩甩袖子由他扶着往塔楼处赶去。

    耳边清清静静的,念一小心翼翼从展昭臂弯间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谨慎地打量四周。眼见那和尚是真的走了,两人才齐齐舒了口气,随即又互相抬眸望向对方,足足对视了好一阵,才不由自主地皆笑出声。

    “我是最怕和尚和道士。”念一笑道,“和尚还好,和尚大多喜欢超度,遇上道士就惨了,他们动不动就喜欢贴符,不是封印就是打散三魂七魄,谁受得了?”

    “难怪。”展昭亦是抿唇含笑,“那日在平湖山庄,你一听说有道士,连茶碗都没拿稳。”

    “也不怪我,时音那几日在忙别的,我身边没人可以帮忙。”如今回想起来,尚心有余悸,念一由衷朝他道谢,“当时多亏有你,否则我真不知要怎么对付。”

    闻言,展昭轻轻摇头,只是一笑,“走吧,一会儿误了时辰,医馆也关门了就不好买艾草了。”

    她淡笑着颔首答应:“嗯。”

    东西买齐,天色却还尚早,三人忙了一上午回到客栈早已腹中空空,便先叫了饭菜来,准备吃完再作打算。

    客栈一楼的食客不少,人进进出出的,满屋子都是饭菜飘香。念一提起茶壶来晃了几下,正给他们两人倒茶水,门外从今早起一直行人稀少的街上突然喧哗起来,吃饭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探头去看。这时见得一个男子跳进门来,朗声欢喜道:

    “大伙儿可以安心了,包大人回来了!”

    “包大人回来了?!”

    短短一句话,似是一石击水惊起千层浪,客栈中立时沸腾起来,“包大人”三个人不断萦绕在耳。

    白玉堂微微扬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地喝了口茶,“这位传说中的‘包大人’可算现身了,我倒想去会他一会。”

    “等等。”展昭伸手摁住他,“你先别急,看看再说。”

    那男子拎着茶壶对嘴喝了口润嗓子,接着说道,“听我衙门里当差的一个朋友说,包大人今儿回来就先把张家奶奶她孙女儿的案子给破了。”

    念一低声惊道:“这么快?”

    一旁也有人问:“破了?是谁杀的她?”

    “这……我也不太清楚了。”男子迟疑了一会儿,当即又绘声绘色道,“不过我看几个捕快冲到指挥使大人家里,拿了个书生出来,只怕就是他。”

    “莫非是萧齐?”

    “谁知道是萧什么……反正是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挠挠头,“但是大人说此案尚有疑点,还得再查一查,大约明天就能升堂。”

    “果然还是个昏官。”念一垂眸把玩手里的空杯子,喃喃道,“人肯定不是被那个姓萧的害死的,这么快就抓人入狱,还说什么断案如神。”

    “你就这么确定人不是他杀的?”白玉堂放下杯子。

    她也没看他提壶倒茶,“确定。”

    既然柳儿变成鬼都还这么护着他,定然不是被他所逼迫,还有城里突然出现的鬼婴,那日进城时她分明看见棺木上坐着个小女娃娃。

    莫非,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第33章 【石子】

    午后,正值一天之中天气最大的时间,屋顶上停了两只雀鸟,懒懒散散地偏头梳理羽毛。

    念一在绣庄门前收了伞,低头往里走。

    迎接她二人的是上回倒茶水的小丫头,左右扫了一圈儿却没看到几个客人。

    “姑娘公子,里边儿请。”小丫头殷勤地招呼他们进门,赶紧把才煮好的热茶送上。

    展昭四下看了看,佯作随意地问她道:“今天你们店里倒是冷清的很……怎么不见老板娘?”

    “哎呀,不提也罢。这不是都在传有鬼怪捉年轻姑娘和妇人么?”大约是瞧得他容貌清俊,小丫头脸上堆笑,话也多了起来,“哪里还有客人会上门来谈生意?原本咱们也是要关店门的,不巧包大人回来了,老板娘就说再开一天看看……哦,她今儿一早就出去进货去了,兴许还有几日才得回店。公子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们今天也不是特意来买绣品的。”念一端着茶杯,淡淡道,“正巧有件事想问问你。”

    “问我?”小丫头好奇起来,“好呀,姑娘想问什么?”

    “你说,你曾帮柳姑娘传过话儿?”

    “是呀。”她点点头,并不隐瞒,“是那位萧公子派人来给的一封信,因为不好直接找老板娘,所以就对我说了。”

    展昭扬起眉来,朝她笑问道:“是么?信上说什么?”

    一见他微笑,小丫头心情愈发地好,忙回答:“好像是李指挥使的夫人生辰快到了,他想送一副精致的岁寒三友,好讨她欢心,所以就来找柳姑娘刺绣。”

    念一低头喝茶,“原来如此……这画,柳姑娘绣了不少时间吧?”

    “可不是。”她噘着嘴觉得可气,“整整用了四个月呢,那书生却连个当面道谢都没有。”

    “嗯?”展昭正吃茶,听这话不由颔首问她,“怎么?他拿了画却没致谢么?”

    “哎呀,这公子那才忙呢,画都是让别人来取的。”小丫头摇头叹息,“后来又让别人带话请姑娘出去,一点诚意都没有,他怎么不自己来?就这样,柳姑娘还爱得死去活来呢,我都替她不值。”

    “这么说,信和画都是旁人来拿取的?”念一忽觉可疑,“你就不怕那人从中捣鬼?”

    小丫头垂首咬了咬下唇,“不会吧?”

    她想了一阵,抬起头来,“画是姑娘自己送过去的,她只说那时萧公子随指挥使大人出门了,不得空,于是给了一位他熟识的朋友代为保管。后来萧公子也的确来找过姑娘……不过姑娘碰巧也不在,所以是我代为传的话。”

    “什么话?”

    “他想请姑娘五日之后去长福巷子口的槐树下见一面。”小丫头说道,“不过后来姑娘听了,说那日没空,叫我帮忙传话,说三日后去。”

    念一微微颦眉:“然后呢?”

    “然后我去啦,可是正巧萧公子不在府上,我就留了口信给王管事。”

    听到此处,念一禁不住伸手去摁额头。

    这话这么传来传去的,不出岔子才怪。

    自绣庄里出来,他俩毫不迟疑,当即就往李指挥使府上赶。

    因为早上才从府中拿了人,眼下李府内的气氛很是僵硬,家丁不让进,想问个明白自然也难了。

    回去的路上,念一垂首搅着衣带,苦思无果。

    “萧书生先让人带了信给丫头,柳姑娘把绣品交给了送信之人,萧书生又亲自留话给了丫头,结果邀约有变,丫头又给李府中的管事留了口信。”

    她话音正落,展昭便道:“与此事相关的,除了柳姑娘一共四人,大约那作梗之人定是逃不出这四位。”

    “哎……我是想不明白了。”她随意拉了几下头发,“还是直接到夜里逮个附近的鬼怪问问吧,方便一些。”

    展昭听罢不由笑道:“若私探和官府查案都有你这么容易,那我大宋逍遥法外之人必然能少大半。”

    “你就别挖苦我了。”念一摇头笑笑,“这也不算什么真本事……倒是你,不靠我这等歪门邪道的方式就能推测出来,那才算是真本事。”

    展昭微微一笑,涩然移开视线:“雕虫小技罢了。”

    自打百姓听说包拯回城以后,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街上的铺子和摊子尽数恢复如初,连做买卖的生意人路人食客等等也多了不少。

    不远处一个首饰铺刚把招牌挂出来,那小二往外一站,叉起腰扯嗓子就喊道:

    “各位客爷,瞧一瞧看一看啦,太原城百年老店,卖的不是货这是精品,赚的不是钱那是信誉。我卖您买,买了若是不顺心好说——七日退款,一分钱不少,这么好的店您就是望一眼那也不亏啊!”

    见他喊得如此响亮,过路的人纷纷驻足,想着只看不花的确不亏,于是陆续往店里走。念一亦在旁停了一会儿,抬眼看了看店门,又拿手扯扯头发,终究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到叹息声,展昭侧目悄悄瞥了她一眼,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不打算进去瞧瞧?”

    “没什么可瞧的。喜欢的买不起,买得起也戴不了。”她惆怅地用食指卷了一缕发丝垂眸看,“再慢慢留长吧……”

    “说来,都怨那个小鬼。”她手指狠狠一收,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今晚非让它尝尝厉害不可!”

    难得见她露出这幅神情来,展昭惊讶之余倒也想起白玉堂常在耳边叨念的话,心自暗道:

    女人生气起来,确是可怕……

    念一下定了决心,正举起伞要走,抬眼之间忽看到那店中有人持支青玉古簪翻来翻去细看。那簪子通身碧绿,光泽细腻,隐约还刻有什么字。

    阳光落下,玉石反射出来的光芒刺痛她双目,腿脚仿若灌铅般的沉重,竟半晌挪不动。眼见那人放下簪子又去别处看去了,念一顾不得许多转身便急急走进店内。

    “老板!”她扑到柜台前,四处寻找,“方才那只玉簪呢?”

    “玉簪?”乍然被她这么一问,店老板还未反应过来,“什么玉簪。”

    “就是簪头刻着莲花,还镶了颗珍珠的那支!”她神色慌张,甚至连声音亦在发颤,“莫非是被人买走了?”

    “哦不不不……”店老板总算回过神,琢磨了一阵,从身后架子上取了个锦盒下来,递于她,“姑娘看看可是这支?”

    念一抖着手将盒子打开,黄色锦缎包裹着的玉簪,仿佛有华光笼罩在身,温润而细腻,她咬咬下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手指从簪子背后抚过,那鬓花下凹凸的一个“顾”字摩挲着她的指腹。

    “念一?”展昭站在她身后,见她神情分明透着惶恐,不禁问道,“这簪子怎么了?”

    念一死死捏紧玉簪,隔了许久,才低低道:

    “这支簪子,我认识。”

    他眉峰微皱,隐约从她语气里听出几丝不好的预感来,静默等她下文。

    “是我祖母送我的。”

    念一顿了一顿,“下葬那日,我亲自把它放进了棺木之中,就挨在她耳边……”

    她没再讲下去。

    本该深埋在土里的玉簪,此时却在这家首饰店中,如此说来,是连祖坟也被人掘了么?

    店家听得这话,只当她以为自己干那盗墓勾当的人,忙不迭解释道:“姑娘,这簪子是我们东家从古玩商贩那儿买的,可不是掘坟扒来的,您可别胡说。”

    “我知道。”念一深垂着头,时隔这么久,甚至不知是在哪一年出的这种事,如何又能迁怒于他人。她吸了口气,摊手将玉簪放回盒中。

    “姑娘,不打算要?”店家见状不由奇怪。

    念一默默摇头,正要把盒子还回去,展昭却蓦地摁住她的手。

    “多少?”

    她微愣一瞬,忙回头看他,“不能要!”

    “为何?”展昭闻言不解,“这不是你……”

    “不要买!”她咬咬下唇,语气坚决,“正是因为是,才不能买。它若被他人买走,我心里才会永远记得。”

    “记得我家沦落至此,记得这笔债,这笔账。终有一日,我会查明真相。”

    展昭无言以对,眉峰紧皱,怔怔看着她,知道此时此刻她心中必然难受万分,只奈何自己便是知道也无法感同身受。

    “好,那便不买吧。”

    他松开手,把锦盒原物奉还给店家。

    “打搅了。”

    “哦,没事没事。”店家收回锦盒,仍旧转身放在架子上。

    展昭拉着念一将出门之际,余光突然看到那架子之后的一扇松竹梅的刺绣屏风,这屏风很是精致,针脚细腻得有些眼熟。

    “客爷?”见他盯着自家屏风瞧了许久,店老板笑问道,“您是喜欢这屏风?”

    展昭回过神,垂眸见念一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是摇头。

    “没什么,看看罢了。”

    他言罢,伸手轻轻扶住她,淡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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