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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何为良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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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阿真你不知道张良先生的青年才俊,他非但文采过人,而且非常英俊潇洒,棋艺也是天下闻名的。”公孙玲珑叹气道,“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嫁伏念还是张良呢?”
  “那你就抓阄呗。”我没见过伏念,也没见过张良,自然是给不了他什么意见。不过我觉得,这两个人成为名家掌门夫君的概率,都有点悬。
  “终身大事,岂非儿戏,还抓阄?你以为是你在大街上买桂花糕还是糖糕吗?”
  “我肯定会买糖糕啊。”桂花糕不如糖糕甜,还比糖糕贵。虽然我家有钱,但我也不随便任性。
  “我不是跟你讨论买糖糕还是桂花糕!我是在举例子!我是要强调这件事的重要性!”
  “好好,我知道了,你消停一下,你就看伏念和张良哪个爱你爱到死去活来,你就收哪个吧……我把这篇抄完,就回家睡觉了,今天不陪你熬夜了。”
  “知道了,喏,今天也有糖糕吃的。”公孙玲珑把一小碟糖糕推过来,便继续埋头读书了。
  说实话,她很辛苦。
  名家这一代,能说会道的就她一个。一个女子,要想撑起一个门派,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但是她做到了。
  虽然她爱贪小便宜又好吃懒做,瘦不下来还把责任赖到我身上……但是她教我念书的样子,还是非常认真的。我不知道我每天学完走后,她屋内的灯是不是又要亮到很晚?
  有时候,我会有种冲动。
  我想叫她一声,阿姐。

  晚歌苏醒

  “我说,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把你扔到隔壁公孙家去了啦!”我皱着眉头,很不情愿地看着床榻上的人。
  那天以后,师父隔三岔五便把我叫来他的房间,不为别的事,他叫我来陪那个活死人。
  我一不小心说出活死人三个字,师父就生气了,也不对我好了。
  本来每天都有的无限量供应的点心和零花钱全没了,晚上喝的药也不给我加糖了。我咧着嘴抗议道:“师父没良心,对徒弟始乱终弃!”
  师父连头都没回,冷冷地走开了。
  公孙玲珑在一旁幸灾乐祸:“还真是很难得看到郑公子生气,阿真你可真有本事。不过始乱终弃这个词,可不能乱用哦。”
  “你管我!”我扔掉药碗,急急地去追师父了。
  师父在他的房里,洗净了方帕,一点一点地替那个活死人擦拭脸颊,动作温柔,比替我绾发还要仔细。我撅着嘴在一边看着,直到师父又将小半碗药喂进了他的嘴里,我才吓得不轻。
  师父是自己含了药,然后唇对唇地给他喂了下去。
  “师父?”
  师父抬起头,我看到他的眼底,眼波流转,也如那梦中的少年一般,开着倾世的桃花。
  “阿真,他对于师父来说,很重要。”
  我愣愣地问:“有多重要?”
  师父歪着头想了一下,喃喃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是前些时间公孙玲珑给我讲过的《周南》里的一篇中的句子。她讲课很喜欢给我举例子,比如窈窕淑女,就是像她那样的,君子好逑,君子就是伏念张良那样的,然后又开始扯伏念聊张良,说了老半天。我顿时对这节课没了什么听下去的欲/望。对于伏念和张良这两个人,我也只想说,你们赶紧分分钟成家,断了她的念想吧。
  不过我听说张良曾经有过一次娶亲的经历,却在成亲当天,被旧情人找上门来,大闹一通之后血溅三尺,然后这门亲事就黄了。那个姑娘我还是挺佩服她的,对于这种凄凉的爱情,不要也罢。不过我要是她的话,才不会舍得自己死掉呢,我会把那个小骚狐狸和张良那臭小子一起抓起来,丢去浸猪笼。那姑娘真傻,活着多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阿真。”
  我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应声道:“徒儿在。”
  “你能陪陪他吗?”
  师父从来没有这么求过我,声音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了,我就算再不喜欢这个活死人,这回也得答应了。
  我胡乱点了点头,然后视死如归地搬了个凳子坐在了他的旁边。
  “师父,他叫什么名字啊?”我不能叫他活死人,不然师父又要生气,叫他白发男子和某男子,似乎也有点异怪。
  “他叫阿衿——不是,他不喜欢那个名字。”师父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落寞,随后他又恢复了清清浅浅的笑容,“……他叫晚歌。暮晚吟歌,如何,很好听吧。”
  “是是是!师父说好听就好听。”对于师父,平时我敢造次,牵扯到这个晚歌,我就不敢了。
  这日天气晴好,我本想乔装打扮去花楼听小曲,却被师父命令在他房间里好好陪那个晚歌。我实在是很不情愿,但是……师父还说:“你陪他多说说话,他听到你的声音,兴许很快就能醒来。或者你唱个小曲吧。”
  真是见鬼!我还能唱个小曲?我有这么多才多艺?
  师父在,我对晚歌毕恭毕敬。师父不在,我对他的态度就变得极其恶劣,不是恶语中伤,就是威胁和恐吓。不过他从来都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安静地躺在那里。
  其实看习惯了也不觉得他可怕了。他的长相极其俊美,眉毛精致,只是脸色过于苍白形容也过于消瘦了。师父给他喝的药是最名贵的,给他房间里燃着的也是最珍贵的焚香。师父待他这么好,他却还是这么不争气地睡着不肯醒来,真是没良心。
  师父却总说,我才是最没良心的。
  我越想越气,壮着胆子凑到他床边,大声吼道:“起床了,小鬼!”
  师父今天去出诊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又敢造次了。我得意洋洋地想着,目光恰好与一双黑眸对上。
  “诈尸了!”
  门口有药箱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转过脸去。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师父站在门边。
  日光很亮。
  我看到师父,他流泪了。
  师父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到了床边,他愣愣地看着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晚歌,眼泪一滴一滴地滚落了下来。
  我在一旁心有余悸地改口道:“师父,你的晚歌复活了。”
  师父摇了摇头,轻声道:“他不是我的……但是,我是他的。”
  这话说着这么深情,我听着却很不是滋味,还说我是他的衣钵传人呢,别到时候家产一个子儿都不留给我,全给这个晚歌了。
  话说,这个晚歌醒来也不说话也不行动,莫非也是失忆了?
  “那个晚歌啊,说一说你复活之后的感受吧,二百字以上五百字以内就行,不用深情并茂了。”
  晚歌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他依然睁着眼睛,面无表情。
  “师父,他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师父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含泪而笑:“没关系……来日方长。”
  师父说,晚歌只是身体醒来了,意识并没有醒来。
  我问师父:“晚歌的意识什么时候会醒来?”师父答非所问:“我用一辈子,等他醒来。”
  那他要是一辈子都不醒来呢?这话我不敢问了。
  师父的神情落寞又满足,这两种明明矛盾的情绪,却同时出现在了师父的脸上。那一刻,我发现,其实师父真的不算坚强。
  晚歌的身体苏醒之后,我的日子愈发地不好过了。师父找来一个轮椅,将晚歌抱了上去,然后吩咐我推着晚歌在府内到处溜达溜达,说什么多晒晒太阳对他的身体恢复很有帮助。师父允许我和晚歌行动的范围只在郑府内和公孙家的院内,其余的地方一律禁止。
  他说是这么说,但我才不会睬他= =他知道我的辛苦么?我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家门了,天天对着这个晚歌,除了威胁和恐吓,我就没说过其他的话。
  “锦瑟,我们去后面的小河边放纸鸢吧,今日的风还算不错,阳光晒得也很暖和,我今年还没有放过纸鸢呢。”
  “可是,少爷说不可以——”
  “我们两个大活人,难道还能把他弄丢?”我敲了敲轮椅的扶手,一脸的不高兴。
  “小姐,这——”
  “锦瑟,你要相信你小姐我,不会出问题的,今儿个师父要问诊到很晚才能回来,我们只要在戌时回来就好了。再说这个晚歌又不能向师父告状。”
  “小姐说的也很有道理呢。”锦瑟一溜烟跑去拿纸鸢了,过了会儿兴高采烈地问我,“小姐你看,这个桃花形状的纸鸢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就它了。”我推着晚歌走到门口,对门口的侍卫说:“我去隔壁公孙家,师父应允了的。”
  “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听好了,不要派人跟踪啊,被我发现了,扣十年工资。”
  “……属下明白。”
  “锦瑟,我们走。”
  “是,小姐。”

  张良番外一

  张良第一次见到姬真,是在韩王安的寿辰上。年幼的姬真长相可爱,正笑眯眯地指着桌上的糕点,对旁边的黑衣少年咕哝道:“墨鸦,这些打包带回去吃,不浪费。”
  张良离他们很近,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心想真是个馋嘴的小姑娘。当他知道姬真是姬无夜的女儿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权倾朝野的将军,脚底下踏着的是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
  姬真的射箭表演赢得了众多的称赞,她回到座位上就把弓箭扔在了一边,自顾自埋头吃起了点心,吃的很拼命,生怕吃少了亏本一样……不是说了要打包的吗?
  那个时候张良想,若她不是姬无夜的女儿,他一定会去陪她说说话。
  第二次见面的经历……十多年之后,他也不愿再提起。他平素有在浴桶里边泡澡边思考的习惯,那日水温适宜,他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耳边传来了哼唧哼唧的声音,他刚想睁开眼睛,就被凌空出现的少年点了穴,动弹不得。少年黑色的眼眸沉静地像两汪深潭,他还来不及多想,下巴就被另外一个人用扇骨轻轻挑起。
  “相国府的防御措施真差,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不过这么美的小美人,我还真是下不了手。”他又气又急,更多的却是讶异,几年的时间不见,姬真已经从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眉宇间浑然天成一股风流之态。
  她不是他心中的窈窕淑女。
  任凭她威逼利诱加调戏,他始终不为所动。
  但他那时过于年少,道行不深,虽在心里与她泾渭分明,却一次又一次与她卷入纠葛之中。她一次又一次地倒贴上来,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开。
  他坚持,她不懈,谁也不肯退让。
  直到那天她在山顶,宛如一支离弦的箭羽,比遗世的剑气更快一步地扑向了他,他知道,也许这一次,他再也无法狠心推开她了。
  他和她有了一段安稳的田园时光,于他自己的人生,也是一段从所未有的光景。山里的夕阳如此灿烂,却又有着怡人的恬静。她蹲在田埂上,哼唧哼唧地和泥巴,他问她:“方才捏的是什么?”
  “是我最想念的东西。”
  “……酒樽?”
  “还有肉。”她吧唧吧唧地咂着嘴,神情哀怨。
  他沉默了许久,决定去打猎。他的命是她救的,他应当对她有所回报。儒家有训,“君子远庖厨”,他叹了口气,心道这也许是他的凌虚唯一一次用在捉鸡上。
  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也知道儒家的名句,还说得出是出自《孟子》中的《梁惠王章句》。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她却有点心虚了:“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才派人暗中保护你的,你别生气,他们没有偷窥你出恭或洗澡,他们定期会向我汇报你的情况,我也会看你看的书。”
  ……他早该知道是她。他来到小圣贤庄之后,虽有韩非的提点,又得到了荀卿的赞赏,还有伏念和颜路两位师兄的照顾,但他仍然过得不算太平。有才华的人始终免不了招来嫉妒,虽然这也算是一种肯定,但却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每每他被那些妒才的儒家弟子欺负后,他还没来得及报复,那些人就已经遭到了报复。
  果然是她。只有她,如此坚持,又如此漫不经心。
  很快他就欠了她第二次。他的身子并不算太强健,纵使后期习了武也未能改善多少。他在山谷中高烧不退,她明明不通药理,却很有胆量地来了个以身试药。许多年后,他回想往事,仍会后悔,他醒来先是对她责骂一通,没有顾及她的感受,没有对她给予一句谢谢的肯定。
  她小心翼翼地哼道:“……你一直发烧,我又分不出药草,只好先试一试,我寻思着你的命比我的命值钱,哪怕拼到一点,我也是赚了。”
  他轻声叹息道:“你我的生命都是平等的,若你以命换命救了我,那我就算活了也不会安心。”
  “没关系,我都决定了,要是我死了,下辈子就投胎成《周易》。”
  “……为什么是《周易》?”
  “因为《周易》是儒家经典著作,你是儒生,肯定会经常看的,而且《周易》比较难懂,你看的次数一定也会很多。”
  “《周易》不止一本,你怎就知我一定会看到你变作的那一本呢?”他轻笑起来,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他望着她慢慢耷下去的脑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受,他说:“姬真,我会娶你。”
  这句话,半个月前他已经说过了一次。
  然而她却两次都拒绝了。她说:“我才不要。”
  她的语气如此决绝,表情却又恋恋不舍。
  她还说:“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不要你娶我。”
  他哑然失笑,也许这算是一个理由,但更深的原因,他们彼此闭口不提,却又心知肚明。
  平安回到韩国后,她没有再来打扰他。这是他期盼了多年的结果,然而真的到了那一天时,他却开始惆怅,心里有了落差。
  情意渐起,不自知。
  韩王安经常叫他去宫中,替红莲公主辅导功课,也是有意无意地撮合他们。他知晓红莲公主早已心有所属,却也明白她的这份心思,可能又是一段无果的情。他又想起了姬真,然后他真的就看到了她。
  她叼着一根枯萎了狗尾巴草,肩膀耷着。隔过树木茂密的剪影看向她,仿若一个前世今生的梦。
  她也总是突如其来。
  那个瞬间那么短,他却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了在新郑街头,她无法无天地调戏他和淑子。她带他去定岚山看日出,大言不惭地说了很多混帐话。
  在他三年之后回韩国省亲,还未见到家人,就先看到了她。
  她自导自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被识破了之后也不气馁,反倒斗志昂扬。她甚至想出了“卖身葬父”的戏码,跟着他回了府,每天除了替他准备茶点,就只顾着黏在他身旁,供他使唤。
  她厚着脸皮赖在他的房间里,那么冰冷的地板,她却能睡得十分满足。
  她替他捕捉桃花树上的红蜘蛛,她给他送来质地优良的玉石棋子,她为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忤逆了她父亲的意愿。
  那样性格乖张的她,由小姑娘长成少女,三年之久,始终温柔认真地守护在他身后。
  后来,后来呵。
  后来他知晓了祖父与韩非,红莲公主以及好友卫庄的计谋,他也只是选择了沉默。他明白,在国家兴亡面前,儿女情长的分量实在太轻了。只是,看到她失魂落魄地蹲在雨中时,他还是于心不忍。
  “阿真。”
  “怎么不叫姬姑娘了?”她望着他笑道,“叫我姬姑娘啊,子房公子……你知道的对不对?弄玉的事,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他默不作声,她已经了然于心。
  “纵使你没有参与,你也是知情者……张良,我真想扒了你的裤子狠狠打你的屁股!”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已经湿透的衣服,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不过我怎么能打你呢?你是我的光啊,就算你不想照亮我,我也死皮赖脸地追着你跑,跑了这么久,这么久……”
  “天凉,莫要受了风寒,姬姑娘。”
  他想替她撑伞,被她挥手拒绝了:“姬姑娘皮厚,不怕。”
  那天以后,他知道她被彻底囚禁在了将军府,却也只是狠了心离开韩国,回了他的小圣贤庄。只是,他每每看着满树粉粉嫩嫩的桃花时,总会有些怅然若失。
  三年以后,他在红莲公主大婚前夕赶回韩国,果不出他所料,卫庄杀死了姬无夜。那她该会被如何处置呢?他去找了祖父。
  张开弟轻拍了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子房,你对她不该有情,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你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吗?张家世代忠烈……若你娶了淑子,我便在韩王面前替她求情,饶她一命。”
  “……谢谢爷爷。”他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碎开,洒了一地。
  大婚当日,他又看到了她。
  他明白她眼底的失望,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她的眼中仍然毫无恨意。
  她对他,还是那么好。甚至,她还在死前把刻了字的韩国虎符,送给了他。
  她把选择给了他。若是卫庄如姬无夜一般暴戾,虎符便是他对抗卫庄,为韩国百姓谋求安定的资格,若是卫庄胜任了这个职位,他可以把虎符还给他。
  她被张元一剑刺中心脏的时候,他来不及阻止,她摔倒在地疼得呲牙裂嘴的时候,他来不及扶她。等他想扶她起来时,她不要他了。
  ……她不要他了。
  她终于累了。
  他看着她被别人抱走,愣在原地,良久,他转过头,对淑子道:“抱歉了,淑子,我不能娶你。”
  那一次,他终于不管家人的责骂和淑子的眼泪,坚持退掉了那门亲事。
  一年后,韩国还是亡了,秦国的军马踏遍了整个新郑,城墙上飘起了秦国的军旗。祖父病死,父亲一蹶不振,张家落败……他又想起了她。
  他躺在树下,恍惚间睡着了。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的尽头,他看到她在笑,她说:“张小美人,你别哭啊,我们一定还会有一个更好的韩国的……”
  他睁开眼睛,面前空无一人。
  抬头,桃花已经落尽了。

  皮肉之苦

  已是深秋。
  山边小路曲曲折折,路边山崖上伸出枫枝枫桠,遍山都是火红的秋枫。
  我侧过头看着锦瑟,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眼里闪着笑意,一派天真无邪。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就是这样纯真的小姑娘,以后竟会背叛我,在我本就不太平顺的生命里,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小姐,我们到前面去放纸鸢吧。”锦瑟兴冲冲地指着前边的小路。
  我刚想点头,又有些犹豫地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晚歌。
  “锦瑟,那边的话,轮椅怕是过不去。”
  “没事,小姐,我们就把晚公子搁在这里吧。这里既无猛兽,又没有山贼,况且我们又不会走得太远。”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俯下身对晚歌小声说道:“晚歌兄台,我和锦瑟就去前面玩一小会儿,你就坐在这里晒晒太阳,我们很快就回来,你要是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晚歌无言,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心虚地干笑了两声,然后拉着锦瑟跑去了前边。
  小山的前面有一条小河,水声潺潺。大片大片的阳光倾泻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我和锦瑟越跑越远,一路放着纸鸢,欣赏着美景,欢声笑语中,终于将搁置在半路上的晚歌忘得一干二净。
  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雨丝。虽不是大雨,但在这深秋时节,淋了雨也是极易着凉的。我收了纸鸢,对锦瑟说:“锦瑟,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锦瑟体贴地用帕子替我擦去了脸上的水滴。我们就近选择了一条小路,从后门翻墙回到了郑府内。
  一回府,我就吩咐厨房准备了茶点,然后焚香沐浴,换上了干净的新衣,端着茶碗,摊开《国风》,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我这是为了在师父面前表现自己,表现出我热爱读书的一面,我想师父一定会很高兴。
  我正洋洋得意着,忽见锦瑟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小姐!”
  我气定神闲地放下茶碗:“慌什么?天塌了?”
  “小姐,我们把晚先生给忘了。”锦瑟急得都要哭了,“我真不该出那种主意,把晚先生搁在那里。”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仍是不慌不忙,“我们再去把他推回来吧,反正师父今天回来的晚。”
  “少爷已经回来了,正往你这儿赶。”
  五雷轰顶!
  我面如死灰地看着门口。
  师父风尘仆仆地踏了进来:“阿真,我回来了。”
  “……师父。”
  “阿真,晚歌呢?”师父瞧了一圈,没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晚歌,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他……他……”他被我搁在后山了。
  我支支吾吾地垂下头,不敢说出实话。
  “晚歌他到底怎么了?”师父一急,就握住了我的手腕,我被他掐的生疼,咧着嘴吸气:“师父,饶手……”
  “他在哪里?”
  “他在后山……晒太阳……”我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师父扛在了肩上,“师父……拿伞啊!”
  师父扛着我,疯了似的向后山飞去。我倒挂在他的肩头,被颠的七荤八素,差点就口吐白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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