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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何为良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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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疑哭得更加大声,龙且一边替他揉着被我打红的脸颊,一边小声哄道:“不疑乖,不哭啊,爹爹最喜欢不疑了。”
  “坏娘亲,坏……娘亲——”
  “阿真,你怎么可以打他呢?不疑只是个小孩子啊。”龙且皱着眉埋怨道,“不疑也是不小心才打翻这碗血。”
  我蹲下身子,凝视着地上的血,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这不是血。”我轻声道,“……这是他的命。”

  人生七苦

  这是我今晚第二次进内室了。
  张良正在重新整理手腕上的绷带,先前的伤口又裂了开来,在昏暗的油灯下,我看到的是深红的一片。
  他见我进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阿真,你有何事?”
  我动了动嘴唇,艰难地开口道:“抱歉,刚才那碗血,被我不小心弄洒了。”
  话音刚落,我就见他又解开了手腕上的绷带,轻声道:“还好伤口没愈合,正好可以再放一次血,免去了一刀……这也是我的运气。”
  我取了半碗血,正欲离开,他又道:“阿真,我想去后院。”
  “好。”我点头道,“我已经派人封了后院,不会有人看到你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去和吟雪说一声。”
  “多谢。”他说完又开始低头缠着绷带,由于只能用着右手的原因,动作十分困难。
  我放下手里的碗,对他道:“我来帮你吧。”
  少年时期,我受了将军府的刑讯后,伤口基本都是由墨鸦和晚歌处理的。墨鸦用的将军府特制凝血丹已经失传,而晚歌在替我缠上绷带后,总会在末端系上一个小小的结,形状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那个少年其实真的很温柔,温柔到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我却从未放在心上,到现在,也没有机会跟他说一声多谢。
  再也没有机会了。
  时过境迁之后,时光留给我们的大多是悔恨和遗憾。
  “好了。”我也学着晚歌的手法,在张良的手腕处系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还问了一句,“如何?这个结好看吧?”
  张良笑道:“这个结我见过的。”
  “哦?”
  “剑圣盖聂的头发末端,也系了这么一个结。”
  “……他很懂可爱嘛。”
  张良点头:“阿真,多谢。”
  “我去忙了,你好好休息吧。”
  从内室出去之后,我就看到了正抱着不疑的龙且。龙且面色担忧,赶忙问道:“他没事吧?”
  我没有回答龙且的话,看向了已经逐渐止住哭声的不疑,他仍是死死地瞪着我,两只眼睛里满是抵触的情绪,看样子是在记恨那一巴掌,明明还是个孩子,竟然能记仇。
  我挤出一个笑容,端着小碗向他走近:“不疑乖,来,听话,把它喝掉。”
  不疑见我走近,拼命地挥舞着小手抗议,差点将我手中的碗再次掀翻。我眼神微动,刚想扬手,龙且已经快速地抱着不疑往后退了一大步。
  “龙且,你把他放下。”
  “阿真!”
  “他已经一岁了,应该要学会走路了。”
  “不疑他在生病!”龙且一边安抚着不疑,一边抱怨道,“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可是不疑他只是个小孩子,他还什么都不懂。”
  “他不懂的话,我来教就好了。”我冷声道,“听不懂话,就用打的。”
  “这怎么可以!我绝对不允许你以这种方式来教育他。”
  “我爹也是这么教育我的,不听话就要打,这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龙且,我再说一遍,你把他放下。”
  “阿真,你别生气。你把药给我,我来哄他喝,不疑他一定——”
  “他已经弄翻一碗了,他小,他不知道张良现在的情况,可我们呢?我们也才一岁吗?”我闭了眼,轻叹道,“……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
  也许,根本就撑不到第四十九天。
  “我的身体很好。”
  “张——”我侧过身子,看着缓步走来的张良。
  他这个样子,哪里叫很好?
  明明已经……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很久以前,他是很健康的,他会舞剑,他会吹箫,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这次,我都没有看到他的凌虚。
  该不会是落魄到当剑了吧,听说刘邦很穷。
  “不疑不肯喝药吗?”张良问道。
  “不疑不小心打翻了碗,阿真想打他。”龙且不满地说道,“我都说了不疑只是一个小孩子,他还什么都不懂。”
  “的确。”张良点头,表示赞同,“对小孩子,要有耐心。”
  “……呵,耐心。”我冷笑了一声,看向正瞪着我的不疑,咬牙切齿道,“如果可以重选一次,我会选择不要你,早知如此,不要你是最好的,我受够了,真的,如果没有你……”
  如果没有你,他不会到如此地步!
  “姬真!”张良突然厉声喝道,“你太过分了!你是他的娘亲,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有耐心。你竟然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生气的样子了。
  突然觉得委屈。
  这种情绪,我也很久没有过了。
  张良,不是我没有耐心,不是我冷血无情。
  是因为,再这样下去,你会死啊。
  你会死啊。
  你会死。
  ……
  你懂不懂?
  记忆中的你,从没有如此虚弱的状态。你应该过得比我要好,应该养的白白胖胖的,像个得瑟的馒头。可你看看你现在,一脸的咸菜样。
  ——我最讨厌咸菜了。
  这么想着,我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了,我将碗递给了张良,闷闷道:“你来喂吧,你脑子好使,总是很有办法……我想出去散散心。”
  彭城是西楚的都城,它很繁华,它很漂亮,虽然它并不待见我。
  我想起了新郑,又想起了咸阳。它们同样都很繁华,虽然现在都已经物是人非,不对,是物也非。
  项羽的军队几乎把整个咸阳都糟蹋得面目全非,我很难想象,那里曾是一个庄重严谨的地方,是我居住了两年的秦国都城。
  最后,它却连名字都没能留下。
  总是,转瞬成空。
  我在西街的转角处买了很多糖糕,然后坐在石阶上,大口大口地吃着,吃着吃着,我就噎住了。
  我拼命地往下咽,却始终不得要领。有路过的行人,在看到我的窘态后,疑惑道:“那不是咱大司马龙将军家的夫人吗?”
  然后立马有人打断他的话道:“你胡说什么?如果是龙夫人,那么旁边肯定会有龙将军的。”
  “说的也是。”
  我继续往下咽,却觉得越来越难受,就在我以为我要不幸噎死的时候,旁边有人给我递来了一碗豆花。
  我赶忙接过,想也没想地猛地喝了一大口,才将噎在嗓子处的糖糕给咽了下去。我抬起头,笑道:“恩人,多谢。”
  在看清楚恩人的模样后,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如果我在这碗豆花里下了耗子药,那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是吗?”我愣了一下,随即又埋头喝起了豆花。
  “你很放心我。”她又道,“别忘了,我可是对你下过毒的。”
  “……那为什么下成了合欢散?”
  “那还不是要怪他!”淑子恨恨地瞪了一眼站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龙阳君,后者赶紧转过脸抬头望天。
  “淑子,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不回去新郑处理丧事吗?”我放下碗,擦了擦嘴角道,“难道你准备把张平放成干尸,然后让他随风飘散?”
  “姬真,你不许对张叔不敬。”
  “他对我也没敬过啊。”
  “你是晚辈,他是长辈。”
  “……少来,别把我和那死老头扯到一块去。”
  “姬真。”淑子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火,缓缓道,“你和张良的事,还有张不疑的事,龙且都告诉我了。”
  “……他,”我的眼前浮现出龙且落寞的神情,轻声道,“……他还真是很闲呐。”
  “我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蠢货,被戴了绿帽子还这么兴高采烈地替别人养儿子。”淑子气呼呼道,“要是我是他,早就把你和张不疑扫地出门了,还让你们好吃好住的,甚至还——还替情敌打掩护,来向我解释——”
  “……还好你不是他。”我歪着头看着淑子,又念了一遍,“幸好你不是他。”
  “姬真,你很得意嘛!”淑子斜着眼睛看我,“我现在对张良已经死心了,所以,你很得意是吧?”
  “……”
  “你得意归得意,为什么连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我有。”
  “你没有!”
  “……”
  “你没有你没有!否则张不疑怎么会被人害的中了什么食父之蛊,这不是要张良的命吗?”
  “我没有想过他会中蛊,更没有想过是这种蛊。”
  食父之蛊,我闻所未闻。
  “你就是太得意了,所以才会让人觉得你很讨厌,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错,是你没有保护好你儿子,才害了张良,所以你无法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
  对于她的话,我很想反驳,非常想反驳,却哑口无言。
  我恨下蛊之人,更恨无能的自己。痛下心来思索一番,却越想越心痛。
  “够了,水淑。”龙阳君出声制止道,“我带你来找张良,并不是带你来找姬真吵架的。若非我欠你人情,我不会管你的事。”
  “哼。”
  “姬真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育。”龙阳君抚额道,“本来我还有事要告诉张良,现在都不敢对他说了,怕他这身体状况,承受不了打击了。”
  “什么事?”我赶忙问道。
  “下次再说吧。”龙阳君淡笑道,“……反正不会是好事。”
  “……”
  “姬真,我告诉你另一件事吧。”
  “何事?”
  “项羽霸占咸阳后,抢夺了不少名贵珍品,我记得有一株皇血草,应该是被范曾拿去了,你可以和他讨来。”
  “哦?”
  “对耗血严重的人来说,会有奇效。”
  司马府。
  龙且坐在床边,看到我推门进入后,小声道:“不疑已经把药喝了,现在睡了。”
  “你是如何做到的?”我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
  “这就要问张良了。”龙且轻声叹息,“果然是亲爹哄着管用,反正我不中用。”
  他低垂着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床上睡着的不疑,唇角的笑容显得极其勉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照顾了不疑和我这么久,你很中用。”
  他抬起脸:“是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小且且最中用了。”
  “阿真,你去后院看看吧……张良在那里,我去前边熬点药,他今天放了两次血,估计药要多弄点。”
  “好。”我点了点头,又想起了龙阳君说的话,道,“小且且,听说范曾有一株皇血草,对张良的身体恢复有帮助,你能不能——”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他就是这样,从没拒绝过我的要求。
  至死,也没拒绝过。
  我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后院,走了几步后,看到了不远处的张良。
  我没有出声。
  今日白天的阳光无比明朗,到了夜晚,月光也是如此的皎洁。
  我的听觉是很灵敏的。
  我听到他说,他说,孩儿不孝,请父亲莫怪,他日定当回家谢罪。
  ——从彭城到新郑,往返的路程很远,即使是乘坐飞行速度极快的白凤凰,至少也得花上两天时间,不疑的病不能中断一天,张良比谁都清楚,所以才那么决绝地拒绝了淑子。
  他什么都没有解释,并非不在意,而是不想给我和龙且带来麻烦。想来,这些年来,他必然时常被人误会。
  他跪着的方向,面朝新郑。
  我看到他连续磕了三个头,再抬头时,清瘦的脸上已经流下了两行泪水。
  月色皎皎,衬得他脸色惨白如雪,神情凄凄。
  ……他没有父亲了。
  他也没有父亲了。
  张家,他最后的亲人,不在了。
  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恶,爱别离……求不得。

  夜色微凉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些安慰人的话,他已经开口问道:“阿真,你在这里?”
  我从树后探出脑袋来,他挂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脸上毫无泪水的踪迹。
  大概是我刚才眼花了,这段时间过得局促不安,才会出现幻觉。
  他这种经历过沧海浮沉的人,怎么会轻易落泪?
  “张良,你在这里装文艺赏月啊。”我故作轻松地笑笑,耸耸肩道,“很巧啊,我也是想到后院赏月的,今天的月亮不错啊。”
  “阿真。”
  “嗯?”
  “我想喝酒。”
  “嘎?”
  酒……这玩意我都不怎么喝了!
  他竟然说想喝酒!他以前只喝茶的,现在还要眯小酒了,坏了坏了……肯定是刘邦那群乌合之众把他给带坏了!
  “喝酒对身体不好的,你身上还有伤,等伤好了再喝行不行?”
  “阿真,我想喝酒。”他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酒喝多了会发胖的,人会变得和酒坛差不多,你长得也算蛮帅的,不要糟蹋了自己的底子,难道你想变成桑海城的丁掌柜那样?那以后你就只能娶公孙玲珑那样的了。”
  “阿真。”他侧过脸去,继续道,“……我想喝酒。”
  “等你伤好了,我请你喝西凤,那是世上最好的酒啦,你这个穷小子肯定没怎么喝过,我有很多坛呢,到时候你想喝多少都没问题,真的,我发誓这次我会大方一点,忍痛割爱一下好了,只要你别全部喝光……”
  他不再言语,可我却明白了他的坚持。
  他骨子里的脾气,也是倔的要死。
  最后我只好不甘地妥协道:“这个时候你竟然耍小孩子的脾气!算了,男人只要学会装可怜,他就天下无敌了。喝酒可以,但是我要去稍微热一下,现在这个天气,冷酒不能喝,而且你要喝完药才可以喝酒。”
  “好。”
  “最多一小壶,多了没得商量。”我小声抱怨道,“西凤这么好的酒,要是让你喝上瘾了,那还得了,我岂不是要亏死?”
  其实,如果张良现在身体很好,把所有的西凤都给他,我也心甘情愿。
  孰重孰轻,我分得清。
  我来到厨房热酒,恰好碰到龙且在专心地熬药,瞥到一旁站着的锦瑟,我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不疑的蛊到底是谁下的,到现在我都不能确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件事情所有的代价就由张良来付。
  蛊术源于南疆,在司马府里不存在有这种背景的人,唯一接触过不疑的几个人,就是锦瑟,吟雪,范曾,龙且,钟离昧和虞姬。虞姬和钟离昧是肯定排除的,范曾就算对不疑起了疑心,看在龙且的面子上,也不会下此毒手,况且他心高气傲地想与张良一决高下,绝不可能要至他的对手于死地。
  吟雪也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我可能根本就不会想生下不疑。龙且对不疑的好,我是看得到的,他虽然从各方面都很厌恶张良,但绝对没有害人之心,更加不可能用不疑当作害死张良的工具,这种卑鄙的行为也是他所不齿的……剩下的,就只有锦瑟。
  锦瑟,曾经背叛了我一次。但是,她是希望我和龙且在一起的,并不会在不知晓不疑究竟是谁儿子的情况下,去下这种蛊。之前虽然因为彭城之事,让不疑的身份差点被众人识破,但是龙且如此信誓旦旦地为不疑取名“信君不疑”,足以令人感动,她不可能怀疑龙且的话。再者,锦瑟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南疆,怎么想那也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如果锦瑟懂得蛊术,那么郑音不可能一无所知。
  还有另外一事,我也是很疑惑,怎么想也想不通。当初我在太行山和张良遇险,杀手星阁出动。我属于楚营,张良属于汉将,楚汉分两派,如果是楚汉之外的诸侯王想杀我们才派来杀手,那他们也一定会杀掉已经初露锋芒的韩信,以绝后患,不存在放过这一说。韩信虽然武功不错,但并不至于能以一敌三后全身而退,星阁的目标很显然就是我和张良。
  杀手做的事,基本就是在赌命,他们只会完成自己该尽的任务,而不是会随意去杀人,毕竟韩信也是有武力值的,杀他也是会给自己带来生命上的威胁,不管这份威胁有多大,它毕竟是威胁。星阁是做杀手生意,而不是以杀人为乐的,这种没有酬劳还会威胁到生命的事,他们就算脑子和屁股长反了也不会做。
  他们之所以放过韩信,不是因为心地善良,而是因为韩信在任务之外。
  任务之内的,只有我和张良。
  可是,谁会恨我们这么深?谁会花上那么多钱来杀我们两个?
  “阿真,你现在要喝酒?”
  龙且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我微微皱眉道:“怎么,你不服气吗?”
  “没有。”他淡淡道,然后将熬好的药倒进了碗里,又准备了一小叠蜜饯,“让锦瑟帮你端过去吧。”
  “……喂,龙且,你该不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了吧?”我指了指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锦瑟,声音也染上了怒气,“你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如果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将张良置于危险之中。告诉淑子就算了,淑子至少算是张良的家人。锦瑟,我的重点怀疑对象,他竟然都能这么放心。
  “阿真,你应该学会信任。”龙且侧过头看着我,目光中并无半点不妥。
  “我何时学不会信任了?”我反问道。
  “锦瑟对你忠心一片,你这样怀疑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忠心的不是我,是你。”我冷冷道,“她如果忠心的是我,就不会在二月初三之约上做手脚,故意支开吟雪回家探亲。”
  “我是为了夫人好。”锦瑟小声嘀咕道。
  “为我好?你哪里是为我好了?你有问过我的选择吗?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姬真。”
  ……这是龙且生平第一次这么叫我的名字。
  他脸上已经敛尽了笑容,眼神也是沉静到可怕。
  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表情看过我。
  “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和张良一起走,而留在了我这里?”
  “……”
  “这样呵。”
  “……”
  “不管我如何努力,你的心里还是不会有我。”
  “……”
  “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
  他说给我选择,却突然说不下去了。
  “嗳,龙且,我们之间,为什么变成会这样?”
  “阿真,你没有容人之心。”
  “哦?……这你有?”
  “我有,我当然有,我不想有也得有!如果我没有容人之心,我是不会替张良熬药的。”龙且顿了顿,继续道,“我更加不会在范师父面前演戏,也不会去向水姑娘说明他的情况。你知道我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
  “是那种你明明很讨厌那个人,却不得不帮他不得不救他的心情。明明不想帮他,我巴不得他早点死。但他如果出事了,你会伤心,不疑也会没救,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看你难过,更不希望不疑有事。否则,我以一个丈夫的身份,每天帮助自己的妻子照顾自己的情敌……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别扭吗?”
  见我沉默无言,他的眼神渐渐沉凝。
  “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你不会在意。你不会知道,也不会想知道。但是这并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强行娶了你,你压根就不愿意,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有的后果都是我自找的,跟你无关。”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态度都心平气和,不吵也不闹,更不会像以前那样撒娇。这段时间,他也是真的太累了。龙阳君曾提醒我,龙且这样的猛将绝非心地善良之辈,但是他为了我,真的付出了太多。好酒都替我收着,好菜都是我先尝,明明他也很爱喝酒,却连一口西凤都没尝过。
  我所有的要求,不管是有理还是无理,他全部都无条件满足。曾经他落草为寇,沾上了许多不良陋习,却在楚军进军咸阳的时候,选择陪着我喝酒吃点心,一点没有参与到烧杀抢掠的队伍中,他不希望被我看成是土匪——当然这是他不明白我心里的想法,我爹虽然曾是将军,但行为和土匪是差不多的。
  我向他提出要皇血草,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龙阳君既然提醒了我,这东西想必肯定是范曾小心保管的珍品,龙且想讨要过来,必然不是易事。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做到,我所有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满足。
  这样的男子,我……我虽然说不会负他,但是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在负他。
  “所以,小且且。”我将热好的酒倒进酒壶里,歪过头看着他,“你决定休了我吗?”
  他摇了摇头:“我绝不可能那么做,因为舍不得。”
  “那你为何——”为何和我这么说?
  “阿真,我希望你能相信锦瑟。我知道不疑的事让你对很多人失去了信任,但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查出是谁下的手,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轻饶。以后,我不会再让不疑遭那种罪了。”
  他如此诚恳,我只好点头道:“我相信你,也答应你,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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