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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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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到此处,不由得带几分探究几分狐疑抬眸看定文秋凤。
    “民女听国师之意,似乎是太子与五公主今天突然出了意外,都是因为有个什么命格奇特的女子出现在北方,可民女听来听去,却不明白国师所指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此女既然在北方那么遥远,她又是怎么妨碍到了太子与五公主的运程;民女愚钝,还请皇后娘娘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文秋凤见她装得彻底,一时为之气结,张了张嘴,似乎都有些语塞起来。
    她默然与国师对视一眼。
    夏仲谦冲她冲了点头,随即上前一步,对着东方语缓缓道:“东方姑娘,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直白地告诉你吧;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也许不那么中听,若是有什么冲撞到你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毕竟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夏仲谦的语速很慢,声音又沙又沉,像是什么粗糙的笔尖一下一下划过光滑的纸面一样,听着那种嘎嘎的频率;东方语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光是听着声音就让她心里产生排斥,感觉不舒服的人,夏仲谦是第二人;第一个是东晟的御史中丞徐立。
    想起徐立那尖沙的声音,东方语就觉得头皮发麻,心里泛闷。
    文秋凤见她拧起眉头,嘴角似乎微微地勾了勾,那浅淡的笑纹却在一眼之后随风而散。
    东方语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心神澄净平静下来。
    “有劳国师。”
    夏仲谦目光古怪地瞟过她仍然从容平淡的面容,缓缓道:“我按照卦象所示的异象推算,得出的结果,是因为太子府内近期来了一位自蛟玥北方所在的女子;并非姑娘你刚才所说的蛟玥北境,而这位姑娘——”
    他说到这,忽然歇了歇,目光之内阴森古怪之色突然大盛,似一道凝注了万千光芒的盛阳一样,蓦地倾注着东方语双目。
    东方语心头狂跳,几乎下意识想要避开夏仲谦这光芒如炽的目光。
    但夏仲谦似乎早有防备,根本不给她躲避的机会,她视线偏左,他眼光便跟着转左;她若往右,他便粘着往右;她想低头,看自己脚尖,并想着这会他该没有办法逼她直视他那光芒能够灼痛人的眼睛了吧。
    然而,就在东方语低头的瞬间,夏仲谦的眼睛似乎忽然长在了地上一样,竟然从地底下凝着万道耀目盛光,灼灼地炽视着她的眼睛。
    居然让她避无可避。
    东方语心里一下冒大火光了。
    丫丫的,这都什么人,不就是一个师级神棍么,难道这神棍级别高点还会摄魂术不成。
    两只眼珠居然像聚光灯似的,亮到闪瞎她的眼。
    不就是百瓦大灯泡吗?
    她就直直与他对上了,看谁怕谁!
    有本事他就真把她的眼睛灼瞎了去。
    东方语怒从心底起,霍然抬头,挟着雷霆万钧的汹汹气势,竟然恶狠狠地瞪大眼睛,朝夏仲谦逼视过去。
    夏仲谦不料她有此一着,陡然便惊了惊,这一惊之间,那凝注在双目汨汨逼人的光芒,便立即退减不少。
    而此际,反过来,他反而惧怕与东方语双目对接了。
    原本他确实是习过一些精神类控制人的术法;但这种术法最讲究施法人的心性与气势。
    原本东方语蓦然被他那双目如电的注视,觉得眼睛生疼,下意识去躲避他的视线,东方语在气势上便落了下乘;但她心性被激发,一股倔强夹着盛怒凝成的恶气,凶猛而来。
    夏仲谦突然受惊,这强盛的气势便被她一惊所泄,气势一弱下去,这术法自然便算是破了。
    东方语并不知道夏仲谦那双眼睛确实内里大有文章,她只是恼怒这神棍居然敢将她逼迫到无路可退。
    既然退无可退,自然便无需再退,只要迎头而上就成。
    夏仲谦气势一泄,眼神顿时回复到黯淡无光的状态。
    而他这时更是有意无意便避开东方语本就明亮清辉,熠熠逼人的目光。
    “国师,你还没说完呢,你说的这位姑娘究竟是谁啊?”少女目光熠熠地盯着他,绝色容颜笑意嫣然,但她的笑意灿烂中却透着森凉。
    夏仲谦无间遇上她的澄亮透澈的眼神,便立时狼狈地躲开。
    此时听她如此笑眯眯,神态无辜地追问,气恨得在心里呕了一地的血。
    文秋凤见他突然神态颓废,眼里不禁微微现出错愕之色。
    她悄然瞥了东方语一眼,随即面色也似微微变了变,就是眼神也似深了不少。
    “国师?”
    夏仲谦垂目,握紧拳头,轻咳了一声,才缓缓道:“东方姑娘,我按照卦象所示的异象推算,那个阻碍太子运程的姑娘不是别人,就是你啊。”
    少女闻言,睁大明亮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错愕之色,脚下更配合着蹬蹬后退了几步,以显示出她绝对的惊讶来。
    “是……是……我?”少女眨着眼睛,眼神清亮又无辜,无辜中又饱含疑惑,连悦耳的声音也夹了颤抖,她原本流利的语调也忽然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她腾腾倒退好几步,直至扶着一方柱子,才勉强站定,她指了指自己,惊恐万状道:“国……国师……,你、你该不会弄错了吧?那个人怎么会是我呢?”
    东方语好不容易强迫自己装出这副无辜又无措的惊恐模样,看着夏仲谦与文秋凤两人露出无奈又厌恶的眼神,顿时在心里嘿嘿地冷笑起来。
    丫丫的,就许你拉个师级神棍来糊弄我。
    难道姑奶奶我就不能卖个演技戏弄一下你们吗?
    文秋凤皱了一下眉头,与夏仲谦交换了一下眼神,夏仲谦轻微地点了点头。
    随即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一脸错愕的少女,他又沙又沉的声音便立即幽诡地传到少女耳际,“东方姑娘,本国师的依卦象推算,从来没有失误,请你收回这种侮辱我人格的怀疑。”
    “我敢以性命作担保,卦象所显示阻碍太子运程的姑娘就是你东方语,这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
    “真的不会错吗?”少女愁眉苦脸地抬头,一脸沮丧地喃喃重复。
    沮丧中又含着无奈,无奈中又似乎透着难以置信,她喃喃自语着,目露几分惊慌看了看夏仲谦,又瞄了瞄在一旁端着高贵典雅肃立的文秋凤。
    半晌,见两人都一副铁定的模样,她才似泄气的皮球一样,两眼一瞬起了汪汪水雾,咬着嘴唇,垂头丧气地瞟着蛟玥皇后,嘤嘤道:“看来我的命格真的妨碍到太子了。”
    她垂下眼眸,满脸的无精打采,满目流溢着浓浓歉意。
    东方语眨了又眨那双蕴含泪珠的明亮眼睛,一副无辜的泫然欲滴娇怜之态。
    吸了吸鼻子,似乎良久才稳定了激动的情绪,缓缓道:“既然如此,看来我只好尽快离开这了;嗯,我现在就去收拾行装,绝不能再留在这妨碍太子殿下的运程。”
    文秋凤看她那自发颓丧却又通情达理的模样,凤目难掩急切地微微现了一丝喜色。
    心想这下总算搞掂这难缠的丫头了。
    然而,她的欢喜还未来得及登上眉梢,展露额角。
    忽尔又听那风姿卓绝的绝世少女,轻轻叹息道:“可是,太子千里迢迢请我来到蛟玥;我若就此不辞而别的离去,岂不显得太没有礼貌了。我就算走,起码也得跟他打声招呼,好好跟他说明原委才行呀。”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近乎自言自语式;低到别人几乎听若不闻;但文秋凤此刻正揪着心呢,对于从她嘴里所吐出的每一个音符,无一不竖着耳朵用心倾听,东方语这几句话,她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听若不闻呢。
    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东方语故意说给她听的。
    文秋凤差点脚下一跄踉,直接出现最失态的情形。
    她清婉典雅的面容上也打破了一贯的沉容平静,而微微出现了一丝恼怒的龟裂。
    她肯定,这个丫头根本就是存心在戏弄她。
    东方语拿眼角轻轻掠了她一眼,见她眼神近乎气恨的闪烁着狰狞,心里不禁微微一乐。
    哼哼,就许你拉个师级神棍来东指一句什么享天赐阳神的浩浩正气;西来一句什么天生命定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就不许她也来个一波三折的惊喜送你们享受一下。
    文秋凤虽然心里恼恨;但面上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略略抬头,看着少女的目光,又是之前的冷清平直,嘴角含着浅清而遥远的笑意。
    “东方姑娘说得是,请你原谅本宫身为母亲的急切心情;你应该向阿楚当面告辞的,不如这样,你现在就去跟他告辞吧,也好尽快收拾行装……嗯,希望你能够体会本宫这种焦急的心态。”
    她说着,凤目微垂,闪动着诚挚十足的歉意。
    东方语微微一笑,笑容却有如惊弓之鸟的模样,清澈中透着戒备,戒备中又藏着几分狐疑,狐疑里似乎还隐隐浮着小心翼翼。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是民女给太子殿下带来了麻烦,应该是民女觉得抱歉才对。”
    她说着,自顾行了一礼,便举步往宁楚所在的院子走去。
    要当面告辞嘛,既然文秋凤如此着急,她就成全这位爱儿心切的伟大母亲好了。
    她一笑之后,眼底隐隐闪烁着邪肆暗芒;而她转动的明亮眸子,隐约可见丝丝狡黠之色。
    文秋凤这会倒不急着要阻拦她;因为就算东方语这会赶到主屋,也不可能直接进入到宁楚房里,文秋凤是不会给机会她与宁楚面对面的。
    文秋凤微微拖着凤袍长长的华丽裙摆,慢条斯理莲步款款地跟在东方语后面,这会她的脚步与她刚才表现出来的迫切心情,那可是完全相反的情况。
    东方语似乎十分着急,脚步迈得又密又快。
    文秋凤在后面优哉游哉的跟着,嘴角微微噙着得意浅笑,在想着这件挠心的事完成之后,她也该尽快赶回宫去。
    走在前面那看似风风火火的少女却忽然停顿了下来,她霍然回首,瞪大眼睛,露出无比困惑的神色,望着跟在文秋凤旁边的灰袍男子,讶然问道:“咦,对了,我有一事想请教国师;既然国师今天早晨就已经算出卦象有异,也一早就知道了我的命格会妨碍到太子殿下的运程;为何国师不在今天清晨的时候,就及时出来通知太子殿下?那样不就可以避免现在的意外事故了?”
    她说着,闪动明眸,眼底明光流溢,神态仍是十分不解的模样,还皱起了眉头,托着下巴,眸光闪闪地看着那一路慢条斯理,保持着天生典雅高贵气度的皇后,道:“嗯,也许五公主今天也不会受伤,而太子殿下也不会出现身体不适这种情况了;皇后娘娘,不知民女说的可对?”
    文秋凤与夏仲谦闻言,立即悄然对望了一眼。
    文秋凤差点恨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在想自己刚才怎么就说那么顺口,说是今晨呢!若是她说的是傍晚才算出,那不就省事了。
    她转了转目光,露出招牌式浅笑,正准备随意说两句敷衍过去。
    岂料这时,那一脸疑惑的少女忽然又开始往前迈步,还喃喃自语道:“嗯,看我这问题问得可真蠢,国师虽然是在今晨算出卦象有异;可他还需要时间证实自己的卦象准不准呀,这一等,时间嗖的一下就到了傍晚。”
    她说着,又是摇头又是晃脑,一路叹息着往宁楚的院子走去。
    跟在她后面那一男一女听闻她这低声的喃喃自语;差点尴尬得撞到一块去。
    东方语那声骂自己真蠢,简直就是在骂他们。
    可明知东方语在指桑骂槐,他们却还得装作充耳不闻,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若是他们对她的话有一点点恼怒的反应;岂不等同间接承认了自己真蠢。
    文秋凤那典雅端庄的浅笑在东方语这番间接嘲讽之下,终于完全破功了。
    笑容不再,神情变得肃冷,就是眼睛也隐隐跳动着簇簇火焰,盯着少女的背影实在是又气又恨。
    而夏仲谦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一会呈绿一会变红,最后红绿交替变换着,霎成奇观。
    三人三种心思,因为东方语的刻意刺激,文秋凤那优雅莲步也不再款款娉婷,而是无意中加快了许多。
    东方语没有回头,甚至连眼角也与保持着一条直线,直视前方道路不偏不倚。不过,她不回头,不代表她的耳朵也听不出差异来。
    文秋凤心绪紊乱之后,脚步声也不如原先错落有致,节奏加快了,就连呼吸起伏也加快了。
    她略略倾听了一下,便微微抿唇,凉凉地笑开了。
    终于进入到宁楚的院子。
    不过,东方语想再进一步,想直接朝宁楚的房间登堂入室倒是不能了。
    因为皇后的亲信高姑姑正似一根横杠似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东方姑娘,娘娘有令,殿下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外人。”
    高姑娘的语气平平淡淡,态度沉稳冷静,完全是不卑不亢的模样。
    东方语略略挑了挑眉,眼底一瞬流漾出几分若有所思。
    她回头,目光清亮透澈如冰尖上那一点闪亮的晶雪,微微一笑,“皇后娘娘,若是站在这里,民女可怎么跟太子殿下告辞呢?”
    文秋凤快步走了过来,浅笑挽起,笑纹却定格在嘴角未往脸颊扩展开去。
    她淡淡望了里面一眼,缓缓笑道:“东方姑娘,实在抱歉,你的命格奇特,本宫担心阿楚他……,请你包涵,就在这里跟他辞行吧,本宫相信他不会在意的。”
    东方语垂下眼眸,在心里咕哝了一句:他是不会介意;可姑奶奶我不乐意。
    不过,她脸上却几乎立刻露出了充满歉意的微笑。
    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民女实在不应该让娘娘你担心的。”
    “好吧,那民女就站在这里向他告辞吧。”
    她忽然拢起两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随即朝屋里声音响亮地喊了起来:“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与国师都说我的命格会妨碍到你的运程,就在这短短一天的时间,已经让与你有关的五公主遭遇了不幸的意外;依他们所言,我唯有立即离开这里,才不会妨碍到你;所以我现在是来向你辞行的。”
    “你要是听到我说的话,就回我几句,也好让我安心离去。”
    “东方姑娘。”就在东方语声音方落,里面果然传来了宁楚那温和令人感觉安心舒适的声音,“真是十分抱歉让你千里迢迢跑这一趟;可国师所占卦象从无出错;既然是国师亲自算出你的命格有碍我的运程,那也只能委屈你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只怕是不能亲自出去送你了,望你一路珍重。”
    东方语挑了挑眉;眼神一瞬泛起无边错愕。
    听声音这的确是宁楚没错;可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嗯,对了,宁楚从来就没叫过她什么东方姑娘,难怪她听着别扭,还有,宁楚从来不会用这么生硬的语气跟她说话。
    这么说,里面那个跟她说话的人,根本就不是——
    少女眨了一下眼睛,目光一瞬变得冰冷透寒。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有些悻悻地应道:“哦,这没什么了,只要你能够好起来,我自己一个人走也没问题的。”
    文秋凤彻底松了口气,随即露出欣慰的神色,浅笑道:“东方姑娘,本宫很抱歉;不过……本宫为了阿楚他的安全,也只好请你现在就去收拾行装,尽快离开这里。”
    “嗯,你放心,本宫已经让人给你安排好了马车,就是沿途的费用,本宫也让人给你准备妥当,你只需收拾一下,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出发;绝不会耽误出城的时辰。”
    东方语在心里暗暗嗤笑一声;真是迫不及待啊。皇后娘娘这是在善意提醒她,手脚麻利点,别想拖到城门关闭。
    她相信,就算她真的拖到关闭城门的时间,这位心急的皇后娘娘一定会为了尽快将她这号麻烦人物驱走,而破例使用特权,让守城的士兵放她出城的。
    少女勾唇,美妙唇畔隐隐噙出一抹冰凉透寒的笑意。
    随即遥遥对着宁楚所在的房间施了一礼,再度高声喊道:“那请太子殿下多多保重,我就此别过了。”
    她说完,十分果断地转身,抬腿往她所住的院子而去。
    文秋凤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的浅笑总算能够放心地完全舒展开来。
    谁知东方语走了一会,竟然突然停下了脚步,还愣在原地侧头晃脑的沉吟了一会,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难决的事情,半晌,她蓦然回过头来。
    看得站在她身后的文秋凤刚刚放下的心再度腾一下飙悬起来。
    而东方语似乎还嫌刺激得她不够;索性转了身,大步霍霍再度往宁楚的院子走过来。
    “皇后娘娘,民女想了一想,觉得就此离去实在是太失仪;最起码民女得当面向太子殿下辞行;就这样隔着墙壁喊两句话实在是太失礼了;民女是他亲自请来的;自然也该由他亲自送走才对。”
    文秋凤见她决绝地往屋子里走,一时情急之下,竟然厉声喊道:“不行,你给我站住。”
    少女似是被蛟玥皇后厉声疾色的模样惊吓到,一时停下脚步,腾腾地倒退了好几步。
    “皇后娘娘,为何不行?民女不过就是跟他面对面的说几句话而已;你放心吧,民女跟他辞行之后,一定立即就收拾行装,离开这里。”少女脸色一瞬变得有些白,似是惊吓过度的模样,她站定,抬起小手按着胸口拍了拍,转动双目饱含困惑的惊讶。
    文秋凤以眼神示意高姑姑一定要拦住东方语;然后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才努力平缓下心头焦燥的情绪,她略略抬头,角度微斜,让她清婉高贵的面容呈完美的三七分对着东方语。
    再然后,轻轻抬手,慢悠悠带着几分清贵冷艳的妩媚掠了掠鬓边的青丝。
    轻笑道:“本宫已经问过国师,他说按照东方姑娘你奇特的命格,实在不适宜再接近阿楚;你也不希望他再发生什么意外吧;所以这辞行一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反正你已经跟他说过了。”
    东方语皱了皱眉,露出一脸的为难,沉吟半晌,她忽地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转目,晶莹眸光带出片片疑惑,看向那灰袍男子国师夏仲谦,“国师,真是这样吗?若是我靠近太子殿下,都会给带他带来厄运?”
    国师看了文秋凤一眼,自然点头,“东方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去收拾行装吧。”
    少女似乎已经慢慢接受了她命格奇特,会妨碍宁楚运程的事实。
    所以她见国师点头,也没什么意外。
    反而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在皇后与国师都惊讶她是不是犯傻的时候;她忽然道:“那反过来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说,只要我不靠近太子殿下,自然就不会带给他厄运了?”
    这句话逻辑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夏仲谦一听,几乎没有思考,立时就点头,生怕夜长梦多,飞快道:“对,原则上是这样没错;不过,就算是这样,东方姑娘你也不能长期留在此地;我刚才所指的只是你短时间不靠近太子殿下,是特指你不用刻意靠近跟他告辞。”
    夏仲谦又自顾啰里巴嗦地解释了一大堆。
    听得文秋凤眉头轻皱,目光发冷;亦听得那风姿卓绝的绝世少女笑意微微,然眼神却婉转清亮,越人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国师的意思,我总算弄明白了。”东方语微笑,神态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那我就远距离的跟太子殿下打声招呼,远远的跟他告辞,算是全了礼节;我也不用担心会妨碍到他的运程。”
    皇后闻言,心下一怔,在看见少女继续疾步往宁楚所在的院子走去时,心中又突然一紧。
    “东方姑娘。”
    “皇后娘娘请放心,民女绝对不会近距离接触太子殿下的;民女只是想站在窗户外面,与他面对面的说几句话,正式辞行之后,民女就回去收拾行装,绝不会耽误出城的时辰。”
    少女笑意晏晏,神情透着干净的纯真,目光转来,似乎还隐隐含着不好意思的羞怯。
    文秋凤撞上她看似温软灵动羞怯的笑容,不禁在心里又怔了怔;但一怔过后,她立即意识到不妙。
    也顾不上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提了音量,飞快道:“东方姑娘,你——还是等等吧。”
    “皇后娘娘,又怎么了?”
    少女神态纯真而无辜;但她状似无意的用了这个“又”字,显然已坦率地表现出了她的不满与不耐。
    “东方姑娘,太子殿下刚才已经睡过去了;此刻怕是不能与你面对面的说话,你还是请及早收拾行装离去吧。”说话的是拦着东方语的高姑姑。
    文秋凤袖下攥紧了手帕,若是多年养成的隐忍之功;她眼下怕是要发作,对着东方语狠狠摔帕子了。
    任何人有再好的耐性,都会被东方语这一而再的折腾,给磨得一干二净。
    “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既然是受托而来,就该全了礼节再回去,否则我个人失礼事小;若是被人推及上升到国体层面,那我可是万死莫赎了。”
    少女皱眉,十分急燥地站在原地不停跺脚。
    文秋凤在心里冷笑,这下她也懒得再说话,就看东方语还有什么诡诈计谋要使。
    等了一下,那少女一拍手掌,忽然便眉开眼笑起来,“哎,皇后娘娘,民女决定了,就在这住多一晚,就一晚。”她说着,还竖起手指朝文秋凤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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