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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挽红楼-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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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她言语中满是讥讽之意,探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甚是尴尬,半日才哼了一声,咬着唇道:“你爱怎么说,都随便你,反正今天这件事,你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过去的。”

眼波欲斜未斜,冷冷从黛玉脸上拂过,继而一字字地道:“我先去娘娘那里,至于姐姐你,若是不怕我在娘娘面前说出不中听的话,就尽管呆在房里罢。”言罢,冷笑数声,果然搭住侍书的手,踏着莲步款款离开。

看着她扬长而去,雪雁更是担忧,惶恐回身看着黛玉,凝眉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黛玉心底亦有些沉重,然而还不至于惊慌,唇边迫出一抹极浅极淡的笑纹,微叹道:“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雪雁闻言越发心神不宁,低下了头,复又呐呐道:“说起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姑娘就不会去找那个男子拿‘琼玉复颜膏’,自然就没有今天的对话,三姑娘又怎么会抓到把柄?我……”

见她满脸自责之色,黛玉连忙摇头,轻轻道:“与你无关的,三妹妹对我的不满由来已久,如今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拍了拍她的肩膀,候她稍微安静下来,方道:“行了,别的话不要再说了,你去取外衣来,我梳妆一番,我们即刻去娘娘那里。”

雪雁听了,也情知不可耽搁,忙依言而行,黛玉定下心神,细细梳洗更衣,候一切停妥,方起身步往元妃所住的正殿。

一路行来,但见天气初晴,积雪新溶,曲廊外梅花或含苞凝蕊,兀自绽放,或随风飘零,落得一地芬芳,黛玉却无心无绪,只觉得碧瓦琉璃的宫墙,看上去绵延无尽,冠冕堂皇,却只是徒有其表。

这里,是全天下最繁华也是最寂寞的所在,在经意与不经意之间,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阴沉诡谲,在悄然上演?

这样想着,已经踏步进了正殿,但见开阔的殿宇里,元妃端然而坐,探春立于其侧,正絮絮说着什么,神态虽然甚是恭顺,然而眉目间,却有阴诡清冷的光芒流转。

见黛玉进殿,探春转过身来,满目皆是笑意,袖手道:“林姐姐终于来了,瞧这打扮,当真是齐整。”

黛玉淡淡而笑,道:“也罢了,凡事都要有规矩,更何况要来见娘娘,自然不能失礼。”

一面说着,一面从容步到元妃身前,屈膝请安,婉然道:“见过娘娘。”

元妃随口唤了她起来,让她坐了,却抬起头来,定定凝睇着她,过了许久,方笑了一下,声音甚是轻软:“林妹妹且坐下,如今新年将至,妹妹身子又素来单薄,本宫已经吩咐了,让底下的人准备几套精致素淡的衣服,赶在年前送给妹妹。”

探春料不到元妃竟会说出如此温情的话语,一时不知所措,黛玉却是一脸自若之色,淡静地道:“娘娘如此用心,黛玉感激不尽。”

元妃微微一笑,一脸的温然,抬手道:“妹妹既来了这里,本宫理当照应,何必跟本宫客气?”

黛玉扬一扬唇角,那笑却抵不到眼底,还未说话,探春已经连连顿足,焦急地道:“娘娘,刚才我说的事情,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元妃瞥她一眼,收敛了方才的温情脉脉,摇头道:“三妹妹进宫多日,却仍未达到处事不惊的境界,实在叫本宫担心。”

探春面上泛红,将手指紧紧掐进掌心,忍耐着道:“娘娘教训的是,只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探春失态,本也是理所当然的。”

元妃默默,须臾,冷淡了声音道:“罢了,既然你如此执意,本宫也不好再耽搁。”

举眸看向黛玉,眸色中浮现出一丝幽深,问道:“刚才三妹妹在这里,说起前天去妹妹房中,寻妹妹说话,不料妹妹并不在,后来才知道,原来妹妹出去之后,竟与一个男子相会,那人不但赠了药膏,医治你那侍女的伤势,就连那日举宫共见的烟花,也是他放的,不知可是真的?”

黛玉绞着手中的帕子,声音宁婉淡泊:“确有其事,三妹妹还真是说得滴水不漏。”

听得她直承下来,探春松了一口气,唇角有笑意闪现,声音却格外冷静小心:“林姐姐说这话,可是在怪我?姐姐千万别生气,我并不是不顾念,只是事关重大,我岂能隐瞒娘娘?还不如直接说出来,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能够商量的。”

黛玉冷冷一笑,道:“妹妹是什么心思,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不必说这些场面上的话,没的让人难受。”

探春一噎,一时竟无法再开口,然而心底终究不甘,侧首看向元妃,神色殷切而急迫。

她的目光,元妃如何不懂得,沉寂了须臾,因斜睨着黛玉,惊疑试探的声音里,蕴了淡淡的温然:“既然妹妹坦然认了这件事情,本宫很想听一听,妹妹有什么解释。”

黛玉徐徐起身,清秀的眉目间,是一派风轻云淡,声音亦甚是温默,不见丝毫波澜,语气简洁而清晰:“娘娘动问,黛玉自是不敢隐瞒,事情呢,本来也很简单,不过是出宫散心时,偶尔遇上了那个人,他见雪雁伤势甚重,便说自己有药膏,愿意施药医治雪雁,至于烟花什么的,因前天是小年,他自个儿早就备好了,我留下欣赏了一会儿,就是这样。”

她说到这里,微微屏息,敛衣道:“黛玉绝无越礼之举,但是惊扰了娘娘,仍是黛玉的不是,还请娘娘勿要见怪。”言罢,便恭敬拜了下去。

听了这番话,元妃仍旧目不转睛地瞧着她,似在揣度她这番话是真是假。

却见黛玉一脸从容,不避不闪,这样的定力,叫元妃也惊叹不已,又见她神色甚是纯真,心底的惊疑,不禁慢慢淡了下来,却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这样出众的女子,与北王府关系又亲近,若是好好调教,当能够给自己带来莫大的用处。

心中这样想,元妃便不想再计较,因抿唇一笑,徐徐道:“妹妹如此坦诚,想来绝不至诳本宫,罢了,既是这样,本宫也不多说什么,妹妹回房歇息一下,倘若圣驾来了,本宫即刻命人过去传话。”

黛玉暗自松了一口气,正要道谢时,探春那边,却早已气得口鼻扭曲,蹙紧长眉,先开口道:“娘娘宽宏大量,探春心中甚是明白,只是这件事情,攸关林姐姐的声誉,若是这么模糊了事,不免有些说不过去。”

黛玉抬头看她,凉沁沁的目光,自她姣美却微有些扭曲的面庞上扫过,不咸不淡地道:“我一早就说过,不必拐弯抹角,三妹妹想要如何,还是直说了罢,我心里早有准备,妹妹不闹上一场,如何肯罢休?”

探春手腕上佩了一串赤金绞丝镯子,闪烁着清冷寒意,声音亦沉寂下来:“林姐姐说这话,当真是委屈死人,我不过是担心姐姐的名誉,何尝想闹什么?”

她说到这里,脸有不忿嫉恨之色,甚是凌厉,却是一闪而过,很快咬着嘴唇道:“其实戏文里,常有佳人才子邂逅的故事,甚是旖旎风流,林姐姐容色绝美,又是独自出去,虽然带着侍女,却是自小便随在身边的,算不得什么,偏巧竟能遇上男人,还在一起聚了好长时间呢。”

黛玉定力再好,也始终只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脸皮甚薄,听了她暗含讥诮的话,不禁变了脸色,呵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林黛玉自问清清白白,绝无半点越矩,岂能让你这般中伤诋毁?”

探春“唔”了一声,看黛玉一眼,寸步不让地道:“林姐姐何必如此气恼?世事本是黑白分明的,倘若姐姐自身当真清白无暇,无论我说什么,都是无碍的,不是吗?”

也不待黛玉回答,便眯了眼睛,虽依旧笑着,声音却淡淡的,没有半点感情:“刚才姐姐回答娘娘的话,甚是模糊,竟没说出那人的出身来历,可见姐姐言语不尽不实,至于别的事情,想来也存心隐瞒了,联想戏文,内中经历到底如何,实在让人遐想。”

她越说越不堪,黛玉不禁涨红了脸,正要张口时,却听得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徐徐传来,却分明蕴着寒冰一般的冷意:“闺阁女子,竟能不管不顾,径直说出如此暧昧不堪的话,实在叫朕大开眼界。”


第11章:惩戒

乍然听到这个清越的声音,又听得他以“朕”自称,黛玉心头顿时纷乱迭起,身上冷一阵,热一阵,不自觉攥紧手中的帕子,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须臾便有人掀开东珠串成的长帘,继而便见那个并不陌生的男子踱步而入,头戴耀目金冠,身上是一袭明黄色缂丝九龙朝服,锦袍的线条平缓光顺,无一丝褶皱,衣襟下端以金线绣成江牙海水长纹,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和睥睨世事的贵气,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

昭而显之,他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房中伺候之人不敢多看,忙都敛衣跪下,元春、探春神情陡变,也起身下拜,元春敛了神色,恭谨地道:“皇上万福。”

唯黛玉依旧懵懵懂懂,如在梦里一般,心中不禁涌起奇异的感觉,愣愣地瞧着他望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众人匍匐下拜,只有黛玉一人亭亭玉立,一袭淡碧色流云轻彩绢衣,纤弱而柔美,外罩一袭轻纱般的白衣披风,犹似身在烟中雾里,浑身上下的饰物打扮都不算华丽,只在项颈中挂了一串晶莹剔透的明珠,漾出淡淡光晕,笼在粉靥上,映得她脸似白玉,颜若朝华,秀美绝俗。

李稹看在眼里,自是明白自己的到来,给黛玉带来多大的意外和震撼,对着她微微一笑,却并不说话,又抬起手来,指向元妃的方向,示意内监将元妃扶起。

雪雁本跪在黛玉身侧,见黛玉失仪,心中甚是惊慌,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只得伸手拉了拉黛玉的衣袖,

黛玉这才略微清醒,迷迷糊糊地挽衣下拜,李稹温然望着她,唇角笑意如风,须臾,方看了看殿内众人,徐徐道:“行了,都起来罢。”

众人连忙谢恩,依言起身,因刚才探春言语出格,元妃心头甚是慌乱,低下眼帘静了一下,方柔柔地看着李稹,婉声道:“不知皇上驾临,臣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赎罪。”

李稹这才微微侧首,目光清浅掠过黛玉,落到她身上,摇头道:“今天朕特意来探望元妃,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倒显得生分了。”

思忖须臾,方含了一抹笑意,问道:“这些天忙于朝务,甚少来元妃这里走动,不过,朕已经嘱咐过皇后,让她时常照应元妃的衣食起居,不知元妃近来可好?”

元妃连忙欠身,精致的眉眼,在胭脂水粉的妆扮下一派雍容,毫无半点破绽,答道:“劳皇上惦记,臣妾实在不敢当,多亏皇后娘娘,臣妾才能安心养胎妃,过得甚是悠闲如意。”

李稹点了点头,道:“如此,朕也能安心了。”

如此寒暄一番,元妃也渐渐恢复过来,因看向立在门口的宫娥,嗔怪道:“你们也忒会偷懒了,怎么皇上来了,竟不出声通传一下?

李稹淡淡扬唇,轩眉道:“元妃不必责怪他们,是朕因元妃身怀有孕,担心他们会惊扰元妃,让他们不要出声。”

他说到这里,唇角的笑意转为温然,一双清眸重新落到黛玉身上,旋即道:“今儿个过来,这里倒有张生面孔,唔,朕记得前不久元妃曾说,很惦记家中姊妹,想接进宫来作伴,必定是这位姑娘了?”

元妃心中仍旧有些忐忑不安,然而听到皇帝问话,却是不能回避的,连忙聚拢心神,含笑颔首,应道:“皇上心思睿智,一猜就中。”言罢,便看了黛玉一眼,悄悄使了个眼色。

黛玉冰雪聪明,自是明白她的意思,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却不得不打叠精神,向李稹屈膝下拜,行礼如仪,婉然道:“民女林氏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李稹上前半步,虽然想扶她起身,却又因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收敛心绪,抬手虚扶了一下,同时笑着道:“姑娘身子看起来甚是柔弱,何苦行这样大的礼。”

定定看着黛玉,打量了两眼,旋即和颜悦色地道:“姑娘自称林氏,原来不是贾家小姐,不知姑娘与元妃是什么关系?”

黛玉已经定下心神,淡然处之,从容道:“劳皇上动问,民女的娘亲出自贾家,民女与元妃娘娘,是嫡亲表姐妹。”

李稹点了点头,见她片刻之间,便已经镇定下来,一副从容不迫的正经模样,心中惊叹之余,又有些好笑,抬手敲了敲案几,继而笑着道:“呀,听姑娘的口音,似乎是江南人氏,不知姑娘出身如何?”

黛玉微微低头,眉目间甚是静婉,凝神道:“回陛下,民女的确出自江南,先君号林如海,是上年的探花,做过扬州的巡盐御史。”

李稹怔了一下,露出一副深思的神情,半晌才温然道:“原来是姑苏林家,难怪姑娘虽然娇弱,身上却有一股清雅的书香气,令人见之忘俗。”

听了这话,黛玉依旧不动声色,依照礼仪,曼声道:“皇上谬赞,民女愧不敢当。”

见两人从容交谈,皇上又对黛玉赞不绝口,探春心中更是嫉恨,却到底还是惧怕帝王威仪,低垂着眉眼,不敢放肆。

正暗自怨念之际,却听到君王的声音自不远处飘来,甚是淡然:“刚才朕要进来,可巧看了一场好戏,朕清楚地听到,有女子在大放厥词,肆意指责林姑娘,不知是什么人?”

听得他言语中有不虞之意,探春神情骤变,虽在寒冬,手心亦沁出点滴汗水来,慌乱到不知所措。

见状元妃暗自皱眉,却到底还是不能坐视不管,因咳了一声,开口道:“回皇上,她也是臣妾的亲眷。”一面说,一面注目于探春,急切地道:“三妹妹,快拜见皇上。”

探春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合身跪下,恭谨地道:“民女贾氏,与元妃娘娘是同父异母的姊妹。”

李稹“唔”了一声,淡淡牵动唇角,挑眉道:“如此说来,你与元妃,倒颇为亲近了?”

见他长身而立,面上转出一抹笑意来,探春松了一口气,也不及深思,便点头应了一声,继而鼓起勇气,含娇看着李稹,柔婉了声音道:“民女常听娘娘说,陛下风神俊秀,文韬武略,治国勤勉,民女甚是敬服,今日有幸见驾,才知陛下这份风度贵气,实在绝世仅有。”

李稹依旧唇角含笑,徐徐道:“话说得很动听,想来姑娘必定识文断字了?”

听得他言语中似有称赞之意,探春心头暗喜,神色更是柔媚,正要再说时,不料李稹的声音已在瞬间冷了下来,凛然道:“听你言语之意,似乎常找元妃打听朕的事情,这般用尽心机,倒不知有什么企图?”

探春料不到他竟会在片刻之间转变态度,不由得身子发颤,心生惧畏,半晌才嗫嚅道:“皇上误会了,民女只是陪娘娘闲聊,绝没有别的心思。”

李稹斜睨着她,冷冷道:“你有什么心思,朕没有半点兴趣,朕想说的是,看你的妆扮穿戴,也算是个闺阁小姐,怎么说起话来,竟乱七八糟,不堪入耳?”

说到这里,用力拂了拂衣袖,眉宇间自有一份不怒自威的气度,旋即道:“是不是因为你与元妃的关系比林姑娘亲近一些,你便觉得能够胡言乱语,肆意往林姑娘身上泼脏水,不必有半点避讳?”

探春、元妃皆变了脸色,甚是惶恐,探春连忙俯身下拜,凝声道:“娘娘性情公允,对民女与林姐姐,绝不会厚此薄彼,至于刚才民女所言,的确出格了些,却事出有因。”

她说到这里,已经勉力镇定下来,曼言轻语道:“皇上初到,想来还不太明白内情,请容民女解释,林姐姐在夜间独自外出,又与陌生男子相见,到如今,却说不出他的身份来历,行踪成谜,民女与林姐姐虽然不是亲姊妹,却情分甚好,只因担心她的名誉,才想着悄悄询问一番,就此罢了,不想皇上刚巧过来,惊扰了皇上,实是民女之过。”

李稹“哦”了一声,面色越发不豫,冷笑道:“你这番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不过只能去哄小孩子,却不适宜拿到朕面前来说,你当真以为,朕看不出你的用心吗?”

举目漫不经心地看向她,目光却淡淡的,没有半点温度,声音更是清冷如坚玉:“刚才你言语不堪,百般污蔑林姑娘,是朕亲耳听到的,如今,你又在朕面前,特意点出林姑娘夜间外出,不过是想让朕觉得林姑娘举止轻浮,不合规矩罢了。”

听得他言语冷淡,又带着毫不掩饰的指责和不屑,探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唇色发白,几乎要吓昏过去,停了一停,方呐呐道:“皇上当真是误会了,林姐姐父母早殇,自小便来贾府寄居,与民女相处多年,民女一直甚是敬重,岂会出言中伤?实在是因民女太关心她,才会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望皇上明鉴。”

话未说完,身子已经轻轻发颤,婉然抬起头来,好让李稹看清她的脸,眼中却有泪水闪现,一点一点零落而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直如梨花一枝春带雨一般。

这样的探春,眉如翠羽,肌似白雪,星星点点的泪水,更给她平添了一抹婉转伤感的美丽,让人一见之下,无法不心生怜惜。

可惜李稹早已经见怪这些伎俩,如今见探春施展,不但不心动,反而觉得更加厌恶,冷哼一声,言语间便有了寒意:“你言语不尽不实,还要朕明鉴,分明是将朕当成傻子。”

见李稹不为所动,探春不由慌了神,抬眸看向黛玉、元妃,哀求道:“娘娘,林姐姐,你们好歹也说句话儿。”

黛玉别过头,只当没听见,她对待人的态度,向来黑白分明,既然探春先对不起自己,此时此刻,自己又何必代她出头?

如斯形势,纵然有怜悯之心,也绝不肯分她一丝一毫。

元妃那边,虽然怒其不争,但到底还是顾念着她是自己的棋子,不愿舍弃,因抬起头来,向李稹柔婉一笑,曼声道:“三妹妹不懂规矩,说错了话也是有的,又是初次见面,何况,那天林妹妹的确出去过,皇上别太计较了。”

李稹神色依旧冷冷的,如罩薄冰一般,负着手道:“元妃说这话,未免有纵容之嫌,你这三妹妹既出自大户人家,又岂会不明白对于闺阁女子,名誉比性命还重要?一个女孩子,用心这般恶毒,却口口声声说什么与林姑娘姊妹情深,实在太虚伪太可笑了。”

听得元妃出言相劝,李稹依旧不为所动,探春越发泪水涟涟,正要再说时,李稹已经抬手一扬,止道:“罢了,朕事情多得很,没空听你这言语轻薄的女子闲扯,你还是消停一些吧。”

探春脸色巨变,登时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再说。

李稹也不理她,负手而立,往殿内望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便略高了几分:“本来有些事情,朕不必向你们解释,但是,攸关林姑娘的名誉,朕再不情愿,也要说出来,前天林姑娘夜间所见的男子,就是朕,只是因为当时朕没有表明身份,所以林姑娘说不出朕的身份来历,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怎么,现在是不是还有人怀疑林姑娘外出,与戏文上的故事有关?还是你们觉得,朕是行为不端的猥琐人物?”

听了这番话,除了黛玉、雪雁之外,在场之人尽皆脸上变色,又惊又奇,几乎无法回神。

元妃也愣了许久,候清醒过来,震惊之余却掺杂了无尽的欢喜,自己用尽心思,将黛玉、探春带进宫闱,为的便是想让她们帮自己争宠,虽然如今探春受尽冷待,但好在黛玉却与皇帝邂逅过,如今正式见面,深得皇帝欢心,言谈间赞赏不已,离自己所期盼的,也相差无几了。

心念这般一转,元妃便满面笑意,软声道:“原来只是一场误会,皇上不要动怒,说开了也就是了。”

李稹脸色依旧淡淡的,冷然道:“那怎么行?你这什么三妹妹的,言语也忒不堪了,若是不给她个教训,只怕再难听的话也会从她嘴里跑出来。”

说着,便漫不经心地瞧了瞧探春,右手一扬,言语中满是不容置疑之意:“念在你是元妃妹妹的份上,朕也不重罚,你自己掌嘴一百,便宜你了。”

元妃见他动怒,不敢再求情,李稹轩一轩眉,并不去看探春骤然变色的脸,却冷笑着加了一句:“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朕让你自己掌嘴,是不想污了宫人的手,不过,倘若你打轻了,那就是将朕的话当成耳边风,到时候罪加一等,朕想,哪怕是元妃,也保不住你这丫头。”

探春闻言如五雷轰顶,但在李稹冷然的目光下,吓得再也不敢辩解,忙抬起手来,“噼噼啪啪”左右开弓,自己掌起了嘴。

黛玉冷眼看着,却不发一言,元妃也不敢多说,只望着李稹,娇声道:“皇上日理万机,已经很疲倦了,千万别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不然,臣妾实在不能安心。”

李稹睨她一眼,淡淡道:“怎么元妃以为,朕会将这样的女子放在心上,气坏自己的身子吗?那元妃就太小看朕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妹妹年纪轻轻,性情却如此乖张,你若是有空,不妨教一教她规矩,让她安分守己。”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却有着让人不敢违逆的威严,元妃自是不敢违逆,忙低垂着眉眼,应道:“臣妾明白,以后一定用心教导,皇上放心罢。”

说话之间,探春已经自己扇完一百个嘴巴,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李稹又有言在先,探春倒也不敢徇私,竟是狠狠下了十分的力气,只打得面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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