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黛玉每天看小说-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毕竟李胖子那边已经发动了第一轮攻击,投入成本早已超过他,却见一波火药压去,半点水花没起——岂不是比他更着急?
更何况永嗔是自己的买卖,自己说了算;那李胖子可是要跟上头的人交代的。
旬月一过,背后的人问起来——哦,户部的闷亏也吃了,你家也给查检了,连张衍庆这么大的翰林都请了,一点成效都没有?还能不能行了?
比他更急的人,自然更舍得花银子——况且据说那李胖子本身就是个土财主。
管他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
那李胖子既然养了许多陪玩作鸳鸯戏的清客,可以突破的点就会比较多。
那些清客里头,定然会有养了姘头的,又或喜往青楼逛去的。
这些小喽啰自然不会注意保护个人信息。
莲溪往外头打听了一遭,晚上就带回来三四个备选名额。
永嗔灯下挑拣了一番,最后拟定了一个叫裴维安的。
这裴维安年四十又三,亡妻留下两子,原本从青楼里买了一个妾柳氏,这柳氏跟了他最贫寒的几年,帮他抚育两个孩子;可是裴维安一直不得志,家里难以维系,柳氏便又请去,重操旧业。如今忽忽十年过去,裴维安终于在李尚德府上谋得个吃饭位置,虽不算稳固,又与柳氏重温鸾梦,却只是不肯再迎柳氏回家。
这柳氏年纪既大,见裴维安起势,定然愿随心切;裴维安至今不曾中第,与李府休戚相关,李胖子一倒,他就得喝西北风;李胖子不倒,只怕也容不了这个吃闲饭的太久,到时候裴维安还是得喝西北风——所以不管出于真情还是假意,裴维安想要为李胖子分忧解难的心也是迫切的。
定下了人选,莲溪这便安排下去,柳氏身边的小丫头一个桃子便买通了。
这日柳氏对镜梳妆,愁上心头,那小丫头便道:“奶奶整日发愁那裴郎君还不迎您回去,何不问问红姨娘。那红姨娘原也是这楼里出去的,如今正正经经做了刘大爷家的姨娘,他家又没有夫人,这姨娘跟夫人差别竟也不大……”
柳氏如今是“病急乱投医”,她韶华不再,越发感觉时光无情,因苦恼道:“你说的虽好,我却与那红姨娘素无交情的……”
小丫头笑道:“这有何难?我干娘的把姐妹就是跟了红姨娘出去的翠姑姑。”
于是牵起线来,这柳氏便见了红姨娘。
那红姨娘虽然做了侯府大管家的主,却很是平易近人,听柳氏说明来意,笑道:“咱们同是那楼里出来的,相逢何必曾相识。能出来一个都是好的。你说的那裴郎君,今时不比往日,从前只要你养好了孩子,便是功劳;如今他既然在李府站稳了脚跟,你又有求去这一段过节,自然要有更多好处他才肯迎你回去——这天底下的男人啊,才最是薄幸好利的。”
柳氏忙笑道:“姐姐说的极是。只是我却也不知还有什么能与他……”
红姨娘笑道:“你且暗暗问他如今外头事上可有什么难处,回头你竟能给他解了——岂不是大功一件,要令他对你刮目相看的。”
柳氏犹疑道:“姐姐这法子虽好,我只怕学不来……”
红姨娘是个爽利人,闻言拍着她的手,笑道:“你只管问了来,我与你出主意。”
柳氏只好信她。
这裴维安虽然不肯迎她进门,却是三五日便要往柳氏那里去的。
三本两盏淡酒过后,柳氏伏低做小一问,果然竟得了,便忙往红姨娘处讨主意。
红姨娘正等她撞上门来,忙如此这般交代了。
那李尚德正苦于毫无进展之时,却有一个叫裴维安的清客出了主意。这裴维安平日也不如何出头,年近四十五还没中进士,料得将来成就不大——李尚德只当养了个吃闲饭的。
谁知这会儿却是裴维安私下进言,“老爷不如再请几个小翰林,以对家口吻,攻讦自家,你来我往,往大里闹,把一事之争,变成一理之争,等那些不明情由的言官也按耐不住跳出来——皇上岂能坐视不理的?”
李尚德在心里想了个来回,大笑道:“妙计妙计!”立时就给裴维安升了钱粮。
裴维安大喜,下定决心,将柳氏迎回家中,虽当初年少时许过的“扶正”之事再也不提,却也好歹是给了个归宿。那吃桃子的小丫头也跟着柳氏到了裴家,心里暗想,果然那日卖桃子的小哥说的有道理;又觉得那桃子奇异,卖桃子的小哥说原是给红姨娘卖过桃子的,难道楼里往他那里买桃子的都能出来不成?
那卖桃子的小哥却是莲溪扮的,红姨娘的夫家你道是谁?
正是当初陪赵长安往两淮督办新庄子的二管家刘子华。
所说的侯府,正是永平侯府。
这些柳氏与裴维安哪里知道?他俩十年鸳侣再聚首,只有无限感慨罢了。
朝堂上却是热闹到要炸锅了。
以张衍庆为首的御史对十七皇子永嗔大力攻讦过一轮,短暂的沉寂后,十七皇子方面终于有了动作。
又有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御史上本,参被查检的李尚德本就有不妥之处,却只写些爱看戏、养戏子这样的细微末节;火力集中在“无诏出兵”是对的!历史上自有明证!
于是举出卫青、陈汤等事来。
说当初匈奴当时匈奴奇袭甘泉宫,差点杀到汉武帝寝宫里,若不是卫青擅自调兵,汉武帝早已死于贼手。
又说陈汤矫诏发西域诸国兵,万里远征不服汉朝的郅支单于,并诛之而说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实乃千古豪杰。
十七皇子不过是有大将之风,兼少年锐气,非但不该罚,还该重重奖励才对。
永嗔仍是在惇本殿东间看内阁抄本,笑得乐不可支。
要他说,现代形容这种人,有个特别精准的名词儿,叫“高级黑”。
李尚德那一箱子一箱子运出去的银子,花的不冤。
高级黑举的例子,漏洞百出,“真李党”立马打了鸡血。
张衍庆又是第一个发难,言说“卫青事,虽救君主,然终失上意”,又说陈汤,同时代的匡衡等人都认为“犯有大罪,以功相抵,不予诛杀就可以了,如果再予封爵赏赐,那么今后的出国使者争先效仿,必然无事生非,为国招难”,最后还总结一下,“此二者,均系危亡关头,矫诏尚有此纷争,何况今太平盛世,皇子无故、无诏,悍然出兵。”
于是这批人终于成功歪楼。
把一个简单的“十七皇子无诏出兵”的事情,变成了“危亡关头,在外将领矫诏出兵,该赏还是该罚”的大辩论。
原本清楚这是两股势力火拼作壁上观的“翰林大多数”,如今一看,咦,好像变成道理之争了?这个可以刷一下存在感啊!
于是疑似“真李党”里,这个说,“下属不通报上级就自做主张调动部队挑起战端那还得了?这是陈汤牛掰才打赢了。如若打败了呢?”
那个说“若人人如此,那么国将不国,何言秩序?”
要说里面有些酸腐的,读书读呆了,连“如果每个下级都效法陈汤擅自做主,那么帝王何以家天下传承帝业?”这种不要命的话都问出来了。
到了这种地步,景隆帝哪里还能坐视不理?
他本心里还是不希望这件事闹大,采取的是能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的态度。
景隆帝在东暖阁开了个小朝会,与会的有事件中心的三大部门头头。
羽林军首领姜华,户部尚书袁可立,还有左都御史程铭。
结果姜华委屈冲天,“皇上明鉴,这一月来羽林军一个都不曾外出,更不用说整队出动,有名册可查!求皇上还臣一个清白。”
羽林军支配调遣权只在景隆帝一人,所以景隆帝比谁都清楚,绝无羽林军查抄大臣家之事。
但是他更清楚自己那个小儿子,找点别的什么杂兵冒充羽林军——他未必办不出来。
掰扯下去也是难堪。
皇家总还是要遮羞布的。
户部尚书袁可立与左都御史程铭都是和稀泥的,平时为人处事就跟那滑不留手的玻璃球一样,如今夹在两股势力火拼中,哪敢当着别人的面给一句瓷实话?
景隆帝跟他俩说了半天,只觉心头一股闷火升起来。
偏偏这俩人还说话滴水不露,一点错处不显,让景隆帝想发作都挑不出理来。
这种时候,景隆帝就会想,还是做暴君好啊。
景隆帝没办法,最后私下抓了永嗔来,骂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永嗔掏掏耳朵,一脸委屈,“父皇,这明明都是他们构陷儿子。儿子什么也没想啊。”
景隆帝哪里信他,威胁道:“你不肯老实告诉朕是不是?逼着朕开大朝会发落你?”
所谓的大朝会,就是那种文武百官都参加的,皇帝都要穿正装,一年未必能开三次,每开必定累死人的——大朝会!
永嗔眼睛一亮,笑嘻嘻道:“开呗。父皇,这都年尾了,你还一次大朝会都没开呢。今年是不是有点消极怠工呀?”
景隆帝气得真心想踹他。
永嗔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在发狠:等爷大朝会上咬死那帮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园丁:
读者“”;灌溉营养液 +1 2015…11…04 20:20:54
读者“”;灌溉营养液 +1 2015…11…04 20:20:53
读者“”;灌溉营养液 +1 2015…11…04 20:20:53
读者“”;灌溉营养液 +1 2015…11…04 20:19:51
【有位昨天灌溉了四瓶营养液的姑娘,名字没有显示,可以留言告诉我添上哈】
读者“无聊”;灌溉营养液+12015…11…04 14:24:09
读者“小妖_宝宝”;灌溉营养液+12015…11…04 09:59:46
感谢小天使:
白雪天涯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11…04 00:24:00
与谁同坐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5…11…04 02:02:59
纳兰朗月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11…04 10:38:11
还有一位萌萌哒的妹子把地雷投到兔子专栏啦
迷味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1…04 16:46:59
最近大家对本文走向的讨论比较热烈呀!
作者君表示:听说看文的时候,跟着作者的节奏嗨,会更!快!乐!
大家晚安,明天见,(*  ̄3)(ε ̄ *)
第39章 只是你容貌太好,别人有没有心思的,只怕你都多心
不管御史们如何炸锅,永嗔在外头丝毫不给反应,待到休沐日,他便出宫去了。
这一去却是直奔城西琉璃厂,临要到了,永嗔支开跟随的祥宇与莲溪,“你们带着护卫,只远远跟在后头,扮作游客模样便是。”要完全脱离护卫是不现实的。
永嗔便一人在前,往柳巷而去,循着底下人报上来的地址,找到巷口第二家的黑色院门,叩门进去。
苏子默独自在家,亲来应门,一见来人,登时就愣住了,“十七殿……”
“嘘……”永嗔竖起一根手指,笑嘻嘻止住他,虚扶了一下他的胳膊,不令他下拜,“宫里这几日好生气闷,我溜出来散散心。人都说这琉璃厂是都中雅游之所,我还是头一遭来——想着要请个向导陪伴才好,得知你家在附近,我便不请自来了——子默可不要推拒!”
苏子默忙道:“此乃下官的荣幸,十七殿下……”
“唉,在外头什么殿下不殿下的……”永嗔笑道:“你若不嫌弃,就喊我名字永嗔。又或者……你比我大些,就随我几位哥哥喊小十七也是一样的。”
虽然听他这么说,苏子默哪里敢当真,因微一踟蹰,折衷喊了一声,“十七爷。”
“好好好。”永嗔风风火火,扯了苏子默的衣袖,就往外走。
苏子默被他拖着都出了门槛,才忙道:“十七……爷,请容下官锁门。”
永嗔一愣,放手看他去取了门锁,问道:“你家中没有小厮丫鬟不成?”
苏子默低头锁门,闻言小声道:“原是有个小厮的,付不起月银……”
永嗔又是一愣,从背后打量了一样苏子默,不意他一个翰林竟然家贫到这种程度。
一时苏子默锁好门,跟着永嗔出柳巷,往琉璃厂逛去。
苏子默看了永嗔两眼,只见他一袭宝蓝色府绸长袍,外罩灰鼠裘,头戴宝顶帽,帽檐上嵌一汪纯色碧玉,越发衬得面如冠玉、眸似清泉。
这一派富家公子哥打扮,倒真像是心血来潮出来游玩的。
他一面不着痕迹地瞅着永嗔,一面在心中揣度着这位十七殿下的来意。
永嗔却好似没察觉苏子默的复杂心情,指着宝翠堂的门联念道:“珠玉腾辉琉璃彩,天生皓月海外星——好大口气。”
苏子默忙笑道:“他们做珠宝生意的,自然要口气大一些,才有贵客上门。”
永嗔笑道:“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岂能过门不入?”因拉了苏子默往里走,又笑道:“我不进来倒也罢了,你却是贵客,不能不入的……”
苏子默听这位年轻殿下如此捧着自己,越发心中不安。
永嗔却已经踱步到殿内物什前,回头笑道:“子默,你喜欢哪一样?我送给你啊。”
苏子默耳中“嗡”的一声,他本就因生得过于漂亮招惹过许多莫名其妙的是非,对于这样的开场白更不陌生——这十七殿下难道也……?
永嗔端详着他面色,却是笑着又踱步出店,顺手把还在发呆的苏子默一并拉出来,笑道:“我同你开个玩笑。珠宝太贵,你十七爷如今买不起……”
苏子默心中忐忑,要说这十七殿下心怀不轨,他却又还有些孩子气似的举止。
倒更像是年轻贵人要寻个普通玩伴,只是也不知他哪里入了这位爷的眼。
他还不能放心,就听永嗔又问道:“子默你怎得没跟翰林们住一片,自己在这琉璃厂旁边的柳巷里?”
苏子默如实答道:“此地许多会馆都在附近,赶考的举子常聚集于此。下官当年进京考试,也是租住在这附近,住得习惯了,便不想挪动了。”
永嗔笑道:“原来如此。既然读书人多在此地,想来该有诗词记述?不怕你笑话,我诗词上是不大通的——子默可有记得的?”
苏子默立马答道:“《都门杂咏》中有竹枝词唱咏‘新开厂甸值新春,玩好图书百货陈。裘马翩翩贵公子,往来都是读书人’——正应了十七爷的话。”谈到诗词,他的话多了起来,不再需要永嗔一问他才一答,可以自己发散开来,又道:“当初我赶考时住的那家店里,有一张榆木擦漆的八仙桌,后头壁间悬挂着对联,上书‘得好友来如对月,有奇书读胜看花’。这琉璃厂中许多店面的对联都与读书有关,譬如再往前三家,写着‘万事莫如为善乐,百花争比读书香,又有‘有关国家书常读,无益身心事莫为’……”
永嗔看似漫不经心听着,一面打量着四周店铺,笑着评点道:“‘得好友来如对月,有奇书读胜看花’这句配你还可,‘有关国家书常读,无益身心事莫为’分明不合你的脾胃——大约是碍着我的身份,要说点体面的?”
苏子默一噎,有点胆怯地瞅了永嗔一眼,不意这殿下如此年轻却犀利如斯,咽了口唾沫笑道:“十七爷明察秋毫……”
“我是个最不耐烦经纶世务的,你原来的脾性还合我性子,硬要端出官场上那套来,就是嫌我了。”永嗔半真半假道,却不给苏子默辩驳的机会,一指前头的孔方斋,叫道:“好一个‘曜三辰之珠璧,宣六代之云英’,咱们瞧瞧里头都有哪些稀世古玩。”
苏子默只好陪他。
两人逛了半日,最后在一家大茶馆歇脚。
这家对联也有趣,“酸梅汤敢说是天下第一,玫瑰露称得上盖世无双”。
永嗔要了一盏玫瑰露,品之果然清甜,便叫来掌柜的,让他装了一琉璃瓶,要带回宫去。
那琉璃瓶比玫瑰露要贵许多,永嗔却浑不在意。
苏子默只要了一盏清茶,见十七殿下要带一琉璃瓶玫瑰露回宫,只当他孩子心性,得了喜欢的吃食要再带一份回去;这么一想,倒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人一放松,眉眼话音里都不再那么紧绷了。
永嗔看了苏子默一眼,暗道,这苏翰林戒心还真强。
以他的磨人功夫,这么大半天下来就是他父皇都能磨动了,这苏翰林却是才开始“解冻”。
不过像苏翰林这种戒心高、易左性的人,有个好处,那就是一旦被“攻略”下来,那就会至纯粹得对待那人。
要问永嗔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呵呵,说起来都是眼泪,他感觉自己就属于这种人,然后被太子哥哥“攻略”了……偏偏他自己还挺乐在其中、心甘情愿的。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真主角肯定是太子哥哥。
从茶馆里走出来,日已西斜,苏子默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小声打了个喷嚏。
永嗔侧身看他,问道:“我给你的青狐裘呢?怎么还穿这单衣?”
苏子默小声道:“我不敢用,回头殿下还是收回去吧……”
“胡说。”永嗔轻叱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有什么不敢用的?不过是件死物——你穿了才是它的用处。”见苏子默冻得把手缩在袖口里,又道:“若是我身边旁人这副模样,我早拉了人过来替他焐手了……”
苏子默肩膀一颤,不敢抬头跟他对视。
永嗔却又道:“只是你容貌太好,别人有没有心思的,只怕你都多心。我实话告诉你,原是那日听你唱的词好,我因诗词上不大通要寻个师傅的,又觉得与你脾气相投,这才打听了你住处找过来——倒害得你担惊受怕了一整日,也怪没意思的……”说着就沮丧起来,像是灰了心,“我也不再这儿惹你嫌了,回头让人把那青狐裘取了,给你换件棉衣来,省得你惶恐……”
他若是一味以权相迫,苏子默自然会硬着腰杆;这会儿突然放低了姿态这么自我厌弃起来,倒让苏子默愧疚不安起来。
况且永嗔一语说破了苏子默的隐忧,倒显得坦荡极了。
苏子默面红过耳,羞愧道:“实在是我小人之心,对不住十七爷……你、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十七爷当日仗义相助,子默心中着实感激;今日你又降尊纡贵来我家中,我更是……”他谈到诗词,滔滔不绝;一旦涉及个人情感,却是讷讷难言,是个极羞涩内敛的性子。
永嗔却是已经转忧为喜,笑着揽过他肩膀来,颇有点匪气十足,叫道:“只要你不是嫌我了就好——这么着,我从今往后喊你一声苏师傅如何?”
苏子默其实很忌讳跟人有肢体接触,肩膀被永嗔一搭,人立刻就僵了,却见他一派坦荡,若要挣开倒落了痕迹,只好命令自己放松下来,闻言垂着头低声道:“我哪里能做您的师傅,蔡师傅跟我的座师才是一辈的——我比你大了些,您要是愿意,喊我一声子默兄可好?”他竟是个一旦放下心事,于地位尊卑上极洒脱的人。
永嗔大喜,忙就一揖到地,喊道:“子默兄。”
见苏子默脸色微红受了,这才确信今日功夫没白费。
这便一路跟着苏子默回了家,又要点灯磨墨,即刻学起诗词来。
苏子默见他在兴头上,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将一盏煤油灯点起来,多加了一根灯芯。
饶是如此,永嗔用惯了太子哥哥书房的琉璃灯,一时还是熏得眼睛疼。
他见苏子默不自在,笑道:“正该是煤油灯才能显出读书之苦来。”
苏子默咬唇愧疚道:“对不住殿下……”
永嗔径直打断他,自己动手磨墨,还笑道:“这项差使我从前抢着,都抢不过底下伺候的人,竟是从没过过瘾……”
苏子默渐渐了解了这位十七殿下的性子,最开始的惶恐少了些,一时笔墨纸砚都备好,因笑问道:“不知殿下今日想学什么?”
永嗔笑道:“子默兄且选一首自己极爱的诗词写来,我看了再说。”
苏子默猜想他大约还是要考较自己的,提起笔来,往日最爱的诗词自然而然涌现笔端。
一笔瘦金体写得极为风流雅致。
永嗔探头看时,却见写的是“人来种杏不虚寻,仿佛庐山小径深。常向静中参大道,不因忙里废清吟。愿随雨化三春泽,未许云闲一片心。老我近来多肺疾,好分紫雪扫烦襟。”。
苏子默知他于诗词上功夫有限,因解释道:“这是唐寅《寿星图》上的题款诗词。”
永嗔笑道:“就是那个画春宫图的唐寅嘛!”
说完了看一眼苏子默,笑道:“对不住,我唐突了。”
苏子默眼神闪躲了一下,小声却坚定道:“他的确是画过春宫图的,这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唐寅的春宫图,与如今那些低劣之物并非一种物什——自有他的造诣在其中。”
这还是苏子默第一次如此主观的表达自己情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