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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每天看小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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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嗔偷听被抓了正着,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嘻嘻一笑跑进去。

    门外,周全贵一脸正直得垂手站着,好像他压根儿没看到十七殿下偷听之事。

    大皇子左右一看,袍角一掀,迎着冷风就在阶下跪了下来。

    景隆帝没想到赶出去一个让人肝痛的大儿子,又溜进来一个让人头痛的小儿子。

    没等景隆帝发火,永嗔就已经笑嘻嘻凑上来,晃着他的胳膊说道:“父皇,田大人举贤不避亲,儿子觉得很有道理。”

    五皇子永澹狐疑地瞅了他一眼。

    却听永嗔笑嘻嘻又道:“见贤思齐,儿子要向田大人学习才是。不是‘举贤不避亲’么,儿子这儿也有个这样的人选呢,说给父皇听听如何?”

    林如海原本在翰林院收着书卷,打算回家陪妻子吃饭,饭后再逗逗小女儿,正是自在的不得了的光景。

    忽然就有小太监来传,“林大人,皇上有请,您快跟着来吧。”

    林如海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十七皇子被皇上检查功课,又耍小聪明说些离经叛道的话,皇上要来问罪了。

    得了两锭银子后,小太监笑道:“好事儿坏事儿奴才不知道。东暖阁里热闹着呢……皇上、太子殿下、几位皇子殿下、田大人等都在呢——您去了就知道了。”

    听了这阵仗,林如海再如何见过场面也难免心里打鼓。跨过东暖阁门槛的时候,他的小腿肚子都是发颤的。皇天菩萨保佑,但愿十七殿下这次犯的错是能够弥补的那种。

    越想越怕,林如海低着头走到暖阁中。

    等他跪在景隆帝面前时,心理活动已经升级成了“但求祸不及妻女”!

    如果永嗔知道他给女神的爹造成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只怕会哭笑不得吧。

 第12章 巡盐御史有点咸

    “如海,”景隆帝亲切地叫着林如海的表字,“你不要紧张,朕召你来,只是问一点意见。”

    林如海伏在地上,并不敢抬头直犯天颜,听皇帝声气平和,知道大约不是十七殿下惹了祸,心里略平定了些,小心道:“皇上请说,臣知无不言。”

    景隆帝丝毫不提方才这东暖阁里的明枪暗箭,只是说道:“你父亲当年也做过巡盐御史,你当时虽然年少,但总也有所见闻。朕问你——”他前面的话都说得极为和缓,似闲话家常般,至此突然话音一变,语气沉敛,显出帝王的威仪来,“你于盐务可有心得?”

    林如海顿首再拜,道:“回皇上,盐务这样大的课题……”

    他毕竟是官场上的人。

    既然不是十七殿下闯了祸,而太子与五皇子、田大人都在,外面还跪了一个大皇子,此刻皇上又问出了“盐政”二字——那多半跟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巡盐御史贪腐案有关。这桩事情里,不管哪一方,惹上了都是一个“死”字。

    景隆帝却不容臣子瞻前顾后,道:“你只管说。”虽是笑着,却是命令。

    林如海眼睛一闭,斟酌着道:“回皇上,盐政虽系税差,但上关国计,下济民生,积年以来委曲情弊,难逃皇上洞鉴……”

    永嗔这会儿已经站到太子所坐的太师椅旁边。

    景隆帝恼他擅闯,不许太监给他搬座,算是变相的要他“罚站”。

    永嗔可丝毫没有罚站的自觉,一只胳膊抵在太子哥哥腿上,手掌横伸刚好托住下巴,脑袋微微一偏——这可真是个看“演出”的好姿势。

    听着林如海条理分明的奏对,永嗔腹中暗笑:平时上课只见林师傅严肃正经的一面,课下只见他惜字如金;原来到了紧要关头,林师傅也能口绽莲花——这就先给父皇套了个“难逃皇上洞鉴”的高帽。

    他看得津津有味,林如海官帽下的额头却是出了密密一层冷汗,当着皇帝、太子与五皇子三方,谈与国体休戚相关的盐政,真好似悬崖间走钢丝,生死一线的事儿。

    景隆帝盘腿坐在榻上,听得入神,最后竟轻轻点了几下头。

    待林如海讲完,景隆帝还未说话,田立义便先笑道:“林大人说的这些问题都是有的,只是所说的解决方案,却还是急躁了。盐政乃国之命脉,治大国如烹小鲜,急不得。”

    景隆帝笑道:“他说的很好。他不比你,朕只要他管好一方之中的一项事便足够了。哪里能要他像你一样老成谋国呢。朕取的,正是他这样的锐气。”

    一个“锐气”可就把所谓的“急躁”当成优点来夸了。

    田立义笑道:“到底还是皇上会看人。臣推己及人,反倒是迂腐了。林大人对盐政的这些见解颇为难得,臣恭贺皇上喜得佳才!”他在权力中心打熬了半辈子的人了,见风使舵是练熟了的本领。

    五皇子永澹在一旁杀鸡抹脖子地给他递眼色,田立义只做看不到。

    太子永湛仍是低头吃茶,嘴角微微上翘。

    景隆帝哈哈一笑,走下塌来,舒展着手臂。

    林如海就见天子穿一双金黄色的便鞋在眼前踱来踱去,听话听音,在景隆帝和田立义的一唱一和中,他隐隐明白了什么;浑身都因为期待与紧张而紧绷。

    “如海,盐政有如此多的弊端。朕问你,你敢不敢往两淮走上一遭,做个巡盐御史?”

    本朝的巡盐御史一共才四个人,两淮、两浙、长芦、河东各一人。

    其中犹以两淮为重,一处可抵半个国家。

    从翰林院的编修擢升为正三品的巡盐御史,这是天大的升迁,大好的前程!

    林如海顿首再拜,激动地大声道:“臣蒙皇上天恩,愿往两淮,理盐政、报君恩!”

    永嗔见此事尘埃已定,在一旁笑嘻嘻接了一句,“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景隆帝正走到他旁边,见他拿戏文里的话来胡乱接,顺腿就给他屁股上轻轻来了一脚,笑骂道:“就你这猕猴会说话。”又道:“你原有这样好的师傅,偏偏不知用功。以后寻不到好师傅,你且追悔莫及吧。”

    永嗔仍是笑嘻嘻的,“父皇手底下人才济济,走了林师傅,说不得就来个森师傅。”

    “什么森师傅?”景隆帝皱眉。

    “林师傅有俩木头,就能管两淮的盐政;森师傅还多一个木,岂不是要管三淮的盐政?”永嗔怕再挨一脚,一面跟景隆帝斗嘴,一面就躲到太子哥哥另一边去了。

    景隆帝被他气乐了,骂道:“不学无术,偏还要现眼。滚出去吧。”口上这么说,眼睛里全是笑意。

    永嗔笑道:“儿子听命。”却又道:“父皇,儿子还有一事相求。”

    林如海仍低着头,不敢看,耳朵里听着,又为这个学生着急。他虽然在上书房也见过十七皇子跟皇上“你来我往”说“胡话”,但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说。”景隆帝言简意赅。

    “儿子昨晚听母妃说,珍母妃犯了秋咳……”

    珍妃原是景隆帝身边的宫女,是大皇子永清的生母,母以子贵而封妃。

    永嗔难得严肃地禀了一句,立马又转为笑嘻嘻的,道:“外头秋风贼冷,大哥这也跪了小半个时辰了。父皇您看,儿子滚的时候,是不是叫上大哥一块滚?”

    景隆帝挥挥手,笑骂道:“滚滚滚。你们一大一小,都给朕滚。”

    永嗔唱个喏,蹦蹦跳跳地就出去了。

    景隆帝脸上笑意淡去,环视着因为永嗔的离开突显静默下去的屋子,肃容道:“朕今儿留你们用晚膳,细细把两淮盐务捋一遍……”

    ***&

    林府。

    “再去查探,到底为了什么事儿。”贾敏揪着帕子,坐立不安,命那婆子,“怎么突然就给皇上召见了?接老爷的小厮与车夫也恁的糊涂,连个话都传不明白!”

    贾敏身边的大丫鬟劝道:“夫人,您且宽宽心。您想,皇上问话,为了什么岂是寻常人能打听到的。老爷为官清正,吉人天相,说不得竟是好事呢。”

    话是如此,却如何能真正放心。

    贾敏抚着胸口,只觉心慌,脸色白得吓人。

    她想派人去娘家问一声,却又怕让贾母也跟着忧心,况且家里两个哥哥在朝中也并不得意,哪里还有什么门路?正没主意处,却见奶娘抱了黛玉过来。

    这是贾敏身边大丫鬟着人去喊来的,好让贾敏分分心。

    贾敏见女儿被抱过来,喜庆的红襁褓里半露着一张秀美的小脸,不由自主就伸出手臂来接。

    奶娘笑道:“小姐醒了,一双黑嗔嗔的眼睛只是四处看,奴婢就知道小姐准是在找夫人。”

    贾敏看着女儿清亮的双眸,见女儿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心底一片柔软,轻轻晃着怀里的女儿,道:“虽是你奶着她,我却是她的亲娘,血浓于水,可不是一点也不假?”

    她逗着黛玉,把脸贴在女儿的小脸上,低低道:“乖女儿,保佑你爹平平安安回来吧……”

    正在贾敏无计可施,百爪挠心之时,却听外面丫鬟喜道:“夫人,老爷身边的福儿回来了!”

    贾敏忙道:“快让他到外间去。”

    福儿跪在地上,笑道:“夫人大喜!”

    贾敏把黛玉交到奶娘手中,见他神色欣然,心中一松,腿上一软就坐到了椅子上。她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儿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奴才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好事儿。奴才别处也不能去,只能在翰林院里等消息,到了这个时辰,翰林院里众大人都走了。奴才接了家里传来的信,知道夫人心焦,却也没处探问消息,正是急的要抹脖子的时候……”

    丫鬟叱道:“谁管你抹不抹脖子!你捡要紧的来说!”

    “是是是,奴才这就讲到要紧的了……”福儿忙道:“夫人,您再猜不到是哪个来通的信——”他不敢再卖关子,立马接道:“竟然是十七皇子殿下!”

    贾敏“嗳哟”了一声,忙问道:“殿下怎么说?”

    “殿下说,你们家老爷要升官了,旨意还没下,他不好细说,只是白告诉奴才一声,要奴才回来告诉家里夫人,让夫人不要挂心。”福儿半点儿磕巴不打,把十七皇子的话复述来,“还说等老爷上任离京,他要亲自来给师傅送行,再来拜见夫人,也见见小姐;说是自生辰那日见了,一直很想小姐这个妹妹。”

    他说一句,贾敏就在嘴边念一句“阿弥陀佛”。

    “殿下还说,说不得老爷能回祖籍看看。”福儿歪着脑袋又想了想,似乎没了。

    说是“旨意没下,不好细说”,可是这位十七皇子殿下却简单几句,把她最可能担心地事情给交代了——是升官,不是祸事;是外放,要离京上任;要去的是地方,大略在姑苏一带。

    贾敏一颗心放下来,思量着,口中只道:“殿下也太体贴了些,竟费神亲自往翰林院走一趟……”

    “奴才也这么说呢。”福儿笑道:“十七殿下说,是怕让别人传话不清明,万一有疏漏,让夫人受惊,就是他的过错了。”

    贾敏深为感动,心道,老爷教了十七殿下一年,当真是天降的善缘。

 第13章 送别女神有点寒

    送别女神有点寒

    夜幕四合,五皇子永澹和殿阁大学士田立义一先一后从东暖阁退了出来。

    里面,景隆帝还在留太子与林如海说话。

    刚走出东暖阁门外太监的视线,五皇子永澹就放慢了脚步,等田立义跟上来,笑道:“舅舅诓得我好苦。”

    田立义挺着微凸的小腹,叹气道:“殿下何出此言?”

    五皇子永澹冷笑道:“当日是你与我约定,举荐我岳父李尚道为两淮巡盐御史;今日也是你反复无常,夸小十七那师傅是个佳才——舅舅倒是左右逢源,深谙为官之道。”

    田立义身居高位,又是权贵,平日里连太子同他说话都是客气有礼,此刻吃了五皇子这个小辈的一顿排揎,心里怫然不悦。他面上丝毫不显,哈哈一笑,徐徐道:“这却是殿下你误会我了……”

    论血缘,其实田立义与太子也是一般的舅甥。只是太子永湛是落地即封东宫,自幼丧母,深得景隆帝爱重。可以说太子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全都要汇报给景隆帝。景隆帝对太子的保护与教育是全方位的,这也很大程度上弱化了太子与母族的关系。

    更何况,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如今皇上春秋鼎盛,田立义若要与太子来往,其中诸多忌讳。而且随着景隆帝年纪渐老,帝王的心思愈加不可捉摸。田立义这几年,越发感觉需要皇帝身边人的助力——现成的,就是宫里德贵妃,他的妹妹。

    太子虽尊贵,没了亲娘,那于田立义而言,亲近太子带来的危害远大于疏远。

    况且东宫那边,也丝毫没有要与他呼应的意思。

    每年田立义给东宫和德贵妃处送的节礼价值都是相差无几的,这回礼却大为不同。太子那边的回礼只是按制来的,德贵妃处却是丰厚许多——想要与他交好的意愿是强烈的。

    互为依持这种事情,也要两厢情愿才来得美满。

    田立义偏帮五皇子永澹,倒不是出于情感上的偏心,而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

    此刻面对五皇子永澹的诘问,田立义笑着解释道:“十七殿下不过是孩童戏语,皇上听了却立刻就传召了那林如海——果真是十七皇子深得皇上喜爱的缘故?”

    五皇子永澹脸色阴沉,他父皇向来是个偏心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你若这么看,就把皇上想的太简单了。”田立义虽然向来说话留三分,这会儿却跟永澹掰扯明白了,“那林如海,祖上袭了五代的列侯,他父亲原也是皇上信重的人物——他自己又争气,正正经经的探花出身,娶的也是公侯府里出来的小姐,况且年轻,不过三十余岁,正是干练的时候。你想想看,满朝文武里,似林如海这样堪用的官员,能有多少个?”

    五皇子永澹沉默不语。

    田立义慢悠悠道:“这林如海原本就是简在帝心的人。十七殿下那点孩童戏语,不过是个引子。便是没有这个引子,那林如海便如藏在布口袋里的锥子,迟早也会冒出来的。”他是老狐狸了,听景隆帝的话音,就知道此事已定,再多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的。

    “可若是没有小十七那个引子,这姓林的也未必就能这么刚好得抢了咱们碗里的食儿。”五皇子永澹惋惜道:“两淮巡盐御史,半个盐政都在这上面,这一朝错过,不时何时才有这样好的机会了……”父皇是指望不上的,有好的都是留给太子那几个人。

    “殿下急什么。”田立义笑起来,“两淮能养出李福臣这样的巨贪,岂是一人一时的缘故。里面盘根错节,只怕整个地方都刮着贪腐之风。林如海单枪匹马而去,能不能‘出淤泥而不染’还难说。”

    五皇子永澹有点钦佩地看了田立义一眼,心道,这舅舅殿堂之上为官三十载,同僚不知倒下过几批,唯有他屹立不倒,果真刁钻了得。

    想着,永澹也微笑起来,“还是舅舅想得周全。况且这巡盐御史,一年一换,且看他爬高……等他力有不逮,被父皇给撤下来,自然就知道摔得痛了!”

    田立义不喜他心思太过幽微,却只是拍拍他肩膀,笑道:“殿下果真是孺子可教,厉害,厉害啊。”

    两人各怀心思,却都微笑着,又恢复成一前一后的模式,出宫回府去了。

    没几日,朝廷委派林如海为两淮巡盐御史的旨意就发下来。

    永嗔问准了林如海举家离京的日子,却是在“小寒”后一日。

    “先生,这从京城到姑苏,万里迢迢,你这年都要在路上过了。”永嗔一想到黛玉女神要去万里之外,就觉得莫名不爽,“不如过完节再走?”

    林如海无奈道:“殿下,这朝廷选定的赴任日期,哪里是能改动的。”

    永嗔瞪起眼睛,虽还是个小豆丁,却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改动?”

    林如海见这他大有挽起袖子就去找皇上改圣旨的样子,忙道:“这次升迁乃是皇上给的大恩典,路途遥远些,臣也是甘之如饴的。”

    永嗔暗道:我当然知道你是甘之如饴啊,但我可不是啊!

    林如海见他脸色郁郁,以为他不舍师生之情,不禁心中感动,难得放下身份之别,温声道:“臣与殿下有此一年师生之谊,已是极大的缘分。臣去后,但望殿下潜心向学、志高弘毅。所谓‘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永嗔一听他又来劝学,立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倒明白林如海这番话完全处于一片善意,盖因林如海本人在科举上得了极大的好处。到了景隆帝这时候,开国那批以军功起家的权贵们,都纷纷走在“转型”的道路上了,从武功转文治。

    林如海本人属于成功转型,走上康庄大路的;像贾府那种,就属于后继无人,子孙不肖只能日渐落败的。

    只是永嗔乃是皇子,对于读书倒没什么迫切的需求,他自己喜欢读的书本那就看起来,所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嘛。然而景隆帝哪里会跟儿子们在读书这件事上讲什么兴趣,不管多么枯燥无聊的古文,一概要他熟读背诵。

    永嗔笑道:“先生走那一日,我要去送行。”把关于读书的话题给岔开了。

    林如海自然不会拒绝。

    可是永嗔万万没想到,回怡春宫跟母妃一说,竟然不许他小寒后一日出宫给林家送行。

    “母妃,好母妃,亲母妃……”永嗔摇着淑妃的手臂。

    淑妃笑着点点他额头,道:“你便是喊出天仙来,也是不行。”

    服侍淑妃的蔡姑姑在一旁道:“太后娘娘回宫,就在小寒后一日。到时候阖宫上下都要等着迎接的——殿下这次可真不能出宫了。”

    “皇奶奶要回来?”永嗔一愣。

    “是呀。”淑妃眉心轻轻皱起来,脸上透出淡淡的愁容,“这下母妃可不敢放你出去。”

    永嗔又岂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尤其是在见黛玉女神这种事情上,决不妥协!

    他直接找到景隆帝跟前儿去,陈明情由,“父皇,尊师重教——这还是您教儿子的呢。林师傅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儿子不送一送,心里难安啊。”

    景隆帝从厚厚的奏折堆里抬了抬头,从眼皮底下看了看他,声音平直道:“别白费劲了。太后回宫,朕都要去亲迎的。你给朕老老实实的,别惊着太后。”

    永嗔眼珠一转,他本来也没期待景隆帝答应,闻言立马笑嘻嘻凑上来,“那父皇准儿子提早一日,去林府一趟呗——既算是给林师傅送行了,又不耽搁迎接皇奶奶。”

    景隆帝“嘶”了一声,搁下朱笔,打量了他两眼,咬着牙道:“你说你贼成这样,是随谁?”

    永嗔笑嘻嘻道:“龙生龙,凤生凤,父皇聪明睿智,儿子自然就贼了点……”

    “滚吧。”景隆帝缠不过他,挥手赶人。

    永嗔知道这就算同意了,他喜滋滋谢了恩,笑眯眯往外走。

    “等等……”景隆帝忽然又看过来,狐疑地瞅着他,问道:“你林师傅家藏了什么宝贝,招得你三天两头要往那府上去?”

    永嗔不慌不忙,“林师傅家藏书万卷,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景隆帝立马后悔叫住了他,笑骂道:“快滚快滚。”

    待到小寒这一日,永嗔便出宫又往林府而去,这是他第二次来林府了。

    除了淑妃帮他备下的礼物,永嗔自己只捣腾出一个银镯子来。

    “这镯子也没什么稀奇的,是我小时候戴着的,保佑我没病没灾长到这么大了。我如今大了,用不到;就想把这福气分给妹妹……”永嗔把那红绢布打开,露出里面一枚宽银镯来,样式古朴,刻着些保佑幼童平安的符文;论起来,倒并不贵,只是这份心意难得。

    贾敏看了一眼夫君,笑道:“这如何使得。”

    夫妇二人还要推辞,永嗔已经走到安睡在摇篮里的黛玉身旁,把那宽银镯给她套在左手腕上了。

    “略大了些……”永嗔端详着,又自己笑起来,“待妹妹再长两岁,就戴着刚好了。”

    他低头见黛玉睡得香甜,鼻息匀净,想道:等她大了,多半不会记得我给她戴过镯子。

    不知为何,永嗔竟觉心中一酸。

    永嗔走后,贾敏忙命人将那如今还略大的宽银镯妥善收好,夜里与林如海私话笑言,“看十七殿下的模样,倒似真想有个妹妹……”

    林如海“嗯”了一声,半响慢慢道:“十七殿下想要妹妹,那也是出自宫里。他年纪小,想一出是一出,咱们做臣民的,却万万不能当真……”

    却说永嗔出了林府,见天色已晚,不敢耽搁,径直回宫。

    他才进宫门,就见一个面生的太监在宫门内等着。

    “奴才赵德喜给十七皇子请安。十七殿下,您可回来了——太后娘娘在慈宁宫等着呢。”

    永嗔一愣,“不是说皇奶奶明儿才回来么?”

    赵德喜垂着眼睛,微微一笑,“就是说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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