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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若]琴瑟鸾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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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的脸沉了沉,曹寅赶紧改口道:“哦,两位仁兄。”
  “你不说倒也不觉得,经你这一提,我觉得她确实像一人。”玄烨低头思索着。
  “像,但又不像。”福全口中呢喃,目光深凝。
  玄烨笑道:“没错,论说像,恐怕只有那双眼睛。”
  “呵……的确,只有那双眼睛。”福全与玄烨你一言我一语,曹寅一脸茫然,问道:“什么像不像的,不知二位说的是谁哪?”
  玄烨提醒道:“曹兄可知明天是什么日子。”
  “明天,四月二十四。”曹寅想了想,恍然大悟,“哦,记起来了。”
  “没想到这么快一年就过去了。”玄烨略带怅然,而后看向门外,疑问道,“哎,怎不见纳兰兄回来?”
  “我在这。”容若浑身湿透着走进来,身后跟着李德全,手里捧着一壶酒。容若全然不在意满身湿寒,他笑着走上前对福全说道,“我特地从章海宽那儿要了壶酒来,方才淋了雨,快喝杯酒去去寒吧。”
  待容若换下衣裳,李德全为四人依次斟了满杯,不等玄烨动手,容若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又猛灌了几杯。福全正欲劝时,容若忽然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
  “纳兰兄!”
  砰……
  “章姑娘!”
  这一倒便是一整夜,天亮时分,容若才醒来。从榻上坐起来,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容若晃了晃脑袋,披上外衣便下了榻。容若从包袱里拿出一叠纸稿,顺手抽出短箫。正要出门,章海宽从屋外走进来,疑惑道:“纳兰公子的烧还未退尽,这是要去哪儿?”
  容若和善地笑了笑,说道:“我就在这附近走走,章大夫自去忙吧。”
  章海宽摆手一笑:“嘿,什么章大夫,不过是山野村夫罢了。”
  “对了,昨天问章大夫要了坛酒,这银子烦请您收下。”容若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交到章海宽手上。
  章海宽为难道:“自家酿的水酒,公子不嫌弃便是了,这银子怎么能收。”
  容若拿过章海宽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将药汁喝尽,笑道,“快收着吧,有劳章大夫了。”说着,容若便出门了。
  章海宽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银锭子放在案上,无意间瞥见案上的金杆子毛笔,他不禁颤了颤手指。
  “哎,纳兰兄呢?”玄烨和福惠正信步归来,见榻上空空无人,顿时紧张起来。
  章海宽并未走远,见二人回来,赶紧说道:“纳兰公子说是去外边走走,几位公子不必忧心。”
  福全颔首,带着征询的口气说:“章大夫若是不忙的话,胡不随我们去院子里,也好尝尝我们从家乡带过来的茶叶。”
  “两位公子请。”章海宽半惊半恐,小心应对着。
  玄烨命李德全回屋子取来茶叶,章海宽特意将穆敏支开,从院子的火炉上取来沸水,将他放在石桌的一侧。福全亲手为章海宽斟了杯茶,推给他说道:“章大夫尝尝,这是我们从家乡带过来的香茶。”
  章海宽面上有些惶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眉头一颤,诧异地看向二人。“敢问两位公子可是京城人士?”章海宽问道。
  “正是。”玄烨展开折扇,特意将绘了图的一面对向章海宽。
  “这……”见着扇子上的印章,章海宽双眼圆睁,之后赶紧跪下行礼,“草民不只是皇上驾到,请恕草民冒犯之罪。”
  福全抬手命他起身,说道:“章副参领快快请起,我等出门在外,不必行礼,更何况不知者无罪。”
  章海宽站起身,诚惶诚恐道:“公子称草民章副参领,敢问公子可是裕亲王?”
  “章副参领称我们黄公子便是。”
  章海宽一脸紧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福全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有一事相问,希望章副参领如实相告。”
  章海宽低头道:“裕亲王请说,草民定当知无不言。”
  “原镶黄旗参领图格因私吞军饷而被处斩,当时章副参领也遭受牵连,我虽知你清白,但终究不知图格是否真有参与此事。”
  章海宽长叹一口气,说道:“图格参领实属蒙冤,当时只因证据确凿,他才做了他人的替死鬼。”
  “始作俑者究竟是何人?”
  “草民斗胆求皇上恕草民无罪。”
  玄烨说道:“但说无妨,快将你知道的一一说来。”
  “是现参领阿哈齐。”
  福全惊异:“竟是阿哈齐,果真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枉我当年极力重用他……”
  一场风雨过后又是一个大好晴天,阳光柔和而明媚。若馨将昨晚抢收的草药一一铺晒在筛子里,无意间抬起头,发现后院的远处正蹲着一人,身旁燃着微弱的火苗,飘起的白烟伴有几许苍茫。若馨纳闷,悄悄走近了几步,见他正将手里的诗稿一篇一篇投入火中。
  若馨屏息,心头一揪,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奇心促使她往前缓缓挪步,及近时才发现那人是容若。若馨本打算悄悄离开,容若蓦地站起身,忧戚的箫声在空旷的山林里飘荡,若馨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箫声洒脱,无拘无束,却依稀伴随着阵阵忧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一曲吹罢,箫声即止,空旷的山林中余音袅袅,回荡不散。收起短箫,容若才感觉到身后有人,只是他并未转身,而是静静地远眺:“呵,没想到转眼已是一年了。”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注解:此词出自晏几道的《长相思》。)没想到纳兰公子竟能将《长相思》的柔情与这山林的粗犷浑然相融。”
  闻是女声,容若回过头,抱了抱拳说道:“不知是章姑娘,真是失礼了。”
  “有什么失礼的,若说失礼的人也应该是我才对,扰了纳兰公子的雅兴了。”若馨笑着走上前,见地上的纸灰散了一地,问道,“纳兰公子可是在祭奠故人?”
  容若但笑不语,顺手拾起树枝熄灭了地上的火星,之后说道:“请问章姑娘,这附近可有栀子花?”
  “这附近没有,不过山下倒是长着成片的栀子花。”
  “不知章姑娘可愿意做一回向导?”
  若馨点点头,客气地笑道:“纳兰公子请随我来吧。”
  容若跟着若馨穿过密密的山林,一路往山下走去,临近山底时,忽闻两旁的叶子上传来滴滴答答的响声。
  “糟了,像是下雨了。”若馨摊开手掌,点点雨滴打在手上。
  容若满怀抱歉道:“这可怎么是好,这山里怕是连个躲雨的地方也寻不着,连累姑娘陪我出来了。”
  “不怕,纳兰公子跟我走便是。”说着,若馨撇下容若,快速地跑向山谷。
  容若赶紧跟在若馨身后,紧随着说道:“章姑娘,雨天湿滑,还是别乱走为好?”
  “随我来,保准没错。”回望时,若馨已是浑身湿透。

  第三章 却上心头

  山洞里呼呼地灌啸着冷风,不禁寒意四起,洞里洞外完全像是两个季节。“真是对不住章姑娘,若不是我要求章姑娘带我下山,也不必陪着我淋雨了。”容若愧疚道。
  若馨嫣然一笑:“什么章姑娘章姑娘的,听着怪别扭。”
  容若赧然一笑:“也是,既然章姑娘这么说,那我冒昧称呼您为若——馨姑娘,这两位章姑娘,唤着都糊涂了。”
  “不过是个称呼,纳兰公子请自便。”若馨颔首而道。
  说话间,隐约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山洞里听起来有些可怖。山洞里极黑,只有洞□进一道微弱的光线,容若和若馨生怕淋着雨,都躲进了洞深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任何微弱的响声都会令人不寒而栗。
  “什么东西?”脖子上划过一道凉意,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容若不禁起寒。
  “纳兰公子千万不可乱动,是蝙蝠。”
  “蝙蝠?怎么会有蝙蝠!”
  顷刻间,整个山洞被火光照得通亮。若馨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挑开停留在容若颈脖上的蝙蝠,说道:“山洞里自然是蝙蝠的栖身之所,我们不过是借它们的地方躲雨罢了。”
  容若面上有些窘迫,暗叹若馨一女子尽能如此从容,若馨见他此等表情,不禁取笑道:“没想到纳兰公子连蝙蝠都怕。”
  “呵,不怕若馨姑娘笑话,我还真是怕蝙蝠。你怎知道这里有蝙蝠,难不成你常来这里?”
  若馨咯咯笑道:“常来倒也称不上,不过山里气候难测,有时候出来采药遇着半途下雨,就只得去山洞里躲雨了,所以这山上有几个山洞,山洞里有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对了,我有一事不明,这山里似乎只有你们一户人家,你们每天采这么多药是作何用。”容若问道。
  若馨笑道:“每逢初一十五,阿玛都会去附近的村子里施药,你别看院子里堆着这么多草药,一到瘟疫盛行的时候只怕还不够呢。”
  容若点头道:“章大夫如此心善,实在可敬啊。”
  若馨往火堆里投了几根枯树枝,走到容若身侧坐下来说道:“阿玛就是因为心善才会遭奸人所害。呵,不过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提这些也没用。”若馨一语带过,仿佛刻意避忌。
  容若凝眸叹道:“是啊,很久了……”
  若馨并未听到,她歪着头说道:“我只知公子贵姓纳兰,还不知公子的名讳。”
  “我……”容若略带思索后说道:“小姓纳兰,单名一个‘箫’字,合起来便称纳兰箫。”
  若馨眼神一时黯然,仿佛有些失落。她干笑一声,说道:“人如其名,难怪纳兰公子的箫声如此清雅。公子贵姓纳兰,听你口音应是来自京城,不知是否与当今才子纳兰性德相识?”
  “纳兰性德?”
  若馨面上一红,低声说道:“让纳兰公子见笑了,方才一时口快,是纳兰性德公子。”
  容若脸上也有些微红,笑道:“我与他倒有过几面之缘。若馨姑娘方才直呼他纳兰性德,想必应是与他相识吧。”
  说起相识,若馨的脸上浮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她羞涩的点了点头,说道:“隔了十年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
  “可否说来听听。”容若低声自语,“原来真是她。”
  “十年前,额娘病重,那时候阿玛还在……还在京城做生意。我带着穆敏去京城找阿玛,那时候盘缠用尽,我和穆敏寻不到落脚的地方,没想到居然遇上了性德。哦,不……是纳兰性德公子。他好心将我和穆敏安置在一处,还陪同我四处找寻阿玛。”
  “那后来若馨姑娘怎么突然离开了。”容若将头偏向一边,揉了揉眼眶后才回转过来。若馨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后来突然离开了?”
  容若略带迟疑道:“我……我只是猜想而已。”
  “没什么,只是因为……因为一些事,来不及同他道别。”
  容若的眼眶渐渐转红,笑道:“若馨姑娘不辞而别,不怕他找你吗?”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同公子这样重情重义的,也许他找过我,可是时隔这么多年,物是人非,谁能说的准呢。更何况,我同他之间本不是一路人。”
  “我也算是重情重义吗?”容若有些自嘲。
  “长相思,摧心肝,公子若非重情重义之人,觉不可能吹奏出如此缱绻催人的曲子来。”
  容若一时感慨万千,他凝视着山洞外飘零的细雨,口中道:“今日是悠儿的忌日,我却没能在她坟头与之相伴,这样也算是重情吗。”
  “悠儿可是公子的故人?”
  “不是故人,是妻子。”
  若馨心存怜悯,怜悯之余是敬佩,如此情景,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物是人非……”容若口中回味着这四个字,雨渐渐转小,化为绵绵细雨,不一会儿便转了晴。容若忽地站起来,向洞口走去。
  “纳兰公子,你上哪儿?”
  “去摘栀子花。”
  “对了,忘了栀子花。你等我,我带你去。”若馨起身而随。
  一场雨过后,石阶又开始湿滑,两人相互帮衬着登上石阶。容若一手紧紧护着栀子花,无论上山多艰难,他都舍不得令手中的花有任何的闪失。快到山顶时,容若的面色渐渐转向苍白,唇间也没有任何的血色。
  “纳兰公子,我们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吧。”若馨不忍心看他如此,犹自停了下来。
  容若跟着停下步子,点头道:“让若馨姑娘跟着我劳累,真是对不住了。”容若往回走了几步。
  “咳,咳……”若馨低头咳了几声。
  见若馨因咳嗽而面上泛起一层潮红,容若略含紧张道:“你着凉了还陪我下山?”
  “不……是,只是吹着风了。”若馨见他如此紧张,忽然觉得很贴心。见容若手中的花有些枯萎,她强撑着身子绕到容若前面,额头渐渐开始发烫,脚下也顿时觉得无力,可若馨还是坚持着迫使自己不要停下来。她回头笑道,“怕是过会儿免不了再有一场雨,我们还是赶紧上山吧。”
  “也好。”见若馨步履踉跄,容若想要伸手去扶,却又缩回了手,只道了句“仔细路滑”。
  茅屋外,福全负手独立,静静地对着远处已熄灭的火堆愣神。见若馨和容若回来,福全忙上前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我说容若你出门也不同我们只会一声,可让咱们好找啊。”
  容若的唇畔终于有了几分血色,他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是我疏忽了,实在是抱歉。”容若朝福全略微躬了躬身,随后向方才的火堆边走去。
  福全看着容若手中的栀子花,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忧伤,转身径自回了屋子。
  章海宽劝道:“纳兰公子还是回屋里去吧,外边风大。”
  “嘘。”若馨扯了扯章海宽的衣角,小声说道,“阿玛,让他一个人留着吧。”
  容若旁若无人,轻柔地抚了抚手中的栀子花,将它插在了方才的火堆上,又掏出短箫轻声吹奏。
  若馨随章海宽回了屋子,临进门前还是忍不住回望一眼。
  “快回屋把药喝了,瞧你的脸色。”章海宽心疼地责备道。
  容若闻声顿了顿箫音,随后继续轻吹,只是箫声中已然添了些浮躁。
  回到屋里,章海宽赶紧将门掩紧了。招来穆敏和若馨,对二人郑重叮嘱道:“从今天起,你们说话做事都得谨慎些,尤其是穆敏,别老是口没遮拦的,得罪了他人可就不好办了。”
  “我哪有,我……”穆敏急得跺脚。
  “阿玛,那几位公子可是贵客?”若馨问道。
  章海宽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说道:“怎么说来者都是客,贵客也好,贫户也好,咱们做主人的岂有得罪人家的。”
  若馨点头道:“阿玛说的是。”
  穆敏气急败坏地说着:“阿玛这话是什么意思嘛,好像是我有意得罪他们似的。”
  “你瞧瞧,说你几句就不服气,这脾气是该改改了。”章海宽沉了沉脸。
  “我就这脾气,我乐意。”穆敏说完就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若馨追上去劝道:“穆敏听话,阿玛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又是什么意思,从小到大阿玛就说你知书达理,说你乖巧懂事,而我呢,整天被阿玛指着鼻子说这说那的。”穆敏说着便委屈地哭了起来。
  若馨笑着为她擦去眼泪:“行了,快把眼泪收起来吧,阿玛几时不疼你了,这样哭鼻子少不得让客人们笑话了。”
  穆敏咋呼道:“我倒是要看看谁敢笑话我。”
  不远处真的传来一阵笑声,穆敏望过去,见是玄烨,气呼呼地说道:“笑什么,没见过人家哭啊。”
  “穆敏,不许乱说话。”若馨拉着她的手臂想要离开,谁知玄烨竟笑得更大声,穆敏甩开若馨地手,走上前说道:“你还敢笑,下次有你哭的时候。”
  玄烨面色一沉,不温不火地道了声“失礼”便走开了,穆敏还在他身后幸灾乐祸道:“哼,怕了吧。”
  “穆敏,快跟我进去!”
  “我不进去!”穆敏赌气道。
  “进去!”
  “就是不进去。”
  “听话……”
  “姐,你怎么了?”穆敏半扶着若馨,对玄烨喊道,“黄宣公子,快来帮我啊。”
  玄烨正要上前,章海宽从屋里走出来,赶紧将若馨扶起。他侧头悄悄对玄烨点头作揖,随后同穆敏二人扶着若馨进了屋子。

  第四章 曲高和寡

  “姐,都是我不好,害得您又着凉了。”穆敏将药碗凑到若馨嘴边,笑着说道,“这可是我亲自熬的药,我已经熬了两个时辰了,姐姐喝完药可不许生气了啊。”
  若馨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头说道:“鬼灵精,明知道我没有生气,无事献殷勤,又想让我做什么事了。”
  “咳。”章海宽绷着脸走进来,闷闷地说道,“你可不许胡闹,若馨身子还没完全妥当。”
  “老说我胡闹,我哪里胡闹了。”穆敏撅起嘴,很是不满。
  “阿玛,我已经好多了。穆敏懂事,不会瞎闹的。”若馨笑着从榻上走下来,拉着穆敏的手说道,“说吧,又想要我做什么了。”
  穆敏朝章海宽吐了吐舌头,对若馨说道:“姐姐教我抚琴吧,从今天起我一定很认真地向姐姐学琴。”
  若馨吃吃一笑,说道:“难得穆敏开窍了。”
  “呵呵,你们就去瞎折腾吧,不过穆敏可要多注意若馨的身子啊。”章海宽见若馨已然无恙,便笑着往偏屋走去。
  穆敏扶着若馨走向小院,还为她搬来椅子,眯着眼笑道:“姐先坐着,我这就去将琴取过来。”
  “怎么想起学琴了?”
  “我想同姐姐一样。”穆敏乐呵呵地跑了进去。
  若馨在椅子上坐下来,无意间发觉容若正站在山崖边吹箫,本想走上去,穆敏恰好抱着琴跑出来问:“姐姐去哪儿?”
  “哦,没去哪儿,见你没出来,正想喊你呢。”
  穆敏将琴放置在石桌上,笑道:“这不是来了吗,瞧姐姐比我还急。”
  许久没有弹了,琴面上已积气一层灰,若馨吹了吹琴面上的灰,试着拨了几个音,问道:“你想学哪首曲子?”
  “就他在吹的那首曲子吧,姐姐可会?”穆敏指着不远处的容若说道。
  “还是换一首吧,这曲子太凄凉了。”
  穆敏晃着脑袋说道:“不,我就要学这首。”
  若馨无奈,校了校琴音,然后试着弹奏。恰好容若一曲吹罢,正开始吹第二遍,若馨顿了顿手指,特意迎合着容若的箫声。
  琴音与箫音渐渐相融,宛若天籁,穆敏陶醉般地盯着颤动的琴弦。音到最高处,忽然有些跟不上容若的节拍,若馨试图跟上容若的调子,却是愈发零乱。
  容若闻着琴声,放下短箫,缓缓走向若馨,对她报以一笑。
  “姐,你怎么停下了?”穆敏疑问。
  “纳兰公子刚才吹奏的可是《长相忆》?”若馨起身问道。
  “正是,《长相忆》虽为南唐李后主所作,只是当时李后主已身陷牢狱,此曲并未广而流传,敢问若馨姑娘从何得知?”
  若馨尚未开口,穆敏便抢先说道:“我额娘可是江南有名的才女,你都知道,我额娘岂会不知。”
  容若对穆敏欠身笑道:“是我失言了,请见谅。”
  “不知纳兰公子可否再吹奏一遍。”若馨问道。
  容若不语,掏出短箫开始吹奏。若馨赶紧坐下来,跟上容若的箫音。容若耐心地吹完一遍又一遍,可若馨始终无法完全迎合容若的箫声。
  穆敏觉得无趣,自顾自走到一边玩弄着筛子里的草药。
  若馨心血来潮,问道:“不知纳兰公子可介意,不如咱们换着试试。”
  容若一愣,看了看手里的短箫,怀着歉意说道:“望若馨姑娘莫要介怀,这短箫……我曾答应过亡妻,绝不可转手于她人。”
  “是我冒失了。”若馨淡然一笑,仿佛有些失落。
  容若拱了拱手:“不便打扰姑娘的雅兴,我先回屋了,失陪。”
  见容若走后,穆敏才走回来,对若馨说道:“这些人一个个都古里古怪的,一个细皮嫩肉,一个活脱一娘娘腔,这人就更奇怪了,整个一闷葫芦。”
  “长相思,摧心肝;长相忆,断情肠。若非痛彻心扉,又岂会将自己的心尘封。”若馨望着容若的背影喃喃自语。
  “没事情干嘛将自己的心封起来,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你不懂。”
  若馨挽起袖子,继续弹奏着方才的调子。穆敏调皮地按住琴弦,说道:“不弹了,我可不想同他那样。”
  “你进去吧,我再试试。”
  “哎,姐姐当心再着凉了。”
  若馨不言,呆呆地盯着远处沉思,忽然觉得这位纳兰公子同她在十年前所遇的纳兰性德有一种莫名的相似,尤其是他身上那种忽有忽无的孤独感。
  晚膳过后,若馨又回到院子里抚琴,还是那首《长相忆》,还是这般断断续续。
  忽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若馨嫣然一笑,并未回头,只是说道:“纳兰公子可否再吹奏一曲?”
  “章姑娘见谅,我不是纳兰公子,呵呵。”
  若馨诧异地回过头,笑道:“原来是黄裕公子,我还以为……黄裕公子请坐。”
  福全在一处坐下来,拨了拨琴面上的弦,问道:“章姑娘方才所弹奏的可是《长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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