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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若]琴瑟鸾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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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在一处坐下来,拨了拨琴面上的弦,问道:“章姑娘方才所弹奏的可是《长相忆》?”
“是,莫非黄裕公子也熟谙琴工。”若馨欣喜不已。
福全摆手道:“呵呵,我只略知一二,称不上熟谙。”
“不知黄裕公子可会弹奏《长相忆》?”
“长相忆曲音哀靡婉转,我也只会前半段,我想这世上除了容若,恐怕也没有几人能够将它完整地弹奏出来了。”
“容若?”
福全面色一变,旋即笑道:“呵呵,就是你方才所称的纳兰公子。”
容若,若馨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口中默念着这两个字,心中却是一阵难以平复的澎湃。道不明,说不清,隐隐觉得“容若”二字背后一定藏着一段故事。
“几位公子从京城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若馨收回思绪,随意问道。
福全略带思索,而后说道:“只不过闲来无事,出来游山玩水罢了。”
说话间,身后的树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落叶声,福全霍地起身往树丛后走去:“曹兄……”
“啊。”利剑落地,曹寅脚下吃不住力,腿一软便侧倒在地上。
“曹兄,你没事吧。”福全好不容易将他扶起来,曹寅还没站稳又软了下去。
“黄裕公子别动他!”若馨捧了一把草药走上前,放在手掌里用力搓揉一番,敷在曹寅的脚踝上,而后对他说道,“曹公子切不可再乱动了,幸好只是扭到了,如果伤了筋骨可就麻烦了。黄裕公子先将他扶进屋去,我去取块凉手巾来。”
福全将曹寅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扶起曹寅,轻声说道:“你腿上的伤还没痊愈,何必急于一时。”
“我听说济南蔡府养了一批死士,我是怕这几日疏于练剑,到时候……”
“嘘,进去再说。”福全赶紧阻止他再说下去。
若馨托着一个铜盆紧步跟在两人身后,曹寅由福全搀着,一跳一跳地进了屋。若馨有意无意地朝隔壁的屋子扫了扫,见容若正坐在灯柱下安静地看书,恍然不绝屋外的动静。
“曹公子当心!”若馨刻意大声说了一句。
容若仍是低着头,细细品味手中的古书。若馨失望地收回目光,随福全进了屋子。
若馨从盆里拧了块手巾,娴熟地脱下曹寅的靴子,曹寅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憨憨地笑道:“给章姑娘添麻烦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章姑娘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
“曹公子不想给我添麻烦,那就安安分分地呆在屋子里,什么都不要做。”若馨半开玩笑般说着。
若馨在手巾上抹了些祛瘀的草药,对福全说道:“劳烦黄裕公子按住他的腿。”
福全用力按住曹寅的腿,曹寅吃痛地叫了一声,若馨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黄裕公子还是坐在一旁吧,您这样子,恐怕曹公子的左腿都要伤了。”
屋里一阵笑声,福全赶紧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说道:“看来添乱的是我才对。”
“可是要帮忙?”容若闻声而入。
若馨抬起头见是容若,不禁双颊绯红,故意低下头去检查曹寅的伤。未等若馨开口,容若拂了拂袍子,蹲下身按住曹寅的腿,问若馨:“是这样吗?”
“是。”若馨不敢抬起头来,用手巾捂着曹寅的脚踝,腾出一只手来去取凳子上的纱布,够了几次还是够不到。
“我来吧。”容若正伸手,若馨立马将手缩了回来,肌肤相触,两人都不自在起来。若馨的脸红若流霞,抽过容若手中的纱布,三两下就为曹寅缠上了。
见二人表情尴尬,福全扬了扬嘴角,说道:“方才章姑娘不是想同纳兰兄学吹箫吗,既然曹兄已无大碍,纳兰兄胡不随了章姑娘的意。”
“不了,天色已晚,还是不打扰三位公子了。”若馨说完便像逃难一般离去。
“等等……”容若竟鬼使神差地追了出去。
曹寅咧着嘴笑道:“黄裕兄果真刁钻那。”
“悠……容若的福晋走了一年了,就算容若情愿为她独守一辈子,这明珠(注解:纳兰明珠为纳兰容若之父。)也不会愿意的,我看那位若馨姑娘似乎对他有意,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顺水推舟。”福全笑着走出屋去,一出屋子便换上一脸的忧郁。
曹寅望着福全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地上了竹榻。
第五章 翠岭千寻
清晨的山林空旷而幽静,一切仿佛还处在沉睡之中,枝头的翠鸟歌声婉转动人,正用这优美的嗓音将沉睡的山林唤醒。
玄烨被鸟鸣声扰醒,由李德全伺候着洗漱,埋怨道:“难得这些日子不用上早朝,没想到却被几只鸟扰了美梦。”
“万岁爷莫急,奴才寻个杆子来,这就去将鸟儿都赶走。”李德全躬着身子说道。
玄烨面上一凛,瞪着眼睛说道:“回去了记得掌嘴!”
李德全轻轻往自己脸上打了一个嘴巴,憨笑道:“爷,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行了,快传膳吧。”
“传……传膳?”李德全愣了愣。
玄烨面色不悦,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传膳。”
“不用传,膳来了。”穆敏没好气地说道,“我说黄——公——子,您还真是悠闲,其他几位公子可是天还没亮就起来帮着理草药了,你这睡到太阳都要晒到头顶了,还要我给你把早膳送过来,简直比皇上还惬意呢。”
玄烨阴下脸来,对李德全说道:“还不快将人家姑娘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没瞧见人家满肚子怨气嘛。”
穆敏自然不肯吃亏,反击道:“阿玛说您是贵客,在我看贵客就是闲人,同一闲人置气,那不是自讨没趣么。”
“你!”玄烨恼羞成怒,却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我怎么了,你要不是闲人,那就证明给我看啊,要不你把外边那筐草药洗了,要不你就将这些碗洗了。”穆敏似笑非笑,存心捉弄玄烨。
玄烨坐下来,几口将粥喝尽,说道:“洗就洗!”
“行,那我等着。”穆敏憋着笑走出去,完全没有理会玄烨恶狠狠的眼神。
李德全在玄烨耳边轻声说道:“爷不必同一小丫头置气,爷心系江山社稷,岂是她一小丫头能懂的。”
“哼,废话,还不快将碗去洗了。”
李德全苦着一张脸,无奈地应道:“奴才这就去。”
玄烨伸手拦下他:“慢着,打些水来,回屋里洗。”
“喳。”李德全心中叫苦,自己的主子和人家赌气,到头来最可怜的自然是他这个跟班。
屋内的“闲人”因为一时赌气,弄得自己提心吊胆,不停地观望穆敏的身影,生怕她走进来喋喋不休。屋外的贵人唯恐被穆敏称作“闲人”,自觉地帮穆敏整理草药,却反而添了麻烦,弄得穆敏手忙脚乱。
若馨背起箩筐,对穆敏说道:“今天阿玛下山施药,午时恐怕回不了,若是我没回来,你可要记得为曹公子换药。”
“嗯,姐姐自己当心。”
若馨笑着对容若和福全说道:“两位公子回屋吧,这里让穆敏来就成了。”
福全放下草药,擦了擦手说道:“咱们手笨,给两位姑娘添乱了,章姑娘一路当心。”
“会的,公子们快进屋去吧。”若馨偷眼瞅了瞅容若,恰巧容若正看向她,若馨匆匆转身,往石阶走去。
若馨背着箩筐下山采药,绕过密密的树林便是草丛,临近中午,日头有些毒辣,若馨的后背紧贴着箩筐,明显能够感觉到背后已经湿漉。
山林的一头传来悠远的箫声,静谧而低缓,并非《长相思》,也非《长相忆》,而是苏东坡的《江城子》。若馨不由地放慢了步子,静静地听着箫声出神。蓦然想起那日夜里抚琴之时同容若的那番肺腑,若馨心中一阵激荡。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当年苏东坡为亡妻独守一生,实在难能可贵。”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苏东坡虽深情一片,但是这样孤独终老,并非其妻所愿。”
“身相陪,魂相随,如此未尝孤寂。”
“请恕我直言,难道纳兰公子也打算效仿苏东坡,为亡妻独守一生?”
“悠儿乃我今生之憾,即便要我为她独守一生,我也心甘情愿,只是……”
“只是什么?”
“正如若馨姑娘所言那般,只是并非悠儿所愿,更可况……”
“何况什么?”
“呵呵,没——什么。”
“请恕我直言,既然如此,纳兰公子何必将自己的心封锁。”
“不是封锁,而是等待,等我要等的人来开启。”
“等谁?”
“一位故人,纵使相逢应不识,不过我等的是心,而非人。”
“也就是说纳兰公子已经寻得那位故人?”
“长相思,怀亡妻;长相忆,赠故人……”
悠儿,是他的亡妻,亦是他今生难舍之人。那么,那位故人又是谁呢?若馨从回忆中走出来,意外发现自己走错了山头……
都说“高处不胜寒”,可偏偏午时的气温燥热异常,飞鸟还巢,整个山林在瞬间安静下来。玄烨几人怠于出门,一齐留在屋子里议事,只有李德全顶着日头守在门口。
曹寅抽出剑,拿帕子占了些水将宝剑细心地擦拭着。玄烨展开一张图,指着图中央,对其余三人说道:“这里就是蔡琰祁的老巢,这里是城楼。为掩人耳目,明天咱们几人分头前往,朕同二皇兄先行一步,你们随后跟来,到达济南境内再作会合。”
“皇上和裕亲王二人前往恐怕不妥,不如咱们乔装之后四人一同前往,臣也好随时保护皇上和王爷。”曹寅收起宝剑后说道。
容若说道:“蔡琰祁老奸巨猾,四人一同前往未免太过招摇,反倒暴露了咱们的行踪。”
曹寅忧心忡忡道:“可是这样……”
玄烨坦然道:“容若说得对,朕在出宫前已经命索额图派人留守在济南城外,沿途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我们来,无须担忧。”
容若点头道:“其实皇上和王爷同行再好不过,皇上擅剑,王爷擅拳,一拳一剑反倒不会让蔡琰祁这只老狐狸钻了空子去。”
正当此时,屋外传来急切的扣门声,玄烨警惕地问道:“是谁?”
“爷,是穆敏姑娘。”
福全飞快地收好桌上的地图,说道:“请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穆敏就推门而入,脸上满是泪痕,口中含含糊糊道:“姐姐下山采药还没回来,都……都好几个时辰了,你们……你们谁派人去找找啊。”
“穆敏姑娘别着急,或许再等等她就回来了。”曹寅本来好心安慰,谁知穆敏朝他劈头盖脸道:“不是你姐姐,你当然不急了,你们窝在屋子里得清闲,你们说说谁关心过姐姐回来了没有啊,姐姐一个人在深山里采药……”穆敏说着便抹起眼泪来。
容若快速地从福全和曹寅二人之间穿过,飞一般夺门而出。福全追上去说道:“等等,且听穆敏姑娘说完了。”
福全同容若在山脚下寻找,曹寅带着李德全在山谷里搜寻,玄烨留在山上陪着穆敏,两人等着章海宽施药回来。六个人几乎都提着心,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仍是没有见到若馨的踪影。
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山里兜转,任谁也受不了。容若微薄的长袍已经完全贴在了身上,额头上的汗也不住地滚落,却丝毫没有察觉。福全也顾不得擦汗,呼呼地喘着粗气,一直随容若在山林里兜圈子。
容若的眉头越锁越紧,一遍又一遍的在原地打转,始终看不到若馨的身影。他忽然停下来,拿起短箫放在唇下,福全不由得驻足凝神,侧耳倾听山林深处的响动。栖息在枝头的飞鸟随着箫声随处四散,飞鸟扑翅的声音几乎盖过了箫声。容若失望地放下短箫,与福全对视一眼,而后继续前行。
山林的深处确实有阵阵响动,细听之,不难辩出是野猪的叫声。野猪诡秘的交唤声中还夹杂着绝望的叹息声。若馨无力地靠在树边,紧抱着颤抖的双膝,眼中尽是恐惧。本以为听到了箫声便是看到了希望,谁知箫声渐近之时竟戛然而止,若馨完全迷失了方向。
眼前的野猪随着叹息声步步逼近,若馨本能地闭上眼,屏住呼吸,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面颊上传来丝丝热气,若馨不禁浑身颤抖,却又不敢动弹。正当感觉到手指间有隐约的湿意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猪嚎声。
“若馨姑娘,没事了。”仿佛还在梦里,若馨不敢睁开眼,福全伸手拉起,:“快走,若是闻着血腥味,周遭的野猪都会围攻过来。”
若馨听是福全的声音,才敢睁开眼睛,恐惧迫使她情不自禁地往福全怀里扑去。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福全的右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好一会儿,见若馨仍是哭得厉害,不由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容若见此一幕,默默转身离去。福全的手掌令她觉得很安定,正是这份安定促使她从惊恐中走出来,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头发现容若已经离她很远了。
若馨正想拾起地上的箩筐,竟被福全先行一步拿起:“我来吧。”
“谢黄裕公子。”若馨心不在焉,只想着快点跟上容若。
“小心!”福全敏捷地往前迈出一步,整个身子挡在了若馨前面。混乱之际,若馨看到一头野猪从侧面跑来,福全顺手将箩筐抛向野猪,只可惜箩筐太沉,福全用力过猛,拉伤了胳膊。
若馨惊呼道:“黄裕公子没事吧!”
“快走开!”容若一声高呼,短箫在空中旋转了几下,稳稳地落在野猪的头顶,野猪吃痛地逃走,短箫掉在地上,当即断成了两截。
三人俱是傻傻地看着地上断裂的短箫,没有人上前,整个山林仿佛一时间凝固。
第六章 秉灯夜谈
日落西山,群雾渐浓,穆敏托着腮帮子坐在后院的石阶上,望眼欲穿,焦急地等着若馨回来。玄烨安静地陪在一旁,时不时地安慰几句。
穆敏却不领他的情,坐在石阶上一言不发。玄烨无趣地闭上嘴,拾起地上的枯枝随意划弄着。余光一扫,无意瞥见穆敏的脚边一只蝎子在缓缓移动。玄烨坏坏一笑,假意对穆敏说道:“穆敏姑娘在山里住惯了,对付那些虫蚁蛇蝎之类自然不在话下吧。”
“这还用你说。”穆敏随意应付了一句,继续巴望着若馨回来。
“真不怕?”
“你才怕!”
“行,那你坐着等吧,我先回屋了。”玄烨佯装站起身,谁知耳边传来一声尖叫,随后一只手臂被紧紧拽住,穆敏呼喊道:“快帮我把这东西弄走啊!”穆敏看着蝎子在裙子上来回爬动,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玄烨再次坏笑:“穆敏姑娘不是不怕吗?”
明显能够感觉到手臂被越抓越紧,穆敏哀求道:“怕,我怕还不成吗?”
“早说不就结了。”玄烨弯下身子,拿树枝轻轻一挑,便将蝎子甩得老远。手臂还被穆敏紧紧拽着,玄烨指了指,戏谑道,“难不成你舍不得我进去。”
“呸,你也不害臊。”穆敏赶紧松开手,若无其事的说道,“反正你没事可做,陪我坐着怎么了。”
玄烨笑着坐下来,说道:“不承认也罢,不过你面上可都写着了。”
穆敏捂了捂脸颊,嘟着嘴说道:“胡说,才没有。”松开手时脸上已泛起两朵红云,倒显得她娇俏可爱。
“你多大了?”
“哪有像你这样直接问姑娘家年纪的。”
“不问我也猜得到,穆敏姑娘方过豆蔻吧。”
穆敏仰起脸说道:“早过了,我已经十四了。”
“十四?噗……”看着穆敏稚气未脱的小脸,玄烨不禁爆笑,“穆敏姑娘不是逗我玩吧,十四,我看着可不像。”
穆敏气道:“哪里不像了,你倒是说说。”
“你可别怪我直言,若是姑娘没有框我,那我的福晋应与姑娘一般年纪的时候早已经……”
“慢着。”穆敏打断他,睁大眼睛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你……的福晋?”
“没错。”
穆敏甚感意外:“你有福晋了?”
“正是,不仅有正福晋,还有三位侧福晋及一子。”玄烨爽朗地笑道。
心头蓦地飘忽过一阵失落感,穆敏闷闷地盯着地上不再接话。玄烨见她闷闷的,忽有一种想要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
“听阿玛说你来自京城,那你见过皇上吗?”短时间的沉默之后,穆敏笑着抬起头。对上这样天真的笑容,玄烨一时间乱了心神。
“皇上,呵呵,我每天都能见着。”
“都说皇上英俊不凡,是真的吗?”
“那是自然。”
“都说皇上风流多情,是真的吗?”
“不是!”
“都说……”
“你想见皇上吗?”玄烨忽而问道,目光中有几许恳切。
穆敏用力点点头:“想啊。”
玄烨扬起笑容:“等我回了京城就来接你。”
“姐……你回来了。”穆敏腾地起身扑进若馨怀里。
若馨将穆敏从怀里推出来,轻轻为她擦了擦眼泪,嗔怪道:“大姑娘家,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人笑话。”
“你回来了就好。”穆敏豪爽地擦去泪水,回头问玄烨,“对了,你方才说什么?”
玄烨局促地说道:“没什么。”
容若扶着福全在石桌便坐下来,说道:黄裕兄受了伤,若……穆敏姑娘快为他瞧瞧吧。”
“纳兰公子寒碜我吧,我哪里懂这些。”穆敏瞟了瞟容若。与此同时,若馨也正看向容若,她动了动嘴皮子,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容若像是刻意避开若馨的目光,说道,“还请若馨姑娘……”
不等容若说完,若馨便走到石桌边,对福全一脸内疚道:“都是我不好,害得黄裕公子受了伤。”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福全一手托着胳膊,努力挤出一抹笑。
“都脱臼了,黄裕公子还逞强。”若馨轻轻抬起福全的胳膊,说道,“黄裕公子请忍耐,恐怕会很疼。”
只听轻微的“咯吱”一声,而后是福全闷闷的哎吟声。若馨娴熟地拿起手边的木板,为福全固定住手臂,又将他的手臂微微抬起,柔软的纱布穿过手臂,然后绕到脖子后绑好。每一步都是如此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是如此全神贯注。福全凝神屏气,任由若馨为自己包扎,浑然不觉得疼痛。
容若看着若馨为福全包扎,等他反应过来时,周遭的人都已经进了屋,只有若馨还在细心地为福全包扎。自己仿佛是个看客,心中透着酸涩,容若下意识地摸索着腰间,哀叹一声,那支箫已经不在了。
这样细小的举动被若馨捕获,她再次张口,容若已经循着石阶下山而去。
“随他去吧,那支箫就是他的心,没有了箫就没有了心,但愿他能找回来。”福全望着他感慨道。
若馨亦自责亦担忧道:“可是那里实在太危险了,刚才要不是我们跑得及时,恐怕……哎,总之都是我不好,不仅害得黄裕公子受了伤,还害得纳兰公子丢了箫。”
福全淡然一笑,说道:“你不必自责,容若没有怪你的意思。”
容若,心中又一次激荡,若馨扶起福全,问道:“黄裕公子可见过纳兰福晋?”
“见过,何止是见过。”福全的眼中流露出不可察觉的怅然。
“那黄裕公子可知他有一位故人?”
“听他说起过,那位故人……”
原本企图从福全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容若的点滴,只闻身后有人说道:“怎么,黄裕公子受伤了?”
“阿玛。”若馨回头,发觉容若并没有下山,他就立在不远处,想必方才与福全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章海宽顾不得换衣裳,赶紧走到福全跟前为他仔细检查一番,对若馨说道:“怎么没在板子内衬棉絮,这样会搁到手臂的。”
若馨一拍脑门:“我一时大意,给忘了。”
“黄裕公子随我进去吧。”章海宽搀着福全离了小院,若馨趁所有的人都进了屋,才走到容若身前,说道:“若是纳兰公子不介意,我去城里找师傅为公子再做一支箫,虽然我知道那支箫无可替代,可我……”
“你不必挂在心上,其实那支箫没了倒也好,就当是断了念想吧。”容若远眺着起伏的群山说道,眼中的惆怅却无从隐匿。
若馨不知该如何相劝,本想陪着他静静地感受着日落时的气息,谁知容若却将她距之千里,他说了一句:“回屋去吧,黄裕兄劳你照看了。”话刚说完,他便真的往山下走去。
“纳兰公子,如果你想寻回断箫,我随你去。”
“我不是去寻箫的。”他背对着若馨挥了挥手,“若馨姑娘回屋吧。”
曹寅的腿伤才刚好了不久,福全的手臂竟脱臼了,原本商定的计划也随着福全的伤而打乱了。在山里耽搁了不少日子,去济南自然不能再推迟,苦于福全无法一同赶路,玄烨不得不暂时将他留在山上。这样一来,谁陪同玄烨先赴济南便成了现下商讨的话题。
“还是臣随皇上一同前往比较妥当,臣本就是皇上的御前侍卫,保护皇上是责无旁贷的事。”曹寅要求了多次,却一再被容若反驳:“曹侍卫沉不住性子,只怕到时会让蔡琰祁识穿了。”
“容若功夫欠缺些,依朕看还是曹寅随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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