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亏-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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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其他在意的吗？”
　　科长一想到自己获得了“奥古斯塔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资格（虽然要退休后才用，现在不能那么高调），身心都飘飘然了。
　　“是。”菜鸟咬了咬唇，“我们对《新大陆纪行》的官方评价是——【全部源于作者的空想】；但实际上，世界的最重要规范，就是以那本书为基础建立起来。”
　　“哈哈哈，你跟我真像，你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管理者。”科长亲热的拍拍菜鸟的肩膀，几十年前，他还是菜鸟的时候，也有过这个想法。
　　青春的幻想既狂热又可爱；他现在只想着如何舒舒服服过余生。
　　“唔……”菜鸟没有受宠若惊，心头隐约觉得，这么重要会议却交给自己全权负责，是不是哪里不妥啊。“老实说，和平的世界最棒。”
　　就算有不妥，他坚信，自己是督促着五大国走向最可能通往和平的道路。
　　“但还是稳定更重要吧。”
　　他们并肩走着，一个年轻，一个年长，一个颀长，一个矮胖，一个风华正茂，一个即将退休安享晚年。
　　“是……”
　　乱者思理，危者求安。——柳宗元
　　幸福永远存在于人类不安的追求中，而不存在于和谐稳定之中。——鲁迅
　　狄安娜无法知道十二地支（其中十位）每个人的全部意图。
　　但是她认识绮多十来年，可以推测她见到比杨德的反应。
　　“比杨德，一定能说服绮多。”——狄安娜对此很坚信。
　　撇除口才和事实论据，比杨德有一个很明显的优势——像爹。绮多非常喜欢前会长呢，比杨德靠长相就能拉近距离增强说服力。
　　以绮多那一板一眼的个性，整个协商对话过程都由摄录设备录像，还会做好录音，还会有其余地支成员见证……不过，当望着比杨德的模样，听着他的声音，她就会被吸引，这个词好像不大对，总之比杨德比起其他任何人，更有可能让绮多听从……从初步谈判到成交——
　　比杨德会提出和猎人协会对决，由猎人协会做监视官，然后共同到达黑暗大陆。
　　当然，这件事要向V5报告，因为比杨德已经自愿当了人质，所以V5的委托已经完成了。比杨德和帕利士通早就预测V5的应对（已经在外务省特别渡航许可科那边下了功夫），他们必然利用猎人协会当眼线，盯住卡金探险队的一举一动。而对这个委托，协会只能接受，绮多作为新会长，不能一上任就拒绝V5这个大客户的工作；但是一旦接受，比杨德又不是乖宝宝，等到到达黑暗大陆，他定会想法子逃跑，和自己的队伍会和，然后撒着欢在黑暗大陆想做啥就做啥……
作者有话要说：　　奥古斯塔高尔夫俱乐部——不会受理任何入会申请，直到现有的会员退会（绝对不可能）或者死亡。会员的总数控制在300人左右。只有你看上去不想拼命加入，才能被邀请。就连比尔。盖茨都求了好多年才成为会员。

　　☆、走向新世界　　四

　　人的生命没有满盈也没有全暗/从第一个月缺到月半，梦/只召唤冒险。
　　——叶芝
　　十一月十一日，V5再加上卡金帝国的首脑会谈，这是六大国家六十年来第一次正式会谈。
　　用官方的语言形容——“该会议作为世界主要发达国家的首脑会议，旨在对复杂多变的国际政治经济形势，从整体上协调共同的和各自的政策，缓解内部矛盾，以维护成员国在世界经济和国防政治中的地位。”
　　V5，变成了V6。
　　十二月二十一日，【BW】（黑鲸）1号举行下水仪式，此船是黑暗大陆移民船的首舰，可以容纳二十万人，卡金帝王回锅肉表示，一年内将制造二十艘这样的大船，并承诺五年内将一亿人移民黑暗大陆。
　　卡金王，十四名王子，加上比杨德，肯定都要搭乘BW1号，普通民众要搭乘此船，就要靠凭运气的抽签——据说中奖几率乃一千三百分之一。
　　“移民新天地”特别节目，由两位著名节目主持人挑大梁，邀请众多学者和分析专家，畅谈“黑暗大陆”的一切，每天黄金时间播出。
　　镜头从黑鲸下水、特派记者的现场实况转到了演播室，一名西装革履的专家正起劲的说着：“古代遗迹频频记载【渡过海洋前往新大陆，便会有灾难发生】，那时得出这种结论，是因为他们受到了细菌和病毒感染，出现了大量的死者，而现在以我们的防疫技术，足以应对预防这些问题！
　　不仅如此，我认为比起风险来说，生成养育那些细菌和动植物的物质、天然矿石和液态不明物之中，很可能埋藏着能让我们人类大幅发展的梦幻宝藏。
　　我敢断言，从这一刻起，十年内，我们将迎来人类历史最大的移民淘金热潮！”
　　他调门升高了，因为经常上电台做节目，他很善于调动观众的情绪。
　　在东方的某个城市，闹市区（同时也是老城区，多数建筑物历史在两百年以上）比邻的一处私人别墅的大厅，不少人都在，他们将是探索黑暗大陆比杨德一系的主力，虽然“移民新天地”正在大屏彩电播出，专家展开双手一脸沉醉描述未来的美好，他们却没有丝毫欣赏专家夸夸其谈的心思。
　　因为有了意外的访客。
　　“这可大大促进经济发展……”的文绉绉论断，可没有来访者精彩。
　　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这里的每一位都够有特色了，但是，新来的是“与众不同”中的“与众不同”，几缕黑色的头发从头巾缝隙漏出来，嘴边长着柔软细密的胡子，身上穿着白色外套和黑色软鞋。
　　“呦，让我也加入你们吧。
　　你们不是说来者不拒吗？”二星猎人金·富力士双手插在口袋里，扬起了双眉，他有一双浓黑色大眼睛，很严肃，还有些嚣张，冲着坐在长沙发的帕利士通说。
　　他的眼珠宛如黑色的弹丸，可以随时迸发射死帕利士通——就武力水准看，金绝对比后者高，问题是，把这货揍成半残，压根于事无补。
　　从外表看，沙发上的人平静如镜；内心深处，帕利士通觉得兴致勃勃——早就觉得，如果有人能找来，那么一定是这个人。
　　不过，他本以为富力士先生是来阻止的。
　　帕利士通的血管里开始流动着某种致人兴奋的物质，这使其感到高兴。
　　……
　　入睡前，帕利士通把“金来了”的消息告诉狄安娜，她经常是那个最先掌握实情的人（这要感谢最强黑客伊克尚佩），不过，对“前副会长”的通风报信，她反应很冷淡：“哦，知道了。”
　　“我还以为你和金关系很好呢，没有别的看法吗？”帕利士通用那种——粉丝认为他很有魅力，十二地支四位女性嗤之以鼻的中音说着话。
　　“坦白讲，你们斗智斗勇和我无关。”真的，要不是鲁西鲁现在又能派上用场了，狄安娜很乐意把团长也送过去（给他们再添点乱），据说“三角关系”最不稳定，前副会长，最出人意料的二星猎人，加上幻影旅团团长三位的对手戏，一定十分精彩。
　　“真无情。”帕利士通低语，“金把你看得很重要啊。”　
　　月亮悬挂于天顶，在天空尽染漆黑之时，显得格外明亮。
　　他几乎觉得可以伸手摸到它。
　　当然，那是无法触碰的。
　　“金是我重要的友人。”只要他不犯蠢，作为朋友还是不错的。
　　“他不想止步于友谊吧。”帕利士通轻笑。
　　“你和他关系友好到要替他抱不平吗？”
　　“我喜欢你。
　　我爱你。”
　　“……”隔着几千公里，狄安娜都有种自己的喉咙到心脏绷得紧紧的异样感。
　　她把手机拿到面前，盯着它，当然怎么定睛看这一部手机依然没有变化，然后若无其事把它放回耳边继续听。
　　“帕利士通爱狄安娜。”他说起话的语气，就仿佛在描述一个毫不相关的事件，说着与己无关的人和事，“帕利士通这个人啊，爱和被爱不会觉得幸福，反而只有被由衷的憎恨，才会产生幸福感。
　　接下来，可能做出让你恨我恨到入骨的事情哦。”
　　金说，他的行为完全越界了，不过，人为什么要给自己设置界限呢？
　　狄安娜对这种不合常理的爱情表达方式，实在无言以对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始说话：“前会长喜欢下将棋，我还听说那位奇美拉蚁王，沉迷军仪棋。
　　下棋的时候，棋手有时候会不按常理，下出没有逻辑，没有理由的棋子，一般这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打乱对方的计划，第二是布置好自己的计划。
　　我虽然不懂棋，不过，该怎么下就怎么下。
　　棋以不争为胜。”
　　真正的危险，从来不会打个电话通知你：我来了。
　　狄安娜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明年一月的猎人考试，前段时间，东说——
　　“队长告诉我，准备参加猎人考试。
　　我要试试。”
　　“那我也去啊。”狄安娜在协会工作，做了考试幕后准备那么多年，还一次都没亲身参与猎人考试呢。
　　她不认为自己有拿到猎人证的水平，不过，她想陪着东一起考。
　　所以鲁西鲁又有用处了，可以让他分析、推理考试的出题范围，倾向，题型啊，虽然狄安娜能预料到肯定和“探索黑暗大陆”有关，可是具体的……包罗万象什么可能都有，去思索和调查很耗脑子，就交给团长去冥思苦想死脑细胞！
　　

　　☆、走向新世界　　五

　　当你考虑律师责职问题的时候，你会发现在这个伟大职业这中，有着如此之多的受人尊敬的人物。是什么东西使得他们变得如此杰出？这就是他们的正直，他们的诚实，他们的勇气和他们的礼貌。各种诱惑在困挠着他们，但是他们不为诱惑所动，他们抵制邪恶，保持着良好的品行。祝愿他们永远避恶行善，永远维护律师界的高尚传统。　
　　——　丹宁斯
　　外务省特别渡航许可科科长致电绮多会长，口吻严肃冷硬，简直像是在下命令——
　　“作为一名律师，首要的及最重要的职责是，将一切置于其委托当事人的利益之下……所以说，你去按要求拟出一份契约书，然后让比杨德签字。告诉他只要他敢触犯契约中的任何一条规定，就等着在监狱中度过余生吧！”
　　“好，我明白了。”
　　绮多明白的是，对这种官僚，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好。
　　至于实践的细节和随机应变，就自己掌握了。
　　她不会做任何事情来伤害比杨德。
　　只要他不伤害猎人协会。
　　比杨德怎么可能伤害或毁灭协会，他毕竟是尼特罗会长的儿子！那个人，比谁都爱协会。
　　“万一……虽然我也不想这么假设，但万一比杨德从你们的手中逃走，并且在新大陆发现了什么。
　　然后，又像这次一样向全世界宣布发现的东西都归他所有的话，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也绝对不会有光明的未来。”科长不希望意外发生。
　　那对谁都不好。
　　“是，你说的这些，我们完全明白。”猎人协会能让猎人们享受如此多的福利和优待，是依靠V5的扶植，一旦撕破脸……
　　他们给猎人特权，是希望协会回报他们，为他们服务，满足他们的要求。
　　随后的进程顺利极了。
　　只是粗略看了一下那些霸王条款，比杨德就爽快的签下了文书。
　　然后，他把钢笔竖直的插在契约书上，包金的钢笔笔尖戳通了纸张。
　　“你们得到了许可。
　　剩下的还差……三样东西。
　　资格；
　　手段；
　　和契约。”
　　这个人！这个人！！！仿佛不会存在任何艰难能把这个人击倒。　
　　这双眼睛曾看到过多少东西啊！为了再次目睹，为了征服和探索那片未知的大陆，他执着地追究，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个人会加深她的迷惑。
　　有些人有尼特罗精神，有些人没有。
　　而比杨德，毫无疑问继承了会长的精神。
　　绮多面对他的时候，忍不住不断回忆前会长，想起他的言行，想到他的为人处世，若是他，会怎么做？绮多可以肯定，和她不一样的做法，不会对V5唯唯诺诺，不会按照他人的谋划。
　　可是她不是尼特罗，她是绮多。
　　比杨德在外面有同谋，那个同谋就是帕利士通，还有一群协专猎人唯马首是瞻；猎人协会存在内鬼，可能在黑暗大陆发难并且背叛。
　　帕利士通那边……暂时想不出直接对付的具体方法；当务之急是找出内鬼，可是，如何找到他（她）？虽然和“丑”（对这个人，绮多有百分百肯定，不会协助帕利士通）一起秘密调查，可是无法确定。
　　五十年前，比杨德就去了黑暗大陆，如果他从那个时候就计划着……所有地支都有嫌疑。
　　绮多，并不喜欢去怀疑和自己开会，吃饭，共商如何办好猎人考试的人，问题是，这不能依靠自己的喜好。
　　因为担心内鬼，连“任命新副会长”的事情都要后拖——要是让内鬼坐上副会长的位置，根本是给自己添麻烦。
　　绮多在办公室准备平安夜演讲的时候，心情很不好，这些天来，她一直在与不愉快的心情战斗。她有奋斗目标，她有必须完成会长遗愿的雄心，然而她只是无法释怀……帕利士通丢下了会长这个位置（仿佛他原本的努力已经过时失效，不值得一顾），甩给她，而她只能被动接受。
　　如果有谁能真正了解会长，那一定是帕利士通，当世谁能了解帕利士通，大概是金，这两位势均力敌（谁也无法折服另一人），而绮多只能无能为力，这感觉太糟。
　　她尽量让自己忙碌，毕竟作为会长，作为一流医生，工作多多：
　　给探险队提供完全的医疗援助；
　　邀请一流的医学人才参加猎人考试；
　　将管理方面的风险控制到最小……
　　重中之重就是猎人考试了，这次考试，最主要目的就是录用渡航需要的人才。
　　为了看清楚考生的能力，并作出最佳选择，需要新十二地支的群策群力，可是想到十二地支可能有人会暗中和帕利士通勾结，并且参加这次考试的人可能就是密探和间谍……
　　没有足够的证据，也许直到比杨德顺利逃走前，都不会找到证据。
　　“我只想躺下去，睡上一整年的觉。”
　　当狄安娜在平安夜前一天来找绮多的时候，这位女会长刚刚写完演讲最后一句话，但是仍然对文字对段落对流露的感情不满意。
　　并没有理出头绪。
　　“有那么糟糕吗？”狄安娜明白协会之长的工作千头万绪，可是……比杨德给了她那么大压力吗？狄安娜还提醒过比杨德“咱们和协会有很大可能合作”呢。
　　“很糟糕。”绮多想，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当会长，“很多时间花费在管理性工作上，幸好大家都是顶尖人才。
　　越顶尖越麻烦！
　　快窒息了。”
　　“幸好有黑暗大陆探险，幸好有比杨德。”狄安娜说道。
　　“也能从这个角度看呢。”绮多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因为这个“外敌”，十二地支才团结起来，没有搞派系斗争……啊，自从前会长去世，十二地支第一次合作是会长选举，第二次就是探索黑暗大陆。“我希望我能做好，我希望我已经做好，但是最艰难的时刻还没到来……”
　　攻克五大灾难中任何一个，并将其解决方法带回来。
　　这就是十二地支接受的会长最后任务。
　　“……
　　我还以为选出新会长就是最后任务了。”尼特罗先生真是到死都能折腾人，并且死后比生前更能折腾。“比杨德可以默默带着团队去黑暗大陆，当然，不会有现在那么好的船，那么多的人，不会被人所知……
　　他只是觉得那样太简单了，没什么挑战性。
　　但是他内心真的想挑战的，并非协会，而是黑暗大陆。”
　　狄安娜真希望和协会十二地支共同开发黑暗大陆，毕竟，她和好几位都是朋友。
　　“你认识他？”绮多猜不出他们的关系。
　　“他是我的骑士。”狄安娜说，“我明年要参加猎人考试，将来肯定要登上黑鲸。
　　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做对我有利却对你不利的事情。”
　　“卡金和V5，虽然组成了V6，但是外交依然复杂；我们决定把比杨德带到假想大陆，但是要不要继续把他带到黑暗大陆，仍然没有定论。”事情全搞乱了！绮多问道，“你知道比杨德在协会安插的眼线吗？”
　　外交？规则就像【你不是我们一伙的，不和你玩。
　　你和我们一伙的，我们暂时一起玩。】
　　小孩子过家家啊？
　　最终还是为了利益罢了。
　　“唔，告诉普通人‘黑暗大陆到了，诸位下来垦荒’，他们不会反抗的；可是把比杨德丢在那里……那只是边界海岸线，距离黑暗大陆远得很，你们十二地支丢下他自己去探秘，他一定甩开监视，并且很可能速度比你们还快，抢先到达黑暗大陆。”狄安娜不认为那是好主意，至于绮多最后的问题，“比杨德是不会在协会安置内鬼的。
　　他喜欢正大光明出击。
　　要是真有内鬼，也是帕利士通搞得。
　　帕利士通那边有我的骑士，不过……他不适合打探哎。
　　还有件事告诉你——金那家伙，跑到帕利士通那边请求入伙了。”也许不该用“请求”这个词，那货还用“求”吗？肯定一副挑衅的样子。　
　　两个渣狼狈为奸啦！
　　“希望我们之间互通情报。”绮多立马做出选择。
　　“我会帮你们完成会长任务的。
　　想从会长那里得到赞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狄安娜看向了办公室墙上那张会长的大头照片，背起双手，“不知道他在天之灵，会对我们的作为说些什么。”
　　

　　☆、走向新世界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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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向新世界　　七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新约约翰福音》
　　“团长，你看你看，那个锁链手！”侠客就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类似小孩子看到马戏团来了，或者小孩子看到消防车来了，或者小孩子第一次看到死人），哦，这家伙已经成为十二地支成员啦，干得不错嘛。
　　“当年我以为这个民族已经灭绝了。”鲁西鲁皱眉说道，眼神冰凉如冷黑的矿石：“凡事都有意外。”
　　侠客顺口一说，碧眸多了些难以名言的意味：“我明白。要不要早点赶尽杀绝了？”
　　“你认为这是动手的时机吗？”鲁西鲁问他。
　　“哦。
　　无所谓啦。”作为强盗，难道还要管时间地点黄道吉日吗？侠客想了想，回复：“不过到了黑暗大陆再杀，似乎更好。”毕竟那小子身份不一样了，搞不好就给幻影旅团惹上猎人协会，虽然并不畏惧这个组织，可是没必要主动制造麻烦。
　　黑暗大陆，实在是杀人寻仇的好地方，还方便制造伪证推给恶劣的自然环境！
　　酷拉皮卡觉得自己正在做噩梦。他的一双血色眼珠冒着怒火。
　　他的眼睛里迅速充满了朱红色，就像大风大雨降临前密布的彤云；就像地狱点燃的火海；就像快要凝固的伤疤划开流出新血。
　　他居然看到了库洛洛·鲁西鲁，就在这个会场！
　　他的家乡曾经和平安宁。然而幻影旅团带来一场大屠杀，杀死了酷拉皮卡之外的所有族人。他们挖掉窟卢塔族人的眼睛，然后扬长而去，那些眼睛，被卖掉，成为人体收藏家的藏品。
　　他从来都不懂。那些人渣为什么要罔顾人命，为什么要摧毁一个与世无争的民族？
　　他把夺回的火红眼，藏在一个教堂的地下室里，里面有很多圣母塑像和小天使像。他细心的购买了许多盆鲜花，供奉在盛放火红眼的玻璃罐子上方，周围。
　　这里没有电，没有电灯和日光，照明全靠蜡烛，他经常整夜盯着烛火（因为看火红眼会让他情绪过于激动），试图将人体收藏家，幻影旅团那种种叫人烦恼的东西驱出脑海，可是不成的，一双又一双火红眼弄到手里，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快意。
　　旋律为酷拉皮卡演奏过“圣母颂”——那是一首赞美歌，温柔舒缓。
　　【啊，圣玛利亚
　　温柔的母亲
　　请你听一回恳求
　　在这荒凉的岩石上
　　我的控诉飞向你的身旁
　　我睡到明天早晨醒来
　　而人们仍然是这样残忍
　　啊，圣母请将我指引
　　啊，母亲我是个可怜的人
　　圣洁的母亲
　　当我们在岩石上沉睡
　　有你来保护我们
　　硬的岩石也会变得柔软
　　在梦里我看见你微笑
　　我仿佛闻到玫瑰芳香
　　啊圣母我要向你倾诉
　　我一片赤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