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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潇湘水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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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迎春被安排在霞影轩,探春被安排在晴韵阁,宝钗住了沐云斋,惜春非要和黛玉住,黛玉自是欢迎。一晚上惜春就和黛玉叽叽咕咕说个不停,惹得黛玉都笑她:何时你竟成了话口袋了。心里却为惜春心酸,知道她在家没什么朋友,竟是有一次把话说个够本的意思,便不忍打扰她,打起精神陪她说话,快三更了俩人才都朦胧睡去。
  宝钗晚上回了房,有小丫头进来和莺儿一起服侍她。宝钗仔细打量,见那丫头眼睛清澈,长相甜美,看着没什么心机,于是笑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甜甜笑道:“奴婢一个丫头不敢当姑娘二字,奴婢叫子妍。”宝钗笑道:“好别致的名字,今儿倒是麻烦姑娘了。”说着顺手把受伤虾须镯褪下来戴到那丫头手上笑道:“我看这镯子倒极衬姑娘。”
  子妍忙把镯子拿下来道:“宝姑娘是客人,奴婢伺候您原是应该的,我们姑娘素日里赏的东西已经尽够了,不敢要姑娘破费赏赐。”
  宝钗有些尴尬,只得把镯子顺手放到莺儿手里,丫头都不要的东西她怎么好再戴上。她和颜悦色道:“子妍姑娘不愧是书香世家出来的丫头。不知姑娘在林家几年了?”
  子妍回道:“奴婢是家生子,家里一直在京城看守林府。”
  宝钗笑道:“难得姑娘一家一直在京城看房子,如此清苦无趣竟兢兢业业毫无怨言。”
  子妍笑吟吟道:“怎么会清苦,老爷少爷一直对我们极为照顾,月钱也极丰厚。我们安家在这富贵繁华的京城不知别人有多羡慕呢。”
  宝钗淡淡一笑,又细心问子妍平日生活起居等,极为温和体贴。子妍对宝钗不觉亲近了许多。


  第五十九章 曰是曰非

  宝钗见子妍和自己说话亲近起来,心中暗喜,话锋一转问起黛玉与逸飞等的一些问题,哪知子妍笑道:“主子们的事原不是我们奴才能说的。”话里一丝口风都不露。宝钗不甘心,旁敲侧击又问了林家一些问题,子妍不过打着太极,顾左右而言他,宝钗一点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无法只好放子妍出去,心中恼怒:一个小丫头竟然这么难缠,看来这林家 不可小觑。从此更对林家实力起了猜疑。
  妍出去了径直去找露清月华二人,二人见她来道:“子妍妹妹怎么来了,那薛姑娘不安分吗?”
  子妍听得两位姐姐问,禁不住蹙眉道:“还好二位姐姐提醒过,不然我还真被她骗了呢。开始竟说些关心我的话,还要送我东西,后来却问到姑娘和少爷,还拐着弯打听咱们家事。那样一个和善温柔的千金小姐,怎么心竟是黑的,听那口气里对咱们家的钱财势力颇敢兴趣呢,又不是她家的,乱问什么!”
  月华冷笑道:“她还真什么时候都不忘耍心眼,看来吃亏没吃够,哪天非再教训她不可。你只好好伺候她,她问什么你随机应变就是了。也不是我小瞧她,她就再有本事也谋不了咱们家,真搞不懂她哪里来的自信,也不过让咱们平白多谢笑话罢了。”
  子妍答应了,神色鄙夷道:“她还当我是没见过东西眼皮子浅的呢,一个镯子几句好话就想收买我,也太看轻咱们林家人了。姐姐们放心,我不会被她骗了去的。”
  次日几个姐妹聚在一起不过仍是吟诗作画之类的,三春难得逍遥,不觉显现出小女孩的活泼来,不觉乐不思蜀起来。也只有宝钗很郁闷罢了,原想着多打听些林家的事请,好钻空子拿捏黛玉,接过无论问道那个小丫头都是滴水不露的,宝钗暗恨,没想到这林家随便抓出一个人都这么精明,自己倒真小瞧了他们。又有些失落,自己家若也这样怎会卖卖越来越差。还让她觉得不服的就是林逸飞了,此时接触毕竟多了些,宝钗才发现那林逸飞满腹经纶,且志向远大,这样的人若说不会出人头地怕是任谁也不信吧,若他真得了功名,自己家就再也赶不上那黛玉了。
  且说忠顺王府,这日忠顺王正在书房,下人来报:“丁甲岳风回来了。”
  忠顺王道:“快叫他们进来。”
  不一会,进来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个目蕴精光,精明外露,一个身形高大,眼神凶悍。俩人进来跪倒施礼,忠顺王摆手道:“罢了,你们这次带回什么消息来。”
  那精明的有些惶恐,跪倒道:“属下等无能,竟失去了水清的踪影。”
  “什么,你们做什么吃的,追了四五年的人竟然还能丢了,那个人也没和你们联系吗?”
  丁甲岳风看着忠顺王暗沉的脸色,心里突突乱跳,俯伏在地上道:“那人也一个多月没联系了,所以属下等拿不准是不是水清发现了。”
  忠顺王冷哼了一声,眼露凶光,面色青白交加,恨声道:“好好,真是好。陆一,去唤罗隐先生来。”
  门外有人答应一声,匆匆走了。忠顺王冷冷看着跪在地上哆嗦的俩人,一言不发。
  很快,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走进来,观其形即知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忠顺王起身道:“罗先生请坐。”
  那罗先生捋着花白胡子,一双三角眼暗沉沉的,深不可测,笑道:“王爷又是气什么,如今钱粮充足,大事已成了一半。”
  忠顺王叹道:“虽如此可一则人马不足,二者缺少名正言顺的理由。那义忠亲王还是有些残部的,咱们很该利用。好不容易这几年有了那义忠亲王儿子的消息,他是皇家子孙,且他父亲那时还是极有可能被册封为太子的,咱们若打着他的旗号拿他做个傀儡也算名正言顺,可这俩废物竟然把那水清跟丢了。”
  罗先生眯缝着眼睛默了一会才缓缓道:“其实这倒无妨,总会再找着的。只是那水清东躲西藏几年竟然都没想过反抗,实在令人恼火。那义忠亲王在军中和民间残留势力若想为咱们所用非他出面振臂一呼不可,王爷要举事也得借他的名头,只是看样子他并没有什么为父报仇的念头咱们即使找着也没用,这却是难了。”
  忠顺王烦躁敲着桌子道:“真不知这小子怎么想的,宁愿过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活也不想振奋一搏。”
  罗先生叹道:“怕是我们没找着他的死穴。”
  那丁甲似是找着了机会,忙磕头道:“王爷,属下追踪了那水清几年,倒是有些微看法,不知当将不当讲。”
  忠顺王沉着脸道:“讲!”
  那丁甲被主子话里的冷意冻得一哆嗦,忙道:“听咱们的人传来的消息看,那水清倒是常常提起他的妹妹水涟,那水涟经查现在是宁国府长房媳妇,咱们是不是可以从她那里下手。”
  忠顺王沉吟了半晌,看向罗先生道:“先生以为如何?”
  罗隐思索片刻道:“倒不妨一试,以前咱们总觉得一个小丫头没什么用处,竟是从没考虑过。这水涟是他亲胞妹,他应该也是有感情的。据咱们所知,那水清水涟的母亲不过是个庶妃,被正妃所害,他父亲也不在意他,也难怪他对父亲没感情,不愿为父报仇。”
  忠顺王叹口气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本王就不信一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大不了除了他令柳无心去假扮。”
  罗隐道:“这是最坏的打算,到底不如本人来的好。”
  忠顺王道:“也只好如此。只是怎么才能让人觉得这水涟是被皇帝所害呢?”
  罗隐一笑道:“这有何难,咱们只从那荣宁二府下手就是了,正所谓投其所好。”
  忠顺王抚掌道:“好个投其所好,那两府最爱的是富贵权势,咱们就从这里下手。丁甲岳风,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办,若再搞砸了,你们也不用来见我了。”
  “是。”那两人捡了条命,忙趴下磕头,起身唯唯诺诺退了出去。过了一会罗隐找到他俩嘱咐道:“最好让他们自己动手,并且让皇上得知才好。那世家大族里多得是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事情,你们只好好动脑子,且不可莽撞了。”那俩人千恩万谢出去了。
  那丁甲岳风除了府才都蹙眉叹息,岳风道:“丁大哥,你是最有计谋的,可有什么办法?”
  丁甲苦笑道:“我哪知道。那宁国府平白无故怎会把自己媳妇害死,王爷这不是给咱们出难题吗?”
  岳风道:“要认识什么宁府的人倒好。”
  丁甲想了想,眼前一亮,笑道:“我倒是识得那么一个人,只是好长时间没见了。那人姓金,叫金荣,他姑父是贾家嫡派的子孙叫什么贾璜,听说虽然家寒薄些,倒还和那两府常来往,咱们不妨去打探打探。”
  岳风想想也没别的办法,就依了。买了二斤好烧酒,几斤果品辗转找到金家。
  那金荣见了丁甲好半天才认出来道:“原来是丁兄,这两年总没见,去哪里发财了。”
  丁甲打量着金荣,一身流气,穿得颇光鲜,遂笑道:“我上哪发财去,天天跟个讨吃的似的,这不好容易跑了几年又灰头土脸回来了,倒是金弟如今越发发福了,这身富贵气象让我都不敢认了。”
  金荣听得顺耳,笑呵呵把二人领进自己屋子,道:“这位大哥是?”
  丁甲笑道:“他是我兄弟,叫岳风,这两年我们俩打伙计在外面做些小买卖。今儿一回来想起咱哥俩很久不见就来瞧瞧,我兄弟没见过世面,听说了便也要来,他人粗,小门小户的,你可别笑话。”
  金荣笑道:“哪能呢,我又算个什么。”说着二人见过。
  金荣便着人炒了几个菜,就打开丁甲带来的酒,三人推杯换盏喝起来。丁甲和岳风频频劝酒,奉承话不断,不觉金荣已经熏然半醉,直把二人当了知己。
  那金荣听丁甲夸他,咕咚一声灌了一大口酒,叹道:“得了,丁大哥也就看着我表面光鲜,哪知道那是熟透了的莲子--外面好看心里苦。看着赫扬扬的,一个毛头小子都能欺负我。”
  丁甲笑道:“正是呢,我今儿看你脸色不大好,刚还以为我们来得冒撞了,怎么竟是有缘故的?”
  金荣大着舌头道:“可不吗?小妇养的,还不是那个叫什么秦钟的,不过是个野小子,仗着和那府里贾宝玉要好,狂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白天在学里和那贾宝玉亲亲我我的,还当别人都是瞎子,我不过说了一两句又不值什么,他就闹起来了,那宝玉倒纵着他非要我磕头不行,娘的,他也不怕折寿!”
  丁甲一喜,故意道:“秦钟是谁,我咋没听过?”
  金荣乜斜醉眼道:“你哪知道,一跑五六年,把兄弟我忘个干净。咯,那秦钟不过是宁府里贾蓉的小舅子,又不是贾家的子孙,附学读书,也不过和我一样。他因仗着宝玉和他好,他就目中无人。他既是这样,就该行些正经事,人也没的说。他素日又和宝玉鬼鬼祟祟的,只当人都是瞎子,看不见.今日他又去勾搭人,偏偏的撞在我眼睛里。就是闹出事来,我还怕什么不成?”
  丁甲附和道:“原来如此,我精神短了,早知道有这样人早找机会揍他一顿了,也给你出出气,我就看不惯这等轻狂下作人。”
  金荣喜道:“好哥哥,你是个好人,要做成这件事叫我做什么都成。哼,那秦钟和他姐姐一样都不是好东西,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我听那学里贾昌他们背后说,他那姐姐长得骚得不得了,不但贾蓉喜欢,连她那公公贾珍都爱的不得了,要不那秦可卿怎么那么大年纪才圆房,原是那贾珍舍不得,唉,可惜我没福气见见。”
  丁甲看金荣一脸淫笑,心中恶心,嘴上却道:“不会吧,那大户人家规矩那么多。再说真有这事也传不出来。”
  金荣见丁甲不信,急道:“真的,你咋不信呢,我还是听那两府里和我相好的小厮说得,他们和那府里嬷嬷姐姐的相熟得很,啥不清楚?唉,人说脏唐臭汉,越是那大族这种事越多,纸包不住火,怎么就传不出,那下人可不是瞎子?那秦可卿住在什么天香楼,她男人一不在她公公就去,下人谁不知道,连她婆婆现在都怀疑了,只没拿住过罢了。哼哼,那荣府里人都说要好些,那琏二爷和赦大老爷的小姨娘还不是不干净,瑞大爷不也还想着琏二奶奶的帐呢,我什么不知道?还有那宝玉听说连屋里人都有了,又和秦钟鬼祟,哼,一个好鸟也没有!那府里老祖宗还当他是宝呢,他妈恨不得把全天下的财都搜刮来给他这凤凰蛋子,天天指使琏二奶奶克扣下人,也就我知道吧,那钱都跑那慈悲王夫人口袋里了。哼,狂得什么,不过宫里出了个皇上的通房丫头,真当自己是国舅了,目中连我都没有了,还让我磕头,啐。偏我妈还埋怨我不懂事,怎么我就该忍气吞声!”那金荣似是真把丁甲岳风当知己了,满嘴里只颠三倒四地胡说。
  丁甲和岳风见金荣越发口齿不清,只混说,对视一眼都会心一笑,把金荣扶到榻上,招来小厮嘱咐道:“你家爷吃醉了,我们就不打扰了,闲了再来找他,我们哥几个再热闹热闹。”那小厮答应了,丁甲岳风笑嘻嘻走了,出了金家,俩人笑道:“这回可好了。”那岳风是个没心眼的,粗声道:“再想不到那家子有这么多肮脏事情,我真服了。那水涟好歹也是皇室千金,怎么竟那么不知自爱。”丁甲捂住他的嘴道:“我的爹,你可别嚷嚷,看让人听了去了。哼,那水涟依附贾家长大,哪还算什么皇室千金。可怜一个公主竟落得以色侍二人,也是可怜。”
  俩人感叹着回了忠顺王府,虽然大体已经知道怎么做了,还是想和罗隐先生再商量商量,毕竟若再搞砸了,他们俩的脑袋也别想吃饭了。


  第六十章 画梁香尽

  且说尤氏自娶了秦可卿这个媳妇初时也觉这媳妇稳重和平,甚为满意。可久了看这媳妇上上下下甚得欢心,声望日足,自己倒退了一射之地,不免有些微不忿。后来想想又觉好笑,自己得了这么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媳妇还有什么不满意,因此就撂开手。偏那日凤姐和宝玉来时,天晚派焦大送秦钟回去,那焦大不忿竟说出“扒灰养小叔子”的话来,尤氏气得倒仰,回来细细思索又觉得无风不起浪,空穴难来风,莫非真有这事不成。她原没多少智谋,就把自己的奶母贵嬷嬷叫来盘问,那贵嬷嬷和她从来都一心,听她问,叹道:“奶奶若不问,奴婢也不敢说。这是要真传出去,奴婢万死也难赎。可不说又对不起奶奶。”
  尤氏听得心惊,忙道:“好嬷嬷,你快说吧。”
  贵嬷嬷叹道:“也不知道是那些人在背后混吣主子的事情,竟说什么大爷和蓉哥媳妇怎么怎么样的话,我偶尔听到一两句,斥责了他们一顿,也没敢和奶奶说,直接派人撵出去了,可不知怎么,私底下竟还有这话头,奴婢想也许是有心人故意的,查了半天却没查出来。这样话奴婢原是该烂在肚子里,可奶奶问了我却不能不说。”
  尤氏听得魂飞魄散,不觉滴下泪来道:“这还了得,若真传出去咱们还做不做人了。你倒给我个准话,这到底是谣传还是真的。”
  贵嬷嬷惶恐道:“奴婢不敢说,只是私心忖度,怕是无风不起浪啊。”
  尤氏叹口气:“罢了,我也知你怕事,我便不问了。你去把媳妇的丫头宝珠叫来。”
  那贵嬷嬷忙不迭退了出去。不一会宝珠过来,又是到:“你们奶奶做什么呢。”
  宝珠忙道:“回奶奶,我们奶奶今儿因身子不答爽,就在家歇着呢。”
  尤氏默然不语,出了半天神才道:“身子不爽怎么不去请大夫,她一个小人儿若只仗年轻扛着也不好,不但我和蓉儿,就是你大爷也不会放心。谁不知道你大爷自娶了这媳妇儿竟是少操了多少心。罢了,你就把我这话带回去,要她好好养着,这几天不用来立规矩,不然等你大爷回来我也不好见他。”
  宝珠答应一声去了,心中狐疑,奶奶没头没脑叫自己来到底为什么,倒难得见有婆婆这么关心媳妇的。回得天香楼,可卿问道:“奶奶说什么。”
  宝珠微笑着把尤氏的话说了,秦可卿脸色一变,默了一会懒懒道:“罢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宝珠见自家奶奶白了脸,只当她难受,没敢再啰噪,默默退出去了。可卿心里狐疑,只当尤氏知道了什么,她心思原重,不免愈加思绪如海。
  当晚可卿正在床上闭目冥想,忽听帘子一响,可卿只当是宝珠,低低唤道:“宝珠吗?”
  那人轻手轻脚来到可卿身边,猛得揽住她,可卿吓得险些叫出来,睁眼一看,却是贾珍,想起白日之事,更加心惊胆颤,颤声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得出去好几天吗?”
  贾珍笑道:“好人,我怎么舍得你,就半夜跑回来了,只把事情交给了蓉儿。你怎么了,身子不好么,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可卿泪水涟涟道:“我有什么不爽,若一口气没了也就省心了,强于这样污浊满身地活着。为什么当初你竟轻易将我定给了你儿子,若是定给你哪怕是做妾做丫头,咱们又哪会像现在这般鬼不鬼贼不贼的,怕是死了都得下地狱。”
  贾珍蹙眉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又翻出这事来。当初若不是秦业求到我我怎会同意,他是你爹的幕僚,一心想着为你找棵大树,我当时想着和你爹也算有交情,便答应了,直到见了你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我只恨自己当时太过心急。可事情已经这样又能怎么办,也许真是上天的玩笑,为什么这么耍咱们俩。”看可卿哭的更厉害了,忙道:“不对,你一定是有事情,好可儿,到底是怎么了?”
  可卿滴泪道:“我怕大奶奶已经怀疑了。”说着将白日的事情说了。
  贾珍冷笑一声:“她是个少言寡语的,就是知道了怎么办,说给族里吗?我就不信她有胆子说,可儿别怕。”
  秦可卿细细叹一声,幽幽道:“我再喜欢你然名分已定,如今这样便是再多的好处也没用了,只求能和你在一起一天是一天吧,就是死了也甘愿了。原已是错,我也不怕承担这报应,只是恨这造化罢了,当年我化妆成丫头出去玩被你所救,虽然年纪小却也立下非君不嫁的誓言,只等年纪大了和干爹说,没想后来兜兜转转成了这样子。”
  原来当年可卿不过七八岁溜出家玩,被人贩子瞧上,恰巧贾珍经过便顺手救了,那时贾珍也不过三十岁,长得颇为不错,举止自带一股成熟魅力,可卿小小的心竟是迷住了,说要“以身相许”,贾珍不过当小孩子玩笑罢了。那可卿回家和父亲秦业说了这事却没说自己的想法,秦业对贾珍自感激万分。后来见家里寒薄怕委屈了可卿,想着她父亲和贾珍不错,便把可卿的事情和贾珍说了。贾珍也算个仗义的,便一口把可卿定给了儿子。等可卿来贾府已经十岁有余,俩人再次见面竟是一见钟情,自此深悔这事情太仓促。可卿一番挣扎之后终究还是随了自己的心和贾珍做成了好事,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若真怨,俩人也只怨造化弄人吧。
  他们俩屋中说话,却没注意有个小丫头把事情瞧了个分明。原来那尤氏自有怀疑后便命一个小丫头日夜监视可卿的天香楼,不想才一天就抓了个正着,回来那丫头一说把尤氏气的险些吐血,心里又怨又妒又恨,这俩人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还在这说什么情,什么委屈,真不知羞耻。自此深恨可卿,但到底没敢怎样,只那心里的恨怨越积越深,报复的心如疯长的杂草一般再难遏止。
  这天尤氏正合计府里的帐,贵嬷嬷从外面风风火火跑来。尤氏忙让座道:“嬷嬷这是怎么了,看也不怕崴了脚。”
  贵嬷嬷喘了口气,道:“阿弥陀佛,还崴脚呢,明儿脑袋都还没了呢。”
  尤氏吓了一跳,忙道:“嬷嬷别急,可是你家里有事,说给我我必给你办妥。”
  贵嬷嬷看了看周围,尤氏会意,使个眼色令下人都出去,贵嬷嬷关住房门道:“奶奶,可是出大事了。”
  尤氏凝神听着,忙道:“可不急死人,到底什么事情。”
  贵嬷嬷神秘道:“今儿有人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唬得我连气都差点忘怎么喘了。您可知道,咱们家出了反贼了。”
  尤氏奇道:“可不胡说,谁不知道咱们家虽然奢侈了些,却最是安分的。”
  贵嬷嬷道:“罢呦,这事谁都知道,可那反贼偏就好好在咱们家呢,我听人说咱们家大少奶奶,蓉哥的媳妇竟是原来义忠亲王的闺女,现在还在通缉中呢,可不是反贼?若被有心人知道告出来,咱们家就是几百个嘴也说不清,那勾结乱党的罪名再也脱不了了。”
  尤氏失色,手一抖啪得打翻了茶杯,颤声道:“你听谁说的?”
  贵嬷嬷叹道:“奶奶也别问了,总之是可信的人说的,再不会错的。现在只怕咱们知道了那别人若也知道了可怎么办?”其实这便是丁甲他们背后捣的鬼了,只贵嬷嬷哪里知道。
  尤氏方寸已乱,她也是有些见识的,知道自己家这事揭发出来就是谋反罪,就是家里的丹书铁卷也救不了,心里一时跟着了火似的,忙道:“不行,快叫人把大爷叫回来,咱们得商议一下。”
  贵嬷嬷道:“我的奶奶,大爷可不中用,我都怀疑他本就知道,不然怎么定了这么个一点势力没有的媳妇。”
  尤氏如冷水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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