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不选鸳鸯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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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蜜色的瞳孔此时紧盯着绪方玉，无声传达着另一个灵魂炽热也寒彻的坚韧笃定。
　　升降门上的空隙越来越少，连雄英力量类个性的那个女孩都有些着急了：“焦冻先生你开吧！啊啊啊！实在不行我来也可以！”
　　让你来我面子往哪儿搁啊！绪方玉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往后退！”轰偏头飞快横了一个带着戾气的眼神过去，三个孩子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出入口。
　　小孩们躲开了，没了需要自己逞强撑场面必要，池面皮少女的声音都开始微微发抖：“轰、轰先生，您也站远一点，我、我害怕伤到您……”我一个小辅助也要搞这种大事情了吗？！
　　轰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靠近绪方玉，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背，冷声道：“我就呆在这。记得你答应过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年轻英雄加重了语气，沉声重复，“保护好自己，绪方玉。”
　　少女皮池面的声音很冷很稳，就像给发烫的发动机猛地浇了一盆凉水，让带着凶戾和焦躁的钢铁野兽冷静了下来。绪方玉深吸一口气，五指曲张，猛地抓住手下的栏杆！
　　冰屑与火焰交错而起，只剩下两人并行大小的入口宛如被一拳粗暴砸碎，哗啦啦地带着灰尘卷起一阵热浪！
　　轰挥开身边呛人的烟尘，把被自己强行按进怀里的绪方玉掏出来。少女皮池面扒拉掉头发上的碎石，非常认真地夸奖道：“按第一次来说做得很好。”
　　整个铁门都在冷热交替下碎裂开来，出入口被新手绪方玉暴力豁出了一大口子，杂七杂八地冰锥拔地而起撑住了蛛网状碎裂的墙壁。
　　绪方玉艰难地咳了两声，强忍住吐槽方才美护英雄的诡异走向，高声喊几个缩在旁边的孩子：“伤到了吗？没伤到赶紧跟着走！”
　　士杰学长率先应了一声，拉拽着两个低年级跟了上去。
　　第三层一共有二十五个分考场，其中八个考官考场。作为职英考官们中级别最高的英雄，绪方玉不得不拖着真·轰焦冻一路通知、拆门、搞破坏。
　　在一路外拆的过程中，两人惊愕地发现，所有楼层外圈带窗户的考场都被神奇水泥精给糊住了；就算怎么紧赶慢赶，也只来得及在其中一个窗户彻底封上之前，扔了七八个有滞空能力的考生出去，尝试联络临时执照考试委员会。
　　“所、所有的墙壁都在不断地加厚，”一位来自英雄公安委员会的男性职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跟两人比划着，“窗户，分考场出入口，都在被封闭——还有通风口。”
　　第三层的考场目前一共有一百二十名左右的考生、考官和工作人员，一半是高校学生；目前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络，且原因不明；如果此时再不采取什么行动的话——
　　轰和绪方两人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第30章　信任
　　“每分钟大概五厘米！匀速增长！”凑在墙壁底下的考生剪掉被挤进砖石下的软尺，抬头高声地冲众人汇报。
　　三层所有的考生都挤在主干走廊和楼梯口，楼梯上则站着一楼和二楼跑上来的考生——一楼作为首当其冲的重灾区，所有地面都已经被填满了近三分之一。
　　围成一圈的考官们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绪方玉’——这位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冷静和从容的女性观察员。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英雄焦冻就站在她的身边，但是这位神仙从事发到现在，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简短有力且有用的。
　　少女皮池面秉承了一贯的意简言赅：“立刻砸墙，送考生出去。”在这种增长速度下，根本做不到拎着几百人找罪魁祸首，只能先清场救人才能另做打算。
　　“大家赶快找外圈墙壁的薄弱点。”绪方玉赶紧表示附和，“承重柱、拐角之类的地方避开，主要摸索原来窗框、通风口的位置。”
　　看起来最靠得住的人和实力最靠得住的人同时授意，身为职英的考官们也丝毫不含糊，其中一个考官甚至转头高声喊起了自己考场内、声音相关个性的学生。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作为最后凿墙主力的绪方玉没有参与寻找，而是悄悄靠近少女皮池面，“除了一开始的警报声没有任何预告，却也不像是敌袭。”
　　如果不是从考官到工作人员都是一脸懵逼，绪方玉简直怀疑这是出题组给的另外一个‘惊喜’——毕竟临时执照考核一向以特立独行、画风清奇著称。
　　换种说法就是搞事搞事搞事。
　　“不排除可能性。”轰安抚性地握了握绪方玉的手，“考场的面积惊人，这已经不是考生能够独立处理的事情了。”可能会直接把通过率按到百分之十，甚至五以下。
　　就算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真的是考核的一个环节，那么也肯定是考官们必须插手、才能进行下去的一个环节。
　　“阿玉！”熟悉的少年声从拥挤的楼梯口传了过来。轰和绪方同时抬头，身材高挑、发色微褐的运动系少年艰难地穿过人群，顺着主干走廊寄到了两人身边。
　　“你没事吧？”绪方玉和及川彻甫一碰面，立刻同时担忧地询问对方。
　　“我是四楼的多人考场，警报响的时候我们刚准备开始第二节　。”及川彻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那边的情况，“五楼考场下来的考生说，上面的天花板已经在不断往下压了。”
　　一楼和五楼已经不适合大量考生停滞了，几乎所有剩下的考生都挤在二三四这几个楼层。因为是专门为考核使用建设，‘魔方’的占地和高度其实都是面积上的最高标准，光是从二楼把人扔下去都有一定风险。
　　二楼地考官在门窗被彻底封锁前，当机立断扔了几十个抗摔抗打的孩子下去；而三楼及以上的考官就不敢轻易把不能滞空的孩子往下扔了。
　　眼下情况紧急，方才三楼刚测完增速、把消息传达给二楼四楼的考官们，就都开始准备先找位置砸墙、想办法扔人了。
　　“不行的，太高了，”三楼的一个工作人员挤过来，焦虑地冲拿事的两人摇了摇头，“不仅是这些年轻孩子们，三楼的高度对我们这些文职成年人也有很大的危险。”
　　“老师！也不能去二楼！”一个橙色短发的矮个子男孩高举着手蹭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二楼的人太——多了，比这里挤十倍！”毕竟是两个楼层的考生。
　　“日向？你怎么在这儿？”及川彻诧异地挑了挑眉。
　　被称为‘日向’的橙色短发男孩灰头土脸地挠挠脸颊，神色显露出窘迫：“我、我太弱了，完全没能碰到那位考官老师。”到底是考官考场血泪多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及川彻哭笑不得——在场留下来遭灾的考生里，谁不是第一节　被虐得铩羽而归的啊？
　　“啊！我懂了——”小太阳一样的矮个子少年恍然大悟状，赶紧转向轰和绪方说正事，
　　“二楼的考官老师担心三楼和四楼的考生不方便撤退，把二楼一半的、有飞行能力的考生送上来支援了——孤爪君去了四楼。”
　　橙毛小太阳日向翔阳的个性，是非常能够顾名思义的‘跳跃’；音驹高中孤爪研磨的个性，则是实用性很强的、能隔空移动物体的‘操控’。
　　“虽然没能通过考试、个子也不高，但是我能跳得很高！很高很高！”日向攥紧拳头试图取得信任，还带着孩子气的脸孔绷得死紧，“请一定要相信我！”
　　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绪方玉忍不住伸手薅了一把小太阳的短发：“不用那么高——能安全落到地面上就可以。”
　　“焦冻先生！请来一下！”那位被临时征调找薄弱点的考生冲着这边高声喊道。
　　看来是找到了。拆迁小能手绪方玉撸了撸袖子，牵着轰的手：“走走走，干活了。”少女皮池面神色严肃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抬脚，却被身后的高个子少年给拽住了。
　　“现在情况紧急是一回事，”及川彻似笑非笑地看着轰，“你们两个也没必要一直牵着手吧？”一码归一码啊。
　　看看，这才几天的功夫——就不该把这家伙放在阿玉身边！声名赫赫的第二英雄又怎样？到底阿玉是个年轻女孩，而这家伙是个确确实实的男人啊！
　　……前情太长了我怎么跟你讲啊熊孩子！
　　绪方玉都快被这神来一笔气得岔气了：“及川彻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没看见干正事儿啊！
　　轰飞快地收回了与绪方玉十指相扣的手，推着要发火的池面皮少女往前走：“走。”
　　薄弱点周围已经空出了一片区域，声音类个性的考生一只手按在墙壁上，一只手冲两人挥挥挥：“这边这边——就是这个点，原来的墙壁里应该是有个空洞。”
　　绪方玉上手敲了敲墙壁，冲轰点点头。
　　少女皮池面维持了冷静从容的神色，稍微提高了声音，确保所有站在薄弱点的破墙考官都能听到：“眼下临时造不出能一次性通过多人的降落通道，所以需要每个具有滞空、飞行能力的考生携带一个以上的、无法飞行的考生安全降落在考场外。”
　　轰环视一圈身边神色慌乱却努力维持镇定的预备役们，加重语气，“大家，听清楚了吗？”
　　少女皮池面的声音免不了甜软轻灵，声调却是沉稳可靠的。最后一句询问仿佛冰凉冰凉的一剂强心针，硬生生掰开考生们的胸口、把勇气打了进去。
　　预备役们纷纷捂着因为恐惧、紧张和一眯眯激动而乱跳的小心心，参差地应答。连最靠近轰的绪方玉都很凑热闹地跟着喊了一声‘听清楚了’。
　　战前鼓舞士气的轰转过身，幅度轻微地握了握绪方玉的手腕，小小声地开小灶：“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饶是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关头，绪方玉也没忍住扬了扬嘴角。


第31章　祸首
　　四个方向的爆破声几乎同时响起，肆无忌惮的风从墙上被暴力破开的豁口灌入，怒气腾腾地吼了苦逼考生们一脸灰。没等被困的人们享受多久自由的感觉，参差不齐的豁口边缘就开始缓慢地扭动‘生长’了起来。
　　凿墙工绪方玉随意扒拉了一下怀里卷毛上的灰尘，把自己抢先一步护住的少女皮池面放出来，喊道：“请考官们维持通路！有滞空能力的考生立刻一带一脱离！”
　　如果是原来的英雄焦冻，这个高度完全可以凭空筑路，下饺子一样把孩子们下到地面；但是眼下轰焦冻的皮子里套着文职菜鸡绪方玉，能力虽然还在，但经验几乎为零，很可能出现结构不稳、半路崩塌的大型惨案。
　　“可以顺着墙壁爬下去！”支撑其中一个豁口的教官扭头冲‘轰焦冻’喊道，“提高疏散速度！”
　　“不行。”少女皮池面否决，“现在最大的危险就是墙体。”
　　谁也不确定直接接触墙体会发生什么。
　　从三楼灌风的豁口往下看，‘魔方’外四散守着不少人头；带头的几个似乎在高声喊话，但碍于高度只有零星的字句传上来。
　　“你——们——说——啥——！”
　　事故一开始就一鸣惊人的声音从三楼众人头顶传了下来，惊人的分贝量没了任何缓冲、蛮不讲理地直接在耳边炸开，可怕到仿佛整栋考场都在微微震动。
　　……单向通讯挺开心的啊。站在豁口前、正面刚了一波无差别声音攻击，绪方玉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发痛。
　　幸运的是，‘魔方’外的人终于听到了被困者的求救。站在出入口附近的人们飞快地空出一片地面，把一身士杰运动服的影山显露了出来。
　　少年仰着脸先是挥了挥手，没等楼上灰头土脸的朋友们茫然回挥，一声沉闷刺耳的刮蹭就回应了之前的声波攻击。
　　一刹那，仿佛从云层穹顶之中伸出一根无形树枝，稚童学字般在地面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行‘30跳ぶ’。
　　30？跳？绪方玉换了只手按在墙壁上，陡然窜出的火焰利落烧掉了扭动增加的水泥：蛙跳练习？影山是什么意思？
　　“影山的个性能同时接住三十个人。”少女皮池面感受到绪方玉的困惑，简单解释了一句，转向传话小太阳，“有滞空能力的带人离开，把消息传给四楼。”
　　这种时候必须优先楼层高、危险大的。
　　跳高高的日向君点头表示了解，奋力喊着‘麻烦让一下’钻进了人群中。
　　考官们顾虑着建筑问题不敢打开太大的通路，眼下只能一个一个地把考生往外放。绪方玉守着豁口，亲眼看着轰毫不留情地推下了一个战战兢兢的鸟类个性小姑娘。
　　还没等池面皮少女发表一下‘照顾女性’的观点，三楼众人的头顶就传来了一片鬼哭狼嚎。乖巧等在楼下的运动服少年缓缓抬起手，一层透明的空气膜自平地升起，速度均匀地逐渐上升，直至稳稳接住被粗暴踹下的四楼考生们。
　　尽管没能撑到彻底落地，但至少所有人都平安无恙——绪方玉悄悄松了一口气。
　　“专注，绪方。”微凉的手指握住了绪方玉的手腕，面容沉静的少女皮池面抬头看向她，语气笃定，“相信影山。”那是你选择的孩子啊。
　　说得对。绪方玉笑着点点头：那可是和绪方大小姐签订契约的孩子。
　　沉稳有序的疏散飞快进行着，等到绪方玉手下的豁口已经不能让人直立走出的时候，三楼场内只剩下十几个滞留考生。
　　绪方玉扫了一眼剩下的孩子，除了坚持留到最后的及川彻外，她所属考场的那几个孩子竟然也是殿后梯队的。
　　绪方玉一手扶着墙维持着固定通路的冰冻，冲三个高中生扬了扬下巴：“女孩先走。”——虽然这个雄英女孩比剩下俩男生都能打。
　　雄英女孩是个爽快的，直接三两步跑上来，看了看少女轰仰着小脸耿直道：“让这位学姐先走吧，她看起来体能不是很好，我比较抗摔打。”
　　亲眼见证‘弱质学姐’过关斩将毫无压力的士杰学长：“……”
　　“绪方可不是学姐，她是观察员。”绪方玉笑着解释，冲待机的日向挥了挥手，“日向君，你带这个女孩子可以吗？”
　　橙毛的小太阳挠了挠头，乖巧地嗯了一声。
　　“焦冻先生，让绪方小姐一起离开吧！”守着另一个通路的考官建议，“毕竟绪方小姐不是职业英雄，您留下就可以。”
　　绪方玉愣住。
　　沉默等在一边的及川彻伸手拉住了‘轰焦冻’，靠近她压低声音道：“你也一起离开。绪方玉，这是英雄焦冻的责任——不是你的。”
　　无论武器有多强大，也不能让第一次拿它的人上战场。
　　池面皮少女的神色中显露出茫然无措。
　　思索了几秒，绪方玉握住轰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坚定而缓慢地拉了下来：“……绪方小姐，请和这几个孩子一起撤退。”
　　绪方玉深吸了一口气，柔声道，“接下来就是英雄们的事情了。”
　　她在发抖。少女皮池面垂眼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绪方玉没有负责过任何英雄，自然也没有独自面对危险的经验；她非常害怕——明明已经害怕到颤抖，为什么还是催促我离开呢？
　　“阿彻，‘我’是英雄。”绪方玉看向皱着眉头的及川彻，轻声道，“这就是‘我’的责任。”
　　还没等及川彻说出反对的话，安静站在一边的轰暴起发难！
　　少女皮池面一腿撂到了高挑少年的小腿上，趁着对方前倾的趋势，以一个非常挑战人类极限的高抬腿踹中了及川彻的肩胛，一鼓作气把无辜的少年踹出了豁口！
　　三楼殿后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日向君，请带着这个孩子离开。”镇定从容的轰开口道。橙毛小太阳从错愕中猛然回神，忙不迭拉住呆滞的雄英女孩主动跳了出去。
　　轰在搞事的全程都没有松开拉着绪方玉的手。少女皮池面缓缓从交握变为十指相扣，蜜色的瞳孔如夜幕下澄净的湖面，无声倒映着浩瀚星月：“你别害怕。”
　　剩下的考生还在有序地离开‘魔方’，敌人未知，危险不明，而绪方玉却只想笑一笑。池面皮少女努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抖抖索索地笑了出来：“我、我没害怕……”
　　真是的……您在乱担心什么啊。
　　感受到女孩的情绪逐渐回温，轰的心情也柔和了些。还没等年轻英雄再接再厉，继续鼓励自己令人操心的观察员小姐，熟悉的喊声就从外面浩浩荡荡地传了上来。
　　“楼——上——的——大——兄——弟——！听——得——见——吗！”令人头秃的小男孩拉扯着变声期的公鸭嗓喊道，
　　“搞——事——的——！是——考——生！”
　　考生？留下的几位考官惊讶地彼此对视：这种灾害程度的事故，肇事者竟然是考生　？！
　　“轰先生！”绪方玉眼疾手快地从豁口处硬掰下一块新‘长’出来的石材，“您看这个！”——灰扑扑的水泥中间，突兀地包裹了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白色石料！
　　这特么绝对跟那朵‘少年之爱的雏菊’是一个品种啊！
　　辻南一郎——你丫到底在干什么！！


第32章　破局
　　两人飞快交换了一下糟心的眼神，绪方玉移开按在墙面上的手，任由生长的石材堵住了通路：“诸位，这场事故的……”
　　罪魁祸首是个傻孩子啊！
　　没等绪方玉把话说完，地面突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就在众人稳住身体、茫然四顾之际，靠墙角站着的少女皮池面脚底陡然一空，整个人顿时倾滑下去！
　　绪方玉立刻反手捞住半身悬空的轰，情急之下抽身猛退五六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考官们，也赶紧跟着退进了主干走廊。
　　在绪方玉和轰之前站立的地方，原本一层层生长积厚的地面，宛如被橡皮擦粗暴擦去般飞快地消失，眨眼之间挖空了半个露台大小的地面，眼看着就要蔓延过来。
　　刚被拦在墙体外的风再次洋洋得意地灌进来，呼呼掀开了少女皮池面的刘海。而在外部，巨大的‘魔方’考场像是被人从正中间猛咬了一口，迟钝地轰响晃动、摇摇欲坠。
　　“玉！”被拦腰抱住的少女皮池面猛地一扯绪方玉的袖子，拔高声音。
　　绪方玉心领神会地放开怀里的轰，单膝跪地、右手稳稳地按住了地面——厚重的寒冰自‘轰焦冻’的指尖飞窜而出，即刻强行补完了被‘擦去’的楼体！
　　“辻南一郎，高瘦男性考生，蓝白色战斗服。”轰语气严厉，没有任何解释直接下达命令，“个性类似矿石融合——找到他！”
　　‘擦去’的速度远远大于当初‘生长’的速度——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几人站立的半敞露台就已完全变成了靠绪方补完的纯冰墙体。
　　职英考官们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快速恶化，简单扔下应答后，就默契地四散在考场内。
　　被留在原地的绪方玉微微侧身，干脆直接跪坐在地上，靠着右手加速释放冰冻个性勉强维持整个‘魔方’考场的稳定。
　　冻伤的疼痛感从指尖一点一点地蔓延了上来，像被细细密密的小虫子啃咬皮肤和骨头。没过多久，绪方玉的整段小臂都失去了感觉——无论是寒冷感还是疼痛感。
　　……只剩下源源不断自指尖涌出的个性，还能带来细微寒颤。
　　而更令人无奈的是，无论她怎样试图发动另外半边的燃烧来缓解冰冻，那个平时急吼吼、乱蹦哒的臭小子都是装死挺尸般地沉默着。
　　好冷、好冷、好难受啊……这就是轰先生的个性吗？
　　绪方玉颤抖着，缓缓吐出一口寒气：真的是，非常需要勇气和毅力的可怕个性啊。
　　少女皮池面皱着眉头在绪方玉身边蹲下，轻轻握住对方带着一层薄冰的手腕：“绪方小姐，你还好吗？”绪方玉的脸色十分难看，连抿紧的嘴唇都带着颤抖。
　　此时的‘魔方’考场已经有大概五分之一被冰冻替换，墙体破裂的凄惨声音几乎要盖过少女皮池面的询问。
　　补墙工·绪方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抖抖索索道：“还行……就是、就是有点冷……”
　　无论您现在如何运用自如、无懈可击，之前那些拼命忍受的日子……也很不容易吧？
　　轰的眉头皱得更紧。沉吟了一会，少女皮池面站起身，拍拍绪方玉的发顶低声道：“我马上回来。”
　　意识到少女皮池面就要离开，绪方玉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了对方衣角。
　　对上轰诧异回望的目光，已经冻到开始意识模糊的池面皮少女吭哧了一下，强掰理由：“我、我挺菜的……”那啥大佬你别走。
　　少女皮池面握住绪方玉扯衣角的手，返身蹲下，认认真真地解释：“你的个性能感知情绪，我和辻君有过接触；顺利的话，能通过情绪感知寻找他。还有，你一点都不菜。”
　　……你说得好有道理。是不是还顺手夸了我一嘴？
　　束手无策的绪方玉憋了一会，硬是把自己憋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轰先生，您能不能留在这里……我、我其实还是有点害怕……”
　　女孩呜呜咽咽地说着从没说过的、恳求的话，垂头不敢看他。
　　带着寒意的薄冰已经从‘轰焦冻’的手腕攀爬上了手肘，一点点地试图吞噬其上的大臂。
　　一直保持着恬然柔和的情绪突然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幼猫。小家伙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小心翼翼地伸头凑了过来——呼啦啦地蹭化了缄默的冰原。
　　已经神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