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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公主为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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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番话说得郑重,太平收敛起神情,颔首道:“好。”
    她犹豫片刻,又轻声问道:“你们这些世家大族之间的纷争,我总归不是很懂。但是薛绍,当初你的母亲,又是如何去应对这些事情的?”
    一直以来,薛绍都将她保护得很好,极少会让她接触到这些纷争困扰。但当初他的母亲,总不会也她这样,被保护得近乎无知无觉罢……
    薛绍低低笑出声来:“阿月怎么忘了,我耶娘一直都在房州,只有偶尔才会回到长安来。”
    太平恍然大悟。
    薛绍摇头笑了片刻,低声说道:“用膳罢,莫要等它凉了。”
    安西增兵的消息一时间激起了千层浪,没过多久便有人连夜进宫进谏,拼着挨庭杖的责罚,也要阻拦武后的动作。但武后已经取得了宰相们的支持,又趁着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下令兵部即刻操办此事。纵然反对的声音一时间极大,也渐渐地被压了下去。
    太平依旧尽职尽责地辅佐着武后,在大明宫中扮演一个兢兢业业的角色。
    她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在长安募兵的日子里,太平终于抽空去见了一趟东瀛遣唐使。
    这件事情本该由李显去做的,但李显推脱自己腾不出手,便全数推给了太平,连他的左右庶子也暂时借给了太平调用。大鸿胪寺卿安排接见时,东瀛使者们全都感觉到有些惊愕。
    因为来的是一位公主,而不是惯常的太子或是亲王。
    大鸿胪寺卿聪明地选择了没有说话。等太平见过那些人之后,他才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公主日前让臣探听的几个人,已经得了消息。”
    他停了停,又说道:“吐蕃大论噶尔·赞悉若多布声称自己直到三日之前,才在其幼弟的陪伴下来到长安。但事实上,他弟弟早就已经过来了。”
    太平皱眉问道:“是那位吐蕃大将军?”
    “……正是。”
    大鸿胪寺卿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正是十年前那位,令萧、李、薛三位将军兵溃如山倒,大唐四十万大军折损大半的吐蕃大将,噶尔·钦陵赞卓。”

  ☆、第72章

十年前的那位钦陵大将军,可以说是凶名赫赫,能止长安小儿夜啼。
    太平一动不动地坐着,听大鸿胪寺卿给她讲述有关那位钦陵大将军的事情。钦陵的父亲是吐蕃上一任大相禄东赞,等禄东赞过世之后,便由他的长兄赞悉若多布继承相位,钦陵带着一支吐蕃军队,气势汹汹地吞并了土谷浑和党项,继而又对大唐动起了手。
    那时文成公主还健在,却无力阻拦赞悉若多布和钦陵赞卓两人出兵。
    那场战事的结果是,李敬玄、萧嗣业、薛仁贵三位将军惨败,大唐四十万大军折损大半,吐蕃人一击得手之后,即刻便出兵北上,安西都护府一击即溃,安西四镇大半落入吐蕃人之手。
    直到五年前,裴行俭奉旨兵行西域,打了几次胜仗,才彻底逆转了这种局势。
    太平听着听着,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大鸿胪寺卿不敢打扰,便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站着,等候她发话。许久之后,太平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指尖轻轻叩了一下案面:“他们想要做什么?”
    大鸿胪寺卿怔了一下:“这个……”他又不是钦陵的随从心腹,哪里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我是指明面上的理由。”太平语气缓和了一些,转头望着大鸿胪寺卿,缓声说道:“他们千里迢迢来到长安,总该有个明面上的理由,才能站得住脚。这个明面上的理由,是什么?”
    大鸿胪寺卿犹豫片刻,决定实话实说:“照他们的说法是,来给天后祝寿。”
    ……来给阿娘祝寿?
    太平神情一僵,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阿娘的生辰是在二月,距离眼下还有一个来月的距离,一国的宰相和兵马大元帅,不远万里跑到长安来,而且提前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只为了给阿娘祝寿?
    这番说辞,恐怕只有傻瓜才会相信罢。
    她皱眉思忖片刻,继而又问道:“那么这些日子,他们是在何处落脚的?又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我是指明面上的、记载在册子上的那些。你一字不漏地,全部都说给我听。”
    大鸿胪寺卿应了声是,随即便将近日的情况,全部都跟太平说了。
    那些人来到长安之后,倒是颇为安分(明面上),也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先来到的是那位大将军钦陵,和钦陵一起来的,还有几位吐蕃的将军,都是十年前上过战场的,以前和大唐人打过几次交道,和大唐人很是“熟络”……
    太平微一抬手,阻止了大鸿胪寺卿的话,目光渐冷。
    十年前上过战场,又和大唐人“打过几次交道”的将军,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心中再清楚不过。
    那些人,全部都是和唐军交过手,也在战场上见过血的将军。
    她心中烦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消解才好。十年前那场战事她所知不多,对于钦陵此人,她也仅仅是从只言片语中,才隐约摸出了一个大概。若是此人果真是来祝寿的,那还罢了,如若不然……
    数月之前的那张焦尾琴,如今还好端端地躺在她府中的库房里。

  ☆、第73章 山雨来

太平皱眉沉思片刻,又对旁边的大鸿胪寺卿说道:“我晓得了。但这些日子,还要请公多加留意,若是他们举动有异常,需得尽快告知于我,或是直面天后,莫要有片刻的耽搁。”
    大鸿胪寺卿应了声是。
    太平揉一揉眉心,心中的焦躁之意淡褪不少。她站起身来,对大鸿胪寺卿说道:“如此便有劳公多加费心。此间事务繁忙,我就不久留了,告辞。”
    大鸿胪寺卿又是长长一揖到地:“恭送公主。”
    太平缓步走出大鸿胪寺之外,又回头看了一眼,将心中的隐忧暂时按捺了下去。眼下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实在是分不出心神来。若是那位吐蕃大将军的目的是阿娘的生辰,那就等一月之后,再来见一见他罢……
    旁边一位身穿东宫属官服色的官员走上前来,低声唤道:“公主。”
    太平转过头去,和蔼地问道:“左庶子可有要事?”
    近日太子李显不大理事,她又在宣政殿中陪武后处理政务,李显便索性将东宫的那些属官,都调拨到了她跟前使用。太平便坦然地受下了。
    太子左庶子犹豫片刻,才又说道:“方才那些东瀛遣唐使,似乎有长久留居长安的意图。”
    太平微一颔首,道:“我也看出来了。但那几个东瀛遣唐使,实在是成不了什么气候,就算是让他们在长安城留上一二十年,再遣送回国去,又打什么紧?虽然眼下确实是多事之秋……”
    她停了停,才又摇头笑道:“他们实在是不成气候。”
    太子左庶子道:“总是要防一防才好。”
    太平低低唔了一声,再次陷入沉思当中。
    方才她接见那些东瀛遣唐使时,确实感觉到对方存着长久留在长安、一辈子不返回的东瀛的念头。但她几番试探之下,那些人都比往常交涉过的外国使臣差上一截,着实是不足为患。
    她思忖片刻,目光在左庶子身上转了一转:“那此事便交由你来做罢。”
    左庶子一愣:“……公主?”
    “此事既然是由你提出来的,那由你来解决,自然是再好不过。”太平微微一笑,“从今往后,你便不用跟着我了,专心处置这件事情罢。若是人手不够,便去找武承嗣。”
    左庶子又是一愣:“找……左卫率?”
    太平微微颔首,不急不缓地说道:“你要对东瀛来使严加看管,手中自然要有些人手,才能方便办事。你是太子左庶子,武承嗣领着东宫左卫率,又是我的表兄;你去找他帮忙,他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既然武承嗣这般闲不住,那她不妨给他寻些事情来做。
    左庶子随即应道:“臣谨奉公主之命。”
    太平又同左庶子敲定了一些细节,便回大明宫去了。左庶子与她不同路,她便一个人带着侍女,慢慢地乘着车辇,转回到宫中。一路上她都颇有些心神不宁,翻来覆去地想着许多事情,渐渐地又感觉到有些心神不安。
    车辇还未走到大明宫,便被娄师德拦了下来。
    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娄师德了。自从上次在户部分开之后,娄师德便向兵部述还了河源军司马一职,专心做他的殿中侍御史。这回娄师德忽然拦下她,连她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但太平终究是太平,虽然心中感到不可思议,面上却丝毫不显。她同娄师德说过一些话后,便明白了他忽然来找她的意图。
    他来找她,是为了那位钦陵大将军。
    十年前大唐对吐蕃的那场惨败,娄师德是亲身经历过的,也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不仅仅是他,就连跟着他以前返回长安的那些残兵败将,也对十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这回吐蕃人来到长安,便有一些人按捺不住,想要替十年前阵亡的同伴们报仇。
    娄师德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安抚了情绪暴躁的旧日同伴们以后,便来找到太平,请她尽快想办法解决此事。
    “……若是旁人倒还罢了。但那位钦陵大将军,却是让所有人都恼恨不已的。平时大家都在河朔一代留守,钦陵也留在吐蕃不曾闹事,也就罢了;但这一回,钦陵他来到了长安。”
    娄师德的声音很是沉重,神情也很是沉重。他比谁都清楚十年前那场战事有多么惨烈,也比谁都清楚,那位忽然来到长安城的钦陵大将军,究竟多么地招人恨。
    太平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不能暂且压一压么?”
    娄师德盯着太平许久,才轻声说道:“公主,如今您才是他们的主官。”
    太平一怔,然后低低呻_吟一声,许久都没有说话。
    这些人都是十年前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兵士,若是真的在长安城里动起手来……若是娄师德说的是真的,那些人对钦陵恨之入骨,真要动起来手来,定然是不见血不罢休的。
    她揉一揉眉心,有些疲惫地说道:“转头,去右威卫。”
    先前那些上过战场的残部,都被太平安置在了右威卫里。
    车夫听见太平公主吩咐,即刻便调转马头,缓缓朝右威卫驶去。一路上太平听娄师德讲了许多事情,包括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细节,渐渐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这些人若是用得好了,就可以变成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太平抬手按一按太阳穴,闭着眼睛,翻来覆去地想着许多事情。等车辇缓缓停在右威卫的卫府门前,她才暂且将那些事情搁置在一旁,起身去见右威卫大将军。
    她如今手执右威卫印信,算得上是半个右威卫将军;再加上大唐军中对她所做的那些事情,无一不是大肆吹捧,所以右威卫大将军对她还算客气。等她说明来意之后,他便唤过一位军士,领着太平去见那些残兵。
    那些残兵老将都被额外安置在了一个营里,每日同常人一样操练。
    太平初来时那些人还有些蔑意,等听说这位公主便是独身取下波斯的那一位之后,便都齐齐多了几分敬佩的神色。太平随手点了几个人过来,拣了一处安静地方,问起了十年前的旧事。
    一位四十来岁的兵士说道:“公主莫要为此事担忧。我等虽然是粗人,却也晓得不能为主官添麻烦。前些日子小薛将军已经来过一次,说是会设法替我等安排一个机会——但不能太过分。”
    太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
    “薛将军的长子,薛讷将军。”
    薛讷?!
    太平望着那位兵士,微微有些愕然。
    怎么薛讷也在其中掺了一脚,他也想……替他父亲讨个公道?

  ☆、第74章

太平心中惊讶,面上却丝毫不显,微笑地示意他说下去。
    那位兵士继续说道:“大约在十多天前,便传出来一些消息,说是吐蕃使者要来到长安,替他们的赞普向天后祝寿;而这位使者,便是吐蕃最厉害的那位大将军钦陵。薛小将军随即便来找到我们,说是请我们帮他一个忙。”
    太平微一皱眉,想要问他为何不先来告诉自己,最终却没有说话。
    那位兵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又继续说道:“我们问过之后才知道,薛小将军想要在私下里给钦陵一个教训,但又不能在长安城中动手,便央求我们来帮他这个忙。嘿嘿,当初弟兄们在萧将军手底下做事,也是听过薛将军大名的,对薛将军也算是仰慕已久……”
    接下来的事情,便显得顺理成章了。
    薛讷想要暗地里给钦陵一个教训,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做;这些残兵老将们也想要给钦陵一个教训,却苦于无从下手。双方一拍即合,便偷偷地找机会给钦陵下绊子——虽然一次都没有成功。
    那位兵士愤愤地说道:“我们想要套了麻袋揍他,结果却揍到了他的随从;我们想要在半路上拦着,结果他却走了另一条道……那个钦陵,真是狐狸!”说到后来,他颇有些咬牙切齿。
    太平静静地望他片刻,又缓缓扫视周围的兵士们,问道:“你们都想要教训钦陵?”
    她面前的几位兵士相互看看,又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说道:“软蛋总是不少的。亲自上阵对钦陵动手的,也不过二三十个。其他人嘛……都说自己老了,不想要折腾。”
    他说到后来,面上隐隐有些愤怒的神色。
    太平轻轻嗯了一声,微微垂下目光,神色依旧平静。
    这些人对十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又对那位战功赫赫的薛将军颇为仰慕;薛讷来找他们帮忙,他们动手去帮,也是无可厚非。但是……
    他们似乎忘记了,谁才是他们的主官。
    太平站起身来,温和地笑道:“这些事情我不大清楚,也不会过多干涉。今天我到这里来,也仅仅是例行问一些话。好了,你们回去罢,我想再见一见其他的人。”
    那几位兵士齐齐应一声是,又齐齐对太平行了个礼,便退回到营里去了。太平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知不觉又是目光一暗:
    ——他们行的,并不是军礼。
    等那些兵士们走远之后,她才吩咐旁边的一位郎将:“取他们的名册来。”
    当初那些兵士被她送到右威卫,也顺带送来了一本名册。郎将很快便将名册取了过来,递到太平跟前,又尽职尽责地守卫在一侧。太平慢慢地翻着名册,眉心微微拧了起来。
    方才那些兵士们对她所说的话里,至少包含了三个意思:一是在这些人心目当中,她这位公主虽然值得尊敬,却也仅仅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公主”而已,至少从声威名望上来说,比不上一个临时找他们帮忙的薛讷;二是这些人确实和钦陵有隙,但其中的莽夫却是不多;第三……
    她确实应该好好关心关心他们了。
    毕竟一头不听话的猛虎,用起来还不如驯鹿。
    她慢慢地翻看着花名册,又按照籍贯年龄,将他们分成了二十人一组,逐一带到她跟前来问话。若是觉察到不安分的、对她不敬的,全都在名册上勾住,预备日后再处置。这一番折腾下来,能留下来的人,也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
    太平合上名册,指着那些没有被勾住的人说道:“全拣到一个营里,替我问一问他们,有没有想要教训钦陵的。若是有,便到我跟前来;若是没有……”
    她慢慢地弯起嘴角:“那就好好操练罢。”
    营里很快便回了话,说是不想给公主惹麻烦。同钦陵的恩怨,不必急在一时。
    太平微一颔首,吩咐右威卫照常操练之后,便不再多话了。而剩下的那一些人,则被她归到了另一个营里。如果薛讷再来,便只能按照她所预想的,一步步地和她的亲信疏离。
    这些事情太平做得相当隐秘,就连亲自跟在她旁边,半是帮忙半是监视的右威卫大将军,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以为这位公主忽然兴起,想要将自己手下的人马拆成两半,相互竞争。这种事情在大唐军中屡见不鲜,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已经是黄昏,宫门就快要下钥了,从右威卫赶回到大明宫已是不及。太平想了一想,便派人快马赶回宫去,说自己今夜要回府留宿一晚,请阿娘莫要担心。
    但是,她从右威卫返回公主府的途中,却被绑架了。
    她没有看清绑架自己的人是谁,却能感觉到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恶意。
    对方的动作很快,趁她刚从右威卫出来,还未乘上车辇的时候,便乘了一匹快马,从她的身边一掠而过,用马鞭卷起她的腰身,将她拖曳到马背上,扬长而去。
    那匹马是罕见的汗血宝马,西域纯种,不多时便将右威卫的追兵甩到了后头。右威卫的将士们想要用箭,却被绑匪一句“你们敢射,我就敢拿你们的公主做盾”给吓了回去。等他们回过神来时,绑匪已经带着公主走远了。
    太平被人牢牢地捆在马背上,眼前蒙着一道黑布,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听见耳旁呼啸的风声。
    ——这匹马的速度很快,比她生平见过的最厉害的马都要快。
    她琢磨了一会,指尖悄无声息地按住手腕,然后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是谁?”
    绑匪嗤嗤一笑,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话。
    她心念微转,又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莫要杀我。我、我害怕……我有许多银钱,我用银钱来换自己的一条命,好不好?”
    太平刻意将声音压得软糯,又微微带着几分颤抖,似乎是真的被吓坏了。
    绑匪不耐烦地斥道:“闭嘴!”
    ——是长安话,而且是生硬的长安话。
    ——虽然他极力做出一副熟稔的样子,却依然冒充不了土生土长的长安人。
    ——他是谁?
    太平心中转了十七八个念头,背心也隐隐渗出了一些汗。她俯趴在马背上,腰腹随着马背的颠簸一上一下,感觉极不好受,只颠了一会儿便有些反胃。她用力掐了一下手心,等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才又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说的是实话……”
    绑匪狠狠朝她身上抽了一鞭子:“闭嘴!”
    这句“闭嘴”说得更加生硬,而且气急败坏之下,还隐隐带着一些原本的口音。太平暗自琢磨片刻,忍着疼痛,想要再诱哄对方多说一些话,忽然感觉到身_下的马匹停住了。
    绑匪用马鞭拖着她,将她拖下马背,朝地上一丢,然后用生硬的长安话说道:“带过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绑匪似乎有些惊讶,过了好久才说道:“这、这是在唐人的地盘上……为、为何不说长安话?”他这句话说得更加生硬,还夹杂着几个太平听不懂的音节。
    那个声音再次沉沉一笑,又说了许多太平听不懂的话。
    绑匪听过之后,沉默了许久,才跪在地上,用那种太平听不懂的话,一字一句地说着什么。
    太平转过头去,平静地问道:“噶尔·钦陵赞卓?”
    绑匪的呼吸声瞬间变得粗重起来,语速也愈发地急促。忽然之间,有人解开了太平眼前蒙着的黑布,又用不甚熟练的长安话说道:“你果然比文成公主还要聪明。可惜啊,前年吐蕃来求亲时,大唐皇帝将你送到了道观里,又迅速将你嫁给了别人。”
    那个人蓄着蓬松的大胡子,看不出年纪,却穿着与大唐人迥然相异的衣袍。他饶有兴致地蹲在太平身旁,问她:“长安城的外国使臣约莫有二三百人,公主怎么就能肯定,我是吐蕃人?”
    太平偏过头去望他,凤眼中渐渐沉淀出一丝冷意:“长安城中使者众多,但胆敢在右威卫府前绑人的却是不多。突厥人虽然恼恨我,但他们更想要我父亲的命,或是裴将军的命。”
    她望着对面那个人,声音愈发地平静:“而你们……瓦、罕、走、廊。”
    太平说出“瓦罕走廊”四字时,对面那人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饶有兴致地望着太平,然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语气中不掩赞赏之意:“你很聪明,公主。但自古以来,聪明过头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我想,如果你死了,对大唐、对波斯,甚至对葱岭内外的诸多小国,都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所以公主,你不要恨我,要恨就恨你为何生为唐人。”
    那人话音未落,绑匪已经抽出弯刀,朝太平斩了下去。

  ☆、第75章 回宫

就在那一刹那,太平忽然消失了。
    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绑匪的弯刀扑了个空,一下子收势不及,劈在了旁边的树干上,将树干削出一个三寸来深的凹痕。
    他咒骂一声,盯着太平消失的方向,狠狠地将弯刀投掷在地上:“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那位被称为将军的人皱着眉头,同样盯着太平消失的方向,喃喃说道:“竟然是真的……”
    他们说的都是吐蕃话,面容服饰又与一般的长安人不同,周围早已经有金吾卫走上前来,喝问他们的户籍身份。钦陵将军漠然地从怀中取出几张纸,等金吾卫查验过后,又重新收了回去。
    “请二位在入夜之前回到坊中,莫要违反宵禁。”金吾卫一板一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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