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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公主为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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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抱在怀中,又吻一吻她的云鬓,温然笑道:“我们回宫。”
薛绍将太平横抱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缓缓地朝大明宫而去。公主仪仗和车辇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里面空荡荡的了无一人。太平按住薛绍环在她腰上的手,低声唤道:“薛绍。”
她侧过头,面颊贴在他冰凉的铠甲上,轻声问道:“那个人是薛楚玉?你们关系很好么?”
薛绍低头吻一吻她的鬓发,才缓缓答道:“是薛楚玉。我同他算不上至交,却比一般人要好些。公主何出此言?”
太平伏在他怀里,闷闷地说道:“方才我看见薛讷了。”
她紧握住薛绍的手,定一定神,将薛讷对薛楚玉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他们距离身后的仪仗车辇较远,太平声音又低,除了薛绍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听见她的话。
薛绍听完之后,不自觉地握紧缰绳,神色有些凝重。
太平仰起头望他,轻声说道:“薛楚玉此人我不了解,也不做评价。但薛讷……”
薛绍吻一吻她的额角,温声安抚道:“莫要担心,我有分寸。”
太平轻轻嗯了一声,重新靠回到薛绍怀里,轻声说道:“你族中的事情,我总不好过分插手。但是薛绍,你要记得,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这个公主的名号,都是有些用处的。”
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哑:“如果真的……一定要记得抬出我的名字,狐假虎威也好虚张声势也罢,薛绍,你一定要记得。”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闭上眼睛,眼睫微微地有些颤抖。
薛绍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同,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勒住缰绳,等胯_下的马儿停住脚步,便低头往她,唤了一声阿月,又低声问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埋首在他怀中,哑声说道:“想起了一些旧事。”
薛绍心中疑惑,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答案。他回头望了一眼公主的仪仗车辇,决定等回宫之后,便去询问公主的贴身侍女,公主最近是否碰到了什么麻烦。
就在这片刻的时间,太平已经收拾好心绪,抬起头来,微微笑道:“我没事。我们回宫。”
薛绍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追问,眉头却微微拧了起来。他扶着她的云鬓,长指轻拂过她的眼梢,低声说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给我听。”
太平笑着说了声好。
他们带着空荡荡的公主仪仗,很快便回到了大明宫里。这些天薛绍一直留宿在大明宫中,宫城门口的侍卫们已经见怪不怪了。等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薛绍便翻身下马,又将太平横抱下马,然后和她慢慢地往里间走去。
宫人牵走了马匹,然后抬了一架肩舆过来。
太平摆摆手,笑道:“不用肩舆,我和驸马走着回去。”
两人并肩走过长长的宫道,又转过了好几处长廊。等路过武后寝宫时,太平忽然停下脚步,轻声说道:“你先回去罢,我想去看一看阿娘。”
薛绍替她拢好鬓边的碎发,又扶正了凤钗,温然笑道:“好。”
太平进到武后寝宫时,武后仍在奋笔疾书,案上的累牍多得堆到了地上。她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走到武后近旁,唤了一声阿娘,又侧跪在武后身旁,替她揉肩。
武后低低唔了一声,道:“回来了?结果如何?”
太平不轻不重地替武后揉捏着酸痛处,轻声说道:“已经顺利办妥。不过在途中,女儿碰见了崔玄暐,他对女儿说……”她将崔玄暐今日说过的话,拣重要的跟武后说了,又轻声说道,“阿娘,这些琐碎的案牍,大可以交给女儿来处理,您又何必亲身操劳?”
武后丢开笔,轻轻呵了一声:“这些日子躲懒太久,断然不能再躲下去了。揉一揉这里。”
太平顺着武后手指的地方揉去,又同武后轻声说了一些话,大多是关于阿史那骨笃禄的。她知道未来的许多年里,阿史那骨笃禄都是大唐的一个劲敌,便想着先让武后多留个心眼。
武后将阿史那骨笃禄的名字翻来覆去念了许多遍,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阿娘无需过分担忧。”太平不轻不重地替她捏着肩膀,又轻声说道,“那人虽然厉害,但我大唐的将士,却毫不逊色于突厥人。这些日子安西都护府一直平安无事,便是一个有力的明证。”
她停了停,又说道:“阿娘还记得么?去年之前,突厥人每隔一些时候,便要犯边。”
武后微一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确是如此。”
她翻来一份刚刚呈递上来的奏章,推到太平面前,道:“你看一看这个。”
太平垂首看去,发现那是一份兵部的奏章,奏请大明宫新择一员大将,领着新增派给安西都护府的兵士,出阳关到西域去。而上头的备选名单上,统共就只有一个名字:薛讷。
太平将奏章搁在案上,指尖摩挲着薛讷的名字,随口问道:“除了薛讷,便没有旁人么?”
武后按一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说道:“这是主将。等出到阳关之后,会挑选两位当地的武官,充作副将。这里还有一份副将的名单:崔宣道、杜宾客、解琬……”
武后每说一个名字,太平心中便惊讶一分。这些名字她并不陌生,在未来一二十年里,他们都是戍守边关的大将,立下过赫赫战功。但眼下……她摩挲着薛讷的名字,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些事情,全部都提前了。
太平转头望着武后,轻声问道:“已定下来了么?”
武后疲惫地点了点头,道:“多半已经定下来了。”
太平微垂下目光,将案牍上列举的名字一个个地记在心里。
武后指着薛讷的名字说道:“他是将门虎子,又从小跟着薛仁贵南征北战,听说对付突厥人很有一套。前些年薛仁贵出事,你阿耶便将他从武官调为蓝田令,未必没有提防的意思。”
太平微微睁大了眼。
武后又说道:“但现在裴行俭抽不开身,薛仁贵又……我和宰相们商议过后,便想着让薛讷去见一见那位突厥大汗。正好兵部递来了一封折子,说的也是这件事情。”
太平手心里隐隐冒出了一些汗。
武后未曾察觉到她的异样,又说道:“此人也姓薛,和你的驸马同是出身河东薛氏。阿月,这些天你要当心一些,免得朝中风言又起,说你趁机徇私。”
太平低垂着头,轻声说道:“阿月晓得。”
武后低低嗯了一声,又道:“阿娘知道你是个懂分寸的孩子,也是个聪明孩子。这些天你让薛绍谨慎一些,别又触了有些人的霉头。好了,你且回寝宫去罢。再过几日便是初一,恐怕还要忙……”
太平应一声是,忽然问道:“阿娘,今年的年关,会有诸王进京么?”
武后点头道:“自然是有的。”
太平垂下眼睫,道一声万安,然后便起身告辞。
她走出武后寝宫之后,思绪有些纷乱,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冷宫那里。等她察觉到周围有些阴气森森,连草木都有些芜杂,才摇头失笑着离开,快步走回到自己的寝宫里。
薛绍比她提前一些时间回来,又闲着无事,便挥开了宣纸作画。
太平静静地站立在宫门口,看着薛绍执笔蘸墨,长发全然垂落在肩膀上,他却丝毫不曾察觉。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拿惯了刀剑,此时执起笔来,也是一样的劲稳。
浅浅淡淡的墨色晕开在宣纸上,勾勒出一片怒绽的秋海棠。
她缓步走上前去,轻唤一声薛绍,又有些讶异地问道:“这是海棠花?”
薛绍执笔的手一顿,又缓缓点了点头。
秋海棠,美人榻。
他搁下笔,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将案上的宣纸卷成一卷,丢到旁边的案牍堆里。那些案牍混着他的公文,太平一般不会去看。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才绕过案角,将太平抱在怀里,亲昵地蹭一蹭她的面颊,低声问道:“晚间想用些什么?”
太平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长发,又有些惫懒地说道:“随你的心意便是。”
薛绍垂眸望她,又低低说了一声好。
忽然之间,他将她横抱起来,走回到案前坐下,指节轻拂过她的眼角,然后低低地叹息道:“阿月,你晓得么?我曾想将你这双眼睛细心勾画出来,却总是不能够。”
他停了一停,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然后轻轻吻了上去:“……今夜若是无事,便让我细心勾描上一回,好么?”
薛绍的声音低沉醇和,带着一丝微微的狡黠,听起来很像是要去做什么坏事。太平微一愣怔,他的吻已经渐渐移到她的耳畔,声音也低哑了几分:“就一回,好么?”
太平微睁着眼,又轻轻眨了一眨,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好、好啊。”
薛绍伏在她的颈肩里,闷闷地笑出声来。他笑了片刻,又直起身子,铺开一张新的宣纸,执笔蘸墨,慢慢勾勒着太平那双漂亮的眼睛。太平倚靠在他怀里,有些好奇,又莫名地有些不安。
薛绍幼年是苦练过书画的,落笔时浅浅淡淡,等墨色干透之后,便隐约显出了一双凤眼的轮廓。他一手揽着太平的腰,一手执笔在宣纸上勾描,时不时侧头望她一眼,似乎是在思考如何落笔。
太平无知无觉地坐在薛绍膝上,支着颐,专心致志地看薛绍落笔作画。
浅淡的墨色渐渐在宣纸上晕开,一层一层地勾描出她那双眼睛的轮廓。太平望着那幅画,又转过头去看着旁边的铜镜,不得不感慨薛绍委实功力过人,竟画得与镜中的一模一样。
她慢慢地等薛绍画完,又摩挲着宣纸上那些浅浅淡淡的墨色,转头问道:“可画好了?”
薛绍摇一摇头,将宣纸卷了起来,丢到案牍堆里。
太平有些惊讶,想要伸手去抓,却被薛绍握住了手腕。她转头看他,眼中微微地有些愕然。薛绍搁下笔,指腹摩挲着她微微上挑的眼角,有些失落地说道:“还是不大像。”
“可是……”那分明就很像。太平伸长手想要拣回卷轴,却又被薛绍按了回去。薛绍重新铺开一张宣纸,执笔沉思片刻,又叮嘱道:“莫要乱动,我再画一幅。”
太平靠在他身旁不动了。
薛绍长指拨开她鬓边的碎发,又吻一吻她的长睫毛,然后才再次落笔。
这一回他画得很是精细,连墨汁也换成了另外一种。太平依旧支颐望着那幅画,时不时转头看一眼铜镜,渐渐地有些出神。薛绍笔锋一顿,忽然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墨迹。
“此画废了。”薛绍有些可惜地说道,又将它卷好丢进案牍堆里,然后取过一张新的宣纸,重新落笔作画。这回他不但是换了新的墨汁,连落笔也有些小心翼翼。
太平依旧支颐望着那幅画,不知不觉便看出了神。
两幅、三幅、四幅……
薛绍几乎每画一幅,便要作废一幅。到后来,连太平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她侧头望着薛绍,轻轻说出一个字来:“你……”
☆、第70章 笔墨丹青
薛绍埋首在她的颈肩处,闷闷地笑出声来。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执笔,笔锋斜斜地压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又一团的墨迹。很显然,第五幅画又毁了,但薛绍却浑然不在意。他搁笔在墨砚上,又闷声笑道:“阿月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太平侧过头望他,用手支着颐,另一只手轻轻拨弄着他的长发。那些墨色的发丝在她手心里拢成一束,又从指缝间慢慢滑下,散落在他的肩膀上,如浓墨在宣纸上化开一般。
她不知不觉地笑道:“你不穿铠甲、不拿刀剑的时候,真是像极了弘文馆里头的书生。”
葱白的指尖滑过薛绍眉眼,又堪堪停留在他的鬓边。她凑上前去,轻轻吻着他的眉梢,又渐渐吻啄着他的眼尾,浅浅淡淡地笑道:“这番话,该由驸马来告诉我才是。”
薛绍闷闷地笑出声来,一手扶着她的身子,一手揽着她的腰,正色道:“公主想要听什么?”
太平枕在薛绍肩膀上,手指缠绕着他的长发,声音有些娇懒:“你老实说,今日忽然想要画我的模样,却又是个什么缘由,嗯?”
最后那个嗯字,被她拖曳得很长很长,语调微微地上扬。
薛绍握住她的手,又正色道:“无他,但兴之所至耳。”
太平微微一怔,神情忽然变得若有所思。她在他怀中直起身子,捧住他的面容,微微摇头说道:“我不信。哪有人忽然兴之所至,就要画——薛绍,你莫用这种话来搪塞我。”
薛绍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低声笑道:“那公主以为是什么?”
“我……”太平微一愣怔,又摇了摇头,垂眸说道:“我想不出来。”
她翘卷的眼睫微垂下来,如同蝶翼一般翕动,距离薛绍不过咫尺。薛绍低低笑了一声,目光渐渐变得暗沉。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眼梢,然后慢慢吻上了她的长睫毛。
一个如绒羽般轻柔的吻。
他耐心且细致地辗转吻啄,不知不觉便扶着她的腰,让她横卧在了案上。他低低唤了一声阿月,指腹摩挲着她微微上挑的眼尾,一字字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想要绘出你的模样。”
他吻一吻她的眼睛,指腹的薄茧拂过她的面颊,又落在她如云的鬓发上。他一根根地抽出她束发的金钗,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案旁,然后细致地吻着她的长发,低声说道:“一切的,所有的模样。”
如瀑般的鬓发散落在案上,同宣纸上的泼墨融汇在一处,深深浅浅地分不清你我。薛绍的一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执笔蘸墨,在雪白的宣纸上勾勒出细细的线条。
一双迷蒙的凤眼渐渐出现在了宣纸上,紧接着便是眉、鼻、额头……
太平微侧过头想要去看,却被薛绍按住了不能动。他俯身吻一吻她的眼睛,低低地笑道:“莫要乱动,一会儿就好了……阿月,你目光朦胧的样子,委实很是勾人。”
他神情端重地说出勾人二字,又正色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幅画就又要废了。”
太平一怔,微微地有些惊愕。
薛绍闷闷笑出声来,一面按着她,一面落笔极快,在宣纸上挥洒开大片浅淡的墨色,又渐渐勾描出发丝的痕迹。不多时,一位侧躺在案上的女子便被他细心勾描了出来。画中人与太平极为相似,一双凤眼半开半阖,朦胧的目光里微微带着一些惊愕。
他搁下笔,笑道:“这回好了。”
太平撑起身子,转头去看那幅画。不过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又令薛绍眸色一暗。他揽过她的腰,将她墨色的长发拨到肩膀后头,然后低声说道:“再让我画一幅,嗯?”
案上的那幅画明显是半成品,少女半倚半卧,如瀑的青丝散落在大片的空白处,连身_下也是空白。太平支颐想了片刻,忽然转头问道:“你想要画多少幅?”
薛绍将她揽在怀里,亲昵地蹭一蹭她的额头:“正如方才所说,画出你所有的模样。”
惊愕的、欣喜的、长发散落的、挽束高髻的……所有的模样。
他吻一吻她的额头,低低叹息道:“若你不允,我便只能每日晨起作画了。”趁她在梦中未醒的时候,将她的样子细细描摹下来,然后再一点点地填充细节。
太平在他怀中笑出声来:“你画不完的。”
她枕在薛绍的肩膀上,指尖缠绕着他的长发,含笑说道:“就算是我允你,今夜也不过短短的三两个时辰,你又能画出多少来?还有那些被你丢到角落里的……”她指着案牍当中的那些卷轴,又低声笑道,“你总喜欢笑我异想天开,但今时今日,你又何尝不是……唔……”
薛绍俯下_身,一点点吻啄着她的唇瓣,指节深深陷在了她的长发里,哑声问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么?阿月……”他的吻一点点移到她的耳旁,又低声问道:“我何时说过,要在今夜画完?”
太平一怔,然后微微睁大了眼。
薛绍闷闷地笑出声来,拢好她的长发,在她耳旁叹息道:“总归是要画一辈子的。”
他抚着她的长发,又叹息着说道:“但你有一句话,总归是无法辩驳。纵使我生出十七八支胳膊,再昼夜不停地画上一两百年,大约——也是画不完的。”
“但总归是——兴之所至。”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那句话来,又笑问道:“阿月这回可相信了?”
薛绍的嗓音有些低沉,又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狡黠。太平支颐望着他,轻声说道:“若我不信,你又预备如何说服我?”
薛绍一怔,然后伏在她的耳旁,闷闷笑出声来:“阿月……阿月,你总是这样轻易看穿我。”
他笑了片刻,又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地说道:“你总是会知道的。”
☆、第71章 调笑令
薛绍嗓音里透着一种愉悦的慵懒,眼神也微微有些暗。他揽过她的腰,长指轻拂过她冰凉的发,又低低地说道:“再者,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公主就莫要介怀了,嗯?”
他凝望着她的眼睛,目光中隐然有安抚之意。
太平垂下头,指尖缠绕着他的长发,嘟哝着说道:“只透露一点,也不成么?”
薛绍微一愣怔,然后又低低咳了一声。他手上用力,将她整个人都圈抱在怀里,压在她的耳旁,低声说道:“公主聪慧,又有什么事情能真正瞒得过你的?就算是透……罢了。”
他摇一摇头,吻着她冰凉的长发,缓缓说道:“这是一份生辰礼物。”
薛绍慢慢地抚过她的长发,低低地叹息道:“至于是给谁的生辰礼物,又为什么会送出这样一份生辰礼物……阿月,等到那时,你总归是会知道的。”
他低下头,轻轻吻一吻她的面颊,柔声问道:“阿月可放宽心了么?”
太平一怔,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薛绍以吻封缄住口,温柔地辗转缠绵。她低低呜了一声,抓住他的衣襟,微微仰起了头。
薛绍动作微微一滞,继而愈发地放肆起来。
“薛、薛绍……”
她有些被动地承受着,不知不觉被他握住手腕,整个人都靠在了矮榻上。薛绍伏在她耳旁低低地喘着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又低低笑道:“阿月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领口微敞。
太平软软地倚靠在矮榻上,一双凤眼半开半阖,目光微微地有些朦胧。她听见他的话,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他,面颊不知不觉地擦过他的唇角,引得薛绍又是目光一暗。
她凝望他片刻,忽然有些沮丧地说道:“原本是有的,但后来却忘了。”
薛绍一怔,然后闷闷地笑出了声。
他定一定神,稍稍离开了一些,慢慢抚着她的长发,低声说道:“若是忘了,那就不要去想。”
太平按住他的手,然后偏过头去看他。薛绍的神情依旧一如既往地温和,眼中的那一丝幽暗也渐渐淡去,变成了惯常的笑意。在他身后的案几上,那一幅墨迹未干透的画依然摊开着,画中女子半倚半卧,凤眼微阖,如瀑的长发散落在空白处,果然很是……勾人。
她凝神望他片刻,然后低低说了一声好。
薛绍俯下_身,细细吻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我们去用膳,好么?”
“……好。”
薛绍起身离榻,又将案上的卷轴笔墨收拾好,搁在旁边的案牍堆里。太平趁着这些空隙,将案上的那些金钗一枚枚取了回来,又替自己挽了一个最简单的髻——这种事情她已经许久不曾做过了,此时做起来,竟然感觉到有些生疏。
更漏淅淅沥沥地漫过了一道新刻线,外间也传来了宫人的脚步声。
太平将未束的金钗收拢到衣袖里,又起身理了理仪容。等宫人们进来时,她已经侧身坐在案旁,看薛绍伏案奋笔疾书了。宫人们不明所以,照着往日的惯例,给公主呈递上一份膳食的单子,等她勾好之后,便将布满饭食的案桌抬了上来。
这些天气温回暖,连带着膳食也丰盛了一些。
太平抬手挥退宫人,执起银箸,忽然又慢慢地放了下来。她按住薛绍的手,将方才在武后寝宫里看到的那封奏章,逐一同薛绍说了。武后要在安西增兵,又拔薛讷为新任主帅,这件事情总归是瞒不住的。既然如此,她还不如早些说出来,也让薛绍有些心理准备。
薛绍一字不漏地听完,又缓缓点头,唔了一声:“……果然如此。”
他早知道薛讷是将门虎子,如果朝廷忽然要对外用兵,那必然是会重用薛讷的。因为近些年能打仗的将军全部都在安西,若是要临时抽调,实在是困难得很。
太平轻声问道:“不要紧么?”
薛绍微微摇头,温声说道:“公主无需介怀,我有分寸。”
他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等太平投去讶异的目光,才低声叮嘱道:“但薛氏三房之间,总归是有一些嫌隙。这些嫌隙由来已久,从魏晋分宗时就已经存在。公主平素行事,还需小心谨慎,少与他们接触为妙。”
他一番话说得郑重,太平收敛起神情,颔首道:“好。”
她犹豫片刻,又轻声问道:“你们这些世家大族之间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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