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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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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流澈潇心神一震。

“哦,你还不知,端木情与我早已私定终身,而她以为我死了,其实,我只是恢复原本的姓氏而已。”流澈净的笑对弟弟来说,无异于凌迟。

流澈潇万万没有想到,她的意中人便是失散多年的兄长。可笑,多么可笑……

伤痕累累也比不过心上的一把刀,他心痛难忍,忿忿道:“那又如何?她已移情于我,她决心与我远走高飞。”

流澈净的眼眸袭上冰寒的怒气:“看来你还不够了解她,如果她决心与你远走高飞,就不会等到今日。”

流澈潇冷哼一声:“若是不信,你大可亲自问问她。”

流澈净目露凛凛的霸气:“流澈潇,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情场上,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若你供出英王的去向,你便不会死,若你坚持与我敌对,我也救不了你!”

二、那抹背影的决绝

再次回到洛都,已经物是人非。

流澈净是大敬皇帝,端木情是奉养宫中的“夫人”,以狐媚惑于君王,淫乱宫闱,颠覆新朝。

流澈潇风风光光地回京,成为朝臣争相巴结的宗室亲王——兰陵王。

兄弟之间的首次会面,是在圣旨昭告四境的第三日。

澄心殿,流澈净高高在上地坐在御案之后,流澈潇跪地叩首,是为人臣子的恭顺与臣服。

他的臣服,自然不会令人相信。流澈净目光精锐:“皇弟此番回京,该不会只想做一个赋闲王府的兰陵王。”

“陛下所料不差,臣弟回京,定会大展宏图,以不令陛下失望。”流澈潇昂头直视。

“朕等着你的大展宏图!”流澈净步出御案,眼神淡定而睥睨,“你可见过端木夫人了?”

“在紫镛城偶遇的。”流澈潇诚实道来,笑容潇洒如风,“一年前陛下所说的兄弟争妻,臣弟觉得,将会变成事实。”

“朕早已料到皇弟的魄力,”流澈净从容地笑,望见手足眼中的昂扬意气,“不过你毫无机会,因为她即将成为朕的皇后。”

“究竟谁胜谁负,还未知晓。臣弟相信,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平凡女子,在她心中,帝王的身份不及专情与共,一世荣华不及云淡风清,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相信陛下比臣弟清楚。”流澈潇自信地笑。

“朕自然清楚!”流澈净眼神犀利“皇弟可还记得去岁的那一夜?”

“臣弟命不该绝,陛下一定很失望。”由于伤势严重,流澈潇昏厥过去,醒来时已离京多时。

“如此说来,你如何出宫、如何离京,你毫不知情?”

“许是贵人相助,臣弟深知,陛下绝不会放臣弟一条生路。”流澈潇冷笑。

流澈净睥睨一笑:他所说的贵人便是自己——终究,因为一念心软,流澈净救他一命,送他离京疗养。

******

晚霞铺锦,天际残红。蔚铭湖畔,烟笼碧水,雾笼暮色。

水亭里,一抹人影绰然而立,茜色纱幔轻薄如烟,拂动如水。

“瘦断玉腰沾粉叶,人生那不相思绝。”一道沉朗的声音吟颂着。

水亭中的女子闻言,猛地回眸,但见一人缓步行来,素白洒金锦袍,矜贵洒逸的亲王服色,脸色淡淡。

她怔怔的,失了言语。

他凝望着她,一如历经千百年的石雕。

周遭静了下来,只有两人的互相凝望,只有她渐渐冷凉的眼神,只有他渐趋温热的目光。

“明日你要前往金斓寺斋戒?”流澈潇艰涩地开口。

“多事之秋,为民祈福。”端木情目色平静。

“值得吗?”

“值得。”

多日未见,她清减不少,愈显楚袅风致。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为什么这般辛苦自己?”

她静静道:“不辛苦,心甘情愿。”

流澈潇站定在她面前:“枭雄窃国,妖后乱国,传言盛遽,你如此牺牲,为的是什么?”

端木情淡然道:“不求什么,不为什么。”

朝思暮想的女子便在眼前,却是天与地那般遥远,她这般冰冷相待,仿佛他是她的仇人,仿佛他们以往的一切不曾有过。他的心抽痛起来:“你曾说过的话,我仍然铭记于心……我一直等你,等你的一片真心相酬于我。”

“我都记得,可是我也说过,我的心早已付予他人,而他并没有离开人世……”端木情语声坚决,“是你陪着我走过那段动荡的日子,是你保护我周全,我很感激你,然而,我无法酬你以情。王爷,望你明白。”

“我明白,他就是我的兄长,流澈净。”蔚铭湖的对岸,有一人远远地望过来,面容笼于暮霭中,瞧不真切,只见身形冷硬而岸然。流澈潇自然认出那人是谁,突然的,他上前按住她的双肩,“你可想过,也许他已不是你当初所认识的唐抒阳,如今,他是九五至尊,是拥有三宫六院的帝王,你甘心只是他后宫里等待他宠幸的嫔妃吗?”

“三宫六院,帝王本色如此,我无力改变什么,亦不会轻言放弃。”端木情拂开他的手。

“如此辛苦,何必呢?”他揽过她,不让她挣脱,“我待你如何,你很清楚,他所能给你的,我也能够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却能给你。情,一生如此短暂,何必浪费时日在无谓的明争暗斗上呢?只要你愿意,我流澈潇的妻室只有端木情一人。”

“无需再说了。”她决然推开他,却是挣不开,被他紧拥在怀,她急怒攻心,“放开我!”

“不放!”话落,流澈潇骤然抬起她的下颌,落下狂热的吻。

唇齿交战,气息渐促。

她的掌心抵在他的胸口,渐趋无力。左闪右避仍然不能躲开他发疯般的追寻,一朝陷落,索性冷地任他纠缠,以石化的姿势对抗他的火热与激烈。

他感觉到她的僵硬,然而他毫不在乎,原想只是做戏给湖畔的那人瞧一瞧,却不曾想一碰触到她,身子里便掀起惊涛骇浪。柔软在怀,幽香萦绕,软玉般令人迷失,丝绸般令他泥足深陷。

一冷一热,厮磨多时。

湖畔站立的那人却不晓得她的冷,只道是她改变了心意。流澈净面色铁寒,紧紧地攥着拳头。

直至流澈净愤然地转身离去,流澈潇才放开怀中的女子。

端木情一步步后退,愤然地瞪着他似笑非笑的俊脸。

眼见她愤恨如刀刃的眼神,他心痛如割:“我无心的……原谅我,好不好?”

她垂眸闪避他的深情,什么也不想说,举步离开,却被他拦住。

他焦急而惶恐:“是我不对,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他的脸色凄哀而坚决,“你仍然是端木夫人,我仍然是兰陵王,过往的一切,我再也不会忆起,我只记得,我们只是明月清风的朋友。”

端木情深深吸气:“好,只是朋友,望王爷切忌。”

再无多余言语,她匆忙离去。

从他身旁掠过的一刹那,飞扬而起的软锦衣袂拂过他的手心,如风滑过,凉意幽幽。

他想握住,却怎么也握不住。

******

“可笑……可笑……兄弟争妻,实在是可笑……”

“如果大哥自己也觉可笑,那么你对她的真心真情也便是可笑的了。”顾湘蹙眉道,看着他一杯杯地酒入愁肠,看着他为另一个女子心伤、颓废而心痛。

“的确可笑。”流澈潇凄冷地笑,拿起酒壶就灌,“她已明确地拒绝我,我却还如此纠缠,不是很可笑吗?”

顾湘夺下酒壶:“别喝了。”

流澈潇伸手想夺回来,她却一步步后退:“你已喝多了。”

他面色清寒:“给我!”

她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只得将酒壶藏到身后,咬唇道:“不给!”

俊脸红透,双眼迷蒙、血丝缠绕,流澈潇望定她,眼中似有怒气升腾而起。片刻之后,他搂过她,强硬地夺走她身后的酒壶。

仿如亲密的相拥,宛似他要将她拥在怀里。她的胸口砰砰地跳动,只觉他的气息万份灼热,他的胸膛温热烫人,令她心醉而眷恋。

然而,只是一瞬。

他继续饮酒,顾湘气得轻吼:“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要放弃。”

流澈潇毫无所动,继续喝酒,打着饱嗝。

她气得脸腮涨红:“一点点挫折都承受不起,你敢说你真的爱她?若是我,即使她拒绝三次、百次,我也不会放弃,我会在冷静的时候谋划、部署,然后付诸行动,直到赢得她的真心为止。”

他希翼地问道:“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

流澈潇微垂着头,查探的目光射向御座上的兄长:“臣弟叩请陛下赐婚,为端木夫人与臣弟赐婚。”

流澈净面容一僵,须臾之后自负地笑:“莫说朕不会赐婚,她亦不会嫁予你。”

“相信陛下早已听闻,前日里一些刁民大闹金斓寺,意欲逮走端木情,若非臣弟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流澈潇的眼色冷凝成霜。

“臣弟想说什么?”流澈净步出御案,坦然道

“为了你,她心甘情愿地背负‘一代妖后’、‘狐媚惑主’的污名。假如你真的立她为后,你的子民又将给她扣上什么罪名?史家又将如何评述她?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放手!”流澈潇说得切齿,幽恨难忍。

“朕绝不会放手!”流澈净淡淡一笑,语音坚定。

“你执意如此,只会害了她。”

“朕不理会那么多,此生此世,你没有任何机会!”

“你——”流澈潇无比愤然,“你会毁了她的一生!”

“很精彩!”流澈净拊掌而笑,“你这么说,无非要让朕放手,好让你接手,不过朕告诉你,你是痴心妄想!”

“是不是痴心妄想,陛下无法评说。不妨告诉陛下,情儿已经改变心意,你我究竟谁胜谁负,该由情儿指定。”流澈潇缓了怒色,勾起一抹优雅的笑。

闻言,流澈净面如冷霜:“一招离间计,朕岂会轻易上当。”

流澈潇语笑从容:“是不是离间计,不久便见分晓。”

御前求娶之后,自然还有不为人知的部署。

流澈净的部署天衣无缝,为端木情洗刷“一代妖后”的污名,从传言中的“妖后乱国”转变成“当之无愧的开国皇后”,为册后正名。而流澈潇的部署兵行险招、暗度陈仓,一步步地逼近高*潮。

秘见朝臣,反对册立端木氏为后,如若不然,必须充裕后宫,册立嫔妃。

于紫镛城“偶遇”端木情,告诉她册立三妃的真相,令她心乱而伤心。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不是流澈潇所能控制的了。

当端木情独自黯然离京,他乱了,他立即追赶而去,希望找到她,带她远走高飞,然而,上天弄人,他怎么也找不到她。

其实,她就在关州,离京师很近的州县。

他找了她大半年,走过江南的小桥流水,翻过高山险峻,飞过西北大漠狂沙,走遍大江南北,哪里都有她的影子,哪里都找不到她。

神康二年六月,他回到洛都,遵从祖父的安排,与顾湘完婚。

他日日颓丧,夜夜酗酒,让妻子独守空帷,让自己昏醉不醒,让自己忘却曾经犯下的罪行……是他给了凌璇机会陷害她,是他让她失望而至绝望,是他逼走她的……

情,你在哪里?

******

手中的酒壶被夺走,他眯起眼睛看向眼前模糊的人影,她面容微怒,明眸惊凝……渐趋清晰,原来是他的兰陵王妃,顾湘。

顾湘扬手扔出酒壶,瓷碎的声响,惊彻人心:“够了!你还想怎样?建造一座酒池,醉死在酒池,是不是?”

流澈潇嘻嘻一笑:“酒池?好啊,正合我意,明儿王妃吩咐下去,建造一座酒池……”

“啪”的一声清脆,她的手掌从他的脸颊狠狠地甩过。

“再找几个侍女伺候你是不是?”顾湘恨铁不成钢地怒斥,“你究竟想要怎样,你说!”

“想要怎样?”流澈潇傻笑一声,似乎不在意被妻子掴了一巴掌,“喝酒,醉生梦死……”

“要么好好当你的兰陵王,要么出京找她,在王府自怨自艾算什么?给谁看?她知道吗?”顾湘语音铿锵,隐藏着深深的凄痛与伤心。

流澈潇怔怔地望她,迷离的眼神清定少许。

顾湘果决道:“我已为你备好行囊,明日即可出京。”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从不知她竟有如此魄力。

此次出行,行程缓慢,他有很多很多的时日任他挥霍。关州郊外的一个小镇上,他缓步街头,忽然的,一抹熟悉的倩影跃入眼中,青丝垂覆,衫裙素朴,纤瘦而柔韧。

是她!是她!是她!

流澈潇立即追赶上去,她却拐过街角,瞬间消失不见,仿佛江水入海,再也寻不到她的身影。

他心慌意乱地继续追赶,他绝对没有看错,真的是她!

然而,走遍小镇的每一条街道,仍是寻不到她。

是幻影吗?是因为相思至深才出现的幻影吗?还是与她相似背影的人 ?'…99down'

凄惶地站在街头,他无语凝噎,喃喃呼唤:“情儿……情儿……”

三、人生那不相思绝

“皇后娘娘到——”

随着禀报声的扬起、落下,流澈潇的心骤然提起、又突然降落,胸口激烈地跳动,一颗心似要蹦出胸腔。

侧眸望去,一人跨进立政殿,深青翟衣,织金云龙纹华贵无双,广袂惊风,长长裾摆从金砖上迤逦而过,皇后凤仪端雅而庄重。九龙四凤冠熠熠流光,雪腮嫣红,眉宇静然,淡笑点缀。

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行进而移动,繁复妆扮,珠玉累累,行进间仿佛碧涛微涌,正是母仪天下的大敬开国皇后,正是离京多有时日的端木情。

怎会如此?她怎会突然出现?她何时回京的?她过得好不好?

太多的疑问充塞心中,他呆呆地凝望着她,恨不得拉住她,问问她,看看她,向她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然而,这是立政殿,此时正在议政,他惟有望着她,默默倾诉。

她略显丰腴,她容颜不改,她眉目淡定,她眼神睥睨,她没有变,却又明显地跟以往不一样了。

怒斥众臣,与淑妃针锋相对,于家国大事上处断果决,手段强硬,雷厉风行,可谓女中豪杰。

她不再是以往的端木情!

大皇子监国,兰陵王、风清扬与皇后共同辅政,设法营救陛下流澈净。

流澈潇终于明白,她回京,是为了流澈净,为了大敬江山。

然而,这是一次绝无仅有的良机,他必须充分把握,必须赢得美人归,必须赢得整个天下。

留晴殿,也就是原来的披香殿,曾是她的寝殿。她一定会来的。

果然,她来了,姿影蹁跹,眉目沉静如水。

然而,他瞧得清楚,她眸心的思念,不是他,是他的兄长,流澈净。

他感伤地倾诉,她静静地聆听,并无感动,只有疏离而冷漠的微笑。

这般艰难,这般疏远,原来,他与她,并不只是隔了流澈净一个人,而是横亘着整个大海、整片天宇。

饶是如此,他也不能放弃。。

我可以帮你……你的孩子登基为帝,而我成为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摄政王,你我携手并肩作战,成为龙城真正的主宰,谁也无法阻扰我们,好不好?只要你一句话……”流澈潇深切地期盼她的应允。

“从此,皇图权柄握在你我的掌心,帝王霸业由你我开创,这个天下,你我一起分享!”

他拥她入怀,感受着来之不易的亲密之感,她轻颤而些微抗拒,他灼热异常,不放开她,默默感受她的美好。

明明知道她不会答应,明明知道她会怀疑、会查探他,他仍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只为了一线希望,只为了测出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他知道,她不会与自己联手,他只是玩火自焚。

因为,心空了,所以设下一个陷阱,猎物只有自己。

******

燕南大将军被囚,流澈净突然出现于立政殿,风起云涌之际,万丈光芒涌入,一切尘埃落定。

他的合谋者,淑妃凌璇,被赐一条白绫,魂归西天。

他魂归西天的那一日,端木情会不会来看他最后一眼?

“啊——”

随着一声崩溃而嘶哑的喊叫,案上所有的物件随着浮白衣袂的拂过而扫落在地,铿锵之音四溅,一地狼藉。

流澈潇颓丧地跌坐在地,靠在案腿上,举起酒壶就灌,壶里却只流下来两三滴的酒水。他使劲地倒,使劲地摇晃,接着恼怒地掷出去,白瓷裂片四散溅开,冷冷泛光。

为什么?为什么流澈净会回京?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什么所有的筹谋都是功亏一篑?为什么他只能是兰陵王?为什么他不能赢得端木情的真心相酬?

究竟是为什么?

轻捷的脚步声止于门口,无需回首他也知道,来人是兰陵王妃,顾湘。

顾湘步入屋内,静静地望他,只见他脸颊通红,双目血红,神色凄哀,悲愤而颓废。

良久,她淡淡地开口:“王爷还不死心吗?”

流澈潇看也不看她一眼,眼神清寂如死。

“这么多年,她爱的只有陛下,她从未爱过你。”顾湘语声平静。

“她才情卓绝,她聪慧敏娴,她母仪天下,她龙章凤姿,惟有帝王才能赢得她的真心真情,才配得上她。”她眸色向往。

“王爷文武双全、潇洒磊落,然而,王爷不够狠心,不够狠毒,不够冷酷,不够无情,因此,结局早已注定,此生此世,王爷得不到她。”一字字,一句句,如细针,刺入他的指尖,痛入心口。

“帝后鹣鲽情深,王爷该辞别洛都,永驻边陲,否则,陛下如鲠在喉。”顾湘语色坚定。

“够了!”流澈潇骤然吼道,森冷地瞪着她,“滚!滚出去!”

“我自然会走。”顾湘强忍心中的痛,俯身扶他起来,“到床上去。”

他踉跄着起身:“为什么总是来烦我?”

她撑住他虚浮不稳的身子:“为了让王爷清醒。”

蓦然间,耳畔响起尖利的笑声,充满了嘲讽。

流澈潇笑得纵情恣意,见她眉目间毫无波澜,仍是寻时的冷静端庄,不由得怒起心头,将她推向床榻,在她起身之前狠狠地制住她。

罗衫撕裂,锦裙飞扬而起,缓缓地飞落。他扣住她舞动的双手,在她雪白的胸脯上落下炙热的吻,又啃又咬,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怒、愤、悲、苦、涩等诸多滋味一起发泄出来。

浓重的酒气喷洒而下,顾湘推不动此时一如野兽的夫君,明白是自己尖锐、血淋淋的言辞刺激了他。无处闪避之下,她心灰意冷地侧过头,不再做任何反抗。

想象中的洞房花烛竟是如此的不堪与龌龊,期待了一年多的水乳交融竟然变成强迫与发泄。

她哭了,也笑了。

灼热侵袭,惊痛袭遍全身,惊涛骇浪一般,她痛得咬唇,痛得抓紧锦衾,忍住眼角的泪珠,不让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脆弱……

心爱的夫君,爱着别的女子,为了别的女子,在冲动、酒酣之下迫她行合衾之礼,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情愿等,也不愿如此不堪的事实。

当一***的火热与激情褪去,当他不再禁锢着她,当他沉睡在她身旁,她轻轻地拿开他的手臂,起身披衣,却横来一支裸露的手臂,勾住她回到被窝里。

“往哪里去?”低沉而略哑的声音。

“回房。”她淡淡的,平静得有些冷。

流澈潇搂住她,睨着她胸前的旖旎雪光:“已有夫妻之实,无需分房了。”

大婚不久,两人分房而睡,互不干扰。

顾湘一愣,却不敢望他的眼,只静静道:“不后悔吗?”

“后悔,很后悔。”眼见她眸光一颤,他移过她的脸,与她对望,“我后悔,洞房花烛竟来得这样迟。”

“后悔?”她诧异地问,很是不解他的话,“为什么?”

“是你骂醒了我,你骂得对,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以致错过了你。”流澈潇满是歉意,怜惜地抚触着她飞红的脸腮,“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错过你。”

“可是……”顾湘满目错愕,极不相信他的突然转变,“可是你……”

“我知道,你一定不信。”他俊雅一笑,眼中流露出几许歉意,“突然之间,我就这么想通了,放下所有的重荷与纠结……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你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真的吗?”

“真的。当我明白的一刹那,我才知道,原来多年来自己过得这么辛苦,原来你一直在我的身后默默地关心着我,一直在等我,不离不弃,此生不渝。”

“我说过,我会等你,此生不渝。”顾湘惊喜而泣,只因这个喜悦来得太过突然。

“如今你等到了,我不会辜负你。”流澈潇温柔地笑,却是铁铮铮的誓言。

“嗯。”顾湘埋入他的颈窝,幸福地轻笑。

******

梳洗完毕,流澈潇步出房门,说不出的神清气爽与松快活络。

拦了一名下人,问王妃现在何处,却道:王妃入宫面圣。

一愣,一惊,心中诸多疑惑,他匆忙地进宫。赶到澄心殿,却不见人影,陛下亦不在殿内。问起殿外的侍卫,回道:陛下正在端阳宫用膳。

流澈潇更是疑窦丛生,径直赶往端阳宫,却于宫廊的拐角处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求陛下成全。”是顾湘的声音,恳切而谦顺。

“难为你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到。”流澈净悠然道,“你能保证你的夫君会与你隐居西南,永不再入京吗?”

“妾身能够保证,求陛下成全。”语色坚决。

“朕很想信你,不过……”流澈净似有犹豫,“谋逆大罪,理当族诛,朝臣亦不会就此罢休。”

“陛下胸怀丘壑、胸襟广涵,朝臣以陛下为尊,但凡有何旨意,自然不敢违逆。”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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