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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宝姐姐不干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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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的抬头看向柳子安:“若以妇人心性,其一没那么快反应;其二,当时丹陛上头,皇后吓得面如土色,按照各人站的位置,似乎是上皇把甄贵妃拉倒身前儿挡了一下,甄贵妃也没躲,就着迎了刺客短剑上去。其三,按照这么想,甄贵妃似乎先前便已知道宫宴上要出事儿,所以才能如此从容。再一则,这戏班子可是五皇子亲自带进去的,事先又遮掩严实,到底有心还是无意,这话恐怕还得打个疑问。”
  柳子安顺着他的话往下道:“所以最合理的条理应该是这样。五皇子乃是故意安排了这一出,所以甄贵妃必是知晓头里端倪。结果宫宴上这些戏子蛮人失了手,甄贵妃乃是为了给儿子挣一条生路出来,便顺着上皇的手自己撞了刺客兵刃。这一步又叫上皇心中有愧,又保住儿子身家性命,所以五皇子未曾听说交于三司或是内务府,就这么摇身一变反成了个受人蒙蔽的孝子。”
  沈玉点头道:“不错,我忖思着约莫是这么个情况。上皇心里恐怕也知道叫甄贵妃给摆了一道,可是人做得□□无缝,他便是再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究竟是儿子丧心病狂弑父好听还是儿子蠢得叫人骗了好听?毕竟大年下的,也无需将殿里伺候的人统统杖杀,掩人耳目好叫死无对证罢了。这样一来,这扇子的意思便也有了着落。或不是甄家原本就要做两手准备,成事自然万事大吉,若败了事,依上皇这把年纪,膝下得用的儿子就这几个,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五皇子,外头若是要挟平安州那边动上一动,少不得胜负还可期待一回。”
  说完,沈玉手底下的奏报亦已写得,就地封好印上火漆,他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儿不忘回头与柳子安道:“叫你那兄弟想办法与薛蝌混熟,如今薛家南北商队的生意尽在此人手上。最好能寻个由头跟着薛家商队往北边走一圈儿看看,掀开盖子前咱们自己心里得先有个底才成。”柳子安在后头应了一声,沈玉披上斗篷又骑马赶回宫里,指挥使马昭正奉命守在上皇平日养生修仙的养心殿外,外官无诏且不得入内,是以又站在外面等到日落天黑,方才寻着人传话进去。
  约莫着过了有盏茶时间,马指挥身边亲信出来见了沈玉,又把写好的奏报带了进去,少不得又有半个时辰,那亲信回来道:“辛苦沈同知,指挥使说知道了,条子看完就地烧了,请同知也警醒些,莫惊动歹人。只待人证物证齐全,必计您一记大功。”沈玉谢了他,拱拱手回宫门口任上带了人继续戍卫,只当今日自己根本没动过地方。
  到得第二天一早才算又是换班时候,正好赶着诸大人入朝,沈玉往门边儿阴影里头一站,各人面上是个甚表情且看得一清二楚。这乃是上皇禅位后头一个大朝会,说不得就有人慌得漏了马脚出来。按制,文武大臣们从东侧门儿进,宗室王公们从西侧门儿进,有人脸上如丧考妣,有人脸上波澜不兴,更有许多人脸上隐隐带了些跃跃欲试之意。头一种无非是把宝全压在五皇子头上的,此时陪得一塌糊涂,能有好脸色才有鬼;至于最后一种,约摸着是且等着换了新天好狠狠露一手搏一搏,这种人倒与眼下正查的案子无关,或可暂且先放一放再说。
  等大人们都进了宫门往奉天殿去,沈玉这才与后面交接班儿的对了牌子,打马往衙门里去关照那几个还没死的蛮子。若是动作快些说不得还能眯一会子,等到下晌就又要上来值守。
  这些个大臣王公们站在奉天殿里也不好受。新皇是个甚么脾气性格大家还没摸出来,只记得他讨债时候手段甚是厉害,眼睛里且还揉不得沙子,纷纷夹紧了尾巴听候调用。不想新官上任,这三把火还没点呢,倒是仍按了旧例封赏大臣并些宗室。头一个便是五皇子,新皇叫礼部给拟了个“忠顺王”的封号,几乎是指着人鼻子指桑骂槐,地下站着听的大臣们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这才和先前讨债时候手段对得上嘛,白吓唬人!
  往后又是一长串宗室,该袭爵的袭爵,该封赏的封赏,无非是叫几家正月里死了主心骨的宗室们安安心。再后面便轮着外臣,着礼部尚书林如海入内阁听用,仍旧监理原职,待恩科开过后再行调动,下面排着几个文官均换了换位置。到武官这边,原京城节度使王子腾升任九省统制,专行奉旨巡边之事,四王八公之中也是头一份儿了。
  封赏过后便是谪戍,五城兵马司头一个吃了挂落,锦衣卫都指挥使也没跑了一顿责罚,连带着在京城门口守门儿的小兵上下一条藤子均叫新皇骂了个狗血淋头,刚缓了口气儿的大臣们一时又绷紧了皮子人人自危。
  好在新皇无意头一回大朝会就大动干戈见点血,无非斥责一通罚奉便折了过去,又叫大太监读了礼部拟的上皇并原皇后现太上皇后之尊号叫大臣们商量商量拿个主意。大家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容易遇上这个,当下甩开袖子便是一通辩驳,直到朝会散了也没拿出个定论。
  朝堂上大人们如何拉扯,市井中且管不得,除了三月不得嫁娶外,便也就还如往年一般慢慢儿数着日子过活。有爵位的外命妇见天入宫为太妃哭灵守制,内院家下无人管束,少不得又惹了不少鸡鸣狗盗之事出来。又有那等色胆包天的纨绔子,因着国孝里头正经楼子关门歇业,纷纷约了专往那些半扇门儿的偏门暗娼里寻欢作乐,比往日还玩儿的开些。
  这一日王仁与几个贾家子弟约出来吃酒看小戏子装扮了耍子,旁人皆贺他家长辈高升,这王仁便也志得意满坐了主位以主人自居。吃着吃着见一个穿了浅黄衣裙扮卓文君的戏子皮肤甚是白皙,忽的就想到那日在薛家受辱之事。原想着手到擒来,哪料到人家根本没把他当个角儿看,又气又臊之下灌了几口黄汤骂骂咧咧恨道:“迟早有一天要叫那薛大姑娘落在我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才衬了愿!”旁边一群帮闲的就怪声叫好,与他架着秧子起哄。那王仁更是得意洋洋道:“且等着,看爷们儿怎么收拾那薛家。呸!正头娘子不愿做,一定是指着攀高枝儿要去与人家高门里做妾,商贾家姑娘,有甚金尊玉贵的。”越说那话越往下流里去,连旁边劝酒的戏子都听不得把盏过来劝他,又叫捏了屁股不得不扭着唱了个“小姐小姐多风采”,才算是罢了。等散了席,王仁一面叫小厮扶了歪歪扭扭往家走,一面心里寻思要怎么给薛家找点绊子,最好能令起家破人亡方才痛快。
  一路走着走着,忽叫几个高大汉子拦了去路,王仁抬眼正要张嘴骂,对面汉子伸出拳头只一拳便将一个小厮砸翻在地生死不知。王仁叫吓得酒都醒了,只听那汉子道:“王大爷,我们主子等着见您,劳烦跟着走一趟。”说着不由分说夹了王仁便往跟了许久的马车上去,车把式长鞭一甩,马蹄嘚嘚,这路上很快就又变得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千字,马上回来补上。
  补齐了,睡觉。


第55章 '倒V'
  前面说到那王仁叫一班大汉围着跟提鸡崽子一样提上个不甚打眼的马车扬长而去,走了大街穿了小巷; 来来回回摇晃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在一处地方停下。外面的人过来敲了敲车板子; 里面守着的人立刻寻了个黑色口袋往王仁脑袋上一扣; 拖了人便往下走。
  走了有大半个时辰,这才到地方停下来; 王仁叫人夹着往地上一顿; 稀里糊涂解了口袋定睛往堂上看; 坐在上首神色阴婺的可不正是曾经的五皇子,如今的忠顺王?他好容易扶着地砖起身儿拱拱手打了个千儿道:“给王爷请安,王爷今儿是怎么了?想见小的不就随便打发个小厮来喊就是么,怎地还如此大动干戈。”
  忠顺王坐着忽地笑出声儿来:“如今王大爷可是京城里头炙手可热的人物; 再不敢如以往那般轻慢。”王仁刚挺直了腰板想嘚瑟两句; 忽的眼角看见身后还立着两条大汉呢; 马上又弓腰赔笑道:“王爷臊我呢?有甚吩咐只管说!”上头这皇子王爷才道:“是有点子事情要你去做。我有点子东西先前存在你们亲戚家一个叫恒舒典的铺子里,劳烦你拿了票子去给我取出来。近日我这大门口来往不得清净,怕给你们亲戚间招祸事呢。”
  王仁愣了愣; 肚子里算了好大一圈儿才想明白这“恒舒典”乃是薛家一处老当铺; 亦是早年发家之所。心里暗道恨不得立刻就给他捅个篓子出来才好呢; 面儿上还是笑着应下:“您放心,不过取个东西而已; 只不是个蠢死的必能为您办妥帖了。就一个,取出来的东西怎么给您送过来呢?”忠顺王抬抬下巴指着他身后二人道:“你只管去,后面事儿自有旁人替你操办。”压阵的两个铁塔般大汉抱拳应诺,把王仁吓得险些尿了裤子; 再不敢多嘴,鹌鹑似的接了票子,又叫人照原样蒙上口袋带出去,上马车晃晃悠悠回了先前“请”其上车之处。
  一路上他心里直打鼓,忠顺王要去当铺取东西,他自己不去非要兜这么大一圈叫自己去,可见这东西不是甚么好物件。去的地方左转右转弄不清位置,外间山川景色一概不知,就连屋子里头摆设也极其普通,显然是怕人看见记住什么,此事必然见不得人。既然如此,不如把事情闹出来好叫自己也能出口恶气。那日酒席里敢出手打自己的人且不好找,先料理了薛家再说。到时候少不得要弄得薛家一家男女均进去号子里呆着,这薛大姑娘自然得乖乖落入自己手心儿里尽情磋磨。
  打定主意,这王仁踹了几脚一样被扔出来的小厮,歪歪扭扭扶了家去,只等着睡饱了起来去寻薛家的不是。
  那边且宝钗不知一场祸事近在眼前,年前安排去甘陕道梅翰林老家打听消息的伙计回来了,正跪在屏风外间等着给主子们回话,屏风里头坐了薛太太、宝钗、宝琴并絮萦四个,外面薛蝌正盯着伙计问。只见伙计去了些零碎孩童身上带的锁片项圈儿等物,又用纸笔录了乡亲话语,把那几日所见所闻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这梅家上头老爷子老太太前些年来京中与梅翰林同住过,后因着人口孳生住家开间儿太小挤不下,这才又大包小包回了老家呆着。梅翰林每月往家送五十两银子,比他自己的月奉还高,梅太太早就有意见了,只碍着孝道不敢说而已。这些暂且不论,伙计在梅家老宅外头旋摸了好几天,拿糖果引逗着大小男孩子见了好几个,形容像是人说的那两个一个有六岁多,另一个也三、四岁。街坊四邻皆知其祖父祖母是在京城里做大官的,平日行动做派都与其他孩子不同,连他们自己也道得清楚出身来历,可见错不了。
  伙计又买通了他家灶下一个浆洗婆子得了孩子随身的几样东西,看款式确实是从京城这边寄过去的,一个寄名锁片上鉴了其父名讳并孩子出生年月,便算是个物证。有了人证物证,伙计连忙行星夜兼程往回赶,在城门外还叫拦了好几天,是以今日方才到家。说完这些孩子来历,那伙计又道:“不敢欺瞒主子,这梅家当真不是好的。连街坊邻居都道家里与这两个孩子父亲定了个有钱人家姑娘,各个竟摩拳擦掌等着攀上来打秋风。还有道是已经想好如何霸占孤女嫁妆之事,连带着两个崽子嘴里也不干不净的,小的听了都恨不得咬他两口,着实不当人子,不干人事!又有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之老人,还没见着二姑娘,便日日跟那两个崽子说些‘后娘’之话,人没嫁过去名声儿已先坏了。”
  薛蝌在外面听完气得浑身直抖,推磨盘似的走来走去,若那梅问鹤搁眼前站着,保不齐这赤诚君子也想扑上去给他两下子。屏风里头宝琴已经哭得泪人儿一般,薛太太抱了她在脊背上轻轻摩挲,絮萦也坐在一旁尽力劝慰。独宝钗还把得住,叫人收了口供并物证,又重重赏了伙计方才交代道:“给你三天假,回去好好歇歇。只别乱说话,等二姑娘的事儿理清楚了自然还有赏钱,单看你能不能管住这张嘴了。”伙计一通赌咒发誓,又磕了头方才退下去,屋子里单剩家里主子们商议。
  宝琴哭得一抽一抽叫薛太太抱着,宝钗转头且温声对她道:“好了好了,如今已知道那不是好人家,应当高兴才是,咱们又不会硬逼着你嫁过去。再哭眼睛眍了,当心明儿起来水肿。”说着亲自与她端了炖得嫩嫩的梨羹送下去,宝琴这才收了声狠狠道:“世上怎地还有这种人,想想就恶心,白叫他污了清名去!说亲前屋里不小心有了庶子的又不是就他梅家一户,小气吧啦做得扣扣索索,好似谁都要害他似的。我又不欠他梅家,竟平白落了一身不是,若是如此,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且看谁脸上有光!”薛太太听了就手拍她一下不愿意道:“哪就想那么窄!你姐姐嫂子哥哥们都在,还能叫你吃了亏?反正咱们年纪小,在家里多留两年陪着我老太婆可不好。”
  说着絮萦与宝钗换了个眼神,两个起身一块儿往外间走。走到外头花架子下面,紫藤已经吐了嫩绿叶子一天一个样儿,姑嫂两个捡了凳子坐下,絮萦先开口道:“这梅家嫁不得。便是个火坑,谁进去都是白填一辈子。”宝钗便道:“可不是,真真画皮画肉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梅问鹤生得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内里竟如此。即便有些不是他做的,然熟视无睹之态,今后必为帮凶。至如今想着如何将这门婚事退了才好。”
  因着原是宝琴已故父亲定下的婚事,薛家又势大,一个不小心便要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做嫌贫爱富。然那富家女孩儿又做了甚么,非得对个穷小子青眼有加不可?便如此时,明明错在梅家,到时候板子却偏偏非要打在薛家身上,着实令人气闷。絮萦沉吟片刻道:“我有一计,且不伤咱们家姑娘声名体面,只这一计下去,梅家跑不了颜面扫地再无翻身之日。又怕母亲信着佛祖心慈不忍落,复又觉得我心思阴暗狭隘,反倒于阖家不利,所以不敢当面说。这会子与你商议一番。”
  宝钗听了摇头道:“你放心,母亲最护孩子,哪怕真弄得梅家灰头土脸,只怕她还要再派婆子上门取奚落人家与我们出气哩。再者,咱们一味只是自保,又不是揣了心思无缘无故要去害别人,手段太软害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呢。若是家里有人嚼舌头只管提脚卖矿上去,你可是名正言顺拜了祖宗的大奶奶,莫怕这个。”絮萦方才笑道:“好叫我心中惴惴许久。家里上下都是君子,只我一个小人,这见贤思齐,见得贤者也太多了点,竟心虚了!”宝钗就笑她:“你这是做贼心虚来着?还不快招!”
  絮萦这才正色道:“这梅家的亲事必是要退的,只怎么个退法且有讲究。若挟着亲戚威势,未必不能直接砸到梅家脸上硬退了,然则此举必会伤了琴姐儿名声体面。我忖思着,必要让梅家千夫所指羞于见人才好从容脱了这个樊笼。”说着凑近了些小声道:“此计唤做个釜底抽薪,浑水摸鱼。先叫家下人把那两个梅家孩子带过来,那边失了孩子必要派人进京报与梅翰林知晓。若梅翰林知道孙子丢了,聪明的许是会想到咱们家知道了消息,那不聪明的必会私下偷偷安排人寻找。肯为了这两个孩子得罪未来亲家,恐怕一时也是割舍不下的,不怕他们不入套儿。咱们也不害人,只等着梅家乱起来,叫人把梅家丢了孩子四处找的话传出去,过几天再叫你哥哥打上门去问他。若是到这一步还不明白咱们意思,便直接带了当年叔父赠与梅家钱财的契书再一齐把孩子领去,就说孩子走失叫咱们遇上给寻着了,还与梅家,又看孩子可怜,情愿成全这梅问鹤与孩子母亲做个双宿双飞的鸳鸯。到了这一步,里子面子都是咱们的,且还占了高义,虽说迂回麻烦了些,总没得叫人说道的地方。”
  宝钗听完仔细品了品,点头道:“无妨,幸好遇上国孝,名正言顺不得走礼,慢慢儿周旋即可。就按嫂嫂说的来,我这便去安排人手。家下甚么不多,只养着的商队伙计多,但凡细细与他们说明白这里面的关窍,再误不了事儿。”说罢两人计议已定,絮萦仍回去陪薛太太哄宝琴,宝钗起身去找薛蝌商量安排伙计动身之事。她也不说这主意是絮萦出的,只对薛蝌道:“法子确实阴损了点,但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如此。一路上好生管待那两个梅家庶子就是,毕竟孩子又没甚么错,孽都是大人造的。”薛蝌咬牙道:“妹子心软,岂知有那高门大户里出了此等事情,莫说两个庶子,管叫他梅问鹤也脱层皮丢下半条命才是,这才哪儿到哪儿了。”
  说完立刻出去点了几个相貌憨厚做事机灵的伙计上来,如此这般交代带一番,伙计们听了都义愤填膺道:“哪有这等坏心眼子的小白脸,又要吃人嫁妆,又打主意要人给当老妈子的。咱们东家两位姑娘那都是神仙般娇养着,怎能就把与这等无赖子糟践?且不必忧心,定能为东家排忧解难。咱们这些大老粗听了都来气的事儿,道理不能白叫梅家占了。”说着一个个摩拳擦掌,私下又商议一番这才去账上领了盘缠,打马回头往甘陕道梅翰林老家去。
  送走伙计们也进了二月里,因着国孝,这一季也不必赶着做新衣赏。宝钗慢慢把家里头大事小情尽皆交于絮萦手中,只一心带了白鹭与各铺子盘算核发银子之事。到四月份又是宫中采买结算之时,这个帐头是要单列出来的,不敢马虎,因此早早儿就开始预备。
  二月十二花朝节乃是黛玉生辰,林如海如今正是风口浪尖儿上众人盯着看的时候,自然不敢与女儿大办。只命厨下仔细伺候着办了个极精致干净的家中小宴,又请了亲戚家姑娘来玩了半天便罢。贾家两位,史家一位,薛家一位,并黛玉自己,团团围了圆桌在花厅里逗逗鹦哥摸摸狸奴,再惬意不过。
  又过几天眼看要往三月里去,家里南北商队照旧例要启程往北走。薛蝌交代四月必赶回来交割宫里采买之事,好生安抚宝琴一番,又提前谢过絮萦宝钗替他照顾妹妹,这才依依不舍带好路引出门上路。
  正是三月初三这一天,宝钗正抱着算盘紧着噼里啪啦忙活呢,絮萦坐了旁边做针线,时不时抬头还督促她起身儿活动活动免得坐久了膀子疼。外头新提拔的当铺掌柜带着石呆子火急火燎跟大管家往里跑,进了院子都没等丫鬟通传,跪在厢房外头就道:“大姑娘!不得了,当初吴掌柜留那一摊子东西如今有人来提了。”宝钗闻言走到门边隔着纱窗问他:“是甚么人来提?”
  掌柜的答曰:“乃是咱们太太娘家的公子,专程到店里点名要提早些年存在铺子里的东西。”宝钗道:“你先回去,只说东西在库里要整一整,搪塞个几天再说。”掌柜的大急:“小的说过,那王家大爷只是不允,拿了当票子非要现下把东西兑出去不可,周围起哄围观的闲汉越来越多,伙计们怕是撑不得太久。另票子上记的东西还有不少是当年转存去笔墨铺子的,小的不敢自专,请大姑娘示下!”
  宝钗垂眼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打定主意咬牙道:“你去,现在就去锦衣卫衙门寻里头从三品同知沈大人,就说报薛家恒舒典铺子里疑似有歹人藏匿,只求尽快锁了铺子莫叫贼子走脱。”掌柜的一个哆嗦几乎吓瘫在地上:“姑娘!那可是锦衣卫,哪有把这等杀才们往家里引的?”宝钗瞪了他一眼道:“东西出去才是死期到了,如今上头正乱,宁可叫这一注给哥哥的兄弟吃了呢,也不叫平白便宜了王仁那等恶人。”
  当铺掌柜还在犹豫,倒是那石呆子当机立断结结实实磕了个头道:“小的给姑娘赔不是!若是锦衣卫上门要来锁姑娘,便叫小的后半辈子给姑娘守门!”说罢撩起下摆往外跑,一溜烟儿都没人赶上。
  絮萦在里头听着不对,又不清楚里面门道,只令人先看住这掌柜的,遣了大管家往衙门找薛蟠赶紧回来,这边才皱眉问宝钗道:“那铺子里都是甚么要命东西?”事到如今,也没甚么可瞒的,宝钗便把进京查铺子发现之事尽数告知嫂子,拉了她道:“嫂子可知去年那河工案的物证?人都以为是沈大人从江南带回来的,实则乃是叫人神不知鬼不觉藏在咱们家铺子里。若不是当初阴差阳错叫我发现,到如今恐怕还是悬案一桩。”她倒没说那沈玉在薛家酒楼假充厨子并后来翻墙询问之事,只前面这些便将絮萦吓了一跳道:“这东西不能给,再者早早儿都交上去了,也拿不出来。甄家毕竟没倒,要是让人知道乃是老亲薛家在背后捅了这么一刀,薛家上下皆落不了好,只怕祸事近在眼前。”
  宝钗点头道:“正是此理。那沈大人原本就知道这账本子的来历,为着不打草惊蛇也必会第一时间尽快封了铺子。眼下火都烧了眉毛,索性把这烫手山芋一竿子都支出去,正好有王仁在这里上蹿下跳抢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我开当铺的哪还管人给钱存了甚!”这边姑嫂两个正来回算计其中关窍,那头二掌柜又领了两个婆子进来:“禀姑娘,这两个嬷嬷乃是忠顺王府上来的,特特指明了要来见您,说是能为您分忧。太太便让我把人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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