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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宝姐姐不干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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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嬷嬷乃是忠顺王府上来的,特特指明了要来见您,说是能为您分忧。太太便让我把人带了过来,您看?”
  说话间那两个婆子极放诞的随意福了福便上来围着宝钗转,又想伸手往胳膊腕子上摸,嘴里赞道:“姑娘一身儿好皮肉,模样也俊俏,现成的一番富贵到了,只请姑娘放心去消受哩!”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YYS抽卡,40抽连个咸鱼王都没有,蓝瘦!别人能抽八岐大蛇,为啥我连SR都见不到?2。5倍率是骗人的吧!嘤嘤嘤嘤嘤!


第56章 '倒V'
  上回说到; 忠顺王府忽的来了两个婆子点名儿要见宝钗,见了人又行事放诞、言语无忌; 跟看物件儿似的围了宝钗直转。若是早先上辈子时候,宝钗许是还得叫唬住一回。可惜直到随着贾雨村阖家流放时; 那忠顺王仍旧未成个气候。想来也就是个跳在脚面子上的癞蛤。蟆; 且伤不了人; 就是膈应罢了。思及这辈子重来一次乃是白捡来的; 横了一条心又有甚可怕; 少不得给这两个不知自己斤两的一点子厉害看看,因此竟也存心不给这忠顺王府留甚脸面。
  其中一个婆子见宝钗不答话; 还当她是臊得慌,涎笑着往前凑了伸手便往人腕子上欲摸。宝钗闪身朝后退了一步,抬掌照着脸上就狠狠来了一下子脆响道:“你是个甚么东西; 也敢往我身上攀扯?我乃御赐‘紫薇舍人’之胞妹,清清白白太上皇后亦赞过的女孩儿家,叫你们这起子东西找上门来羞辱,天下竟没有王法了。去!给我把小厮护院喊来拖出去往正门口巷子里就地打死,该有甚么罪责我且在这儿站了等着领!好叫京里人家都开开眼看看,都有人敢私自买卖官家女子了,还过甚么太平日子。”
  那婆子挨了一下两耳嗡鸣,另一个赶忙扶了她差点也叫带倒在地上,只哽着脖子满口叫嚷:“姑娘好利的口舌!竟把好心当做驴肝肺,如今我们两个来乃是王爷还看得起,若不然只管往宫里请个旨; 还不一样一顶青蓬小轿抬了去!再者,姑娘自家藏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竟不知道?快随我们去了才好劝那王大爷罢手。”宝钗听完冷笑一声:“我还道王家表兄本事了一回,哪曾想仍旧是个叫人蒙在鼓里的棒槌。今日进了我薛家容易,再想那般轻省出去?没门儿!”
  话音刚落百灵从后头扑上来,三拳两脚将两个婆子掀翻在地。外面候着的媳妇子们一拥而入,拳脚相加就往这两人身上招呼。再往外头站着的乃是不放心过来看看情况的薛太太,小老太太叫气得脸都青了,满口只叫下人“一裹子给我打死扔外面去!”最后还是絮萦看着不成真要出人命了才出声儿拦住,忙又喊婆子去绳子来将人捆好道:“行了,扔马棚子里去别叫咽气儿就成。有人来问只说是人贩子假充了王府婆子上门行骗叫识破了,故此才叫打成这样。”
  这其中有个缘故。若是良籍女子,除非自甘堕落或是家里着实求着人家,再不肯与人做妾的。妾算是个甚么东西?提脚就卖猪狗般的玩意儿而已,做了妾便是贱籍可通买卖。何况薛蟠身上大小也有从五品的官职,其妹亦为官家女子,如何肯平白叫人轻贱了去?旁人空口白牙上门就要拉了人走,十个里有八。九个要被人当面唾在脸上打出去,挨了也是白挨,故此宝钗很是敢下手。再有,私下买卖良籍女子乃是挟带人口之重罪,即便王府亦不敢沾染。絮萦后头补这一下子便是非叫要了这两个婆子性命不可,再不肯饶人的。
  众下人见主家叫人欺侮到头上,也是各个怒火中烧,一得令便动手的动手,捆人的捆人,好叫薛家内宅里头乱作了一团。外面礼部衙门里的薛蟠虽得了消息,却急切不得脱身,只叫他林姑父给扣在堂下不许动。林如海心里头知道这薛蟠不是个能成事的主儿,又听来找人的薛家管事道其妹竟派人去请锦衣卫欲封了自家当铺,便知这里头定有蹊跷。又思及这薛家大姑娘从来不是个没成算的,此举怕是别有深意,因此更不愿让薛蟠跑回去坏事儿。他这边先稳住了薛蟠,后头又叫心腹往薛家去好给一家子女眷撑腰,再次才不疾不徐让人往王家去寻王子腾说说王仁之事。薛蟠一见师傅出手尽往要害上去,也不急了也不叫了,拱拱手抓耳挠腮跟罚站似的站着,亦不敢再出声儿,唯盼着早点儿得句准话好往家跑。
  此时那石呆子已跑到了皇城边儿上锦衣卫衙门口,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才找出几钱银子一股脑儿塞给守门的门子求见沈玉。偏巧沈玉在宫门处值守不在,这石呆子也是个倔的,立定主意非得找沈大人不可,旁的一概不认。拉拉扯扯间有人去传递了消息,沈玉方才从宫门处又赶了来。石呆子正与出来撵人的力士纠缠,冷不丁后脖颈叫人拉着往后拖了两步,定睛一看沙钵大的拳头刚擦着眼睛过去,这才知道叫人好心救了一番。那动手的力士此时抱了拳正向身后救人之人行礼,口中称呼“沈大人。”石呆子方才反应过来原是正主到了。
  他忙忙也转过身子冲那人作揖,一揖到底再抬头看只见这沈大人头发上汗还未消呢,忙不迭将大姑娘交代的话一一道来,说完复又道:“我们姑娘说了,宁可叫大爷相熟的朋友吃了这一大注也不肯便宜那王仁。”后头忠顺王府婆子上门强纳之事与他刚好错过去,故此不曾得知,这里便也没说。沈玉听得乃是薛家大姑娘命人求他上门封铺子,当下不敢马虎,点齐手底下两个千户并二、三十力士,骑了马就往薛家“恒舒典”去。
  锦衣卫出动,大街上再没半个人敢拦着,不管走路的骑马的还是坐轿的,纷纷往两边避之唯恐不及。约莫着有没有半个时辰,这一队人马便到了薛家铺子外,王仁还兀自扯着嗓子叫骂了要提东西呢。沈玉一见是他,冲后面一挥手便是几个力士蜂拥而上,先将围着看的闲汉们朝两旁推开,紧接着抓着王仁两个膀子一扣一扭就把人锁了堵住嘴往马上一挂,这才向偷觑着看的街坊四邻喊道:“这薛家铺子进了贼子!锦衣卫奉命办案,无关人等一概退避!”
  这一嗓子声如洪钟,跟了王仁来的几个小厮常随不是叫吓得两股战战,便是偷偷往人群不显眼的地方退,还有忠顺王交代的两个大汉站在圈子外面互相看了一眼,低头便欲溜之大吉。岂知锦衣卫做的就是精细活计,一路上早安排人跟在后面专等了要抓这种想跑的,索性又是一股脑掀翻了锁起来,就挂在王仁边儿上做了邻居。
  沈玉心想不知道薛大姑娘是个甚么意思,也不好随意进去动人东西,便下马带了几个人进去粗粗看过。这会子石呆子才跑着赶过来,挤进当铺门冲沈玉上气不接下气道:“沈沈沈……沈大人,且,且随小的来。”沈玉不明所以,跟着穿过天井便到了当铺一处隐秘库房。石呆子拿石头砸了锁,门一推开,里面整整齐齐又是无数叫沈玉眼熟的木头箱子。
  “禀大人,这是甄家存在铺子里的东西,听掌柜的说总也有好几年了。今儿外间那王八蛋要提的便是这些,还一部分放不下的且存在笔墨铺子里。平日大姑娘下令不许擅动,又是王家拿了甄家的当票子来提,姑娘着实两头为难,故此出了这么一个下策。求您看在我们大爷面儿上莫与个姑娘家计较,薛家情愿出钱请诸大人们吃酒喝茶赔不是,万万莫上门锁我们姑娘啊!”石呆子只当宝钗是借了兄长脸面不愿叫人挤兑生意,哪里晓得这其中厉害。沈玉一看箱子样式心里就先打了个突,后头又听说一部分在笔墨铺子里放着,心下一算便知是那河工案的账本子,这眼前的东西比之前藏得更严实,只怕还要命一些。他也不说破,只板了脸点点头对身后跟进来的力士道:“疑犯已经抓了,但物证不全。此地乃是案发之处,不可轻忽。把伙计并掌柜之类拉出去一个个好生盘问,门板贴锦衣卫封条,先锁上十日再论其他。”
  说着自有下面人忙忙碌碌办了,连带库房并当铺大门都叫封了个严严实实。沈玉这才回头交代一个千户去据点与柳子安传话帮忙收拾善后,又让另一个将王仁并当街抓的几个人统统扔进诏狱好生招呼,这才拍拍衣服对石呆子道:“前面走着,去寻你东家把话问清楚。锦衣卫可不是家养的护院让你们随意喊来闹着玩儿,便是不上门锁人,也得有个交代才是。”
  石呆子哪知道这里头的故事,听说不上门锁人便放心颠颠儿带了人往薛家走。这沈玉上薛家门儿也不是一次两次,因此骑了马也不急,等着石呆子一块儿溜达到了薛家大门外。这会子正是家下人捆了那两个忠顺王府的婆子拖着往马棚里塞的时候,门子抬眼一见可巧官爷就在外面,忙开门引了人往里边走边说:“沈大人,方才还有小厮说家里进了人贩子要不要报官呢,您这就过来了,怕别是这世上真有耳报神?”沈玉并石呆子听了皆一头雾水,抬脚便往正堂去。
  此时薛太太已叫媳妇并姑娘哄回去歇着了,林家内院的掌事嬷嬷方才赶过来瞧过一回,此时正在后面陪着婆媳两个闲聊磨牙不提,只宝钗一个人在正堂等。正厅里间儿婆子并管事媳妇们垂手肃立,厅中竖了一架黑檀嵌螺钿的李白寻仙图大拉屏,宝钗在屏风后头端坐,身边儿跟着白鹭并百灵两个。一见沈玉进来,两人隔着屏风寒暄几句,便撤了周围服侍着的下人,单留两个丫鬟在身后,连着石呆子都叫站在外面守着。等见人都出去,宝钗这边才出声儿道:“今日劳烦沈大人跑了这一趟。家里最近又出了点子旁的事儿拿不定主意,没奈何只能借力用上一回。”
  如今沈玉可不敢如早先那般逗了她玩儿,忙拱手正色道:“姑娘是个聪明人,咱们且不必打麻缠,有甚事只管直说。”宝钗先看了白鹭一眼,丫鬟忙开了抱着的匣子取出一方折扇献上。沈玉接了展开一看,正是百灵仿了偷偷带出去的那个。这边宝钗才从石呆子身上讲起,一路说这扇子由来并猜测:“这里现有的人证,能顺了东西出来的人便不是凶手也一定见着人死时候,偏他又能活着将东西拿走,想必两家定是同伙。此乃一件事,还有另一件。”这另一件来由更早,正是那存在当铺一直不曾查验的东西。
  宝钗细细与沈玉解释道:“不是说咱们偷懒不查验。实则当铺给人存东西有个惯例,面儿上人家说了是甚么便记做甚么,收东西时先行验看三箱,后头再有疑问都不得开。入库时候箱子上面贴了主家自己留的封条,若是动了,将来两下里且说不清是不是少了甚,是以竟不得法。当初那些账本子便是当铺掌柜吃了回扣报成留着卖的空白账册,既是自家进的货那笔墨铺子掌柜才敢私下开了查,这一查便查出毛病,才有了后来的事儿。”说完又怕沈玉没听明白补了一句:“最早是因着前年盘点宫中采买账务,发现头里管事的胡乱做账,一年出息不存一、二,这才大动干戈各个铺子都翻了一遍。当初未敢报官乃是这钱都叫老亲甄家调去,去了哪里也不敢上门问,既是亲戚,又招惹不起,只能低头闷了不出声儿方能自保。后来查出凡有毛病的这几个铺子,当初那些管事的都叫发在同一个庄子管着没敢放跑,眼下要调人过来也极便当。”
  沈玉想的倒不是为甚薛家不早早报案,而是去年拜访林如海时林大人说的几句话。当时林如海刚从盐政上回中枢,隐约道出其发妻幼子之死并非天命、实乃人为。又有说甄家如何掌着江南官场水泼不进——“有短处把柄的且抓了其把柄,没有短处把柄的便除了去。”末了林如海点出来这甄家究竟如何抓得大小官员把柄不放才是要紧处,只怕今日亦要着落在薛家这间名为恒舒典的当铺子里。
  这甄家,前前后后,先是从河工上捞了一把银子不知送去了甚么地方。转身又从薛家身上吸了几年血,银子亦不知其下落,连上正月十五宫变之事,沈玉恍惚察觉这些钱只怕已经不在南边儿地界了。就这数目,再加上义忠亲王老千岁之死,这几桩事儿一经报上去,甄家便再无翻身之地,连带着忠顺王也绝无死灰复燃之机。想到这里,沈玉起身冲屏风后头宝钗拱手揖了揖道:“薛大姑娘,这事儿于在下来说甚好下手,只怕伤及无辜,是以先与您道个恼。等下子喊几个兄弟给您家里头守上门儿,对外只说许进不许出,方可保薛家上下平安。贵府里头,头一个别吓着薛太太,再一个千万小心内鬼生乱。等在下把外头案子结了,自然上门负荆请罪还您一个公道。”
  宝钗听完倒不往心里去:“只能护着一家老小平安,再没甚么可埋怨的。恰好方才这里来了两个自称从忠顺王府来的婆子,口口声声说是那边欲纳个妾室,又拿外面当铺里寄存的东西要挟,着三不着两的,不像是积年的嬷嬷,倒像是贩人的拐子,还请沈大人带了去好生盘问一番,说不得还真有谁家叫骗过。”这便是纯粹睁眼说瞎话了。薛家既不想真搁自己家弄死这两个婆子,又不好就这么放了回去,索性一气儿交与锦衣卫做个添头,不怕那忠顺王还敢回头再来不要脸叫人怼刮的。
  旁的沈玉且还能公事公办,只这个极不乐意听见,当下义愤填膺道:“竟有此等恶贼人!待在下锁回去仔细审问,不出一日必命人过来给姑娘一个交代。主意都打到官家女子身上,真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心里头更是恨不得拿了这两个婆子去填海眼,当下亲自去马棚里拖了这两个出来方才告辞而去。宝钗生怕他一个人看不住,又吩咐护院匀出两个好手一人一个拖了直送道锦衣卫衙门里。
  沈玉一回去就叫了柳子安带人直奔恒舒典后头仓库去抄东西,且顾不上隔壁已经糊了一脸鼻涕的王仁,先提着两个婆子枷上。还不等狱卒开打,婆子便扯了嗓子哭嚎,直如号丧一般,可把沈同知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
  两个婆子先是哭了一通薛大姑娘凶悍,紧接着又攀咬薛家私自用刑,沈玉听得烦躁咳了一声儿,那边等了好久的狱卒一鞭子抽在枷上吼道:“少那么多废话,都进到这里了,赶紧把身上那点子事儿说干净,或不是能走得体面些。”这话一出两个婆子连哭都不敢出声儿,心下暗道这怎么回事儿啊?莫名其妙竟要把命给填进去?
  挨了宝钗一个嘴巴子的那个婆子就开始边埋怨边骂,埋怨旁人把这个活计推到自己头上,又骂一句宝钗命硬招灾,又埋怨一句主家不休德行妄图强纳良家为妾,再骂一句宝钗不识抬举。林林总总跟唱戏文似的一出连着一出,把旁边那个找不着辞儿招供的给急了个半死,紧着插嘴添油加醋,只盼能挣条活路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两千,等下补齐。
  补齐了,今天下雪啦,睿哥闹着要出去玩儿,带他出去了一圈,冻死我了!


第57章 '倒V'
  沈玉也不拦着; 亲自拿了纸笔有一句没一句的录,录到底方才对两个嗓子都哑了的婆子道:“简单点说; 你们主子忠顺王意图私下买卖官家女子,不想被人识破; 你们两个只是替主子办事; 不料遭了一顿毒打。可是这么回事儿?”两个婆子一听这里头没自己事儿啊; 心里忖思着小命得保; 立刻捣蒜一般点头称是。沈玉便叫取了印泥给她们往口供上按指头印; 转脸喊了女牢那边的婆子来将两人带走,好生关上几天等着再提。
  这两个婆子只当捡了条命回来; 乖乖跟着便走。趁这会子功夫,沈玉转过身往旁边看傻了的王仁牢房边儿走了几步,呲牙一笑:“王兄; 真巧,咱们又见着了。该您了,是您自己说,还是我亲自帮您?”
  王仁哪知道这一笑就眯眯眼儿的小子竟是个锦衣卫里的武官,平日耀武扬威的劲头此时一概收起,腿都叫吓软了,抖抖索索半日连句整话都吐不出来。沈玉耐性等了一盏茶时间,果然起身儿开了牢门亲手把王仁拎出来挂在枷上,且好心拍拍人肩膀笑道:“知道咱们是王大人家的子侄,不敢动粗,您就搁这里站一会子静静心; 等下再来拜访。”他这边故意把人往高处挂,依着王仁个头儿,勉强垫着脚尖才能站住,整个人就这么颤颤巍巍不上不下挂在那里,别提多难受。外面力士哪管人犯好受不好受的,转头去开了另一头牢门,虎狼般拖了那忠顺王派来跟着王仁的两个汉子出来。沈同知说了,对这两人全无须客气,皮鞭蘸盐水响了几个来回,一人便吃不住招供。
  原来这忠顺王想要拿捏薛家,一则看上他们家日进斗金的买卖,自打宝钗整饬过京中诸铺子,再无银钱从账上不明不白少了的。之前那些掌柜的偷了钱俱是走得暗账,明面儿上亲戚间三节两寿走礼又不曾少,暗地里竟少了一大笔收入,少不得再想法子找补回来;二则是为了当铺里存的东西。他自家知道这些个物件儿不能叫外人走漏风声,因此便想借着王仁之手逼迫。正经铺子见了谁拿着旁人票子皆不会允了提东西,王仁再胡搅蛮缠撒泼一闹只说当铺昧了人东西,这薛家老店必要坏了名声。做买卖的,最怕的便是名声坏了无以为继,若是一般小姑娘家家指定吃不住这样吓,少不得也就从了那两个婆子。回头再把王仁撇开,起了当铺里存的东西充在嫁妆里神不知鬼不觉搬进王府,平白还得了一房美妾,何乐而不为?再者,这薛家独子薛蟠乃是原礼部尚书林如海半个徒弟,拿了他的妹子做妾,连带着姓林的脸上亦要叫人臊一层皮下来,也可出口这“忠顺”二字封号的恶气。
  他哪知这薛家大姑娘内里两辈子早就练出来,实则是个很敢和人杠的主儿。宝钗心下料定甄家并那忠顺王比自家还不敢把事情捅到上面去——你一个领了江南织造并体仁院的豪门大户串通皇子弄那么多钱下落不明,便不是想造反也要算作造反了,真正撕掳起来自家才是光脚的。因此上半点脸面也未给忠顺王府留,直接转手借势还把当铺里东西撇出去,薛家仍是清清白白安分守己的良民。
  这边沈玉拿了两个汉子口供,回头再看王仁,这货已是怂得酥软了。有什么说什么,比当日叫人当街救下的薛蟠还老实。一股脑儿的把当日如何被人从街上掳走,如何见得忠顺王并王爷如何交代,等等等等统统吐了个干净。等王子腾从宫中请了旨来捞人的时候,唯见王仁抱着牢狱栅栏杆子还搁那哭呢,连裤子带地下一片精湿骚臭无比。旁边几个眼看要蹲不知道多少年的住户们纷纷指着他嘲笑,笑得王子腾满脸铁青拿出旨意提了人就欲往外走。锦衣卫见了宫中来的条子倒也痛快放人,只王仁这会子早吓软了,哪里走得?又是王子腾随身小厮常随一拥而上将人抬了出去,一边走裤子上还一边往下滴答水,走哪哪儿一片窃笑
  话再说回王子腾进宫求见当今捞侄子的时候,厚厚一叠子供状便辗转递到了上皇面前,新皇坐在下首有一口没一口只管喝茶就不出声儿,但看老爷子如何决断。这王子腾加小心行过礼,拱起手颤颤巍巍满脸愧色,冲上首长揖道:“是臣治家不严,以致子弟屡屡做出这些荒唐事。”新皇就坐在上皇下首处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字儿不多说,看上去端底是个孝顺好儿子的模样。如今满朝看着他好似坐在这皇帝的位置上挺稳当,实则不然。只要上面那位君父随便寻个由头,这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便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从也得从,是以上位这些天做事一直束手束脚就没舒坦过。
  当今俨然是个心有城府的,不然那忠顺王并甄贵妃岂会容他在后宫里平安长到喏大?索性干脆闭上嘴,板个脸,但凡这些事关老臣的案子统统一竿子支到太上皇面前,叫他自己去断这些个家务官司。譬如今日这出儿,王家子侄堵了老亲戚薛家的铺子叫骂,叫个极勤快的锦衣卫后生给一裹脑拿了——此人于国孝期间当街喧哗大闹,现成的理由都不必多费力气找的。人人都知后头乃是忠顺王撺掇,当今偏就不说,非叫王子腾自己出来挨挤兑,又都把人带到上皇静养的宁寿宫里,供词往上一摆,上皇脸都快叫自己那班老臣给打烂了。
  太上皇还能怎么地?儿子蠢得一塌糊涂,当爹的不得不想尽办法给他把掉地上的脸面给重新捡起来,心中也暗恨甄家真真儿不省心。去年那河工案无非追银、申斥、罚奉,然后又砍了几个其中上蹿下跳得厉害的小官儿,好容易才把他们摘出去,转头没安分几天又来一出。连带着上元宫宴里的事儿还没一起算呢,若不是看在奉孝夫人的面儿上,早让他们滚回原籍种地去了。
  如今且用得着王子腾天南海北的跑着巡边,原怕他不老实躲了去,如今赶着鸭子也得上。上皇想好便敲了敲那供词道:“王卿劳苦功高,素日操劳以致忽略了家中子弟的教导,亦情有可原。”他这么一说那便是要和稀泥了,当今把眼皮往下一耷拉,脸上连跟褶子都不带动弹,只听亲爹继续道:“可如今满朝皆不堪用,唯王卿威仪能代天子巡边,少不得还要皇家这边与你分忧。不若将你家犯事儿的子侄送入国子监坐监,再责令诸博士好生教导,他日未必不会又是一位王卿这般的肱骨之臣。”一番话便将王子腾高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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