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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的包租客-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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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人都是一怔,没有想到他会拒绝,华生直接地问出了口,满脸迷惑,“为什么?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福尔摩斯微笑,“噢,那是我的荣幸,华生。可在你们来这儿之前,有一个人已经提前预定好了属于他的份额。”
华生苦恼地思考了几秒,仍然没有想出他和福尔摩斯共同的朋友中,还有谁最近有孩子出生的消息。忍不住问道,“是谁?”
福尔摩斯十分严肃地回答,“小福尔摩斯。”
“……”
华生呆愣在那里,旁边的玛丽忍不住捂着嘴笑出声来。
“好吧,好吧,这真是一个绝佳的理由。”她说,“看来是我输了,亲爱的。”
输了?什么输了?
华生转头想要问清楚,可就在这时福尔摩斯再次听到了敲门声,他站起身来打开门一看,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人就站在那儿,落了一肩的白雪。
“巴顿先生,”他听见福尔摩斯沉稳的声音,“欢迎光临寒舍,对我们而言这可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穿着厚实毛呢大衣的警察厅长取下高帽,携着一身寒气走进了屋子。他抖了抖肩上的雪,目光从华生与玛丽身上移过,然后放到了福尔摩斯脸上,他的声音因为浸透了亮起而显得愈发低沉肃穆。
“我们抓到她了。”
华生耳朵一动,婚后慵懒的生活懈怠了他的脑子,可他仍然不由自主地因为听到了某个消息而兴奋起来,不由得问道,“抓到她了?她是谁?”
福尔摩斯再次吹了吹不再冒出热气的红茶,轻轻闻了闻残留的香气,他灰色的眸子在熊熊壁炉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锐利明亮,仿佛隐隐有刀锋般的光芒在里面流动,可他的动作仍然缓然优雅,声音依旧镇定低沉。
“还能是谁?”夏洛克·福尔摩斯微微一笑,轻声道,“当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那个希腊女人?”玛丽问。
华生愣了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情不自禁地对妻子投去敬慕的目光,倒是巴顿不由得动了动眉头,玛丽立刻解释道,“华生曾经和我说过一些这其中的冒险故事,我猜到也许是她。”
“看来你的妻子在所有方面都比丈夫要聪明有用得多。”福尔摩斯感叹。
华生,“……”
巴顿当然知道坐在这里的二位是什么身份,他并不避讳,直言道,“就如你所说的,我们在那间‘shell’店埋伏到了她。遭到了意料之中顽强的抵抗,不过好在我们人手众多准备充足,最后还是抓到了她。”
“干得漂亮,厅长先生。”福尔摩斯并不吝啬他的夸奖和愉悦,似乎方才的懒洋洋甚至有些萎靡的情绪瞬间一扫而光,他掩盖不住精神奕奕地说道,“一个蛇蝎美人,一个神枪手,一个医生,一个地下财团……我想这些足够让他无法保持表面的冷静了,哈,这真是惨重的损失……非常惨重。”
“您怎么会知道她会去那儿,”巴顿终于还是抵不住好奇,他黄色如狮子般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对对方的欣赏,语气也变得庄重起来,“这座城市有无数售卖香水和精油的店铺,其中不乏百年老店和名铺,为什么你会料到她一定会去‘shell’那一家呢?”
“这里的确有上百家不错的店铺售卖精油,可您也许没有和她交手过,我可是数次从她的毒牙下逃出生天。玛丽安——确切来说,那位代号玛丽安的蛇蝎美人,她是一位正统的希腊人,很有可能还是一位天生的贵族,”福尔摩斯游刃有余,语气平缓地分析,“她有着不俗的时尚品味,任何时刻都无法令她的发丝或者衣着凌乱一分,这样的女人,当然对使用的头油有着百般苛刻的要求。”
“哦是的,她喜欢用头油,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一闻便知,里面至少有茉莉,水仙花,茶树子,还有一种特殊地方才能产出的玫瑰——来自东方的玫瑰,产出的精油既具腊味,也有一种独特的甜香香韵——当然,我并不指望你们能发现这其中的区别。”
巴顿低咳一声。福尔摩斯说得完全没错,他甚至都不能分辨出其中任何一种味道。
“能够售卖这种头油的店铺全伦敦只有三家,而唯有这家‘shell’是提供私人定制服务,并且能够完全保证客人的*,毕竟它的老板可来头不小,平常人是无法享受它的独特服务的。”
巴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皱紧眉头,“它的老板?是谁?”
“你曾经的顶头上司,”福尔摩斯镇定非常,理所当然地开口,“亚当斯·杜安。”
巴顿,“……”
厅长难得露出如此咬牙切齿的表情,“……真是多谢你了,夏洛克·福尔摩斯。”
“你做得非常好,巴顿先生。”福尔摩斯面带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厅审问那位品味独特的玛丽安小姐,至于您,巴顿先生……我想杜安先生派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您可以在这里花上几分钟来思考接下来即将要说的话。”
厅长尽力绷住自己的神态,他语气有些干巴巴地开口道,“……还有另外一个消息。”
福尔摩斯回头,投来询问的眼神,“哦?”
“我们去查封那件‘甜糖’的时候,那边已经没有人留在那儿了,只有一件空屋子……哦是的,我们只找到了这个东西。”
巴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石头,一块暗绿色沉甸甸的石头。
海绿石。
全英国有不少的海岸可以找到这种石头,可是在他见过的人和地方里,只有一个人他认识,只有一个地方他亲眼见过。
见福尔摩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块丑巴巴的石头,巴顿皱了皱眉头,“有什么地方不对吗,福尔摩斯?”
“噢,噢。”福尔摩斯这才回过神来,他露出一个略微奇异的微笑,漫不经心地,不经意般地将石头攥进自己的手心里,摩挲着,轻声道,“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像我预料之中的那样。”
巴顿,“预料之中?”
“有人给我传来一条信息,”福尔摩斯低下头,凝视那块貌不惊人的石头,微笑,声音微微轻了下去,“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位‘甜糖’的老板娘,以及老板娘的助手红发珊德拉吗?”
巴顿点了点头,“当然,莫里亚蒂的爪牙们,一个掌管了全伦敦地下娼馆的金钱流动,一个是出卖色相杰出的情报探子,从那些政客嘴里打探出来的消息让莫里亚蒂裨益良多。”
“很显然她们闻风得到了一些消息,准备逃跑,可惜没有成功,有人提前堵截了她们。”福尔摩斯说。
“谁?”巴顿下意识地问,立刻又否定了,“这不可能,我们的人在出动之前她们就已经逃跑了,如果是一个人,怎么可能阻拦她们,珊德拉还会使枪——”
“会使枪的女人可不止她一个,”福尔摩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的笑意愈发深邃,“聪明的女人也不止她一个……你总能找到更聪明的。”
巴顿看着他古怪的脸色,静默了几秒,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诺拉?”
福尔摩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似乎非常享受这被神秘感包围的一刻,然而巴顿却不依不挠地问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我承认也许她的身手非常不错,你告诉过我她甚至曾经打败过那个女杀手,可抓住一个暗…娼馆的所有人?……”
“动动脑子,巴顿先生。那所谓的暗…娼馆里,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进去的,而且我猜测这数量一定不会少。”
巴顿一想,立刻明白了,“……你是说,那个女孩,朱迪?”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我可什么也没说。”
巴顿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很淡的微笑,“你说得没错,福尔摩斯。”
大侦探扬了扬眉,“噢?”
“那个女人的确很聪明,如果真的是她,那么,我想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当然不仅仅是勇气。”
福尔摩斯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的确,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巴顿望过去,“?”
“她是一个有主的女人。”
巴顿,华生,玛丽,“……”
☆、第108章 一零八
一八八七年开春的时候,报纸上登上了一则大新闻。
塞西尔·杜安,因为将一位还未成年的少女亵玩至死而锒铛入狱——这原本并不算什么耸人听闻的新闻,可关键是他的姓氏——杜安,于伦敦人来说,这就像是一个代表了金钱和权力的标志,就如美第奇之于佛罗伦萨,更别提这个即将入狱犯人的父亲,还曾经是一位爱惜羽毛的警察厅厅长!
据记者的描述来说:这位塞西尔先生喜欢去一些见不得光的暗娼馆在有心人的眼里完全不是一件稀奇事,事实上他的情史和私生活认真算来可以写成一部堪比艳史的情…色小说。除了他的身份外,另外一个最大的爆点则是,揭发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奥斯曼家族的嫡女,芙颂。
这位女士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一直显得安静低调,从不轻易将自己的名字暴露在小报上,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温婉淑静甚至略微懦弱。众人都知道塞西尔的糜烂情史,“大着肚子找上门来的野女人”这种角色就算在他们婚后也不曾消失过。可她一直未曾表现出过多介意的模样,就像她给予所有人的印象,安静,温和,忍耐……直到今天。
她带着警察走进旅馆破门而入时,塞西尔还在和另外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女人纠缠着。他看到妻子的第一反应是惊讶而非羞愧,再看到她身后涌上来的警察后,他没有逃跑,而是站在原地,尿湿了裤子,这令在场大多数男人都嗤之以鼻——瞧,原来警长的儿子也并非都是狼犬般厉害的角色,面前这不就是个只会尿裤子的软蛋?
而面对蜂拥而来记者的采访,那个一贯忍让的杜安夫人,曾经的奥斯曼小姐,面对众人投来的质疑,不屑,轻视,欣赏的目光,她只说了一句话——
“没有人应该就这样轻视一条命,不管它曾经贫穷或是富有。这只不过是我应该做的。”
曝光这件事情的第二天,她就被奥斯曼家族接回了曼彻斯特,那是奥斯曼家族的大本营,即使在伦敦的亚当斯·杜安听到这个消息后再如何愤怒跳脚,这时也鞭长莫及。
对于这句震惊了所有人显得正义凛然的话,贝克街公寓中正在看报纸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只是意味不明地轻轻笑了一声,不过依旧引起了坐在对面沙发上巴顿的注意。
“这代表了什么意思?”他指的是他刚才的举动,夏洛克·福尔摩斯不做毫无意义的事,他很好奇他刚才的笑声到底是什么意思,嘲讽,欣慰,还是不屑?
夏洛克·福尔摩斯懒洋洋地靠回了椅背,他将报纸递给巴顿,“你从这张照片里看到了什么?”
巴顿低下头,这还是他暗中联系了一位熟识的记者,冒着生命危险挖掘出来的惊天丑闻,他自然了解这篇报道里的每一字每一句,可他依然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地观察了一次,从芙颂·奥斯曼秀丽苍白的脸,像是燃烧起来的双眼和坚定无畏的神色上掠过,顿了顿,“……你指的不是这位奥斯曼小姐?”
“我指的是当然是她,”福尔摩斯灰色的眸子饶有兴味,“可又不仅仅是她……巴顿,我记得你还未曾娶妻,是吗?”
厅长不动声色,没有打算回答这个明显充满了陷阱的问题。
“难怪你什么也没看出来,”福尔摩斯一副意料之中模样地摆了摆手,“那你当然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一个平日里毫无存在感的女人,会在这样一个时候主动站出来,揭发她丈夫的罪行——虽然她很明白她的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敢打赌她们之间的感情也完全不像流传的那样相处和谐,可那依旧是她的丈夫,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巴顿是个聪明人,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她有了情人?”
“瞧,一旦涉及到阴谋论,您的嗅觉比任何人都灵敏。”福尔摩斯说,“没错,她有了一个情人,也许其他人都不知道,可我去拜访过她,我立刻就推测出了那个人的身份。”
“谁?”巴顿问,“他的姓氏是什么?”
“这你可要失望了,”福尔摩斯意味深长的目光,“他的姓氏在伦敦毫不出名,他并非某个显赫家族的儿子,他只是一个车夫。”
巴顿这下顿住了,他当然也曾接触过这种案件,爱上贫穷人家儿子的贵族少女,为爱不顾一切……可他没想到是芙颂·奥斯曼,那个安静柔弱仿佛菟丝花的女人。
最终,巴顿只是感叹了一句,“……女人。”
“她可并非最初就决定这么做。”福尔摩斯小小地提示了一句。
巴顿立刻想起了他说过的“拜访”,不由得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你做了什么,夏洛克·福尔摩斯?”
“我可什么也没做。”大侦探镇定自若地继续拿起报纸,“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而我只不过让一切变得更简单了而已。”
“你想过亚当斯会如何反应吗?”
“当然,我的朋友,他可不是什么表里如一的人。这位手腕强硬一向雷厉风行的先生不出意料会狠狠报复回来,你和我……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了吗,巴顿先生?”
厅长表情肃穆地点了点头,“从很久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我,还有麦克罗福特。”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问道,“那么菲欧娜女士和布朗一家那边……”
福尔摩斯作出一个手势,那个意思很明白——“一切放心”。
巴顿沉沉吐出一口气,望向外面素白一片的街道,他沉思了很久,才用低沉的,如同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开口——
“是时候收网了,福尔摩斯先生。”
“这将是最后一战,我们拿出了所有的砝码……不是惨胜,就是惨败。”
福尔摩斯微微一笑,“当然,我的朋友,你们做得非常好,而一切都快要结束的时候……剩下的那一个,不妨交给我。”
巴顿注视着他。
“那一位会同意吗?”
福尔摩斯不由得顿了顿,他靠在沙发上咕哝道,“反正她也看不见……再说了,你们应该对我更有信心一些!”
“最好如此,”巴顿语带警告,这一段时间里他深深体会了这一对兄弟几乎如出一辙的某种恶作剧心理,对此深感疲惫和无奈。最后他只能补充了一句,“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想一想您自作主张的后果吧……女人失去理智的时候能做出什么事情,我想你和我都非常清楚——瞧瞧这位芙颂·奥斯曼小姐。”
夏洛克·福尔摩斯,“……”
小说
☆、第109章 一零九
最近伦敦迎来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说不大这是对于全体大不列颠岛民而言,而说不小,则是对于那些钻营于政坛的新星们或者前辈们而言——总之,三天后,就会迎来首相夫人的五十寿辰。
而现在,一份请柬就躺在贝克街221b号公寓客厅的桌子上,带它来的人显然对它非常在意,用洁白的手帕包裹住以免它经受外面连绵不断的风雨侵袭。它端正地位于桌子中央,却未曾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夏洛克·福尔摩斯衣着整齐端正严肃地坐在自己的沙发上,翻着一本破旧的没有封皮的大部头,似乎没有看到对面正品着郝德森太太送来的红茶的麦克罗福特。直到麦克罗福特几乎要喝完整杯茶,感受到来自膀胱的恶意后,才不得不放下杯子,忍不住开口道,“所以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为什么不去?”福尔摩斯终于肯正眼瞧他的兄弟,挑高了眉梢,“毕竟,这可是一场难得盛大的宴会,不是吗?”
麦克罗福特做出一副伤透了脑筋的模样,“噢上帝,要知道这可是首相夫人的晚宴!虽然没得选择我成为了你血缘上的哥哥——十分可怜地,我也很清楚你和我毫不相符的冲动个性——我还是要强调,再一次的,这是首相夫人的生日宴,你面对的可不是平日里看到的凶手罪犯们,而是满屋子的政界权贵——”
“他们有什么区别?”福尔摩斯反问。
“注意你的言辞,小子,你哥哥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会三番五次拒绝来自你同事的邀请?”
麦克罗福特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唇角却悄然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缓声道,“对于全大不列颠人民来说,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福尔摩斯冷哼一声,“如果你这次来只是为了说这个——”
“我们收到了她的礼物。”
一个字,就让原本低头看书的福尔摩斯顿住了。
她?
麦克罗福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继而非常满足地抬头为自己续上一杯热腾腾的红茶,眼尖地注意到大侦探不耐烦皱起的眉头,愈发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道——
“噢是的,她的礼物。”
“那可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夏洛克·福尔摩斯终于肯放下那本足以当做凶器灭口的大部头,他审视地看着麦克罗福特,似乎想从他的微表情中判断他究竟说的是事实还是又一个让人牙痒痒的玩笑,最后的结果当然不出意料——就算面前的人是他拥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麦克罗福特的神态依旧完美无缺。
福尔摩斯不得不有些挫败地敲了敲额头,“好吧,麦克罗夫特,明年我会考虑接手一两个政府的案子——”
麦克罗夫特笑眯眯地竖起三根手指。
“三个?——得寸进尺——噢好吧,三个。”
成功又扳回一局的哥哥十分得意地放下杯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火漆被打开的信,放在了桌子上。
福尔摩斯探寻地看着他,麦克罗福特挑了挑眉,“里面会有你想知道的。”
福尔摩斯镇定地打开信封,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牛皮纸,映入眼帘的熟悉的字迹让他微微顿了顿,他依旧非常淡定地看了下去——
“麦克罗福特·福尔摩斯先生,亲启
医生已供出他所知道的m旗下大工厂的地址,以及m对政见不合者详细的下毒手法。地址会由一位老朋友代为转告。以及,小威廉已被找到,抓获神枪手先生和蛇蝎美人,我想最后一个还需要你们来解决更妥当。”
署名:漫步在街灯下的姑娘。
“噢,其实当我看到最后署名的时候,我还会感到非常疑惑,这位姑娘究竟是谁,这是谁给她取的名字——”麦克罗福特以一种慢吞吞的,烦透了的语气说道,“可当我看到你这一脸得意洋洋喜不自禁的样子,我立刻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福尔摩斯正了正脸色,“我只是在为这信中透露出的好消息而高兴,麦克罗福特,难道你不高兴吗?我们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对方捏着下巴,沉吟,“恩……的确,我很高兴,毕竟,我们离婚礼又近了一步。”
福尔摩斯谨慎地将信塞回信封里,封好,然后不动声色地放回自己的大衣兜里,轻轻拍了拍,才抬起头,用非常严肃正经的神态告诉他,“既然有人帮我们解决了后顾之忧,我想,三天后的晚宴,将会变得非常精彩美妙,不是吗?”
麦克罗福特总算不那么碍眼地同意了这句话,“的确,”顿了顿,“至于那位老朋友,她已经等候我们多时了,带着那个让你一脸忍不住笑意的‘好消息’——”
福尔摩斯站了起来,拿起他那顶黑色帽子,他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柔和的微笑从刚才就不曾从他那灰色的双眸里褪去过,“——走吧,麦克罗福特。”
他哥哥倒是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直到他快要走到门口,才又不急不缓地加了一句,“你知道她为什么不亲自来见你,对吧,夏利?”
福尔摩斯身形一顿,沉默了几秒,他低沉的,沉静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内响起。
“是的,我知道。”
很轻,也非常坚定。
她可是个“坏女孩”,我的弟弟——麦克罗福特一边下楼,看着兄弟的背影一边这么想着——他活过的不短的这些年岁里,见过各种各样形形□□的人,男女老少,杰出的平庸的,开朗的阴沉的,如过客一般行走在他的人生中,可没有哪个会像她一样,因为她对于夏洛克而言特殊的意义,使得他不得不投入了更多的关注。
继而发现,她可真是……“坏”得让人惊叹。和她在夏洛克面前一贯表现出来的聪慧,调皮,甜美,满满都是暖意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和调查中性格相反的前十八年,那平庸到无法引起他人侧目的经历,会突然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改变吗?就像一位在地下行走多年见惯了各种龌龊手段的罗宾汉,她对于那些牵涉复杂的黑暗交易毫不吃惊,对付起来也堪称颇有手腕……还有谁能告诉他,是谁教会她半夜攀爬墙院神不知鬼不觉跑到他家送信的?
幸亏他那一晚睡觉之前穿上了裤子。
还好她爱上的是你,我的弟弟……麦克罗福特搓了搓下巴,瞥了一眼福尔摩斯端正深刻的侧脸,继而捏了捏自己脸上多余的脂肪,叹了口气。
万一他们将来结婚了,他敢保证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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