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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名著]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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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法子杀不死李倓,肃宗着急也没用,只能暂时先将李倓关押。
霍小玉的随身空间能定位到李倓的位置,战乱不休,军心浮躁,再加上卫士们是武人,素来敬重军功卓越之人,对于肃宗李亨要处死李倓的事情颇为不满。
可不满也没用,李亨是皇帝,作为皇帝的卫士,他们只有听从的份儿。
卫士们有意放水,霍小玉又使了些银钱,折腾到天黑,终于又见到了李倓。
殿里的烛光摇曳,月华掠过窗台,将烛光照得皎皎一片。
李倓随身的佩剑早已被收走,在军营里穿着的明光甲换成了皇子的锦衣,锦衣外又穿着着紫色罩衫,在温柔月光下罩衫如烟似雾,将李倓衬得越发不像凡尘俗世之人。
饶是见惯了漂亮皮囊的霍小玉,见此也微微一怔。
披甲的李倓英武,着锦衣的李倓清冷,无论哪一种,都是世间难寻的绝色。
霍小玉走了过去,珠帘晃动,李倓微微抬头,剑眉微蹙,放下了手里翻阅着的书,道:“是你?”
“不是妾,又能是谁?”
霍小玉撩开珠帘,走到李倓身边,盈盈下拜后,起身对李倓道:“妾此次前来,是求大王救广平王。”
让李倓上位,基本上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同理,让李倓反父亲李亨,也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当广平王李豫的性命收到威胁时,李倓的不可能去做,便成了不得不做。
李豫在李倓心里的位置,远比凉薄的父亲李亨重要多了。
所以她才让张致远给李豫飞马报信,让李豫不顾一切赶回长安。
李豫回到长安,新兵拥立,老将半推半就,在别人看来,李豫这是蓄意谋反。
李倓若不配合李豫振臂一呼,“犯上作乱”的李豫只有死路一条。
李倓眼睛轻眯,打量着面前柔弱的霍小玉,烛火下,她眉心的小痣越发殷红,像是鲜血染就。
须臾之间,李倓猜到了其中关联,声音微冷:“你做了什么?”
霍小玉莞尔一笑,道:“没做什么,不过想请大王救一救广平王罢了。”
李倓抿了抿唇,眸光幽冷,停了好一会儿,他道:“你调得动城外将士?”
“调不动。”霍小玉摇摇头,道:“所以妾才需要大王的令牌。普天之下,能不用兵符便能调动兵的人,只有大王一个。”
李倓冷冷道:“若我不给呢?”
霍小玉笑了一下,道:“那便请大王给广平王收尸罢。”
李倓眸光骤冷,握着书的手指微微收紧。
霍小玉道:“不引起骚乱的逼宫或许很难,可再怎么难,大王也没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陛下今日能赐死大王,明日便能赐死广平王。他日大王与广平于黄泉路上相见,大王是否会后悔今日的决策?”
李倓冷冷地看着霍小玉,没有说话。
他以为他救了一个可怜的乱死女子,却不知这个女子手段之深,让人防不胜防。
仅仅是因为他救过她一命,她便做到这种程度?
他不信。
她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她究竟是谁的人?
她的计谋险之又险,稍微不注意,便是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一举害死他和他大哥。
如果他和大哥死了,最大的受益者,便极有可能是她真正的主人。
片刻间,李倓从安禄山想到李辅国张皇后,想了半晌,总觉得有哪些不对。
他不是没有听过霍小玉的名字,长安城最有名的清倌人,为负心汉相思致死的薄命女子。
她的前半生,为爱生,为爱死,不像是功于心计的人,更不像会处心积虑害死他的人。
李倓一手背在身后,看着霍小玉,声音少了几分刚才的冷意,问道:“你是谁的人?”
霍小玉眨了眨眼,笑着道:“大王,我是你的人。”
“以前或许不是,但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第67章 霍小玉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李倓原本有几分缓和的清隽面容,再度蒙上了一层寒霜。
霍小玉突然就明白了作为古代登徒子的快感,笑了起来。
这个不经逗的建宁王,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瞧瞧这清冷的气质,再瞧瞧这微微下撇的嘴角,越看越让人想“欺负”他。
当然,欺负是不可能欺负的,这辈子都欺负不了的,李倓完美继承了太宗皇帝的战斗基因,捏死她跟捏死一只小鸡一样。
她只能在言语上占一占李倓的便宜,还要稍微注意着李倓的底线,别真把人给惹毛了。
霍小玉不等李倓发怒,便见好就收,道:“大王救我一命,我岂能放任大王去送死?近日所做之事,一为大王,二为天下。”
李倓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听过霍小玉的名字。
没有遇到才子李益前,她一代名妓,艳绝天下,遇到李益后,她哀艳凄婉,痴心错付,无论哪一种,都让他无法与眼前精灵鬼怪的女子对上号。
眼前这个女子,豁达聪颖,又带有三分恰到好处的狭促,她的眼睛很干净,清澈得让人一眼望到底。
她眼底没有爱恋后的刻骨铭心,也没有辗转悱恻的缱绻柔情,她眼里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她不爱任何人。
李倓眉头轻蹙。
能让人赔上性命的痴缠,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那夜张致远说他放不下霍小玉时,他在夜幕里看到的绰约的女子身影。
其实也不能说是看到,张致远身后是火把燃起,烈烈夜风拖着张致远长长的影子,视线所及,明明暗暗一片,什么也没有。
或许是眼睛,又或许是感官最会欺骗人,他感觉到那里立着一个人,长裙飞舞,长发与夜风交织,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上下打量着他。
这种感觉很奇怪,并不让人毛骨悚然,只有让人一探究竟的期待和不解。
作为一个生在李唐皇室里的人,李倓自记事起,见的便是血腥杀戮,而世人所说的因果报应,他却没有见过一例。
或许这种原因,他不信善恶终有报,对于鬼神之谈,心里更是没有半分敬畏。
不敬畏,自然不会害怕,不害怕,所以能坦然面对一切。
更何况,在经历了唐初的袁天罡和李淳风后,李唐皇室中人对奇人异士早就见怪不怪了。
李倓淡淡道:“那夜致远身后之人,是不是你?”
霍小玉眉梢微挑,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
李倓心中了然,眸中冷意少了一分。
他想起那夜她从棺木中出来,立于温柔月色下,低头垂眸,给他腕上系上红绸带。
红的绸带,白的指,分外的好看。
他不被毒酒毒死,三尺白绫与锋利钢刀,都不曾要了他的命,仔细想来,应是那红绸带的缘故。
李倓眉头舒展开来,又问:“你并非本世之人,来此所为何事?”
是借尸还魂,还是其他原因,他并不关注,他关注的是她为何而来,所为何事。
大唐江山于风雨中飘摇,如果这个时候有异人相助,那么,他很欢喜。
霍小玉笑了起来。
她游走各个时空多年,还是第一次掉马掉得这么快。
亲密如母亲郑净持,只以为她是大难不死后的大彻大悟,虽有怀疑,但也被她蒙混过关,而在李倓这里,她一点也糊弄不过去。
霍小玉大大方方承认,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李倓的眼睛,笑道:“大王不怕我吗?”
说好的这个时代的人一旦得知她的身份,就会把她当异类烧死呢?
这个李倓,莫说怕她了,她离这么近,也看不到他眼底的半点波澜,只看到因她的靠近,他稍稍有些不适的剑眉微蹙。
武则天太平公主和安乐公主干政霍乱天下,给后人留下的阴影颇重,让不少的李唐皇子们,对女子没有太多的想法。
李倓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年近二十,莫说娶妻生子了,连侍妾都没有一个。
霍小玉陡然靠近,让李倓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出现一丝波动。
烛火摇曳,李倓不留痕迹地往后避了避,偏过脸,不去瞧近在眼前的霍小玉,漠然道:“你若想害我,便不会煞费苦心救我。”
六角宫灯上绘制的牡丹图案华美,火光一照,便印在李倓垂眸的侧脸上。
李倓气质清冷疏离,但经牡丹的雍容渲染后,有着一种勾魂夺魄的撩人感。
最是摄魂美人魄。
霍小玉按了按心口。
里面的心脏跳得有点快。
霍小玉道:“大王相信我不会害大王,那大王也应该相信,我为大王而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伸手,将李倓侧着的脸扳过来,想瞧一瞧他说话时眼底的神色,对她是欢喜还是厌烦,可又觉得那样太唐突。
她和李倓总共才见了两次面,这是第二次,谈不上有交情,她做的那些事,又是谋逆造反合该千刀万剐的事情,又利用李倓的大哥李豫,让李倓不得不与父亲李亨对立,这种情况下,李倓没有出手捏死她,已经是家教好,涵养高,为国为家不能对她下黑手。
她若再去对李倓动手动脚,那不止是恬不知耻,更是不知死活。
霍小玉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
“我很钦佩大王,所以我来了。”
李倓还保持之着刚才的动作,偏着脸不看她,俊逸的五官被烛光柔和三分,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霍小玉看了又看,只觉得眼前这人当真是个祸害,气质明明那般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可稍稍垂眸,便是百转千回的惹人怜爱。
幸亏李唐的皇帝没有汉朝的皇帝那般荤素不忌,男女通吃,他又是玄宗李隆基的亲孙子,要不然,只怕这大唐江山早些年便败了。
霍小玉思绪乱飞,道:“我会带大王离开,我不会叫大王死在这里。大王在军中素有威望,只需振臂一挥,便有千军万马为大王出生入死。到那时,请陛下退位,奉大王的兄长广平王为新君,大王意下如何?”
李倓这才抬头,静静地看着霍小玉,半晌后,他轻轻摇头,道:“我不能走。”
又是不能走?
李倓到底在担心什么?
想了想,霍小玉道:“大王可是在担心一旦事变长安,叛军便会蜂拥而至围攻长安?”
李倓不置可否,道:“姑娘胆大心细,令人折服,但近日所募集来的新兵,并不足以与宫中禁卫军相抗衡。”
霍小玉的谋算很好,没有父亲昭命,他的兄长李豫从千里之外赶来,便已经是犯了他父亲的忌讳,逼得他不得不起事拥立兄长,迫父亲退位。
但此法太险,外有叛军未平,内有宦官后妃干政,新兵对禁卫军又无全面的压制性,无论哪一个环节出了意外,给大唐造成的伤害便不可估算。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他赴死。
高仙芝封常清两位绝世名将的冤死,已经在士兵心里埋下了质疑皇权的种子,他的死,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到那时,只需他的兄长抱着他的尸体痛哭,便能兵不刃血,让他的父亲退位。
长安纵然又出政变,但终究不曾起兵戈,他的兄长又是极其缜密的人,不会给叛军可趁之机。
李倓闭上眼,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姑娘请回罢。”
霍小玉看着李倓闭目等死的淡然模样,气极反笑,从袖子里取出装着紫玉钗的锦盒,打开之后,拿出里面的紫玉钗,在李倓眼前晃了晃,道:“这个东西,大王记得不记得?”
紫玉钗太招摇,戴在发间引人注目,她这才用锦盒装着,放在袖子里。
她带着紫玉钗,原本是防患于未然,并没有打算直接拿给李倓。
她以为自己是能够劝得动李倓的。
哪曾想,李倓这个人,一头撞死在南墙也不回头
她只能把这东西拿出来。
霍小玉道:“两年前,霍王爷的女儿行及笄礼,霍王爷走遍长安城,一掷千金,为女儿打造一枚紫玉钗。”
李倓眸光轻闪。
紫玉钗在烛火下闪着温润柔和的淡淡光泽。
霍小玉指了指自己,继续道:“我,便是霍王爷的女儿,霍璟。我没有死,只是在父亲死后被嫡母赶出家门。”
“陛下太上皇先后冤杀良臣武将,尽失人心,朝臣万民苦君王久矣,只需一个契机,便能揭竿而起,我便是那个契机。”
其实无论是她,还是高仙芝封常清的后人起事,追随的人都不会少,只可惜,封常清直至冤死想的都是如何平叛安禄山,高仙芝在封常清死后万念俱灰,两人都不曾起过反叛的念头,后人更不会堕了他们忠义之名。
“只是拥立广平王还不够,我会大开关隘,迎叛军入关,聚而歼之。”
“我不会让原本一年便能解决的安史之乱,硬生生地拖到十年八年。”
“广平王继位后,吐蕃、回纥,这些趁着大唐内乱而逞凶一时的蛮夷,我会让他们首领的头颅,成为抚慰惨死在他们刀下的大唐英灵的祭品。”
“大王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我既为大王投身乱世,便要让无辜埋骨的荒魂少上一些。仁德与隐忍救不了乱世,以杀止杀非我所愿,却是当今最好的选择。”
夜风闪过,宫灯照着的牡丹花枝绚烂,烛光聚在李倓眼底,有什么东西自心间破土而出,生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殿里垂下来的纱幔随着夜风起舞,银红的颜色被烛火染成金乌初升时的红,一片又一片,搅在长夜的黑暗里。
霍小玉看着李倓,一声轻叹:“大王可愿跟我走?”
第68章 霍小玉
写书人总是吝啬笔墨,史学家更是其中佼佼者。
旧唐书的千余字,新唐书甚至不足千字,便是李倓波澜壮阔的一生。
史料的匮乏,让后世人只能从这千余字去了解他,研究他。
其得出来的结果,是生不逢时,是英年早逝,是有太宗之风,是无太宗之狠辣。
他生平所愿,不过是海晏河清,大唐江山永固,为此慷慨赴死,也无怨无悔。
只是不知,历史中他,在面对父亲李亨派人送来的一杯毒酒时,是否会与诸葛亮那般,发出一声低喃——
再不能临阵讨贼矣。
悠悠苍天,曷此其极。
霍小玉每次想起历史中李倓的弱冠之际而亡,不知名的酸楚情绪便涌上心头。
他不该死在这个时候的,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的未来有无数的可能。
少年英武,怎能尚未施展,便匆匆折落?
如一闪即逝的流星,划过天际,坠入河流。
九天之上昏暗无边,只余人间流淌的水波潋滟着的星河灿烂。
她不舍。
是星辰,便彻夜长明,是英雄,便力挽狂澜,踏碎凌霄。
霍小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李倓,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草长莺飞的三月,夜里与白天的温差有些大。
白天的春风是温暖的,绿了枝头,化了江水,而夜里的风,是有些凉的,抚动着殿里垂下来的纱幔,银红色变成了胭红,映着宫灯,有一下没一下地挥洒着影子。
珠帘受夜风相邀,似乎也要相约起舞,清脆如玉碎的声音荡开,将殿外守卫们交接班时的盔甲相撞的声音隔绝开来。
时间一寸一寸溜走,宫灯的光影从高变得极低,殿里的熏香越来越淡,只剩下微不可查的牡丹花香,将殿里的气氛熏染得绚丽旖旎。
李倓忽地便笑了,道:“姑娘为我至此,我又怎能辜负姑娘的一番好意?”
花香夜色不醉人,醉人的是美人的摄骨勾魂。
霍小玉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只要跟她走就行,她的计划很缜密,不会出任何问题。
自古以来,开国之初,是君强臣强,平乱世,治万民,立百世基业。
朝代越往后,君主与臣子便越弱,到了末世,各路诸侯纷涌而起,这个朝代也走到了终结。
而大唐,是一个独立于所有朝代之外的国家。
高祖和太宗都是带过兵的,马背上打来的江山。
尤其是太宗,登基时才三十多岁,干翻了无数个威胁中原大地的游牧民族,被人山呼“天可汗”,自太宗之后,再无君主被人奉为天可汗。
太宗皇帝尚武,上行下效,大唐终其一朝,都不文弱。
从开国之初,到国家灭亡,从来不缺能臣名将。
纵然经历了安史之乱,回纥、吐蕃、南诏趁虚而入,大唐依旧能收复河西、陇右,将周围蛮夷消灭于历史长河。
百年战乱后,大唐的国土依旧远超宋朝鼎盛时期的版图。
这个国家,远比后人想象的要强大。
而一个强大的国家,是由无数个类似于李倓这样的人组成的,慷慨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再多的溢美之词,也难以描绘他们的大唐风骨。
大抵是因为如此,她更想让这些铮铮铁骨的英雄翱翔天际,得偿所愿。
霍小玉笑了起来,道:“大王知道便好。”
烛火摇曳,李倓手指修长,从腰间解下令牌,递在霍小玉面前,道:“这个东西,送与姑娘。”
令牌下缀着红色璎珞,璎珞又勾着羊脂白玉,从李倓手中垂下,分外好看。
这便是李倓的贴身之物了,最能表明李倓身份的东西,有了这个东西,她便能借着李倓的名义,号令新兵。
霍小玉伸手接过令牌。
指尖相错,李倓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须臾之后,又恢复往日的清冷模样。
霍小玉看了直想笑。
李倓再怎么不近女色,但深宫之中宫女极多,日常起居,也是宫女在照料,怎么看上去跟没怎么与女人打过交道一般?
再配上他那疏离气质,淡漠眼眸,让人只想去逗弄他。
霍小玉把玩着令牌,弯着眼瞧着李倓。
这个时代风气开放,暗送秋波在这个时代不好使。
喜欢了,就要大大胆胆地看,明明明白地瞧,两人若是看对了眼,珠帘一拉,共度春宵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当眼前人是李倓时,巫山云雨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
清冷疏离似仙人,可矜贵威仪又凌厉的气质,让人只能远远地瞧着,多说一句话,便是对他的冒犯。
撩是不好撩了,那……就多看两眼吧。
霍小玉一手握着令牌,一手托着腮,歪着脸,看着烛光下的李倓。
李倓神色淡淡,道:“姑娘既然能来到深宫之中,想来也能找到我的明光甲与照夜白。”
霍小玉眸光轻闪,道:“明光甲和照夜白?”
看来李倓还是不打算跟她走,要不然,也不会要战甲和战马。
霍小玉看了看李倓,刚想说什么,便见李倓浅浅一笑,道:“放心,我不会辜负姑娘的一番心意。”
李倓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短短时间内,对她笑了两次,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冰冷,没由来的,霍小玉心跳快了半拍。
霍小玉捂了捂胸口,很快想明白了李倓的打算,道:“大王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之前想过这个这个事情。
李倓若留在宫中,便是无形地向外界阐述一个事实——他被皇帝李亨幽困宫中,随时会有性命危险。
这种情况下,士兵们的情绪更容易调动起来,为李倓出生入死。
当新兵们围困长安时,李亨的全部注意力被佯做攻城的士兵所吸引,自然注意不到被他困在皇宫的李倓。
李倓骁勇善战,又有她随身空间的保护,能出其不意迫使李亨退位。
这个法子不是不可行,只是太险。
李倓不会死,但也仅仅是不会死,他终究是肉体凡胎,会受伤,会流血,伤重时还会昏迷不醒。
一个人,去面对李亨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太险太险了。
霍小玉道:“我不同意。”
她的声音刚落,便看见李倓对她伸出手。
宫灯上的牡丹图案映照在他掌心,他带有牡丹花的拇指轻轻抚着她的脸。
夜风乍起,纱幔起舞。
霍小玉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将能护住李倓性命的红绸带系在李倓手腕。
那时候的李倓似乎就是这个表情,敛去了凌厉,隐去了疏离,只有长长的睫毛落在眼底,晕染成一片的墨色。
霍小玉呼吸一滞,李倓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让我去吧。”
清冷的人一旦温柔起来,最是叫人无端心动,霍小玉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看到李倓清隽无俦的脸离她越来越近,近在咫尺间。
因为离得太近,她几乎能看到李倓眼底的自己。
心跳在这时骤然加速,霍小玉的声音低了一分:“可是……”
“没有可是。”李倓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
“你,可愿等我?”
多年后,霍小玉仍记得李倓说话时的神态与浅笑。
九州的水光在他眼底荡漾开来,他呼吸间的热气洒在霍小玉的脸颊,殿里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牡丹花香旖旎绚丽。
到最后不知是谁先动了情,廊下的画眉鸟叽叽喳喳地唱着三月歌谣。
最是难解少年梦,辗转反侧成了牡丹的红。
“我等你。”
霍小玉轻轻喘息着,李倓眼睛很亮,散着的发搅着她的手指。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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