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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名著]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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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等的人许久未到,所以她的心情越来越坏,整日里喝酒买醉打发时间。
  最后等到她不愿意再等,索性一人夜里上了景阳冈,他怎么拦都拦不住。
  店家唏嘘不已,心里将那个失约的男人在心里骂上了千百遍。
  潘金莲脾气虽怪了些,可心肠与相貌是一等一的好,辜负了这样的女人,只怕那人余生再也找不到这般好的人了。
  今日英武的男子来店,又说了那样的话,店家眼皮子一跳,心里的八卦之火便再也憋不住了,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清楚。
  他越说,男子的脸越黑,他说到最后,男子眸光骤冷,将他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武松把酒菜钱往桌上一放,抄起哨棒,便往店外走。
  店家如梦初醒,追了出来,道:“哎,那位壮士,景阳冈上有吃人的大虫——”
  武松置若罔闻,径直上山。
  金乌西坠,光线稀薄,山上的树枝与怪石像是一个个藏在黑暗里的兽,窥准时机伺机而动。
  远处的夜风卷起落叶,沙沙的声音和着怪鸟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武松剑眉微蹙。
  这种环境,他一个男人尚且觉得阴森可怖,那个女子又是如何受得住的?
  武松极目而望,残阳如血,被葱葱郁郁的树枝遮得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红色,映照在山野丛林中,像是人血洒在上面。
  山间有石有鸟有树林,唯独没有那一抹热烈的红。
  武松想起行人与店家的话:景阳冈山上有吃人的大虫,吃了不少行人与猎户,难不成,她已经被大虫吃了?
  武松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手里的哨棒被武松随手丢在一边,他靠着身边的古树慢慢坐下来,长腿一条曲着,一条伸着。
  山上昼夜温差大,凉风习习吹动着武松鬂间的散乱的发,武松慢慢闭上眼,微微向后仰去,脑袋贴在树干上,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声。
  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武松耳朵微动,冷声开口:“谁?”
  头顶传来女子的一声娇笑,武松睁开眼向上瞧去,只见红衣少女窝在树干上,裙摆随着夜风的浮动而轻轻起舞着。
  这棵树有些年头了,树干极粗,要几个人围在一起才能保住,少女的身形并不算高大,纤瘦灵巧,与粗壮的树干相比,她像是一只挂在那的红风筝。
  武松眉头舒展开来。
  潘金莲晃了晃酸胀的胳膊,自来熟道:“那什么,我腿受伤了,你能在底下接我一下不?”
  武松:“……”
  他很想知道,在腿受伤的情况下,她是如何爬那么高的树的。
  武松想起潘金莲在茶馆时的轻浮动作,面上一冷,道:“不接。”
  哪曾想,他的话音刚落,树上的人儿便不管不顾地挑了下来。
  树干极高,若他不接,以她瘦弱的身板,怕是要断上几根骨头。
  武松在男女授受不亲,还是看人活生生摔断骨头的两难中挣扎一瞬,只得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将落下来的潘金莲抱在怀里,而后稳稳落在地上。
  夜风聊起潘金莲的发,淡淡的花香味萦绕在武松鼻尖,武松剑眉微蹙,微微往一边偏过脸,她的手指搭在他的脖子上,因吹了夜风略有些凉的指腹让武松有些不适。
  怀里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瘦一点,抱在怀里骨头硌人。
  想想也是,一个自幼跟人当丫鬟的人,伙食能有多好?
  不瘦才是怪事。
  武松稳稳落在地上,松开环着潘金莲的手。
  伴随着一声“哎哟”的吃痛声,红色的身影倒了下去,武松连忙去拉潘金莲的胳膊,温香暖玉迎了满面。
  面前是潘金莲漂亮得有些过分的脸,呼吸间的热气洒在他脸上,而怀里的身体更是软得不像话,让人不知道把手往哪放。
  武松把脸别在一边,低声道:“你真的受伤了?”
  他刚才把她放下来的动作虽然并不温柔,可也并不算鲁莽,以她的身手,绝不会吃痛倒在地上。
  潘金莲俯下身,隔着裙摆揉着脚踝,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昨夜我上景阳冈,遇到一只好大的吊睛白额大虫,我吓坏了,这才伤了脚。”
  讲真,这事儿说起来有点丢人,想她也是在各个世界穿梭多年的老人了,什么惊心动魄的大场面没有见过?
  偏被一只老虎吓得魂飞魄散,慌不择路摔伤了脚踝,若不是紧急调动晋江系统,只怕她这会儿早就葬身虎腹了。
  其实仔细想想,昨夜的事情也怪不得她。
  她昨夜上山时已有了几分醉意,行动反应都很迟缓,骑在小红马上,只想着马速快,应该遇不到老虎——她是个讲究人,没想跟武松抢打老虎的事情。
  哪曾想,山路没有走一半,被她调/得分外温顺的小红马剧烈一颠,把她从马背上颠了下来,下一个瞬间,一只巨大的猛虎向她扑来。
  她瞬间便醒了酒,往一旁滚去,好不好的,旁边是一块大石头,正撞上她的脚踝……
  这下好了,彻底不用跑了。
  猛虎血盆大口吐着腥气,她连忙启动晋江系统,把自己弄在了树干上。
  猛虎顺着气味找到她,在树干下不停地撞树,她窝在树干上,准备从晋江系统里拿出一把弩,直接射/杀猛虎。
  好在树干足够粗壮,巨虎撞了几下后,便放弃了,仰天冲她大吼几声,摇着尾巴走了。
  巨虎走后,潘金莲正要下来,系统滴滴答答提醒着,武松正在赶来的路上。
  潘金莲眸光一转,随手擦了一下额上的虚汗,笑了起来。
  ——她明明说了景阳冈有猛虎吃人,让他避开景阳冈,可他还是走了景阳冈的这条路,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冷硬的态度下有着一颗温暖的心?
  害怕她在景阳冈上遇到意外,所以才走了景阳冈?
  潘金莲心头一动,在树干上窝了一夜,看武松身披霞光走进山林,看武松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东西,看武松一无所获后轻叹一声躺在地上,看武松闭上眼倚在树干上。
  繁茂的树枝遮尽清风明月,潘金莲在心里笑出了声。
  此时不撩,更待何时?


第112章 潘金莲
  扪心自问,武松并不是一个容易撩得人。
  书里潘姑娘的撩汉方式被后人奉为经典,那句“你若有心,便喝我这半盏残酒”,更是被后人推崇备至,可这般缠绵入骨的手段,遇到武松后,如水滴入大海,掀不起一丝风浪,叫潘姑娘揉碎了心肠。
  潘姑娘遇到武松尚且如此,她撩武松能撩得动吗?
  潘金莲认真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毕竟她和武松相逢未嫁时,中间没有横着道德伦理,武松也不会像书里那般压抑自己,她的所作所为虽然离经叛道,可说到底做的全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事情,这种行为,很容易引起武松的好感的。
  ——尽管她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武大郎不大精细的话,惹得武松想揍她。
  夜风习习,潘金莲揉着受伤的脚踝,颤声轻呼道:“好疼。”
  她第一次出现在武松面前时,是红衣纵马而来,乖戾嚣张,像是满张的弓,出鞘的剑,任何人都要避她的锋芒,这时候的她,是很难让人心生怜惜的。
  武松纵然欣赏她之前做的事情,见了这样的她,混熟了之后多半是拍拍她的肩膀,道上一句好兄弟,然后大碗喝酒大碗吃肉。
  什么?你说红颜知己心上人?
  有把自家兄弟当红粉的吗?咱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怎能做出那等下作的事情!
  作为一个撩汉达人,潘金莲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和武松的事情往“兄弟”那方面发展,替天行道一来是不想看世人被奴役被欺压,二来么,是为了稍稍刷一下武松的好感。
  解决张大善人后,武松对她的行径颇为欣赏就行了,没必要往女汉子的路上走到黑。
  乖戾妩媚又刁钻,是她给自己新身份的定位。
  她在树枝上窝了一夜,长时间没有活动身体,四肢有些发麻,脚踝又在隐隐作痛,夜风透过裙摆,渗入伤处,凉飕飕的,潘金莲倒吸一口冷气,纤瘦的身影晃了晃。
  “嗳,扶我一下。”
  潘金莲伸手去抓武松的胳膊,武松身体僵硬,抗拒的意味很明显。
  夜幕已深,武松垂眸看着红衣少女。
  她的确受了伤,行动之间不复在茶馆的灵敏,甚至还有些笨拙,瘦瘦的肩膀像是风雨中摇曳的花儿。
  武松犹豫了一下,最后伸出手,隔着布料,扶住了她的胳膊。
  此时已经入夏,世人早已脱去厚重的春装,换上轻盈的夏装。
  隔着薄薄布料,武松能感觉到掌心潘金莲肌肤的温度与柔软,因为离得太近,他甚至还能嗅到她发间的清香。
  武松别开脸,想离那法香远一点。
  他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女人身上的香没有什么研究,只觉得那清香清冷之后,略泛着甜,像极了潘金莲,张牙舞爪的背后,是一颗柔软的少女心。
  想到这,武松又觉得这个结论有些荒唐。
  他才认识潘金莲多久?说的话一双手能数得过来,他对她的了解,是她在清河县收拾张大善人,替穷苦的百姓出头,再之后是茶馆相见,她飞扬跋扈,举止轻挑,半点女人该有的端庄娇羞也无,若不是那张脸生得实在好看,他几乎能将她当成一个行事不拘一格的江湖汉子。
  武松微微侧过脸,看了一眼潘金莲。
  夜里的丛林光线很暗,皎皎的月色被枝叶遮了大半,只有稀稀疏疏的月光撒下来,落在那白如玉的俏脸上。
  她细细的眉微微蹙着,全然不见茶馆时的骄矜,更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姑娘,唇色有些发白,轻轻抿着,似乎快要哭了出来。
  武松眉头微动,低声道:“很痛?”
  “那当然了。”潘金莲抬头,精致的小脸鼓鼓的,皱成了小包子,声音有些哑,道:“要不然,你试一下断腿是什么感受。”
  潘金莲语气并不算好,语意里有些似是而非的埋怨味道,却又叫人不会心生反感,像是他曾经在街头遇到的小奶猫。
  小奶猫见了人,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低声呜咽着,气势十足,奶凶奶凶的,让人瞧了不但不会害怕,还会忍不住想要摸两把。
  武松目光不似刚才那般冷硬,道:“我带你下山。”
  他断过腿的。
  那时候他很小,整天躺在床上喊疼,家里很穷,请不来大夫,是他大哥求了药,来给他换上。
  大哥换药的动作远不比大夫轻柔,每次换药,他都要嚎半天。
  时隔多年,他依旧能记起那时候的疼,每每想起,便觉得牙酸。
  他尚且无法忍受断腿的疼,潘金莲是个女子,更受不住了。
  山上昼夜温差大,若待得久了,日后腿纵然好了,只怕也会留下病根,还是尽快把她带下山为好。
  许是他在茶馆对她的态度并不算好,潘金莲半信半疑,指了指自己,试探道:“你带我下山?”
  武松颔首道:“自然。”
  潘金莲伸开双手,道:“来,背我。”
  武松:“……”
  武松的心情有一瞬的复杂。
  他知道以她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自己走下山的,上山容易下山难,她一条伤腿不能用力,哪怕他搀扶她下山也不现实,他只能背着她走下去。
  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他背她下山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换成其他女子,只怕早红了脸,推辞几句,可她倒好,一脸的迫不及待,若不是伤了腿,她这会儿都能跳到他背上。
  转念一想,武松又觉得颇为符合她的性格——把知县踩在脚下的人,眼里是没有世俗礼法的。
  更何况,她在茶馆还喝过他的半盏茶。
  想到她喝完茶之后茶杯上留下的浅浅的红,武松移开视线,耳朵有点烫。
  “快,背我。”潘金莲张着手,一脸的笑意。
  武松有种自己被轻薄了的错觉。
  本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心理,武松蹲下身,自动忽略潘金莲的笑声。
  潘金莲爬上他的背,柔软贴了过来,呼吸间的热气洒在他的脖颈。
  武松不自然地转了转脖子,耳后是潘金莲笑眯眯的声音:“我在山上一天了,好饿,等到了山下的酒馆,我请你喝酒吃肉。”
  此话一听,武松又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
  潘金莲的行为举止,明明就是心无城府的表现,哪里是处心积虑轻薄他的浪/荡/女?
  多半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兄弟,而不是同床共枕的良人。
  至于那萦绕在他脖颈间的热气,她被他背在身上,腿又受了伤,使不上力气,不趴在他身上,怎能被他背着?
  再说了,不呼吸的是死人,她若不呼吸,这会儿他可以挖个坑把她埋了。
  武松刚松一口气,便发觉自己的头发被人绕了一下。
  武松用余光去瞧,潘金莲趴在他背上,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他的发,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儿一般。
  一边玩,一边还道:“你一个大男人,头发怎养得这般好?”
  武松:“……别动我头发。”
  “那么小气干嘛?”
  武松拒绝回答潘金莲的问题。
  见武松不说话,潘金莲笑道:“想不到你人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会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武松不置可否。
  潘金莲继续道:“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别整天扳着脸,看着怪吓人的。在茶馆的时候,都没有人跟你说话,也就我胆大,敢去喝你杯子里的茶。”
  武松看着前方的路,听潘金莲叽叽喳喳说着话,忽而觉得,潘金莲的性子似乎也不错。
  爱说爱笑,挺好的,除了有些时候会不着调。
  就比如现在:“那只大虫怎么不见了?别是知道你来了不敢出来了。哼,欺软怕硬的家伙,只敢欺负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武松自动忽略“弱不禁风”。
  那个出场一片飞刀将茶馆众人吓得跪地磕头的女罗刹,怕是他眼花看错了人。
  不过说起来,他也挺纳闷的,景阳冈上吃人的大虫怎么没出现。
  夜风四起,卷起地上厚厚的落叶,枝叶沙沙响,武松剑眉微蹙,停下了脚步。
  身上的少女声音突然紧张起来:“怕不是大虫来了,你快把我放下来。”
  武松背着潘金莲向右边一躲,原本他立着的地方从后面扑过来一只吊睛白额大虫,那大虫见一扑不成,便用尾巴一扫。
  厉风扑面而来,武松眼疾手快,迅速往后跳了两步。
  身上的潘金莲拍着他的肩膀:“我先下来,快,弄死它。”
  ……她对他的力气当真是盲目的自信。
  武松放下潘金莲,两手交叉,看着面前的大虫,活动着手腕,身后是潘金莲给他加油助威的声音:“揍它!”
  有那么一瞬间,武松感觉自己来到了斗鸡场,而他是那只被人驱使着去斗得大公鸡。
  武松很想提醒她,对面是只虎,他唯一的武器哨棒,刚才背她的时候被她丢在一边说碍事,他现在赤手空拳,去跟一只膘肥体壮的大虫去打架,身后还有一个无法活动的她,他不仅要躲避大虫的攻击,更要提防大虫会不会绕过他,直接去吃她。
  毕竟这是一只让许多猎户都手足无措的大虫,他不能掉以轻心,偏她像是在看表演一般,语气轻快,一点担心也无。
  到底是谁给她的自信?
  武松偏过脸,去瞧潘金莲。
  微弱月光下,她整个人窝在树干旁,肩膀轻轻起伏着,漂亮的有点过分的脸微微泛着白,额间散乱的鬓发一缕一缕的,像是被虚汗浸湿了一般。
  武松一怔。
  她不是一点也不害怕吗?
  皎皎月下,潘金莲歪着头,心虚一笑,道:“呀,被你发现了。”
  “我挺怕的,你千万别死啊。”
  武松心口蓦然一软。


第113章 潘金莲
  她昨夜被大虫追得满地跑,最后急中生智手脚并用爬到古树上,她原本光鲜的列红色衣裳被树枝划破,高高挽起的发松松垮垮,还有发丝散在脸侧,通过这些,他不难想象到她当时的狼狈模样。
  一个女子,哪怕是一个行事不拘一格的女子,刚从虎口逃生,在树枝上窝了一夜,如今又遇到差点把她吃了的大虫,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不是不害怕,她是害怕她的害怕会影响他的情绪,所以故作镇定,给他加油打气。
  武松收回目光,抬头看着面前威风凛凛的大虫,声音不复刚才的冷硬,道:“莫怕。”
  “嗯,不怕。”潘金莲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有你在,我怕啥?”
  夜风扬起武松的发,武松斯条慢理地挽起自己的袖子,大虫长啸一声,扑了过来。
  经过昨夜被大虫追得没地跑得事情,潘金莲对大虫有一丢丢的心理阴影,心惊肉跳地看着武松与大虫搏斗。
  武松比这个时代的男子高一些,但不是五大三粗的那一种,他身上的肌肉并不是特别夸张,是偏精瘦的那一种,得天独厚的身高与身材,再加上他冷冽的气质,让他行在人群中,是鹤立鸡群的显眼。
  武松的气质与身材是老天赏饭吃的那一挂,行动之间极有威视,可那是在人群中,在山林之王面前,他就是一块异常美味的肥肉。
  山上昼夜温差大,凉风习习,拂面而来。
  恰逢大虫怒吼,锋利牙齿之间的血腥味便飘了过来,熏得潘金莲捏住了鼻子。
  大虫口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也不知道与大虫更近的武松是怎么受住的。
  潘金莲蹙眉瞧去,武松速度极快,闪在一边,月色斑驳,如碎了的玉屑一般洒在他的侧脸上,他鼻翼微动,似乎也有些受不了大虫的味道。
  潘金莲笑了起来。
  英武如武松也有受不了的东西,看来这只大虫没少吃人,只盼着武松尽快把害人的大虫打死,替那些葬身虎腹的人报仇雪恨。
  大虫再次冲过来,武松纵身一跃,一手并起,手肘狠狠打在大虫的脖子上。
  大虫吃痛,巨大的身躯栽在地上,落叶飘飘荡荡,武松手握成拳,重重打在大虫的脑袋上。
  一拳又一拳,大虫不住哀嚎着。
  双方相差太悬殊,潘金莲险些看花了眼。
  水浒传并不是一本武侠小说,内容更为写实,没有一剑霜寒十四州的武功与传说。
  书里的武松虽有神力,可说破天也只是个普通人,面对吃了无数人的大虫,他并不能做到秒杀,严格来说,他和大虫五五开,打死大虫靠的生而为人更为机敏的智商,而不是全靠武力的压制。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她才会格外担心,毕竟现在的武松不比书里,身边还有一个行动不便的累赘,他要考虑自己的每个动作会不会让大虫伤到她,行动之间有很多的掣肘。
  可尽管如此,武松还是把凶猛得大虫打死了,一点也不惊险环生,跌宕起伏,武松躲了几次大虫的攻击后,便找到了大虫的弱点,一击重皱把大虫打得爬不起来,而后压着大虫狠揍。
  这是一场智力与武力的完全压制,结局没有任何悬念。
  她白担心一场了。
  潘金莲心情颇为复杂。
  本以为武松的水平比平常人高上一些,是钻石,结果一出来,武松是大师,甚至是王者。
  果然她就不该把武松当正常人看待的。
  武松还在一拳一拳打虎,刚才威风凛凛的山林之王瘫成一团,不复万兽之王的雄风。
  看到这一幕,她忍不住想起书中数次描写的武松的神力——几百斤的石块被武松毫不费力单手举起,往天上一扔,石块飞入云霄,过了很久再落下来,他还能轻轻巧巧地接住。
  换成正常人,别说扔石块再接住了,双手都不定能搬起来。
  潘金莲叹了一声。
  施老爷子终究是偏爱武二郎的。
  他恨也坦荡,爱也坦荡,山中青竹般宁折不弯。只可惜,生于这个时代便是原罪,水浒一百零八将,下场个个凄凉,武松在征讨方腊时断了一条胳膊,最后圆寂在六和寺。
  武松的结局虽然比其他梁山好汉好上许多,可潘金莲仍是觉得痛惜。
  若武松生在其他时代,乱世他是镇守一方的定海神针,盛世他是打马而过的英武才俊,乱世和盛世他都没选择,偏生在了这个不给人留一点活路的宋朝。
  天子昏庸,佞臣揽政,不久之后,是震惊华夏的靖康之耻。
  古往今来,奇耻大辱莫若靖康。
  东京失陷,无能的天子与朝臣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将自己的妻子女儿折现送给金人糟蹋。
  千里无鸡鸣,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
  每次想到靖康之耻,潘金莲便恨不得提刀杀了宋徽宗——他到了金地怎么还有脸作诗?
  他若是个卧薪尝胆的勾践,那还罢了,偏他身为君主没有一点担当,用自己的妻女去换取自己的苟且偷生。
  宋太/祖是武将篡取的天下,得位不正以至于终宋一朝,武将的地位都不高,颇受文臣的气。
  这个时代的人被儒家那一套“君为臣纲”洗脑洗得太彻底,众人反上梁山,最后还是接受朝廷招安,成为再度被昏庸天子奴役的其中一个,而武松,也不过是无数悲剧的其中之一。
  想起武松的结局,潘金莲便觉得心口犯酸。
  不应该这样的。
  她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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