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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尔晴重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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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纯妃弘昼一党覆灭,同受到牵连的上有宗室中的允祀允禟等人,下到一干朝前大小官员。其中自然少不了为纯妃做事的御膳房主管袁春望,更何况他为助纯妃成事,在皇后娘娘的酒杯中加入了致昏的天花粉,差点酿成长春宫大祸,更是罪加一等。
  尔晴在出宫之前,曾哀求皇后,留下袁春望一命。富察容音心慈,替尔晴向乾隆皇帝求情,而乾隆思量这尔晴因此事断发,实为牺牲不小,况且断了发的女人是绝不能再留于宫中,也算是给皇后面子,便决定将这二人送出宫去。只是,这袁春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袁府抄家,树倒猢狲散,遣走了一群在秦惜娘死后被袁春望招募来,为他成事的大小侍妾,其中最小的一个似是名唤青儿,只有十四岁。
  几天前,天牢内。
  一女子蒙住一层头纱,于脖间束了一条颈带,着一身鸦青色常服,缓缓走近。
  那地上除了微微颤动的手指,才能勉强辨出那草屑之中的人形,袁春望下狱中的几日,没少受刑,如今整个人像受尽风霜的蒲草,取他性命宛若摧枯拉朽。
  尔晴的嗓子还伤着,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得缓慢近身察看,绣鞋踩在草堆上发出极小极轻的噼啪声,却还是将地上的人惊醒,袁春望以为又是来人抓他上刑,蓦然睁开了双目。
  无力抬眼,没想到,居然是她。
  二人面容皆是一般的憔悴,像是寒冬里幸存的秋蝉,濒死前对望一眼,皆是心头一震。
  “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吗?”袁春望滚动着干哑的喉咙,问道。
  尔晴却无法开口回应,扶坐起地上的袁春望,先是摇了摇,再又点头。
  目及袁春望早已面目全非的一双手,上面化脓的伤口,依稀可辨应是烧伤,那日救她的人……
  尔晴目光哀绝,以唇语作出口型,对袁春望,道,“我、带、你、走。”
  只见他面上惨然一笑,眼见着又白了几分,紧接着一口鲜血涌出,狠狠咳了起来,他颤动的胸膛昭示着全身上下的伤口究竟有多疼。
  尔晴心痛,细细为他抚着气,只听他开口,对她幽幽说道,“……我,自甘堕落,你若救我,便是害我。”
  看她重重地摇头,掏出怀间的丝帕,慢慢拭去他口鼻不断涌起的血沫,袁春望用尽气力抬手轻推开她,又从身下缓缓摸出一方锦盒,这时入狱后他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一直被他匿在身下的草堆里,藏得很好。
  袁春望偏头吐掉口中的残血,对尔晴笑着说,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本备着过些时日恰好送你,只是没想到,我竟活不到那会儿了。”说完,面上又浮现一丝浅笑来,仿佛生死性命再与他无干。
  这锦盒内又何尝是他随手备着的礼物,他一直将它置于府中书房之中,宛若珍宝,那秦惜娘一时好奇开了锦盒,竟教他送给胡主管,生生被剁了手。
  尔晴没有伸手收下,只是泪如雨落,愈来愈大。
  袁春望语凝,看着她簌簌而下的眼泪,有些手足无措,又道,“这是……我用干净银子买的,你莫要嫌弃。”
  语毕,呕出更多的血来,面色苍白如纸,唇角染血的模样,仿佛回到二人初见。那日他被鞭笞,而她恰巧从旁经过,救下了他。
  袁春望的眼前愈发恍惚起来,看着愈发模糊的她,仍在无声啜泣,莞尔道,“……若人真的有下辈子,我……真想,去过寻常的日子……”和你。
  话未能说完,便重重地翕上了双眼。
  …
  袁春望再度醒来,是闻到了鼻间萦绕的清粥香味,还若有似无地伴着蒸野菜的香气。腹间传来一阵饿意,他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明起来。
  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藤床上,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幔帐发呆。从外循声而来的人,从素色头纱下露出一张娟秀的小脸,“春望,你醒了?”尔晴的声音听起来仍有些吃力,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意。
  “这是哪……”袁春望闭目,再睁开眼,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仍在梦中,或者……已经身死,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使他无法抬手去触周边的一切。
  “皇后娘娘本赐了我们一套大宅子,又配了若干杂役,我却没有受下……”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只见她莞尔一笑,又道,“你说过,想过寻常的日子,而我也说,要带你走,那如今,我们一起过这最寻常的日子,可好?”
  他拼命地点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知是悲还是喜,眼前不由得湿润起来,“这是…下辈子吗?”袁春望朝着她问。
  “是吧。”得来一声柔柔的回应。
  …
  刚出长春宫门外,富察傅恒是来探望姐姐及永琮的,想起方才永琮开口断断续续唤他舅舅的模样,心头百感交集,他的心中仍没有放弃向姐姐及明玉打探尔晴的去向,他还想……
  行至宫门口,却恰巧遇见了乾隆仪仗,乾隆因纯妃的挑拨,这些时日一直对傅恒颇为冷遇。可今日不同往常,还亲自下輦,同他说了不少话,还特差了大太监李玉送送他。
  富察傅恒向身旁李玉公公,问道,“今日一见,皇上的心情似乎很好。”
  李玉面上露出一个喜俏的笑来,“富察大人有所不知,今日皇上在御花园遇见一个小宫女儿,恰瞧她伤了灵柏,被皇上碰见要杖责她三十,您猜她怎么着?”
  富察傅恒疑惑地看向李玉,不解。
  又听他道,“没想到那小宫女儿倒是伶牙俐齿,说是因灵柏昨夜给她托梦,让她来给挠痒痒呢,皇上当时可真就被她糊弄了,万岁爷反应过来让奴才去寻她,还真叫奴才给寻着了,”李玉抬了抬帽檐,意味深长地接道,“是绣坊当值的宫女,名叫魏璎伶,日后这位啊,怕是要福泽深厚了。”
  富察傅恒听完,只点了点头,便与李玉作辞,出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中秋节快乐!!以后真的不写虐了,作者知罪了啊~~~~~~~
最后的那个魏璎伶才是原剧中的魏璎珞呀~~~~~~~~别说我黑“璎珞”了,怪只怪我的脑洞从一开始就太奇葩
这章尔晴春望HE了哈,支持尔晴傅恒BE的可以把这章看作结局嚯~~~~~能接受尔晴傅恒HE的,我们明天再见~~~~~www

  ☆、第四十七章

  尔晴在宫外照顾病中的袁春望,富察皇后也不愿他们日子太过清苦,赐的这套带游廊的乡间宅子,垂花门内刺蔷薇的藤子攀了四处,显得既清静又温馨。
  周边的乡民,只知这家的女主人应是个肌肤光洁的美人,偶尔猜想那素色头纱下会是怎样的音貌,也听闻宅中还有另一位主子,因病重素昧谋面。
  这样自在的日子过了数月,尔晴却敏感地觉出了些变化,起初不在意,可每日推门洒扫,门前总会不显眼地摆些新鲜蔬果鱼虾,两尾身长扁圆的鳌花鱼,通体果青,用苇皮由喙处串连起,鲜得那尾巴似乎还在向外滴水。
  一连持续数月,尔晴的心中隐隐不安,这天,门口却传来敲门声,教尔晴的心头无端地慌张起来。
  门口敲得不疾不徐,尔晴一双素手搭在门闩上,内心天人交战,万一是他该怎么办……
  秀眉蹙了一会儿,咬咬下唇,轻轻抽开了闩,映入一双黑色宫靴,尔晴登时心漏擂一拍。
  却只听门外人道,“尔晴姑娘,好久未见了。”
  缓抬眼,没想到竟然是他,海兰察。
  尔晴的心跳这才逐渐放缓,展露出一个笑来,点头道,“嗯,您近来可好?皇后娘娘、明玉可好?”问了一圈儿,却独独没有问那位,可好……
  海兰察瞧着,较之前沉稳了几分,向尔晴一一报安问好,说永琮小阿哥如今已是能走会跑,可爱模样逗得长春宫上下和乐融融,而皇后娘娘如今也不似之前清减,凤体康健,说起明玉,海兰察的耳根还不经意地稍稍羞红了几分。
  见一切都好,尔晴成心高兴,却见海兰察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难以开口。
  踌躇片刻,海兰察像突地想起什么来,转身提起脚边的菜篮,朝尔晴一扬,道,“……对了,从今日起,由我来送这些,尔晴你瞧,今儿这些都是娘娘钦赐的,金丝燕窝、小乳鸽、鲜鲈鱼…”海兰察越说越起劲,嘴也渐不带起把门的来,“您也知道的,我有公差在身,虽做不成傅恒那样,天天来送不说,还都是现从溪间捞捕来,可我……”海兰察瞧尔晴骤变的面色,才意识到自己是说错了话,立时噤声了。
  原来一直都是他……尔晴心头揪起一块,顿尝苦涩,整理好情绪才得以不外露。
  “我……”海兰察心生愧疚,一时不直该如何接下去。
  尔晴先是愣怔,而后面上做出释然一笑,解围道,“嗯……他最近如何?”或许,不日也将娶妻生子,如此,甚好。
  海兰察惴惴低头,开口道,“前月,边疆战事告急,傅恒昨日离京,如今怕是已出城关了,”挠了挠后脑,又道,“姑娘莫当是听我说的,傅恒早交待过我,不该多嘴……”
  沉默片刻,尔晴敛目,点头应下,“多谢你,海兰察。”
  …
  得知傅恒再次披挂,奔赴前线后,尔晴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每在深夜噩梦中惊醒,再加之为春望的久病忧心,人一时间憔悴不少。
  而袁春望比之前状况好了不少,只是身子弱,落了病根。若想根除,难就难在,大夫开出的药方毒副太大,须得一味药引加入解毒才可。而这药引名为万丈须,多寄生于野外的参天树木之上,虽算不得什么名贵药材,可这药引的处理要求极严,需在种皮出现黄色,未开列前采收,立即洗净焖润入药,而种药草多为干法炮制保存,才显出这药引更为难得。
  大夫说了,就算是宫中御药房,有得鹿茸、熊胆,也不见得能寻到合乎要求的万丈须来。
  这天,尔晴正送大夫出宅门,脸色微凝,瞧着不大好。
  却听大夫无意间提了一嘴,“姑娘可知,您这宅子附近有个乞儿,瞧着不过才十五六,倒也奇怪,每次我问诊完,总能遇他于路口候我,向我询问这家主人的病情,不知你们可是同他相识呢?”
  尔晴蹙眉回想,她确是遇见过这样一个乞儿,一双大眼依稀辨出生得清俊,尔晴还曾施给他几顿饭食,却未听他开口说话,如今只回了大夫,“虽见过数面,却算不上相识。”
  大夫颔首,“我也只是顺口提起,姑娘听过便也罢了。”
  …
  几日后,夜间忽起骤雨,狂风四处乱舞,尔晴忙着收拾院中散落的椅凳,却听门口响起了急急的敲门声。
  忙得开门,见从那暴雨之中抬起一张小脸,浑身湿透,褴褛的衣裳如今看着更添不少破口,小乞儿颤巍巍捧起满是伤口的手心,血淋淋有些骇人,可那掌心间却是一颗颗的金黄莹润,竟是万丈须的种实!
  尔晴大惊,瞧向眼前颤抖的小乞丐,只听他道,“大夫好心,将这果子的模样画与我看,我去山里寻了几日,竟真的教我寻到。”声音又小又怯,在这风雨间得极精心才能听到声响。
  将小乞丐扶进垂花门,身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尔晴柔声问他,“你可是春望的故人?”
  小乞丐愣怔,随即摇头。
  “那……跟我进屋洗洗可好?”
  小乞丐仍是摇头不答。
  “……你不想见见他?”
  小乞丐这会儿却愣住了,大眼内浮起晶莹,迟疑地朝着尔晴点了点头。
  尔晴把他领进宅子,特意放了热水让他泡泡暖身,待他出来,才蓦然发觉,小乞丐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便拿了一套自己的衣裳给她换上,一见大了不少。
  又问她叫什么,却也只是摇头,尔晴便领着她去见袁春望。
  待袁春望看到那双湿漉漉的大眼,语凝片刻,震惊后,试探地开口问,“青儿?”
  小姑娘的泪这才再也忍不住,跪下,伏身朝袁春望磕了一个头,道,“主子。”
  青儿当初要被所谓的“叔父”卖进破落窑子,而被恰巧经过的袁春望买下,仅用了五两银子。小姑娘那会儿更小,不愿说话,从她那位“叔父”口中知她没什么名字,只唤做丫头。袁春望没办法才将她带回府中安置,并给她取名“青儿”。
  袁春望失笑,“从前我就不是你的主子,如今更算不上什么主子,”打量着青儿,开口接道,“抄家前,我曾给过你一笔银子,教你去别处安家,可如今……为何会落得如此?”
  “主…您当时被押入天牢,我四处托人,那人诓我,说是使了银子就能救您,我便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他……”青儿哽咽道。
  那会儿,她还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尔晴心疼地想着。这些年月来她一直守在宅子外,倒像一只忠心护主的小犬,而如今又为春望寻来药引,方才更衣时她看见青儿身上满是从树上滑落的蹭伤,瞧着令人心惊。
  “今后,你就在这里住下,可好?”尔晴话对着青儿说,眼神却是去询袁春望的意思。
  而袁春望并未反对,只是抿唇,看着尔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HE就是要大家都Happy才可以的嘛~~所以也给袁哥哥安排一个以后照顾他的人呀~~
下章傅晴结局~~~~

  ☆、第四十八章

  与春望和青儿在一起的日子,似乎过得极慢。有了青儿的帮扶,抄手似的游廊也收整得愈发别致起来,这会儿小院中的早梅绽得正娇艳,他们三人在屋内烤火温酒,谈天说地,好生自在。
  眼见着屋外飘起小雪,有愈落愈大的兆头。
  “不和你们瞎贫,晾在屋前的腌菜还待我去收呢。”尔晴笑着对青儿他们说道。
  “尔晴姐姐,你在屋里,教我去就好。”青儿这些时日小脸红润不少,性子越发开朗,也越显出女儿家的娇俏来。
  尔晴连摆手,指着一旁的春望,“青儿,你可要在屋里盯好他,待药炉上的药熬好,定得亲眼瞧他喝下去才行。”笑着朝他二人交代。
  “你怎叫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管教起我来。”袁春望扁了扁嘴,自己不过是嫌新换的药方太苦,偷倒了几次,还每每都被她抓到现形,心里着实委屈。
  尔晴拿指头对着他点了点,威胁道,“下次若是再教我见到你偷倒,我就同张大夫说,换一剂更苦的方子,许能药到病除也不定。”
  袁春望听了只敢缩缩脖子,一旁的青儿见这番情形,一个没忍住憋笑出声来,被袁春望投来愤恨的一记眼刀制止。
  尔晴推门而出,北风是打了旋子的,伴着雪片刮在脸上如同生了刺一般,行至垂花门朝外一推。
  看到门口倏然立着的男人,二人皆是一惊,概是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境下再次相遇。
  富察傅恒此刻面色不大好,干裂的嘴唇冻得发青,手里提着一条鲜活红鲤,与此刻他湿透的衣摆一同,显得更为窘迫狼狈。
  他心头狠狠地颤栗,有些青紫的唇动了动,心中的话太满,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喉间像是被什么死死堵住,连带着呼吸也不能顺畅,富察傅恒深吸一口气,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那哀绝的心底远远传来,“……你们,还好吧?”细听之下,语气中似还藏匿着不甘与痛苦。
  沉默半晌,雪落一时无声,银粟玉尘欺上他紧锁的眉头,与她微颤的睫毛。
  尔晴从愣怔中缓过神来,抬脸,漾起浅浅的笑来,只是这笑的背后显出疲惫,“都好,都好。”同样的句子复述了两次,因为除此,她似乎再想不到别的话好说。
  “这,给你……”傅恒为掩饰心痛,慌忙递与她手中的红鲤,他想说边疆归来最想见的人便是她,想说经此一战他身受太重太重的伤,可他的命是只属她的,别的任何人也不能取走,他还想说,他曾听明玉讲起她平素好似是属猫的,爱极了吃鱼……只是心里想说该说的一切仿佛一时间都抛诸脑后,烟消云散了。
  寒风擦过傅恒的脸侧,也拂动她披着的风帽,半露出尔晴以荆钗松松挽就的一头青丝。
  尔晴注意到,他望着她那渐渐苦涩的眼神,心湖突地静下。下一刻,颇不在意地抬手褪去了风帽,仰起一张小脸,无惧与他直视。是啊,你该好好看看,看仔细些,我这般断发的女子,与你富察傅恒今生定将再无可能。
  他们一个在天涯之南,一个在海角之北,宛若春秋两季,永生不能同时出现,又该如何相配?
  她是在警醒他,同时也是警醒自己,那些不该有的痴念思绪就应同风雪一般散去才好,不是么?
  尔晴此刻的内心变得无比通透,曾经的她也是青儿那般的小女孩,因为年少的际遇去倾慕一个人,愿为他攀缘数十尺只为采撷树上那枚最贵重的果子,可这份感情……只不过一段保存很美的记忆罢了,有时过于执拗反而有损,她终究说服自己。
  她渐渐舒展开表情,面上释然又极度素丽,缓缓上前一步,笑着对他说,“我受下了。”伸手接过他手上的红鲤,却独独没有道谢,她满眼的坦荡,分明在说:我不再爱你,你亦不再欠我,你我二人从此,便两清罢。
  富察傅恒的眼眶倏地红了,看她毫无留恋地转身,只能怆然开口,一字一顿道,“我懂。”
  她却终究没有回头,哪怕一眼,身影缓步走远,掩于朱门之后。
  尔晴搭上门闩,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背靠在门上缓缓滑落,她无意识伸手摸向脸颊,却见满手浸染的泪痕。
  此刻,门外的富察傅恒,想起方才尔晴平静淡然的眼神,宛如一双无形的大手扼在他的脖颈,喘不过气来,身上的伤口比不得心头刀割似的疼,他抚着胸口凄然转身,在漫天飞絮间挪动脚步,瘦削落寞的背影教人如何相信,他就是号称大清第一巴图鲁,身份尊贵的富察傅恒呢?
  脚步愈轻愈浮,大雪迷蒙了双眼,终于,傅恒再也支持不住,訇然倒在了雪地中。
  而此刻的富察府,早已乱作一团,身受重伤的傅恒少爷居然就这么不见了,傅恒之父李荣保爱子心切,立时向宫里递了消息,吩咐全府上下四处寻找。
  最终,还是海兰察在雪堆中及时发现了快要冻僵的傅恒,将他背回富察府医治。
  李荣保看儿子受罪,心疼不已,与夫人于外屋提起,“那女子毕竟断了发……”斧刻般的眉头深深皱起,他不忍傅恒为情所累,却也不能置祖宗法制于不顾。
  傅恒的娘亲不禁抹起泪来,“老爷,那尔晴断发是因谁而断?况且,那孩子更舍命救了娘娘。”
  李荣保沉沉叹了一声,他一生守心克己,而今上天为何要如此作弄在傅恒身上?
  …
  尔晴这边早早睡下,躺在暖炕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今日傅恒的到访已经打乱了她一切的平静,一豆烛光被她灭了又点。
  却听门外响起细细的敲门声,“尔晴姐姐,睡了吗?”是青儿的声音。
  尔晴下床打开门,果然是青儿小小的身子立于门外,手里还抱着一个枕头,只见她弯起一双笑眼,“尔晴姐姐,今日我跟你一同睡行吗?”
  尔晴牵她进屋,小手有些凉凉的,二人上了暖炕,互相偎着。
  青儿细小的声音传来,“尔晴姐姐,我……喜欢春望哥哥。”面上还带了几分羞赧情态。
  尔晴被她的坦率一震,随即柔柔地笑出声来,“哦?是吗?”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小姑娘的额角。
  却听青儿自顾说道,“我原以为是因他救了我,我心怀感谢,才渐生欢喜,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为何这样说?”尔晴不解。
  青儿背过身去,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埋在枕间,声音闷闷地,“喜欢哪里会有什么旁的理由,一眼过后,便是无时无刻想见,心里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话音还未完,小姑娘沉沉的呼吸声传来,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尔晴无奈摇摇头,起身帮她掖好被角,心头却方才的话扰动,喜欢哪会有理由,只需一眼就无时无刻想见……青儿的话使得尔晴此刻的心绪更为纠结纷杂了。
  而她同傅恒之间,又该如何解释呢?她忍不住地想。
  …
  次日一早,打开门来,却是海兰察与明玉一同登门。
  海兰察的面色凝重,而一旁的明玉却是双目红肿,一开口便是哭腔,“尔晴姐姐,富察侍卫之前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未愈,前日…又挨了冻,如今状况愈发不好,发热不止却喂不进药,口中只含糊唤着姐姐的名字,这样下去怕是会出人命的啊!”
  尔晴听了,心下揪作一团,身后倏尔传来一道男声,回头望去,是青儿扶着袁春望出屋,平静地望着她,道,“尔晴,这有青儿伴着我,你快快去罢。”
  …
  一年后。
  骨节分明的大手捋起了半截常服的袖子,正用皂角清洗着身前女子的秀发,大手在发间游走穿插,细细揉搓。
  那日,尔晴见到病榻上的富察傅恒,简直不敢相认,当日的他形销骨立,手心紧紧攥住她留下的那串相思豆,口中只虚弱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后来,尔晴在榻边苦守三天三夜,守着傅恒生生熬过这一场大病。只是富察傅恒死里逃生,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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