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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炮灰集锦-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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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笼草:“哼唧。”
  林宁:“…………我真的知道错了。”
  被这么一闹腾,林宁的情绪渐渐回转了过来,将自己和猪笼草烘干后,林宁就摒除杂念,从头开始挥剑,等挥够整整一万下后,她才左手带着猪笼草,右手握着龙吟剑回到了前厅。
  回道人坐正道:“你回来了啊。”
  林宁这次精神振奋道:“师父。”
  回道人:“…………”
  他盯了林宁好一会儿,冷哼一声,甩袖子就走了。
  林宁:“??”
  唉,回道人这不是踌躇良久该怎么开导徒弟,结果人家一回来,自己就自己开导好了,让他的准备没有了用武之地,他不郁卒才怪呢,只甩袖子都是轻的,不过回道人接下来半天都没露面倒是真的,而等他出现已是第二天了,瞧见了精神奕奕的林宁,他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
  林宁忍不住揶揄道:“您鼻子不舒服啊?”
  回道人:“……你不是说要种重思稻吗?怎么还没见你开始?”
  林宁不解道:“您怎么想起它来了?”
  回道人没理她,接着他自己的话茬说道:“不如趁这个功夫种一种。”
  林宁一愣,再想了想她师父为什么这么说,顿时扬起了嘴角道:“好啊。”
  回道人:“哼。”
  林宁叹了口气:“真不需要徒儿为您开一副药?”
  回道人:“…………”
  他倒没有再冷哼了。
  ·
  接下来一个冬天,林宁都基本上在小天地里猫冬,兼学习如何种植水稻了。地府那将书肆中的书相当齐全,不仅有各朝各代学士们在生前的著作,还有他们死后在地府写下的文章,就像徐霞客就写了《地府游记》,详细介绍了地府,其中就有提到重思稻,还是记录了其从播种到收获的全过程,不可谓不详尽,林宁便是比葫芦画瓢也能比个差不离的。
  在这期间,林宁也静下心来将她在地府书肆买来的书,和浏览过的书再通读了一遍,另外还着重学了和魂术相关的法术,以补足她在这方面的短板,到底她在这之前但凡遇到和鬼魂相关的事件,多是去打扰陆判,有时候还是会耽搁良机的。
  又说起这个来,那用“采生折割”这等恶术为害人间的道士已被判了凌迟,且因为性子及其恶劣,和他相关的亲友无论知不知情,都被判了流放。又那道士的惯用手法时,课算性情聪敏的童男童女,用符命法水咒语迷惑他们,接着活割鼻口唇舌耳朵眼睛,咒取火气,再剖腹,掏割心、肝、肺各小块,晒干捣成粉末,收裹到小葫芦中,接着用五色彩帛同生魂头发相结,用纸作人形样,最后用符水咒语驱使他们往他人家作怪,好使得他自己广得财物!
  林宁再听到过程时,心绪平稳了很多,到底她将这罪魁祸首抓住了,不是吗?再有她从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令人发指的案件,又丧心病狂的人物哪里都有,她若是被这样的人物动摇了心智,那就太得不偿失了,也并不值得,所以说往后她还是会继续坚持本心,做对的事情的。
  再说回到重思稻上来,等外面到了春天时,林宁在四季如春的小天地中收获了第一批重思稻。它吃起来吧,仍旧是菱角的味道。
  还有她作为一个妖族,种出来的重思稻果然对她没有好处了,不像是地府种出来的重思稻,她吃的时候能感受到灵力加速运转,如今吃她自己种的,就像是吃凡间的食物。不过重思稻很高产,就她种出来的,亩产量是外面凡人种植水稻亩产量的三倍。当然了,这种对比并不严谨,毕竟她种重思稻尽管没有用息壤,可还是选用了小天地中肥沃的土壤,又没有把它当做是全家口粮般来对待,再者她还有猪笼草这个害虫杀手,稻田中就没见过害虫,和外面水稻的待遇和环境都不尽相同,只不可否认的是因为重思稻稻穗大的缘故,亩产量无论如何都会比凡间的高。
  不日后,稻农宁就被回道人撵了出去,继续了她的游历。
  林宁先去回访了下侯禺狐女他们,郑重谢过他们上次的相助,接着还去了曹州府,悄悄探望了下耿周氏,她已怀孕三个月了,身量胖了些,气色也还不错,林宁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这日林宁来到新城,惯例去了小茶馆。
  小茶馆中客人们正在谈论住在铜锣街的李四殊,“这都是第几次了?听说昨儿他被仆从发现脚不沾地,直挺挺地立在半空,就跟是被人拉着上吊般,偏又没有其他人。”
  “不是说遇着鬼了吗?”
  “应当是。我记得有一天我去瞧他,他忽然说‘她要和我一起跳河了’,说完就往河边猛蹿,我们几人险险将他拉住,这才罢了。”
  “请道士来做法了没?”
  “请了,还是没用,如今是一天发作个几次,百般折腾。他瞧着疯癫,家里人也快跟着一块疯癫了。”
  “到底是招惹上谁了啊?若是狐女,干脆从了便是。”
  “啧啧,怕不是,不然他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林宁微微挑眉,喝完一杯茶,放下了茶钱就朝着铜锣街走去,想要去瞧个究竟,结果刚来到街口,一打眼就瞧见个不陌生的人。这一个冬天过去了,对方仍旧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此时正朝着巷口过去一家人张望着。
  林宁含笑出声:“燕兄,别来无恙?”
  燕赤霞闻声回过头来:“原来是拾光道长,你怎么在这儿?哦——我懂了,你也是为了那作祟的鬼怪来的。”
  林宁点了点头,“燕兄瞧见什么了吗?”
  燕赤霞道:“未曾,咱们走近点瞧瞧去。”
  林宁:“行。”
  他们俩就结伴往李四殊家走去,这刚到大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谁惊呼:“不好了,老爷跳井了!”
  他们俩对视一眼,也不拘什么俗礼,就齐齐闯了进去,直奔着声源而去。林宁先到一步,使了个诀将井里的李四殊救了上来。幸好他只是喝了几口井水,将水控出来后,他很快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而后过来的燕赤霞手持轩辕剑,对着一处喝道:“恶鬼休得作祟!”
  林宁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又黑又胖,其貌不扬的妇人。
  林宁的神情顿时就变得微妙起来,也难怪这李四殊不从呢,要知道她先前遇到过的许多人,在明知道女方不是人的情况下,只要人家长得好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来着,如今倒是区别待遇了起来,啧。
  再看燕赤霞,他手持轩辕剑,大喝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轩辕剑剑身上有金光闪过,直击中了那个其貌不扬的妇人。不曾想那妇人受到这一击后,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目若闪电,有着血盆大口的怪物,怪物口中还嘶吼着:“明明是这姓李的不讲信用,他明明说了要聘我为妻的!你这牛鼻子老道,少来管我的好事。”
  林宁的神情更微妙了。
  出乎意料的是,燕赤霞竟然停了下来,任凭那怪物逃走了。
  林宁:“?”
  燕赤霞跺脚嗐声道:“那是此地城隍庙中的一个泥鬼。”可以说是受到供奉的鬼了。
  林宁似笑非笑道:“泥鬼也有动春心的时候呀。”
  燕赤霞:“……可害人就不对了。”
  林宁指了指还躺在地上喘粗气的李四殊道:“燕兄也听到她说的话了,她说此人说了要聘她为妻,结果他却反悔了,也不怪泥鬼追着他不放,还这般坚持不懈的缠着他了。”
  燕赤霞顿时朝李四殊喝道:“你脑袋被门缝夹了吗?城隍庙的泥鬼你也敢意淫!不对,是鬼怪你也敢想入非非,真是嫌自己命长。”
  李四殊稍微清醒了几分,听了这话立刻带着哭腔道:“我冤枉啊,我家中已有贤妻,也不曾生出过另娶的心思,我也不知是如何招来那恶煞的啊。”
  不远处的影壁后立刻传来一阵轰鸣声:“你他娘的放屁!”
  咦?看来那泥鬼没走远呀。


第54章 聊斋(13)
  林宁闻言道:“我看这其中怕是有内情,不若请双方面对面来对质。”
  燕赤霞叹道:“也罢。”
  李四殊不敢怒也不敢言; 他家的仆从更是; 到底他们刚才可是瞧见了那目若闪电; 有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了,瑟瑟发抖还来不及呢; 哪里敢说不。
  这般的,一众人来到了厅堂。
  说来这李四殊家颇为富裕,看宅院占地面积不小; 以及修建的很别致就可见一斑; 又他的妻妾总共有好几人; 这会儿听了仆从的转述,心中惴惴的同时; 还是大着胆子来到了厅堂以内的屏风后; 旁听起这起官司; 等偷偷觑到夜叉般的泥鬼后; 吓得差点没厥过去,却是连惊呼声都连忙捂住; 生怕惹来泥鬼的注意。
  至于李四殊?他经过这段时日的折腾; 早就骨瘦如柴; 形销骨立; 只有被仆从们搀扶着坐到了下首; 连看都不敢看那泥鬼。
  林宁左右环顾后开了口:“你们俩谁先说?”
  泥鬼当仁不让道:“我先。”
  林宁:“请。”
  泥鬼瞪了李四殊一眼才忿忿道:“我确是城隍庙中的泥鬼,平日时侍奉着城隍大人,一日我听到有个来拜大人的说他的主家瞧上了我; 心心念念想娶我为妻。我想着他主家倒是有眼光,就在那人面前现了身,那人和我说了约会地点和时间。待到那一日到来,我好生打扮了一番去赴了约,可不想这厮竟然抵死不从,还表现出一副我在逼迫他的模样,这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就决定给他点教训瞧瞧,好让他知道姑奶奶我不是可欺负的。”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你这个通情达理的小道士就看着办吧。”她说着还指了指林宁。
  燕赤霞:“…………”
  林宁忍笑道:“你可有证物?”
  泥鬼:“有啊。”她说着就掏出个玉佩来,林宁转眼去瞧李四殊,问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玉佩?”
  李四殊错愕不已:“确是某的玉佩——”
  泥鬼一拍桌子:“你这个负心汉!”
  李四殊连忙说:“可某从没有惦记过城隍庙里的人物啊!”
  泥鬼再拍了下桌子,桌子应声而碎:“你还敢狡辩!”
  李四殊瑟瑟发抖起来。
  林宁出来打圆场:“不妨叫李居士把话说完,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燕赤霞心想:‘这泥鬼这般暴躁,哪能那么容易被说服?’
  泥鬼:“好吧。”
  燕赤霞:“…………”
  李四殊这才有机会说他的故事,原来有一日他偶然遇见了保媒拉纤的,那人说他正和本地县令家一得力大丫鬟说亲,说那大丫鬟因为得主人器重,稍稍有那么点过了花期,因而这说给人家做正妻,只能说给次等的人家,只怕那大丫鬟不会愿意,到底她侍奉县令大人多年,除了每月月例外,又常常得有赏赐,再加上本人也是个能耐人,怎么会因为年纪稍微大了点,就这么屈就自己呢?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四殊一听就上了心,他主要是看重那大丫鬟的身份和钱财,年纪大一些也无妨的,于是就央求着那保媒拉纤的帮着他说项。
  媒公起先犹豫,只等李四殊暗暗塞给他一两银后,那媒公才同意了。
  过了一日,媒公过来说那大丫鬟也知晓他的声名,说是愿意过来做良妾。媒公还说这还是他磨破了嘴皮子劝动的,不然那大丫鬟张口可是说要做平妻才行的。
  李四殊暗自高兴,便将玉佩给做了信物。
  后媒公再回转,便给说了约会的时间和地点,李四殊精心打扮后便去赴约,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他遇人不淑呗。
  泥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这意思,难道是我说谎了?有那个必要吗!再者说了如果不是被你的真情感动,姑奶奶我才不会屈就你这个凡人。”
  燕赤霞忍不住咕哝道:“真不知哪来的自信。”
  泥鬼耳朵挺灵:“你说什么?”
  燕赤霞握住了轩辕剑,说出了众人的心里话:“我说你怎么不照照你是个什么模样。”
  泥鬼气得肝疼:“你个臭不可闻的牛鼻子!”
  燕赤霞还想怼回去,林宁轻轻一拍桌子道:“肃静。”凡人没什么感觉,可无论是燕赤霞还是泥鬼,都能感觉到这其中的灵力波动,叫他们情不自禁地便住了嘴。
  林宁这才扬声问道:“敢问夫人,可听闻本县县令要嫁大丫环?”
  屏风后李夫人片刻后道:“不曾。”
  李四殊一惊:“什么?”
  “看来问题出在这个中间人上,”林宁话锋一转道,“敢问李居士,你可有什么仇家?最好还是有那么点不凡之处的。”毕竟那人能知道城隍庙中有个泥鬼动了春心,而林宁话音刚落,李四殊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林宁见状道:“看来是有了。”
  李四殊强笑道:“道长可说错了,某不曾有这等仇家。”
  林宁微微挑眉:“那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编造出来的,而你其实就是玩弄了人家的感情,却不愿意负责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贫道和燕兄就只有袖手旁观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么。”
  李四殊焦急道:“别!”
  可他又踌躇着不说。
  林宁露出玩味的笑容,看来是件亏心事。
  燕赤霞不耐烦道:“你说还是不说!”
  泥鬼不甘示弱道:“你能说话了?那我也可以说话了吧?”
  燕赤霞突然抽出了轩辕剑,“有股骚狐狸味!”
  林宁:“…………”她也闻到了,只是更让她在意的是,李四殊的眼神变得更加闪烁了,看来他知道那‘媒公’是谁了。
  又不等燕赤霞手持轩辕剑走出去伏狐,那狐妖化作的老翁就主动现了身,神色坦然。燕赤霞看了看他,再回头瞧了瞧并无动作的林宁,勉强按捺住除狐妖的动作,厉声道:“你这狐妖为何要谋害这李四殊?”
  泥鬼跟着指证道:“就是他,就是他来给我牵线搭桥的。”
  老翁神情变得惨然起来:“我也想问问当年我与他远日无仇,今日无恨,他又如何能忍心烧灭我全家!”
  燕赤霞一怔。
  原本气弱的李四殊却激动起来:“道长们他可是狐妖,你们怎么能听个妖怪妖言惑众,还不快快斩杀了他!”
  林宁和燕赤霞还未如何,泥鬼就忿忿道:“那你信不信我先弄死你?看你这模样就知道你心虚了,你以为你能瞒过谁啊,真当姑奶奶我是好糊弄的吗?”
  燕赤霞腹诽道:‘不是吗?’
  李四殊被吼得缩起了脖子。
  林宁斜睨了他一眼后,看向老翁道:“你请讲。”
  老翁并未掉眼泪,他只是平平静静的说起了原委。原来李四殊家宅院后面有个一亩地大小的园子,一直荒废着,那园子正好适合老翁一家老小居住,于是老翁就出了一百两银子作租金,把那园子租了下来。
  老翁在安顿好一家老小后,想着李四殊是他们的房东,便请了他来做客。李四殊其实心中也一直很狐疑,毕竟他家园子也不是很大,而老翁上门时,纷纷扬扬好似来了很多人,他们又是怎么住得下的?因而老翁来邀请,他立刻就答应了,来到了他家的园子,便惊讶的瞧见了房舍一片,且都是新盖的,而且房舍内的摆设也很雅致,等落座后见着酒菜也都是山珍海味,再细细听去直觉得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加上仆从好像又一百多个人。
  李四殊顿时明白了,这家人家是狐妖。
  只李四殊并没有表露出来,还和老翁相谈甚欢,以至等李四殊告别离开后,老翁还和老妻赞叹遇着个通情达理的房东。可他们哪里想到,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后,突然有一天满园烈火冲天,他们一家狐是猝不及防,想逃走可哪里都有烈火,最后一大家子就只剩下了老翁一个,而等他勉强逃出来后,就只看见李四殊进来园里捡他家子孙的尸体,老翁这才知道是这厮放火烧了他们一家!
  当时老翁无法对付李四殊,只有含恨离去,等待着报复的机会。终于让他等来城隍庙中的泥鬼动心,老翁就假托为媒公,想来个借刀杀人,事实证明,泥鬼也将李四殊折磨的生不如死。只是半路杀出来了燕赤霞和林宁,他这计谋也算是败露了。
  老翁说完,满室俱静。
  李四殊梗着脖子道:“他们是狐妖,我是为民除害!”
  话音刚落,张着血盘大口的泥鬼就“蹭”的蹿过去,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左右开弓,顷刻间就给了他十来个巴掌,打得他是鼻青脸肿,尔后还啐了他一脸唾沫:“败类!”
  燕赤霞的神情讪讪的,到底以着他从前的原则,他八成会认为李四殊的做法尽管有那么点不地道,可也没什么好指摘的,谁让老翁一家子都是狐妖呢,谁知道他们会作出什么祟来。可自从先前见过林宁,被她一言点过后,再加上他后来又遇着心肠歹毒的凡人,险些丧命于那人之后,反而是个经过的熊妖救了他,燕赤霞原先的观念是有所转变的,如今只觉得这李四殊是罪有应得,毕竟是他心存歹念,害‘人’在先。
  林宁则对泥鬼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甚至泥鬼能将李四殊脸皮打的疼痛欲裂,都是她给加了个手诀,又在沉思过后道:“事已至此,不如报官,端看大人如何判决。”
  李四殊心中一喜,县令大人总不会偏向个狐妖。
  下一刻却听泥鬼惊慌道:“这事儿怎么能让大人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可是饶不了我的!”
  李四殊这才明白他们所说的“大人”,是指城隍大人,顿时就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心直窜到天灵盖,再下一瞬竟是闭过气去。
  泥鬼一瞧,迁怒的再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好大一声,叫李四殊一口气又喘了出来。
  李四殊:“…………”
  以及他再惶恐不安,他们一行人还是到了城隍庙。
  按理来说,城隍负责一地人的福寿禄和恶罚明,职权相当于阳间的县令,只是他并不负责和妖族有关的事务,只不过法理不外乎人情,更有这桩官司中还涉及到了他庙中在职的泥鬼,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还会得来个渎职的评价,因而此地城隍大人只有在狠狠瞪了一眼出去浪的泥鬼后,受理了此案。
  李四殊这会儿彻底怂了,等城隍一拍惊堂木,他就把什么都交代了。原来当时他在明白过来老翁一家都是狐后,就心生杀机,等分数次买来了硫磺、芒硝,接着暗暗把它们分布在荒园周围,如此反复,直到围满了整个荒园,再然后就骤然点燃,顿时满园烈火冲天,狐妖们猝不及防,又无处可逃,只有被活活烧死的份。
  而大火烧了好一阵子才灭了,李四殊进园子一看,就看到满园都是烧死的狐狸,焦头烂额的不知凡几。他正捡着,就遇到侥幸逃过一劫的老翁,老翁发誓要报复回来,等老翁愤然离开后,李四殊有一阵子怕他回来报仇,就多加防范了起来,可后来也不见他,李四殊渐渐的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直到现在。
  李四殊交代完,急忙磕头求饶。
  城隍正思忖着该如何判罚,泥鬼就插嘴道:“判他也被烧死罢!”
  城隍恼道:“你且闭嘴,你当你能逃过私自出城隍庙的惩罚吗?”
  泥鬼立刻耷拉下头。
  李四殊眼前一亮,立刻道:“小人着实知道错了,泥鬼娘娘出城隍庙也是代大人来惩戒小人,小人并无半分怨言,日后旁人问起小人也只会这般说的。”
  泥鬼立刻嚷嚷道:“用不着你假好人。”
  只城隍微微皱眉,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四殊。
  而林宁就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同时暗自想这李四殊竟在城隍庙中耍起了滑头,还用泥鬼偷出城隍庙一事来做要挟,当真以为城隍是这么好要挟的吗?
  果不其然,城隍什么都没说,就叫李四殊离开了,却不知他已将李四殊该享的福禄划去,也就是说接下来李四殊可能喝口凉水都会倒牙,而且还会变得穷困潦倒,甚至还会妻离子散,到最后成为孤家寡人。
  偏偏李四殊还不自知,满心以为自己得了便宜。
  又李四殊离开了城隍庙,这桩官司却还没有结束,这老翁尽管是为了报李四殊烧灭他全家之仇,可他还是利用到了城隍庙头上,蛊惑了泥鬼擅离职守,其情可原,然而其罪不得不罚。城隍酌情给出了以下判罚,即罚老翁上交妖丹五年,等五年后城隍庙自会将妖丹归还。
  老翁已知李四殊福禄被销,如今对城隍的判罚毫无异议,朝着城隍一叩首,自愿将妖丹交了出来。
  至于泥鬼?关起城隍庙后,城隍要怎么惩戒她,那都是他们自家的事了,林宁和燕赤霞就不好掺合了,很识趣的和化为狐形的老翁离开了城隍庙。
  等出了城隍庙,老翁朝着林宁和燕赤霞作了一揖,就钻入了旁边的山林中不见了踪影。
  燕赤霞沉默片刻后道:“我请道长喝酒,如何?”
  林宁点了点头。
  稍后他们在新城一个小酒肆中喝起酒来,小酒肆中并没有什么名贵的好酒,有的只有自家酿的米酒,瞧上去颜色虽有几分浑浊,可味道倒也香醇。燕赤霞拿过酒坛来,很是豪爽的给林宁和他自己各倒满了一碗酒,端起来道:“当时听道长一席话,如今燕某是深有体会,这杯酒燕某敬你。”
  林宁也端起酒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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