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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炮灰王爷奋斗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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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儿给王熙凤掖了掖被子,道:“奶奶自有喜之后,这多疑的心思越发的重了。以我看来,奶奶还是好好保养身子才是最好,他日生下一个哥儿,才算有了终身的依靠。”
  王熙凤听了,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复又提起这事,平儿无法,只得前去贾母院里一看究竟。
  贾琏既到,贾母与鸳鸯回避,宝钗取出书信,递给贾琏。
  贾琏一怔,接到信的手微微抖着,道:“这是。。。公主给我的?”
  “她。。。不怪我了?”
  贾琏连忙打开信,看完之后,满脸失望,道:“原来为的这个。”
  从贴身的香囊里,取出了一小块脱了丝的缎子,递给宝钗,道:“公主说的,便是这个了。”
  宝钗接过,谢过贾琏,问了一些王熙凤的胎象,贾琏浑浑噩噩,词不达意。
  宝钗微微皱眉,世间男子,大多如此,爱一个,爱一个,贪心不足。
  误了公主,也负了王熙凤。
  公主入道家,青灯经文伴一生,王熙凤虽守着贾琏,却时时防备着新的女子的出现。
  在这一场的爱情角逐中,没有一人是赢家。
  太后为公主选驸马是好意,却被攀龙附凤的贾赦钻了空子,太上皇打压王子腾,却拿了公主婚事作伐子。
  归根到底,还是权势弄人。
  宝钗一声叹息,不再询问王熙凤的消息,起身欲走,却又听贾琏期期艾艾道:“公主。。。她现在好吗?”
  面前的贾琏,哪还有往日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形象?
  迷茫与自责,充斥着他的眸子。
  宝钗见了,不免责怪自己拉公主又如泥潭。
  理了理思路,宝钗轻声道:“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公主好与不好,又与琏二哥有什么关系呢?”
  “我劝琏二哥还是早些断了这些心思,切莫寒了凤姐姐的心。”
  “凤姐姐”三字,犹如一盆冷水,泼在贾琏头上。
  贾琏一个激灵,低下了头,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进度是不是有点慢?要不要加快一下进度?

  ☆、八十章

  宝钗见贾琏这副模样,不忍再继续说他,告诫他要多将心思放在凤姐身上,贾琏连连点头,宝钗却知他并未听进心里。
  宝钗暗自埋怨自己扰乱了他们夫妻的生活,见贾琏手里仍捏着书信,便好意提醒道:“这封信干系重大,不能让旁人瞧了去,琏二哥还是早些销毁的好。”
  正在说话间,文杏过来请宝钗,说是郡主闹着要去江城,谁也拦不下,让她赶紧回府。
  宝钗嘱咐贾琏务必要销毁书信,便急忙往王府赶去。
  王府内,水雯已经换好了一身轻甲,腰间配着长剑,彼时若非南安太妃死命拉着她,只怕她早已出府。
  水雯见宝钗回来,连忙叫道:“大嫂!”
  宝钗上前安抚了南安太妃,又去劝水雯,奈何水雯水米不进,满腔心思要去江城寻水汷。
  南安太妃道:“我这一生,只有这么一对儿女,你哥哥不孝,一时舍我去了,如今你又要去那不得回转的地方。。。”
  “我这一生命苦,人生三苦,竟然都叫我经历一遍。”
  “早年丧父,中年丧夫,到了晚年,又叫我这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南安太妃哭的凄惨,周围人也忍不住跟着落泪,宝钗悄悄使了个眼色,让丫鬟去请徐朋义。
  南安太妃搂着水雯,道:“你爷爷,你外祖父,你父亲,都死在战场上,尸骨都不曾寻回,如今你哥哥又是这般。。。”
  南安太妃的哭诉还未说完,便被水雯打断了,她的脸上还有泪痕,眼神却无比的坚毅:“大哥没死!”
  水雯从南安太妃怀中挣出,右手指着江城的方向:“除非我亲眼见到了大哥的尸体,否则无论谁跟我说他死了,我都不信!”
  宝钗上前给南安太妃揉着胸口,柔声劝慰道:“母亲,江城离京城万里之遥,消息一时难通也是有的。您是王爷的母亲,知子莫若母,王爷是什么脾气,您比谁都了解,兴许只是王爷战败了,一时面子上挂不住,找了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过个几日,等他想开了,便又会回营领兵作战了。”
  安抚完南安太妃,宝钗又去劝水雯,握着她指着江城方向的手,道:“什么尸体不尸体的,郡主说话也太急了些。”
  然后又低声在水雯耳畔道:“母亲本就伤心,郡主且收些脾气,若是母亲气出了好歹,郡主又比谁都心疼,何苦来哉?”
  宝钗此话一出,水雯便红了眼,又兼宝钗推了推她,水雯便顺水推舟,复又倚在南安太妃怀里,红着眼道:“我错了。”
  南安太妃搂着水雯,放声大哭。
  这个自出生便尊荣无比的女人,在经历了丧父丧父丧子的打击后,贵妇形象荡然无存。
  她的鬓发散乱,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却不让丫鬟们去擦。
  她现在只是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普通母亲。
  丫鬟来报,说徐朋义到了,宝钗与水雯合力劝了一通,南安太妃方让徐朋义诊脉。
  开的汤药,水雯亲自端了喂她,南安太妃方喝。
  宝钗跟着伺候,直到南安太妃沉沉睡去,她才与水雯一起走出来。
  宝钗见水雯走出屋子时又深深看了南安太妃一眼,便知她心中所想。
  二人一路回到水雯的院子,宝钗方道:“郡主还是要走?”
  水雯道:“十岁那年,他们告诉我,父亲打了败仗,在战场上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水雯轻笑,眼泪无声落下。
  伤疤无论再怎么时间久远,一旦揭开,那血淋漓的伤口,还是会痛彻心扉的疼。
  水雯道:“我想去战场上找父亲,母亲死命拦住我,她说一切交给大哥,让大哥去处理,大哥会把父亲带回来,而我,只需要静静地呆在在家里,等着他们回来就行。”
  “那一段时间,我时常梦到父亲,他浑身是血,衣不蔽体。他说他一直在等我,等我带他回家。”
  宝钗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她知道,这时候,她只需要做一个忠实的听客就行,陈年旧事,还需水雯自己看开。
  “可是后来,大哥回来了。。。”
  水雯捂住了双眼,泪水顺着她的指缝落下,她哽咽道:“父亲。。。再也没回来。”
  水雯伏在桌上,痛哭出声。
  那一年父亲去世的痛苦,此时又占据了她的身心。
  宝钗轻轻地拍着她的肩,想起她父亲去世那年,她的无助与彷徨,以及后来迅速的成长。
  与宝钗相比,水雯无疑是幸福的。
  南安太妃虽然耳根子也软,没什么主见,但水汷却是一个极有担当的男子,他将水雯保护的很好,天真烂漫,宛若三月暖阳下未经风霜的花骨朵。
  然而父亲去世的伤痛,却是这些保护无法抹平的。
  宝钗知道,那是心脏永远缺失了一角,此生再不敢碰触,也不敢提起。
  所以王子腾能够一句话拿捏住宝钗的情绪,又好比,水雯彼时的执念——“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我去战场上找父亲,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水雯起身,擦了擦眼泪,道:“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去找大哥。”
  “我已经没有了父亲,不能再没有他。”
  水雯的眼神坚定中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宝钗丝毫不怀疑,前方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会毫不犹豫去闯。
  宝钗摸着她的头,道:“想去的话,那就去吧。”
  水雯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你。。。你不阻止我?”
  “我会帮你,母亲那边,由我去劝说,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宝钗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水雯拉着宝钗的手,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块浮木,急切道:“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条件我也答应!”
  荣国府内,贾琏手里捏着公主的信,神情恍惚。
  最终他还是没有听从宝钗的嘱咐,把信销毁。
  贾琏将信整整齐齐对折,放在贴身小衣的口袋里,揉了揉脸,长吁一口气,回到自己的院子。
  屋里王熙凤躺在榻上,她刚吃了点东西,又尽数吐了出来,一张小脸蜡黄,不胜可怜,哪里还有当年不怒自威的“凤辣子”模样?
  贾琏急忙走上前,嘘寒问暖。
  过了一会儿,王熙凤脸色方好了一些,问了些贾母都问了哪些问题,贾琏面不改色,胡乱应了。
  因着王熙凤怀疑,二人分房而睡。
  到了晚间,王熙凤拉着平儿偷偷来到贾琏屋里。
  平儿低声劝道:“奶奶,您这是何苦呢?若是您保养得当,此次生下一个哥儿,任谁也动摇不了您在府上的位置。”
  王熙凤摇了摇头,道:“不,她是公主,她老子是皇帝。”
  月色透过纱窗照进屋里,王熙凤脸上明明暗暗:“薛家妹子前脚去公主观,老太太后脚就把二爷叫了过去,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必定是那位公主耐不住道观寂寞了。。。”
  王熙凤虽然经历前事,性子好转了一些,但孕期女子体质特殊,情绪反复,多疑猜忌,没有的事情都要想三分,更何况此事疑点重重,因而不顾平儿的劝说,执意要搜查。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贾琏还未料到危机来袭,他惬意地翻了个身,沉浸在香甜的美梦之中。
  好巧不巧,那封他折的工工整整的信,微微露出了一角。
  王熙凤与平儿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果然如此,轻手轻脚,便取走了信。
  王熙凤回到屋里,借着烛光,打开书信。
  一封信看完,如遭雷击,一张俏脸瞬间吓得雪白,浑身冷汗淋漓。
  平儿看她这般模样,便知大事不好,小心翼翼道:“奶奶?”
  过了好一会儿,王熙凤脸上方有些血色,她抓着平儿的手,道:“二爷。。。二爷这是要。。。”
  还未说完,便住了口。
  平儿不知信上写了什么,能把王熙凤吓成这样,还以为公主在信上写了要贾琏休妻之类的话,于是温言相劝道:“二爷最是喜欢奶奶了,必然不会做那种绝情的事。”
  南安王府,宝钗独坐听雪亭饮茶。
  府兵来报,说左立去了水晏的院子。
  按照计划,此时左立正在与水晏商议过继之事。
  水晏多疑,必然不会答应,相反还会质疑左立的用意。
  水晏一旦质疑左立,宝钗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此后再去寻北静太妃。
  北静太妃的大名宝钗听了太多次,心计与大局观原高于目前的四王,纵然不为收复江城兵力为己用,哪怕为了给水溶铺路,她也是乐意见到南安王府内斗不止的。
  天家亲情,薄凉至此,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他们的悲哀。
  一阵夜风吹来,宝钗紧了紧衣服。
  她抬头望天,乌云遮住了星光。
  最好最坏的打算她都做了,只看水汷有没有那个福气,能从战场上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熙凤拿到信之后会干嘛?
1、给王子腾
2、烧了
我的天,有生之年居然能上佳作推荐。。。
开了个贾环的坑,喜欢贾环的小天使们可以收藏一下(*?︶?*)

  ☆、八十一章

  烛影晃动,左立翩然而至。
  宝钗倒上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杯子是一水的白玉制成的,触手温润,不是左立所熟悉的水雯的杯子。
  想是他上次空手捏碎杯子给宝钗留的印象太深,所以宝钗这次不敢再用水雯的杯子来招待他。
  左立低头饮了一杯茶,茶水是有几分烫的,看来宝钗在这里并没有等了太久。
  然后,左立便撇到了宝钗身旁的小火炉。
  左立:“。。。”
  收起目光,左立道:“昭王拒绝了我的提议。”
  此言一出,宝钗漂亮的眸子刹那间失去了光彩,强颜欢笑道:“劳烦统领走这一遭了。”
  她的神情不似作伪,眉目低垂,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一瞬间,倒让左立生出了三分愧疚。
  回想起水晏刚才的言谈,左立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两代南安王,可谓对水晏仁至义尽,老南安王甚至还为此折了一个女儿过去,如今水汷蒙难,水晏却拒绝帮他,多少让人有些唏嘘,心生寒意。
  水晏并非在太子膝下长大的人,到底没有其父仁风。
  看着面前满是失望的宝钗,左立只好道:“此法行不通,王妃再想想其他法子,或许能说动昭王。”
  宝钗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是太上皇面前红人,你的话,他尚且不听,更别提旁人。”
  “罢了,许是我命中无子。”
  宝钗低下了头,黯然神伤,夜风吹在她穿着的雪青色的衣裳上,夜深露重,她的身影微微抖了抖。
  又说了一会儿话,宝钗便与左立告辞,起身正准备,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复又坐下,紧了紧衣领,说道:“还有一事,倒要劳烦统领了。”
  左立道:“王妃请讲。”
  宝钗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鬓发,道:“郡主执意要去江城寻找王爷,我与太妃怎么也拦不下。”
  左立微微皱眉,放在膝上的手指摩挲着那枚薄薄的刀片。
  宝钗笑了笑,道:“江城出了这么大乱子,太上皇必然是要派人过去查看的,除了统领,太上皇自然是不放心旁人的。此去江城,路险人恶,郡主天真烂漫,不谙世事,还望统领多费心照看郡主。”
  说完,宝钗转身离去。
  听雪亭中,左立坐在椅上,若有所思。
  烛光下,他银色的面具闪着寒光,而在他的掌心,躺着一枚薄薄的刀片,被他的体温暖的温热。
  次日清晨,宝钗起了个大早,前去服侍南安太妃,温言细语,劝了几劝,南安太妃方潦草地吃了几口饭。
  简单吃完饭,南安太妃便要去佛堂祈福,宝钗欲跟着一同去,南安太妃道:“这个节骨眼上,府上事情多,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宝钗眉头轻蹙,却并不准备离开。
  南安太妃又道:“不用担心我想不开,去吧。”
  见南安太妃如此,宝钗不好违逆,让莺儿与其他大丫鬟守着她,又嘱咐了一番,方抽身回去。
  回到屋里,宝钗亲手写了帖子,让下人送到北静王府,交给北静太妃。
  又写了一个帖子,让下人送到王子腾府上。
  一连几天,北静太妃皆推辞,只道自己身体不好,恐宝钗沾染了病气,因而并不见客。
  宝钗见此,再往北静王府递帖子时,便加上了一句:不知北静王狩猎那日穿的袍子,修补好了没有?
  帖子既然送出,宝钗便安心在家中等待。
  日渐西斜,到了下午,北静王府果然派人来请。
  宝钗略一收拾,便动身去北静王府。
  北静王府与南安王府虽然同为太~祖皇帝赐下的宅院,但因着第一代的北静王是开国王爷功臣之最的原因,北静王的宅院,是四王里面最为奢华,也是占地最广的院子。
  与之南安王府雕刻着的海浪祥云不同,北静王府的楼台亭阁雕刻着的,是大漠苍鹰,望之让人顿生豪迈之气。
  穿过长长的走廊,再绕过假山流水,宝钗终于抵达了北静太妃的院子。
  还未走进院子,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前方引路的小丫鬟道:“太妃病的有几年了,她嫌来回熬药送药麻烦,便把要熬的炉子罐子搬到了自己院子。”
  宝钗点点头,问道:“太妃得的是什么病?近几日可好些了?”
  丫鬟并不回答,只道:“您见了便知道了。”
  丫鬟挑帘,宝钗进入屋内,绕过屏风,便见一个身着绀紫色衣衫的女子斜倚在贵妃榻上,微微露着绣着雪中红梅的月色裙摆。
  宝钗知道这便是北静太妃了,上前行了个晚辈礼。
  北静太妃戴着玉色护甲的手指轻轻扬起,便有小丫鬟上前扶起宝钗,又有小丫鬟奉上了今年的新茶。
  宝钗大大方方入座,谢过北静太妃的茶,抿了一口茶。
  放下茶杯,宝钗抬起头,北静太妃那双上挑的凤目也正打量着她。
  她打量着宝钗,宝钗面带微笑,也打量着北静太妃。
  弯刀一样的眉,上挑的凤目将眼角凌厉的威势隐藏的很好,唇上那抹淡淡的红,微微露着三分病色。
  这样的女子,虽在病中,却丝毫不掩其风华绝代。
  宝钗甚至能想象的到她年轻时的模样,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无数人的心肠。
  然而这样一个如花美眷,却被无数人所忌惮,就连当今睿智如太上皇,提起她时,心里也会打个突。
  她的才,她的智,以及在丈夫死后独立撑起北静王府的铁腕手段,都足以标榜史册,以供后来无数个丈夫早死的女子来学习观摩。
  北静太妃讲话,也与平常的贵妇不同,单刀直入,却又让人摸不准她真正的用意。
  北静太妃道:“能叫水汷舍命相救的女子,果然不一般。”
  她挑了挑眉,道:“三丫头命大。”
  南安太妃尚要恭恭敬敬叫上一句“三公主”的永昌公主,到了北静太妃这里,变成了“三丫头”。
  南安太妃,只是南安太妃,而北静太妃,不仅仅是北静太妃,她的手里握着的,是戍守北疆的数十万铁骑。
  北静太妃敢如此,宝钗却不敢不恭敬,道:“公主是太上皇之女,一国帝姬,自然有龙气庇佑。”
  北静太妃不予置评,道:“左立在她房间守了数日,她一字未吐,反而到了你这。。。”
  北静太妃凤目微眯,赞赏道:“南安王妃好手段。”
  话虽是赞赏,宝钗却不敢掉以轻心,比之刚才,更加谨慎。
  北静太妃玉色的护甲轻轻叩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瞥了一眼宝钗,懒懒道:“你既然拿了把柄来寻我,必然是有所求,说吧,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宝钗道:“太妃玲珑心肠。”
  “我不及太妃有福气。”
  宝钗一边细细打量着北静太妃的神色,一边道:“我与王爷未出新婚,他便舍我而去。我一介弱女子,既没有太妃的福气,也没有太妃的聪慧,而今不过想要一个孩子罢了,以图百年之后,四时八节,墓前多少还有人供奉。”
  北静太妃眼底一抹嘲讽闪过,道:“所以,王妃是看上昭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了?”
  宝钗道:“不错。”
  宝钗眉间轻蹙,面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昭王与王爷同出一父,他的孩子,王爷应该也是喜欢的。”
  “哦?”
  北静太妃轻挑眉梢,似笑非笑:“是吗?”
  “此事牵扯甚大,我若帮你,你拿什么谢我?”
  小丫鬟捧来那夜水溶穿的藩王服,北静太妃指着上面被撕掉的衣角,道:“藩王服为王爷朝服,虽然只能由宫中浆洗织补,少了衣角,会被追问查询。”
  “但我并不觉得,太上皇会为了一个区区三丫头,动我北静王府。”
  “更何况,狩猎场上,溶儿只是奉命而行。”
  又有一个小丫鬟上前,捧着一个楠木托板,上面摆的,是明黄锦缎。
  北静太妃道:“六皇子有太上皇密旨在手,由不得溶儿不听。”
  “所以。。。”
  北静太妃微微一笑,面露惋惜之色,道:“王妃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宝钗满面失望,身影微微一晃,喃喃道:“统领那里不行,您这里也不愿帮我,看来我是命中无子了。”
  北静太妃眼中精光一闪,道:“你找左立了?”
  宝钗自知失言,再解释,只怕是越描越黑,反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了,于是道:“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他倒是会见风使舵。”
  北静太妃面露讥讽,道:“只是这从龙之功,却不是这么好挣的。”
  “罢了,你先回去,容我思虑几日,再给你答复。”
  宝钗知目的达到,谢过北静太妃,欢欢喜喜出了北静王府。
  坐上轿撵,里面只有她一人时,宝钗敛去了面上的欢喜模样。
  北静太妃那段似是而非的话,让她心中暗暗生疑。
  左立的从龙之功,从的究竟是谁?
  水晏那食指叩着桌面的习惯,倒与北静太妃有着几分神似。
  

  ☆、八十二

  许是怀孕的原因,王熙凤这几日,比之前多了几分古怪。
  贾琏怜她怀孕不易,便处处让着她,饶是这样,仍不见她的脾气有多少改善。
  贾琏到底也是娇养大的公子哥,一两日,他还觉得王熙凤不易,三四日,他尚且能忍,然而再过几日,他便生出了几分不耐烦。
  这日正在吃饭,王熙凤不知怎地,心不在焉,面色深沉,贾琏见此,便生出几分不悦,道:“舅母前几日派人来请,我想着你精神不好,便推了不让你回去,如今你精神越发好了起来,倒不如回去小住几日,也省的叫舅舅舅母悬心。”
  “回去?”
  王熙凤一惊,面上惨白。
  贾琏以为此事又惹到了她,便低头夹菜不语。
  王熙凤白一阵,红一阵,过了许久,她方下定决心,贝齿轻咬樱唇,道:“回去也好。”
  次日清晨,贾琏便亲自将王熙凤送到了王子腾府上。
  王子腾素来疼爱王熙凤,得知她怀孕,王子腾自然替她高兴。
  前几日,王熙凤让夫人派人去荣国府请了几次,因王熙凤初怀孕,脉象不稳,便没有过来,如今贾琏将王熙凤送了过来,王子腾连忙将政事处理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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