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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话]珀耳塞福涅之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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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绪在望见俄尔普斯时戛然而止。
只见年轻神奇的乐者坐在一座遍地青草却无树荫的山坡上,拨动一把古朴拙雅的七弦琴,唱着动听而悲哀的歌声。他紧紧地闭着双眼,有两行泪水从眼角流淌下来。森林移动着,一棵棵的大树来到他的身边,交叉着自己的树枝为他遮阴。而林中的猛兽与天上的小鸟,还有那些怯生生的食草动物,纷纷温驯安静地围成一圈,和谐地呆在一起,倾听俄尔普斯绝妙的歌声。
这些林里的野兽,居然都会为了这悲婉至极的歌声而不住地泪流!然而赫尔墨斯却无法全心全意地去聆听这凄凉的歌声了,他眼尖地看清了俄尔普斯怀中的七弦琴模样,由不得大吃一惊!
因为那把七弦琴正是由赫尔墨斯亲手所做,之后又赠送给他亲爱的兄长阿波罗的!
“善良而仁慈的俄尔普斯,与我有着相同不幸的可怜人啊。”赫尔墨斯等到这可怜的乐者唱完了一首悲伤的歌曲,睁开自己无数而失落的双眼,提起七弦琴,晃晃悠悠想要寻找一个无人的角落时,才猝然开口。他的声音诚恳又迫切:“我远道而来,只为了寻找你的帮助。”
“阿尔戈号上的英雄,失魂落魄的伤心丈夫!请你停一停,听我把话讲完——我正是你手中这把七弦琴最开始的主人,你也许听说过我的名字,雄辩之神赫尔墨斯。我来此地,为了我遭逢不幸的爱人珀耳塞福涅请求你的帮助。假如你愿意答应我的请求,我将为你指一条重见欧律克斯的明路!”
听到欧律克斯的名字,原本还神情恍惚的游吟诗人立时停下了脚步。接着,他缓慢地转过身来,那张憔悴枯槁的面容上已经满是泪珠。
“善良的好心人。”俄尔普斯迟钝地说道,“您是在呼唤我的名字吗?您是否提到了我美丽的妻子,可怜而不幸的欧律克斯?我真的还有机会再见她一面吗?”说到最后,这位拥有美妙歌喉与神奇琴技的乐者,已经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赫尔墨斯持续嘴炮技能,而女主持续不在线中2333。
*俄尔普斯又名奥菲斯。一些神话中认为他是太阳神阿波罗之子,但另一些则认为他是凡间的游吟诗人。
阿波罗曾经赠送自己的七弦琴给他,而希腊神话中同样有赫尔墨斯用七弦琴与阿波罗换牛的故事,这里结合在一起。
☆、第17章 乐者
“您说的是真话吗?还是我又在做梦了?”
俄尔普斯,这位才华横溢的美男子如今形容憔悴; 他悲愁地自言自语着; 仿佛不敢相信面前所发生的一切。“神啊!我已经愚蠢地挥霍了冥王与那位仁慈的女神所给出的机会,您还愿意再度眷顾我吗?求求您; 不要是在欺骗我,以逗弄我取乐吧!我的心实在要承受不住这样得而复失的痛苦啦!”
“您当然不是在做梦。”赫尔墨斯温存而坚定地说道; “我这里的确有一个主意可以帮助您。”他为俄尔普斯的表现心酸不已; 然而对方话中的内容却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可是您得先告诉我,先对我说!告诉我呀; 俄尔普斯,您刚才口中那位在冥界见到的女神究竟是谁?”
他的急切与忧愁同样不下于这位可怜的人!
“啊……”俄尔普斯的神情依然显得有些迟钝; 之前他像是要掏出自己全部的心语信任又不敢似的,唯恐遭到第二次的致命伤害不能成活。可是听到赫尔墨斯问起并不那么相干的问题; 他反而能流畅地回答了。
“我并不认识那位女神; 但我曾听见冥王称呼她为‘珀耳塞福涅’。”俄尔普斯说道。随着对冥界的经历的回忆,失去欧律克斯的痛苦又一次袭上心头,可怜的痴心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当时我在冥王的王座之前苦苦哀求; 本以为一切全无希望; 却是那位仁慈的女神珀耳塞福涅挺身而出。她替我这可怜的蝼蚁,再三再四地向冥王祈求; 希望能绕过我们这一对痴心悲苦的恋人。而冥王则要她……啊,对了,冥王要她就我的请求打赌; 赌约是她是否要留下做冥界的王后。”
“那么之后呢?”赫尔墨斯的心脏一下子跳得飞快,他的面容也因为过度的惊骇忧虑显出苍白来,“珀耳塞福涅她莫非——”
俄尔普斯这时候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苍白而悲哀的面容微微一笑。他说道:
“原来如此,莫非您就是珀耳塞福涅女神口中那位正为她奔波的爱人么?”
他在赫尔墨斯极度的焦虑不安中开口说道:“那么您大可以放心,因为珀耳塞福涅女神已经回绝了冥王的提议。”他苦笑道:“也幸亏她回绝了冥王,否则我的软弱与无能便会连累为我求情的恩人。”他忆起再一次失去欧律克斯时的惊怒悲痛,竟已是痛苦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太好了……”赫尔墨斯庆幸地抚摸着心口。他心知假如珀耳塞福涅答应赌约,冥王必然会要求她对着斯提克斯河发誓,而一旦立下了誓约,这誓言便是不可违逆了。所幸他的恋人并没有立下誓约!这时候他又同情起可怜的俄尔普斯来了,他安慰俄尔普斯道:“不要如此失落和难过,相信我,假如你有奋力一搏的勇气,我便可帮你得到一个机会!”
“无论如何我都愿意为您效劳。”俄尔普斯此时已经稍整情绪,他哀愁地说道,“善良的赫尔墨斯,您与珀耳塞福涅都对我有着这样大的恩德,我是无论如何都愿意报答你们的——雄辩之神啊,此时我不禁感怀珀耳塞福涅拒绝冥王时的言语了。她道,她的爱人正为解救她而不懈努力,她不敢轻率地把一线生机押在别人身上。我如今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定然像您一般决不放弃!”
他继而又道:“那位名唤珀耳塞福涅的女神,尽管面带忧色、略有憔悴,但冥界众人待她都十分尊重,冥王更是不曾轻慢于她。您若是忧虑此处,大可放心。”
“啊呀……那就太好了。”赫尔墨斯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由于过度的忧虑忘记了呼吸,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是呀,珀耳塞福涅女神在冥界一切安好。”俄尔普斯说道,这位年轻英俊、面容忧郁的吟游歌者,随着谈话的进行精神已经渐渐复苏,展露出他体贴而不屈的天性来,“可是尊敬的赫尔墨斯,请您先告诉我,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吧。假如是那位冥王的力量迫使您与珀耳塞福涅女神分离,那么我一介凡人又能做什么呢?公正严明的冥王是多么的严酷而难以打动呀!”
他又略带惭愧地说道:“假如您不介意的话,请一并告诉我,关于如何重见我的爱人欧律克斯的办法吧——我并不是在要挟您,无论如何我都愿意为您效劳,报答珀耳塞福涅女神为我求情的恩德。只是我太软弱、太渴求,太思念我的妻子……啊,欧律克斯。”
“你大可不必如此。”赫尔墨斯回答道,“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件事呢。”
于是,他便从厄洛斯的恶作剧讲起,自己如何与珀耳塞福涅相爱却眼睁睁看着她被受金箭蛊惑的冥王掳走,如何四处奔走祈求却一无所获,潜入冥界不久又被赶出。从命运三女神处得到启示继而重燃希望,却得知丰饶女神先行屈服、宙斯决议将珀耳塞福涅嫁给冥王的打击……
“就在这个时候,我那善良正直的兄长阿波罗,不忍心看我终日的悲苦愁闷,给我指了一条明路!”赫尔墨斯说道,“他告诉我破解金箭迷恋的方法,那就是美神阿芙洛狄忒之子、小爱神厄洛斯的铅箭!铅箭能够使人与神的爱火熄灭,化为深深的厌憎与反感,只要取得铅箭,刺入冥王的身体,他自然会释放珀耳塞福涅离开!现在,宙斯已经同意将我的恋人嫁给冥王,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解救可怜的春之女神了!”
“那我能够帮助您什么?”俄尔普斯问道,“快说呀,雄辩之神。快说呀,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道:“啊,我正打算对你说这个呢。”他又道:“我在得知铅箭可以解除冥王的迷恋之后,便立刻去恳求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请求她让厄洛斯给我一支铅箭——然而阿芙洛狄忒却向我提出考验,要我为她去人间寻来最美妙的音乐!”
“所以您来找我?”俄尔普斯为对方的信任感到激动和不安,他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我……往日我虽自傲于才华,却不敢断言能够胜过神祇。倘若我不能使那位傲慢娇矜的美神满意,那又该如何是好呢?美神阿芙洛狄忒,喜爱什么样的音乐?”
而赫尔墨斯却微笑着摇头道:“俄尔普斯,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反倒糊涂了起来呢?说实话,我原先也并不知道该如何满足她的要求,直到听见你思念妻子的爱语悲苦,才突然间地恍然大悟!阿芙洛狄忒乃爱与美之神,而爱与美正是互为引导、互相启迪的!只要你怀着对你妻子欧律克斯的真情,奏出的乐曲一定足够打动人心——啊,我或许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关于救回你妻子的那个提议,正是与美神有关!”
他道:“俄尔普斯,我听说美神阿芙洛狄特身边随侍的仙女如今还有所空缺!只要你的乐曲能够打动她,长久地留在她身边为她演奏,那么或许有一天阿芙洛狄忒会愿意,把其中的一个名额给你的妻子欧律克斯!把她可怜的亡魂接引上奥林匹斯山,成为永生的仙女。到时候你们夫妻二人便可长长久久、快快乐乐地住在一起了!再也不必忍受分离!”
“啊,赫尔墨斯!”俄尔普斯万分感激地说道,“您实在叫我无地自容,不知如何是好了——感谢您的帮助,感谢您指出的明路!我要想尽一切办法,用我们所有甜美快乐的回忆,来作出一首天上人间最为美妙的乐曲!我定然是要打动那位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的!”
赫尔墨斯欣喜地微笑起来:“太好了,俄尔普斯。”他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就此动身吧?从此地去往奥林匹斯山,还很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第18章 叶笛
“珀耳塞福涅,我那最心爱的女儿; 可怜而不幸的珀耳塞福涅呀……”
这一日冥界黑沉沉的入口缓缓打开; 走进来一位泪流不止、面容憔悴的金发女神。她正是丰饶女神德墨忒尔,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涅的母亲。她奉宙斯之命; 前来告知冥王众神之父已答允二人婚事的消息。同时她也要劝慰和安抚自己的女儿,陪伴她直到婚礼开始; 告诉她必须认命。
德墨忒尔一路都在哀哀地哭泣着。分明思念已久的女儿便在爱丽舍宫中; 丰饶女神却不敢去面对女儿希冀的双眸。她多么害怕那对明眸里的光芒熄灭,多么害怕女儿痛苦欲绝的指责!然而; 这位深爱女儿的懦弱母亲还是来了,为了避免女儿遭受更大的不幸。
“哈迪斯; 我的弟弟。”德墨忒尔的声音尚因为成日的哭泣而有些嘶哑,这位母亲却对着掳掠走爱女的兄长挺起胸膛; 她的面容自冥王现身那一刻起便显得冷若冰霜; 此刻言语中更是布满了讥嘲讽刺,“您已经悉知神王的意思,那么我可否去面见我的女儿; 未来的冥后——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涅?”
冥王的神色是一贯的疏离; 说不清与伤心透顶的姐姐谁更冷淡。他微微颔首; 道:“好的,德墨忒尔。那么就由侍女明塔带你去吧——明塔?”
一位高挑纤细的水泽仙女从黑暗中步出; 她一双美目幽怨而不甘地凝视着冥王哈迪斯,口中道:“冥王陛下……”
“去。”而哈迪斯却催促她。
明塔于是再不敢多言,但神色间仍有几分不忿。她紧紧抿着嘴唇; 来到德墨忒尔身前,为丰饶女神引路。而丰饶女神沉浸于对女儿的牵挂与深深的自责之中,并不曾注意到这位爱慕冥王的水泽仙女的怨妒与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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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舍宫笼罩于一种奇异的、并无温度的光晕之中。这是冥界伪作的仙乐之地,如今暂为未来冥后的居所。而冥王已决意为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涅再建一座新的冥后宫殿,在婚后便能立刻入住。
爱丽舍乃伪作的仙境,故珍奇无所不有,又无所不无。那或许是冥界最动人的一个梦境,最熨帖的一点安慰,然而于亲眼见过真正盛景、甚至亲自动手去创造的春之女神、丰饶女神来说,这些伪作的繁茂不过更加衬出无边黑暗的荒凉与孤寂。
在爱丽舍宫的外面,生长着一些清丽柔弱的洁白水仙。那是冥界的圣花,可怜的珀耳塞福涅正是在用她那柔软手指接触这花朵时,遭逢了被掳掠的命运的。这些水仙生长在冥界的地缝与黑暗的水潭之边,大抵可以算是冥界的最后一点鲜活气息——然后在爱丽舍宫的外头,那些虚假的日光使得水仙都如同假花一般。
冥界的圣花乃是水仙,而冥界的圣树乃是白杨。然而德墨忒尔一路行来并不曾见过一株白杨,而只是不时瞥见一些水仙——更使她念起女儿的悲惨命运,而痛苦欲绝。
为她引路的明塔自然晓得白杨树的典故。说来很有几分好笑的是,未来冥后珀耳塞福涅很爱往那株冥界唯一拥有些许生机的白杨树底下去,大约是受那生机吸引的缘故——明塔不屑地想道。这位春之女神又年轻,又不得人心,整日不是啼哭就是流泪,自然没人会好心地告诉她白杨树的典故。要是让她知道了白杨树的身份,那又该怎样呢?
想到此处明塔不由妒火中烧。她不知道珀耳塞福涅往白杨树那边去是为了躲避冥王的缘故,因为冥王每每站到白杨树下,受金箭迷惑的神智便会清醒许多,情|欲也淡薄。明塔只觉春之女神能被冥王看中作为冥后已是天大的荣幸,凭什么成日里只知道哭泣,而诸事不理的?
“就是这里了,丰饶女神。”她勉强地说道。随即看到那位懦弱的母亲迟疑地伸出手去,推开爱丽舍宫的大门,不禁撇了撇嘴:“我先回去,不打扰您了,德墨忒尔。”
德墨忒尔哪里顾得上她,丰饶女神万分焦虑不安地迈步走入这一片空旷的宫殿,忽然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啜泣之声,正是来自自己的女儿!她慌不择路地赶去,险些踩到裙角绊倒在地,一撞开门,果然是珀耳塞福涅正伏在床边哀声痛哭。
“母亲……”珀耳塞福涅憔悴不堪,满面泪痕,盈盈的珠泪自她湛蓝的美眸中大颗滚落,可她却毫无所觉,仅是无限悲哀地向自己的母亲伸出一条手臂,“啊,母亲。”
“我听到了他们的议论纷纷,听到了那些可怕的传言。”珀耳塞福涅虚弱地说道,“母亲啊,请一定告诉我那只是个谣言。”
“我可怜而不幸的珀耳塞福涅呀!”德墨忒尔闻言,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上前一把搂住自己清减了不少的爱女,放声大哭起来:“是你的母亲无能,是我对不住你……”
“难道他们所言竟然成真?”珀耳塞福涅的头颅枕在她母亲的臂弯里,后仰的脖颈如同悲哀的天鹅,她痛苦地颤声问道:“神王宙斯当真要嫁我予冥王哈迪斯为妻?诸神都已同意?”
“母亲啊,母亲啊。”珀耳塞福涅的泪水一颗一颗砸在地下,开出黯淡而憔悴的小花,“母亲,您怎能同意这荒诞不经的婚姻?您怎能将您的女儿推入无望的坟墓?母亲呀,您分明是爱我,并且知悉我早已我的爱人赫尔墨斯——啊,赫尔墨斯!”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春之女神整个人都因为极大的痛苦与爱意而浑身颤抖,“我的爱人赫尔墨斯呢?他依然如承诺一般所爱我,并想方设法地解救我吗?母亲呀,回答我!”
“珀耳塞福涅,我的珀耳塞福涅!”德墨忒尔痛苦而悲哀地哭泣着,“神王宙斯的确已经同意冥王的请求,要将你嫁给他做冥界的王后!请原谅你的母亲,如此的懦弱与无能……可是这对我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我实在对不起年轻的赫尔墨斯,他在我离开奥林匹斯前还在四处为你奔走,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其它的十位主神,然而……然而……对不起呀,珀耳塞福涅!对不起呀,赫尔墨斯!我背叛了你们这对年轻相爱的情侣呀!”
“不要再说啦,母亲!”珀耳塞福涅嚷道,她伏在德墨忒尔怀中失声痛哭,“不要再说啦!我最最亲爱的母亲呀,您怎么忍心让我失去我的爱人,让我如此痛苦而不幸……”
“对不起!我的珀耳塞福涅,是母亲对不起你,是母亲先背叛了赫尔墨斯的努力——”德墨忒尔无限凄婉地说道,“可是我的女儿啊,求求你振作一些吧,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女儿啊,接受你的命运,原谅我这做母亲的自私与软弱吧!要知道宿命是无法逃离的,现在这样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女儿,冥王已经同意一年之中借给你一半的自由,让你回到奥林匹斯山居住。我虽然不愿感激他,却必须说这已经是命运的宽容。预言迟早是要降临的,我们反抗也无用,你不肯接受这一次,那么下一次必然面临更加沉重的打击!冥王肯给你一半的自由,足够了!足够了呀,我的珀耳塞福涅,不要再让自己痛苦了!”
“珀耳塞福涅,珀耳塞福涅,”德墨忒尔心如刀绞,肝肠寸断,“我多想彻底地安慰你,多想使你逃离预言的不幸。可是你的母亲软弱无能,只能屈从于命运,并盼着你也屈从下来,莫要承受更大的苦楚——珀耳塞福涅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啦!原谅我,原谅命运吧!就算对不起聪明灵巧的赫尔墨斯,我也不忍心看你继续受苦啦!”
“母亲……”泪水慢慢从珀耳塞福涅失神的双目中流淌出来,她缓缓直起身,在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对着德墨忒尔微笑了一下,春之女神微弱地说道:“可是母亲,赫尔墨斯便是我的生机,赫尔墨斯便是我的快乐,您怎能不问过我便先行剥夺……是呢,您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久久地沉默着,泪痕固不曾干涸。德墨忒尔只是痛苦愧疚地望着她,而珀耳塞福涅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地说道:“可是你的女儿不能甘心呀。”
“我相信我的爱人,我相信赫尔墨斯。”她的声音随着提到恋人的名字而变得不可思议的欢乐与明亮,高昂起来如同鸟儿要飞向天际,珀耳塞福涅又哭又笑,“我相信他一定没有放弃,所以我也不能放弃。我要等他过来,我一定要等他过来,直到最后一刻——我的爱人将会解救我,他一定会为我而来的!”
这一次,她不等德墨忒尔出言便转过身去,将那美丽脆弱的头颅轻轻地搭在了窗沿边上。
珀耳塞福涅的口中噙着一片叶笛,那是她的爱人赫尔墨斯在许久以前赠给她的。这叶笛之前曾经短暂地被冥王给夺走,但春之女神又恳求哈迪斯给还回来了。
她幽幽地吹响了这只叶笛,又一次地,珀耳塞福涅在心中呼唤起了赫尔墨斯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塔:希腊神话中冥王的侍女,因为疯狂嫉妒冥后珀耳塞福涅并宣称自己比她更高贵美丽而被踩死,之后被冥王变成薄荷草。
☆、第19章 希望
“那么我是获了您的认可,终于能够拿到那支铅箭了么?”
奥林匹斯山的美神宫殿之内; 鲜花娇艳; 珍宝华奢,异香中仿佛还弥散着不曾散去的余音。那是青春、活泼、欢乐而又热烈的爱情; 是柔情无限的思念,以及追随至天涯任何角落的深切决心。那音乐便是爱情; 那歌声便是爱情; 那歌者,便是爱情在人间的另一个化身。
在阿芙洛狄忒的宝座之前; 俄尔普斯是如此动情地弹奏着自己的七弦琴,并且因为对过往的美好回忆而潸然泪下。他唱出对恋人最深的爱意; 那是记忆深处不曾褪去的色彩,而这份爱最终打动了阿芙洛狄忒。
爱与美之神难得感伤; 微微垂下她浓密卷翘的睫毛; 叹道:“唉!多么美丽的爱情呀!究竟是美丽启迪了爱情,还是爱情唤醒了美丽呢?爱与美是如此的无法分开呀!也因此才有了我阿芙洛狄忒的存在吧。”她举起一只雪白的柔荑,温情而动容地说道:“英俊的年轻人; 好人啊; 我真想不到有什么比你的琴声与歌声更能使我这样喜爱啦。谁能在听了你的歌声之后; 不渴望美、不渴望爱情呢?”
俄尔普斯的面容上露出喜色,他几乎想要立刻说出自己的那个请求; 但赫尔墨斯先前谆谆的劝告浮上心头,机会只有一次,万不可冒失。这位人间的歌者垂首道:“啊; 美神。我是愿意为您演奏的。”
阿芙洛狄忒闻言喜不自禁。她立即命人安排俄尔普斯的住处,又赐给他房屋与珍宝。之后美神才温柔微笑,转向早已焦急不堪却莫敢出言的雄辩之神,赞道:“赫尔墨斯,你实在是本领高超。我要多谢你,为我寻来了这样一位出色的乐者!”
“是人们仰慕您的容颜与美德,殿下。”赫尔墨斯平静地恭维道,然而语速的加快还是稍稍泄露了他的内心,“那么能否请您立刻兑现您的誓言,我的殿下?要知道我的爱人珀耳塞福涅还在等着我。”此刻,他倒很清楚直言不讳不再有什么妨碍了。
阿芙洛狄忒果然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的。”于是她唤来自己的儿子厄洛斯。
小爱神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背后短短的翅膀扑闪扑闪。他在见到赫尔墨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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