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不准云有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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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特别是在刻意的氛围内，萧家男丁当街杀人之事立刻传的沸沸扬扬，其中□之事更是被传的人尽皆知。
　　让纪总管气急败坏不已，可对那些流言没有丝毫的办法。更让他焦急的是相对于展祖望的毫无动作，倒并非是他沉不住气，只是事情实在太出乎意料了；以他对展祖望的了解，事情不应该是如此的情况。这个对长子一直偏袒纵容的商人是打心底喜欢自己大儿子的，对他寄予厚望。就算现在二儿子出人头地了，可那抹喜爱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抹去的，得到他回转的消息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不是应该立刻见他然后拨开云雾见青天？为何一直按兵不动？
　　难道是因为那些绘声绘色的流言？
　　还是他没有能从路途的疲累中缓过劲来？
　　带着这些疑惑，纪总管终于按捺不住了，前往西苑。
　　西苑。
　　展祖望正在用点心，听春河回禀说是纪总管在门口想见他。
　　品慧放下手中瓷碗“他还好意思来见……”
　　“让他进来吧。”展祖望已经拖了几日，知道是拖不过。
　　春河点头出去。
　　纪总管进去后，瞧见二人非常尊敬“老爷，二太太。”
　　品慧不想和他过多说话，颔首下就先出去了。
　　纪总管见他坐着，便上前“老爷，想来是去奉天劳累了，这几日休息的可好？家里……”
　　“家里有你在，我放心的很。”展祖望抢了半句“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辛苦。”
　　纪总管见他并无异样，可生性多疑的他还是不放心“老爷，今日怎么说起这话来。”
　　“你瞧，云翔的婚期都定下了，我怎能不想呢。”展祖望免不得有所感概“老纪啊，你我都老了。”
　　“老爷说笑了，您不老。”纪总管可不想服老。
　　展祖望听这奉承话也不显过多表情“以往和你前往各地谈生意也都是风餐露宿，不觉什么，这次去了奉天，几天火车坐下来可真是累人。”
　　“老爷——”纪总管见他始终不提不问“您还生气呢？”
　　“生什么气？”展祖望打太极“去奉天我见了很多以前没见到的，也认识了不少人……”
　　“我知道云飞让老爷痛心疾首，可怎么说都是老爷的血脉。”纪总管见他岔开话题，夺过话题“老爷，您刚才说我们都老了，固然是老了，但对自己孩子的牵挂又哪会因为年纪大而改变；在我们眼里他们都是需要关心的孩子，我知道老爷是气极了，但大少爷也是迷途知返，浪子回头了啊，老爷。”他不信展祖望不知展云飞归家之事“云飞少爷这几日都想见您，我担心您身体乏累也一直拦着……”
　　展祖望抬眸看着眼前这位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鞍前马后辛劳了大半辈子的男人。
　　纪总管对上展祖望的目光，有些心虚的避过“老爷，说实话此事上我是有私心的，为了天虹，我怎会没私心呢；云飞再不对也已是天虹下半辈子的指望，这些年天虹的心思老爷是知晓的，难得她如今美梦成真，做爹的怎会不希望她幸福呢。”
　　“那些流言你听说了没？”展祖望不应对他的哀兵姿态。
　　纪总管何止是听说了，他还从女儿的眼泪里证实了什么，但如今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都是无稽之谈，老爷不必问。”
　　“虽然是流言，可空穴未必来风。”展祖望手指敲打桌面“我不急着见他也是因为这阵阴风太邪了，这种脏事也敢往外传，我在奉天时大帅亲口问过‘他’的事，可见大帅还是很在意展家门风如何，可这刚回来就闹出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来；他的脾气我很清楚，弄不好又呛上，我身体不如以前了，在奉天时就有大夫说我不宜动气的。”
　　“可云飞他……”纪总管觉得展祖望对展云飞冷了很多，那层多不是一二个字可以说清的“总是住在客房也不是个事啊。”
　　“过几日是祠堂例行的会议，他写过切结书，若他真心悔改就趁那日大家都在时拿回那东西。”展祖望轻叹口气。
　　纪总管点点头“是，该拿回来，我会转告云飞。”
　　展祖望起身“大太太知道云飞归来的事吗？”
　　纪总管有些吃惊他会这么一问“这个，因为老爷没表态，怕老爷还生云飞少爷的气，所以……我们不敢惊扰病中的太太，不过现在可以说了。”
　　“你们想的周到，也该给他点教训，不要动不动就负气离家。”展祖望沉吟“该让他知晓这家不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旅馆，一个家就要有点家的样子。”
　　“是，云飞这次是受教的。”纪总管附和“您不知道啊他回来那天是又黑又瘦，我让厨房做了几个小菜，他全部吃光了，这次的教训他一定会记住的。”还是想用父子亲情打动他。
　　“嗯，记住就好。”展祖望不动声色“既然你来了，那待会儿把几家铺子的账本拿来我瞧瞧，云翔为了钱庄和工地的事已经够忙了，这些展家其他的生意我得空就由我看一下。”
　　“哦，好。”纪总管回答的倒也爽快“我待会儿就给老爷送来，不过也不多，大多数的铺子都有云翔管着。”
　　“不管谁管的，都是展家的，我不过是看看。”展祖望说的随口。
　　纪总管低头“是是，老爷说的是，瞧我糊涂的，那我去拿了。”
　　“去吧。”展祖望同意“拿去书房，我待会儿过去看。”
　　“好。”纪总管离开。
　　展祖望目光深邃。
　　“爹，别再犹豫了，此时是最好的时候。”身后有人走出“与他于我们都是最好。”
　　展祖望回头。
　　　　
　　　　☆、6十三

　　展家书房。
　　展祖望将那些账本合上，身边纪总管笑的有些无奈。
　　“这年头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了；不过好在钱庄还是红红火火的。”纪总管没话找话“还是云翔有本事；这几年历练的真是不错，有老爷当年的风范。”
　　展祖望没接话，从抽屉里拿出了另外几本账本放在桌上“老纪；你看看这个。”
　　纪总管依他言拿起了其中一本账本，翻开没几页就脸色遽变“老爷；这个；这个……”
　　展祖望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孩子们都大了，或许明年我就能抱孙子了；老纪啊，有些事我也不想做绝；这几年你拿的东西我就当不知道；你也年纪不小了，该给天尧找门亲事，含饴弄孙吧。”
　　纪总管绝对没想到今日会有这种事情发现，仓促的他都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秘密的账目一条条写的很清楚，几年几日他挪过多少钱，用来做什么，用在此事上的钱款是多少，被挪为他用的钱款赚了的是多少，赔了又剩余了多少，一直精明著称的纪总管今日双腿也软了“老——爷。”
　　展祖望转眼“老纪啊，云翔给你买的宅子也不错，独门独户的，天尧的药铺找个时候办一个过户手续；你我还是朋友，以后可以多多走动，这展家你也熟门熟路。”
　　这已经是很宽容的了，展祖望本不想这么早处理纪总管，可现在看来宜早不宜迟。只有尽快割除他展家总管的位置，后面的事才能办起来顺畅。
　　纪总管根本未料事情会失控到这种地步“老爷，老爷……”他喊着，却又说不出一句‘我错了’的话，因为在他心中这些都是他应得的，他为展家耗尽心血，拿到这一点点已经是他仁善的。
　　“来人。”展祖望不理会他什么。
　　小邱等人走入“老爷。”
　　“送老纪回去，他在展家的东西让吴妈打点一下也一并送回纪家。”展祖望始终不怒不喜的表情“如果有人问，就说纪总管年纪大了，我准他请退的要求。”
　　“是。”
　　纪总管此时目露凶光“老爷，你真如此绝情？”
　　“纪叔认为这就是绝情？”云翔从门外迈步入内“让你体面的离开展家也是为了天尧、天虹的脸面，您老也是展家的老人了，这几年你从这几家店铺拿的也算是展家付你为展家呕心沥血的工钱了，这价已经很高了；您老难道还想漫天要价？”
　　纪总管转头，他就知道这幕后的人是展云翔，展祖望优柔寡断的，不会有这种手笔“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二少爷有这种心机倒是纪叔小觑了你。”秘密账本条条款款不是一二天就能收集到的。
　　“纪叔小觑了我，爹也小觑了纪叔。”云翔剑眉微挑“我身为展家人，做这些也是应该。”
　　“可惜你不是唯一的展家人的。”纪总管知道这局他败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但未必下次就会输的这么惨“二少，老纪佩服，好，这次是我输了。”
　　“这里面谁都不是赢家。”云翔否定他“爹失好友，我失良师，纪叔你也失，失这么多年辛苦建立的功绩，说起来大家都输了，这种没有赢家的局纪叔又何必执着？”
　　纪总管站起身“真是不得了，二少说话深奥的云里雾里，看来几年军校真是没白读。”转头“老爷，很欣慰吧，当初没有强硬要云翔少爷归家，今日才有这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人物。”
　　“纪叔谬赞。”云翔容他最后跋扈一次“今日这话传不出这间书房，天尧、天虹那里都不会知晓半分，这也是展家最后留给您的东西。”面子。
　　纪总管牙根咬的咯咯直响，但还是挤出了丝笑容“好，好，很好，那就多谢二少宽容了。”
　　云翔也报以笑意“不客气，哦，对了，纪叔回去要小心门户，免得什么独眼老鼠的摸上门去。”
　　纪总管心中恨意浓重“多谢二少提醒，我的东西不多，就不劳烦吴妈了。”
　　云翔给小邱使了个眼色，小邱会意明白。
　　纪总管向展祖望抱拳“老爷，你善自珍重。”
　　展祖望抬手向外挥挥，他的心情很不好，就像云翔所言他失去了非常信赖的一个老友。
　　纪总管又看向云翔，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书房。
　　才出门就看见门口站满了仆役。
　　免不得又回头看去，云翔果然跟着走出书房。
　　“从今日起，纪总管不再是展府总管，以后他来此都是展家贵客，要以客人之礼相待，若有怠慢疏漏，我定惩不饶！”云翔大声的告知被聚集在书房门外的家仆们“知道了吗？！”
　　“是。”众人大声回禀。
　　纪总管哼笑下又大笑起来，迈步就走，再无留恋。
　　展云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你才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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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些时候，魏梦娴在东苑大吵大闹的消息传到书房。
　　展云翔正汇报着钱庄这些日子的情况，听到这个消息，二人都不免反应。
　　展云翔听闻就大声质问传来消息的仆役“这是谁走漏的风声，大娘身体这么不好，将消息传过去不是添乱嘛，万一大娘一个激动有个好歹，你们谁能吃罪得起？！”
　　展祖望焦急起身“好了，云翔，不管是谁，你先和我一起去看看。”
　　东苑。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了魏梦娴她儿子展云飞早已归来的消息，自然她是哭着喊着要见展云飞。纪天虹听说过立刻去看，但也没想到魏梦娴劈头盖脸就打了她。
　　“没用的东西，祸害我儿子还不够嘛！”魏梦娴虽然身体孱弱，可为了儿子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力道“谁要你多管闲事，没脸的货色，谁要你献//身的啊，下//流坯子，人家喊你小姐你就真当自己是大家闺秀啊，要不是因为你，云飞哪里会委曲求全的娶你这种门第低下的东西，他就不会因为心里不甘成亲当日就离家，就不会再和那个萧家有什么瓜葛，如今闹出这种难听的流言蜚语都是你个祸害给害的！”
　　虽然有丫头挡着，可纪天虹还是吃了几下，打的她脸颊上火辣辣的。
　　纪总管也在门外，本来想让人将消息传递给魏梦娴，趁机挽回一些，起码先留在展家，算是待罪立功都好啊，哪知道传话的人竟然什么都说出来了，包括现在坊间那个命案中牵连到展云飞的八卦也说了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本来想离开，可听见里面动静很大，天虹也叫了几声，担心女儿可又担心礼数问题不敢造肆，只得先在外面叫着“天虹，天虹，你怎么了？”
　　纪天虹捂着脸，眼泪就流了下来。听见外面父亲的声音，就急着往外躲。
　　正在此时，展祖望父子赶来了。
　　展祖望见纪总管站在门外，脚步不由缓了。
　　“纪叔，还没有收拾好？”云翔倒不意外“不是说东西不多嘛。”
　　纪总管此刻脸上并无刚才怨怼神情，而是担心女儿“嗯，本来是要走了，可正巧和天虹说话的时候丫头们来告诉天虹这里的事，我听着心里担心，这就陪着一起过来了。”
　　展祖望没有听完他的解释，已经先进入屋子。
　　云翔笑哼一声，跟着父亲也进入东屋。
　　展祖望刚进入屋内就看见魏梦娴被二个丫头们扶着坐在床边喘气，看起来很不舒服，纪天虹则躲在门口处，捂着脸低声抽泣。
　　魏梦娴见到来人，踉跄的扑过来“祖望，云飞回来了是吧，他回来了对吧。”
　　展祖望见到憔悴许多的发妻心中也难免难过，扶住她“你别激动，来，先坐下。”
　　“你不让他来见我，我就去见他。”魏梦娴心中只有唯一的儿子“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没有云飞我便是死不瞑目。”
　　云翔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反而是眼观鼻。
　　展祖望扶拉着魏梦娴坐下“你别激动，我这就让他来见你，云翔。”
　　“好，爹。”云翔明白他的意思“还不把这里收拾一下，大娘身体不好，还不快扶回床上将养着。”对着屋内的丫头婆子很是严厉“爹不过是去了几天奉天，你们就是如此照顾大娘的嘛？真以为展家无人管你们了，回头收拾你们。”
　　展祖望没听见魏梦娴打骂纪天虹，但见她抽泣着“天虹，怎么了？”
　　“没，没什么。”纪天虹不能在公公面前说婆婆坏话，只能忍耐。
　　人都是会比较的，展祖望原本不算喜欢敏毓，觉得她大小姐脾气太甚，云翔未必降得住她；但现在看来，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天虹虽然好，可和她比就显得不等台面的小家子气浓重“那过来帮忙照顾你婆婆吧，把眼泪擦了，免得等一下云飞进来以为你们婆媳之间如何了。”
　　“哦。”纪天虹胜在听话，擦了眼泪走了过来。
　　可魏梦娴不愿意让她服侍。
　　展祖望眼瞧着，也是无法。
　　　　
　　　　☆、六十四

　　x过了一会儿；展云飞疾步而来“娘，娘。”进来就喊魏梦娴。
　　云翔随后慢悠悠跟来；就连纪总管也站在大开的门外往里看。
　　母子重聚自然是要哭诉一番的；魏梦娴眼泪汪汪的抱着儿子就不肯撒手。
　　展祖望坐在屋内倒没什么太大表情。
　　魏梦娴不傻，对着儿子掏心窝子的哭了一番后就立刻拉着他给展祖望跪下认错，请求父亲的原谅。
　　展云飞看了一眼并不热切的父亲，比起之前他归家时，父亲要大宴宾客的欢喜；现在算得上是天与地的改变了。
　　“快认错啊。”魏梦娴见儿子不动，心中焦急万分；展云飞的削瘦落寞和展云翔沉稳贵气太明显了，就像过去一样，展家有二子，一子人见人夸，一子让人嫌弃，只不过现在反转了位置“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娘，就立刻向你爹认错。”她不喜欢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反转“云飞。”
　　展云飞到现在还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他之所以找不到工作是因为云翔的迫害，并不是他能力不够，思及此，他就是无法开口认这个错。
　　“大娘，您可能还不知道大哥可不是心甘情愿回来的，他是为了筹措六百块大洋才被迫回来的。”云翔微笑“好像听说是为了救助当时正被绑架的萧家小四，所以我认为大哥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什么？！魏梦娴一直在深宅内哪会知晓这些事，转头看向儿子。
　　“他这么做就证明他心中仁善为上，这也是大娘教育的好。”云翔在旁宽解“大娘该高兴才对，更何况他和萧家关系匪浅，萧家小四算起来也是妻弟……”
　　“云翔，你胡说什么！”展祖望突然大怒“这种事也敢乱说！你不考虑门楣声誉，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这种荒唐事要是给上官家知道了，你以为大帅还会将小敏许配给你吗？！”
　　“我开个玩笑吗，爹何必这么生气。”云翔被训，不由摸摸鼻尖“是我思虑不周，爹，对不起。”低头认错。
　　展祖望冷晙他眼“你何时这般没眼色，话能乱讲呢？”
　　展云飞没有理会云翔的玩笑，反而起身“你刚才说什么？六百块大洋？”他记得绑匪明明要了一千块大洋的。
　　云翔应声“是啊，六百块大洋，这可是被人灭口而逃出的绑匪亲口对我和爹说的，当时不仅爹和我在，连我娘也在场，这个叫独眼老鼠的人好像是和谁勾结，一个是为了发财，一个是为了让你回转；但当他拿到赎金后不久，就被人埋伏暗算，只有这人逃出；我是不清楚他是哪里听到爹回程的消息，不过似乎特意等在那条路上堵人的。”
　　他说的含糊，可展云飞已经朝纪总管和纪天虹看去“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纪天虹被他眼神骇住“云飞，什么啊？什么这样那样？”
　　展云飞相信此事天虹未必会知道，但纪总管就难说了，云翔说的很明白，勾结绑匪的人目的是为了让他回来，他娘不会如此，天虹也不会，那时候爹也在奉天，而现在看他的态度，也绝非是他所为，那么就只有纪总管了“我记得绑匪的字条上清清楚楚是写着一千个大洋的，怎么就变成六百了呢？纪总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总管没想到云翔会趁着机会挑出绑架的事“我怎么知道，我不知。”
　　虽然他矢口否认，但展祖望心里很清楚，此事□与他脱不了关系，六百个大洋他是拿的出的“绑架的事到此为止，云飞，既然你要回来，那我听你说声对不起并不为过吧。”现在旧事重提没有什么意思了，反正纪总管和展家的联系也只有纪天虹这门亲事了，这种心狠手毒的亲家他可一点都不想再留在身边。
　　展云飞突然转身“既然云翔都道出我归来的目的，那么请问我哪里错了？”
　　“你是要气死我吗？”魏梦娴见儿子压根没有认错的意思，抢先责问“云飞，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回来的，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再离开。”
　　“儿子大了，做娘也管不住。”品慧不知何时也来了“大姐啊，话是可以这么说，可这位苏先生要走你哪能拦得住呢？更何况，人家怎么都不愿意姓展，写的切结书也还在祠堂里放着。”
　　魏梦娴一见她珠光宝气的进来，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恼火“云飞啊，快向你爹认错啊。”
　　展云飞顶硬着“娘，要不是有人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我想我不会回来。”
　　“云飞，你别这么说。”天虹也加入了劝说中“你知道嘛，你能回来我有多高兴，多幸福，可看见你那么削瘦狼狈不堪的模样，我又是多么的难过，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没有立刻对娘说你回来的消息，我不希望娘和我一样伤心难过，求你不要让娘和我担心了，好不好。”
　　“是啊，云飞，娘不能答应你再离开。”魏梦娴没有拉住他，反而是一步拦在门口“今天你要是不认错，我就一头撞死在当场！”
　　“娘，你不要逼我。”展云飞最恨阴谋诡计了，他觉得自己是被骗回来的。
　　品慧就在看好戏“看起来，苏先生还是认为自己没半点错。”忍不住调侃“那种茅屋怎么住人啊，还住了那么一大家子人，听说苏先生和萧家人极好，一直称他们是一家人；大姐，这算不算是你的好福气？儿媳妇是一个接一个来。”
　　展祖望非常失望“品慧，你怎么和云翔一样了呢，乱说话。”
　　品慧反驳“老爷，我这不是担心云翔嘛，什么乱说话，那是云翔想问不敢问，我可不管，老爷，我倒要问一句，要是此事是真的可怎么办呢？”
　　展祖望看向展云飞“我知道你不愿受到约束，其他的事暂时放旁边，认不认错随便你，我今天见你只问你一件事，外面那些流言可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魏梦娴比展云飞更快回答“祖望，你怎能听信那些无稽之谈，云飞是多好的孩子，他怎么会和那种女人有什么瓜葛？不可能的，就算天虹身份不好，但她也是清白家的女儿，有这样的妻子，他怎么会糊涂和那种女人有什么呢，老爷……”
　　“我要他亲口说。”展祖望不理会魏梦娴的争辩，很是威严冷淡“你究竟和萧家老大是什么关系？可曾如传言所说有过肌肤之亲？”
　　纪天虹脸色刹白，又羞烫的好像能烧了自己，焦急的看向展云飞：云飞，不能说，不能说啊。
　　展云飞或许是个好高骛远的人，可他一直自诩是个正人君子，对行骗之举深恶痛绝，今日父亲的问题却难住了他，不由踌躇起。
　　纪总管站在门口，也不由迈步入内“老爷，云飞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或许脾气耿直，可这种事他是做不出的。”
　　品慧冷哼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未必吧。”
　　展祖望不急着逼他，端坐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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