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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结伴去放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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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我们可爱的索主任啦。”

    “请你吃饭,还把我卖了,天理难容啊!”索欣大叫。

    “嗯,还比较贴切,百岁差得太远,快车又不快。索主任果然是才女啊。”安芬又滔滔不绝地,“我毕业实习的公司里有一个姓闫的,人家都叫他小闫,我也就跟着叫,初时他还很挺生气的样,后来熟悉了,见我还不改口,就叫我老安,那里的会计就笑言,‘真是老安不老,小闫不小。’”

    “仙女姐姐让让哦,小鱼来了。”本在手舞足蹈的“老安”这时冷不防冒出了一句,坐在门边的艾瑶吓得一回头,服务员一个不留神竟把汤撒了些在艾瑶的后裙摆上了,郁沛刚想上前,卜瑾就一把把艾瑶拉去洗手间了,古韵寒刚抬起上半身又怏怏地坐下去了。

    安芬像看闹剧般地,“什么情况?这是情有所归了还是名花有主了?”

    索欣则看着呆愣愣站在位子上的郁沛似很仇恨地深剜了一眼。不一会,卜瑾与艾瑶回归原位,一个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一个是羞赧中平添了几多红润。

    小鱼是这家酒店的主打菜,煎的炖的炒的油炸的就上了四种,又配了些冷菜及各式小点心,也就满满一大桌了,卜瑾竟旁若无人地给艾瑶挑了几个甜点,郁沛瞅了眼脸色越来越暗眼里要喷出火花的索欣,就夹了一条很是完整的小鱼到索欣的碗里,“来来来,我们美丽的索大主任一定要多吃点这些小鱼,不仅味道鲜美,还听人说,常吃鱼会让人越来越聪明的。”要在平常,索欣大概早就把碗移开了,今天却装出很高兴的样子,似是很为自己扳回了一些颜面。还边挑着鱼刺边仔细研究那条鱼,好像那鱼刺里也藏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安芬则热火地与古韵寒没话找话地唠着,等我意识到只剩我一人落了单时,才不无惆怅地,“哎,当领导就是好,我这巴结都挤不上了。”

    安芬闻声极快速地给我夹了个鱼尾,“哪能啊,芮姐,吃鱼尾好,活动的,小心刺,我姐在家时都会与我争的,小时候争不过我就会哭,长大了,嫌麻烦倒吃得不多了。”艾瑶也把她面前的点心移了两块给我便又转对着她的盘子了,我知道她在听卜瑾说话,平常坐在一起这样的机会也很少,我也不是一个眼睛安在身后的人。

    “你姐是干什么的呢?”我转向安芬。

    “在一个企业里,与我姐夫在同一个厂里。”

    “噢,有个姐挺幸福的。”

    “是啊,以前我还不觉得,现在回家见不到也就觉得特冷清,有时还会后悔自己以前不太懂事呢。”

    “小孩子不都这样吗?”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这时我听到艾瑶与卜瑾聊得很是开心,便注意听了一下,反正我认为能在饭桌上聊的绝不是多大的私密,不可与听墙根同日而语。

    “你那本《泯灭》看完了吗?”卜瑾问。

    “看完了,现在正在看王越的《潜草激流》。”

    “感觉怎么样?”

    “都是少有的好书。首先是文笔,其次是思想。特别是那《泯灭》,把人的灵魂都剖析得无处遁形了。就比如那段里的,‘十余年来,我将自己一次次掰开了揉碎了,搓撒在我的创作中了。尽管难免常用遮遮掩掩,矫揉造作甚至文过饰非的词句近乎本能地‘包装’自己……想像对方当着我的面拿起我的书一抖,于是抖落一地‘技艺’性的词句,还抖落出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小人儿……他是由真诚和虚伪捏造而成的。捏造得浑然一体。我常因自己那一部分真诚而害羞而恓惶。”艾瑶看来是真看进去了,“写得这么刻骨,谁还敢拿起笔啊?”

    《泯灭》是梁晓声的书,我从朋友家借来看过,是前几年的事,但印象还是比较深刻。所以大概一桌子的人只有我在认真地听他们的对话,而且艾瑶就坐在我身边。

    其时我还不知道日后她竟会是我的劲敌。

    

 第11章 代理科长

    

    原计划八月初来的两个大学生,只提前来了一个安芬,据安芬说与她一同面试过关的是个男生,她认识,面试完就通过关系转进卫生局了,据说他所学专业与什么疾病预防控制相关,那边又正好有一个退休了空下个名额,也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安芬接到电话通知时确是让她8月1日再来的,但又说如果她不需要休息或没有其它别的什么安排,可提前来适应一下,正好目前缺人手,这里是非常欢迎的。安芬听了,一是对将来要工作的地方充满了好奇,二是又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所以就欣欣然的来了。

    古韵寒上调到了局里,空下的位置暂由卜瑾顶替,也就是说目前卜瑾只能称作代理科长,安芬听到这个早会消息,可高兴坏了,本想在家放松两天的她,不给工资也不想走了(她的工资是从下月才开始算的)。

    “芮姐,芮姐,你说我们男神有什么喜好啊?”安芬点完名与我同下楼梯时就忙不迭地问。

    “什么喜好?我还真没在意。”这实在不是我所应该关心的问题。

    “就是特别喜欢什么或是特别讨厌什么的?你好好想想。”

    我还没能好好想想,就听索欣从我身边风一样过去,并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她现在不是近水楼台了吗?自己琢磨呗。”哼,看来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安芬咋咋舌,知趣地拐进自己的办公室了。

    “哎,以后再想见到你那百岁快车,怕就难喽。”郁沛故意装出一副酸酸的语气。

    “没人教你怎么说话吗?”索欣气不打一处来,“再说了,人家那是升迁,用得着你假慈悲吗?”

    “我这不是怕你孤单吗?又少了一个被你奚落的对象了。”老虎可怕,那就顺着毛捋。

    “看你说的,我是谁?我敢吗?”索欣已看不出真生气假生气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真是不胜荣幸啊。”逗逗趣,生活才不至于枯燥无趣,索欣需要,郁沛需要,我也需要,那是可以释放不良情绪的一种免费资源。

    我看到安芬跑厕所都哼着歌,一脸阳光灿烂外加春风得意。

    “怎么?看帅歌可以不用干活啊?”我调侃道。

    “你没听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吗?”安芬学电视里左右直直地晃脖子,我还是觉得她是身体哪个部位出了问题。

    “听过啊,那又怎样?”

    “那不就得了,一个貌似潘安的人在你身边,你还用得着去看明星吗?让你边看电视剧边干活还能累吗?而且没有被抓的危险,而且这个‘潘安’还又好脾气,还偶尔能跟你说句话。”

    “看来能搭上的话还是不多啊。”

    “来日方长嘛,某人不是说咱已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嘛,总比这某人隔墙打洞来得便捷吧?”

    “嗯,指日可待,加油!”

    “加水也会推着跑的。”

    说完,安芬又颠颠地跑回去了,红白相间的运动鞋在地板上发出“嚓嚓”的声音,让人不由得感叹现在的小女孩还真是后浪推前浪啊,而前浪是要被溺死,永远上不了岸的。

    索欣自从那顿聚餐后做什么都故意搞得噼噼啪啪的,像跟谁有深仇大恨似的,有一次高温32——33度,她居然直接就把空调关了,恰巧那天我还带着女儿,女儿属于性热的那种,看她气势汹汹,恨不得连电都掐断的样子,女儿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吓得一声都没敢吭,我只好摸出纸扇时不时帮她扑腾两下,又不好做得太明显,只是越发得觉得这索欣是目中无人的了,而且我们的关系早已不知不觉间疏远得多了,她自己也说过,人的地位一旦变了,不是她本人变了,而是自己所处的环境也不允许她再像从前那样的了,就像泥腿子出来的两人,小时在一个碗里吃饭都行,大了,一个还是农民,一个却是政府机关的领导,谁找都得经过登记或通过秘书电话联系后才能见上,能一样吗?所以我生怕多说一句话引起争吵,楼上楼下那么多同事,即使有理也会成没理的了,而且她生性活泼,社交广泛,传播渠道广,跟领导的距离又显然比一个普通职工近得多,领导不可能越级来听你的说辞,不然她一个副主任如何自处?况且安排工作到她那也是来得直接,汇报工作领导也是只听一人的,不可能让大家七嘴八舌部上的,不然听谁的?谁都认为自己说的是对的,那总得有个代表,那么这个中间职位就是留给这个代表的,所以有时如果这个代表因为个人情绪问题扭曲些事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有时不是惹不起,是没有必要惹麻烦上身。如西藏历史上著名的第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所说的,“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明明是她当班,别人只作配合,她却能提起包早早就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有,而且确实是登车出了检测站的大门,并不在楼上楼下或院内某处,即使你亲眼见了,你又能说什么?说了说不定还有领导替撑着说是去他那汇报工作了,你又还能怎么着?哑巴吃黄莲,还会让你无地自容,因为谁让你没本事也弄个一官半职在身啊,那是保护罩啊。

    艾瑶有天从我这借件雨衣,也就站这与我多说了两句,事后竟有领导找她谈话说是让她上班期间不要串岗,别让驾驶员到处找你,万一因窗口没人被拍成视频,发到市软办或者巡查组那里,谁也保不了她。搞得艾瑶很是莫名其妙,但又觉领导说得自然也在理,对我讲的时候又掩饰不住的委屈。我记得当时索欣是在的,还似与从前没什么两样的,要倒水给艾瑶喝,艾瑶只与她客套了两句,说不渴,我也只是猜测,不便明说。

    我有时去厕所时也会绕个弯去艾瑶那里遛一下,已很少碰到卜瑾在那了,她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烦的根源了,她还是喜欢看书,各式各样的,每次见我去了,都显得很高兴,问我女儿在家谁带了?老母亲的身体如何了?话不是很多,语速也极慢,但让人听起来就觉是早上枝头两只对歌的小鸟,唱到人心里去了,是让人放松,不必设防的那种。

    

 第12章 无事生非

    

    周六,大家觉得这个月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忙,都想放松放松,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就都选择了去市区,顺便把平常没空办的私事给办了。

    本就是放松,卜瑾宁愿打车也不愿意开车,说是在市区开车条条杠杠的(规矩)太多,一不留神车上被贴张罚单会影响本就不太顺畅的好心情。这当然是“官”话,他不自驾的缘由,可能是觉得有一帮不易甩掉的我们。

    经朋友的推荐,我们最后每人居然才花10元就坐上了顺风车,要知道大巴车到市区也是12元,另加2元公交,还不知具体的哪一路,在市区打的可是7元起步。

    卜瑾去的是华联,索欣去的是苏宁,我想去的是三院,却选择离三院两个站台时下的车,主要是为避开索欣,道不同不相为谋,况且去看妇科,终究也不是多体面的事,还是没人知道得更好。郁沛推说家中有事,根本就没来,只是我并不知道最后下车的艾瑶去的竟然是文联,还是去专程领市作协会员证的,且是去与作家合影的,只可惜明明在梧阳路36号,司机竟把她丢在了56号图书馆处,一个人被叫着犹犹豫豫下车(毕竟没花打的费,司机也没有义务送到门口,虽然口头表示是可以的,但司机原只是上下班顺道挣油费,而且司机自己对路也有些糊涂)时,顿觉陌生的耸入云宵的建筑中宽敞的大道上,一个个陌生的人如蝼蚁般忙不停地赶路,不见交警,不见有显示空位的出租车,而她是其中一个最茫然无措的,不是怕走路,而是不知路在何方。

    最后艾瑶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问了路人,当得到与司机所说的差不多的方向,才确信向西进发,过了两个红十字灯再过机关大院,在民政局院内果真就找到了所谓的文联,也幸好那天她穿的是坡跟鞋,每逢出远门她都是做了坏的打算的,她早早就知道人生不是都一帆风顺的。

    仪式结束后,艾瑶出门时,一打扮入时的中年女子恰与她同路登车。

    那女子问她,“你写诗吗?”

    艾瑶很是吃惊,“我?可写不出那种一字千金、字字珠玑的东西。”

    从文联一同走出来的一年轻女生,“写诗是会得神经病的,听说有人为此卧轨自杀了。”

    艾瑶想不会就为了一个字吧?难道还成贾岛了,一首诗可以推敲好几年,“你呢?”

    “我写散文。”一答一问才是礼尚往来,“那你究竟写什么?”

    “我本来也是写散文的,写着写着就觉得那种体裁已盛不下我想说的话了,慢慢地,就成了小说了。”

    “哦,网文啊。”

    “差不多吧,也就是没有事情干闲的吧?”

    “无事才能生非嘛。”

    她们最终还是没有互留电话,也没有互加微信,虽然短暂的时间里相谈甚欢,那只是知道她们转头就会成陌路。也许还有一个“文人相轻”的说辞,那是从文的警戒线,谁都不愿逾越。

    当我踏上去三院的公交时,因为没2元硬币自动投币,而又没处换零钱正站在车厢中间不知所措时,一位漂亮的女士居然主动替我刷了卡,我要加她微信以红包形式发给她时,她怎么也不愿意,说是谁没有出远门的时候啊,我就顺道问了她在市区去哪个医院看妇科好,她建议还是去第一人民医院,说是不管是设备还是环境,硬件软件的在市区那一院都是首当其冲的,她转而又让我问司机正乘的公交是否途经一院,当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我又得以有了些时间打听到她在农行上班,并不知具体的地点,仅此而已。

    医院只会让你平常省吃俭用的存款变成一串串让人纠心的数字,默然地呆在挂号单和收据上,漂亮繁华的外表不过是成百成千成万的数字叠加。

    人生总有转程回合,走着走着就各各分道扬镳了,回来的时候,我没有赶上顺班车的点,他们也没有,时间掌控在上帝的手里,我们谁也左右不了。

    这次的殊途同归大概只有卜瑾与艾瑶,不用花什么心思就能看得出来,一个是向导,一个是观光客;一个是免费的咨询师,一个是不花钱的看客。

    29岁,胸有丘壑,掷果潘郎,他并不急,正是年华正好的时候。

    26岁,粉妆玉琢,红飞翠舞,昙花不忙谢,她也是芳华正艳的季节。

    “你最近有什么新的构思吗?”卜瑾不开口,艾瑶就好似有永远想不完的问题。

    “一直在写一部小说啊,离预定的字数可是遥遥无期呢,没法再开新作了。”

    “签约了?”

    “也不算是最终拍板吧,因为离上架也还早着呢。”

    艾瑶知道她目前做的事是与稿酬什么的还不能挂上钩的,这也是她一直遮遮掩掩,羞于提起的原因,她只知道自己有话要说,需要用笔把它们都记录下来,唯此,才得以让心灵得到慰藉——那些哭过、笑过的日子,让她爱过恨过的人,以及常常莫名而来的飘忽不定的思绪。

    或许也如那文联的入时女郎所说,她只是或是一直都在无事生非?

    我回来时坐的是BIT专线车,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台阶本是抬脚就能跨过去的便要我从近500米外的一梯道走下去,关键是下去后就如同进了一个如同地下商场的迷宫,好不容易截住一个人表达了大意,又还能记住刚在“岸”上时的大致方向,才将信将疑地按他的指示右拐踏上了一个电梯,等头微微露出地面时,才觉是见了曙光,心也于此时似乎停止了跳动,伞上的天空是37度,伞下可能低1度,也仅一度罢了,衣服在汗与皮肤之间倔强地扭曲着,纠缠不休着谁也摆脱不了谁。等我按售票员的指示花了2元钱买了个暗蓝般的“钮扣”,投向投币口时才得以从那个“半”栏的出口走向站台,车到台口,门才自动打开,像极了地铁。

    待看到久违的苏欣快客,喜出望外的心情不言而喻,终于可以踏上回家的路喽。

    家虽不大,因为有女儿,千里万里中牵着一个做母亲的心,那是别人所不能体会的,从不曾忘记,除非失了忆。

    

 第13章 艾瑶出事

    

    当我看着所有的同事都朝汽车上线处跑时,我明白肯定是有人出事了,我依稀记得我刚进这单位时有个门卫跟我说过,让我没事别朝检测线处跑,有人出过事,我没法猜测会是谁,这种不好的事没法朝谁身上安,我很想跑去看看到底是谁受了伤,可是我走不开,听说今天索欣是请假了的,根本就没来,郁沛早跑得无影无踪了,我估计早跑到事发现场了。

    这已不是好奇心不好奇心的事了,因这已关系到集体荣誉感的事了,我们都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郁沛估计是一会半会回不来了,我急中生智去隔壁维修科看了一眼,发现卜瑾与安芬都不在,门锁着,我越发估计事情闹大了,他们既然能锁门,我为什么不能?管它三十六计还是三十八计,先走为上,反正这时也不大可能来人办业务了,即使有,难不成我一个人连去厕所的时间也没有了?我也匆匆把办公室的门带死,一路跑下楼直奔人群聚集的地方。

    可是我根本没法近前,吵吵嚷嚷的声音振聋发聩,我也挤不进去,只好焦急地问前面的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岂今为止,我都不敢问是谁出事了,虽然心知肚明。

    “是艾瑶,我刚从里面被人挤出来。”

    我还是挤不进去,只好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说一辆自卸车正在斜坡上检测时,一个尾灯好像有问题,驾驶员偏说好好的,肯定是仪器出了问题,艾瑶想出去近前看些,结果车一个侧滑……”

    “她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不省人事了。”

    这时救护车呼啸着来了,两个穿白大褂的急急地从后门抬了一副担架出来,这时我才隐约看到艾瑶软软地被托在卜瑾的胸前,头被托在卜瑾身旁的郁沛手里,只听郁沛边走边大吼着,“让开,都给我让开。”人群自动让开了,整齐地在边上列成方阵,我们都紧张地看着他俩把索欣小心地放在担架上,待担架放妥了,他俩不经询问也不经任何人同意就立即爬上了车,似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就见那白色的救护车一溜烟跑没影了——在去县医院的方向。

    “那驾驶员不知他的车侧滑有问题吗?”我很气恼地问。

    “问题是他即使事先知道,现在也不想承认了,他傻啊,这都要出人命了。”

    人群也开始散了,我只好回到办公室,在屋里也是坐立不安的,就出门站在楼道里向下望,这时才发现安芬满脸是汗地朝这边来,等她上了二楼,我急忙叫住了她,“安芬,你过来。”

    “芮姐啊,”她好像才认识我似的,“我都要吓死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艾瑶的事情目前已成了焦点,不需要指明。

    “我看到大神接了个电话神色大变,手机都没顾上拿,就拼命地往楼下跑,我给他送手机的,也只好跟着跑,跑着跑着就觉得事情不大妙。”

    “艾瑶当时还能说话吗?睁眼看你们的吗?”这才是我这半个小时来最想问的问题,可是没有人能明确回答我。

    “我哪知道啊,我到时只从人缝里看到一边白色的裙摆和远远的一只不知什么时候被蹬掉的高跟鞋,大神的手机还是趁救护车的声音到了,人群有些稀动,我才挤近一点,立刻把手机塞到我们男神的裤兜里,又被人挤了出去。”安芬意犹未尽地,“你不知道大神都急疯了,连当初谁把艾瑶姐调到检测线的都骂了,说是他一定要调查到底,绝不放过,那司机也没敢跑,在那候着等公安调查呢。”

    “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谁知道啊?我们也不能齐去医院啊。”

    “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啊。”

    “哎唷,我又想起一件事,我从来都认为郁沛的脾气奇好,当她看到躺在地上的是艾瑶,大喊着到底是谁干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立马要把艾瑶托起,真是美女效应啊,你猜怎么着,这时却被大神疯了似的一把拽过去了,看吧,还是我们男神厉害,郁沛居然一点也不生气了,还一直在旁边心甘情愿地当帮手,只是很焦急,你说,他是不是被我们男神给镇住了?”

    “你还有心开玩笑?都是同事嘛,自家人,正常,我也担心,可惜帮不上忙。”

    “正常?我估计要是你这边的索大主任在,怕是眼珠都绿了。”

    我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我与索欣的关系也是非同寻常。

    这时我反而冷静下来了,我毕竟比安芬大那么几岁,必须考虑事要周些,“你中午一定要好好休息,放下所有的事情,晚上我俩得去医院换岗,卜瑾他们也不能不休息,下午还得正常来上班,因为我们这两边办公室的门都得照应着,不能因为艾瑶一人出事,我们也关门,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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