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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名震江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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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京墨听到楼恪竟是亲自来了西夏接应,明白他必是出于担忧才有此一行。还好楼恪行事不全被感情左右,他自知没有功夫不易冒然出城,转而用计请来周伯通帮忙。
“他只要用手指轻轻按住你的眉心即可。”楼京墨且说了这一句,没有解释其中原理的想法。
“你居然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能成啊?”
周伯通不断叽叽喳喳地问着,发现楼京墨闭目不愿多说话,就转向欧阳铮与之随便聊起来。他也不问为何有追兵,只问沙漠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半路多了周伯通,楼京墨真的闭目小歇起来。
周伯通此人犹如顽童,他一连串不着边际的自问自答反倒化去了从西域漠北带来的浓郁血腥气。
————
兴庆府,小楼春分馆。
楼恪等楼京墨好眠过一晚,他才仔细问起白驼山庄的变故。因为事出突然,之前得到的消息都太零星破碎。
“事情经过大概就是如此,我们与白驼山庄已结深仇。洛芷有孕与欧阳锋受伤,这一年半载是不太可能前来中原挑事,而他也要时间去组建一支新的白驼山庄势力。”
楼京墨缓缓喝着茶,又指出当务之急,“小楼春全面撤出大漠,即便留有一些线人继续了解情况也不要轻易走动。当下主要是稳固商行在北边的势力,以而不让人有可趁之机。至于与西边的生意,可以向大理走取道天竺开拓新商路,将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开拓海贸。”
楼恪点头赞同,他在接到消息后就已经着手稳固北方。随着小楼春商行越做越大,不仅是涉及香品、药材与医馆,为了保证生意顺利进行还训练培养了一支私人护卫。
那些人对外可称镖师,虽然所学的拳脚功夫无法与武林中人单打独斗,但他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上马可杀敌,厉害之处正在于团队的力量。
“我已经调派人马,而将在金国境内扩大队伍吸纳有识之士。至于南边可以稍等几个月,我腾出空来再做。”
楼恪在十年里走南行北,走得越远看得越多,一种历史轮回感就油然而生,今日的宋金蒙多像当年的宋辽女真。宋室曾联合女真对付辽国,辽国被灭之后,女真咬下这一口肥肉成了金国。靖康之难,金国逼得宋室南迁。
如今议和协议已定,但多的是人心里还想抗金,这种想法藏在上至皇帝下至百姓的心中,更有一种不如联合蒙古的想法。驱狼逐虎甚是危险,但再过几十年怕是不得不为,才能争取一些时间。
然而,过去联合女真抗辽,金国将宋室赶到南边,将来联合蒙古抗金又会是什么下场?
楼恪知道如今几国并存的局面还有几十年,那种担忧可能在他有生之年都不会出现,却还是未雨绸缪组建了护卫队,其中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哥,小楼春的生意高调无妨,镖队的事情低调一些更好。我知你行事有分寸,只要不是于百姓不利,你想做的就做吧。”
楼京墨知道那支镖队的纪律已经近似军纪严明,她并不觉得此事有何不妥。
根据从前所知的正史来看,宋金蒙西夏四国的现状也就再维持几十年。战乱之中武力是自保之本,既然没有活在所知的正史世界,何不相信未来有另一种可能。
“将来太远,先说当下,南边就由我去打前站。”楼京墨见楼恪迟疑说到,“拜会大理段氏是为圆师父的一桩遗愿。”
鸠摩智曾经笑谈了他与段誉的缘分,又闻多年后段氏再出了一位武功高手段智兴,他思及昔日段誉的六脉神剑,不住想问如今段王爷的一阳指如何。
楼京墨不是去大理挑衅,更多是带着鸠摩智对往昔的追忆,上门去友好切磋一番。“哥,我又不是猖狂的性子,你不必担心。拜会段氏也是为了将来南边的商路行方便,走陆路是绕不开那一段。不说南边的事情,哥与周伯通怎么同路了?”
楼恪从怀中取出一张帖子,“你先看看这这个,我想你会有兴趣的。”
翻开邀请函上书:【来年三月初十,洛阳龙门丐帮大会,特邀全真教王真人一聚。】楼京墨双指轻扣请帖笑了,“原来是老相识丐帮,说来还是十多年前的缘分。不想如今竟有机会再续前缘,我确实不想错过丐帮的热闹。”
只是看热闹,或是顺手搞些事情,这还真不好说。
第13章
由一张丐帮大会的请帖,楼恪简单地说起他与周伯通的相识。
如今距离丐帮大会尚有五个多月,周伯通原本对此没有半点兴趣,但还是答应了王重阳会不惹事地走一趟,谁让他是掌门师弟最适合代掌门出行。
周伯通索性趁此机会早早下山暂且避过王重阳的谆谆教导,而在闲逛进入西夏时结识了楼恪。因为觉得楼恪性格有趣便是一路同行,聊着聊着就说定了两人一起去丐帮大会玩。
“后来我得到消息说西域白驼山庄事变,听闻你准备从西夏兴庆府这一条线回来,我随意与周伯通定了一个赌约,便有了他昨日出城助战。事情就这么简单。”
楼恪轻描淡写地道出了这段日子的经历,让楼京墨听得不由发笑。
与楼恪一起白手起家闯荡出如今的小楼春商行,她的这位哥哥可以说有雄心壮志、是能屈能伸、杀伐果决,却从少见一分周伯通认为的有趣。
“其他都好说,不过周伯通竟是觉得哥哥为人有趣?那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
“怎么,你觉得我很无趣吗?”楼恪见楼京墨但笑不语,他不否认用心结识周伯通是因为了解到他与王重阳的关系。
王重阳曾作为抗金义士,对金国军队的情况所知不少,那都是不可多得的情报。虽然尚且没有与之过正面接触,但小楼春的生意已经做到了终南山之侧,有的见面是早晚的事情。既然偶遇了周伯通,结识交好又何尝不可。
楼恪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以杯盖轻拂去浮在水面上的茶沫,轻吹茶水又道,“有趣,只是一种需要。对方既是喜欢有趣的性格,让他开心一下又何妨,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楼京墨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从欧阳锋手里打劫来了一堆花木,留了一小部分在逃离大漠过程制成药,以而治疗欧阳铮的伤势。大部分在双旗镇让小楼春商队运送至阳翟,只是不知历经大漠风沙能保留多少。
“欧阳铮的病最需要心平气和的静养。我把他活着带到兴庆府,而他与欧阳锋之间的恩怨,我们外人也不能插手太过,但哥不妨与他好好聊一聊之后打算怎么过。至于明年的丐帮大会是一定要去的,反正阳翟与洛阳离得不远,我就先行一步阳翟。”
阳翟是北方药都,小楼春五年前在那建了一处药庄。
楼京墨一个人行路脚程更快,她希望庄内的药农已经成功移植了那些奇珍草木,当然此去阳翟还有另一件要事。“上次我在信中提过,请北方一带小楼春各个医馆商议着派大夫往阳翟走一趟,我希望能与他们好好交流一番。”
此前,楼京墨便有种感觉,医绝天下并非仅仅指她的医术高超,更重要的是将医术惠及于民,那就少不了与医馆里的大夫们切磋交流,便定下了今年年末阳翟一聚。
“你放心,我已经把名帖发出去了,请的都是小楼春医馆里医德过关的坐诊大夫。”
楼恪并没有先强调医术,这种交流更多是楼京墨传授治疗民间病案,又不是治疗疑难杂症或者内伤毒案。
楼恪想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瓶抛给楼京墨。
“好香。”楼京墨拔出瓶盖一股幽香扑面而来,白玉瓶子里装着一些朱红色的小药丸。
“这药用了九种奇花,必还取了花上露水调制,该有补神健体延年益寿之效。哥,你从哪里寻来配方如此珍贵的妙药?这东西一般人肯定用不起,怕是王公贵族也得不了几颗,谁让配方中的药材都在险峻之地。”
“正如你所分辨的那样,此药名叫九花玉露丸。大半年前,我在姑苏又见到了黄药师,这药是他给的,你我各自一瓶。”
楼恪不带悲喜地说,“比之十多年前,我观他的性格更添了几分古怪,砸了江南书院的孔庙,接连斩杀了几名贪官。人们称其邪怪大侠,这称呼足以说明他都做过什么。”
楼京墨闻言垂眸合上了瓶盖,她与黄药师一别十几载,或因山重水远彩笺无寄处,两人不曾再有一丝联络。
“我打听过,黄老到钦州后两年就去了,而黄药师的父亲在四年前也过世了,是郁郁而终。”
楼恪没有多说,十多年前阿碧选择黄药师而舍弃楼京墨,其中原因早晚会水落石出。何况阿碧的舍弃未尝不好,相较而言,经历了大起大落而大彻大悟的鸠摩智才是一位用心教导徒弟的好师父。
楼京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启唇,终是默默将九花玉露丸收好。
“我再稍作休息三日就动身。哥,你们可以慢慢来,两个月后春节前到阳翟便好。”
楼京墨想着要补做一些防身毒药给楼恪,这就准备去制药房,在临出门前又走回至楼恪面前伸手轻捏了他的右脸,一本正经地说到,“其实,哥还是挺有趣的,真的。”
楼恪看着楼京墨捏完脸就跑,他摸着右脸上的疤痕开怀而笑,“那因为小妹本就是有趣的人。”
————
腊月半,阳翟城。
云外阳翟山,实与嵩少接。山中采药人,能自辨苗叶。
前唐有药王孙思邈曾长年旅居此地行医采药、著书立说,自此阳翟城的中药文化开始繁荣起来。时至几百年后,金国治下的阳翟城随处可见往来的药商。
在这一个多月里,楼京墨不时进出小楼春医馆,白日与大夫们交流医术,黄昏后前往药庄研究新药。她从白驼山庄打劫回来的花木活了一半,这个结果已经远超期待,毕竟奇珍异草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许是年关将近,距离来年三月丐帮大会的时日也越发近了,阳翟城里多的不只是药商,更多是的乞丐,其中不少操着南方口音。
朱财搓了搓快要冻僵的双手,靠近城门找了一处被风巷口,他席地而坐就忍不住骂到,“这里真他娘的冷,雪比姑苏大多了。倒霉催的大会怎么就在三月开,不能搁在夏天让我们赶路的也舒服些。”
说到姑苏,自从十二年前王八莫名其妙的失踪,姑苏城里的乞丐就开始排挤起他的三个跟班,朱财正是其中之一,他不得不流浪到其他地方行乞。
这一走就走到了金国境内,十多年过去,他也混到了三袋弟子,只是口袋里的钱始终没能像本名那样发起来。
丐帮分为污衣派与净衣派两派。净衣派并非乞丐出身,武林人士喜欢丐帮行事便能申请入帮,人数自是比不过乞丐出生的污衣派。
既然丐帮是帮派不是门派,也就谈不上所有帮众都有师父教导一说,所以人数众多的污衣派一般帮众不通文武。若说习武,大多是自带武艺入帮,或是成为了六七袋弟子被长老赏识才会指点武功,唯有少数运气好的人一开始就被帮助长老等收入门下。
朱财是污衣派一员,他本就心无大志,入丐帮不过抱团求一庇护,没想过上进习武。此时前来阳翟是听闻丐帮现任帮主的徒弟洪七不日便至。
朱财曾经与洪七有过几次接触,知道洪七不喜处理帮务才没有更进一步升为五大护法。不过洪七的功夫不错,在帮内也素有侠名,说不定会成为下任帮主的候选之一,现在与他混个眼熟多些交情是没错的。
“洪七啊洪七,你究竟什么时候到阳翟。希望你是从东门进城,可别让我等成雪人。”
朱财从怀里摸出了一颗煮蛋,趁着它还有些温热,剥壳后就把一整颗蛋塞到嘴里,一双眼睛不时扫视城门。不经意的一瞥,一道衣衫淡紫的身影走过城门,这下急得半只鸡蛋堵在了喉咙口。
‘咳咳咳——’朱财不由捂着脖子呛咳起来,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却又是忽然低下头,尽力把身形藏了起来。‘不是楼六,不是楼六,一定是我眼花了,绝对不可能这么倒霉。’
朱财心底发慌地背过身体,不知刚才楼京墨侧头一望是否发现了他,即便是看到了街角有乞丐应该也认不出了才对。
楼京墨的出现让朱财忍不住心生恐慌,他记得王八是如何被一颗石子击中人中穴而昏倒,后来传言是得罪了医馆的楼河而被驱逐出了丐帮。
那段时日姑苏的丐帮很倒霉,几乎是一株药材都买不到,差点就引得八袋护法来查问题,而楼河的药材封锁惩戒直接导致了王八的三个跟班被排挤出姑苏,这才有了朱财北上金国。
“是王八教唆我去抢房子,这事不是我的错。是王八挑拨我去揍楼四,这事不是我的错。是王八说要让楼四尝一下尿的滋味,这事与我完全无关。何况楼四根本没有被怎么样,你们不能再盯着我不放。”
朱财蜷缩着不断喃喃自语,他曾打听过楼家兄妹的情况,只知道楼河死了医馆关门后两人没有了消息。本来以为一桩十多年前的错事就那么结束了,谁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
他会不会被报复?刚才看着楼京墨的穿着是过得不错,那么他还能逃得过报复吗?当年逃过了一颗石子,今天会不会迎来迎头一刀?
朱财越想越心慌,不知怎么猛得背脊一寒,风似是停住了,让他仿佛能听到有什么人从巷尾而来。‘不,并没有脚步声,一定是我多想了。数到十,就回头就看一眼。’
‘一、二、三。十!’
朱财再也受不了可怕的猜想当即转身,巷子里什么人也没有,雪地上也没留下任何足迹。他拍了拍心口却是跌冲着跑了出去,不愿一个人留在可怕的小巷里,脑中不停地在想要怎么自保。
下一刻,楼京墨飘然站定在朱财适才坐的巷口,乞丐的惊恐目光让她想起了对方是谁。“原来是小矮子,这些年也没长个,跑路的样子与当年倒是一样。只是他到底脑补了什么?”
朱财不知身后事,他灵光一闪下定决心去寻求洪七的庇护。理由都想好了,他被富商追杀,只因发现了楼六是奸商为富不仁。
‘对,先向丐帮兄弟打听楼六是哪家药铺的。无商不奸,总能抓到她的错处。听说洪七杀过不少奸商恶人,这次我一定要借刀杀人!’
朱财心中定计,只等洪七入城,他就让楼家兄妹再也蹦跶不起来。
第14章
“先生,城里新来的一些乞丐不对劲。”
小楼春的医馆掌柜在经过培训后对动向变化敏锐都很高,这几天发现了阳翟城的风向不对。“最近,丐帮有些人在打听东家与先生的消息,想要知道我们有没有医死过病人,有没有在药材上以次充好。”
楼京墨对此并不意外,她这段时间很忙,这还没去找丐帮,丐帮有人先盯上了她,九成与老熟人朱财有关。接连几日,她在进出城门时都会有鬼祟的眼神落在身后,她还就是稳稳当当地走着没有去理会。
“此事多半是冲我来的,掌柜不用担心。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丐帮有人查起了医馆的纰漏,你就打起精神来留心着,别出现什么岔子。要过年了,只兴杀猪。”
说了只兴杀猪,既是不兴杀人。而若出了纰漏,可不就要严加惩戒,搞不好人头落地。
“我一定不会让先生和东家失望。”
阳翟分馆的掌柜恭敬地承诺着,他一点都不想丢了这只好饭碗。牢狱之灾还是好的,小楼春强调医药与民生息息相关,万一有人做了不该做的被发现了,就是牵连全家的节奏。不谈什么动用私刑,眼前这位想要让个把人生不如死,只是在弹指之间。
楼京墨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她知道随着商行的规模越大,底下难免会有纰漏之处,加派监察力度是一方面,但人心的贪婪有时是不可控的。“我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然而,希望可能就是被用来打脸的,当打脸之人是朱财,那就让人格外不爽。
阳翟城不大不小,该遇上的人总会狭路相逢。
朱财照计划找上了入城的洪七,这会他正躲在洪七身后遥遥指向楼京墨,““洪哥就是她!姓楼的够心黑。早年在姑苏没发家的时候,我和几位兄弟与他们兄妹有冲突,他们投靠了一家医馆的大夫,联手把我们排挤出了姑苏城。这次在汴梁附近再遇,因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而被追杀了。”
朱财按照他既定的剧本,绘声绘色地说起他是怎么发现了小楼春贩卖假药材,又用那些劣质药材制成了药丸大批量销售出去。
“一开始我是不信的。这些年小楼春医药馆的名声很好,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再说小楼春有不只卖药,本就有不少挣钱的生意,根本不必在这一块贪图暴利。尽管我与楼家兄妹有些旧怨,但也绝不会挟私报复。
想不到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果然是无商不奸。汴梁卖的就是假药,那掌柜说了全听东家的吩咐。那批掺假的药都是给家里没几个钱的穷人,便宜卖已经够意思了,怎么可能做到药效一模一样,这世上就没那么做生意的。”
洪七微微颔首,面色不改地听朱财继续说他是如何一步步抽丝剥茧跟踪调查假药案,而正想着有关十二年前姑苏的旧事已经久远,但想要求证定还能查到。
朱财一边说一边暗中打量着洪七,有些失望于没见其露出愤慨之态。看来传言不虚,洪七虽是仁义却也沉得住气足够聪明。
朱财却不气馁是越说越动情,末了还挤出几滴眼泪,万分悲愤地说,“洪哥,你说这姓楼的可不可恶?卖假药已经够恶劣,他们还敢打着善堂的旗号,这种欺骗才是真的欺人太甚!”
“若真是如此,那着实可恨。”
洪七说着却是不着痕迹地朝前一步,没让朱财将一把鼻涕抹在他的衣服上。丐帮的衣服打着补丁有些破,但也不能把什么东西都往身上抹。“我这几日就去查一查你说的事情。只要属实,我一定管到底。”
至此,朱财终于得了一个保证,而他心里并完全不慌,因为汴梁假药一事不是他编的,确实被他抓到了汴京小楼春一间分馆的管事卖了如此药物。那种药是没把人直接吃死,但人的病情被拖延,得不到有效的治疗结果还不是死。
高明的谎话是七分真三分假,这回他玩一把大的,务必把楼家兄妹给钉死在卖假药的耻辱柱上,只要那两人越倒霉,那么他也就越安全。
“洪哥做事仔细,请一定要好好求证。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恶人。”
朱财正在自得于他的以退为进玩得巧妙,下一刻却见楼京墨转过身来。双方相隔二十丈不到,朱财却能隔着人群确定楼京墨在看他。
这个眼神让朱财差点脚软,他咬着牙坚持住对洪七说到,“不好!小弟被发现了,现在怎么办?小楼春商行势大,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洪哥,我这是为了百姓才冒死调查,你一定要护住我啊!”
洪七被朱财牢牢抓着胳膊,就看着楼京墨浅笑着踱步而来,她的脸上来却无半点心虚或杀意。
洪七心有所思拍了拍朱财的肩膀,“你别怕,丐帮中人不是那么好被欺负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朱财,好久不见。”楼京墨反而先打起招呼,她本来没打算理会朱财,近来忙得很不想搭理蹦跶的蚂蚱,而谁人不被背后说,但她偏偏隐约听到了假药两字。“既然你早就到了阳翟,还请丐帮的兄弟留意我的情况,怎么一直都不来打个招呼?难不成是不好意思开口说一声抱歉?”
楼京墨见朱财眼神闪烁又不说话,她便笑着摆摆手,“要是揪着过往不放,反倒与大过年的气氛不合。不如就此说开,你说好不好?”
朱财吞咽着口水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地拽了拽洪七的胳膊,半晌过后他才敢怒视楼京墨。“姓楼的,别以为你摆出一张笑脸就能算了,这一定是用来让我放松警惕,反手再干掉我。我告诉你,我不怕,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这是洪七,洪哥会为我做主的!”
“做主?”楼京墨早就注意到了身上挂着六只口袋的洪七。此人二十六七,听其呼吸便知他身负武功,虽是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面颊双手却干干净净的。洪七一脸正气又不失洒脱的气度,便知他与朱财同在丐帮恐怕不是一路人。
“这位洪兄是真要为朱财做主?做主一件事,总该了解来龙去脉,洪兄都知道了?想来丐帮帮主的徒弟,应该不会公私不分。”
此言一出,朱财的脸色先变了,没想到楼京墨对丐帮的事情知道得还真不少,他这几日的调查会不会都在楼京墨的掌控之中?
洪七只觉朱财拽住他胳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他终是一个巧劲抽离手臂向前一步。“丐帮自有帮规,犯了帮规自有惩罚,我也有自己的规矩。虽然不喜管事,但是一家药铺卖假药坑害百姓,我不知也就罢了,既然我知道总该管上一管。”
朱财听到洪七坚决的语气,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甘于洪七没能直接出手先把楼京墨制住。“洪哥,事情没那么简单。万一他们事先转移证据,或者杀了那个掌柜灭口怎么办?有句话,好像是什么擒贼先擒王,我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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