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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向死而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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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如此澄澈的笛声中,上贺茂神社的少神主抬起双臂,开始跳一支古老的祭神舞。在缓慢而庄重的舞蹈中,她仰起脸,面对那位迷失的神灵,用一种奇异的语调念出远古的祝祷: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详!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长人千仞,惟魂是索。十日代出,流金铄石。彼皆习之,魂往必释。
  归来兮!不可以讬!
  ……”
  白衣乌发的少女和着笛声,缓缓起舞。
  叮铃——叮铃——
  铜铃的声音渐渐微弱。
  博雅沉浸在笛声编织的世界里,沉浸在那从未见过的、玄妙而神圣的舞蹈中。当他终于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世界已然换了模样:天空不再有滚滚黑云,而重新回到了初见时无暇的晴朗夜空;院内草木静美,仿佛不曾经历过狂风摧折。如雪月光中,少神主站在原地,面前有一位身穿玄色官服的老者,身边伴随一只白色巨鸟——以津真天。
  博雅忽然意识到老者的身份。
  “啊——莫非是道真大人吗?”
  “正是。”老者对他们点点头。他面容清癯,两眼矍铄,留着山羊胡,头发整齐地梳着,戴一顶黑色冠帽。
  “差一点就成为怨灵啊……这一次真是多亏你们了。”恢复神智的道真也有些后怕,轻轻抚摸身边的以津真天,“非常感谢,博雅,晴明,当然还有明月。”
  妖鸟轻鸣两声,头靠在道真身上轻轻蹭一蹭。博雅忽然发现,以津真天雪白的背上,竟然有一根璀璨的黄金羽毛。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白鸟将自己往道真身后缩了缩。
  “这一次我可没帮上什么忙,要感谢的话,就是博雅和明月小姐了。”晴明微笑道,“道真大人,这以后就是真正的天神了吧?”
  “是啊,以后就是依托大家的信仰而存在的神灵了。”道真感慨道,“生前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承蒙相救,如果有什么愿望的话,就请告诉老夫吧。”
  “啊?我就不……”
  “博雅,”晴明含笑,“欠人因缘,对‘神’来说也是一种咒。不想让道真大人为难的话,就说一个愿望吧?”
  “这样吗。”博雅思考着,突然慌张地垂了下手掌,“我怎么给忘了!道真大人,可以的话,还请您不要追究其他人的责任了……虽然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我还是认为,现在的陛下和藤原家和当年的事情没有关系,所以拜托了!”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博雅不明所以,只听明月调侃道:“博雅大人,如果还能随意取人性命,那道真大人就不是天神,而是怨灵啦!他刚才又何必惊魂未定呢?”
  道真点头:“正是如此。博雅是醍醐陛下的后裔吧?你其实和宇多陛下更像。”
  道真是宇多天皇提拔起来的,这两人可说是真正的君臣相得。后来醍醐天皇贬谪道真时,宇多上皇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那我就没什么要求了。”博雅说,“呃,对道真大人是没有了……”他不好意思地看向明月,语气坦率,“但是,我还是想,如果能再看一次明月小姐的舞蹈就好了。”
  “唔,好吧,就当是庆祝新的天神诞生好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情呢。刚才神灵诞生的光芒可真美啊。”明月爽快地答应,“至于我的请求……”她看看庭院四周,“听说天满宫是赏梅胜地,现下却还未到时节。道真大人,今天不如让我们也欣赏一下吧,那‘月耀晴雪,梅花照星’的美景。”
  “你也知道这首诗吗?”道真高兴道,“那可是老夫的得意之作啊!”他低头对以津真天说:“去吧!”
  白鸟轻鸣一声,飞向四周梅林。从它的羽毛上,有什么细细的、闪亮的东西不断飘洒到梅树上;月光之下,刹那间,一树树白梅竞相开放。空气中弥漫起淡而清冷的梅香。
  “啊,这可真是……”博雅词穷了,只呆呆地和晴明说,“我想起来了,就算是我也听过道真大人最著名的那首咏梅诗啊。‘月耀如晴雪,梅花似照星。可怜金镜转,庭上玉房馨。’晴明,你之前说过,就算是为了道真大人的汉诗也要来走一趟,就是这首吧?”
  “这一首当然很美。不过,我说的可不是这一首,博雅。”
  “啊?那是哪一首?”博雅问。
  但晴明又是那样,含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眼里如有山林间的雾气,若隐若现都是说不清的神秘。
  “老夫可能知道。”道真看一眼这对友人,曼声吟诵起来,“秋月不知有古今,一条光色五更深。欲谈二十余年事,珍重当初倾盖心。古人云,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想必博雅是晴明非常珍惜的友人啊。”
  云雾般缥缈莫测的大阴阳师瞬间苦笑起来。博雅倒是高兴得连连点头,还责备友人:“晴明,有话就好好好说嘛。你知道我的,对诗歌十分不擅长。”
  明月欣赏了好一会儿月下白梅。忽然,她发现茨木一直保持着沉默,就拍了一下他的肩,“哟,茨木,怎么一声不吭?”
  茨木从愣神中惊醒。“……没什么。”他看着明月,拍开她的手,生硬道,“你不是还要跳舞吗?快去好了。”
  “难道说……”明月笑嘻嘻地勾住自家式神脖子,把他头压下来,在他耳边说,“刚刚是不是被我惊艳到了?哈哈哈哈哈你可以说实话的,我不会嘲笑你的,茨木酱~”
  “不那是完全没有的事。”茨木否定得相当流畅,同时飞快站直身体,拉远自己和明月的距离,还抱起双臂,一脸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做什么,那种软绵绵的舞蹈也亏你还能再跳一遍。”
  “茨木童子阁下,明月小姐的舞蹈很美啊,你不觉得吗?”博雅很耿直地问。
  “呵,完全没兴趣。”茨木高傲地别过头。
  道真挥挥衣袖,笑容颇意味深长。“开始吧。”他老神在在地说。
  美丽的笛声再度响起来。
  院外红枫浓烈如醉酒,院里白梅盛放如雪。纤秀的少女跳着古老的祭神舞,白皙的面容比梅花更清丽。澄澈的月光照耀着这片奇异的园林,构成了每个人记忆中永难遗忘的一幕景象。


第61章 第十九章 殷勤谢红叶
  正是红叶最盛的时候; 船冈山里处处都缀着几点亮红。在山的深处,那一株最为巨大也最为华美的枫树,却被结界笼罩着,兀自美得浓烈又寂寞。
  酒吞童子站在树下; 看着茨木童子从远处走来。自从那家伙找到他的所在地之后,不出意料地; 酒吞三天两头就会看见他,每一次茨木不是挑衅就是跟他唠叨妖族未来; 还有他在平安京观察到了什么奇怪的人类和奇怪的事迹。虽然有点烦,但也还在忍受范围内; 况且——尽管不想承认——在这寂寂无人、无事可做的野外,听听故人的声音总也能算一种不坏的消遣。
  因为觉得茨木那张自说自话的脸挺让人烦的; 所以酒吞经常不看他; 但今天例外;红发的大妖怪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故友; 最后抑制不住嘴角的抽搐。
  “茨木童子……你头上的是什么东西?”酒吞问。
  咪呜——
  灰蓝色毛皮的小猫睁开眼睛,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冲着酒吞龇牙咧嘴,而被他扒拉着头发的茨木也只是心不在焉地甩了甩头; 就那么任由那只低级的猫又踩在他头上,毫无身为大妖怪的尊严。
  酒吞沉默几秒,郑重地问:“怎么,这是带给本大爷下酒的吗?正好之前新酿了一壶酒; 拿烧烤猫肉来佐一佐应该不错。”
  喵嗷!猫又浑身的猫炸开; 爪子还愤愤地揪起了茨木的四撮儿白毛。茨木咧嘴“嘶”了一声; 伸手把它抓下来; “不,酒吞童子,这家伙不能给你。你要真想下酒的话,我可以给你抓几只别的猎物回来。”
  他抓猫的动作听粗暴,但其实锐利的爪子有注意别戳伤了小猫。茨木童子是这么细心的妖怪吗?酒吞挑高了眉毛。
  “小九,自己去别的地方玩。别磨磨蹭蹭的,敢偷听就杀掉你。”茨木显然没注意到挚友的表情,低头把猫往地上一扔,声音还是浑厚又傲慢,内容也很残酷,但小九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喵喵”几声就甩着尾巴跑掉了。
  “搞什么鬼啊,茨木童子?”酒吞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这不是跟带着幼崽的奶爸一样吗?”
  “你误会了,酒吞童子,完全没有这回事。”茨木立即抱臂转头,满不在乎地说。
  酒吞盯着他的后脑勺。“茨木童子……你什么时候有扎麻花辫的爱好了?”
  茨木一愣,立刻反手去摸头发。“什么?哼!”他表情愤愤起来,“一定又是明月那家伙!再也没有比她更无聊、更无耻的阴阳师……不,人类了!可恶!”
  铁红色的鬼爪不耐烦精细地解开头发,就三两下把厚厚的白毛抓开。
  酒吞“啧”一声,没兴趣琢磨茨木这家伙又在抽什么风,就自己走到一边,把他刚酿好的美酒从地里挖出来,拂去尘土,拍开封泥,仰头大口痛饮起来。冰凉的酒液流过他的喉咙,他微眯着眼睛,看到上方红叶灼灼如烧,无边无际地蔓延开去。
  他一如往常地喝着酒,对着满树红枫任由思绪飘飞。过了好一会儿,酒吞突然发现,今天的茨木实在过于安静了。以前他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战斗,或者老调重弹让他离开红叶,总之可以一个人从日出说到日落,并且全程保持斗志昂扬、激情四射,而不是像今天一样安静地发呆。
  这家伙……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酒吞用朦胧的醉眼瞟一下茨木,确定那个脑袋里一根筋的家伙破天荒地在出神。
  “我说,茨木童子,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别待在这里碍本大爷的眼。”红发妖怪又喝一口酒,用醉腔晃晃悠悠地说,“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
  茨木盘腿坐在草地上,正低头看着右手手腕上的铜钱串,酒吞童子声音甫一响起,他就下意识地把手缩了缩。没人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包括他自己。
  “不,我没……”他生生刹住话头,在犹豫过后,努力装成不经意的模样,问,“吾友,你当初说过,你第一次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是在大江山里的山涧旁边,对吧?”
  跟红叶有关的事总能换回酒吞的神智。他抱着酒葫芦的手一顿,然后淡淡应了一声:“是啊。”
  “那个女人在跳舞……”茨木低着头,眼神又有点恍惚。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按照茨木童子的性格应该是会难以理解而且轻蔑不屑才对。酒吞都做好爆发的准备了,却听茨木说:“也许真的有什么可取之处……”
  一口酒直接呛进了酒吞的喉咙和鼻腔,就算是大妖怪也要捂着鼻子咳几声。他把巨大的酒葫芦往边上一放,见鬼似地瞪着友人:“哈?”酒吞甩甩头,一颗被酒精熏得轻飘飘的大脑尽量联系前因后果想了一遭,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本大爷记得茨木童子你说过你也是在山涧旁边遇到那个阴阳师的。哦,怎么,那个阴阳师给你跳舞了?”
  那不是给他跳的。不知为何这句话没能说出来。“哼哼,虽然是软绵绵的动作,但从结果上不算毫无可取之处。”他说,“吾友啊,对于你内心的感受,我好像又更近了一步啊,呵呵呵呵……”
  茨木的表情和语气好像都没什么不对,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酒吞盯了他半晌,最后冷不丁来一句:“你喜欢那个阴阳师?”
  “不,怎么可能,完全没有这种事!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茨木霍然回头,身上甲胄都惊出一声脆响。他就像被心上人误会的纯情少年一样急切地解释:“酒吞童子,我绝对和以前一样,所在意的只有你一个人!”
  “好好说话!啧……”酒吞头上青筋一跳,妖气并酒气一起不耐地跃动。他眯着眼睛,好半天吐出一口气,重新靠回树干上,将酒葫芦往怀里一揽,放松的四肢呈现出一种倦怠感。“随你怎么想吧,茨木童子,但少把你的事和本大爷扯在一起。”他伸手接下一片飘落的红叶,捏着叶柄,对着阳光看上面纯净的红色和干净的纹路,“只不过奉劝你一句,听不听随你。”
  “既然是吾友的话,我当然无论如何都会听!”茨木眼也不眨地说。
  “哼哼,你这家伙……”酒吞童子笑得意味难明,眼中藏一点苍凉之意,“人类的生命轻易就能被夺去,但人类的心么,那种东西,比最深沉的黑夜都更难看清。”他最后望一眼手里枫叶,而后用力一捏,再摊开手时,那抹优美的红色已成粉末,轻飘飘随风而去。
  “……所以都说了,那种事情不可能的。”
  枫树的枝干红云般笼罩着这一小方天空,其中一枝轻轻摇了摇,突然传出“唰啦”一声。紧接着,一团灰蓝色的毛球直直掉到茨木的脑袋上,撞得他头往前一斜。
  喵嗷——
  小九四爪死死揪住大妖怪的白毛,这才没继续从大妖怪脑袋上往下滚。茨木眼角抽搐,恼火地一爪子把猫抓下来,愤怒地捏在手里,暗金色的眼睛冒着火光。灰蓝色的毛球团在他宽大的爪子上,悠闲地晃晃尾巴,“喵喵”几声。
  “呵,果然胆子不小,拿你主人威胁我吗?”茨木傲慢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这对讨厌的主仆一起撕成碎片。”
  “咪呜——”
  “不,那家伙才不是我的主人,她是我的阴阳师,从属关系搞清楚。”
  “咪呜——”
  “哼,我的阴阳师,肯分给你一点都是了不得的赏赐,不要太嚣张了……可恶,你要是真的敢每天赖在那家伙怀里,我就真的捏碎你的心脏。”
  茨木咬牙狞笑,粗暴地把小九往上一抛;猫咪开心地抱着他的鬼角,身体灵活地一转,重新安慰在他头顶,卧了下去。
  酒吞童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茨木童子,你真该对着河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嘲弄道,“亏本大爷从前还高看你一眼,现在看来,你竟然是连承认自己内心的勇气都没有!”
  “……”
  “我们妖族和虚伪的人类不一样!想到什么就去做,哪怕要掀起杀戮和憎恨也无所谓,只要能抓住想要的东西。呵,这么说来,红叶那个女人说不定天生就更适合站在我们这边。”酒吞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大口酒,不再去看好友的表情,“茨木童子,你好自为之。”
  白发的妖怪想要否认,却难以开口。最后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前秋日山景,听着友人喝酒的声音,还有头顶的猫又细小的呼噜声。
  “呵……”
  ******
  庭院里翠竹高过墙壁,修长的竹竿上镀一层金色的阳光。一辆牛车停在门前,在车夫的吆喝和鞭打过后,缓缓沿着西洞远大路向北驶去,正好和隐身的茨木擦过。茨木感觉到了某个让人厌烦的气息,瞥了一眼车里,心里冒出一缕杀意。
  车厢里的贵族莫名浑身一冷。
  他不需要推门,只凭着契约就能穿过那栋宅邸的门墙。角落里的木樨花颤了颤,树干里走出一个明黄衣裳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施了一礼。茨木头顶的猫又“咪呜”一声,跳下去跑到木樨花身边,蹭着她的腿想要小鱼干吃。
  “刚刚谁来过了?”茨木问。
  “是藤原兼家,茨木童子大人。”
  果然是那个好色之徒!茨木越发看那个男人不顺眼,决定一旦有机会,他一定立刻宰了那家伙。“他来干什么?”他冷哼一声。
  “和……和主人说了一会儿话。还留下了什么东西,在主人那里……”
  茨木大步流星走过去。折了几折幽静的小路,豁然就是熟悉的庭院。庭院一侧走廊上,纸门拉开,其中矮几边一个白衣人影,支着手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矮几上两杯茶水,尚还冒着袅袅热气,一看就知道方才有客在此。他心里莫名憋气,很想一爪子掀翻那张矮几,却见那个白衣人回过头,懒懒散散对他一招手,然后“唰”一下,变成了一张小纸人,晃悠悠飘落在地板上。
  边上小竹林窸窣几下,有人趿拉着木屐走出来,声音里显而易见有惺忪睡意,“哟,茨木酱,你跟酒吞童子约会完了吗?”
  她披一件唐衣,头发有些凌乱,手里拿本书,显然刚刚又在竹林里睡觉。
  “刚刚藤原兼家来过了?”茨木看看会客厅,又看看竹林边的人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刚刚接待他的是你的式神?”
  有时,阴阳师把自己的灵力附着在纸媒上,就能制造一个惟妙惟肖的假身出来,骗骗一般人是足够了。
  “哦,跟晴明学的。”明月不在意地回答,“谁耐烦听那些故作风雅、弯弯曲曲的表白?兼家长女都7岁了,他有空追女人,为什么不能把时间用在端正自己的品格上呢?”她长长叹一口气,甚是遗憾。
  “你的木樨说那个男人留了东西,那是什么?”茨木追问。
  “我说,你最近怎么好像怪怪的?”明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从书里拿出一片红叶,“就是公卿贵族很流行的红叶传诗嘛,我看他字写得还不错,留下来当个书签好了……喂喂喂,你撕了干嘛?”
  白发大妖怪气势汹汹地粉碎了那片红叶,毫不留情地往脑后一扔,笑容嗜血:“呵呵呵,有意思,这是在挑衅我吗?”
  “什么……哦!我知道了,‘红叶’对吧!”明月一拍手,立刻自我检讨,“抱歉抱歉,戳你痛处了!没事,茨木酱,别太伤心,呃,虽然酒吞童子现在只爱红叶,但说不定以后你还是有机会的,加油!”
  他刚刚是因为这个才不爽吗?茨木纳闷了一秒,立刻昂首挺胸:“当然,我一定会让吾友回心转意的!”
  明月鼓掌,茨木得意。
  远远的,木樨花阿碧抱着猫又小九,往大石头后面缩了缩脑袋。小九舔舔阿碧的脸,“喵呜”几声。阿碧紧张地捂住它的嘴,小声说:“小九,不可以说茨木童子大人是笨蛋傻瓜大白痴啦。”
  “咪呜——”


第62章 第二十章 贺茂的野望
  春樱烂漫的时节; 平安京里处处笼着轻红粉白的花云。河边垂枝樱花重累累; 细小的花瓣纷飞如雨; 风急的时候就卷作花龙; 直扑河面,层层铺满,恍若樱河。京里许多有闲的贵族都去了西边的岚山赏玩樱花; 城里就忽然多了些清净。
  以津真天站在天满宫最高的屋檐上; 极目远眺,贪看层层樱花和重重屋檐交叠的景象; 连空气里何时飘散起细如烟雾的春雨也不知道。它转动修长的脖颈; 左看看; 右看看,直到某个反光点吸引了它的目光。那是隐藏在庭院梅树上的一点反光。以津真天疑惑地飞过去; 发现那是一把悬挂在树枝上的太刀。刀鞘上有漂亮的菊纹,散着灵性的光辉。
  “哦?就是这个东西吗。”
  听见主人的声音,以津真天欢快地鸣叫一声,飞落地面,转眼幻化成一个披着羽毛外衣、头戴鸟类面具的少女; 依恋地牵着天满宫神祇的衣摆。道真拍拍她的头,从树上取下那把太刀,放在手里仔细端详。天神的神力无声无息地蔓延; 让他得以触碰到隐藏在星空命轨里的前因后果。
  去年秋天; 也就是他晋升天神不久; 那位对他有救命之恩的阴阳师找到他; 说她算了一卦,会有一样“非此世之物”出现在他的天满宫里,希望到时候能将那样东西交给她。
  “道真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以津真天幻化的少女担心地问。
  “晴雪,去把贺茂家的明月小姐叫过来吧,老夫有些事要问她。”
  “是。”
  少女重新化为白色巨鸟,往城南飞去。道真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能穿越时空的宝物啊……”
  ******
  “不见方七日,世上满樱花。再过几天,这树树繁花就都要凋谢了吧,看着还挺舍不得的,您说呢,道真大人?”
  “伤春之情,这也是作诗的好主题啊。既然有此情绪,不如挥毫作诗如何,明月小姐?”
  “啊哈哈哈……不愧是学问之神嘛,道真大人。不过,我对作诗一窍不通,还是敬谢不敏好了。”
  明月撑伞站在庭院中。白色的油纸伞面沾了烟雨的湿气,还粘着几瓣红色的樱花,构成了她浑身上下唯一的一点暖色。道真注目着这位年轻的小姐,锐利的目光直似要看穿一切迷雾。他虽然已经化身神祇,但对天地间的规则尚未完全掌握,因而只能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冥冥之中成了谁的棋子,但并不确定那是“天意”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明月看出他的犹疑,有些奇怪:“道真大人,您遇到难题了吗?”
  “嗯……”道真沉吟道,“说来惭愧,上一次的救命之恩尚未还清,这一次或许又要麻烦明月小姐了。”
  这时,少女模样的以津真天从殿舍里小跑出来,先藏在道真身后,又探头去看明月。她刚才去给明月送信,结果又被茨木给吓着了,扔下信就跑了回来,委委屈屈地被天神训斥了几句。自那一次被茨木捏在手里过后,以津真天就对茨木害怕到了极点。
  “晴雪,别躲躲闪闪的,像什么样子?”道真责备道。
  晴雪眨着眼睛不说话。明月对上她清澈的红色眼睛,对她笑笑:“茨木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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