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综]向死而生-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对对对,比你强。耳朵听得都起茧了……”明月揉揉耳朵,又冲茨木招招手,示意他低下头。茨木眼睛倏然一亮; 满脸喜色、充满期待地低下头; 目标明确地想亲下去。
  然后明月推开他凑近的脸; 并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妖头。“乖啊。”她语重心长地说,“茨木酱,作为万年中二生,大白天的你都在想些什么不纯洁的事情呢,赶紧去反省。”
  从她指缝里看出来的暗金色妖眼不满地瞪她。然后茨木使劲转了两下脸,就跟大狗甩干净自己的毛一样;他甩掉明月的手,抱住她的腰就不管不顾地亲下去。他身形比寻常人类男子更为高大,抱住一个纤细的人类时,能完全将她笼罩住。明月觉得自己像被一只毛茸茸的大狗扑倒,热情地又亲又舔。
  “……才不是什么不纯洁的事,而是理所当然的!”茨木气息略有不稳,亲完了还是要把人牢牢抱在怀里,努力把头埋更低一点,去蹭阴阳师的脖颈,“我的!谁都不准妄想沾染!”
  刚才是热情的大狗,现在是护食的大狗,明明没有敌人也要凶神恶煞地保持警惕。明月脑子里冒出这么个想法,哈哈笑着推他,“知道了、知道了……让开啦,你的角戳到我了。别二,没人跟你抢。”她说完,沉思一秒,“奇怪,这么说起来我仿佛还挺惨的?居然最后就只能要一只二哈?”
  “二哈是什么?”茨木尖耳朵一动。
  “是一种著名的上古凶兽。”明月一本正经地和他科普,“拥有巨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所到之处如飓风过境,十分可怕。死里逃生的人们为了让别人认识这种凶残的猛兽,就制作了许多画像分发出去,起名为‘二哈专属表情包’。”
  “我可没听说过这种妖兽……”茨木怀疑了半秒钟,立刻为了自己在阴阳师心中的地位而高兴起来,沾沾自喜道,“呵,不过看在它的实力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允许它的名字和我一起出现吧,哈哈哈!”
  “好的二哈,没问题二哈。”明月再次摸摸他的头,怜爱地说。
  茨木满意地笑了。他还想拿头去蹭他的阴阳师,但被明月嫌弃他角太长,毫不留情地给推开了。要知道,茨木从来都是很得意自己的鬼角的:那可是强大的象征,别的妖想有还不能有呢!但是最近他才发觉这样很不方便,一想亲近就碍事。还有他引以为豪的鬼爪也是!被屡屡嫌弃会抓破衣服、抓得不舒服,然后就顺理成章地被拒绝更进一步的事……
  至于他曾经满怀自信绝不会对人类的女人动心……这种事他当然已经忘记了!
  从来推崇粗狂风格的白发大妖,现在很认真地思考着,什么时候去把变形术给学了。他以前嫌弃那个藏头缩尾的没意思,就略过没学,现在一下又学不会,简直心急如焚……咳,是扼腕不已。
  不管这只大型二哈如何撒娇(?),明月都没有妥协,将他推到一边,自己走回书房。她还有一些符咒要制作。
  茨木巴巴地跟在她旁边,心中那种遗憾的感觉更加强烈。不过他转眼看到,阴阳师黑亮的长发上只有那根红玉簪子,除此再无其他装饰,他那种独占成功的得意劲儿又飘飘然地升起来了。
  可……还是太朴素了吧?茨木回想起那些人类的贵族女人总喜欢满身珠翠,还有那个讨厌的红叶也爱华美的珠宝。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平来,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可以拥有华服美饰,他的阴阳师比她们好看一千倍,为什么全身上下就那么一根簪子呢?
  在对待认定的对象时,茨木是个很自我很固执的妖怪。他认定酒吞童子足够强大和霸气,就固执地要把自己的理想交付给他完成,因为他觉得这才配得上酒吞童子;他现在认定了要跟他的阴阳师在一起,就变得挑剔起来,总觉得她要配上更好的东西才行。嗯,不过妖怪只要他一个就行了,因为他已经够强了。
  “明月!你喜欢黄金还是宝石?还是南海的珍珠?”茨木热情地问。
  明月完全不知道自家式神在刚刚短短一瞬间都想了些什么,莫名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喜不喜欢的,反正我基本用不上。”
  “哈哈哈,那就是都可以有的意思吧!好,我知道了!”
  “哦……难道你要送我?”明月反应过来,“谢啦,不过不要了,我真的用不上。还要收藏和保养,麻烦死了。”
  白发大妖怪长眉一挑,目光愈发炽热。“呵呵呵,如此满不在乎吗?不愧是我的阴阳师。但就是这种样子,才该用最珍贵的饰品来妆点……”
  “停!停停停!茨木酱你好肉麻啊啊啊!”明月好笑地打了一下他。看茨木那不以为意反而得意洋洋的表情,她心里“哟”了一声,立即回想了一下所有看过的言情小说和梦幻言情剧,而后轻轻一眯眼,清清嗓子,尽量作出深情款款的模样。“真的不用了。”她双手捧住茨木的脸,望着他的眼睛,情深意重地说,“茨木,我最喜欢你了,有了你亲手给我做的发簪,我就再不要别的东西了。”
  茨木就愣住了。然后,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耳朵也紧张地轻轻抖动几下,眼睛傻乎乎地回视着明月,最后还羞涩地避开了。明明面对他认可的人,酒吞童子也好明月也好,他可以满不在乎地说出超级热情和肉麻的话,半点不怕别人误会,结果一被喜欢的阴阳师表白,他立刻就被暴击,像个毫无经验的少年一样害羞和无措,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月努力憋住气,最后还是忍不住大笑出来。“哈哈哈哈,茨木你好像害羞的小媳妇哦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停不下来,“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娶你过门的……”
  但说到这里,她自己笑容一滞,慢慢地就不说话了。先前开怀的痕迹还残留在她唇边,但眼中那种真正的、纯粹的笑意已然褪去,就像海潮悄无声息归于海中,最后岸上连曾有过潮水的痕迹都消失无踪。
  “明月?”茨木敏感地察觉到不对,露出疑惑的神情。明月便重新扬起个笑,突然跳起来亲了亲茨木的脸:“总之一定有办法的!”
  茨木依旧不解,不过不妨碍他顺手把人抱怀里不撒手。“对,一定有办法的!”他选择盲目附和与吹捧,“作为我的阴阳师,当然就要有这种魄力和力量!”
  “没错,不能放弃。”明月嘀咕一句,拍拍茨木的背,“实在不行……朋友,你知道有个选项叫‘失忆’吗?”
  “什么?”
  “……没什么。”明月一笑,“就是给你的备选项而已。总之,茨木酱,你放心好了。身为主人大人,我会保护好你的。”
  “说什么呢,你是我·的·阴阳师,我的!而且是我保护你才对!”茨木抓着这点强调好几次,很不服气的样子。但他的阴阳师就是笑嘻嘻的,不反驳也不答应,弄得他有点气馁。
  但是……
  茨木不经意想起来,他曾问过酒吞童子,究竟在执著红叶的什么——那个从不回应酒吞童子感情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那时,抱着酒葫芦消沉的酒吞童子沉默了很久,才说,那个女人只需要一直像星星那样闪耀就好了。
  那个女人哪里“像星星一样闪耀”啦?茨木不屑地想。明明……他的阴阳师才是,只要一直这么闪耀就好。所有其他事情,他都会替她挡下。
  ******
  趁着春色,天满宫里张起了结界,举办一场小小的宴会。说是“宴会”,其实也就只请了几个人,有优雅的晴明、擅吹横笛的博雅,倒是明月把自家式神全带上,美其名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热热闹闹地去赴宴。
  “所以啊,人生——就要及时行乐!”天神道真大人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对着一席人大发感慨,“老夫在世的时候就是不懂这个道理,结果劳心劳神一辈子,换回来什么呢?早知道,还不如多来几次曲水流觞,风雅又高兴,何苦跟藤原那帮小人斗智斗勇……”
  老人家唠唠叨叨,最后只有以津真天拿翅膀托着小脸,连连点头,听得十分认真。其他人么,就聚在一起聊天,不时发出一阵笑,最后被天神大人吹胡子瞪眼睛地指责他们无礼。为了赔罪,博雅便吹了一曲美妙的笛曲,听得天神大人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完了还说,自己前段时间蒙人馈赠了一部大唐的《折柳》曲谱,回头可以借给博雅一观。
  “道真大人好小气,直接送给博雅大人好啦。”明月故意挤兑道真。
  “这不行!我也只有这一本!”天神又吹胡子瞪眼睛了。博雅也连忙拒绝,一脸幸福地说能看到就是万幸了。道真又说:“哼,要不是友人恰好东渡,连一本都没有。不过,听说西边已经结束了战乱,现在是一个名叫‘宋’的国家了。”
  “朝代兴衰嘛,很正常的。”
  “怀古伤今,怀古伤今!你这孩子真不风雅!”道真瞪明月一眼,“还不如我家晴雪呢。对了,友人还带来一首新的诗歌,我家晴雪听了一遍就学会了。来,晴雪,给大家表演一下。”
  他就像后世那种热衷于炫耀自家孩子的家长一样,鼓动害羞的以津真天上台表演。紫衣少女扭捏半天,还是走上来唱了。明月家的木樨花阿碧和以津真天玩得好,立刻热情地鼓掌。
  以津真天唱了一遍,道真忽然问博雅听会调子没,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天神就露出了老奸巨猾……不对,是鼓励和期待的微笑。博雅心领神会,将笛子横于唇边,吹出了丝毫无差的曲调。
  “真是应景的诗乐。”
  待表演完毕,晴明微笑着赞许道,又问:“道真大人,不知这诗有没有名字?”
  道真点头:“自然。此诗名为《春日宴》,正和了今日情景。”
  “可是,”博雅老老实实地说,“我汉诗学得不行啊,虽然听了两遍,还是不太懂。”
  “哈哈哈……”晴明开怀而笑,却不回答。
  紫藤花蜜虫和桂花小薰被呼唤出来,翩翩而舞。过了花期的梅林忽然又绽放出白梅,不见清冷,唯有繁盛的热闹。茨木认真看了看,深感谁跳舞都不如他的阴阳师好看。他将这个评价和明月说了,得到摸摸头作为奖励。
  以津真天唱了第三遍《春日宴》。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茨木忍了半天,还是问明月,这唱的什么意思。明月想了想,说:“大约就是说,对于明明求不得的东西却偏偏要强求,这么一个意思。嘛,所以说,大家心里都有个赵敏。”
  她声音不大,除了茨木一脸茫然,就只有晴明抬头看了她一眼。明月懒洋洋地回了个笑脸,“好吧,我们换个说法。”她推给茨木一杯酒,严肃道:“就算明知前方只有深渊,也要努力往前奔跑啊,说不定就跳过去了呢?所以任何时候我们都要保有希望和生活的热情,该干嘛干嘛。来,干了这杯,茨木!”
  茨木对人类的多愁善感毫不擅长,但说到喝酒倒是痛快。他满饮一杯,想了想明月刚才的话,趁机殷勤表白:“放心好了。明月,就算是深渊,我也能填平给你看!”
  春光里,白梅盛放如雪。少女轻轻柔柔地反复唱着最后一句歌词,歌声乘着笛音飘远。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
  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这已经是……第二十年了啊,咳咳咳……”
  “津仓大人!”
  “把明月叫回来。”
  “大人……”
  “快去!”
  “……是。”


第71章 第二十九章 变故
  “明月大人; 津仓大人有事找您。”
  明月刚刚回到自己庭院; 就接到青雀的传讯。她问有什么事; 青雀却闭口不言,她叹了口气,心想那老头总是什么都不肯多说; 或许是封印又松动了吧。她拒绝了茨木的跟随,想了想,又在他不满的目光中拿上三日月系在腰间——玉簪不好在手上划口子么。
  每一次她去神社都是孤身一人,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路上的时候; 她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三日月最近灵气活跃; 应该就快要化灵了。
  她是在黄昏时分到达上贺茂神社的。神社的幢幢殿舍伫立山中; 在明暗交界的天幕下如同无数蹲伏的妖兽。明月不是第一次这么觉得了。但此刻,她忽然发现了某种异常:整座上贺茂山都显得过于“明亮”了。那并非是视觉上的“明亮”,而是指阳气过分充盈; 缺乏黄昏该有的柔和与阴森。
  神社里空无一人。巫女们是早已四散了,那些神官却也不见踪影。斜阳的光辉铺陈在地面上; 也照在朱红的鸟居上,还有参道上的狛犬; 安静又寂寞地蹲在前方; 往日一尘不染的身上却在阳光下显出一层薄薄的灰。
  平日里,是津仓的式神负责打扫这些神圣的雕像、建筑。
  明月环视着神社; “青雀; 怎么回事?”
  青鸟扑扇着翅膀。“津仓大人说今天的封印仪式动静会比较大。”它忽高忽低地飞在半空中; “为了防止意外,神官们被请去边缘的偏殿等待结果。明月大人,请快跟我来。”
  通往主殿的参道无比寂静,没有风,连林木都纹丝不动。明月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皱眉看着前方的小鸟,说:“行了青雀,别忽悠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山里的‘气’流转得太奇怪了。”
  青雀急促地扑打着翅膀。有一瞬间明月以为它想说什么,但它终究还是坚持地沉默着。
  “好吧,知道你最听老师的话了。”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依旧是穿过黑暗的隧道,她很快到达了那间地下室。津仓还是那样背着手站在高大的门前,而室内充斥着森冷的、不知何处而来的光线。石门上的锁链不停地颤动着,上面那只恶鬼的轮廓不断波动。
  “阴气波动这么剧烈?”明月有些意外,“距离上一次封印还不到半年啊。”
  津仓没有回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冷冷地斥责,“此处封印的是阴川,不仅会源源不断地将天地阴气吸附过来,更因多年被镇压而产生强烈的怨气,生出恶鬼,无时不刻不想挣脱出来报复世间生灵。”
  “是哦。”明月忍不住吐槽,“我说您不觉得‘世间生灵’很冤吗,什么都没做就要背锅,感觉他们一定是黑人问号脸‘喵喵喵???’这样的造型啊喂。”
  “少说废话,快过来进行封印。”
  今天的津仓似乎有几分急躁。不过老年人脾气多多少少是要古怪一些的。明月压下心里的怪异感,照旧走过去,拔出腰间的三日月。不知为什么,她握住三日月的时候,心中竟然莫名有些怀念的感觉。她边琢磨这种心情,边心不在焉地拿刀尖划伤手心,看着鲜血汩汩涌出。她体质特殊,伤口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所以也从来不会让其他人发现她还受过伤。
  她的血往空中飘去。
  津仓抬起双手,虚虚推向石门的方向。在他双掌前方,忽然凭空出现一个纸做的小人,上面写了“贺茂明月”四个字,以及一行小字:天庆八年,五月五日,端阳。
  那是她的生辰年月。
  明月一怔。
  她的血液没有和以前一样飞向镇压石门的铁锁上面,反而尽数附身到津仓面前的纸媒上面!金光刹那大亮,晃得她眯起眼睛。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握紧了三日月的刀柄,大脑急速飞转:名字,生辰,还有她的血,以此可以将纸媒变为她的假身。但是现在制造一个她的假身干什么?蒙骗石门阴气?如果能用假身代替她镇压阴气、换她一命,她最近何必着急……!
  直到明月听见自己的老师在念往生神咒。
  ——尘秽消除,九孔受灵。使我变易,返魂童形。幽魂超度……
  “……不得飞仙。”
  那个纸人漂浮在空中,突然变成了明月的模样。与此同时,石门上的锁链“喀啦啦”一阵恐怖的巨响,转眼碎裂成无数端,在掉落之前就化为尘埃;铁锁上符咒亮起,却在短短几秒后崩毁。铁锁哀鸣一声,轰然砸落地面。
  石门“轰隆隆”地咆哮,门上的恶鬼倏然跃出,口中同时发出愤怒的咆哮和得意的尖叫。石室里登时地动山摇、昏暗无光,津仓却夷然不惧,反而手指恶鬼,大喝一声“去”。但见,纸人化成的明月迎身上前,而恶鬼也仇恨地张开血盆大口。在“明月”将恶鬼狠狠撞回石门上的时候,恶鬼也咬住了灵体,快意地大嚼起来。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却像电影拍了一系列慢镜头,让人清清楚楚看见发生了什么。
  跟在纸人身后,津仓扑了上去。
  明月睁大眼睛,伸出手试图抓住他。
  恶鬼咬住津仓的手臂。
  石门上忽然再次亮起封印符咒的光芒。
  明月抓住老师的另一只手,却拖不出来,只能看着他被恶鬼一点点往门里拖。
  门上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我靠!我靠靠靠!!”
  这辈子明月都没这么失态过。她急得满头大汗,一脸懵逼,只记得死死拽住津仓的手,还有念咒画符、帮着封印石门阴气,好歹减缓了津仓被拖进去的速度,最后艰难地达成平衡。恶鬼拖不动他,但明月也拽不出来他。
  上贺茂神社的神主偏着头,只留了半个身体在石门外,而另一边已然隐入门中。他看上去,简直像一个石门上刻意伸出的雕塑。
  老人的面孔上都是冷汗,神情也很疲惫,但他眼中却流露出真挚的笑意——明月很久没见他笑过了。
  “你这个老头子发什么神经病啊!!”明月愤怒地吼道,“自杀也要依据基本法啊!你想死可不可以挑一个人的时候、安静地狗带啊!突然在人家面前往阴气里跳是什么意思啊!给人添麻烦吗!知道我不会见死不救,所以坑我是吧!!”
  她一边骂,一边努力稳定着体内的灵力输出,死死镇压住作祟的阴气,不让津仓被完全拖进去。但是她心里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津仓望着她,艰难地笑了笑。他动了动肩膀,慢慢抬起一只手,轻轻摸了摸明月的头。“这样一来……咳咳……”他说得很慢、很难,却也很欣慰、很高兴,“你就不用再牺牲自己……来封印阴川气脉了……”
  “……”
  “我啊,这辈子好像总是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津仓眼神恍惚着,喃喃道,“年少气盛的时候,因为一时意气和忠行打赌,就输出去了大半辈子……去唐土把希夷带回来,明明是那么乖巧的小姑娘……我却为了所谓的‘信念’,眼睁睁看着她牺牲……”
  他慢慢地,慢慢地叹了一口气;在悠悠的叹息声中,过了这个人一生的时光。
  “和忠行比起来……我只是一个软弱的、无法摆脱七情六欲的……平凡人……”
  “我一直都想赢忠行一次,所以我试图让自己变得比忠行更自我……更冷漠……”
  “但是我……终究还是那个……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凡人……”
  “我这辈子,没有妻子,没有儿女,有兄弟却像没兄弟……希夷是那么乖巧、那么体贴的小姑娘,我是真的、真的把她当成女儿在疼爱……”
  泪水渗出他浑浊的双眼,滑过他布满皱纹的脸。明月忽然发现,这几年里,他是真的老得很快,瘦了很多,看上去完全只剩一把骨头,而不是那个目光矍铄、脊背挺直的神主大人。
  “希夷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我忽然厌恶看到忠行……也厌恶看到你……唉,因为我觉得没有你们,希夷就不会死……哈哈哈……我终究只是一个卑鄙的、不敢承认自己犯了错的懦夫……”
  “我就告诉自己……至少……我不能让希夷白死……所以,我还是答应忠行……好好教导你……让你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永远镇压阴川……”
  津仓再度艰难地笑了。一笑,再一叹。
  “然后我……又后悔了……”
  “其实你跟希夷……一点都不像……长相也好,性格也好,一点都不像……”
  “但是你们又很像……就都是……无论经历什么,都努力活得开开心心的……小姑娘……”
  明月用力吸了吸鼻子。“好了好了,闭嘴快闭嘴!”她凶神恶煞地吼,“没看我要专心封印吗!别吵行吗!我说贺茂津仓,你这老头真的有病啊你知道吗!一开始坑我一辈子,我也就忍了,现在突然来一出自我牺牲,什么意思?再坑我一次啊?你以为你能完全代替我吗?你以为你跳进去了,就万事大吉了吗?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那么天真啊?”
  津仓边咳边笑,粗糙的手掌抚过她的头顶。“我已经计划好多年了……”他笑得有点得意,暗淡浑浊的双眼突然又亮起一点生命的光辉,“忠行选中希夷,不过是看重她的李家血脉……而我……每一次我都会留下一点你的血……最后培养出气息能够以假乱真的假身……剩下的灵力……再由我这个贺茂族人填补……虽然没有你强大,但也算是满足了镇压的条件吧……”
  她一声不吭,把忠行拽得更紧,咬牙切齿却拖不出来,气得简直想砸门。“我觉得你有病!”明月愤怒地说,“你们贺茂一族都有病!哪个反派跟你一样反复折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