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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向死而生-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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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塙台甫肯让我强抢回玄瑛宫的话,我肯定能再坚持五百年,可惜塙台甫又不答应。”尚隆扬了一下眉毛,一本正经道,“不过光凭现在塙台甫这份心意,也能激励我继续努力工作下去。”
“——所以,要麻烦塙台甫和塙王陛下都保重自己才行。”
明月定定注视他几秒,严肃的表情松弛下来。“这话说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延王陛下暗恋我呢。”她轻巧地抱怨一句。
“说不定这是事实。”尚隆漫不经心地接道,“或者该说是救命稻草,分量远比暗恋这种情绪更重得多——因为我可是会不顾一切地死死攥住的,明月。”
在延王陛下伸出手的时候,塙台甫后退了一步。从中堂吹拂进来的风忽然加大了一些,在经过某些狭窄的过道时发出了类似“呜呜”的响声。
延王无所谓地收回手,转脸看向外面。这里的三层建筑已然是高楼,望出去能看到这座城市的屋顶向四周开花一般层层绽放,有无数的瓦片层叠着蔓延、蔓延,混杂着街道上的行人和旗子,构成一幕拥挤又热闹的市井图画。
“巧国运气不错。”尚隆说,“两头的邻国都很太平,不仅不会带来流民的烦恼,还能借助贸易交往迅速发展本国的经济。不像雁国,总是头痛要处理别国的事。以前的庆国,后来甚至北边的戴国,现在又是边上的柳国。因为安置流民的种种问题,我的头都要被帷湍的咆哮震碎,不得不赶紧跑出来喘口气。”
“能者多劳嘛。”明月毫无同情心地耸耸肩,“就是现在这样,我家王已经恨不得天天不睡觉地工作了,成天操心这操心那,见不到个人影。如果再来点邻国问题?我看我只能把他打晕,逼他睡觉才行。”
“哈哈哈哈,塙王是工作狂的类型啊。”
“说得没错。”明月肯定地回答,“所以我需要赶快回去监督他休息了。那么再见,尚隆,能在配浪偶遇朋友是件高兴的事,希望你和六太之后一切顺利。”
骑兽载着塙台甫,很快化为高高天空里一个小点。
尚隆托腮看着那个方向,伸手比了比,然后食指和拇指轻轻一合,就像把那个小点拿在了手上一样。
“‘偶遇’吗……”
他的脸上再度出现了那种混合着极度疲倦的冷漠,像黑色的雾气,盘踞在他本该明亮睿智的眼底。
“但是救命稻草这件事,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再坚持下去……
为了六太,为了朱衡他们,为了雁国的子民;这些人全都需要他,五百多年的大厦一朝倾覆会是毁灭性的……
——但是他自己需要吗?所有这些毫无新意的……
不。
至少还有一样……能让他真切地回忆起身为“小松尚隆”时的感受的,能让他重新沐浴在那早已消失在光阴中的阳光和海风里的……
能让他,重新感觉到作为“人”的新鲜感和期待的,在为了所有别人的同时也为了他自己的……
……最后一根稻草,唯一一块浮木。
他是真的很想抓在手里。
第134章 第四十五章 翠篁
她喜欢风在身边掠过的感觉。在广阔的天空里奔驰时,她可以无拘无束地想些漫无边际的东西; 只要她自己开心就随便想。
但现在她只是在脑海中梳理已经得到的消息; 回忆着一个又一个搜集来的神话故事。
不光是这里的神话; 还包括海对岸的那个世界——蓬莱到昆仑; 还有西方世界的各式传说。
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很想去一次。那个世界……那个尚隆说见过她的画像的世界……
但是她无法渡海。当她试图掀起“蚀”并从连结两岸的通道中穿过时,她只能给两边的世界同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其他麒麟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明月知道六太喜欢时不时溜去蓬莱玩耍; 便拜托他搜集那边的资料回来。
她在风中甩甩头,压下那些翻滚的情绪; 将精力集中在分析信息上面。此世的天帝和西王母没有留下名姓,甚至梳理出来,能够发现好几种不同版本的创世传说和互相矛盾的事迹。但是如果将另一个世界不同体系的神话加进来; 反而能在看似混乱和迥异的故事中找到一些相同的东西,比如常常会有一个自我牺牲的父神或母神……
奥威尔不会坐以待毙,他不是那种会很规矩地玩游戏的那种人。明月知道自己的记忆仍然有缺失,而且是至关重要的那一块; 比如……千年以前; 她在蓬山发疯时,到底带走了什么东西……还是说留下了什么?
还有两年,足够了。
身边如雾的云海渐渐积浓。遥遥看下去,地上的城市藏在白纱般朦胧的云雾之后,无数房屋像是小小的泥土块; 挤挤挨挨地磊在广阔的平原上。再前方; 云雾彻底流动成海、遮蔽上空的地方; 伫立着一扇顶天立地的阴影,那就是承载了巧国王宫的凌云山。
要去王宫的话,在这里就要升上云海了。明月揉了揉驺虞大大的虎头,示意它飞得更高一些。白老虎一样的妖兽回过头,轻轻冲她叫了一声,黑玛瑙一样的圆眼睛里竟然露出点委屈的情绪。明月失笑,附身抱了抱它的脖子,摸着它的头,安慰道:“放心啦,不会让你美丽的毛皮湿掉的。”
驺虞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放松神色,亲昵地蹭了蹭她,甩着尾巴扑入云海。
跳出云海的那一刻,阳光和蓝得毫无瑕疵的天空扑面而来。凌云山的山顶在更高处,王宫坐落于中间山体凹下去的的地方。如果站在傲霜地面往上看,只会以为凌云山刚硬的山体寸草不生,但从这里远远望去,会看见王宫周围绿意一片,还有粉白花云盈盈其间。一道银练自凌云山顶飞下,在阳光中溅出虹彩光晕;看上去倒真有一些“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意思。
王宫高大的禁门在一坪悬崖上肃穆而立,守门的禁军原本倚着崖壁在偷懒,远远看见骑兽接近,立即站直了脊背,待那骑兽放慢速度,他们的表情又放松下来,甚至露出笑容。
“台甫回来了!”
“台甫!”
明月纵身跃下,将驺虞的缰绳交到一个禁军手里,一一跟今天值班的人打了招呼,又把两个大大的葫芦抛给为首的军官,笑道:“配浪最有名的美酒,我看有人喝得高兴,就顺手给你们带一些。”
几人眉开眼笑,围着自家台甫一阵嘘寒问暖,直到听到喧哗的门官匆匆赶来,板着脸呵斥他们没个正型,这才让当值的禁军闭嘴低头,却还是相互使眼色,都是满脸喜色。
有名酒喝当然是意外之喜,但更高兴的是见到了被称为“王宫之光”塙台甫,还跟她说上了话。虽说都知道塙台甫人美性格又好,但他们这些禁军也不是经常能见到她的。
“……当值的时候不许喝!”门官瞪眼还想再训斥几句,却见塙台甫已然衣裙飘飘地往王宫里走去。他再顾不上底下士兵,赶忙跟上。
“下官谨向台甫问安,得见台甫平安归来,下官真是万分激动……”
门官跟在明月身边碎碎念,马屁拍得顺溜极了,不带一句重样的。明月瞟他一眼,好笑地打断他:“别想了,我可不管官员考核晋升的事。”
“哎呀台甫言重了,下官绝无此意,只是如果夏官小臣问到台甫的意见……”
明月跳上旁边一块岩石,又接着跳上一根花枝,再借力跳到屋脊上,这才对仰着脸的门官笑嘻嘻地说:“我当然是照实说,不会特意帮谁说话。如果真的问到对您的意见,我就说‘门官人很能干,如果再少点谄媚之心就更好了’,您觉得如何?”
“台甫,后半句就不用了……”门官苦了脸。
塙台甫却已经朗声笑着往王宫更深处跑去了。
巧的王宫名为“翠篁”,就是“绿筠绕岫,翠篁緜岭”的那个翠篁。王宫里的景色也确如其名,处处都有青竹摇曳,将金灿灿的阳光也滤出一片幽幽清凉意。或许是为了配合这片景致,巧国的宫殿也不同于他国的豪奢,反而用色清淡、造型简雅,只在细微处做文章,以巧妙的雕刻和摆饰彰显细腻的心思。
明月本以为工作狂塙王此时该在政事厅,所以她先跑去了那边,却只见到地官长寇尚在和别的臣子商量什么。寇尚,字季衡,是深受塙王重用的能臣,为人稳重细致,进退得当。明月觉得他的气质和止水有些像。
“台甫回来了啊。”
“季衡,陛下不在这里吗?”
地官长捋一捋自己的小山羊胡须,露出一个欣慰的笑:“陛下今天终于决定休息一天。奇怪了,台甫没有感觉到陛下的所在之处吗?”
“咦咦咦?我是感觉他在东宫那边,但我还以为是我感觉错了。”明月挠头,一脸不敢相信,“工作狂居然主动给自己放假了?起居注的官员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的。”
“咳,台甫,还请在外人面前注意维护对陛下的礼节……”
“没关系没关系,季衡不是‘外人’嘛。”明月笑眯眯地拍拍地官长的肩,“况且不是我自夸,相比延台甫而言,我已经很注意这个了。”
千里之外的延台甫打了个喷嚏,不在意地揉揉鼻子,继续跟朋友叙旧。
“我去找他。”
这个世界的王宫远比昆仑的紫禁城大得多,其实相当于一座大城市了。最外面是官员的府邸,军队的演武场也在这里;然后是内朝,也是王宫的前殿,巧国最重要的事务就会被集中在这里进行处理;最深处被统称为“东宫”,是王及其亲眷(如果有的话)居住的地方。
从前殿往里走,要经过一条很长的廊道。说是廊道,却没有顶,只有青石板一路铺开,两边绵延的是王宫里唯一明丽的朱墙黛瓦,本该鲜艳夺目的色彩,却因为两侧同样绵长幽绿的竹林而显得柔和似梦。千竿翠竹向上生长,无数细长的竹叶交叠在道路上空,又把光影投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静默如花。
风从尽头的拱形门吹来,两岸竹叶沙沙作响。她伸手从风中摘下一片狭长的竹叶,放在唇边试着吹了两下;薄薄的竹叶在气流中震颤,发出几个破碎的音符,好像在取笑她的乐感。
漫长的竹林尽头,是潮云宫的花园。整座翠篁宫并非平面化的一大片建筑,而是依山而建,在凌云山上重叠绕行,立体得有些奇幻。而所谓“王宫深处”的东宫——潮云宫,实则在凌云山另一侧的悬崖边,花园正向茫茫天空和流动的云海打开。每天日出日落时,站在尽头的平台上,就能看见霞光变幻、云潮舒卷。偶尔云海特别浓稠的时候,大片白雾会越过白玉栏杆,漫入花园,将清冷潮湿的水汽和飘渺的意境一并携来。传说很多年前,某一位塙王正是见到了这样的仙境,才为这里起了“潮云”一名。
在这样的环境里,无论做什么似乎都能沾染上渺渺仙气。不论看书、下棋,甚至发呆,都会很合适。
练剑也是合适的。
此时阳光将花园照耀得清晰通透,远处云海翻涌,那片虚幻奇妙的波浪与宫殿的界限泾渭分明,只有折射出的粼粼波光能传递而来。所有这些光汇聚在晃动的剑身上,连成一片更加耀眼的光。
塙王在和人对练。既不华美也不飘逸的招式,却极为实用,充满了军队里淬炼出的杀伐果断之气。
鼬是一个学了什么就不喜欢荒废掉的严谨性格,虽说成了王,但也不愿意放弃前半生苦练过的技能。这里的武技与那个忍者的世界完全不同,他就让司掌禁军的夏官长教授自己武艺。
据说夏官长一开始还对年轻的王上颇为轻视,在被面无表情的王打趴下之后,他又觉得十分委屈:陛下您都强得不像个人了,干嘛还要跟臣学武艺?
——对未知的事物要保持敬畏。虚心学习后才能融会贯通。况且,这里的武技颇有可取之处,只不过是夏官长还不够强而已。
当时一脸冷静地说出以上话语的塙王,眼神明明白白传达出的意思就是:除你之外暂时找不到人,只能将就一下了。
直把夏官长郁闷得回家用头撞墙。不过谁都看得出来,自那之后,夏官长对陛下心悦诚服,即便每次练习都会挨揍,他也高高兴兴,私下里还跟自己同在王朝为官的侄子说,能跟随这样强大的王真是太好了。
臣服强者——武人有时就是这么单纯的生物。
那些晃动的剑影带有森冷煞气,对麒麟而言不是太舒服的东西。明月停在花园门口远远望去,正看到塙王一剑击落夏官长的武器,然后归剑入鞘,示意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
夏官长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被打落武器也不闹,反而豪爽地大笑一声,冲王行个礼,又远远对明月施礼,大声说为了不冲撞台甫,他就不接近她了。言毕,他果然认真等明月走过去,才远远绕了个大圈,一气冲出潮云宫的花园,快速奔走了。
明月怀疑,夏官长只是因为上回被她围观摔了个大马趴,才不好意思见她。但那一次她之所以笑,并非因为看他出糗,而只是因为……
塙王把手里的剑放在一旁石桌上,随意擦了擦额头汗渍,漆黑的眼睛还像阳光下的玉石一样清凉,却不知何时起,没有了曾经那一丝紧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一直是个太早熟的人,很小的时候开始心里就全是忧虑和深思,但连明月也没想到,到了现在,当以塙王的身份笔直地站在云海旁,他看上去竟反而像一个真正意气风发的青年;所有的雄心壮志不再被迫隐藏于暗夜,压抑成无法倾吐也无人知晓的无声絮语,而是光明正大向外倾洒,就像眼前铺满花园的肆无忌惮的阳光。
“你知道吗?鼬,”明月突然说,“我一直都觉得,人跟植物一样,都是需要光合作用才能健康/生长的生物。”
——想做什么事就去做吧,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去努力吧,不用再将自己的生命一再舍弃,到了最后只为别人烧出一点光亮。
她说:“我很高兴。”
——很高兴,看到你有了许许多多真心爱戴你的人;很高兴,看到你正一点点实现自己的愿望;很高兴……你是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
“又说奇怪的话了。”
虽然这么说,鼬却淡淡笑了;那张十分俊秀却总有过分冰冷之嫌的面容,每每在微笑时却又总是分外柔和。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并且很满意地发现这一回她没有躲——这可是很难得的。甚至,她还轻轻给了他一个拥抱。
“欢迎回来。”鼬说。
第135章 第四十六章 蛛丝
每个国家的宫殿组成都不一样,但有两座宫殿是一定要有的。一座是“二声宫”; 里面有一只白雉; 一生只有两次会发出人声; 一次是王即位; 一次是王驾崩。另一座的名字会不太一样,比如雁国叫“梧桐宫”,巧国叫“醴泉宫”; 但都是拿来养凤凰用的。各国的凰可以相互传递消息,凤负责将消息传递给本国的王。
这一天的同一时刻; 十一个国家的凤都不约而同飞出宫门,将某个讯息传递出来。
当时明月正待在政事堂边上的书房里发呆。她面前散乱了一堆纸,上面凌乱写着“神鬼神帝; 生天生地”“盘古开天”“西王母……是司天之厉及五残”,另外还有些 “神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使我犹如沙玛什,照临黔首; 光耀大地”等等八竿子打不着的只言片语。
“鼬——”
正在书桌背后埋首勤政的塙王抬起头; 用眼神表示疑问。
“你还记得天纲是什么吗?”明月提示道,“就是你刚即位的时候,我们在蓬山云梯宫听到的天敕,唠唠叨叨、啰啰嗦嗦到让人想把他屏蔽掉的那个碎碎念。”
她毫不客气的形容让塙王微笑起来。他搁下笔,稍稍回想了一下; 便一丝不差地将原文完整地背了出来。
“……天帝悲叹; 决心患。吾; 现夷九州四夷,还盘古之态……”
“就是这里很奇怪……我是指除了这个糟糕生硬、宛如外国人写古文的文笔之外,内容也很奇怪。”明月想到奥威尔那小丑死人脸,情不自禁吐槽了一下,“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跟盘古相关的传说,唯一出现这个名字的地方就是天纲这里。”
鼬被她说得也有了点兴趣,漆黑的眼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说:“听说这个世界有关道教和佛教的神话都是很久以前从昆仑那边传来的,在这个过程中有所遗漏也不奇怪。”
“话是这么说……”明月手里转动着毛笔,“但是天纲代表天意,听这个意思像是盘古才是创世者,但民间传说里都说是天帝开天辟地,另外西王母是天帝之下的众仙之首。而根据昆仑那边的说法,虽然也有盘古开天一说,但考证下来,这个说法的成型年代比西王母的传说都晚,还不如‘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可信。换言之,两边的说法都该是天地化生,唯有这边的天纲明确说盘古在前。”
明月念着念着,停下来,迷惑地抓抓头发,问:“鼬你笑什么?是我说得太乱了吗?”
“不,不是这个。”塙王单手支颔,唇角微勾,目光不觉带些宠溺,“明月,你把墨水弄到脸上了。”
“哦哦哦!”
塙台甫粗鲁地抹了抹脸,反而将那滴墨水抹开了;淡淡的墨迹蜿蜒在她雪白的脸颊上,让她看上去像个到处淘气的熊孩子。
塙王的眼神更显得宠溺了。他甚至隐约感到一丝遗憾,觉得如果自己真能把这家伙从小看到大,一定会趁她小时候顽皮又懵懂的时候,好好把她捉弄一番。
明月可不知道自家王的心里转着什么念头。她心不在焉地看着他起身走过来,还不晓得从哪儿变出块湿毛巾给她擦脸,只仍思考先前的问题:到底是天帝,还是盘古?或者该说,两个都是,两个都不是?说起来,名乃束缚……
……那家伙真的会有“名字”这种东西吗?
她的脑海中乍然闪过什么东西,转瞬即逝,越努力想回忆起来反而越让那一线灵光溜走,就像用力握紧手想抓住流水,最后却只有满手空气。
就是这个时候,凤从外面飞了进来。这只羽毛华丽的神鸟吸引了王和台甫的注意,扑棱棱停在书架上,张开鸟喙,发出人声:
“——刘麒失道而亡,刘王驾崩,柳国山倾!”
两人都是一怔。柳国的衰亡众人都有心理准备,尚隆不止一次抱怨过柳国带来的麻烦——尽管抱怨的背后是对王失道的感慨,明月当年路过柳国时也发现了那个国家腐坏的预兆,但——原来这么快吗?而且,柳国山倾?
这个世界的确会把王失道之后、驾崩之前的时期称为“折山”,意为曾经稳固繁盛的国家日渐凋敝,但现在这个“山倾”是什么意思?
这个疑问几乎是立即得到了解答。窗外又“扑棱棱”飞来一只鸟,没有凤的羽毛华丽,速度却快得多。它体格娇小,一头冲进来直扑明月而去,因为速度太快还差点被塙王当成敌袭给抓下来。
这是蓬山用来传讯的鸟,不发人声,只是传信。明月抓一颗碎玉出来喂了它,匆匆自它脚爪上扯下信纸,展开读完,又把信递给塙王。
信不长,鼬几秒就明白了蓬山所要传递的关键讯息。
——柳国的凌云山,字面意义地“崩塌”了。
高度惊人的凌云山一夕之间轰然垮塌,沉重的岩石碎裂成数量可怖的“雨滴”,无情地砸落地面;整座芝草毁于一旦。从山上芬华宫里的官员,到居住于芝草的平民……
无一生还。
还有,碧霞玄君在信里说,蓬山上的舍身木……枯萎了。
玄君的惶恐完全从那颤抖的笔迹中透了出来。她还在信里说,西王母希望明月和塙王能够去一趟蓬山。这个邀请是针对各国的王和麒麟发出的。
纵然倒霉的并非巧国居民,麒麟的天性也让明月脸色发白。她心中立即有所猜测,而且这个猜测让她的双眼燃起了愤怒的火焰:“那个混账!”
鼬习惯性地面无表情,只稍稍皱了皱眉。他按住明月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些,问:“明月,你觉得是那个人干的?”
奥威尔的事情,明月早就告诉他了,包括她最后要离开的事情,鼬也知道。瞒着他对他不公平。
“这种事是违背天道的。能够破坏规则的只有他!”明月不禁联想起过往的事情,一时情绪激动,怒极反笑,“很好!混蛋想要破坏赌约吗?他是真以为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等等,有哪里不对。说起来,这几年她忙于搜寻神话传说,可惜忙来忙去都毫无头绪。但是这个赌约——她分明记得,这个赌约的内容是她提起的,甚至具体的契约条款也是她拟定的。
她是那种会提出毫无把握的赌约的人吗?她有那么正直到迂腐?而同样的,奥威尔当时答应得那么爽快,自然也该很有把握。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有把握,但同时也相信自己更胜一筹——
这个制胜的“点”,究竟是什么?
她当初为什么笃定自己能找到奥威尔的真名?真名,真名……只存在于十二国的世界中的……跟她有关的……
还有,《上古大事记》里面记载的什么?
——“……王不忿……屠尽女仙,焚舍身木……请帝诛之……”
说起来,奥威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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