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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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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冷酷得能将再沸腾的血液都瞬间冻结掉的眼。
即便是被宠得无法无天、自认魅力十足,且在男人面前一向攻无不克的她,也能感觉到那凌厉背后几乎惫于遮掩的澎湃杀意。
和平时隐含薄怒的警告不同,被无意间撕裂的屏障暴露了温文尔雅外貌下的真相——尽管只是一瞬,她后知后觉地窥见了那凶暴的野兽——他是认真的。
再留下去,他怕是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当场诛杀她。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迷药的功效就连狮子都无法抵抗,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清醒过来了呢?
殊不知伊兹密当时也只是强弩之末。如果她没那么慌张心虚,就会注意到他额头上涔涔的冷汗和连久坐都无法保持的体力。
在目视塔缪丽斯连滚带爬地狼狈离开后,虚张声势的他总算松懈了些许,放纵自己顺势后仰,彻底躺在软软的枕头上——没了那股作祟的甜香,药物的影响力减退的趋势也越发稳定起来。
凯西呢?
理智彻底回炉的第一反应,就是倏然地往枕下仔仔细细地摸索一番,没过多久就触摸到了一个红绸包裹的物件,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凯西那本*若珠宝、从不离手的宝贝书还在。
她要是自愿离开,不可能忘记带走这么重要的东西。
更匪夷所思的是,那本今早由姆拉今天私底下转交给自己的——据说是父王亲口要求吩咐的——他还没来得及拆封看上一眼的书似乎丢失了。
是被取走了吗?
不过就父王的一贯作风来看……也不会是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伊兹密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拧紧了眉。
等等、难道是塔缪丽斯一手主导的、掳走了凯西要加害于她?
那种奇特的香味连他都无法抵御……不无可能。凯西的一举一动都在姆拉的监视下,就算不是无懈可击,也不可能疏散到能让她悄悄获得连他都闻所未闻的迷药。
塔缪丽斯在其中绝对起到很大的作用。
茶色的眼底沉淀成了幽深的暗色,危险地眯了眯: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格鲁吉亚的这位公主的。
但醉酒时,记忆中有印象的最后一幕是凯西若无其事地坐在床榻上冲自己微笑,而他却在走向她的途中离奇倒下了。
难道她被其他人劫走了?
可屋内也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嘴角动了动,伊兹密无力扶额:尽管说不清心底此刻酝酿着的是什么复杂感觉,可他十分清楚最重要的一点:即使是她一直在欺骗自己的感情借机逃走,也不希望她此番是不幸惨遭塔缪丽斯毒手。
他的直觉告诉他:她是自己跑掉的。
他以为天真地已经软化了她,大意地削弱了警惕;可现实却给了他的骄傲狠狠一击,把那般美梦也一并打了个粉碎。
噢噢噢,伊修塔尔女神啊。
她那么聪慧,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就遇害吧?
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他走出房门,走廊上空无一人,被他先前遣退得很彻底——“来人!”
他要彻查,细析这事的来龙去脉,找出她的下落。
狡猾的姑娘,用诡计和甜言蜜语戏耍了他。
在埃及不能去、密诺亚不能去、就连母神身边都回不得的情况下,举目无亲的她要还能去哪儿呢?还是说,她宁可相信姐姐会顶着曼菲士的压力庇护她,也不愿留在比泰多做尊贵的王妃吗。
不管她如何作想,他都要亲手逮她回来,然后用行动证明给她看:除了自己身边,她根本无处可去。
几天后,终于回到与世隔世的北方森林中,坎贝尔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地拆开了那个小布包——
映入眼帘的是一本巴掌大的、以羊皮为封,昂贵的纸莎草纸为里的小本本。内涵的书名,页页图文并茂,将敦伦之事描绘得栩栩如生又生动有趣,无论是精巧的绘画还是详细的介绍都足以令每一名初哥都气血贲张。
出自经验丰富的比泰多王口述的五十六种不同姿势,世间唯一一本由比泰多王室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初级入门手册,剪裁得细致,恰好可以放到枕下随时阅读和进行多次温习。
好一位用心良苦的父亲。
“……”
半点也没感到荣幸的坎贝尔双手颤颤地捧着这份深沉的父*,缓缓龟裂于风中。
97卡鲁
当路卡怀着复杂的心情用龟速挪回首都哈图萨斯时;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让他忌惮的金发神女已经芳踪难觅,王子更是分丨身乏术;完全没空召见自己。
比泰多的上空彰显着王子的心情;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从义愤填膺的好友口中得知“凯西公主被妒火中烧的塔缪丽斯公主给暗中派人掳走、妄图加害,证据确凿;目前尼罗河公主行踪不明”的这个消息时;他自动自觉地加入搜寻行列中,心中却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和单细胞的亚马不同;素来颇受重用的路卡有颗连奈肯都赞叹不已的玲珑心肝,注定不会被单纯的表象所蒙骗。从震撼的情绪里挣脱出来,他细思静想,没过多久便整理出了事件的大概脉络,同时也得出个难以置信的结论来——
塔缪丽斯是罪魁祸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反而,极有可能是被人为放出的流言。
既然他都能想到,睿智英明的伊兹密王子不可能会疏忽错断,可他却默许了谣言的散布、甚至背地里推波助澜,使得塔缪丽斯不得不咽下这不白之冤,身败名裂地被灰溜溜地押送回格鲁吉亚。
谁让她那晚不在自己寝宫中呢?
谁让在王子卧所的地毯上,被检验出那些味道奇异的残渍实则是格鲁吉亚的秘制情药?
无论如何,百口莫辩的塔缪丽斯都会被坐实这个妄图谋害未来王子妃的罪名,被民众所憎恶反感。
而伊兹密不惜毁掉恋慕自己的邻国公主的名声,仅仅是为了掩护饱受人们喜*的未来王子妃凯西纯属自愿逃走的真相。
在暗处看着,他惊骇地发觉王子浑身的气势也在这短短一个多月的分别里起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如果说原本是深藏不露的一潭湖水,那么现在就是凛冽凌厉的一月霜河。
不变的唯有俊美无俦的面庞,和那双一如既往沉着冷静、闪烁着睿智光芒的眸。
这还是他熟悉的王子。
路卡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得松了口气。
“王子。”
即便是乍暖还寒、炉火未休的早春时分,路卡也不畏寒气地穿着那身洗得脱了色、绒毛也被磨损得越发光滑的短衫皮裙,露出小麦色的结实上臂和修长大腿。他谦卑地匍匐在柔软的地毯上,卷卷的棕发落在两侧,目光始终固定在织物花纹的某一点,不愿半点逾矩。
“嗯,路卡,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暂时没什么事情吩咐你。”伊兹密斜躺在榻上随口安抚,心不在焉地翻阅着文件,实则焦虑地等候着先前被派遣去诸边邻城、山林、海路等地寻人的士兵的消息。
按理说,人生地不熟的她应该很快就会被无所不在的眼线给逮回来——可他始终觉得,仿佛有种不安的阴云笼罩着,挥之不去。
话说回来,之所以着急地召集路卡回来,还纯粹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
却不料,他仅仅松懈了一小会儿,就被她逮住了机会。
用乖巧和温柔的假象麻痹了自己,她伺机狡猾地溜出了他的掌心,连一个无情的背影都没有留下。
这几天的忙碌可不是白费的,他用让塔缪丽斯险些当场崩溃的残酷手段逼问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也证实了不愿承认的、令他胸口堵了一口郁气的猜想。
——她确实是自愿逃跑的。
最让他想不明白的除了被遗漏的小书外,还包括另一个更至关紧要的疑点:这偌大一个宫里,或许谈不上无懈可击,可他的寝宫里一直被姆拉派人监视得严密,外面则被士兵们护卫得几乎泼水不进的密不透风。是谁那么神通广大,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来助她一臂之力,还带她顺利逃离呢?
以她的体力,应该跑不远。
在发现她不见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通知城门的卫兵封锁城内,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终是晚了一步——一位呼呼大睡的士兵被捆作麻花仍在石墙边,人事不醒,不远处是开了一条勉强能让一人通行的小缝的青铜城门。
金发姑娘已经逃之夭夭。
一个个人名浮现脑海,又被一个个毫不留情地排除——密诺斯?不可能,他还在*琴海上徒劳地寻人、踏遍那些个数不清的小岛上的寸寸土地、心急如焚地搜寻着每一条航行的船只呢。曼菲士和凯罗尔?也不可能,埃及那方把凯西失踪的事情隐瞒了下来,那边的细作传来的信息也并无任何可疑、值得注意的动态。巴比伦那方?嗯……如果是拉格修王的话……
伊兹密无意识地叹息了声,面沉如水。低垂的眼帘严实地掩盖住莫测的眸光,他沉默地凝视着文件上的锲文字,再度陷入沉思。
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她又有什么地方能去呢。
被忽略得很彻底的路卡内牛满面。
他心知肚明自己不是为讨赏邀功而来,于是硬着头皮揭开了来意:“禀告王子,我有个提议,或许会对寻找公主的行踪有所帮助。”
这是路卡在方才灵关一闪时得出的计策。
“哦?”
被无端打断了思路,伊兹密听清路卡的话后,虽然打自心底地不太抱期望,却还是掀起眼帘来静静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路卡紧张地咕咚咽下一口唾沫,沙着声音解释:“王子还记得在盐海的时候,那只叫卡鲁的灰鹦鹉不就成功循着公主的气息准确地一路找到地牢当中吗?也就是说,卡鲁很可能会——”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伊兹密就怔愣着,神情大变,优雅淡定的仪态霎时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比泰多引以为豪的继承人近乎失态地以一个利落的翻腾,迅速无比地站了起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火急火燎地往外冲,还不忘头也不回地连声喊呆在原地的提议者:“还耽误什么,快点过去!”
膛目结舌的路卡:“……”
卡鲁作为未来王子妃的心*宠物被伺候得极好,油光发亮的,至少将近两个月不见它的路卡敢对莎瓦修卡女神发誓,这胖鸟绝对胖了不止一圈。绿豆眼儿带着股欠揍的傲气,睥睨着眼前朴素打扮的路卡,歪歪脑袋顿了数息,不屑地别开。
——他居然被一只好吃懒做的鹦鹉给鄙视了。
它真的顶用吗?
低声呻丨吟着,路卡觉得自己似乎出了个馊主意。他无比确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掐着它的脖子拎到厨房煮成肉片羹,哪怕只是给疲惫的王子进补也好。
顶替了路卡的工作、负责照顾灰鹦鹉的亚马尴尬地笑笑。在一通比划和煞有其事的商量后,卡鲁大发慈悲地扑棱了下灰扑扑的翅膀,给方才凑近还来不及拉开距离的照养人吃了满嘴谷屑,似乎勉为其难地同意配合他们的工作了。
作为奖励,是半个月分量的烤豌豆。
莎瓦修卡女神啊,我赞美你!
路卡默念着,不由得松了口气,自动忽略了“呸呸呸”地吐掉灰屑的好友那张铁青的脸。
他没注意到笔挺地站着的伊兹密王子,在听到亚马的解释后,也悄悄地舒展了紧蹙的眉头。
难得正经一回的卡鲁煞有其事地埋首,装模作样地嗅嗅凯西穿过的衣物,在众人炽热如火的目光中潇洒地展开翅膀,一边尖声嚷嚷着“凯西凯西”一边毫不犹豫地朝着某个方向飞了过去,很快便消失在门口的拐角。
竟不需人催促。
“快跟着他!快让人跟着他!”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的亚马兴奋地大喊,也不顾自己有多么语无伦次,拔腿就追。
比他更快的是置仪态于不顾的伊兹密,其次是路卡。
很久没进行长途飞行的卡鲁飞得歪歪斜斜,胖乎乎的躯体像跳着类似意识流的舞步一般上下颠簸,然而这一点都不优雅也不靠谱的飞行姿态也没能有损伊兹密的好心情——薄薄的唇角处,一个喜悦的弧度被勾起,同时油然而生的是一份志在必得的坚定和渐渐明晰的希冀。
只是它真的能带他们轻易找到躲藏的凯西吗?
忧心忡忡的路卡觉得并不乐观。
严格来说会被归于攀禽类的卡鲁坚定不移地飞着,那以鹦鹉的体型标准来说怎么看怎么肥硕的背影从没像今天一样伟大,而它也超水平地发挥出自己的最高速度。
伟大得身后追着的人越来越多,跑出了王宫,一个漂亮的滑翔进入了人声熙攘的集市。身份最尊贵的那位始终保持在最前列,轰轰烈烈、显眼戎装的大部队追着一只灰不溜秋的肥鹦鹉,奇怪的组合自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随着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被鹦鹉掠过的人潮意识到不妥,本能地闪避到一旁,眨眼间便分出条可供队伍通行的通道来,让他们更加畅通无阻。
最后的最后。
卡鲁停下了。
它不是累了想要歇口气,它那欢欣雀跃的模样证明它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一个贩售香喷喷又热腾腾的新鲜烤豌豆的摊贩上。
自家的摊面上莫名其妙来了只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吃货鹦鹉,愤怒的店家正要出手驱赶时,就迟钝地望见杀气腾腾地跟过来,冲着自己就一通狂搜的军人队伍,吓得脚软倒地。
希望落空、失望透顶的亚马涨红了脸。
伊兹密不带半点留恋地转身就走。
不好的预兆果真没落空——
路卡想把喉头酝酿的那口腥甜喷这该死的吃货一头一身,可事实上,他只是恶狠狠地揪住了它的脖子,把它粗暴地拎回宫中。
他们都不知道,就在离这里不到十米的一个绸布珠宝摊位后方的小巷里,有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小推车的货物堆的阴影旁,与他们擦肩而过。
乔装打扮过的凯西心脏差点被吓成两瓣,暗暗捏了把涔涔直下的冷汗,直到清晰地听见整齐的步伐声远去后,才敢大口喘起气来。
还好,还好。
他们也不知道,卡鲁其实真的找到她了,只是自觉完成游戏任务的它心安理得地提前享用起额外的奖励而已。
唯一知道真相的凯西自然是不会傻到出来为它洗刷冤屈的。
98凯西的心情
当骚乱总算平静下来,集市也恢复了喧闹;保持耳听八方状态的凯西小心谨慎地探头探脑;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后才蹑手蹑脚地钻出来。
“噢噢,哈山~你和卡布利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见她安然无恙;先前强装淡定,现在才真正刚刚露出个欢喜笑容来的哈山乍然听到这话,不由得打自内心萌生出一种想要掩面挠墙的冲动。
——瞬间就回想起上一次他们分别时的情景;她临别时说的那句让人遐想翩连的话。
在这方面显得十分迟钝的卡布利倒没引申和扩展这话的意识,专心致志地数着手头上通过贩售所携货物带来盈利;闻言抬起头来;笑呵呵地匆匆跟她应了声好,就又开始数不知道是第五还是第六遍了。
哈山无奈地瞪了眼完全不在状态的伙伴;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一趟他们可谓是赚了个盆满钵溢;乐得不可开支呢。
在许多人的认知里,只要能在危机四伏的辽阔沙漠中成功往返一趟,似乎就能获得令人们都趋之若鹜的庞大财富。然而事实上决没这么简单,哈山偷偷告诉凯西,这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托了她的福——强国比泰多唯一继承人的婚礼上自然缺不了奇珍异宝,一方面是要送于美丽的新娘博取其欢心,另一方面也是毫不吝惜地在诸国面前炫耀自身的豪富,一举两得。
众所周知的是,深深恋慕着未来王妃的伊兹密王子更是出手慷慨,只消聪明点的人在兜售时多加上几句祝福,基本上会照单全收。
理所当然的,商旅们必然是对直接导致金发公主的失踪,间接损坏他们获得利益的格鲁吉亚公主塔缪丽斯最为痛恨的一群人——没看到伊兹密王子什么召见商人的心思都没了、只一心一意、禅精竭力地去找人了吗!早早出手的还好,晚上几步的那些只能面对滞销和贱价抛售的选择了,无不对此突发变故给气得牙痒痒的,睡前不忘祷告上好几次、让神明保佑凯西公主早日被带回。
不幸中的万幸是,再过上半个月,象征着新生和呼唤着富饶之神的新年祭就要举行了。这一年一度的盛典尽管远远不及王子大婚来得隆重欢腾,至少亦能稍加聊以慰藉。
论起伊兹密王子的婚礼被中断这件事情来,这可是第二次发生了……要说上次民众还会嘀咕腹诽一下不识好歹的凯罗尔的话,这次的舆论转向就全然偏向同情怜惜无端被掳的凯西,和厌弃地编排那位嚣张拔的塔缪丽斯了。
就连擅作主张的比泰多王也没少被他们委婉地埋怨。
肩负众多人愿望的凯西此时正蹲坐在地上喝着一碗热乎乎的小麦粥,浓稠又馥郁的香扑鼻而来,她机械地将小木勺往嘴里送,脑子里飞速运转着——
不是没听到这些纷纷流言和殷殷期盼,可她只感觉到更不安了。想象中那张栩栩如生的俊脸怒意深重,风雨欲来,就像朵氤氲着狂风骤雨的阴云般无数次萦绕在她的梦境里。将好不容易逃脱掌控、合该无忧无虑的她自睡眠中惊醒,生生打了好些个寒噤,心情复杂无比:这不就意味着在自己的决定上一向相当固执的王子根本没死心、一心要火速抓她回去结婚吗?
他们根本不适合呀。明明有一出生就具备尊贵血统和强大家族庇佑作为后盾的格鲁吉亚公主那么执着地*着他……比泰多王不也更看好能带来象征着信赖和同盟,甚至更多利益的邻国公主吗。
如果她是真正的神女;如果她能跟姐姐一样自由往返家人和*人身边;如果她能做出于国民有益的神秘‘预言’指引国家走向更强大的未来的话,或许她就会放纵自己的情感,任凭伊兹密安排。
可她不是。她目前的处境尴尬又艰辛:既不是历史系高材生具备丰富的古代知识,也无法回到二十世纪的家人那里。如果说凯罗尔在抛却那些天真又可笑的坚持、充分调动自己的学识后也能在这里过得很好的话,那她自己一旦彻底脱离家人的庇护,则可谓一无是处。
还好她前几天即便在不舍也还是选择了离开。不然她现在恐怕已经完全沦陷,沉溺在他的温柔*意中,被他编制的美好幻境网得牢牢的,迷失在那热度的暖融融中、被悄悄融化掉那层防备的坚冰,从而认不清自己的真实面目,变得飘飘然起来,直到被狠狠打落云端的那一天……
就算伊兹密现在真的*她如命,她自身的依仗又有些什么呢?
不、她直到此刻都没明白趋于完美的伊兹密究竟*自己什么——不久的将来,他会是这片广大天空笼罩下的辽阔红色大地的至高主人,冷静自持,英明神武。他需要的是一位睿智得能与他并肩、协助他治理国家的女强人,不是一位连独立生存能力都匮乏的弱质少女。
达瓦安娜可不仅仅是国王的妻子,只需要呆在后宫为子嗣、争夺丈夫的宠*和摆平女人的纠纷等事宜烦恼那么简单。王妃的地位是帝国中仅次国王的第二存在,与元老院的决策权力并行,没有足够擅长处理政务和军事的手段的话根本无以为继。
——不过这些以后可以通过慢慢学习来克服的阻碍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问题是,这种不存在观念上的相互理解、不存在安全感,只有一方强势和占有绝对主导优势的*情,真的是令人憧憬和悠然神往的*情吗。
她再没经验的,也不会天真到会这么认为。
当激素的作用褪去,他不能一直这样*她,当岌岌可危的*意一朝消失、他要顺从元老院或者父王的提议迎娶一个又一个侧妃时,谁又会唤醒和援助已经依赖上那份温柔呵护的她呢?
论起家室,当他们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超乎常人、与众不同的力量,与所谓‘神女’相差甚远的话,第一个因希望落空、背转向她的怕就是伊兹密了吧。
假的真不了,她总会有躲不过他们审视的一天,当那层非自愿套上的伪装被剥得一干二净的一天到来,就是缤纷多彩的气泡被残忍戳破的时刻。
她跟他相处了那么久,对他在感情上的那些个洁癖也有了清晰认识——他根本无法容忍自己的*情存在欺骗和瑕疵。
而在三千多年前古代,她身为利多家的女儿的这个身份一点分量都没有,贵族小姐所学的必备特长里能派得用场的也少得可怜:难道她要给他们当场表演一段“献给*丽丝”或者《茶花女》的芭蕾舞吗?距离第一架钢琴诞生都还几千年呢,更遑论叮叮咚咚的曲调离众人的期许相差甚远。而凯罗尔姐姐远在埃及,两国更是敌对,*莫能助。
就像现在,她被动得就连自由都要依靠一番苦心策划和魔女协助才能勉强抓在手中,一个大意就会随时失去——‘尊重’和‘人权’这两项更是可望而不可即。她对政治和后宅斗争毫无兴趣,心里小得只能装下极为有限的幸福,背负不起那么多人的命运和未来。
她想念家人:想念百忙之中仍不忘寻找她们的昆哲伦爸爸;想念亦兄亦父、稳重可靠又温柔体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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