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二十厘米邂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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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着小家伙的赞美、
　　然而事实证明，大天狗还是太单纯了。
　　早川绛抬头确认大天狗并没有盯着自己，这个发现像是给了她无限的勇气一般，她下定决心之后伸出手找准了目标，悄悄深吸一口气，然后卯足了劲握住那根老早就看中的漂亮的黑色羽毛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下一拔——
　　！！！
　　大天狗不可置信地转过身，造成突如其来的疼痛的罪魁祸首看样子酒并没有醒，反而是愈演愈烈——早川绛像是达成了莫大的心愿一般，满足地抱着手里快有自己一般长的黑亮的羽毛蹭了蹭。
　　“午安午安，我去睡啦。”早川绛不等大天狗有所表示，就径自一脸幸福地抱着那根刚刚被拔下的羽毛把自己裹进了被褥里。
　　外出归来的姑获鸟正准备走进自家院子，就听到大天狗的宅院响起一阵咆哮声。
　　不作他想，能够在森之乡惹大天狗生气的，恐怕也只有早川绛了，姑获鸟刚下了这个结论就马不停蹄地调转方向向着大天狗的院子赶去。果不其然，看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早川绛正被大天狗用一只手拎着在半空中无助地晃荡，被褥很快被抖了下来，露出了早川绛抱在怀里的一根羽毛。
　　姑获鸟觉得自己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大天狗大人。”虽说是已经看出来是早川绛又做了坏事，但是就这样看着气头上的大天狗欺負小家伙是不可能的。说来也怪，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森之乡的守护者可以说是从未如此外露过情绪。
　　——毕竟也没人敢像早川绛那样虎口拔牙吧。
　　“姑姑——”早川绛本来就晕乎的脑袋此刻因为大天狗的摇晃愈发混乱起来，但是潜意识告诉她救星来了，因此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地涌出来，“太热了……翅膀扇风……我想睡觉。”
　　大天狗看着早川绛语无伦次地告着状，没有去看姑获鸟有些尴尬的表情，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以后径自松手，让姑获鸟把胡闹的小家伙接了过去，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御守扔给了姑获鸟。
　　“真是个小麻烦精。”大天狗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抽抽噎噎的小姑娘，原本因为酒醉熏得红润的面颊现在因为哭泣更是涨红，脸上满满的泪痕看起来格外可怜。一瞬间的生气之后他也意识到不应该和她置气，但是平日里下意识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他没办法拉下脸主动提出不追究的事情，因此也只能略显冷硬地把从惠比寿那里拿到的东西强塞了过去。
　　姑获鸟结果绣线精致的御守潦草看了看，然后有些受宠若惊地向着已经快要走进门的大天狗道了谢：“谢谢大天狗大人，费心了，这件事是阿绛的不是，我会让她酒醒之后前来请求责罚的。”
　　手中的御守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上面属于惠比寿大人的灵力波动更是证明了它的珍贵之处——在森之乡，也只有位高权重的大天狗可以请动常年避世的惠比寿动用灵力在小小的御守上施加福祉了。大天狗此意也就是表明是为了早川绛求的御守，拥有了惠比寿力量的庇佑，佩戴者可以逢凶化吉避开灾祸，就算遇到了危险也会有最后一层保障。
　　对于姑获鸟的保证，大天狗也没有明确表态，只是回过头看了眼哭着哭着快要睡着的早川绛，然后缓缓关上了门。只剩下姑获鸟抱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早川绛，有些无奈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屁。
　　至于早川绛为何会喝酒，姑获鸟也要等她清醒了以后再仔细问一问。
　　因此当早川绛酒醒之后，第二天的阳光已经升上了头顶。长久未进食的她再醒来后立刻觉得饥饿起来，旁边坐着的是早早等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姑获鸟，不似往日温和的眼神让她心里有些没底。
　　姑获鸟看着早川绛醒了以后一幅大事不妙的样子，强忍着笑意故意板着脸将木碗里的蔬菜粥喂了过去。粥点下肚，早川绛满足地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乖巧地坐在了姑获鸟的面前等候发落。一顿饭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渐渐回忆起喝酒后的一些事情了，虽然是断断续续地，但她也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坏事——
　　她决定先自我批评，然后力求获得最大限度的宽容，但是估计一些惩罚也是在所难免了。
　　“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姑获鸟不咸不淡地看了眼状似乖巧的早川绛，然后决定让她自己先反省一通。
　　“我……我不该偷偷喝酒，”早川绛悄悄看了眼姑获鸟的表情，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继续道：“我不该趁着姑姑不在家自己偷偷跑出去，这样很危险。”
　　“还有呢？”姑获鸟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还有……”早川绛的眼睛转了转，忍不住笑了笑但是又强迫自己拉下小脸做出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我不应该撒酒疯把大天狗的毛拔下来……”看着姑获鸟眼里隐隐的笑意，早川绛知道自己得救了，人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鬼灵精怪，“姑姑，我错了，我真的不该喝酒的，但是谁知道那个果酒这么容易醉嘛……”
　　喝果酒也能醉的也只有我了吧……
　　早川绛悄悄吐了吐舌，听着头顶姑获鸟的动静有些好奇地抬了头，然后看着对方微微颔首示意都说对了，然后从一旁的小盒子里拿出一个御守递给了自己。
　　“我也不会擅自对你提出什么惩罚，但是我总会有外出的时候，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也不放心，”姑获鸟看着早川绛拿着御守爱不释手的样子笑了笑，云淡风轻地提出了一个让小姑娘无比惊悚的决定：“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会把你托付给大天狗大人，他也已经同意了，说是平日里缺一个人帮忙打打下手，毕竟森之乡有很多繁杂的事情要处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什么叫忙不过来？早川绛不满地腹诽，觉得这个惩罚简直糟透了——看大天狗平日里吹笛煮茶的悠闲样子，哪里像是杂事缠身的管理者，还不都是鸦天狗那个老好人帮忙解决了？
　　虽然心里是一万个抗拒，早川绛也只得乖巧地应了一声好，然后捧着大大的御守询问起它的来历——
　　“姑姑，这个是？”
　　姑获鸟叹了口气，她不是不知道早川绛和大天狗性子有些合不来，但是对方可以说是对早川绛十分好了，这一点她必须让小姑娘知道，“这是大天狗大人替你向惠比寿大人讨来的御守，可以说是很有用的护身符。”看着早川绛捧着相对来说有些大的御守，她指导道：“你试试感受御守上面的福佑气息，它会自动与你的力量融合。”
　　闻言，早川绛有些懵懂地感受起御守上面的气息。
　　一开始是属于大天狗特有的冷香，有些清冽的味道说不出的好闻，慢慢的，早川绛觉得御守表面传来一丝淡淡的热度，像是温柔的水拂动起身体里的力量，直到一阵温柔的光芒在眼前浮现，原本大大的御守渐渐在两人的注视下一点点缩小，然后主动套在了早川绛的脖颈处。
　　“御守已经认你为主，不必担心它会脱落，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注意，”姑获鸟说到这里眼神有些严肃起来，“如果哪一天，你的御守毫无征兆地掉了，那么什么也不要管，立刻离开那里。”
　　看着姑获鸟不似玩笑的样子，早川绛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忍不住转移话题撒起娇来：“姑姑……我能不能不去大天狗那里呀……”
　　“不行。”姑获鸟转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早川绛可怜兮兮的眼神。

　　☆、第十三章

　　次日一早，早川绛就在姑获鸟的押送下被带到了大天狗的居室里。
　　也许是刚刚起床，大天狗没有穿着平日里那身，而是披了一件浅灰色的罩衫。天狗面具离了身，大天狗的气场也像是比平日温和了不少，就连看到早川绛来了他也是有些平淡地点了点头就径自走了出去。
　　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麻雀，它们大多站在细小的桃枝上啁啾，看到大天狗走过去也没有因为害怕而躲开，反而有几只胆子大的蹦跶着两条小细腿更接近了一些。
　　大天狗从石桌上的小盒子里拿了一些饲料，立马就有一只小麻雀轻巧地飞到了大天狗的手上大快朵颐起来。
　　看着眼前聚集得越来越多的被喂得滚圆的麻雀们，早川绛的内心是拒绝的。
　　如果是在以前，以一个正常的人类身体去接近娇小可爱的麻雀们，早川绛是一百个愿意，甚至还会捧脸夸赞起它们的可爱之处，但是现在——一个巴掌大的小姑娘遇上了被喂得圆圆胖胖的麻雀，而且还是很多只一簇而上，那种因为形体大小的相近带来的天生的恐惧感可想而知有多么强烈。
　　大天狗像是没看到早川绛有些躲闪的眼神似的，对着温柔安抚着小姑娘的姑获鸟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姑获鸟，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走了，就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我可是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她帮忙呢……”
　　不知是否是错觉，早川绛觉得大天狗最后一句话像是带了无尽的余味与隐隐的快意。
　　预想中的麻雀一拥而上的场面并没有发生，仿佛只是为了吓一吓小姑娘一般，在姑获鸟走后，大天狗就直接撒了一把饲料让麻雀们聚在一起抢食，然后转过身拎着早川绛的衣领把她带了进去。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把我抱着走吗？”早川绛被衣领勒得慌，尝试着挣扎了几下发现并没有什么用，拎着自己的手没有任何改变姿势的意思。这么说来，好像周围人都是习惯抱着自己，再不济也是像魔蛙那样托在头顶或者背部——也只有大天狗是极其不温柔地拎着走。
　　“温柔一点？”大天狗瞥了眼早川绛的五短身材，嘴角勾起了一个挑衅的弧度，他看着早川绛敢怒不敢言的小怂包模样愈发满意，这下直接把小家伙拎到面前晃荡着她的小身体，然后反问了一句：“凭你地小身板，我还做不到有多温柔呢，更何况，你昨天醉酒的时候可是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呢。”
　　哪怕明知道大天狗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猛地听起来很容易产生不小的歧义。
　　“很过分……的事情？”早川绛被大天狗的用词劈了个外焦里嫩，整个人像是被烤熟了一般红了个通透，涨红的小脸上躲闪着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近在咫尺的大天狗。
　　“我……我承认，昨天喝醉酒了，还拔了你的羽毛，我向你道歉，至于说好的惩罚我也甘愿接受，但是你这个说法也太容易引起误会了吧！”
　　什么叫很过分的事情？说的就像是她借着酒劲欺負良家少狗似的！
　　早川绛猴急着解释清楚的样子逗乐了大天狗，他弯着眉眼笑了起来，这抹笑容就像是清晨枝头犹带露水的花朵一般清新自然，哪怕早川绛觉得大天狗有时候性格是有些恶劣的，但是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笑也太犯规了吧……
　　看着莫名其妙捂紧脸害羞起来的小姑娘，大天狗见怪不怪地把她扔到了室内的桌案上，那里已经堆了不少的书笺，面着窗的地方文房四宝也摆放得齐整。早川绛环顾着大天狗的房间，室内并不算大，但是因为衣物等摆放整齐，因此看着还挺宽敞，隔着虚掩着的纸门，早川绛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卧室微弱的光线，而穿过卧室就是上次去过的温泉池。
　　不得不说，大天狗还真是享受派，院子不大，但是东西倒是应有尽有。平日里写写字，吹吹笛，偶尔喂个鸟煮壶茶，优哉游哉一下午就过去了，睡前在泡一泡温泉——
　　简直就是标准的老干部的生活！
　　无缘无故收到了早川绛羡慕的眼神，大天狗选择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似的把头偏了过去，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估计又是一场风波。事实证明，大天狗的直觉十分的准，如果让他知道早川绛把他形容成人类社会中的“老干部”，他是肯定会大战三百回合的。
　　作为一个风华正茂受人爱戴的男妖，他拒绝被人用“老”来形容。
　　在被投喂了几块小点心后，早川绛摸着滚圆的肚皮被大天狗推到了砚台前，然后一块长而扁的墨块被塞进了怀里。
　　“来吧，吃饱了就要干正事了，我这里可不接纳没用的小麻烦精。”大天狗向砚台里添了少许水，然后十分贴心地用一块干净的手巾给早川绛扎了一个小围裙，防止墨水不小心溅出来弄脏了衣物。
　　没过一会，早川绛就从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被大天狗包装成了一脸茫然打扮土气的小童、工。
　　“真丑。”大天狗看着早川绛的新造型极不给面子的给了个差评，然后在小姑娘炸毛之前指了指面前堆得像小山高的文件，成功地让早川绛的反抗消弭于无形。
　　早川绛敢肯定，如果她磨的墨不够好不够多，大天狗肯定不会让她按时吃饭的——要知道今天的午餐她已经和桃花妖约好了偷偷去人类的街市上找一些小吃。为了午餐的幸福，她也要挽起袖子乖乖干活，这样大天狗才有可能在准点放人。
　　“磨得太慢了。”
　　“这么快干什么，小心墨汁溅出来。”
　　“不用加太多水，一边用一边磨，多了容易不均匀。”
　　一整个早上，大天狗的话语就像是紧箍咒一般在早川绛的耳边回响着。看着大天狗一副“我是在说实话”的表情，本就理亏的早川绛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小小的身体做什么都不太方便，就连正常人一只手就可以解决的磨墨，早川绛都得把墨块抱在怀里，然后像被绑在石墨前的小毛驴一般使出吃奶的劲在砚台里打转，一个重心不稳还有可能整个人摔进砚台里。
　　所以说，干活的时候千万不能一心二用。
　　“扑通”一声，垂眼写字的大天狗发现眼前的纸张被突然出现的墨滴洒上了黑白分明的斑点，白色纸张上四溅的墨水像是一双双眼睛，无声地嘲笑着摔进砚台里的小家伙——
　　还是头朝下的那种。
　　大天狗浑身僵硬地缓缓转头看着砚台里已经成了小黑人的早川绛，如果不是记忆力还保留着一大早白净的小团子造型，大天狗恐怕以为自己的房间里闯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是……好好笑哦。
　　大天狗忍不住嘴角弯了弯，然后掩饰性地握拳在嘴边咳了咳，最后像是终于看不过眼了，这才勉为其难地伸出手，隔着厚厚的干净的手巾把黑黢黢还滴着墨的小姑娘拎了起来。
　　直到被大天狗晃悠着拎起往后院的池水冲去，早川绛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不小心左腿绊了右腿，好不容易扶着墨块站稳了，没想到墨块连着自己也失去了平衡，一人一块直挺挺地摔进了刚磨好的墨水里。
　　“喂你别乱动！”大天狗看着手里的早川绛死命地扑腾起来，隔着手巾他也没法确定有没有真的拎住小姑娘的衣服，这么高要是真的摔下去指不定会伤到哪儿。然而早川绛像是没听到一般，像是受到莫大委屈的小孩子开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小姑娘一边哭一边打起了嗝，然后抽抽噎噎地说起大天狗欺负她的种种，说到重要的地方就停下来继续哭，最后不够尽兴似的在半空挥舞着手脚，像是这样子就可以够着大天狗的胸膛然后真的踢到他打到他一般。有没有真的踢到自己，大天狗并不在意，只是如果再不把小姑娘抱住的话，她是肯定会摔下去的。
　　看着早川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脸埋进了自己的胸口，衣襟处全是被小花猫挠了似的满满的墨印。大天狗看着脸越抹越花的小姑娘，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胸口，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得，这下两个人都得洗澡了。
　　“你最坏了！一天到晚欺负我！”早川绛用脏兮兮的手摸了把脸，然后顺手把湿漉漉的爪子往大天狗的衣服上面抹。
　　“好好好，我最坏了，但是你得先去洗澡吧，洗干净了再来告状？”大天狗急得汗都要流出来了，顾不上弄脏池水，飞快地把小姑娘剥干净，自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就抱着她泡了进去。
　　刚进入水池，早川绛就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口水，顾不上抽噎，早川绛因为气管的刺激咳嗽起来。
　　一切变故就在那时发生。
　　好不容易把小姑娘扶稳，大天狗就敏锐地察觉到空气里突然暴涨的灵力，然后手中细幼的小身体像是极速吸收暴涨出的灵力一般缓缓长大。
　　一个不稳，大天狗失去了手中的掌控，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早川绛摔进水里，然后水面没了动静。
　　空气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天狗站在水里愣了愣，然后看着水面浮起一个气泡，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下水捞人。
　　此刻，奶白的池水阻隔了所有的视线，大天狗埋在池中胡乱摸索着，直到右手触及了细瘦光滑的手臂，他便毫不犹豫地一把捞进了怀里。
　　那是一个姑娘。
　　一个正常大小，看起来像是十七…八岁大小的少女。
　　黑发如藻湿漉漉地搭在背后，那姑娘娇气地咳嗽着，然后脱力一般整个人乖巧地靠在了大天狗的怀里，一双藕臂寻求安全感一般圈上大天狗的后颈。
　　隔着湿透的薄薄的里衣，大天狗感受着紧贴在胸膛上的柔软，觉得自己的脸都快麻了。
　　“……绛？”　　　　　　　　　　　　　　　　　　　　　　　　
作者有话要说：　　hhhhhh终于被我写到这个梗了！满足！
8。23　捉了虫

　　☆、第十四章

　　大天狗觉得自己的手在发烫。
　　掌心触摸着的是少女微凉的光滑肌肤，打湿的秀发丝丝缕缕穿梭在他的指尖，他的手臂紧紧环绕着柔软的腰肢。被纤弱少女依附着的感觉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任何一位异性呼吸急促，充满被依靠着的满足感，但是此刻他的脑海里是一团乱麻。
　　哪怕阅历再丰富，他也不知该如何化解这个对他来说有些尴尬的场面。
　　凭着气息来判断，怀中的少女就是早川绛本尊没错，但是这个与正常人一般的形体与发育完全的美好曲线明明白白地告诉着大天狗一个事实：他怀抱着的，既是早川绛，又不是早川绛。他熟悉的早川绛是那个身体迷你性格娇气的小家伙，而不是这个看起来让人充满保护欲的面若桃李的美丽少女。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形态？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大天狗尝试着从记忆里寻找突破口。
　　当时小姑娘正在哭闹，进了池水后，空气里产生巨大的灵力波动，然后……
　　大天狗沉默着将不知何时昏睡过去的少女轻轻推开一些，打横抱出了温泉，匆匆整理好自己之后，礼貌地将头偏向一旁，小心摸索着用一件干净的外袍把少女包裹起来直接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早川绛这番身体的变化像是耗尽了所有的精力精力一般，熟睡着的她对大天狗在床榻旁窸窸窣窣整理自己的动静一无所知。大天狗站在走廊边抖了抖翅膀，羽毛上的水汽便轻而易举地去了一干二净。大天狗回到卧室，轻轻掩上了小窗，房间里的光线顿时变得朦胧而暧昧起来。
　　大天狗没有马上走过去，而是站在窗边，看着不远处沉睡着的早川绛。目光在少女平躺的身体上逡巡了一会，触及对方有些潮湿的长发时认命的叹了口气，妥协一般走了过去。
　　先前早川绛醉酒的时候曾让大天狗吹干自己的头发，那个时候还没等用上手巾，那一小簇头发就自己干了，毕竟小姑娘个头也就巴掌大那一点儿，因此水汽散发得也快。
　　可现在不同。
　　绸缎般的乌黑长发足以让平安京所有的闺阁女子艳羡不已，加上美好精巧的外貌，大天狗相信，只要稍加打扮在人类的地盘逛一圈，就可以让那些贵族男子吟咏和歌真诚地赞美一番。但是这头长发如今想要弄干可不是什么易事。如果只是用自己的妖力的话倒不成问题，但是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空气里灵力的暴动让大天狗意识到，早川绛身体的变化或许就与体内的力量控制有关。
　　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早川绛或许格外容易产生力量的暴动，但大天狗很清楚少女身上的妖气极其微弱，一看便知是一个无名小妖的身份，或许本身天生的治愈的力量让她的能力独树一帜，毕竟妖怪都很欢迎能够快速疗伤的同伴。但是这一点点妖力还不足以支撑早川绛身体的变化，而且很明显，大天狗感受到的并不是妖力的暴动，而是纯净的，让任何妖怪嗅到了都会蠢蠢欲动的甜美的灵力。
　　那是属于神明的力量。
　　那么，如果早川绛小小的身躯是靠微薄的妖力维持的，那么恐怕由灵力的暴动显现出的形态才是早川绛真正的模样。而少女此刻因为恢复正常大小而陷入昏迷状态，恐怕是因为灵力受到了限制。
　　并不是说灵力不够强大，可以说那股瞬间迸发的气势就连大天狗都不得不另眼相看，但是转瞬消弭于空气里，恐怕是有人在早川绛的身上下了封印。
　　能够这样做的，据大天狗所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安倍晴明。
　　至于早川绛身上的这些秘密，大天狗也无法继续猜测出些什么了，他也不焦急，他选择静静等待早川绛醒来以后向自己坦白。
　　等大天狗的思维渐渐回转，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把少女抱了起来，右手则拿着手巾替她轻柔的擦拭着长发。
　　“果然，睡着了才看起来乖巧一点。”大天狗低声自言自语着，右手却不停歇地顺着那头秀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