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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莅阳旧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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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谢玉俯身过来,一手扶着她的脑袋一手在她鬓边插了一朵宫花。
  “是不是比去年的好看啊?”谢玉轻环着莅阳的肩膀,望着镜中的莅阳柔声道。
  莅阳忍不住笑了一下,顺手摘下那只枝花拈在指间转了几圈,摇了摇头道:“你何必费这心思?我早就不戴花了,估摸着原先的做宫花绣女也早就做别的了。你年年还跑去找人专程做一枝,不是白费功夫吗?”
  说着打开妆台下的一个锦盒,将那枝做工精巧华贵考究的宫花放了进去。
  “为夫觉得莅阳戴花最好看,”谢玉痴痴的凝望着镜中的容颜,有些动情的将她揽在怀中,带着几分憧憬道:“莅阳十八岁嫁给我,每年生辰都送你一枝花,等你一百岁就有八十二枝,可以插满头发了。”
  莅阳忍俊不禁道:“你当我的脑袋是花瓶啊?再说了,一百岁那比皇祖母还老了,你见过她老人家插满头的花吗?”
  “白发红颜,倒也不失一种美。”谢玉笑着道:“你刚才在镜子里看什么?唉声叹气的?”
  莅阳又捏了捏脸颊,有些苦恼道:“这段时间养的有些过了,脸上都是肉,再胖下去就成庙里的菩萨了!”
  “有吗?我看看!”谢玉好奇的凑过来,拿手轻轻捏了捏,软软的滑滑的,真舒服,“挺好的,人家说女人脸上有肉才有福呀!”说着趁她不备‘吧唧’亲了一口。
  莅阳有些羞恼,转过脸道:“大白天的放尊重点,给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谢玉壮了壮胆子,接口道:“那晚上可以吧?”
  “你……”莅阳正欲着恼,谢玉立刻上前告饶道:“莅阳莫生气,今天是你的生辰,走,看看为夫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说着便将莅阳拉了起来,拿过披风给她罩上,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十一月中旬,已是草木凋零的时节。
  她以前还经常抱怨自己的生辰不好,比不上别人万物复苏的春天绚烂多姿的夏天好风朗月的秋天甚至不如皑皑白雪的冬天。她出生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有。
  “莅阳在想什么呢?”旁边的谢玉问道。
  “没什么,”莅阳环顾四周,道:“只觉得这真不是一个好时节。”她不由得苦笑了,缓缓道:“年少不知愁,也就是笑闹着抱怨。如今看来,倒的确是命数不济吧!”
  她感到谢玉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忍不住轻笑了声道:“你是从来不信命数的吧?”
  谢玉侧过来望着莅阳,忽然站住脚,抬手整了整她被风吹乱的鬓发,含笑道:“我若信命,如何能娶到莅阳?”罢了,携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若你真要信命,那就这么想吧!”他微微沉吟道:“我的命是极好的,否则怎么娶的到长公主?你嫁给了我,以后我们夫妻一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么两厢抵消,至少也算中上了吧?何必再嗟叹?”
  莅阳忍不住笑道:“就你的歪理多!”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湖边,只见人来人往一番忙碌,莅阳很是纳闷道:“这是做什么呢?”
  谢玉笑吟吟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莅阳跟着他信步走上了水廊,有些惊讶的发现这边什么时候重新修葺过了。而且那湖心的水阁明显翻修拓增了,远远望去,竟然有几分畅音阁的影子,当下便有些惊喜道:“这什么时候翻修的?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见她难得这么欢悦,谢玉便也开心起来,道:“就是照你上次说的那样做的,我对建筑这些一窍不通,又怕稍微不慎逾越了遭人猜忌,想着莅阳最喜欢畅音阁,便去工部找了修建时的图纸,请姚侍郎按照咱们侯府该有的规格修改了一番,又让工匠们查看了地形,结合你说的那些又改了几次,便成了最早的雏形。当时觉得不伦不类都不敢让你看,又请人过来重新休整了一番,才觉得有点样子了。莅阳你看,三道水廊相通,是不是挺有气派的?里面已经布置成了会客厅,正如你所说,客人不多的情况下便在此处聚一聚,的确挺别致。”
  此刻已经走到了水阁外面的台子上,风过处传来清脆的铃声,莅阳抬头,看到檐角挂着一串串青铜风铃。样式虽然古朴雅致,却不及畅音阁那边的韵质。
  “这个铃铛不能用宫里那种,我问过姚侍郎了。”谢玉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忙解释道。
  莅阳微微一笑道:“我明白,当日只是随口一言,没想到害你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我都有些愧疚了。”
  “莅阳说的话,我自然会记在心里的。只要莅阳开心,我花点儿心思算什么?”见莅阳终于算是认可了,谢玉也算松了口气,道:“今天就在这里为你准备生日宴,到时候把父亲母亲请过来,把孩子们也抱过来,咱们一家子好好热闹热闹。”
  “好,都听你的。”莅阳心里软软的,含笑道。
  谢玉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莅阳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的说话,还说都听他的。一时间有些欢喜雀跃,若非此处人来人往,他或许会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成群结队搬花盆桌案的下人们走了过来,谢玉忙拉着莅阳往后稍稍退了一下,一边叮嘱下人们小心轻放。
  长吸了几口气这才压抑住心底那股子激喜,侧过头望着莅阳。却见莅阳正仰着头眺望那高高的牌匾。
  “这三个字是我请金陵城最有名的书法家王老先生题的,莅阳觉得如何?”谢玉有些炫耀的问道。
  霖铃阁,谢家这水阁的名字倒是取得应景呀!秋雨淋漓时水上烟波浩淼,檐下风铃叮咚,倒真是别有一番意境。
  莅阳心底涌起了一丝嘲讽,过了这么久,如今想来才发现,原来那个字已经在心底掀不起一点儿波澜了,终究都过去了。如今孩子安好,她也安好,该过去的就永远过去,永远都莫要再提。
  “莅阳?莅阳?”耳畔传来谢玉关切的呼唤。
  莅阳回过神来,拢了拢衣领道:“有点冷了。”
  “是我疏忽了,你现在还不能吹风,咱们进去吧!”谢玉伸出手臂拥着莅阳缓缓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写了二十五万字了,到底要怎样有些人才会明白宇文霖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啊?如果还继续拿他当莅阳的黑点,继续强行以为莅阳心里还想着他,那我是真的无话可说了。莅阳已经放下了,是你们没有放下而已。【摊手】

  ☆、谢池春

  
  莅阳出浴后由宫女送到了门口,拢了拢外衫回头看到庭中月色如霜,竟是将灯笼的光辉都比了下去,叹了声:“今晚月色真美。”
  “殿下忘了吗?今儿是十五。”宫女小声提示道。
  莅阳点了点头道:“差点忘了,好了,你下去吧!”
  推门进来,室中静悄悄的,谢玉送孩子去太夫人院子,大约还没回来吧?莅阳走到那边排窗前踮起脚尖将一扇窗子开了条缝透气。带着丝冷意的夜风吹在她被热气熏红的脸庞上,有几分凉凉的舒适感。
  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细响,莅阳正欲回头却已经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带入了怀中。
  她惊呼了一声,身子一僵有些羞恼道:“谢玉,你既然在,怎么不出声?”
  谢玉已经换了衣服,只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色寝袍,微烫的体温贴在莅阳被风吹凉的肌肤上,有种舒适的熨帖。莅阳刹那的失神,已经被他弯腰打横抱起。
  “莅阳今天很开心,为夫也很高兴。”谢玉大步走到内室将她放在锦榻上,俯身过去两手撑在她身侧,细细打量着她眉眼间的羞涩和妩媚,翘起嘴角微微笑了。
  莅阳有些惊慌,把脸侧过去望着内壁,强自冷静下来道:“你、你放尊重点,别乱来……”明明是斥责的话语,可此刻她的嗓音却是甜润而诱人的,听之令人骨酥神软。
  谢玉不由得笑了,换了个姿势,手肘撑在榻上,温暖柔软的手指攀上来一点点描摹她的下颌骨往上到侧脸再摩娑至眉眼、鼻梁一直到唇角。
  他挨的太近莅阳连大气都不敢出,尽量的往后缩,可谢玉的胸膛还是一点点压了过来。她脸色渐渐绯红,连手指尖都有些发烫了,哆嗦着道:“你起开行不行?”
  “不行!”谢玉的嗓音也开始变得沙哑颤抖,重重压下去吻住了来回躲闪的莅阳。一边含含糊糊道:“白天你让放尊重点,晚上总可以随意了吧?”
  他向来也算是个清心寡欲的人,但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忍了快一年,要是真没有一点火气那就不正常了。
  如今莅阳只是躲闪,倒不像最初那一年的拼命挣扎,也算是一种默许吧!谢玉隐约能感觉到,莅阳似乎也有些动情了。
  她出浴后本就衣着简单,谢玉的手往下探去,所到之处衣shan尽解,莅阳羞赧的想往被子里钻,却被谢玉扣住纤腰重新拽回了怀中。
  “你放开……弼儿都有了……还这样做什么?”莅阳气喘吁吁的推拒,带着哭腔弱弱道。
  谢玉忍住笑伏在她胸前闷声道:“呵,真是个傻孩子!看来这一年又白长了。”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吻了上来,从眼睫到鼻梁再到嘴唇,莅阳感觉自己像一个雪人,被他骄阳般炙烈的热情灼烧碾压的融成了一汪清泉。
  这种陌生的无力感让她浑身酥软,她是想拒绝的,可是骨子里渐渐泛起来慵懒和酥麻却让她想要随波逐流。
  她的身体在他的手掌下愈发滚烫和绵软,几乎能感觉到他那么强烈地抵着她,似乎随时能将她的灵魂贯穿。
  莅阳羞臊的无地自容,脸蛋愈发火热,她难耐的喘息着,想要抬起手推开身上的人喘口气,可是当她的手掌落在谢玉紧绷的肩头时,谢玉忽得俯身埋首在她的胸衣里重重啃了起来。莅阳呜咽一声,手指不由得扣紧了。
  那种异样强烈的感觉顿时遍布全身,她仿佛受到了某种蛊惑,忽得腾身而起将身上之人掀翻,压住他带着几分迷醉和强势吻上了他柔软的红唇。她的双手热切的抚摸着他的脸庞,柔舌在他口中肆虐,激的他浑身战栗,身体绷成了一张弓。
  谢玉陡然间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那突然而至的晕眩感让他激动的想要放声大哭。莅阳这是第三次这样激烈的吻他,只不过第一次她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工具,别人的替代品。第二次是带着愤怒和恨意仿佛报复一般咬的他唇舌都肿痛不堪。
  这次不一样,是真正的渴切和热烈的吻,她知道她吻的是谁,也没有夹杂别的复杂情绪,只是真真切切的恩ai缠mian。他像是干涸枯竭的土地突然遇到了甘露的滋润,幸福的快要窒息。
  这样的充实和满足让他顷刻间觉得此生足以。好像他的人少完美的什么都不会缺乏了。
  ……
  “谢玉、谢玉……谢玉……”她眼神迷乱,如花的红唇微颤着唤出了他的名字。
  莅阳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忽然便轻缓缓升腾而起,飞到了广裘无垠的天空,她看到了金陵城越来越模糊的轮廓,飞过了峰峦叠嶂的九安山,看到了雄浑壮阔的汾江和坚若磐石般的天泉山庄。她的世界很小,这天下与她而言便是所有她涉足过的地方……
  意乱情迷之际她听到耳畔那男子深情的呢喃细语,她有些听不清楚,身体颠bo的如同浪尖上的小舟,反复听了好几次才听清楚他又在问她的闺名。
  她像以往每次一样拒绝回答,除了父母兄弟,这世上没有人知道她幼年时的名字。少年倾心相恋时,她也未曾向别人说起自己的闺名。到了后来,便再也没有了那种情致。
  ……
  莅阳浑身泛红颤栗着哭了出来,她忽然觉得到此为止这辈子已经很完美了。
  往昔所受过的种种的痛苦和伤害,羞辱和逼迫,挫败和绝望,似乎都能就此彻底忘怀。
  许久之后,她彻彻底底的瘫软下来。四肢百骸没有一丝力气,但却疲惫的充实而快乐。她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垂下来遮住了满眼的幸福和笑容。
  谢玉略微缓了缓,俯身将他抱起翻了个身,扯掉汗湿的轻袍丢到了地上,拉过锦被堆叠起来垫在她身前,然后继续开始了新的一场huan爱。
  ……
  她忽然很庆幸嫁给了这样一个男子,是他让她忘记了一切伤害和创痛,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静默的陪伴着为她赶走寂寞,为她慰藉伤痛。只要他在就永远霸占着她的时间,不让她有闲暇去感伤和嗟叹。
  ……
  这样亲密无间的结合让彼此灵魂与肉体之间没有一丝缝隙,这仿佛让他感到莅阳也是爱他的,他们是真真正正属于彼此的,莅阳不是他耍手段和阴谋抢来的,也不是他骗来的,更不是因为酒醉失去意识才会与他亲近。
  ……
  莅阳雪白的脖颈布满了细细的汗,那种吸引人的温香似乎愈发明显。但是这种香气似乎又有些陌生,仿佛比第一次亲热时更加强烈和迷人。
  他想起少年时无数次远远遥望的那个高贵少女,她马背上的英姿和清脆的笑声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金陵少年。她翩然的红裙如同一朵云彩,所到之处无不带起绚丽的风姿。他不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莅阳是什么时候,反正在他的意识里一直都知道她是谁。若非那次他当街拦下纵马疾弛的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那时候的莅阳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明艳锋锐的如同一朵带刺的红玫瑰。如今的她已被剥去了满身的尖刺,但却是变得真正强大起来。
  她身上传来的是一种母性的气息,如今的少女已经变得成熟妩媚,她的身体孕育过两个孩子,丰饶坚强的仿佛无坚不摧。
  莅阳沉醉在那种强烈的欢乐中久久不愿醒来,她的背部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依旧滚烫的体温和细腻匀称的肌理,有些贪恋极乐后的余韵。
  或许是这两年来她活的太过孤独和艰难,以至于都快忘记了自己的存在。这一刻只希望这种极致的快乐和满足能走的慢一点。至于谢玉在耳畔喋喋不休说了什么她根本没有停到,也没有在意。她甚至还没有从那种晕眩般的幸福中缓过神来。
  谢玉似乎感觉到她很享受这种宁静的欢愉,于是便不再吵她,手掌伸过去细致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面颊,一边侧过脸轻吻她光滑如玉璧的肩背。莅阳已经彻底精疲力竭,躺在他的怀里,不一会儿就闭上眼睛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
  一夜好梦,莅阳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红日高起,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酸疼和疲乏,反倒神采奕奕。
  “公主可休息好了?侯爷已经上朝去了。”齐嬷嬷在外间听到向东,忙命宫女送来了洗簌用具。
  莅阳此刻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想到昨夜的情形觉得甚是荒唐,洗过脸后问道:“孩子们都还好吗?”
  “两位小公子都很乖,公主用过早膳去看看吧!”齐嬷嬷回话道。
  莅阳点了点头,道:“让人准不惹谁,我要沐浴。”
  “呃?”齐嬷嬷愣了一下,刚想问昨晚不是才洗过了吗?但是一想到今早满面春风兴致盎然的谢玉,立刻就明白了过了,红着老脸道:“是,奴婢这就传话。”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这是删节版,完整版的被老福特吞了,这是组织four nine*2 seven three five six zero*2,看不懂的来围脖斯信我吧,艾迪同笔名

  ☆、寂寞红(番外)

  
  宁国侯府被查抄那天,刑部主事官员带人围了府邸后特意前来向莅阳长公主请示。
  虽然谢玉已被收监且罪名落实,但由于誉王做保以及长公主身份尊贵,所以梁帝特下恩旨,谢玉之罪不得波及妻儿,莅阳长公主可以带儿女回莅阳府居住。
  “你等既是奉旨行事,本宫又岂会干预?”侧厅之内,莅阳长公主与案几前正襟危坐,虽然神容略显憔悴,但那种居上位者特有的端然肃穆与高贵雍容还是让负责此事的刑部官员微微忐忑。
  侍立在两边的儿女们虽然面上尽力维持着平和,但眼神大多惊惶凄哀,身怀六甲的女儿更是满眼泪痕,楚楚可怜的让人不忍直视。
  唯独居中安坐的长公主显得宁静而沉毅,的确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淡定姿态。
  “殿下如此通情达理,是微臣之幸。”那官员拜伏在地,道:“陛下口谕,府中一应器具玩物财宝金箔及日常所用,只要是与谢侯之案无关的,殿下均可带走。”
  莅阳长公主苦笑了一下,淡淡道:“陛下的心意,本宫领了。但我府上并不缺这些,不用为了我坏了法度。”
  官员不由得很是汗颜,差点儿忘了,这个宁国侯夫人真正的身份可是位同蕃王的长公主,即便侯府被查封了,她的一应封赏恩赐都不会有分毫影响。放眼天下,还能有什么东西是她所稀缺的?
  “微臣自会将此话转呈陛下,”官员略显尴尬道:“那微臣就告退了。”
  莅阳长公主缓缓点头,末了,却是沉声吩咐道:“查抄归查抄,但给我小心行事,任何东西不许损毁!”她的语气略微转向凌厉,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这……”官员正自犹豫时,被那清冷威严的目光扫过,心头不由得突突一跳,忙道:“请殿下放心,微臣定会约束手下,尽力不损毁府中一草一木。”
  除了最小的儿子在外地游学,其他两子一女皆侍奉在侧。长子萧景睿因身份尴尬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站在一边。次子谢弼倒是沉稳一些,但到底少不更事,即便管理侯府事物有些年头,可逢此家变,依然是大受打击,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那刑部主事官员退了出去,谢弼像是才缓过来。
  “弼儿,府中的一切事宜你都打点好了吗?”莅阳长公主忽然开口询问道。
  谢弼走出来在母亲面前跪下道:“请您放心,孩儿已将诸事打点妥当了。无人赡养的年老家生子都在公主府妥善安置了,其余仆从皆已遣散。”
  莅阳长公主又交代了一些事宜,然后命景睿将妹妹谢绮先送回公主府。这个侯府千金一夕之间遭逢巨变,到了此刻还没有缓过神来。
  萧景睿带着妹妹谢绮拜别母亲离开没多久,外面就来了一个老仆求见,谢弼忙出去询问。片刻后深色复杂的走进来道:“母亲……”
  莅阳长公主抬头望了过来,带着几分问询。
  “此刻在查抄父亲的书房,齐伯说让您过去瞧瞧有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一旦入册装箱,贴了封条,可就什么都拿不回来了。您也知道,父……父亲所有的私人物品几乎都在书房。”
  莅阳长公主深吸了口气,像是并不为所动。
  谢弼忍不住道:“如今父亲身陷牢狱,既然抄家的旨意下来了,怕是、怕是难以全身而退,母亲总该拿两件东西留个念想吧!”
  不管怎么说,父亲终究是父亲,即便是他犯了天大的错,这一点都是无法改变的。所以谢弼打心底还说对父亲充满了恭敬。
  莅阳长公主进丈夫书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这些年他公务繁忙,常在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天,她更是不会轻易去打搅。记忆中每次她过来,无论他在忙什么都会立即停下手头事务起身相迎。他的书房向来整洁雅致,一般连近身侍候的随从未得命令都不许随意进出,然而此刻却满室混乱、人影杂乱。如果谢玉看到这样的情形,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
  莅阳长公主迈进了门槛,门口站立的官兵齐齐躬身行礼。里面负责的官员和记录的秉笔文书也都闻训过来见礼。
  地上放着好几口大箱子,室内的书架、木案、灯台、矮几、柜子等全都离开了原地,有官兵手里拿着榔头正到处敲打,她知道他们一定是在寻找密室暗阁之类。
  莅阳长公主一进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事情,恭恭敬敬的过来见礼。
  “你们继续忙吧;不用顾忌本宫。”她淡淡的说着,像是重游旧地般四处徜徉。见她这么说,大家便又开始忙活了。
  这里是谢玉一辈子呆的最久的地方,他下朝回来或者平日休沐大半时间都是在此消磨的。
  闲暇之余或煮茶下棋或手不释卷,甚少蹉跎时光。
  她每每外出归来从侧院夹道往内院去时,往往一回头就能望见他在窗前踱步沉思的身影。她有时候也会顺道过来同他说几句话,大都是不着边际无关紧要的闲事。这么多年来,她的心也是真正的沉寂了下来。不会再刻意的同谁热络,哪怕是她的丈夫。
  人说至疏至亲夫妻,或许只有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相处之道。年深月久,彼此越熟悉反倒越疏淡。
  她知道他喝什么样的茶,所以每年宫里赏赐的新茶下来,如果没有他喜欢的那种,她便会与别人交换然后带回来给他。得了什么好的茶具,她也都吩咐下人给他送过来。
  她知道他平时喜欢练字,所以偶尔得到一些名家的帖子或者古籍她也会刻意收集起来让人给他送过去。逢年过节也会送他一些名贵的笔墨纸砚之类。他留着也好,送人也罢,其实她都不在乎。
  甚至连书房这边阶前廊下窗上摆的花草都是她静心挑选,特意嘱人打理的。他若是熬夜,她也叮嘱了厨房给送夜宵之类。
  府中的一切事物她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未让他有过后顾之忧。
  她本就是公主出身,待字闺中时就有专门的女官教授作为大家主母该懂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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