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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莅阳旧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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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莅阳呀,朕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此路不通。”太上皇带着几分狡猾的笑意道。
  莅阳还想装糊涂,但却忍不住凑上前去,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道:“为何?”
  “你不就是想转移你母后的注意力,不想让她一直把心思放在给你择婿的事上吗?呵呵,如果你母后随驾去了猎宫,那还真是大好机会呢!悄悄给你透露一下,宫中已经放出了消息,说是本次春猎有意为你选驸马,所以金陵城中出类拔萃的世家子弟可都涌过去了。咱们皇家公主下嫁,自然没有门当户对这一说,毕竟谁也当不起啊!只需要在品德才华出众的少年俊彦中选就行了,但又不能轻易将外臣召入后宫,所以此次春猎简直是绝佳的机会。不用朕说,你母后都会自愿出行的。”
  太上皇一席话彻底让莅阳傻了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太上皇抬手揉了揉她皱巴巴的脸,笑道:“你及笄之后本该移到公主府,但我们都由着你的性子让你随意了。如今这婚姻大事,可是半分由不得你胡闹!”
  莅阳心头有些急,咬了咬唇,握住太上皇的手恳求道:“求父皇跟母后说说,暂缓几年行不行?姐姐不也是十九岁才出阁的吗?”
  “那不一样,晋阳和林燮可是你皇祖母一早就首肯的,只是因为战事繁忙,林燮那边安定不下来,所以才推迟了几年。”太上皇说到这里神色便有些不自然,莅阳自然知道他定然是想起了当年林帅等人协同皇兄逼宫上位的事,一时也不敢再往下说,垂下眸子道:“即便是嫁人,就非要嫁给金陵城里那些纨绔子弟吗?女儿的婚事,便不能自己做主吗?”
  “哼哼,还自己做主?你这话是跟谁学的?”太上皇忍不住笑了,道:“你虽然贵为公主,但也要有女孩子的样。放心,朕和你母后是不会亏了你的。”
  莅阳有些悻悻的,宫女送上来了新鲜的茶点她也没有多大兴趣,一个人闷声坐在那里。
  “唉,如今也就只有你最令朕费心了。”太上皇伸了个懒腰,轻轻招了招手。
  莅阳脸上立刻雪霁初晴,乖乖的把脑袋凑了过去。
  “你只需要想办法让皇后不去伴驾,你母后就定然走不了了。”老人的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悄声道。
  莅阳豁然明白过来,当下便辞别了父皇。
  虽然未能如愿,但却得到了重要的□□消息。原来这次春猎背后还有这样一层深意,自己竟然不知道。定然是这次受伤在宫中闷得久了,许久没能到处走动,所以一切都被蒙在鼓里。
  皇后可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将后宫大全独揽,偏偏太后不放权,她也没有办法。但皇后毕竟出自言家,可不是一般见识短浅的闺阁女子。自从与太后暗中较劲失败后,她就把矛头转向了生有皇长子景禹的宸妃。
  毕竟,中宫无子,这在哪朝哪代都是令人诟病的。
  但是宸妃当年产后没有调养好,所以身子落下了病,一直都不大好,本是将门之后,明媚飞扬,如今却久卧深闺、与世无争。但她的恩宠却比皇后更甚,毕竟有那样强大的娘家做后盾,而且她更是姿容绝世,温婉淑仪,不像皇后那般凌厉霸道、尖酸刻薄。皇后把其他嫔妃都不放在眼里,但唯独对宸妃林乐瑶无可奈何。
  吃了几回软钉子之后,便也学乖了,只要有宸妃出现的地方她就会刻意回避。这在宫中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在回慈宁宫的途中,莅阳坐在肩舆上暗想,只要能请动宸妃伴驾出行,那么皇后自然就不去了。只要皇后留在宫中,母后是绝对不会放心大胆的出宫的。毕竟这一来一回可不是一两天的事,以言皇后的性情,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呢!
  但是宸妃自打产后,性情便一直有些抑郁不乐,向来很少外出。这些年出宫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金陵距九安山猎宫可是有两三天的路程,她身子弱,不知道能否受得起那个颠簸?无论如何,等明儿个先去探望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金陵(南京)距九宫山641。7公里。古代一般的交通工具是马车,因为是游玩不是打仗,那么平均速度应该是马车的速度而不是马速,不然王公大臣后宫娘娘还不得颠簸死?马车的速度取决于马的速度,马越好车速越快,一般是一小时近20公里。一般马车一天200多公里。但当有急事,并在驿站不停换好马昼夜行驶的话,最快一天可跑1000多公里。所以算下来大概就是三四天的路程。

  ☆、乐中悲

  宮苑深处,殿宇楼阁,飞檐走壁,蜿蜒的回廊尽处,便是宸妃的紫微宫。
  外面虽然春寒料峭,但是,但紫微宫的寝殿内却是一室温暖。
  宽阔华丽的锦塌隐在层层叠叠的鲛绡纱帐之后,塌前一双华美精致的青铜双花缠枝烛台上红烛将尽,烛泪垂垂兀自淌著,无声无息的堆积凝结成万千形状。
  一边的妆台前,衣饰繁复华丽的盛装女子正在两名宫女的侍候下拆解发髻上的钗环首饰。
  对面昏黄的铜镜中映出一张秀眉微蹙的绝美脸庞,昔年曾有‘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的帅府千金,如今却已换做‘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的温婉淑女。
  “娘娘,莅阳长公主来了,已经到了殿外!”流光溢彩的珠帘外响起宫女轻柔的声音。
  宸妃有些疑惑的呃了一声,沉吟道:“公主没有说什么事吗?”
  “想来是有急事吧,看上去腿脚还不方便,是被内侍抬过来的。”宫女跪在帘外回话道。
  “那快请进来吧,如今天色都黑了,外面必然很冷。”宸妃缓缓道。
  宫女应声退下。
  宸妃挥了挥手,身边侍候的两名宫女正好已经除去了发上的簪花首饰等,乖乖垂首侍立在一边。
  “昨儿个府里不是送来了两盒松子百合酥吗?去拿一盒来,一会儿给公主带回去。”宸妃淡淡吩咐道,然后起身拢了拢鹅黄漩纹的大袖披衫往珠帘外走去。
  侍立在两边的宫女躬身撩开了珠帘,只听得一阵清脆悦耳的珠玉撞击声在沉闷幽深的殿中回响。
  宸妃刚出来,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随着一迭声的请安,莅阳在轻柳和飞絮的搀扶下一蹦一跳的进来了。
  莅阳刚转过帘幔,就看到青丝半解洗尽铅华的宸妃,没有了平日里的盛装华服,她的姿容在淡淡的烛光下愈发显得温婉迷人。
  “奴婢见过宸妃娘娘!”轻柳和飞絮齐齐跪下见礼。
  宸妃带着几分柔和的笑容迎了上来,挽起莅阳的手道:“前些天便听说你摔伤了脚,一直想着过去探看。但无奈近日身上不大好,每日都恹恹的没劲头,想着等身上爽利了再过去看你,否则平添无趣。”
  “娘娘这就客气了,我又不打紧,再说了你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何必挂念?这一来二去的折腾,有什么意思?”莅阳笑挽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落座。
  宸妃莞尔一笑,道:“公主不嫌弃我惫懒,那是我的荣幸。怎么今儿得空过来?算算日子,从大年夜的宫宴之后,可有段日子没有见过你了。”
  “我刚从父皇那里过来,”莅阳耸了耸肩,有些抱歉道:“来的仓促,实在是有些晚了。”她拍了拍脑袋,道:“希望没有打搅娘娘休息!对了,景禹呢?”
  “他昨儿个出宫了,这两天在帅府想必玩的尽兴,下午就派人来传话说是明儿个再回来。”宸妃又道,“你难得来一次,哪里说的上打搅呢?再说了,我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正经事,也就是和静嫔妹妹话话家常。不巧的是景琰这几天着凉了,她忙的什么似得,自然也没空过来走动。”
  “我这次来,是想求你一件事。”莅阳郑重其事道。
  宸妃倒是有些意外,沉吟片刻,便对殿中侍立的几名宫女使了眼色道:“你们先出去吧,有事情本宫自会唤人。”
  宫女们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偌大的殿中便只剩下两人伴着灯影枯坐。
  来的时候莅阳还是豪情万丈胸有成竹,可是这才坐了半会儿,她就有些心虚起来。宸妃身子本就不大好,看她这些年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外出,如今却要为了自己的私事,劳烦她车马颠簸数日,实在是于心不忍。
  宸妃望着面前少女为难的神色,温温一笑道:“公主有话,但说无妨。嫂子多次耳提面命,让我照拂于你。可惜公主身份尊贵,又有太后和太上皇精心呵护,竟是令我白白承了嫂子的情。如今你有事就说出来,兴许我能尽上些绵薄之力,日后在嫂子面前也好有个交代。”
  她这样善解人意,令莅阳不由得激动起来,涨红了脸蛋,道:“这次春猎,娘娘能否伴驾随行?”
  宸妃不由得愣了一下,望着莅阳道:“为何?”
  莅阳一双杏核眼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和希冀,她的心不由得一软,竟是不忍心拒绝。
  “只要娘娘去了,皇后必然不会随行。只要皇后留在金陵,母后就不会随行。”莅阳一口气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宸妃的脸。
  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很是可爱,宸妃不由得笑了,柔声道:“这又是为何?”
  莅阳不由得低下了头,咬了咬唇,轻声道:“父皇说母后想借着春猎的机会给我选驸马,我才不要呢!”她皱着眉头,一脸的苦恼。
  宸妃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莅阳很是紧张得抬起头望着她,却听她缓缓道:“好!”
  回宫的路上,莅阳心花怒放,以至于看到春夜的寒星都觉得那样美。宸妃不仅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她的物理请求,而且还送了一盒好吃的松子百合酥,真是太有收获了。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半月后的春猎宸妃如愿随行,可是乐坏了皇帝和景禹。同样气坏了皇后以及太后,皇后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就连腰带的衣服首饰什么都准备好了,却不得不中途放弃。而太后更是有苦说不出,做好了万全准备却没有料到最后的变数。
  最大的赢家似乎是莅阳,但也仅仅是似乎。
  因为柳嬷嬷回话说栖梧院不见了宇文霖的踪迹,后来才打听得知皇上施恩,特令南楚质子随行伴驾,一起去了九安山猎宫。
  那日莅阳可是陪太后和皇后一起在宫门口送驾,却丝毫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或许就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横塘路

  所谓缘分,便是这么的莫名其妙。不该来的时候,任你怎么努力终究都会错过。
  可是即便如此,莅阳依旧没有气馁。
  皇后奉诏留宫,一肚子的气没出撒,便又兴起了夺权的念头。言家和林家世代交好,而且宸妃太过受宠且身份特殊,即便是位分不及她中宫尊贵,却也是没有办法去为难的。便只有变着法的整顿后宫,把那些位分低却又没有眼色的妃嫔们一一过了一遍。
  一时间后宫愁云惨雾,一个个都轮流往慈宁宫哭诉去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一帮子呢?太后可谓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还顾得上莅阳去哪里了?
  莅阳一早就一人一马出宫往九安山去了,并且吩咐齐嬷嬷到了日暮时分在着人上报内廷司。这样不但不会让太后因为找不到她担心,也不至于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大队人马追上。
  往年都是伴驾随行,人多虽然热闹,但却也拘谨。这次她轻装上阵,竟是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惬意。
  她的包袱里背了两天的干粮和清水,马不停蹄的往九安山赶去。因为她知道内廷司收到消息后必然会呈报太后,帝都肯定派出了禁卫军飞马前来保护。
  不过到底差了五六个时辰,即便她的骑术再不济,终究也是领了先。
  天黑之后到了一座小镇外,莅阳跳下马的时候双腿都有些打摆。她这一天可是跑了往年伴驾时两天的路程。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镇上最大的客栈外,到底是京畿附近,所以即便只是一个小镇,到了晚间也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莅阳一过来就有个穿着青布袄的小厮笑着迎了过来。
  “住一宿!”莅阳把缰绳交给他道。
  “好咧!”这小厮刚接过马缰,那边就跑过来一个殷勤道:“客官里边请!”
  莅阳边走边道:“三间上房,中间的备好热水!”
  “客官是三个人吗?”小厮往后瞅了几眼,有些为难道:“本店的客房有些紧……”
  莅阳脸色一寒道:“若是你觉得为难,那以后这家店就不要做生意了,让你们天天清闲可好?”
  此时她刚踏进大堂,黛青色的斗篷下露出红裙一角,在灯光的映照下泛出一丝清艳。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小厮一窒,竟是不敢再借口。
  “还愣着干什么?三间就三间!”说话间就见一个穿着绸衫的中年掌柜笑容可掬的迎了过来,冲着那小厮使了个眼色,一跌声的赔不是,“小子们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唐突了贵客,实在是该死。客官说三间就三间,保准满意。”
  “那就多谢了!”莅阳拱手行了一礼,脆声道:“我第一次出门身边没带人,有些要求若是过分了,还请掌柜担待一下。与你方便,也与我方便!”
  她这一拱手,掌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立刻深深的鞠躬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
  莅阳在拱手之时,左腕的玉镯在掌柜眼前闪过,虽然只是几眼,但他却清楚的看到那玉镯上竟然呈现出红、紫、绿、白四色,这可是罕见的福禄寿喜玉,黄金有价玉无价,红、绿、白三色的福禄寿已经少见,而这位客官竟然出行都带着四色玉镯,显见绝非普通人,又从金陵方向来,哪里还敢怠慢?
  随后掌柜亲自带莅阳看了楼上的客房,三楼的天字号,三间房子正好挨着,而且比起二楼的普通客房来的确好了很多。莅阳此刻出行在外,也没有那么将就,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才不敢马虎。
  她虽然从未出宫在外行走,但也听过宫人讲的一些民间传奇故事,而且身边又没有带人,自然的小心一些。她在中间的客房中沐浴,就必须保证两边的客房没人,毕竟出门在外,谁知道隔壁住的什么样的人?
  洗去一身风尘和疲惫,又用了点饭,然后关好门回来倒头就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莅阳就睁开了眼睛,外面传来鸡鸣之声,她起来穿好衣服拉了拉墙角的铃铛,小厮很快就送来了热水。匆匆梳洗后用了点早饭,立刻下楼继续赶路。
  莅阳出门的时候,天刚刚蒙蒙亮。
  她跳上马背,拉上风帽,策马扬鞭而去。
  清晨的露珠从草间上坠落,在朝阳下煜煜生辉。莅阳看到天上的鸟儿展翅高飞、听到耳畔的风声呼呼而过,虽然抓着缰绳的双手已经冻得快要僵硬了,但是她却依然觉得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天黑之前或许就可以感到猎宫了,也不知道皇兄在搞什么,干嘛要带着宇文霖出行啊?往年春猎也都只是宗室、重臣扈从等,今年好端端的非要多一个人,害得她风尘仆仆千里奔驰受这风霜之苦。
  在马背上整整颠簸了两天,莅阳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骼似乎都已经处于活动的状态了。到了黄昏之时九安山遥遥可望,她也在没有力气,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喝了几口水吃了点干粮,躺在草地上打算休整一会儿。
  暮云千重,西天凄艳的彩霞浓烈的像是鲜血染就。她躺在那里,任由狂野的晚风轻抚着脸颊边的散发,迷离的眼神中绽放出热烈的希冀。
  快了,再过一个时辰吧!她忽然自草地上坐起,忍着浑身的酸痛和疲累慢慢支撑着站起来,费了好大劲才爬上马背,却是累出了一身汗。
  如果纪王兄看到了她此番的模样,一定又要取笑她仪容不整了。莅阳苦笑了一下,舔了舔干裂的唇,让散开了的发丝兜进了风帽,望着不远处的九安山,拍了拍马儿的头道:“好马儿,你驮了我这一路,可是吃了很多苦瘦了很多累,我都不会忘记的。以后我要是有机会走出金陵城,就一辈子带着你,给你养老送终。再辛苦一会儿吧,我们很快就到了!”
  很快就到了,她忽略掉浑身的难受,不断的告诉自己。
  红日西坠,大地渐渐被黑暗吞噬,辽阔的原野上,似乎只有她一人一马在奔驰。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下章玉阳重逢

  ☆、永遇乐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皇族春猎,实际上是一种猎祭,其意为谢天命神赐之勇悍,故而年年必办,逢国丧亦不禁。春猎的场所一向是九安山,此处距京城五百里,有密林有草场,还有猎宫一座,十分齐备。不过按例,春猎前三天连皇帝也不能入住猎宫,必须在野外扎营敬天。
  九安山下的猎宫之外连绵扎下一大片的帐蓬,居中便是金顶云龙的皇帐,高五丈,幅宽十丈。禁军统领率领的三千多名禁卫军分班守卫,如铁桶般绕护在大帐周边,戒备之森恐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其他皇族宗室和重臣们地帐篷自然更小一圈,按着地位高低层层围在皇帐四周,直如众星捧月一般。
  此刻整片军帐都是灯火通明,如同星辰一般璀璨。
  莅阳骑着马从黑暗的草地上穿过,朝着那灯火辉煌的辕门奔去。然而她的身影刚出现在院门外十丈处就听到‘嗖嗖’的破空之声。
  “住手……”莅阳吓出了一身冷汗,嘶声喊道,然而奔波了两天,她的嗓子早已经干哑,根本发不出声音,马儿受惊如离弦的箭般向前飞驰,弓弦绷紧的声音令她头皮发麻,莅阳脑子一片空白,再也顾不得合身一扑往草地上滚去。
  只听得哗啦哗啦的锁子甲声,黑暗中涌出一匹甲兵,瞬间就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莅阳扑倒在草地上几乎动弹不得,耳畔听到马嘶之声,她强撑着抬起头,看到失控的马儿已被一个武将模样的人制服,正朝这边走来。
  “谢将军,抓到一个夜闯营帐的偷袭者。”有人高声汇报道。
  莅阳眸光一闪,望着一柄柄指向她的雪亮刀枪,咬着牙蓦地掀开风帽,手中亮出一块玉牌,哑声道:“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本宫都不认得?”
  辕门外雪亮的灯光映出一张风尘仆仆却娇俏秀美的少女脸庞,谢玉顿时觉得头又大了。他叹了口气,将马缰交给一名禁卫,大步走过来喝道:“惊扰长公主圣驾,还不快跪下!”说着率先走过来单膝跪地拱手低头道:“末将谢玉,拜见莅阳长公主!”
  一行禁卫军都傻了眼,纷纷收回武器,哗啦啦跪了一圈。
  莅阳心头一松,再也忍不住瘫倒在地。
  谢玉吓坏了,大声吼道:“谁让你们放箭的?要是伤到了长公主一分一毫,你们都别想活。”
  今天是春猎第一天,皇帝早上主持了开猎祭典,带领侍从们进入密林遛了一天马,陪侍的禁军统领担惊受怕了一天,所以这晚上便找了他帮忙值夜。哪里晓得,第一天竟然遇上这样的事!这可不是在闹市上,装作不认识就没有多大事了。
  “谢将军请放心,属下们放的是钝箭,不会伤到人的。”身畔一名禁卫军小心翼翼道。
  “蠢货,公主金枝玉叶,身娇体贵,钝箭就禁得起了!快去汇报皇上,就说莅阳长公主来了!”谢玉一边斥责,一边转头吩咐道:“传太医!”
  那些刚才闯了祸的禁卫们忽然就哗啦一下子像出现的时候一样全都消失了。谢玉顿时气的想骂娘,这些小崽子可是吃定他了,自己闯了祸怕担不起,把他给架在这里了。
  上回他害的莅阳落马,虽然伤势不重,但也休养了个把月,不知道为何并没有把他供出来,反倒是太后不知道从哪里查到了,专门传他进宫问话。好在并未怎么苛责,只是问了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就又放他出宫了。
  而且没几天,陛下就下旨把他调到了赤焰军任职。谢家与林家世代交好,门第相当,但是昔年林燮率领赤焰军助今上夺得帝位,立下了汗马功劳,又尚了晋阳长公主,权位自然是蒸蒸日上。而谢家却因为世代不涉党争,当年五王之乱也是置身事外,一朝天子一朝臣,自然在新朝没有得到多少恩宠。
  昔年结伴游历的五人,如今仅存三人,言阙贵为国舅,这些年却如闲云野鹤般远离庙堂,甚少再有交集。而林燮贵为赤焰军主帅,军务繁忙,更是无暇顾及昔日少年情怀。这帝都,似乎只有他谢玉还留在当年意气风发的岁月中。
  可是如今一纸诏书将他调入赤焰军,在林燮麾下做事,虽然昔日兄弟共事也算美事一桩,可总觉得不自在。毕竟少年时倾心相交的友人一下子变成上下属,这关系就有些变味了。谢玉为此耿耿于怀了数日,直到家中老父宽慰开解,这才安心领命。
  但还没过几天,春猎竟然点了他伴驾随行,和禁军统领一起负责护卫皇家的安全。这本来也没有什么,既然他是赤焰军的将领,那么就算来也理应和主帅林燮等人一起,却偏偏把他点到了禁军的阵营中,越来越莫名其妙。
  “长公主、长公主……”谢玉此时可顾不得满脑子的困惑了,只想快点解决眼前的事。
  莅阳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并不像是受伤了的样子,谢玉这才放下心来,但毕竟男女有别,莅阳又身份高贵,他也不敢去扶,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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