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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巧丫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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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大傻子个不知好歹的,闻言,哈哈大笑,颇自得地道,“算你们识货,赶明儿挑个好日子,兄弟带人就南下,也让你们瞧瞧我的本事,说不得回来带几个美人给你们乐乐嘿嘿嘿。”
  众相公们自然随声附和,连连奉承,冯紫英抿了一口酒,嘴边噙着笑意,起身道,“论理,我该陪几杯才是,只是今儿有一件很要紧的事,回去还要见家父面回,实不能多待。拿大杯来,我领两杯算是了。”
  众人拦不住,只得罢了,眼看着冯紫英连饮了两大杯,一气而尽,笑道,“今儿不尽兴,改日薛世兄南下饯行,我治一个东儿,再请诸位叙谈叙谈。”说完撒手就走,众人送了出去不提。
  出了门子,冯紫英可没刚刚这般轻松,拐出了宁荣街,下了马,步景和翻羽忙扶着上了跟着的大马车,脸色发白地躺好,摸了摸胸口,长出了口气,吩咐道,“西郊天齐庙。”
  小厮长随们心里暗翻白眼儿,他们爷,伤还没好,就急着跑出来忽悠人来了,急的这么个样儿,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儿,至于么。
  长随们看不上薛蟠,岂不知,这等没章法的人,抽冷子来一下子,才要命。成事虽不足,败事却有余。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月末,筒子们看文愉快^_^,谢谢留言的亲,辛苦了(╯3╰)
  第八十六章 少小离家不能回
  西城门外天齐庙,庙外王一帖的招牌随风拂动,蔫搭搭的穗子,跟喝醉了酒的糟老头似的,怎么看都透着股子江湖术士行骗的幌子味儿。
  王一帖王道士,正经也没人叫他道号玄素,都称王道士。专在江湖上卖些丸散膏丹,弄些海上方治病射利,因他素日也常在高门大户走动,一张巧嘴更是舌灿莲花,有人信的有不信的,更多的是半信半疑。
  后院禅房一间净室内,冯紫英光着精壮的上身坐在榻上,不满地对跟前蓄着三羊胡子的小老道冷嗤,“你这玩意到底管不管用,这都几日了,怎么还不见好——你……”
  趁着冯紫英说话的功夫,小老道出手如电,一把撕下冯三爷胸前靠肩膀处的一块膏药,疼的冯紫英闷哼了一声,咬着牙直吸冷气。
  啪!
  另一块膏药一下子贴上创口,按紧四角,小老道慢悠悠地道,“大爷您就知足罢,贫道就这么点儿好东西,都被你用了去,我倒是想叫嚷两声,得有人听有人信么。”老道说完,膏药也贴好了,转身踱到一边的铜盆处洗手。
  冯紫英一件件穿上衣裳,口里道,“有好东西顶什么用,横竖没人信,大爷我识货,用了是你的造化。对了,依你看,这毒拔净了没有?”
  “这一贴下去,就差不离了。我倒是宁愿没这造化,不过你要是再多喝几口酒,倒是能晚几日大愈。贫道倒是好奇,这毒可是有年头不曾见过了,如何你出去一趟就带了回来?不带野味儿回来就罢了,这可是要人命的玩意儿。”
  冯紫英系了腰带,抖抖袍角,漫不经心地道,“你打量着我愿意呢?往年都是跟我家老爷子身边,今次大爷我忽然心血来潮,跟着侍卫营的兄弟一起去了,谁知遇上胆大包天的,算我倒霉,乱兵之中就着了道了。如今你也知道缘故了,你倒是说说,究竟是那一路人做的,好歹我这罪不能白遭了罢。”
  玄素忙摆手,三羊胡一抖一抖地,诚惶诚恐,“别别,三爷还不知道我么,也就做点儿膏药糊弄人,弄俩铜板度日,哪里有那个本事呢呵呵。”
  “少在爷面前打马虎眼,别人不知道你王老道底细,大爷我可是门儿清。如今也不怕告诉你,早年间你给老爷子头一回用药,我一闻那气味儿,回头一扫听,就知道你是哪路精怪了。若不是我装着不知道,如今你坟上的草,都得有一人高了。如何有你如今这般成堆的搂银子,吃的油光水滑的跟水耗子似的呢。”冯紫英坐榻上,看着玄素老道挑眉道。
  “呃……”玄素不自在地摸了摸胡子,清清嗓子,才道,“也不是老道我不想说,这么些年不在江湖上走动,如今人头也不太熟了,要知道底里,还须得一些功夫打听打听才是,且也不敢说有十分把握,人走茶凉这回事儿,哪里都是一样的。”
  冯紫英点头,笑了笑,“不急,你尽管慢慢打听,好好地打听,横竖你在京城混一日,总有见着爷的时候,别的不说,爷就是工夫多,咱慢慢来,便是跑了老道,横竖还有庙呢。若觉着脸儿够大,继续在高门大户之间胡混就是,爷一准儿装着不认得你这杂毛儿。”
  老道更尴尬,拱手作揖,“大爷别说了,老道尽力就是。”
  冯紫英笑容真切了许多,拿起矮几上的药盅,在鼻端轻轻闻了闻,方一口喝尽,随手放下药盅,撩衣起身向外走去,玄素忙跟着送了出去不提。
  过了几日,薛蟠果然说服他娘和妹子,打算下月初带人下江南贩货去,于是各处人等开始张罗给他饯行。
  冯三爷更是热情相邀,并前几日在席上的几人。且投其所好,叫了许多清秀会唱曲儿的小厮、唱小旦的琪官儿蒋玉菡和锦香院的妓、女云儿等人作陪。
  薛蟠最好酒色,是最早来的,自顾跟云儿在一边调笑。众人陆续来齐,吃过茶,摆上酒来,依次坐定。
  冯紫英先叫唱曲儿的小厮过来递酒,然后叫云儿也过来敬三盅。那薛蟠三杯落肚,不觉忘了情,拉着云儿直嚷嚷叫唱体己新鲜曲儿。
  那云儿惯是风月场里做戏的,拿起琵琶,轻移皓腕,妖妖调调唱道:“两个冤家,都难丢下……”唱毕,端起酒盅,对薛蟠又是一通猛灌。
  宝二爷笑道,“听我说罢,这么滥饮,到底无趣儿。我先喝一大海,发一个新令,有不遵者,连罚十大海,逐出席外,给人斟酒。”众人都道有理。
  宝二爷先饮了一海,道:“如今要说出悲愁喜乐四个字,要说出女儿来,还要注明这四个字的缘故。说完了,喝门杯,酒面要唱一个新鲜曲子,酒底要席上一样东西——古诗旧对、《四书》《五经》成语不限。”
  薛大傻子已经跳了起来,他一个唐寅要念作庚黄的货,肚里除了酒肉,哪里有墨水,当即嚷道:“我不来,别算我,这竟是玩儿我呢!”
  云儿推他坐下,笑道,“怕什么,不过罚几杯酒,亏你天天喝酒呢,哪里就醉死了你?难道连我也不及!”众人也笑着附和。
  薛大傻子被挤兑的没法,只得坐下,嘟嘟囔囔的不自在。
  宝二爷虽然不学无术,在一些诗词歌赋上却是有些灵机,做的自是不差,唱的也好,大家齐声喝彩,只薛大傻子咕哝说听不懂。
  下该冯紫英,摩挲着手内酒盅,说道:“女儿喜,抬头喜鹊依梅枝。女儿乐,满园j□j横碧波。女儿悲,少小离家不能回。女儿愁,个登徒子往前凑。”
  说毕,端起酒来,唱道:“你是个可人,你是个多情,你是个刁钻古怪鬼灵精,你是个神仙也不灵。我说的话儿你全不信,只叫你去背地里细打听,才知道我疼你不疼!”
  唱完,饮了门杯,说道:“‘年年芳信负红梅’。”说完,捻了一片蜜饯梅子放入口中,立时酸的皱紧了眉头,众人笑。
  一时众人依次完了令,别人犹可,只薛大傻子到底不负他‘风月假斯文,花柳门外汉’之名,憋出几句来,粗俗不堪,费了吃奶的力气,红头胀脸的,倒也博了众人一笑,罚酒是免不了的,喝了个酩酊家去。
  众亲友轮了一圈下来,到了吉日,到底带着张德辉等人,几十号人,十几辆大车,满载了北地货物,南下做生意去了,一家伙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
  ***
  且说这一日柳儿正在房里做针线,外头有婆子来报,“外头有人找,说是姑娘表嫂。”
  柳儿当即愣了愣,忽然想起表哥吴贵来,一问形容,果然是多姑娘儿,不由一阵厌烦。
  听婆子说起那穿戴便知,如今多姑娘已经不是刚去冯家的光景,搽脂抹粉浓妆艳饰,大不像个正经妇人。
  红花在几个丫头中算是年纪大些的,一看柳儿情形,便道,“姑娘若是不便,索性红花替姑娘走一趟?”
  柳儿摆手,多姑娘儿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一般轻易难打发。如今她来做什么,柳儿大致心里也有数,非她亲自会会不可,不然一点儿余地没有,嚷嚷起来,大家没脸。
  冯府那边,赖二奶奶因两位姑娘都出了门子,家里如今人口少了,算计着裁减一大批下人,缩减些花销,于是乎人人自危。
  吴贵便有些心里没底,他们在冯家一向混的不错,实在有些舍不得这个地儿,倒是他婆娘多姑娘素来慕人家富贵,眼珠儿一转,给当家的出主意,“你那表妹不是在荣国公府里么,听说当了府里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那可是真正的富贵人家,几回我打门前路过,哎呦,好大个气派!进进出出的小厮婆子,穿的是绸缎戴的是金银,我们何不投奔了柳儿那丫头去,想来给你安插个有油水的差事,还是能够的罢。就我们这府里,那禄儿一帮大丫头,哪个没安插个心腹人在各行当上呢。再则呢,我可听说了,绣庄里不着调的小丫头,投奔了她去,都收留了,你可是她正经姑舅表哥呢,难道还不如个外人!”
  吴贵便有些心动,只他向来不善言辞,木呆呆的也没什么表示,多姑娘急了,“罢咧,你这糙德行也就窝灶房的命,索性我豁出脸面,明儿寻了她去罢。”这几年,多姑娘早不是那个乡下放不开手脚的媳妇子,跟府内几个仆从也偷偷有了首尾,名声已经坏了。
  就这般,次日多姑娘儿打扮的妖里妖气的,过来贾府寻柳儿来了。
  柳儿知道她前世的风流相儿,心里膈应,叫了林府带来的两个婆子,嘀咕几句,婆子去了一顿饭的功夫,柳儿方慢腾腾地出了屋,带着红花和三七两个,奔西角门去了。
  班房里打更的小厮识趣儿地躲了出去,吴贵家的正浑身不对劲儿地坐那里,边上两个粗壮的婆子,跟门神似的,面无表情杵在一旁,问什么也不搭理,想出去瞅两眼侯门景象,便把身子往多姑娘面前一横,冷冷地道,“且好生呆着,这是你乱闯的地儿么,冲撞了贵人,打死算完。”
  尤其后面四个字,听着透心凉,多姑娘原也不是什么有胆色的,只觉心内一激灵,坐那里不敢动了,便有些后悔,没打听清楚了再来,越想越没底,便半坐不坐的,起身想走。
  “这什么地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打量我们老太太心善怜贫惜老,如今冒充亲戚来打秋风讹银子的多着,且等我们府里着人打听明白了,或送官或打一顿撵出去,你这婆娘再做打算不迟!”内中另一婆子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道。
  多姑娘几乎没吓个好歹的,腿脚都有些打颤,哪里走的利索,口内不住央告,“好嬷嬷好大娘,小妇人真有亲戚在你们府里,你们寻了老太太身边的柳儿姑娘,一问便知……”
  “消停儿地等着,老太太身边的姑娘们,也是你这等腌臜货色配提的,说谎话儿也不看看时节,过一天半日的,着人打听明白了,自有你的好处!”
  多姑娘儿几乎没吓死,噗通一声瘫坐在地,脸色发白,只恨自己猪油蒙了心,可惜后悔药没的买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feng筒子的地雷,啵儿一个^_^
  第八十七章 曲终人散冯赖氏
  柳儿带着俩丫头进了角门班房,就见多姑娘儿瞪着一双水杏眼,坐地上白着脸色发抖,两个婆子一人一条胳膊,提溜着往凳子上放,都有些提不起来个儿,滴里搭拉的。
  “哎呦,这不是表嫂么,这是怎么说的?可是哪里不自在?你们两个站着作甚,还不去找大夫!慢着,现找怕是来不及,你们一个去找大夫,另一个去马房找王老六,他最是擅长兽医和急症,前儿一匹马也和表嫂这般眼睛发直嘴唇发青的,听说王老六上去,在马肚子上狠狠踹了两脚,马脸上扇了十来个嘴巴,马嘴上扎了两锥子,弄了俩窟窿放了血,不一刻那马居然就好了,可见是个有手段的。愣着作甚,还不快去!表嫂这毛病,闹不好都在王老六身上了!快去!”
  柳儿一边搀着多姑娘儿一条胳膊,口内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一般,两个婆子飞快出了屋子,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多姑娘儿刚刚还只是害怕,受了惊吓,如今给柳儿一‘安慰’,反成了惊恐了。一把抓住柳儿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道,“别啊,柳儿妹子,嫂子刚刚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畏惧这高门大户的,如今妹子你来了,嫂子没事儿没事儿了,那啥,让那婆子回来罢,千万别找大夫了,还得花钱不是,快着些。”
  柳儿仿佛没看见她那急赤白脸的样儿,轻轻拍了拍多姑娘儿,笑的和气,“表嫂别急,有病就得治,讳疾忌医可不好,花俩钱不算啥,嫂子身体要紧。既到了柳儿这里,还能让嫂子花钱么。”
  多姑娘儿都带了哭腔儿了,谁管花钱不花钱的屁事儿啊,张嘴刚要说话,就听外面传来婆子回话,“姑娘啊,王老六马上就来,他跑回去取锥子了,说我们那里做衣服纳鞋底的不好使,要给马蹄子剔马掌的粗铁锥子,一家伙扎下去,来的才快,人命好歹比马精贵些……”
  多姑娘儿腰不酸腿不软了,抓住柳儿一下子站了起来,嘴皮子也利索了,“那啥,家里还有点儿事儿,我先走了,咱有话改日再说。”说完就往外跑。
  柳儿过意不去,拉住多姑娘儿,“那怎么行,嫂子好容易来了,柳儿还没好生款待一番呢。”
  外面婆子见空插针,继续回话,“王老六说了,虽说治好了容易落下三瓣嘴的残疾,不过到底性命儿要紧……”
  多姑娘儿已经没话了,一使劲儿,甩脱了柳儿的手,哧溜儿窜出了门子,一个字的废话没有,头也不回,一阵风儿似的,从婆子身边刮了过去,身手很是了得。没有三瓣嘴,腿脚胜似三瓣嘴儿。看的那婆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三七很淡定地跟出去瞧瞧后续,别半路上又折回来了。红花到底跟柳儿的时日尚短,睁圆了两只眼睛,眨巴眨巴,若有所悟又似懂非懂,一时怔忪当地。
  柳儿神色如常,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刚多姑娘儿就抓这里来着,回去得换件儿,没事人似的迈步往外走去,红花正愣神儿,也没前去掀帘子,柳儿自顾出了门,也没管她。
  转瞬那寻‘王老六’的婆子进来了,推了红花一把,没好气地喝道,“发什么昏呢,姑娘都走了,还不上去伺候!莫不是等着王老六来,给你治治?也不用他,更不用针啊锥子什么的,我只拧你一把,就回魂儿了!”
  婆子本是呵斥,结果说完,自己先绷不住笑了。红花好歹醒过神儿来,却有些哭笑不得,两人紧走几步跟上柳儿,回房去了。
  多姑娘儿暂且能老实一阵子,不过柳儿倒是有些惦记禄儿桃儿小翠几个,自打她出了冯府,一年也见不上一两回,今年更是一回没见,也不知如今到底如何了。
  进内室换衣裳的功夫,想了想,到底叫了三七进来,“你回去找张三叔,让他抽空儿去家里告诉我妈:‘着冬儿回冯家看看,到底那边怎么着了。’可记住了?”
  三七点头,“姐姐放心吧,我让我爹即刻送信过去。”说完自去了。
  次日下晌冬儿就过来寻柳儿,果然冯家有了大变动。
  冯二姑娘刚出嫁不到一个月,冯老爷也不大往赖二奶奶那里去了,如今冯家就赖二奶奶一个主子,一大批下人放的放卖的卖。小翠杏儿跟了二姑娘陪嫁,桃儿因她哥嫂是大姑娘的陪房,跟着大姑爷去任上好几年了。桃儿不愿跟二姑娘去,如今跟她爹娘出府,用多年的积蓄在西城边上买了间屋子,自去过活,具体怎样也不知,只听相好的丫头们说了这些。
  杨嬷嬷一家子,仍旧跟着赖二奶奶伺候,包括桂儿一家子。赖二奶奶身边的几个大丫头,除了跟冯老爷去的,如今只剩禄儿等四个,那叫小叶的小丫头,继续跟着禄儿。
  “禄儿姐姐让冬儿给姑娘带话儿,说‘恭喜姑娘有了亲人又有了依仗。劳姑娘惦记,她一切都好,有事自然少不得劳动姑娘,横竖如今也知道门朝哪儿开。’”冬儿对柳儿在冯府的一些事情,也知道个七八分,自然知道禄儿帮过柳儿,比别个又自不同。
  柳儿也不意外,以禄儿的精明能干,自然不会差了,只有她操心别人的份儿。
  至于冯老爷的通房们,秋红因有了身子,接进了冯府养胎,其余仍旧跟着赖二奶奶。
  至于吴贵和多姑娘儿,倒是难得的都留了下来,只多姑娘儿仍旧回了绣庄跟王妈做活,只如今绣庄也大不如前了,王妈和刘嫂子倒是都好。
  再有就是,胖丫订了亲,下月中就要出嫁。夫家在冯府隔一条巷子里,开着一爿小面馆,女婿兄弟俩跟着老父打理店铺,也是本分人家。
  见冬儿说的差不多了,柳儿忍不住道,“没见着赖二奶奶么?可有说了什么?”
  冬儿正口干喝水,闻言放下杯子,继续道,“也没怎么,就问了姑娘好,就让我出来了。我瞧她那样儿,精神似乎不大好,倒是越发显老了些,也没心情闲话的光景。”
  柳儿听完,不由有些出神儿,想当初赖二奶奶府上,也是花团锦簇一团热闹,如今散的散走的走,倒是真应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句话儿,一时有些神思恍惚。
  冬儿也没多呆,知道的都交代完了,看姑娘心情也不是太好,跟冬雪冬梅说了一回话,交代她们开解开解姑娘,就家去了。
  前几日林府送了辆车过去,并马夫一家子,如今家里人出来走动也甚是方便。
  别看柳儿身边如今伺候的人口多了,倒也不必多花银子,林府按照林黛玉的例,吃穿用度月例等,都按时送过去。别说养着一个小柳儿,便是整个一家子,都绰绰有余。
  林姑娘的用度,能跟贾府姑娘一样么!整个贾府姑娘们用度捆一块儿,也不及林姑娘一分,别看国公府牌子响亮,底子早空了。
  如今修园子修的热火朝天,银子流水似的淌出去,内里小辈们和次一等的主子,不过维持着面子上的体面罢了。
  转眼将将一个月的功夫,柳儿的绣活也做得了,总算可以出府家去了。给老太太看过,很满意,给了柳儿一套珍珠头面,几个跟着伺候的丫头也都各得了赏封,又留了柳儿一日,才答应派车送柳儿家去。
  柳儿趁着这一日无事,去各处素日有来往的辞别,这一回离开,没事儿就来的少了,少不得说几句体己话儿。
  二太太那里,不过面子情儿,柳儿只让红花去了一趟,乐不乐意的,以前不在乎,如今更不在乎。大太太那里就免了,因着王善宝家的缘故,素日就互不搭理。
  这两处不去,柳儿先亲去了琏二奶奶处,无论凤姐儿还是平儿,甚至丰儿,平日里对柳儿也多有关照,自然不比别处。
  凤姐儿管家,偏如今修园子,琏二爷也忙,平日里人来人往的不消停。柳儿进去时,丰儿正在门口,悄声努嘴道,“那边忙着,平姐姐在西屋和奶子陪大姐儿玩,你且先过去待会儿罢。”
  柳儿笑了笑,从袖内拿出一方帕子,递给丰儿,“不得空儿,只简单绣了朵花儿,别嫌弃,明儿要走了,以后见得少,留个念想儿罢。”
  丰儿比得了金银倒高兴,忙接过来,眉开眼笑地道,“也太过谦了,姑娘的针线,连宫里的娘娘都夸的,如今我得了,高兴还来不及,说什么嫌弃的话呢。别说是一朵花,便是你缝几针,落到手里也是我的造化呢。”
  柳儿客气两句,被丰儿让进西屋,平儿见了,忙起身迎上来,笑道,“正想晚间去瞧你呢,想着明儿要家去,瞧瞧你,如今你来了,倒是省了我的了。”
  平儿让了座,丰儿倒了茶来,两儿喝茶说话儿,大姐儿已经玩累睡了,奶子有眼色,一早躲出去让两人说话儿。
  柳儿送了平儿一个平日做的荷包,大姐儿一件内里穿的小褂子,平儿自然也高些的很。其实之前柳儿认了姐姐离府时,各人也都互有赠礼,只那时柳儿针线没如今在府里出名,也不好都送这个,便从积攒的戒指坠子镯子等物件里,挑了一些出来送人。不过看情形,如今柳儿做的一些针线,倒是真比那些个金银之物更让人稀罕。
  两人正说话儿,琏二爷掀帘子进来了,一看柳儿在,忙顿住脚,笑着道,“柳儿妹妹怎么有空儿过来,素日府里姑娘们,属你最忙。丫头们呢,还不倒好茶来,柳儿妹妹可是贵客。”
  柳儿只笑,不做声儿,坐那里没动,倒是平儿看不过去,嗔道,“你们男人家到底心粗,如今姑娘的给娘娘的针线做得了,自然要回去的,特来辞别的呢。”
  贾琏一拍手,跌足道,“可不是这么回事儿么,该死,刚听你奶奶说过这事儿,正好园子里新近来了一批花木,我看内里有几盆石榴开的极好,跟你奶奶说了刚送了两盆给柳儿妹妹府上,想来已到家了,我倒是昏了头,把正主儿给忘了,这叫什么事儿呢。”
  柳儿也笑着道了谢,正说着,凤姐儿走进来道,“你们倒是说得热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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