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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佳人]回到当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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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所迫,“我清楚该怎么办,我们一定得办到!”
杰拉尔德对大女儿粗暴的言行先是惊讶,然后十分不满。但就连他自己现在都被差使得团团转——斯佳丽忙得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根本没工夫和父亲谈心。再说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谈的,重生带来的心理优势令她更加自信或是说自我,她总以为自己就算改变不了战争也能改变塔拉的命运。她的烦躁在于别人的质疑不能使她最大程度转化自己的优势——斯佳丽的脾气的确变坏了。
这种坏脾气和她上辈子同一时期所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那时她所有的尖酸都来自于内心的恐惧,所有的刻薄都来自于自己的软弱。现在主导她的是一种急功近利的自大,一种担忧一切潜在损失从而逼疯所有人的恐慌。她给塔拉带来的东西与埃伦截然不同——斯佳丽使塔拉高速运转时刻紧绷,而埃伦的柔声细语使每个人明白生活将如何继续下去。但你很难说这种时候什么做法更好一些——
装满了粮食的马车被缓缓驾驶进森林,银制的餐具被沉到井底,值钱的细碎零件也被想法子藏到远离房子的地方,森林里搭的猪圈有了新住客。而来自北军的马蹄声终于在大道那头响起。
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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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座美丽的房屋!”骑着马的北佬军官夸张地大声赞美起来,好像在夸耀挥手就要毁灭掉它的自己。随后,他眯起了眼:“这里头还有人。”
“中校,咱们的任务是切断铁路。破坏南方的战争能力只是附带任务,我想我们不能耽搁太久。”说话的是个宽脸通讯兵,胡茬使他看上去像那种人们想象中不修边幅的大大咧咧的好人——不过他显然对战争背景下的暴行接受良好。
“知道了。”中校粗着嗓子答应了一声,没放在心上,“干活了。”
在他身后,士兵一个个两眼放光,激动得嗷嗷直叫。佐治亚无疑是富饶的,居民手中那些硬通货战时或许无法使用,但在北佬眼中依旧是不小的财富。何况一路过来不少人家已经逃难,这些士兵一把火烧干净人家早就成为乐事。还维持着的大庄园,当然更加富有。
“过两个小时再烧行吗?”有士兵嘻嘻哈哈地问,很快就得到众人的响应。中校刚要答应,他年轻的副手开口说道:“我们得先让这家人走了再烧,先说一声得了。”
“行,那就按规矩来。”中校满不在乎。在他看来烧房子是命令,更多难民也正好拖垮南方。烧杀固然能让紧绷的士兵们放松,但抢劫已经足够发泄了,“去通知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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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禽都往沼泽地赶。”斯佳丽对众人说道,“除此之外没什么好干的了。也许大半会被他们捉回来,可是圈养着麻烦更大。北佬会顺藤摸瓜找到我们藏东西的地方。”
哪怕猪圈和小木屋实际上有意识保持了距离,但依然没办法让斯佳丽放心。
苏艾伦一脸仓皇,卡琳睁大眼睛。迪尔茜沉默不语,嬷嬷扯着围裙。波克已经利落起身去吩咐执行斯佳丽的命令——而杰拉尔德神情严肃地看着大女儿。所有人,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斯佳丽说些什么,又都想要对斯佳丽说什么。
“你们等在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无比平静地说道,“我出去说,我不会让他们烧了我们的家。”
“斯佳丽!”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出自不同人的口中。斯佳丽听出其中有苏艾伦,不由一阵诧异。随后,她沉下心来,认真地说道:“让我出去。”
“把这些都交给我,我会保护塔拉,保护所有人。”她说的正是她曾做的,而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不依旧这么做,“请别和他们起太严重的冲突,妈妈绝不能移动。行了,我出去谈判。”
“斯佳丽·奥哈拉!”
她说完这些话起身就走,但还没迈出几步一个带着怒火的声音就打断了她。蓝眼睛红鼻头的爱尔兰人大步走来,杰拉尔德气得双臂乱舞:
“你行了?厉害了?什么都想着自己办,你忘了这里还有个你的父亲?我亲爱的小姐!塔拉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还没死呢!去你爸后头呆着,啥也别折腾,听到不?你爸是一家之主!”
带着爱尔兰土腔的连叫带骂,几乎是立刻击中了斯佳丽。她怔怔立在原地,好像突然听不明白杰拉尔德的话了似的:
“爸?”
“你爸在这里。”杰拉尔德没好气地答道,粗糙的大手胡乱揉着女儿的头,“可别想着单打独斗,忘了自己有个爸啦?”
是啊,是忘了。太长的时间只能依靠自己,太长的时间只能独自战斗,咬牙咽下去的苦难已经铸成坚硬的铠甲,没有什么能夺走她想要守护的东西。为了塔拉她可以做任何事,为了塔拉她可以不惜一切,而且也只有她能保护塔拉了,她必须挑起这副重担——前世咬牙切齿的赌咒发誓,轻轻一句话就彻底击碎。斯佳丽恍然意识过来并不是什么都得自己去扛了,一切真的不一样了,她不需要那样逼迫自己,因为她还拥有神志清明的父亲和安在的母亲。
那些沉重的几乎压垮她的担子,她以为必须要再一次挑起而且毫无别的办法。这种强烈的思维惯势直到杰拉尔德的“我还没死呢”才彻底打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我能依靠的不仅是我自己。斯佳丽攥紧了拳头,她对老父亲说道:“那爸爸,我陪你去。”
是啊,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51章 母亲(倒V)
杰拉尔德并不想同意斯佳丽的提议。但是在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中,当这个粗犷的男人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时间说服倔强的女儿后;他能做的仅仅是揽住她的肩膀。
“苏茜,卡琳;你们陪到梅丽那里去。嬷嬷和迪尔茜去奥哈拉太太那里;都镇定下来。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和奥哈拉小姐办。”杰拉尔德镇定地发号施令;展现出一家之主的沉稳气度;然后对斯佳丽说道;“走吧;我的女儿。”
北佬正往琼斯博罗涌来——成千上万的人和马匹要去切断电路。他们打河旁边上了大路,一路放火烧屋破坏南方的战争能力,或者说是放松消遣。而斯佳丽和杰拉尔德走到前廊去见这群侵|略者;仿佛自己统帅着一只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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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来了。”通讯兵说道,“看上去像是这里的主人和他的女儿。”他轻松地吹了个口哨;“嗨,那姑娘长得可真不赖。”
“霍利尔!”年轻的副官不满地说道,“你该明白我们是在行军。”
“行了汉斯;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中校大笑,“开小差的不算,成建制的整军总得保持战斗力,我们不会杀这些平民的——好了好了,放轻松,别那么严肃。”
汉斯皱了皱眉头没再反驳,中校这句话其实够分量了,只是令他厌恶的其实是战争本身:“我想我们该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他们可不会欢迎我们。”霍利尔耸了耸肩说道,却轻松地丢掉了缰绳,“瞧见没?小美人脸都绷着呢。”
他边说边信步走上台阶,大大咧咧又带着一点儿礼貌,嘴里粗声粗气的:“喂!这位先生和小姐,我们要放火烧了这儿,麻烦你们快点离开吧。”
他一抬头就看见那位绿眼睛美人正冷冷看着他,目光好像要喷出火来,最后却结成了克制的轻蔑和高傲。被这样一位美人注视,霍利尔无论如何也有一丝局促出来,他搓了搓手,用更大的声音说道:“拜托——先生和小姐,我代表莫里中校在和你们说话。我们马上得烧——”
“麻烦小点声。”出人意料,先开口的居然是这一家的女儿。这一次她言语虽然克制,但神情分明矜持淡漠,冷冷的不屑透露出谁才是这里的主人,莫名让霍利尔感到一丝慌乱,“家里有一位病人、一位产妇,不方便受到打扰。”
“哦,是这样的……”霍利尔胡乱应道,因为这的确是出于情理的要求,哪怕北方也这么办事(他似乎没注意到,那位迷人的小姐对产妇一词居然直言不讳)。直到几秒种后,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他是征服者的身份,霍利尔赶快说道,“可是我们真的得——”他突然觉得话不大说得出口。
“霍利尔!你在折腾什么?”中校不满地问道,“客套完了可以办正事了吧?这位先生和小姐。”他的语气显然有一种高高在上。
“抱歉。”杰拉尔德冷冷地说道,矮小的爱尔兰人搂住女儿的肩膀,站在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台阶上,用一种勇敢的蔑视态度对阵这些北佬,“这里是我们的家。”
中校笑了起来,这样的笑话他显然已经听了不止一个了,因此他居然还表现出了所谓风度的礼貌:“可是我们马上就得烧了它了。”最后几字落上重音,“劳驾您出来吧。”
杰拉尔德看着他,然后骄傲地拒绝道:“不。”
“这是我自己的土地。”他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这是我用双手挣回来的,谁也拿不走。”他缓缓环视着北军,“你们干脆连我和房子一起烧了,反正我绝不离开塔拉。”
中校看他的眼神就像看那种唠唠叨叨,成天提自己过往的老头子,他讪笑一声,正准备说话。那老绅士的女儿已经冷冷地补充道:“家里有伤寒病人和产妇,离开会丧命的。”
年轻的汉斯不禁叫了一声:“中校……”
“好了!”中校不用听就知道他打算说什么,他狠下心,用一种快刀斩乱麻的姿态对台阶上的父女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可命令就是烧,再过两个小时放火,一切你们自己看着办。到时候说放可就是真放。”
“还不让我们进去?”士兵中出现一阵骚动。
“中校!”汉斯焦急地说道,“这家有伤寒病人,我们不能就这么赶他们走——我现在去总部请一位军医回来看看行么?也许我们可以就驻扎在这里,但无论如何也不该……”他良心尚存,只觉每一条生命流逝都令人痛苦,越来越后悔这场南方之行。
“费那功夫不如多歇会儿。”中校嗤之以鼻,他的目光在杰拉尔德和斯佳丽脸上来回打转儿,显得很是不善。随后他轻蔑一笑:“南方人可真是够有气节的。”
“我不累。”汉斯轻声说道,摸摸马儿的鬃毛,然后一勒缰绳打马而去。
然而在他身后,南方人与北军的冲突已经开始弥漫着火药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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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给我说一遍!”杰拉尔德气得浑身发抖。
中校的长刀挂在腰间,刀鞘一下一下拍打着皮靴。他绕着杰拉尔德和他的女儿走了半圈,突然之间笑了:
“好一个有骨气的南方佬。”他轻蔑地说道,而且显然就是对着杰拉尔德说的,“就跟这里该死的红土一样惹人讨厌。我想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它令我觉得呼吸都是一种负担。真该死,这里的风尘……你干什么!”他又惊又怒地吼叫了起来,因为杰拉尔德已经一步上前揪住了他的领口,大声呵斥道:“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爸!”怒火还没烧掉最后一丝理智,杰拉尔德扬起的拳头已被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指,斯佳丽几乎是立刻抓住了父亲的手腕,然后强行用身体挡住了他对着枪口的那边,“冷静点儿,爸!”她焦急地吼叫道,“塔拉!塔拉!”
“你没听见这混球说要烧掉塔拉!”杰拉尔德的样子活像被激怒的公牛,看在中校的眼里格外令人生畏,这一次,换做他露出轻蔑的笑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他一把把中校摔在了地上。
有士兵冲上台阶想要就此突入,更多人想要扶起中校或是抓住杰拉尔德。霎时间斯佳丽只觉一阵悲愤的孤勇涌上心头,她几乎是不顾一切挡在了那些士兵面前厉声喝道:
“滚开!这里是我的家!”
塔拉!她的家!斯佳丽这才发现她根本说不出别的话来——无论是冷静克制的礼貌还是有技巧的示弱博得怜惜。不行,统统不行。这群人是侵略者,他们要进来,她拿命也得挡住。这一点她和杰拉尔德是一样的,而且无论重生多少次都绝不会改变。
有一些士兵犹豫地停住了脚步,还有一些嘴里冒出污言秽语,混乱中有人向天鸣枪,惊得小屋里的黑奴哇哇乱叫,没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中校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吐出一口血痰,狰狞的脸上青青紫紫。嚎叫声、斥骂声、还有马蹄声吵吵嚷嚷,局面彻底失控就要滑向无法控制的地方——
“请冷静一下,先生们。”
柔和悦耳的语调不会更加熟悉了,可是怎么可以——斯佳丽猛然回过头去,埃伦·奥哈拉正由苏艾伦扶着站在塔拉的门口低下头看过来,苍白虚弱,但高贵庄重。
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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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伦站在门廊下,黑色的长裙外裹着灰白色的亚麻披肩。她由苏艾伦扶着,神态庄重,气质高雅,目光温和又严厉。她分明是柔弱的——惨白的脸色,微垂的双睫,以及摇摇欲坠的身子。纤细的脖颈似乎不胜一头黑发的重压。但她分明又不是——或说不仅仅是柔弱。她身上有一种气质,一种奇异的力量,使她的面容似乎有着圣母玛利亚的光晕。她的黑眼睛温和却明亮,她那继承自当过拿破仑部下的父亲的鼻梁长而笔挺,她的下颌方方正正,令柔和的面部轮廓有一种暗藏的坚毅。她是迷人的,她继承南方淑女所有的风度和柔情,但她又是高傲的,这高傲来于永生不息的信念和养育她的一切文化。她镇定自若地说道:
“请冷静一下,先生们。”
塔拉庄园的女主人有着轻柔悦耳的声音,这声音通常会令犯错的黑奴低头羞愧,也会令来往的宾客心生敬意。她站在因她而井井有条、生机勃勃的那一片土地上,浑身自有一种难言的光芒。这柔弱而倔强的女人令冲上台阶的北佬士兵都下意识止住脚步,而斯佳丽已经挡在那些士兵面前。
“妈妈!”她担心地叫道,“您怎么能下床呢!您的伤寒……”
士兵因伤寒一词畏惧地稍稍后退,然而埃伦却并没有回答斯佳丽的问题。她看向因她的到来暂时停手却还没分开的双方,再一次说道:“请您过来我这里好吗,奥哈拉先生。”她向斯佳丽点了点头,“奥哈拉小姐。”
杰拉尔德因愤怒涨红的脸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瞥了那个军官一眼,带着女儿走到太太身边去。“奥哈拉太太。”这个勇敢而粗鲁的男人低声道,似乎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第52章 艰难时光
事情完全不似所想那样发展,埃伦柔弱的肩膀接过了父女的担子;面朝着北方的敌人。斯佳丽发觉她没办法像她想的那样去做——她有勇气,但守住家园所需不仅是勇气。
四处逃窜的黑奴看见埃伦便似有了主心骨;在女主人的眼神示意下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北军在门的对面围成一个半圆;互相看着也不说话;纷纷把目光投向中校;仿佛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怎么会莫名其妙因为一个柔弱的南方妇人停下脚步。
中校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狠狠踩上去。他龇牙咧嘴;拿手指着埃伦,恶声恶气地说道:“喂!太太!——呸!呸!”他又连吐两口唾沫,拿手指着埃伦令他莫名觉得心虚;“您该不会不明白我们的意思吧?我们要放火烧了这里!对!这是上级的命令,请你们马上离开!”
杰拉尔德张嘴就要骂人却被埃伦止住;她看向中校。这位出身萨凡纳海滨贵族的女人,面色惨白却镇定自若。她身上那种柔和而坚定的力量从神情、从目光、从一切的一切流露出来,这种属于南方人的神情令北方人既困惑又不舒服。她冷冷地说道:“中校先生;我们不会走的。”
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后来、后来埃伦又说了些什么?这些斯佳丽统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她的眼眶在埃伦出声那一刻便湿润,母亲的嘴唇一张一合,柔软模糊的声音动听而坚定。那音量虽不大却不容置疑,她将女儿挡在身后,就像赴难的圣女。她就像是南方所最美好的一切,南方最动人的那种文明和力量。她用南方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并且绝不后退一步,直到那位中校都不得不相信自己正在摧毁的是有着什么样精神的文明。这是斯佳丽第一次——在她彻底抛弃了南方的一切后第一次彻彻底底、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属于南方的力量。尽管有时美丽而虚幻,有时却英勇无畏、荡气回肠。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有时候她会觉得梅丽像埃伦了——两人身上有着一模一样的特质,或者说是南方真正精粹的缩影。她们同样教诲于她,给她的心灵极大撼动,令她领悟——直至此刻顿悟。她割舍不掉身上属于南方的东西也注定无法割舍,在她的心灵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
“我还拥有母亲,我还拥有南方,我还拥有对我自己的,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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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伦终于没有支撑多久——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她昏倒在了台阶上。杰拉尔德急忙抱起她就往屋子里冲,苏艾伦紧随其后,而斯佳丽不得不咬牙转身对着那些北佬士兵——尘土飞扬的大道上有骑兵的影子出现,年轻的副官汉斯着急地招着手:“长官!我带了医生过来,叫他看看这里的情况吧!”
她身子一晃就倚在了柱子上,如蒙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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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带来的是一位上尉医官,心肠好,医道也好。他看了因为强行下床导致病情再次恶化的埃伦的情况,并且把自己的判断报告了自己的上级,告诉他们真的有人在生病不能强行移动,使塔拉最终免于被烧毁的厄运。
但塔拉也因此无可避免地沦为了北军的指挥部,对于北佬来说,战线附近的一座大庄园的确是合适的栖身之地。他们还算客气地将这一家原来的主人赶到了楼上,然后霸占了楼下以及整个农场。他们在房子四周安营扎寨,棉花地、玉米地到处驻满了兵,牧场都连成一片蓝色。晚上点起的营火总有上千堆!他们把篱笆拆了生火做饭,后来又拆掉谷仓、马棚、熏腊房。他们杀牛杀猪杀鸡——杀能逮到的一切畜生,连圣诞火鸡都不放过。他们在塔拉犯下种种暴行,而塔拉的主人们却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的发生。斯佳丽从那个好心的北佬军官口中得知,十二棵橡树庄园已经被烧毁了,就在他们过来的路上。她感到些许抱歉,但清楚自己绝对没有余力照看十二棵橡树,也就把一切丢到脑后。
楼上与楼下似乎是两个世界。楼上的居民们隐忍克制又保持着难言的风度,在这一方小小的净土竭力维持自己的尊严。楼下的征服者们骄矜自满,肆意吵闹取笑,喝酒赌博,兴致来了就对着黑奴们发表演讲,宣称自己行为的伟大。但或许埃伦当日的勇气到底造成了些许触动,一切暴行至少是避开塔拉原住民的。楼上没有遭到士兵的抢劫,两拨人看似相安无事地度日。
苏艾伦和卡琳很少看见北佬——她们都守在埃伦的床前,见得最多的是那个善良的北佬大夫。但即便是为了生活必需品,斯佳丽与杰拉尔德也不得不走下楼梯——杰拉尔德开始绝不同意让女儿走到粗鄙的北佬中,但他发现很多事情女儿反而处理得更好。他们穿过北佬,目不斜视,假装身在两个不同世界。那些人吵吵嚷嚷指挥打仗,说着要怎样攻陷他们的城市。闹极啦,成天人来人往,马来马去。琼斯博罗的炮声远一阵近一阵传来,雷一样响,令本就艰难的生活更添一层阴霾。
“他们把棉花烧了。”杰拉尔德说道,这个一贯坚强的矮个子此刻双手微微发抖,却在女儿面前装的若无其事,“我什么都没找着——一个北佬骑兵告诉我的,他吹着口哨说‘老兄,找你们家棉花呢?昨天那大火堆没看见啊?哈!哈!’说完就走了。”
斯佳丽心下一沉,她让黑奴们搭起的新的棉花仓库,还是被北佬找到了。该死的北佬!她强打精神安慰父亲:“我们不是有托巴特勒船长处理棉花吗?现在积压的也就不到一年。何况之前就拿了不少去楼上预备给家里人做衣服,”她略去了自己运到小木屋的部分,因为担心秘密据点暴露,“情况还不算太糟。”
杰拉尔德慢慢点了点头:“肯定比邻居们强些。我想我们得帮帮他们。”
斯佳丽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棉花都是拿了换钱的,现在谁家能用钱换到东西?”
杰拉尔德不说话了。
斯佳丽看着这样的爸爸,心生不忍。她几乎是喃喃道:“快了,就快了。北佬很快就会离开塔拉了。”
九月一日,亚特兰大就会沦陷。到时候……指挥所必定会向更深的地方迁移。
“梅丽小姐的孩子长得很好。”
“是,我们肯定得让梅丽好好养着身子。”
父女俩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进行简短的交谈。他们捡了柴火,挖了一些红薯。随后斯佳丽提出要去看看黑人们住的小棚。
“我们总要恢复种植的。”她说道,脸上展露出一种肯定的坚毅,“没有劳力绝对不行。北佬满嘴的解放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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