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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佳人]回到当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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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明显有指向的话令斯佳丽的心毫无征兆地剧烈跳了起来:“我就是,先生——我是斯佳丽·奥哈拉。”她仿佛急于证明自己的身份似的,“是不是有人叫你带口信给我?那个人是不是——”
大兵显然有些被她的反应吓到,他楞了一下才忙不迭点头道:“是的,是这样。我的一位战友,他是——瑞特·巴特勒先生,托我给您捎个口信儿。”他总算说到关键的地方,立刻发觉美丽的绿眼睛姑娘眼中泪光闪闪,南方绅士的风度马上体现出来,“小姐,别担心,他一切都好,没伤没病,四肢齐全。”
斯佳丽纵然一肚子话要问也被他这有些简单粗暴的报告给逗笑了,她刚打算抓着大兵追问两句细节,比如说瑞特上哪儿去了,他们打了什么仗,有没有遇到危险,以及瑞特是怎么和他提自己之类的问题,不过发现人家满脸窘迫。斯佳丽想了想,对着这位在她眼中可爱极了的士兵先生嫣然一笑:“谢谢您,谢谢您给我带来这个消息,先生——等我一下,我再去拿点儿东西来,我们边吃边谈。”
心因喜悦而在胸膛砰砰直跳,斯佳丽健步如飞,只觉得在梦里一样,笑意怎么都忍不住。她得赶快再去拿点儿东西来,对,倒两杯爸偷藏的葡萄酒犒劳人家,再求嬷嬷切几片火腿下来。还有,她一定得冷静,冷静!不管怎么说,瑞特·巴特勒平安无事!感谢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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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布朗觉得自己很尴尬。
其实一开始,他是很看不惯那个新来的巴特勒的。虽然这人口口声声良心发作要从军谢罪,但是整天嬉皮笑脸还满口俏皮话儿,而且穿一身簇新衣裳(真是蠢透了,那玩意虽中看但根本不耐寒还容易破),哪个兵会这幅鬼样子?尤其是听说他在西点军校学习过却因为酒和女人被开除——而且巴特勒谈起往事时洋洋得意,压根儿没有半点后悔的样子(老天啊,不然你以为大家是怎么知道他的破事儿的?都在打仗,谁有闲心查人家八代!)。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乔太不善于掩饰,情绪统统写在脸上,总之瑞特·巴特勒很快就发现自己对他并不友好。而这曾经当过叛逆的男人明显不以为意,反而把这当做什么有趣的事情,每每露出那副可恶的嘴脸还一定要看他的表情。乔是个作战英勇的士兵,心性坚韧,但脸皮明显修炼不够。他出身乡绅世家,自小便是标准的南方绅士,应付恶棍缺乏经验,所以总被巴特勒牵着鼻子走,然后听对方哈哈大笑。但尽管如此,乔对瑞特·巴特勒的观感还是从一开始的怀疑到了后面不甘不愿的认可,毕竟这男人的确是个好兵,任谁看过他战场上的表现都不会怀疑他的忠贞——尽管一下战场他嘴脸就为之一变,又神采飞扬地说起俏皮话儿来,弄得乔刚刚生出的一丝钦佩化为乌有。
真正使乔和巴特勒产生友情的是一次意外。那一回,炮火纷飞中乔被炸伤了腿,当时他正在突击往对方营地的路上。当北佬的砍刀落下来时乔满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恐怕大家已经都猜到了——瑞特救了他。乔有着南方绅士所有的缺点,比如古板严肃,也有着南方绅士所有的优点,比如正直善良。巴特勒不声不响背着断了腿的他强行军了十个小时,自那以后乔便真心敬服这男人。尽管他依然会对瑞特嘴里不三不四的下流话皱眉,而瑞特也十分看不惯他那股子认真劲儿,不过他俩总算成了朋友。
乔弄不明白瑞特心里在想什么,他既然作战如此勇敢忠贞,那之前又在想什么呢?或者说,是什么改变了他?瑞特从军时南方已属于显然的颓势,哪次战斗后营地里都是一片凄风苦雨。士兵们纷纷忍不住,互相倾诉对家里人的思念,但绝口不提任何丧气话。长官们也肯体谅,只是眉头永远解不开的叹着气。乔和瑞特聊过,他想家里的妹妹还有未婚妻。当时瑞特嗤笑一声,把兜里最后一根烟丢给他,两人一同吞云吐雾。瑞特从胸口摸出一封短短的信(或者说便签更为合适),眼睛又亮又得意,乔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对方宣称这是他所见过最可爱的一位小姐写给他的,而他承诺会将这封信放在心口的位置——虽然他是用玩笑话对她说的,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当真。这是瑞特唯一一次提到自己在乎的人和事,他说这封短信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亚特兰大往琼斯博罗方向,”瑞特给他比划道,“琼斯博罗再往南一点,沿着大道走七八英里,再爬上斜坡,就能见到塔拉庄园。对,斜坡是红土地的,她总喜欢吹嘘那土地。”说到这里时瑞特笑了,“要是我运气不好,你得把信捎到那里去。老兄,我知道你回家得走那条路——如果从亚特兰大下车的话。”
乔翻了个白眼:“得了吧,瑞特。要表白的话你自己去——不过你吹了半天,还没告诉我你心上人的名字呐。”他感兴趣地问道,“你总不能让我过去问吧?”
瑞特·巴特勒在他说到心上人三个字时表现活像被开水烫着了的猫儿。
“好吧。”他不情愿地回答道,“你可记好了,斯佳丽——斯佳丽·奥哈拉。塔拉庄园最漂亮的一位小姐就是她。”说到这里,他又得意了起来,“要是我运气不至于太烂,你就算经过也不许提心上人什么的——”见乔满脸狐疑,瑞特咳嗽一声,“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原来操的是什么行当,塔拉我连门都没进去过。这话还是得我自己去提为好——前提是我能活下来。”
“你一定能活下来。”乔真心实意地说道。
不过显然情况和当时他俩估计的都不同。瑞特没伤没病,但他没回来,而是因为急事立刻出国去了——乔看着眼前美丽的绿眼睛姑娘,不由一阵为难。他该怎么完成巴特勒船长的殷切嘱托呢?
☆、第67章 斯佳丽的情思
看着绿眼睛美人儿泪盈盈的双目,乔慌里慌张;不禁想起瑞特交代他话时的场景。当时瑞特这么说道:
“我的好朋友乔,”瑞特夸张地张开手臂仿佛打算给乔一个临别拥抱;回回他这么笑准没好事;“来吧;好朋友;我恐怕我不得把一件重要的事托付给你了。”
尽管他笑容轻松,但乔自然能分辨出其中不乏认真的意味;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战争已经结束之后;瑞特究竟有什么事还非得托付他不可。
“唔;还是上回和你说过的那事儿。”瑞特好像能听到他的心声一样;神态懒洋洋的;“帮我给塔拉庄园的奥哈拉小姐捎个信儿——告诉她我一切都好,只是有急事要出国一趟没法儿立刻去看她。”发觉乔满脸不赞同,瑞特露出笑意,“好啦,别那样看着我——我晓得最好给人家亲眼看看我;不过事情的确急得很,而且我恐怕贸然去见她会牵连到塔拉。乔,你得帮我这个忙。”
乔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怎么说,瑞特?”
“都是你们知道的老事——”瑞特耸耸肩,“没错,以前我和北佬有过牵连,还有过金钱交易,数目并不小。”他简短地说道,“现在我投了南军,过去的一些‘北方朋友’嘛,当然很希望拿这个理由审判我好获得那笔财产——”他不禁露出讽刺的笑意,接着又轻松地笑了起来,“所以我想你明白的,我不得不出国躲上一段日子。而且若让那些北佬晓得我和塔拉有牵连,就糟糕了。我可不能让那群家伙毁了奥哈拉小姐的心血——”查尔斯顿拖腔中有种柔和的味道,不过转瞬间又变得狡猾起来,“要不然奥哈拉小姐准翻脸不认人,我敢保证。”
“你得单独把这事告诉斯佳丽小姐,还得在她面前维护我的形象。”瑞特又眉飞色舞起来,仿佛给乔出难题使他快活得不行,“是的,我亲爱的好朋友,你得这么做,而我保证她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乔呻|吟一声,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而当此刻的乔享用着瑞特承诺中的招待——葡萄酒、火腿、玉米面以及鸡汤(老天!他居然都说对了),面对奥哈拉小姐恨不得追根问底的眼神,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履行自己的承诺。
“是的,瑞特·巴特勒先生和我是战友,我俩是朋友……”
乔无疑是像瑞特所希望的那样,按照一位南方绅士的逻辑去理解了他的话。他之所以同意帮助瑞特完成避开奥哈拉家其它人、私下将口信给斯佳丽这种失礼的举动,是因为他相信瑞特这么做完全出于对奥哈拉小姐的尊重与爱意。瑞特与北佬的过去并不算光彩,而他若想求娶斯佳丽小姐,这段往事自然是亲自向她的父母解释来得好。乔当然不会坏他的事。他是如此感动,而在他的叙述中这份敬意时时刻刻体现出来。但斯佳丽当然明白不是这么回事——瑞特·巴特勒仅仅是希望避免她父母意外得知两人恋情,从而省去麻烦罢了。这个狡猾的男人毫无愧疚之心地利用语言陷阱成功误导了乔,令乔心甘情愿为他做这失礼的事。
——不过语言陷阱真的只有瑞特·巴特勒会?
很快,在擅长抓重点的奥哈拉小姐的逼问下,布朗先生将瑞特交代他转达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紧接着,在斯佳丽依然穷追不舍的情况下,可怜的乔又几番说漏嘴,把心口的便条以及瑞特对她的调侃和称赞一并交代,使得这个正直的人难过不已。而斯佳丽的心情也随着瑞特有关的一切不断变化,刚为便条的事刚有些脸红甜蜜就又被他放肆的调侃气笑出声。不过总体来说,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于是她继续压榨瑞特这个可爱的战友。
可怜的乔不得不搜肠刮肚地回忆巴特勒船长的英勇事迹。很快,他眼前一亮。
“啊,是的。我想您说的没错,我俩的性格看上去不大像能做朋友那种。不过事实上,是瑞特救了我,对,那次非常危险……”
“多危险?能详细说说么?”
“当然。那时候我们正在突击,我被炮弹炸伤了腿,一片混乱中没人注意到我。反击的北佬冲向我,砍刀都举起来了,可瑞特结果了他!他把我拖回营地,那时候我可真是半死不活……”
“老天啊!这可太危险了!”
“可不是!出生入死的情谊就是这么来的,不过瑞特的英勇还不止这一桩。我记得还有一次我们在里士满,那时候……”的确,在一位南方绅士看来,没有比在人家恋人面前赞扬其作战英勇更合适的了!但是看着磨牙霍霍的斯佳丽,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斯佳丽:呵呵,这就是说好的保重自己。看看,看看,都干了些什么蠢事冒了什么险受了多少伤,下次见面非削死他不可!
准备在心上人面前将没事人装到底的船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呆头呆脑的乔虽然能充满信任并自觉用南方绅士式滤镜为他美化传话,但是斯佳丽那里真的不会看出破绽吗?
斯佳丽带着最淑女的微笑送别了乔·布朗,然后对着这位先生留下的一张小字条心情复杂。
“新奥尔良,xx街x号。如有急事,致信此地,可代为转达。”
这笔迹当然属于瑞特·巴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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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佳丽对着信纸犹豫,瑞特的字条就放在旁边,平平整整地展开压在桌上。
瑞特·巴特勒的确狡猾。
假如他在她面前,此刻她简直有无数句话要和他说。要倾诉思念,要责备他如何不爱护自己,要拿他把她的便条放在心口处的事挤兑他——但是偏偏要斯佳丽下笔写信,她却迟疑了。
瑞特能托乔转交一张写着联系他方式的纸条,当然能在纸条上写几句问候的话,但他没有。当然可以理解为瑞特不希望字条上留有任何能表明他身份的痕迹,避免被其它人看到给塔拉招祸。但对于斯佳丽来说,瑞特的简略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狡猾——或许他对她表明过情意,但除了紧要关头情真意切的几句,其它大多也可归入调笑一流。而瑞特之前给她的回信也是一样的口花花。他一直都谨慎隐藏自己的感情,避免留下任何被她捉住的把柄。
斯佳丽不是不能明白两人之间微妙的情思游戏——他不给她任何把柄,又笑意盈盈地撩拨她,然后非要她承认自己的感情。事实上尽管她输多赢少,但她享受和瑞特较劲的过程。然而瑞特这种放任的态度,恰恰展现出和他给乔的误导相反的东西,瑞特并未决意娶她,他们现在玩的是一种“你更喜欢我,所以迁就一下我的生活方式”的游戏——互相用情意试探,然后做出关乎终身的决定。也无怪乎瑞特对此慎重——但斯佳丽依然不高兴。
在拉弗雷迪分别的时候,他们已经确认过彼此的感情。但是到哪一步——先写信的人决定这个尺度,同时暴露自己的情意深浅。然后瑞特将皮球踢给了她。
斯佳丽恼恨地看着信纸上晕开的笔迹,撇开那信纸不再理会(哦,要是战前她准撕了不可,可现在要节约纸张!)。果然,写信之类的文雅方式一点都不适合她和瑞特!
老天啊,这个自负的、可恨透顶的男人!他就吃定了自己非他不可吗?斯佳丽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一定得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第68章 离去与到来
七月的一天,凯德·卡尔弗特去世了。
这位邦联的优秀战士;熬过了战争时炮灰纷飞的岁月,却最终没抵过伤病的蹉跎。但想到活下来的人即将遭受的一切;斯佳丽也只能黯然。以凯德的性情;能问心无愧地死于事业;而不必为了家人的生存与北佬虚与委蛇;或许是一种惨淡的幸福——但她依旧为凯德的逝世感到难过。她又一次失去了这个儿时的好友,就和失去塔尔顿兄弟一样。
凯德走的很安详;金发男人躺在平时坐的躺椅里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只是这一回太阳无法再使他的身子暖和起来。他的唇边有一丝解脱的微笑。看到哥哥这副样子;凯瑟琳抽抽噎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卡尔弗特家最后一个男人最终被安葬在家族墓地里;紧邻着老卡尔弗特先生的衣冠冢。道路两旁生长着连绵的雪松;人们怀着沉痛的心情送走自己的朋友。如今照看着凯瑟琳的奥哈拉一家特意从亚特兰大请来了新教牧师主持葬礼——尽管他们实际上是天主教徒。塔拉的这份心意令凯瑟琳感动不已,而杰拉尔德与埃伦也向凯德的坟墓承诺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妹妹。
“我想凯德一定会安心的。”梅拉妮最后说道,“他爱我们大家,正如我们爱他。他的灵魂一定会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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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之后,塔拉的气氛明显沉郁不少。失去熟悉的朋友对谁都是一个打击;但生活依然要继续下去。一个礼拜之后,彼得大叔的到访为塔拉带来一丝欢乐气息。这个糊涂的老黑人先是狠狠瞪了斯佳丽一眼,接着便气哼哼地指责梅丽竟将皮特姑姑一个人丢在亚特兰大,使老小姐怕得瑟瑟发抖。他这番匪夷所思的言论令众人哈哈大笑,只有斯佳丽努了努嘴,想起之前拜托他帮的大忙勉强没说什么。臊红了脸的老黑人突然想起了皮特姑姑交代的事。他从怀里急急忙忙掏出一封信——正是这封信使梅丽珠泪滚滚。
“亲爱的,我就要回到你的身边……”
是阿什礼·威尔克斯的消息,一点儿没错!和阿什礼一起关押的伯尔先生幸运地有一头骡子代步,这位先生带着阿什礼的信首先到了家,然后辗转交到皮特姑姑手上,如今皮特姑姑又派彼得捎给了梅拉妮!阿什礼还活着,而且很快就要回来!塔拉的人们高兴得又哭又笑,小博懵懵懂懂拍着巴掌,被热泪盈眶的凯瑟琳一把搂住,梅拉妮则是连连亲吻那信件,不停感谢上帝。
“亲爱的,”她脸上发出快乐的光,叫道,“亲爱的,我就要回到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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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理,大家都清楚从伊利诺伊到佐治亚至少得花几星期,若靠双腿几个月都可能。但只要有大兵的影子拐进塔拉的林荫道,姑娘们总忍不住抬起头来张望。每个大胡子破衣裳的瘦兵都可能是阿什礼,就算不是,兴许也能带来他的消息。家里的活简直干不下去,人人都替梅丽焦虑又欣喜。
然而几星期过去,阿什礼音讯全无。塔拉逐渐回到正轨,重建家园以及招待大兵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斯佳丽更多参与的是前一部分,修篱笆、拔草、犁地她都有经验,能帮大家避开不少上辈子走过的弯路,但有的时候她也会加入对大兵的招待中。
兵们若病得厉害无法再往前走,塔拉主人便得收留他们住下。几周以来,楼下的客厅中已悄无声息死去数位士兵,其中一些无名无姓。塔拉在家族墓地中用浅浅的坑埋住他们,尽力通过已知的线索给他们的亲人写信,并且为他们祈祷。威尔·本廷被同伴用马驮来的时候,姑娘们都以为他也会成为冰冷坟墓中的一员,但他竟然活了下来。
淡红色头发的男人从面容便可看出温和的性情。他的面色略显灰黄,曾经张开一两次的眼皮显示出他有一对浅蓝色的眼睛。一条腿已齐膝锯掉,装上一条粗制滥造的木腿。威尔看上去憔悴不堪,但哪怕是最难受的时候呻|吟都十分克制。他害的是急性肺炎。
斯佳丽当然认得威尔,上辈子威尔便是她的得力帮手。她十分清楚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能干人(对斯佳丽来说后一点可能更加重要),虽然缺了一条腿,却比波克还好用些。因此,斯佳丽尽力救治威尔,她抽空来看过他数次,满心希望威尔早日康复。
有一回,斯佳丽来看望他的时候,威尔正因为高烧说着胡话,昏迷中也打算挣扎着起来投入战斗。守着他的卡琳对姐姐表示了深深的不安。
“他很少说话,偶尔痛哼几声外都是要冲上战场。”卡琳忧心忡忡,“他没叫过母亲、妻子、姐妹或是恋人的名字——一个人在世上总得有亲人呀!听起来他倒是什么亲人都没有。”
小妹妹卡琳身体娇弱,又天性善良,家里安排给她的都是照看病人一类的活计。威尔自进入塔拉以来便是由卡琳照看。斯佳丽听到卡琳这么说,不由想起上辈子威尔喜欢的本就是这个单薄的小妹妹,但最后劝她同意卡琳出家的也是威尔本人。她的心思到了别的地方。
“没准这辈子情况会不同呢。”斯佳丽暗道,“至少没有我横插一脚,苏艾伦肯定会嫁给弗兰克,卡琳和威尔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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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人虽瘦长,体质却还结实,在众人的精心照顾下竟逐渐好转起来。终于有了一天,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完全认清了周围的一切,目光落到坐在床边的卡琳身上。奥哈拉家的小女儿正数着念珠慢慢祈祷,晨光照亮了她一头金发。
“这么说我不是做梦啊?”他腔调平直,“但愿没给您添太多麻烦,小姐。”
他康复得很慢,但几乎不给别人添麻烦,成天静静躺着,望着窗外的木兰树。他平和大度的沉默无声无息间赢得了塔拉上下不少人的好感,卡琳在他床边一坐便是一下午,一言不发。斯佳丽以及苏艾伦也乐于和威尔聊几句,之后总觉得心情平和许多。
一天下午,威尔·本廷已能坐在椅子里,斯佳丽和他谈起卡琳的事。
“她祈祷的时间太长了,好像除此之外别无寄托似的。”斯佳丽忧心忡忡,“我看卡琳太瘦了,走在家里简直像个轻飘飘的幽灵,她这样真叫人担心。威尔,我看她很喜欢和你说话,你能劝劝她么?”
事实上,斯佳丽对于卡琳的情况有所夸大。这辈子埃伦健在、杰拉尔德未疯,卡琳也不是上辈子那副死气沉沉、神情恍惚的样子,而埃伦也不可能放任她消沉成那样。斯佳丽这么说当然是想探一下威尔的心意。
对于小妹妹卡琳,斯佳丽一直是有几分怜惜的。上辈子,她气恼妹妹贸然出家,但冷静下来后,斯佳丽回想起卡琳出家是在塔拉已经熬过最艰难的时日之后——而她明明早有此念。也就是说,卡琳是为了帮助她这个姐姐才留在塔拉(尽管小妹妹由于身体缘故实际上帮不了多少忙)。这辈子的卡琳依旧将心献给上帝,可没有与布伦特订婚倒让卡琳的怀念少了几分依仗,斯佳丽是很希望让小妹妹和威尔在一起的。
但威尔以他那特有的平直腔调回答:“随她去吧,斯佳丽小姐,这能使她得些安慰。”
斯佳丽也就着这个问题和他聊下去:“安慰的话——我想整个塔拉,卡琳的确是被战败打击最大的人。苏艾伦并没多么在乎,妈妈内心坚强,而爸爸靠着她,我么,我有塔拉。”她越说就越觉得卡琳的确缺少个惦念,“我看她也许是太孤单了,家里忙得很,妈妈也没时间和她谈心。”
威尔淡蓝色的眼睛打沙色的睫毛下看向她,语调自然温和。
“卡琳小姐一直在为南方和塔拉祈祷——当然还有‘他’。”
“‘他’?”斯佳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对,‘他’。”威尔道,“是那个叫布伦特的小伙子,战死在葛底斯堡的。卡琳很在意他。”
“哦——”听他提起布伦特,斯佳丽不由难过起来,“你是说她现在还忘不了——”布伦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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