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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美人裙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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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先换件干净衣裳。”
  嬷嬷连忙拿来外衫。
  吴裙微微点了点头,任由她们伺候着梳洗。
  她身子娇弱,落了水难免有些不适。
  此刻面上已染了层桃色。
  “公主莫不是发热了?”
  蒹葭小心喂了口姜汤,伸出手背来试了试。
  果真是有些烫了。
  却见小公主轻轻摇了摇头。
  ‘别请太医。’
  她淡淡写道。
  蒹葭垂眸应了声,伺候着那人躺下。
  殿内已静了下来。
  吴裙却并未睡。
  她想到今夜池中拖她下水的老妪来,不由皱了皱眉。
  那液池靠近常安殿,正是如今独孤皇后居所。
  她在那儿出事,那人必定难逃干系。
  独孤皇后纵使嫉妒,却也没有那么蠢。
  会是谁呢?
  天真的小公主眼眸微弯,竟是带了笑意。
  天蒙蒙将亮时竟是下起了雨。
  洛阳城中青石流水潺潺,顺着高台缓缓流入湿土之中。
  那花根处慢慢染了血色。
  策衣隽狂的青年缓缓抽出刀来。
  那煌赫女庵之中天女尽数被废了武功,昔日缈缈仙气也消失不见,丑陋姿态竟连普通女子也不如。
  宋缺冷冷皱着眉。
  今夜那老妪虽极力伪装魔门功夫,却到底还是露了馅。
  自马车之事后他便一直派人盯着独孤皇后,自然知道非她动作。可那老妪却处处将线索引向常安殿。
  宋缺想到那日慈航静斋的拜贴来,眼中杀意毕现。


第67章 
  吴裙生来娇贵; 昨夜落了水,此刻神情便有些恹恹。
  软软地趴在窗口看着蒹葭几人扫着院外落花。
  裴矩在太熹宫外站着。
  他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那宫门却还未开。
  “裴大人。”
  那嬷嬷看了眼殿内小心道:“公主今儿个心情不好,您在这儿等着也无济于事。”
  却见那年轻太傅微微摇了摇头:
  “昨日是裴某爽约; 公主怪罪也是应该。”
  他姿态高华,颇有玉树笃然之风,倒让嬷嬷不知说什么。
  蒹葭拿着扫帚的手顿了顿,从殿外收回目光来。
  便见那小公主半阖着眼竟是渐渐睡着了。
  这姿态实在可怜; 纤长的眼睫在雪白的面容上落下一层阴影。
  被桃髻压住的水袖微微露出半截玉藕似的胳膊在春光下溶溶动人。
  许是睡得不舒服; 吴裙轻轻蹙起了眉头。
  女官们互相看了眼; 蒹葭却是已走了过去。
  俯身微微抱起那身形纤弱的小公主来。
  吴裙懵懂间只闻一缕淡淡清香; 睡得倒也安心。
  裴矩始终在宫外站着。
  太阳已近落山,斜照在隆隆高墙之上,巍峨瑰丽。
  酉时时分; 宫门终于开了。
  一顶玉撵自朱门之中缓缓而出。
  那玉撵之外轻纱丈许,天未彻暗,宫灯却已点起了。
  裴矩眼神暗了暗。
  却见那玉撵径直而过,未曾停落半分。
  透过重重纱雾可见那粉桃衫的小公主正趴在塌上玩着斛珠。
  斛珠晶莹剔透; 却不及那人指尖雪色。
  她未曾看他一眼。
  蒹葭走在最后,看了一眼那青衣寒俊的男人,犹豫半晌却是道:
  “晋王殿下由边疆胜还,公主今日恐回来迟些; 太傅还是明日再来吧。”
  那珠帘玉撵已渐渐走远; 裴矩缓缓松开手开。
  “九公主。”
  男人轻笑一声; 目光微沉。
  蒹葭所言却是不错。
  九公主素与晋王亲近,此次晋王自边关得胜而归,她自然要去的。
  玉撵缓缓而行,不多时便已到了东宫外。
  此时未立太子,晋王却住在东宫,让人不由多想。
  可当年当众惹怒隋帝之事,又使人不得不感慨圣意难测。
  杨广离朝已有三年,一个时辰前回洛阳尚未来得及休整,便见隋帝身旁大太监奉旨而来。
  高育低头行了一礼才缓缓宣读圣意。
  杨广神色未变,低头接过圣旨来。
  “公公路途辛苦,可要坐着喝杯茶水?”
  一旁随侍上前道。
  高育摇头笑道:
  “老奴猜九公主不消便要到了,多留倒是惹了公主不耐。”
  他话音刚落便听门外传声响起:
  “九公主到。”
  朱门光影错落间便见一粉色人影踏入了殿中。
  吴裙弯着眼眸冲高育眨了眨眼,她来的巧,自然是听见了殿内取笑之语。却也不介意。
  “阿裙莫要调皮。”
  杨广轻笑一声,才见她收回目光来。
  高育舒了口气,连忙摆着拂尘退下了。
  吴裙看向座上风流肆意的男人,微微撇过脸去。
  她不高兴时总是这样的,明明已是及笄,却任性的像个小孩子一般。杨广心中软了软。
  “长大了。”
  杨广伸手揉了揉那飘着带儿的桃髻,有些感慨。
  他离都时她尚未及笄,如今竟已袅袅长成。
  吴裙眯着眼在那人掌心蹭了蹭,竟是落下一滴泪来。
  她明明是笑着的,可眼泪却是止不住,顺着雪白的面上缓缓滑落。
  “二哥。”
  那小公主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只是哭的鼻尖红红的。
  这宫中并非没有他亲生姊妹,可自小九来到宫中后,他便只对她一人好了。
  分明是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不知怎的竟能迷了晋王的心。
  杨广眼神微暗,伸手抚过那柔嫩雪颊。他在边关三年,虽为皇子过的却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手上早已被磨出薄茧来。可却小心地不让那人感到不适。
  吴裙长睫轻轻抖动着,任由他动作轻柔的擦拭。
  只是抱着男人腰身的手又紧了紧。
  这姿态端是可怜。
  杨广低叹了声,微微附下身去:
  “谁惹阿裙不高兴了,告诉二哥。”
  “二哥去杀了他。”
  他面上早前伪装的温厚沉和之意早已不见,隐约露出几分年少观花的肆意癫狂来。
  随侍宫女面色顿时煞白,这才想起当年这位位极东宫的晋王是因何被贬的。
  弑兄之罪,诸圣胆寒。
  无人知道那日东宫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快亮时便见晋王手提着前太子头颅漫步而出。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弑兄逆乱纲常之事。
  隋帝气极本应一刀斩了晋王,可却因九公主求情,最终只是贬到了边关。
  前太子之死对外自称病倒,可她们这些随侍在旁的却也知道些的。
  天家乱象,死人亦不敢多言。
  宫女们瑟瑟不敢出气,只恨不得将身子埋的低低的。
  吴裙微微摇了摇头,眼中终于泛了丝笑意。
  那眼尾处轻翘的弧度也弯成了月牙儿。
  “桃髻乱了。”
  她拉着他的手轻轻写道。
  知她不愿多言,杨广也不逼迫。
  只是笑着感慨:
  “阿裙从前的发髻一直是我梳的。”
  他身上延续了隋帝的深沉莫测,却又多了几分浪荡癫狂来。长眉微挑间风流肆意。
  吴裙面上染了抹滟滟桃色,却是偏过头去。
  伸手拆下髻上粉带儿递给那人。
  她的目光依旧很动人,如星鹿般干净澄澈。
  杨广指尖微顿。
  沉沉殿中銮香燃尽。
  那镜中坐着的少女缓缓眨了眨眼。
  方才蹭乱的桃髻已被重新梳好。男人修长如刀的手灵活地穿梭在鸦羽似的发间,那是一双杀人的手,这隋宫中无人不惧怕,此刻却显得温柔难言。
  吴裙伸手好奇地摸了摸髻边银铃,眼眸弯了弯。
  见她喜欢,杨广面上也带了丝笑意。
  “这铃铛是自净念禅院献上来的,据说有清心静思之效。”
  他语气淡淡,丝毫不提其中血腥。
  那天真的小公主自是不知道的。
  天色黯淡。
  墙外宫灯明明,映的隋宫楼台几转。
  “公主,该回去了。”
  蒹葭上前低眉道。
  她此话一出,殿内瞬时安静了下来。
  杨广眉头微挑,却见吴裙微微摇了摇头。
  “我走了。”
  她写完后又轻轻弯起唇角来。
  笑盈盈地看着面前风流肆意的男人。
  杨广心下一叹想伸手揉一揉那发髻又思极是方才新梳的。
  他向来杀伐果断,此刻倒因这温柔显出几分暖意。
  吴裙突然踮起脚来亲了亲那人颊边,便笑着跑开。
  众人都已低下头去。
  殿内静静地。
  那粉衣雪肤的小公主早已离去,杨广伸手摸了摸颊边被亲到的地方,缓缓勾起唇角来。
  那笑意深沉莫测,让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阿裙近日可有什么不顺心之事?”
  面色浪荡的男人沉声问。
  “慈航静斋昨夜对九公主出手了。”
  过了会儿,黑暗中一道声音低声道。
  杨广指尖微顿,眼中闪过一丝嗜血之意,却是冷笑道:
  “这帮老尼姑真以为我答应和她们合作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话中信息极大,殿内众人不由面色惨白。
  月色昏黄,挂在柳梢之上。
  风吹竹影簌簌而动。
  那东宫未明的窗内忽而传来一声轻笑:
  “今日在场的都换了吧。”
  吴裙回宫时已至夜中。
  院边小道寂寂。
  那裴太傅却还在宫外站着。
  夜风微凉,那长身青衫之上已沾了些寒露,显得清肃分明。
  吴裙轻轻揭开纱帐,自玉撵中走出。
  她始终未回头,眸光天真无情。好像那曾令她生出无限欢喜的人也不过如此。
  裴矩眼神暗了暗。
  他自是知道那日惜别这小公主是真的心悦于他,可如今却也是真的不再欢喜。
  本以为是涉世未深的娇弱公主,纵使有几分难测也可掌控。
  他想到这儿却是勾了勾唇角。
  ‘如此倒也有趣。’
  那桃髻银铃之声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承明宫中:
  高育静立在一旁,只觉冷汗襟襟。
  隋帝不入后宫多年,朝臣乃至天下万民都以为是和独孤皇后伉俪情深。
  殊不知……
  可今日竟有不长眼的送了加了药的汤水来。
  高育手指微颤。
  却听那雍贵深沉的男人低声问:
  “公主在东宫呆到几时?”
  殿内静静得,只听那太监颤着嗓音答:
  “辰时。”
  隋帝指尖轻叩在桌沿之上,面色莫测。
  许久却听一声轻笑:
  “太久了啊。”
  这话语意不明,高育始终低着头。
  帝王心思,自是生杀予夺。
  想到那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来,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太熹宫中灯火明明。
  吴裙被伺候着褪了外衣,昨日毕竟落了水,嬷嬷还有些不放心,去小厨房里端了碗祛风寒的姜汤来。
  待那桃髻拆下时便递了上去。
  蒹葭将银铃轻轻放在一旁,伸手接过姜汤,试了试温度,这才小心的喂给那粉衣美人。
  鲜姜辛辣却也最耐寒。
  吴裙蹙了蹙眉,却还是将就着饮了一小碗。
  她吐舌头的样子极可爱,雪白的面上红红的,连嬷嬷眼中也多了丝笑意。
  蒹葭已端了药碗下去。
  九公主向来浅眠,女官们也都识趣的守在了外间。
  吴裙坐在妆台前看着银铃,微微弯了弯唇角。
  原是这样。
  那慈航静斋的砝码从来便不在李阀身上。
  “李代天下”只是吸引隋帝目光的引子。
  真正被选中的人却是晋王啊。
  想起当年东宫太子一事。
  吴裙眸光盈盈动人:
  是怕她成为晋王的污点吗?
  可惜已经晚了啊。
  她笑意天真动人,却无人可见。
  静斋之中:
  梵清慧面色难看地跪在地上。
  入世不过一年,静斋弟子折损八千,分庵尽毁。
  老尼每念一句,梵清慧面色就白上一分。
  她本是一头乌发,现在竟已落了戒疤。看着颇有些怪异。
  待最后一声落下,老尼面上已有叹息之色。
  “师父。”
  梵清慧忍不住道。
  却见那向来和蔼的庵主摇了摇头:
  “我本是中意李阀。”
  “你为与魔门作对故意将砝码压在晋王身上,如今难道还要执迷不悟?”
  这话已是重极。
  “你自己看看这个吧。”
  老尼将手中密函扔给她。
  梵清慧颓然倒地:
  “晋王既与我静斋合作,便不会……”
  她话未说完,可当看到那封信时便已顿住了。
  ‘代天择主,所择之人竟是弑兄逆党,慈航静斋倒是让天下人大开眼界。’
  这封信不知何由来,竟是将众人费劲心机遮掩之事大白于天下。
  老尼冷冷眯眼:
  “你已铸成大错,现将把柄交与那晋王手中,为师纵使有心挽回也已无力。”
  梵清慧指尖颤抖着便听她接着道:
  “今后静斋之事皆交由秀心主持,你自去崖后思过吧。”
  她说完后便带着一旁静立的碧衣少女离去。
  梵清慧咬了咬牙,慢慢闭上了眼。


第68章 
  吴裙天亮刚醒便听闻晋王被隋帝召去的消息。
  不由微微挑眉。
  昨日分明才见圣意; 今日却不知又为何。
  蒹葭见那小公主烟眉轻蹙,指尖顿了顿:
  “可是奴婢手重了?”
  吴裙摇了摇头。
  待蒹葭轻轻将银铃别在发髻上才露出一丝笑颜来。
  她笑意天真,眸儿弯似月牙,让随侍众人慢慢松了口气。
  裴矩在外间书房等着。
  他到底身负太傅一职; 九公主便是再任性,也得给裴氏几分薄面。
  昨日也算是个教训。
  裴矩轻笑一声。
  他负手立于屏帐外,不一会儿便见小公主提着裙摆慢慢走了出来。
  她今日瞧着也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粉色的衫儿显出几分郁郁温糜来。
  嬷嬷小心地看了裴矩一眼,似欲言又止。
  却见吴裙微微摆手; 便只能退到了外间。
  年轻太傅手中拿着册书; 随意靠在窗栏:
  “公主今日又要学什么?”
  他姿态洒脱清朗似并未将昨日闭门羹放在眼中。
  吴裙支着手臂想了想; 却道:“我听闻太傅去过西域?”
  她在桌上轻轻写着。
  这年纪的女孩子总是对未见过的东西存着向往的; 九公主纵使生于高门,可也未曾去过洛阳以外的地方。
  裴矩眼中带了丝笑意:“少年求学,西域三十六国倒也见得。”
  他语气笃定淡然; 却比这朝中士子们多了些疏狂之气。
  吴裙歪头看着他,缓缓眨了眨眼。
  那一眼倒不似平常乖巧,反而透着几分幼狐般的狡黠。
  裴矩指尖微顿,已是明白这小公主的心思。
  不由失笑道:“公主若想出宫去玩; 今日却是不行。”
  见她仍然有些不解,微微叹了口气:“独孤皇后昨夜病重。”
  他说到这儿吴裙便已明白了。
  目光微闪:“太傅消息倒灵通。”
  那白玉指尖轻轻蘸水点在桌面上,看似天真年幼的小公主弯了弯眼眸。
  裴矩却是疏然而笑:“昨夜宫墙之外动静可不小。”
  分明是皇家秘事,也被他说得磊磊光明。
  吴裙微微垂下眼眸; 心中不期又想起隋帝召见晋王之事。
  只觉风雨欲来。
  她眉头微蹙; 长睫如小扇般在雪白的面上落下一层阴影来; 叫人无端软了心肠。
  裴矩叹了口气,缓缓抬起那如玉面容来;
  “阿裙,你是这世上最不该忧愁的人。”
  他姿态轻慢,看着她的目光却温柔动容。
  两人眸光相对,只一瞬,吴裙便撇开眼去。
  在这深宫中,最信不得的便是温言软语。
  那话也曾有人对她说过,可他们却总是让她失望。
  蒹葭上完茶后便退下了,她向来懂规矩,知道什么该当做看见,什么该当做看不见。
  小公主与那人姿态亲密,却犹如悬在颈上的一把刀。
  想起透过屏帐那年轻太傅冷寒的目光来,蒹葭心下微凛。
  吴裙始终垂着眸子,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换她展颜一笑,便连隋帝也是小心翼翼。
  裴矩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掌下细腻的肌肤。
  突然笑道:“公主生来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殊不知。”
  他顿了顿缓慢着一字一句道:
  “帝王之威,生杀予夺。”
  这是他第二次如此说。
  第一次是她问天下之时,如今竟带了些蛊惑之意。
  吴裙长睫颤了颤,却是抬起眼来。
  那是一种很动人的眼神。
  既天真又哀愁。
  像是懵懵懂懂间触到了什么边缘,眷恋着徘徊不舍。
  “你会帮我吗?”
  她在他心口写道。
  那指尖冰凉如玉,却又孱弱动人。
  裴矩伸手捉住那引人心乱的手。
  他的心缓慢而坚定的跳着。
  嗓音疏沉:“公主所愿,裴某定一力斩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这时节靠近夏露,已隐隐有蝉鸣之声。听着噪人。
  女官们拿着纱网在草丛中寻觅着。
  九公主喜静,每年到这时候从中隐蝉都要被清扫一番。
  蒹葭刚从小厨房出来,手中还端了些糕点。
  吴裙伸手接过莲子羹来,轻轻搅动着。
  她神色淡淡,显然并无兴致。
  玉雪面容之上凭添了一丝朦胧冷意。
  裴矩在午时被晋王召去了东宫,这太熹宫中便安静了下来。
  “二哥是何时回来的?”
  终是有些无趣。
  小公主放下玉勺问。
  她手指轻轻在细绒毯上划过。
  这珍奇物什是昨日晋王遣人送来的,说是请了江湖中人特意打造,写于其上之字不会立时消褪,在光下总还有萤萤之色。
  “巳时。”
  蒹葭指尖微顿,却是抬头看了眼那食欲不振的美人,目光隐有忧色。
  吴裙敛了眉目微微撇过头去趴在窗柩之上。
  她今日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连桃髻之上的银铃也听着不喜。
  窗外已无蝉鸣之声,高瓦宫巷之中静静地。
  天色昏沉。
  这昏沉倒不似日落无光,反倒是阴云将至。
  瞬间便是起了风。
  那早前桃树上还未凋落的桃花被瑟瑟吹下。
  连宫灯烛火也明暗不定。
  “可要关了窗子?”
  嬷嬷上前道。
  她只着粉色薄衫,此刻突然起风难免要受凉,若是又淋了雨便不妙了。
  吴裙微微摇了摇头。
  目光幽幽地看着远方灯火,突然回过头来示意蒹葭将桃髻之上的银铃给拆了。
  这举动倒是有些突兀。
  蒹葭迟疑一瞬慢慢上前试探着拆了下来。
  却见那小公主面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殿内沉香只余半柱,袅袅间稀落燃尽。
  听得“轰隆”一声,那灰烬跌落在地上。
  风打窗扉,雨滴淅淅沥沥而至。
  吴裙微闭着眼,便听女官脚步匆匆。
  “公主,高公公到了。”
  她跪在地上,雨势凶猛,连衣衫也沾了些水雾缓缓低落。
  高育在殿外等候着,生怕过了雨气给那帝王心头至宝。
  身后太监稳稳端着托盘,白羽披风甚是显眼。
  年长些的宫女已然认出来了。
  那是隋帝少年时以命易来的雪鹤所制。
  隋朝初立时,那位威赫天下的帝王便是着这身祭受万民跪拜。
  小公主弯了弯唇角,将面前热茶递给高育。
  她蹲着身子,看着越发娇小。
  那粉桃玉髻儿衬着如画面容,叫这沉沉雨夜刹时生出一道光来。
  高育始终俯着身子。
  他既不敢接那杯茶,也不敢看那柔软天真的眼神。
  只是低声道:
  “今日又有异士献上奇珍,陛下请公主前去一观。”
  他话已落下,殿内却无人敢言。
  夜雨凶猛,陛下向来爱护公主,却为何今日……
  蒹葭眼神微暗。
  那小公主已站起身来。
  高育微微摆手,便有女官上前替她系上白鹤披风。
  吴裙敛着眉眼看不出神色来。
  临出宫门时,蒹葭上前一步却见那小公主轻轻回过头来。
  她眼中仍旧带着干净动人的光芒,却似要被着沉郁天色浪涌打翻。
  高育轻叹了口气。
  惊鹊台上长烛幽幽。
  这高台初建之时便多了一层,不过那喜新厌旧的小公主却是从未来过。
  危楼百尺,手可摘星。
  隋帝斜倚在龙塌之上看着天狼星辰俯卧。
  目光微眯。
  他少年时亦曾走马观花,觉人生了了,何不纵狂。
  可有朝一日真尝到醒掌天下权后,便知这世间权欲之色不过生杀予夺。
  因此对后宫从不上心,连独孤皇后亦是少时情分,才给了分薄面。
  可唯独那人。
  他一生清明都给了她。
  他无数次庆幸,幸而遇见她时他尚已为帝,可以自那黑漆漆的墓室中将她救出。他杀了所有知道她来历的人,给她天下珍奇,赐予她九公主的尊荣。
  那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珍宝。
  隋帝指尖雍然,目光沉沉中竟带了丝笑意。
  “阿裙。”
  幸而那时你醒来了。
  叹息间便见帷账被风吹开,披着如鹤披风的少女缓缓而来。
  粉桃色的裙摆映着雪色长衫微微划过心头。
  她的面容很美,那双清澈的眼睛见了他便欢喜的弯成一轮月牙儿。
  高育已然退下。
  这惊鹊台上守卫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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