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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美人裙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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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面容很美,那双清澈的眼睛见了他便欢喜的弯成一轮月牙儿。
  高育已然退下。
  这惊鹊台上守卫的人都是活不过明日的。
  雷声震震不歇,外面的雨更大了。
  这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
  隋帝目光沉沉地看着那被他护在掌心十年的小公主,无人知道他初见她时,她便已经这般大了。
  那冰冷的棺木映着粉桃衫儿的美人,无端令人心软。
  那时隋朝初建一场战事耗尽兵力,他不得已随军途中借前朝遗珠一用。
  却不想见到了她。
  她自棺椁中醒来时所有人都害怕,可他心中竟是欢喜。
  他带她回隋宫,替她遮掩;以隋宫龙脉替她温养,看着她重新长大。
  他小心翼翼了这么多年,始终看不得她与别人欢言。
  杨坚支着手忽然笑道:
  “阿裙可否作舞?”
  她是尊贵的九公主,这世间能让她作舞的也只一人。
  吴裙微微敛下眉眼来。
  白鹤披风已缓缓落地,露出里面鲜艳的衣裙。
  她来时桃髻便已散开,如烟云般披散在肩头,端是美人如花。
  他们之间隔了最后一帐屏风。
  烛火幽幽晃动着。
  映的人影朦胧。
  那双纤长如玉的手宛若兰花一般柔软亦折。
  宽大的水袖缓缓滑落,露出一截藕臂来,轻慢婉转。
  这舞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覆雨翻云手。
  须手指修长,姿态昳丽之人方可得其精髓。
  吴裙长睫若小扇一般落在琼玉丹蔻之上,滟滟烛光下已是反弹琵琶。
  那弦音仿佛拨在了人心上,无声胜有声。
  隋帝指节覆在桌面上轻叩着拍子。
  高台之上静静地。
  美人身姿柔软,指尖婀娜妙曼。
  微微侧身回眸间让帝王眸色渐深。
  那一眼真美啊。
  透过重重纱幔亦可见如雾桃色。
  帘外夜雨越大,狂风吹灭烛火。
  突见一道闪电。
  高育跪在殿外,衣衫已被雨水打湿。
  “独孤皇后薨了。”
  他咬牙高声道。
  雨声震震。
  那雷霆闪电缓缓划过帝王莫测面容。


第69章 
  昨夜大雨倾盆; 连桃树枝上的鸟窝也被打落在地。
  晨起清扫时不免心有凄凄。
  独孤皇后薨了,这是宫中头等大事。
  女官们早已换上了素白衣裳,低垂着眼听着外间风向。
  九公主昨夜被送回时淋了雨,竟是发起了高热。
  小脸红红的; 端是可怜。
  唤九公主去的是陛下,可送她回来的却是裴太傅。众人纵使心有疑惑,却也不敢在此时问出口。
  风口浪尖少说总是没错的。
  蒹葭去了小厨房熬药,今日本是要请太医的; 却被裴太傅拦住了。
  “宫内大丧; 这时候还是少些事端的好。”
  裴矩长眉微挑淡淡道。
  蒹葭指尖顿了顿; 有些犹豫地看向踏上蜷缩成一团的小公主。
  却见那青衣太傅自袖中拿出一份药方来:
  “照这方子抓便好; 夜里雷声大,公主受了惊吓,难免心神不定。”
  窗外天色沉沉; 蒹葭看了眼那粉团儿,咬牙退下。
  雨还未停。
  淅淅沥沥的顺着房檐流下。
  那小公主睡得不甚安稳,连眉头也轻轻蹙着,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面上落下一层阴影来。
  裴矩伸手轻抚那细烟软眉。
  想到昨夜之事; 忽然轻笑一声:
  “阿裙,你倒真是个害人精。”
  他这话有意无意,却不由让人生了些寒意。
  昨日晋王刚回东宫便召了他去。
  却是早已料到隋帝会在今夜下手。
  不,只要他回来; 总是会让那个权掌天下的男人感到危机。
  杨广微微眯了眯眼:
  “本王该唤太傅裴矩; 还是”
  “石之轩?”
  他话音顿了顿; 慢慢将杯中烈酒置于桌上,神色漫不经心。
  年轻太傅微微挑眉,却是面色不变:
  “九公主唤微臣裴矩,那微臣便是裴矩。”
  他自有世家芝兰玉树之气,此刻也凭添了几分疏狂。
  杨广轻轻摇晃着杯中佳酿:
  “好似花间派出来的弟子都惯会说话。”
  这语气肆意无忌,倒是听不出情绪来。
  裴矩轻笑了声:
  “晋王身边红粉众多,又何必来堂这趟浑水。”
  两人俱是绝顶聪明之人,自然明白这话中意思。
  杨广执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回头一眼似笑非笑:
  “本王身边没有红粉,只有骷髅。”
  随侍宫女已瑟瑟跪了下去。
  这东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死人。
  裴矩看了眼那宫女,目光淡淡:
  “看来晋王早有准备。”
  他话音刚落,屏风外便多了道人影。
  “殿下,九公主被接去了惊鹊台。”
  那声音干涩难听,可话中意思却让裴矩微微眯了眯眼。
  杨广冷笑一声,仰头一饮而尽。
  他此刻亦有了几分癫狂之态,看着令人不由胆寒。
  殿中静静地。
  那报信人已经下去了。
  夜雨沉沉泼洒在冷院之中,打的竹叶簌簌作响。
  裴矩指节轻叩在案几边等着。
  隋帝此举势在必得,想来已算好一切。如今之计若要阻止……
  男人眼中带了丝笑意,玩味儿地看向殿前执壶饮酒的男人。
  杨广握着酒壶的指节发白,背上也已青筋爆出。
  眼中阴鸷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啪”的一声,那散冠肆襟的男人终于将酒壶扔在了地上。
  窗外雨下的更大了。
  杨广忽而嗤笑:
  “今夜独孤皇后”
  他目露寒气的盯着面前青衣太傅,一字一句道:
  “薨、了。”
  殿前跪着的宫女竟吓得晕了过去。
  裴矩已站起身来。
  弹了弹袖口往殿外走去。
  他姿态风流玉立,倒是与这沉沉天色不相而配。
  杨广负手立在屏帐后,便听那年轻太傅轻笑道:
  “多谢殿下成全。”
  他这话似是无意。
  却让杨广目光阴寒,许久淡淡冷笑:
  “谁成全谁尚未可知。”
  距独孤皇后病逝已有十二个时辰。
  太熹宫里静静地,连细雨落阶之声也听的仔细。
  吴裙缓缓睁开眼来,便见一只指节修长的手自眼角滑下。
  那指尖暖暖的,让人不由眉头微展。
  “太傅。”
  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目光柔软更显可怜。
  裴矩叹了口气:“公主已昏睡了一日了。”
  此刻天色已黯淡了下来,连雨势也小了。
  吴裙看了眼窗外,宫内皆是一片素白。与前几日歌舞笙箫大不相同。
  她看着看着便突然笑了。
  明明面色还是雪白,却笑得眸光似月,盈盈动人。
  “是太傅救了我。”
  她一字一句在那人心口写道。
  那指尖凉凉的,带着瑟瑟的痒意,却也很勾人。
  裴矩捉住那作乱之手,目光微沉,却是笑道:
  “公主希望是裴某救了你。”
  他未承认亦未否认,只是说她希望是他救了九公主。
  那人目光似笑非笑,却已猜透了那小公主的心思。
  若非晋王同意,谁也杀不了独孤皇后。
  她到底不愿他再背上弑母之罪。
  吴裙幽幽垂下目光来,却听一声轻笑:
  “确是裴某救了公主。”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罢,这世上总有人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裴矩指尖轻挑,抬起那如玉脸颊轻轻摩挲着。
  像他这样游戏花间的浪子,很少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小公主微微偏了偏头。
  窗外细雨绵绵,让人心头也不由蒙上了一层阴霾。
  隋帝至今尚未发话,可这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
  长长的睫毛若小扇一般颤动着,吴裙紧了紧蜷着的掌心。
  那原本柔嫩的纹路上已多了丝丝血迹,瞧着触目惊心。
  裴矩叹了口气。
  缓缓执起那手心来。
  “我说过,这世间最不该忧愁的便是公主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目光也很温柔。
  却让那不知世事的小公主红了眼眶。
  豆大儿的泪珠顺着长睫缓缓滑落,小公主咬着唇瓣,微微抬起眼来。
  她在问他应该怎么办。
  那双柔软天真的眼睛湿湿的,像是淋了雨的小鹿,让人心尖酸涩。
  裴矩目光微动:
  “公主可相信裴某?”
  他目光复杂,却似有种奇异坦然的光彩。
  吴裙看着他,缓缓眨了眨眼。
  那是一种在水中抓住浮木的眼神,似藤蔓一般依附在男人身上。
  裴矩或许终于可以明白晋王为何可以为她杀兄弑母了。
  她任性,天真,无情。
  可只要当她露出那样的眼神,这世上无论男女都舍不得为难她。
  他们离的很近,近到可以看见男人眼中深沉秘密。
  裴矩目光变幻,最终却伸手轻抱着那娇小的身子轻笑道:
  “一切有我。”
  他只说这一句,却胜似千言万语。
  笃定安然的语气让那哭泣的小公主竟露出了丝笑颜。
  雨依旧下着。
  本就不繁茂的桃树已落尽山红,细丝埋落在坛下泥土中。
  吴裙轻轻靠在那人肩上看向夜里盏盏灯火熄灭,不由弯了弯唇角。
  天蒙蒙将亮。
  太熹宫中一片肃沉。
  隋帝伸手探了探那滚烫的额头,心下涩然。
  “公主昏睡几日了?”
  “自那夜回来后便一直未醒。”
  蒹葭看了眼深沉雍贵的帝王,小心道。
  “太医。”
  高育见隋帝目光微眯,便立马唤道。
  张合在太医院已有三十年,此刻也有些束手无策,看着帝王沉沉目光斟酌道:“九公主瞧着只是受惊,并无大碍。”
  “只是,只是不知为何长久昏迷不醒。”
  此次昏迷倒似这生来不语之事一般令人不解。
  本以为这飘忽之语会惹得帝王大动肝火,张合话音刚落便跪了下来,已做了承受帝王怒火的准备。
  隋帝淡淡抬眼,示意高育将那奴才拖下去。
  大殿内静静地。
  蒹葭几人跪在地上,不敢窥见圣颜。
  隋帝目光微顿,伸手挽起那粉桃衫儿,露出一截藕臂来。
  却见那守宫砂之下缓缓开出了一朵桃花儿,五瓣四生,潋滟动人。
  “第四瓣了啊。”
  帝王目光莫测,想起昨夜道宗之书来,终是叹了口气。
  无人知道这大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公主从来不语,是因为中了蛊术。
  自那时从墓中回来后,隋帝便发现每当阿裙昏迷一次,那守宫砂之下便会多长一瓣桃花来。
  他一直小心呵护,没想到这第四瓣却是因他而起。
  ‘待到第五瓣长出之时,便是九公主气脉耗尽,身死之时。’
  想起当年宁道奇的话来,隋帝目光微沉。
  是他太心急了啊。
  隋帝九年五月。
  独孤皇后病逝,九公主伤心过度,长病不起。隋帝寻医不得,无奈只得送入道宗修养,以觅长生之术。
  夕阳已至,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高伟宫墙。
  马车后跟着列列军队以护公主周全。
  纵马于前的是个穿着朱红官袍的俊美青年。
  正是宇文化及。
  此去华山路途遥远,九公主出宫一事宣出,群臣皆惊。
  见过那盛世朝贺之人,无人不知帝王对于九公主的宠溺。
  甚至无视突厥交好之意,也不愿公主远嫁。
  如今入道宗修养……李渊与独孤峰相视一眼,心中渐沉。
  以帝王脾性,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九公主病重已危及到了性命。
  宝殿之上隋帝沉思半晌,却见近日一直沉默的宇文化及缓缓站了出来:
  “臣愿护送九公主入往华山。”
  群臣寂寂。
  隋帝深沉目光定在那穿着朱红官袍的青年身上。
  良久,旁边李渊面上已有汗色。却见帝王淡淡笑道:
  “宇文爱卿有心了。”
  这话听不出喜怒来,让人不由感叹圣意难测。
  宇文化及跪在殿内,朱红官袍衬着阴寒面容无端透着股冷意:
  “为陛下分忧,乃臣分内之事。”
  隋帝摩挲着玉玦的手顿了顿,眯眼看向殿内青年。
  最终却是笑道:
  “务必在两日内护送公主入道宗。”
  宇文化及面色不变。
  殿内众人都已退下。
  高育犹豫半晌却是道:“是否要派人盯着宇文化及?”
  却见隋帝缓缓摇了摇头:
  “不必。”
  “宇文化及不若老二癫狂,他若聪明些,便知护送阿裙入华山是最好的选择。”
  高育紧闭着嘴,便听殿内帝王雍沉而笑:
  “朕觉得他是个聪明人。”
  宇文化及确是个聪明人。
  护送之言是两日,他便果真在两日内将公主送到了山上。
  吴裙仍旧昏迷着。
  她已两日未曾进食,可那雪白的面容却依旧美丽动人。
  宇文化及指尖顿了顿,忽而想起第一次见她时,也是这般安静地趴在桌上,似这世间钟灵毓秀都落于一人身上。
  “阿裙。”
  他轻唤了声。
  可塌上那人却依旧毫无所觉。
  宇文化及敛下眉眼来,伸手将那人抱出车厢。
  华山高耸,马车不得而上,而道宗却在最高处,意寓聆听天音。
  宇文化及抱着怀中人已走了九百九十九天梯。
  朱红的官袍在山间泛着涩涩凉意。
  暮钟之声响起。
  遥遥云雾间忽而出现一道山门来,竟似幻境一般。
  那山门前立了一个束着高鹤白冠的年轻道士。
  蓝羽道袍,修目俊眉,周身环着清寒之气:
  “贫道楼鹤。”
  那年轻道士缓缓道。
  他语气平和却似有说不出的奇妙韵味,令原本一直轻蹙着眉头的小公主也缓缓舒了眉眼。
  九百九十九天梯之后便是道宗。
  道宗无杂徒,除非入室弟子外人不得而入。
  楼鹤已抱着小公主离去。
  连那云雾山门也隐隐不见。
  宇文化及轻笑一声,目光中竟有丝阴寒狠意。
  洛阳宫墙之内,青衣疏狂男子缓缓将手中书信置于烛台之上,目光莫测:
  “道心种魔大法。”
  石之轩轻笑一声:“倒是有趣。”
  那桌前还放着一幅画,画中美人扬鞭纵马,天真笑意正是那被送往华山的小公主。
  “阿裙啊,你与邪帝到底是何关系?”


第70章 
  华山之高; 上可入天听。
  道宗便在华山最高的峰头。
  宁道奇选这个地方的目的也很简单――与世隔绝。
  修道之人莫不如此。
  因此道观中只有两人。
  一个一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人和一个俊眉修目的年轻道士。
  楼鹤是个天赋很高的道士,可却并不是宁道奇的徒弟。他们二人更像是将华山分了两半,互不干扰。
  因此当他主动提出要下山接人时倒让宁道奇吃了一惊。
  九公主之事他并未瞒着楼鹤,因此他知晓倒也不奇怪。
  可奇怪之处便在于; 楼鹤自落观十年以来从未下山过,如今倒是第一次。
  那穿着蓝色道袍的清俊青年静静地看着他。
  宁道奇扶着长髯的手顿了顿,最终却是道:“有劳道友。”
  楼鹤微微颔首,转身便已踏鹤而去。
  这道家近百年来却无一人得此风姿。
  吴裙醒来时是在一间素净的袇房里。
  炉中松香缓缓燃着。
  倒是让这冷清山中添了丝暖意。
  她抱着被子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经久散的云雾; 不由有些好奇。
  这华山之上; 似是常年如此。
  吴裙缓缓垂下眼来。
  “公主醒了。”
  忽听得一声朗笑; 玄白道袍瞬息间由远及近; 那声音刚落,人已到眼前。
  正是宁道奇。
  他手中拿着拂尘,肩头还站着一只大松鼠。此刻笑看着仍有些疑惑的小公主。
  那松鼠歪了歪头; 竟是灵活地跳到塌上美人怀中,甩着尾巴不停撒娇。
  吴裙被蹭的弯了弯眸子,连唇角也露出一丝笑意来。
  “看来这小东西也是喜欢公主。”
  宁道奇抚着长髯笑道。
  吴裙安抚地拍了拍貂儿脑袋,又见它软软地蹭了过来; 不由笑了笑。
  “这松鼠是宁道长的?”
  她眨了眨眼,在塌上写道。
  宁道奇摇了摇头,却是摆手道:
  “这松鼠是隔壁楼道友的。”
  吴裙微微蹙眉,好奇地看向窗外。
  却见云雾之中一个鹤冠白羽的青年自山巅缓缓而至。
  走到近处吴裙才发觉那人身着蓝色道袍; 只是隐于云雾中看着倒像寒白。
  他背上还背着一捆干柴。
  明明是世俗之物; 却恍若携九天而来; 高不可攀。
  这样的人,吴裙实在想不出他竟会养一只松鼠。
  小公主弯了弯唇角,眼中竟带了丝笑意。
  她笑起来天真可爱,原本病恹恹的面容瞬间鲜活了起来,似这冷冷云巅也多了抹桃色。
  “公主怎知老道是谁?”
  见窗外那人若有所觉,宁道奇连忙岔开话题。
  吴裙也收回了目光。
  “我知道你,我生辰时你派仙鹤来替我送过礼。”
  她舒了眉眼写道。
  宁道奇笑着颔首:
  “却是老道。”
  两人言语间那鹤冠白羽的道袍青年已消失不见。
  松鼠犹豫半晌,却是轻轻蹭了蹭桃衣美人的手指。
  它向来灵性,平日里只要主人一回来便甩着尾巴溜走了,难为今日还留在这儿。
  宁道奇挑了挑眉,听的“吱”的一声才回过神来,却是那小东西已等不及了,不由笑道:
  “公主日后久居华山,若是觉得这袇房有何不妥之处,尽可告诉老道。”
  “老道若是下山可为公主添置些东西回来。”
  这山上确实简陋,袇房之中看起来空荡荡的。
  吴裙看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这样便好。”
  她摸了摸肩头松鼠轻轻写道。
  宁道奇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来。
  华山清寒。
  松鼠至暮时便已离去。
  吴裙喝过药后终于下了塌。
  她醒时便在袇房之中,还尚未见过这云巅风景,此刻也不由有些好奇。
  道场之上终年云雾缭绕,隔着朦胧夜色一时倒也看不真切。
  吴裙一时不察竟是踩空了。
  她本已走到边缘,再往前便是万丈深渊。
  粉色的桃衫儿瞬间没入云雾之中。
  小公主紧紧闭着眼却闻青山之外传来一声鹤鸣。
  一只白鹤自云雾之中腾空而上。
  直到肩上传来熟悉的茸茸触感吴裙才微微睁开眼来。
  却见那小松鼠正亲昵的用尾巴蹭着她。
  白鹤眨眼间已飞到崖边。
  听得一声清鸣便已停了下来。
  吴裙眨了眨眼,便见那崖壁之上立着一个鹤冠白羽的清俊道士。
  正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位楼道长。
  不由弯了弯眼眸。
  那看起来宛若姑射一般的道长也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她听见他问。
  小公主张了张口,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那道长似是知道,微微伸出手来。
  他的手很好看,指节修长,似冷冷冰雕。
  小公主初握住那手掌只觉寒气瑟瑟,见那羽冠仙人目光温和,不由轻轻弯了弯眼眸:
  “阿裙。”
  “我叫阿裙。”
  她轻轻写道。
  肩上松鼠似也知道了,“吱吱”地叫了声。
  鹤冠白羽的青年微微颔首,温和道:
  “贫道楼鹤。”
  他声音似有奇妙韵律,显得清淡平和。
  吴裙方才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
  她看着他的眼睛,竟似心灵相通一般。
  他在问她怕不怕。
  小公主微微弯了弯唇角。
  她笑起来很美,眼中像是溶了细碎星光,柔软动人。
  楼鹤摸了摸鹤颈,只道了声:
  “去吧。”
  那白鹤清鸣了声,瞬间冲雾而起。
  它这次飞的很快,吴裙却并不怕,软软的环着鹤儿脖颈回头看了眼。
  那蓝白相间的道袍已离了很远,指尖却似还残留着淡淡寒意。
  华山很大。
  那白鹤时而冲入谷底溪流之中,时而又腾空直入高云。
  吴裙好奇地看着沿途风景。
  她生在隋宫多年,竟从未有一日如此畅快。
  朝游北海暮苍梧,方知诗中所言不假。
  对面远远亦有一灰雕急冲而来。
  松鼠“吱”叫了声,那白鹤却丝毫不惧。
  吴裙看了崖壁一眼,环着鹤儿脖颈的手紧了紧,却是慢慢睁开了眼。
  白鹤高鸣一声竟是冲着灰雕腹部腾空而起。
  那速度很快,甚至比风还快。
  眨眼间衣袖上已落了片灰羽。
  那灰雕斜落在崖边树上,却是已不敢再撞上。
  吴裙弯了弯唇角。
  山巅之上,楼鹤目光温和的看着云雾。
  不知过了多久。
  一声清鸣响起,白鹤俯身冲落崖壁。
  那松鼠甩了甩尾巴跳了下来。
  吴裙刚松开环着鹤颈的手,便觉眼前衣袖温凉,竟是被人轻轻抱了下来。
  楼鹤并未解释,在那粉衣美人落地时只是淡淡松开了手。
  那鹤儿已离去。
  月上柳梢。
  清辉寒光落在薄衫上,吴裙鼻尖微微有些红。
  却仍是笑看着面前高华如姑射的年轻道长。
  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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