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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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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小姐,容我好心提醒您一句,这宫里不比家里,事事都是有规矩的。”经了方才的事,灵芝索性放弃了‘小主’的称谓,直接唤了一声‘蓝小姐’,看那一脸不耐和避之不及的样子,若是知道如瑾名讳,说不定要张口叫出来。

“也是蓝小姐您运道好,遇到的是云美人,脾气是宫里顶尖的和顺,才不跟您计较。像她那么优厚的圣眷,若是换个人,今天也不会轻饶了您去。您是不知道,最近皇上一个月得有三四次召她进春恩殿,春恩殿是什么地方您知道么……”

她絮絮叨叨的没完,一路走一路低声抱怨着,如瑾实在听不下去了,淡淡堵了她一句,“春恩殿,就是以你这样的心性和资质,永远也进不去的地方。”

灵芝一下子被噎得瞪眼,脸涨得通红。她很想再将话顶回去,可到底是顾着彼此身份,又不想和得罪了庆贵妃的人有太多牵扯,想了想,终究咽下了这口气,闷头跑到前头带路。

“就是这里,进去吧,到右边的小偏殿去,那是罚跪的地方。”将如瑾引到了地方,灵芝就要回去,她是被派来引路的,可不想在这里陪三个时辰。不过走了没几步她又转了回来,仔细叮嘱道,“可千万别到正殿,这地方宫里主子们偶尔也会来,要是再冲撞了谁,可不是只跪几个时辰这么简单了。”

她倒是懒得管如瑾跪不跪,但若是再冲撞那位嫔妃,追查起来有她没叮嘱到位的缘故在,她怕受了牵连。

于是直到看着如瑾走进偏殿,在那专为惩罚所设的鹅卵石硬地上跪了下去,她才放心走掉。

如瑾跪在地上,抬头是蒙了红绫的慈眉善目的菩萨,低头是排列成莲花图案的卵石。

这石头可真硬。

一颗一颗的,硌的人腿骨生疼。

听说,这本该放蒲团的地方却砌了这些石头,是因为上一任驻殿法师在修一种禅道,特意用硌体的卵石打坐,用以锻炼心志。不过当今皇上登基后,梵华殿的法师也换掉了,现在的大法师心宽体胖,对修禅兴致不大,最喜欢的就是给嫔妃们开光法器,这锻炼打坐的偏殿就闲置下来,不知怎地,渐渐变成了犯错嫔妃罚跪的地方。

这是相当折磨人的刑罚,只消跪上片刻,两条腿就没有知觉了,比跪砖地狠毒得多。

“没想到还能来这里跪上一会,可谓故地重游。”

如瑾感受着小腿骨上传来的尖锐的疼痛,心神却飘到了前世那个冷得彻骨的冬夜。

数九寒天,冰冻三尺,屋檐下都挂着一道道的冰棱,呵气成冰的夜里,已经失宠的她只因折了园子里一枝越冬竹的细枝,被庆贵妃丢到这里来罚跪。那罚跪的理由可笑得紧,庆贵妃说,那丛竹子是为太子的小儿子祈福用的,那孩子名字中带竹,生了病,贵妃便让宫女们每日清晨到竹子前头拜几拜,没想到这么重要的竹子却被如瑾折了,当日下午孩子病情加重,定是如瑾不怀好意的诅咒了他。

于是,如瑾便在梵华殿的小偏殿里跪了整整一夜,殿中连个小火盆都没有,她听了整晚的北风呼啸,天亮时被人发现昏死在地上。

生了很重的病,缺医少药,勉强保住了性命,她的身体却彻底损了。接下来的半年有大半时间都在病床上度过,直到秋天来临,蓝泽获罪,家门倾覆,然后是赐死。

宫里的起起落落,就是这么残酷,血泪斑斑。

跪在这阴冷的偏殿,听着雨声,风声,前世在宫廷里度过的日子变得清晰起来。许多她不再想起、不愿想起的画面,都不经允许自发汇聚在眼前。

其实这次的罚跪并不算是正规,旁边连个监督的人都没有,空荡荡的殿里只有如瑾一个人。她完全可以不跪,站起来走动也是没人管的,就连她自己走来梵华殿的路上,也在琢磨如何投机取巧。

可是,当她的膝盖触碰道鹅卵石的那一刻,那种刺骨的疼痛仿佛带了一种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想继续体会下去。

体会疼,体会带着挠心的痒,像几十几百根绣花针扎在骨头里,又像无数蚂蚁在啃噬皮肉,然后渐渐的,变得麻木,直到无知无觉。

这切实的痛苦让如瑾觉得,自己距离前世的生活贴近了。

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这一世随着源头危机的一点点解决,那些日子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她很少再做关于前世的梦,很少从惊惧的梦中醒来,当下的生活在慢慢变好,特别是近来看着母亲和睡梦中的小妹妹,她甚至觉得,终于可以抛开前世了。

可是跪在这里之后她才知道,有些事,现在还抛不掉,也还不能忘。

前路还长着呢,她不能失去警惕之心,还有许多事要做。跪在这里好好体味一遍前生,对于未来大有裨益。

佛案上香火袅袅,上好的伽南香料充盈着屋子,自称一方天地的小小殿宇里,时光变得漫长。

院子里有脚步声,有时是轻缓到几乎听不见的,有时是略重一些的,如瑾能分辨出那是梵华殿的慧一法师和两个杂役内侍,没有妃嫔过来的时候,这院子里只他们三个。

“这位檀越,老衲可以进来么?”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轻轻的脚步声缓慢接近,如瑾听见一把洪亮的声音。

她回过头,看见肥头大耳的慧一和尚,本就狭长的眼睛被脸上肥肉挤成两条缝,却挡不住里头精光乱闪。

“大师请进,恕我不能见礼了。”

前世的宫廷生活,这肥和尚算是如瑾记忆里为数不多的趣味所在。每次看到他一脸算计却要故作高深的样子,她都想笑。这和尚借着给嫔妃开光灵符护身符之类的,可没少哄骗金银财宝,听说他那从不开门的西偏殿就是堆放财产的地方。

“女檀越客气,老衲一介凡僧,当不得礼。”慧一将肥硕的身子挪进殿来,露出慈祥的微笑,身上金光闪闪的袈裟比菩萨身上披的还要光华夺目。

沉浸在灰色记忆里的如瑾被他打断思绪,心情也被他那一脸神棍式的笑容感染,稍微好了一点。

“我是今日来参选的秀女,受庆贵妃的吩咐过来罚跪的,要跪上三个时辰,占了大师宝地,还没跟您告罪。”如瑾交待了自身来历。

“呵呵,你来做什么老衲不管,进来这里,是要知会女檀越一声,一会会有娘娘过来还愿,在正殿那边,檀越不必惊慌,她们停一会就走。”

“多谢大师相告。”如瑾领了对方好意,又问,“不知是哪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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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送票送道具,题外话这里写不下大家的名字了……统一说声谢谢,非常感谢各位姑娘。今儿又更晚了,抱歉。

205 又见七王

“好叫女檀越知道,是西翠宫的陈嫔娘娘,当今长平王爷的生母。”慧一和尚答道。

陈嫔?如瑾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沉默寡言的身影。

“原来是她。听说陈嫔娘娘素来信佛,经常抄写经文,供奉菩萨,是很虔诚的信徒。”

“正是。宫里信佛的人不少,不过论起虔诚,陈嫔娘娘是数一数二的。”

两个人笑着闲聊几句,慧一和尚的目光落在如瑾膝下的鹅卵石上,“女檀越腿上疼不疼?老衲这里有开过光的一串檀木手钏,戴在身上有辟邪阻病痛的功效,看女檀越颇为辛苦,不如容老衲将手钏娶来,为檀越减缓痛苦?”

“我姓蓝,请大师不要‘檀越’‘檀越’的叫了,不太习惯。”如瑾每听这词一次,就有被这胖和尚当成金主的感觉,“多谢大师慈悲,那么就劳动大师取手钏吧。”

慧一满口答应,挪着肥胖的身子出去转了一会回返,手上多了一挂圆溜溜的檀木珠子。

如瑾含笑看着他。

“蓝小姐,这串珠子在佛祖面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每日早中晚由老衲诵经加持,到最后一日又做了整整九个时辰的法,这才得成,可谓来之不易。老衲为了它,瘦了好几圈。”

慧一并不马上将手钏递给如瑾,站在那里絮叨了半日。

如瑾很认真的听着,不时点点头,却不接话。

慧一又念叨了一会,发现如瑾完全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最终清了清嗓子,口诵佛号:“看蓝小姐的态度就知小姐是诚心礼佛之人,既然如此,老衲也就不让小姐多破费了,这手钏若是交到哪位娘娘手中,至少要供奉百两银在佛前,小姐心诚,供奉五十两就好。”

如瑾暗暗感叹,还是一如既往的心黑脸皮厚啊。

落选的罚跪秀女都不放过,大喇喇的就直接说要供奉银子,连个修殿镀金身的借口都不找,他是从哪里看出她能掏出五十两银子的?

“大师,我家里不宽裕,活了这么大,我也没见过五十两银是什么样子,这手钏您还是留给有缘的娘娘吧。”

如瑾转了身,重新对着菩萨长跪,腿上已经没有了知觉,木涨得紧,弄得她一身冷汗。跟慧一说了这半天话,消耗了许多力气。

“蓝小姐,其实世间许多事是讲缘分的,礼佛也不例外。今日你来梵华殿岂不是一场佛缘吗?五十两没有,二十两也是可以的。”

就那种品相的檀木珠子,二十两能买好几串呢,他倒是不肯吃亏。

如瑾索性不搭理他,腿上实在难受,她准备结束这场罚跪,舒缓一下筋骨。

就在这时,一个带笑的声音打断了慧一的絮叨。

“怎么,法师又在跟人推荐开光的法器?不知这次是什么东西,又让您费了多少修行才制成的啊?”

如瑾一惊,挪动腿脚的动作停了下来。

男子的声音,且不是陌生人。

她转过头,看见一袭墨色暗流云纹的长袍。金冠束发,玉带缠腰,他手中撑着的紫竹伞绘着疏淡的星和月,月下玉簪开得正盛,盖过了院中桃李风光。

“王爷,您来了。”慧一唱了一声佛号,掉转肥硕的身体和来者打招呼。

长平王竖掌还礼,目光从慧一身上溜过,落在半坐半跪的如瑾身上。

“……给王爷请安。”如瑾惊愕之下省起彼此身份,连忙挪动身子要行礼,可没等起身就摔了下去,腿脚都麻透了,根本站不起来。

长平王乌色的眸微微暗了一下,很快又被笑意遮掩。

“免礼。”

一个轻柔低微的声音传过来,几乎被雨打伞面的声音覆盖。“宙儿,怎么又和大师开玩笑,佛前说错了话,佛祖是要怪罪的。我们今天来还愿,你若总是怎么不着调,还不如不带你。”

浅石青色宫裙轻缓飘至偏殿门口,仿佛一朵柔软的云,那衣裙式样十分简单,只在袖口衣襟镶了几道暗金色的滚边,有着不显山露水的沉凝气。

一个看上去有五十岁的瘦小妇人站在长平王的身边,被长平王挺拔的身子衬得更显矮小。妇人脸上带着嗔怪的神情,可看向长平王的时候,满眼都是关切,就连眼角颇深的细纹都被那份关切冲淡了。

是陈嫔,只有四十岁,却因早年辛苦劳作和长年清苦的生活而面露老态的女人。

长平王朝陈嫔笑了笑,说了句“儿子下回不敢了”,便转向了如瑾,“这是我母妃。”

这态度随意而颇为亲昵的介绍,让如瑾面皮微红。

他怎能当着旁人这样和她说话……

如瑾低下了头,努力将身子挪成了跪伏的姿态,“给陈嫔娘娘请安。”

陈嫔上前几步,亲手扶正了如瑾的身子:“不必多礼,你跪了多久了,慢些起来,别摔着。”

如瑾有些惊讶,陈嫔明明刚来,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罚跪的?抬眸对上这位老妇人的眼睛,更为那眼中透露的别样情绪而惊疑。

那眼神,带着探询,带着欢喜,还有慈爱……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彼此身份悬殊,向来低调的陈嫔为何会对她流露出这些复杂的情绪。

如瑾不由转目看向长平王。

那人笑眯眯站在门口,一脸心满意足。见她看过来,还朝她眨了眨眼睛。

如瑾只觉得腿上的酸麻疼痛一直蔓延到心里,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再也不想看陈平和长平王这对母子的表情和眼神。

陈平招呼了随身的宫女过来,搬了一个小锦凳,帮着如瑾挪到了凳上。

“多谢娘娘。”如瑾用力握住了锦凳的边沿,咬牙忍住腿上的难受。这份痛苦让她又记起前世凌乱的画面,意识也清醒了一些,能够冷静面对面前的母子了。

“我来这里是还愿的,前些日子宙儿生病,我在佛前许了愿,要抄一千本经文,今天过来供奉抄本。能在佛前遇见,也是你我有缘。”

陈嫔没有像其他高位妃嫔那么自称“本宫”,很随意的和如瑾拉起了家常,还说出了长平王的小名儿,这份亲昵让如瑾很不适应。前世和陈嫔见了那么多次,说的话统共还没有今日这一会说得多。

“娘娘虔诚礼佛,王爷必定康健多福。”如瑾敷衍着客套一句。

长平王将她最初的惊愕和现在的疏远都看在眼里,笑着插言道:“母妃,还愿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吧,您还不快去?”

陈嫔恍然,露了焦急之色,和如瑾匆匆交待一句,扶了宫女的手臂匆匆出门往正殿去了。

长平王这才看向如瑾:“我母妃人不错吧?”

如瑾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方才陈嫔那样的态度,再加上他这么一句,仿佛今日的见面就是为了让她见他的亲人似的。

“宙儿,你也来上一炷香。”那边传来陈嫔的声音。

长平王应了一声,笑着朝如瑾点头:“我过去一会。”

如瑾只当没听见。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他要去便去,和她交待什么劲儿?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慧一和尚一直在旁边老老实实站着,隐形人似的,这时才笑眯眯瞅了如瑾一眼,引着长平王朝正殿去了。

这一眼将如瑾看得心惊。

怎么,瞧这意思,慧一和尚仿佛知道两人之间很熟悉?

不然长平王言语态度都不符合王爷和秀女的身份,慧一怎么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这和尚不会将两人是相识的事透露出去吧?

如瑾可不会单纯的以为今天和陈嫔长平王是偶遇。成年皇子进宫都是要禀明皇帝皇后的,且也不能到处乱跑,顶多像长平王今日这样,在临近宫墙的地方待一会。梵华殿地处内廷边路,所以长平王才能进来。

如瑾知道陈嫔经常来这里,但从没听说过长平王和她一起来的事,联想方才那母子俩的态度,如瑾甚至怀疑,正是长平王知道了她在这里罚跪,所以才跟着来还愿。

让她见他的母亲,是什么意思?

如瑾并没有忘记他在绸缎铺暗室里说过的那句话,也清晰记得年根守岁的夜晚。

她的脸上渐渐发起烧来。腿上酸疼麻胀的几乎让人昏厥,一边胡思乱想着,如瑾一边咬牙忍着血脉的流动,偶尔轻轻掐捏一下。

空落落的偏殿里光线昏暗,她独自躲在小凳子上,透过敞开的殿门看见院中情景。那里站着几个宫女和内侍,都是跟着陈嫔来的人,也不知里头会不会被皇后等人安插了耳目。如瑾身体正好处在暗影里,倒是不怕被她们瞧见,将她罚跪中偷懒的事情传出去。

“小主,我来给您揉揉腿。”陈嫔跟前的宫女去而复返,轻巧进了屋子,来到如瑾跟前蹲下身,不等如瑾回答,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腿上。

“……呀!”

如瑾的拒绝化成了一声低呼。腿上实在太麻痒了,被宫女这么一捏,几乎让她背过气去,不过接下来的感觉却是不错,宫女的手劲力道正好,几下捏过,如瑾感觉好了许多。

“谢谢姐姐。”

宫女抿嘴一笑:“我家娘娘早前也总被人叫去罚跪,我这手法是专门琢磨练习过的,真正好用。”

如瑾不曾想她这么不设防的说起陈嫔的尴尬事,正不知如何接话,宫女回头看了看外头,轻声笑道:“小主,我可从没见过王爷对谁这么上心呢,小主要好好珍惜才是。”

------题外话------

多谢各位的票和花。manggie2011;点点小爱;xidonglei;sunnyfanny;vva127;nanxiaoshu;林紫焉;susana657;rourou;清心静;Cyy990226;msuima,谢谢你们。

月底溜一下男主。百万字内结婚的愿望又破灭了,下个十万字里要是能解决,就好了……

206 霸道吩咐

“……”如瑾被她没头没脑的直白话吓了一跳,这宫女,说话太没遮拦了,“姐姐,非礼勿言。”

宫女约摸二十多岁,清亮的眼睛里有经过事的明澈,也未褪去女孩子的活泼俏皮,见如瑾有些发窘,她笑弯了眉眼。

“小主,咱们又不是外人,才刚来的路上王爷就和娘娘说过了,今年定会娶您过门,还把娘娘唬了一跳呢,直怪王爷不早说,害得她没准备像样的见面礼。咱们王爷却说,不拘什么礼,见了面就是心意。小主您不知道,不管外人怎么嚼舌头,王爷在女人身上其实不怎么上心,别看王府院子里住着那么多人,可被他在娘娘跟前提起的,您是独一份。”

如瑾窘迫之余又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说客吗?

“还不知道姐姐尊姓大名,如何称呼?”若是别人,敢当面说这样的话,如瑾早就将脸变了。可长平王毕竟是救命恩人,他母妃跟前的侍女,如瑾不能给脸色,唯有将话岔开。

不料宫女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小主,我叫茕影,您直接叫名或小影子都成。我是娘娘跟前最亲近的人,娘娘和王爷什么事都不避着我,日后您成了王妃,也尽管放宽了心使唤我。”

“影姐姐,我成不了王妃。”如瑾自然不能直接叫人家的名字,指了指地面上放着的落选宫花,“而且也别叫我小主了,没当选,称什么小主呢。”

茕影对那宫花不以为意:“蓝小姐放心,咱们王爷办法多着呢,他说要娶您过门,您就一定成的了王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压根也没对这事有过期待呀。如瑾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跟这宫女对话下去了。

而这宫女口中念叨的事也让她十分忐忑不安。

长平王那句“要娶你”是认真的么?如果他以前做的种种还能勉强当做是贵胄纨绔的游戏,这禀告了生母,又当面引荐,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说起来,其实如瑾也知道自己一直在蒙蔽自己罢了,以前那些事本也不能看作沾花惹草的游戏。

否则他不至于在天帝教徒作乱时亲身来援。

也不会在气氛敏感的时候,深夜潜入蓝府与她守岁。

崔吉杨三刀和那些舍生忘死的护卫们,那一张张面值零散的银票宝钞,他对她做过的事,与寻花问柳相隔甚远。

只是她一直不想承认,也有些害怕面对。

他是那个人的儿子。

如果他说要她报恩,为奴为婢,甚至更难启齿的要求,她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可他偏偏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情意,也要她的情意,尊重她的心,也要她尊重他的。

这是世间最容易却也最难的交换,他似乎在要她的心甘情愿。

可是,她能心甘情愿吗。

是,他是个身份贵重的,形貌上佳,会骑射,有心机,且神秘。是青春少女最向往的那种伴侣罢。

但她不是闺阁里懵懂的小姑娘,前生经历过的一切,让她无法迈过心里那道坎儿。

如何不曾想过与心意相通的人一生琴瑟和鸣,白首偕老。然而他又怎会是那个人。她怎么能和皇帝的儿子在一起,那是让她家门倾覆的狠毒人啊。

“影姐姐,我的腿好多了,让我站起来走一走。”如瑾决定结束这场谈话,用手撑在凳面上,慢慢支起腿。

茕影果然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暂时住了嘴,扶着她在偏殿昏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动。

直到如瑾能够独自站立的时候,长平王从主殿那边踱步过来。茕影笑着退了出去,且反手关了殿门。

如瑾微微蹙眉,长平王却洞悉了她的担忧似的,摆手道:“院子里那几个都是我和母妃的人,信得过,不怕。”

可还有慧一和梵华殿的内侍呢。

看样子,慧一几个也是他信得过的?前世在宫里过了那么多日夜,她从来不知道那肥和尚和长平王有交情。

他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外头的雨小了一些,没有了雨点击打地面的噼啪之声,唯剩轻微的沙沙的响动,搅乱人心。殿门一关,屋里的光线更暗了,长平王玄色的衣袍像是一道剪影。

“王爷,近来可好?”

如瑾率先开了口,言语是关切。

然而长平王唇边的微笑却是一凝,显是感觉到了她的疏离。此时的她,对他只有尊敬,虽然那关切是真的,但只是对熟人的关切,并非他想要的那一种。

这样的关切,还不如她以前那种无奈和薄怒让他舒服。

“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关切,反而回问了一句。

如瑾知道他在问什么,笑笑,说,“我的腿脚还有些麻。”

这回答并不能让长平王感到满意,不过他也并没有追问下去,只看了她一会,说起了选秀的事,“没想到,你能用这种法子躲过当选,那是什么味道?”

“王爷闻到了吗?”

长平王点头。如瑾略感惊讶,难道习武之人不但肢体灵活,连感官也这么灵敏?她身上的异味已经散去了,适才和云美人说话的时候站得远,连云美人主仆都没察觉的,而且刚刚茕影近身捏腿,也没提起怪味的事情。

“是京城里一种潮虫捣烂了磨出来的汁水,加了些家常用的辛辣调料,另添了薄荷散味。”她如实相告。

还是蔻儿无意间发现的虫子,味道难闻得很,她知道了,便命丫鬟们多捉了一些捣汁子,选秀时要检查体味,用这东西正好换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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