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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农家闺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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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岫烟很想睁开眼睛,可是那片濡湿真的来得太汹猛,她试图抬起胳膊拭掉眼脸上的泪水,可是抬了一下下,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那胳膊无力的垂下,在空中晃晃悠悠。
  算了,牧哥哥也一定不愿意她看到他哭的样子,岫烟把脑袋朝他的怀里又挤了挤,脸颊贪婪的吸取着他胸前的温度,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来到一家最近的医馆,那头发花白的医者取了一只西洋老花镜悠悠的戴上,伸出手搭了搭岫烟的脉,望了望岫烟,又望望李牧,那被皱皮覆盖的眼睛却透着世间少有的精明。
  不过此时的李牧看不到他眼中的精明,他被他的慢吞吞气得快吐血,一把抓住他骨瘦如柴的手吼道:“你别只顾着摸来摸去,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吼什么吼,不就怀个孕吗?”
  “什么,怀孕!”岫烟和李牧同时叫出声来。
  岫烟原本虚弱的身子突然弓了起来,撑着脖子傻傻的望着李牧。
  李牧望着岫烟的眼神却异常的复杂。

  ☆、第八十章 高九之“死”

  正当岫烟和李牧沉浸在怀孕的惊喜中时,宫中传来太上皇驾崩的消息。
  密室中,一盏豆灯昏黄,李牧穿着一袭黑衣负手而立,空气似乎被凝结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高九穿着一袭白衣垂头丧气的来到密室中,他的鼻头红红的,显然已经哭过了,他兀自在一小几上坐下,也不说话,兀自擤着鼻涕,显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不能自拔。
  而李牧就像一尊黑色的雕象,从高九进来,他都一直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势,那黑色的缎面在灯火之中显出异样的奢华。
  当他的悲哀终于发泄完毕,抬起头来见到李牧仍旧如化石一般挺立时,他不高兴了,指责道:“李牧,皇爷爷死了,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
  李牧淡淡的回道:“有什么好伤心的,人终归是要走上那条路的!”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墙上的那幅茶花,至始至终没有回过头来。
  “就算人终归要死,可皇爷爷生前那般疼你,你至少也该哭一哭啊!还有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你平时不都是穿白的吗?为什么皇爷爷死了,该穿白的时候你倒一反常态,你是故意的吗?你是在气皇爷爷到死都没有恢复你皇孙的身份吗?”高九一股脑把他对李牧的不满都道了出来。
  黑暗中,李牧的面部颤了颤,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他缓缓的转过头来,冷冷道:“若今日你是来向我炫耀你的悲哀的,那根本没必要,因为我压根不会在意,若你是来指责我的,那你可以离开了,因为你还没那个姿格!”冰冷无情的声音凝固了空气。
  高九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李牧冷哼一声,嘴角含着冷笑,眼角闪着不屑:“高九,我把你兄弟时,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妄言,可一旦我不把你当兄弟,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你的性命就和那些和我作对的官员一样,只要我一声令下,便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结果了!”
  “你都知道了!”高九的神色异乎寻常的镇定。
  看到他不知悔改的样子,李牧下腭扯了扯,似乎是在难过,他仰了仰头,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直到把所有的眼泪*回去,他缓缓的走到桌边,揭开剑匣,取出那把剑,反手拿着剑柄,递到高九面前道:“这是莫邪,上古神器,你用它自裁吧!”
  高九盯着那剑冷冷的笑,最后那笑声中杂夹了一丝低泣般的颤音。
  直到最后一丝颤音消失,他深吸一口气,仿若重生一般,气质昂扬道:“李牧,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叫我自尽我就要自尽吗?你别忘了,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你以为我在决定背叛你的时候就不会留后招吗?”
  李牧冲上去,直接用手锁住高九的喉咙,发出地狱般沙哑的声音:“你对她做什么了?”
  高九头使劲的向后仰着,强颜欢笑道:“李牧,你果然很聪明,一点就透,只是你发现得太晚了,此刻,那小娘子只怕已经一尸两命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只听见“歘”的一声兵器入体的声音,高九睁大的眼睛渐渐在失去光茫。
  李牧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去给她陪葬吧!”那声音是冰冷到地狱的绝望。
  气若游丝的高九把头抵在李牧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低语:“牧郎,从背叛你的那天起,我就料到了今天的结局,不过我不过悔,你这个人太过狠绝,并不适合当一个好皇帝,为了天下,更为了你,我不后悔!还有,那小娘子,你要好好保护她!”最后这一句话说得很轻很轻,似在向李牧预警着什么。
  说完他头一歪,带着超脱的微笑离开了这个世界!
  李牧反手握住他的脑袋,把它朝自己的颈脖处挤了挤,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可他就是抑制不住,也许只有这样紧紧的挨着,他的身体才不会冰冷,他就永远还是他儿时的玩伴。
  两个人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呆立了一会儿,仅仅就一会儿,李牧突然走开,高九的身子似失去支撑的布偶,软绵绵的倒在地上,高九扬声道:“把他扔到乱葬岗去!”话音一落,他的人影已经不可寻见。
  匆匆赶到牧园,只见岫烟正坐在床头绣着一双小虎头鞋,烛光下,她的神色显得异常的安宁祥和,李牧靠在门边,单手支着头,满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充满融化全世界的温柔。
  岫烟猛然睁开眼,望见李牧正深情的望着她,她放下虎头脚,掀开被子准备去迎接他,李牧扬着手轻声道:“别起来!”缓步来到床头,在床沿上坐下,岫烟朝里面挪了挪,受宠若惊的望着他。
  李牧笑笑,指着那虎头鞋轻声道:“鞋子很好看,你做我看!”他的话语温柔中透着疲惫。
  岫烟听话的拿起鞋子,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又低着头做起来,做了一会儿,她感觉李牧的头慢慢的靠在了她的肩上,一阵轻微的鼾声传来,岫烟扭头望去,只见他已经靠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
  牧哥哥这是有多累才会这样睡去啊!岫烟不忍心去打扰他,就那样直着脖子,让他一直靠在自己的肩上。
  直到脖子实在酸得不行了,她扭了扭身子,李牧猛然惊醒,腰背瞬间挺得笔直,手在第一时间按向腰间的佩剑。
  岫烟的眼睛盯在他的佩剑上,疑惑的问道:“牧哥哥,发生什么事了?”最近几天,他天天剑不离身,岫烟早就发现了异样。
  李牧半真半假的回道:“太上皇驾崩了,朝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最近这段时日都城中怕是不会太平!”
  “所以你就时刻挂个宝剑在腰间防备着!”岫烟接着他的话头说道,脸上绷着一丝可疑的笑。
  李牧瞬不瞬的盯着岫烟,他不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岫烟绷着的脸突然绽开一朵花,伸出指头在李牧的额头上一戳,吃吃的笑道:“牧哥哥,你太杞人忧天了吧,就算朝庭有什么异动,那也是皇室宗亲间的暗斗,又关你何事啊!你也谨慎过头了吧,快把宝剑解下来吧,睡觉挂着它多硌人啊!”说着,就伸手去解他身上的剑。
  李牧轻轻的按着它,却不解释,他知道若让她知道他如今的处境,她会害怕,所以他选择什么也不说。
  “好吧,你喜欢就挂着吧!”她说得很缓很柔,只是微鼓的腮帮爆露了她想发笑的心思。
  李牧摇摇头,这个傻丫头,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在的时候他可以保护她,若哪一天他不在了,他真不知道她要怎么活。
  李牧望着岫烟平坦的腹部,眉头渐锁渐深,这个孩儿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

  ☆、第八十一章 被踩在脚下的皇孙

  自太上皇死后,李牧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谋算,策划,步步为营,稍有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在任何人面前他头脑中的那根弦都是紧绷的,只有在岫烟面前,他才能放下警戒。
  由于已经几天没有闭过眼,这一睡,竟然睡得格外的沉。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给屋子里染上一层暖暖的橙色,岫烟被温暖的晨曦唤醒,她伸了伸懒腰,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平平的小腹上,对着肚子里的小生命道:“宝宝,早上好啊!”嘴角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转头看到身旁的牧哥哥,他香梦正酣,睫毛长长的,嘴唇薄薄的,在晨曦的笼罩中显得异常的安祥,岫烟嘟着嘴,轻轻覆上他的睫毛,他的眼皮颤了颤,翻个身又沉沉的睡去。
  岫烟立起身子,纤长的手指抚着他的眉骨,李牧像个婴儿般咂巴咂吧嘴唇,又没了动静。
  这个男人睡着后明明就是个大男孩啊,岫烟望望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又摸摸肚皮,心想,肚子里这位一定是个像他爸爸一样帅的小子吧!有这一大一小陪着,岫烟觉得此时此刻,她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孩。
  岫烟不忍心叫醒他,她帮他掖好被角,决定亲自上街买只J为他炖汤。
  李牧这一睡直睡到中午,当他睁开眼,却看不到岫烟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管家告诉他,岫烟早晨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傍晚时分他派去调查的鹰组回来禀报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整个人被抽空了,轰的一下倒在榻上,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任他怎样谋划布局,对手还是找到了他的死X,这个劫注定避无可避!若是这个女人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牧,我的准女婿,瞧你这一脸绝望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劫吗”一个中年男人踏着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堆着笑,虽是在发问,却显得胸有成竹,显然,他今天是有备而来。
  见到他,李牧的星眸又暗了几分,他试图用胳膊时支起身体,眼神中是满满的愤恨,可是身子弓了弓又重重的砸在了榻板上。
  忠顺亲王走到他身旁,就着榻板坐下,大手托着他的下巴,咂咂叫道:“我可怜的儿啊,既然没有力气就别勉强自己,瞧你这小脸苍白得,可真让岳父我伤心!”虚伪的温柔中藏着无尽的嘲讽。
  李牧倔强的把头偏向一边,忠顺亲王,手上用了劲,强硬的转过他的脸,手指陷入李牧的脸颊中,把他的嘴捏得变了形,李牧越是反抗,忠顺亲王的手劲就越大,直*得李牧的眼眶赤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李牧口齿不清的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忠顺亲王把李牧的脸拉近,直*得李牧仰视于他,他满脸扎人糯腮胡子毫不客气的扎在他的鼻子上,近距离道:“李牧,我想怎样你还不清楚吗?”
  “还请九千岁明示!”
  李牧装糊涂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忠顺亲王,忠顺亲王钢铁般的大手一掀,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李牧被他重重的砸在榻板,肋骨摔断了一根。
  忠顺亲王在屋子里暴怒道:“李牧,我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可她却被你折磨得不成人形,你知道,看到娉婷那个样子,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有多疼吗?”
  “郡主她怎么了?”由于刚才那一摔着实太重,他不光胁骨断了一根,鼻子也撞在榻板上,此刻正淌着血,他用袖口挡住鼻子,问出的话有点漫不经心,仿佛随口一提。
  忠顺亲王显得十分不满,抬起一脚就朝李牧的脑口踢去,直踢得李牧仰面躺在榻板上。
  忠顺亲王上前,弯下身,抬起一只脚踩在李牧的胸口上,破口大骂道:“李牧,你个黄口小儿,无功无爵,虽有皇室血脉却终不得承认,太上皇一驾崩,你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异类,若再没有老夫的庇佑,只怕你活不过明天!”
  “若老千岁的庇佑就是这样的把人踩在脚下,那李牧可没那个怪癖,还请老千岁挪开尊脚!李牧虽不被承认,可好歹也和亲王流着一样的血,亲王这样践踏于我同样是对祖宗的践踏!”李牧伸着两根纤长的手指提着忠顺亲王霸气长靴的一角,鼻子哼哼,眼睛直视,眼神虚弱却理直气壮。
  忠顺亲王的脸瞬间惨白,虽然满腔怒火,他还是移开了脚,大袖一扶,把桌子上的茶具都扫在了地上。
  忠顺亲王的脚一移开,李牧身子一侧,猛咳了几声,居然又咳出了几口血,他盯着掌心的血发出一阵诡异的怪笑声,听不出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就像地狱小鬼的低嚎,听得忠顺亲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忠顺亲王深陷的眼眶挤成了一团,露出鄙夷的神色道:“李牧,我就不明白你哪点好了,要文不文,要武不武,身份尴尬不说,偏偏还是这么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我就不明白你有什么值得婷儿喜欢!”
  “李牧确实让郡主错爱了,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有爱!”李牧一边擦拭着血,一边从容应答道。
  “李牧,到这个时候你还说什么风凉话,既然不配有爱,为什么还和那乡下丫头搞在一起,还让她怀上了你的娃!”
  “是你把她抓起来了!”李牧知道岫烟被人抓起来了,可他以为是今上的人抓的,他没想到是他。
  “是我抓的,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你们究竟想干嘛?”
  “今上的意思是用你的命换那丫头的命,而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肯娶娉婷,你和那丫头都不用死!”
  “那我的孩儿呢?”
  忠顺亲王面露难色,过了很久他劝道:“李牧,和娉婷成亲后你想要几个孩儿娉婷都会为你生!你又何必执着!”
  听完忠顺亲王的话,李牧叹息一声,摇着头道:“和亲王的这交易不划算啊,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死一个人,那还是让我死吧,反正我也是贱命一条!”
  李牧苦中作乐的话再次激怒了忠顺亲王,他上前提起李牧的衣领威胁道:“李牧,你以为你死了之后,我会让那丫头和她肚子里的孽种活着吗?和我交易至少你和那丫头都可以活着,你给我好好想想吧!”说完,忠顺亲王再次用力一攘,又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李牧的肋骨又断了一根。
  忠顺亲王走后,李牧趴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榻板上,那样的节奏分明,他纤长的手指像个痴儿般玩着那些血,玩着玩着突然吃吃的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变成低低的饮泣之声。
  他整个身子弓着,像只驼鸟把头深深的埋入了沙漠之中,一动不动,一动不动,直到身子像僵硬的石头翻倒在地。

  ☆、第八十二章 一碗坠胎药

  第二日傍晚,李牧坐在桌前,他的面前放着一碗打胎药,那是他亲手为他的孩儿准备的,他望着那药痴痴笑了一遍又一遍,那笑中竟有些痴有些魔。
  笑着,笑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儿掉入了碗里,那声音是那样的清脆,仿佛华丽的坠落。
  他感觉喉头涩滞,必须张着嘴才能呼吸,微张的薄唇仿佛风中的蝴蝶涩涩的发着抖。
  漆黑的眸子被泪水晕染,蒙上了一层深灰色的忧郁。
  入夜时,岫烟被忠顺亲王的人平安的送了回来,听到她焦急的脚步声,李牧瞬的一下站了起来,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岫烟一踏进房门就焦急的问道:“牧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既然抓了又什么事也没干,关了我半天,又把我送回来了,我都糊涂了!”
  “邢岫烟,你不是糊涂,你根本就是傻!”李牧兀然转过身来,说出的话很突兀。
  岫烟怔怔的立在那里,嘴角抽抽,眼睛却闪着光亮,不可置信的问道:“牧哥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呢!”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不停抽动的嘴唇,暴露了她虚弱的内心。
  李牧缓缓的朝她走过来,她仰着头,望着他上扬的挂着讥诮的唇,心越沉越深。
  他走近她,猛然伸出左手,中指狠狠的顶起她的下腭,食指和大拇指紧紧的捏住她的两边脸颊,嘴巴被挤成0型,露出四颗洁白的门牙。
  岫烟呜呜的问道:“牧哥哥,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由于面颊被捏着,说出的话有些口齿不清。
  此时李牧离她很近,他俊美无双的脸,此刻却异常的狰狞,他在她的耳边吐着气:“邢岫烟,你的美梦做够了此刻也该醒了!”
  “美梦?什么美梦?牧哥哥,你是不是病了,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是吧?”
  “我听不懂呢!”她被迫仰视着他,乌漆漆的眸子中闪着楚楚可怜的光华。
  看到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嘴角一扯,头一仰,露出一个大大的讽刺的笑容,低下头来,又变得满脸狠厉,眸子猛然一暗,带着让人颤抖的Y戾,一字一句的咬道:“邢岫烟,你知道我是谁吗?”
  岫烟紧紧的咬着唇,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以前,她觉得他是谁根本不重要,所以她不管也不问,她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亲自问出这样的话。
  李牧望着岫烟茫然而无辜的表情,他的喉头又涌起一阵艰涩,他仰起头,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猛的低下头来,说出的话直接喷在她的鼻子上:“你这个白痴,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是谁?连贾府那一群人渣都不知道我是谁,你这个白痴又怎么知道我是谁!”
  他一口一个白痴,一口一个白痴的叫,岫烟的心被狠狠狠的拉开了一条口子,一滳豆大的眼泪滚了出来,那滴泪顺着她的脸颊直接滚落在李牧的手背上。
  李牧钳着她的脸的左手明显颤动了两下,那泪不是温热的,而是滚烫的,顺着他的手背流下去,手背上留下多长一条湿痕,心就被烫出了多长一条疤。
  他的喉头再次动了动,艰难的吞下苦水,伸出右手,倾着身子,把那碗药端到她的嘴边,颤声道:“我不玩了,把这药喝了吧,喝了它,咱们就两清了!”他的颤声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温柔中又透出一丝自哀自怜的伤感,仿佛他真的是累到了极点。
  他抬起碗把药往她的嘴里灌,那持碗的手明明抖得厉害,可动作却异常的粗鲁。
  她咬着牙吱吱唔唔,口齿不清道:“你给我喝什么了?”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黑色的药就呛进去了几口。
  她挣脱他,弯着身子,低着头,伸长脖子使劲的呕,边呕边问:“你到底给我喝什么了?”可哪里还呕得出来。
  李牧抿着唇,笔直的立在那里,胸膛一阵阵的起伏着,他倒抽着碗底,最后一滴药掉在了地上,李牧痴痴的笑道:“没了!”那笑带着魔意。
  他的手突然一松,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黑呼呼的药碗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没了!”李牧的身子向后倾了倾,他扶着桌子仰头大笑道,“哈哈,没了,哈哈哈,终于没了!”笑中又仿佛夹着哭音,他就这样疯疯颠颠的笑着跑了出去。
  岫烟被他又哭又笑的样子彻底搞懵了,她怔怔的望着他,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突然觉得腹中绞痛难当,弓着身子,双手撑着肚子,艰难的向门口迈着步子,感觉到下身有冰凉的Y体流下来,她的小脸瞬间青白,她心里明白,却终是不敢直视,小手摸了摸,颤抖的举起,当一抹鲜红赫然印入她的眼帘的那一瞬间,她的脑袋中一片轰鸣,嘴里反复的念着两个字,念着念着,她突然仰天大叫道:“李牧,你这个疯子!”那声悲鸣撕破长空,她眼前一黑,直直的仰倒下去。
  李牧被岫烟的哀嚎声彻底击垮,他弓着身子扶在假山上,喉头一哽,脖子一伸,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那鲜红的血印在青石板上仿佛盛开的花朵,异常的华丽,看着那一大口鲜血,李牧的心反而平静了,他喃喃道:“孩儿别怕,黄泉路上等着阿爹,阿爹办完事就来陪你!”
  突然,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上,哈哈笑道:“我儿真是好样的,不愧是娉婷看中的男人,连亲儿都下得了手,果然魄力不凡!老夫心甚慰!”他笑得十分张扬。
  李牧低着的眸中闪烁着Y戾,这个人,他*死了他的孩儿,他要他十倍百倍的奉还。
  可是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依旧是往日的高冷,不卑不亢,不巴结不奉承,仿若遗世独立的一棵云松,他喉头哽了哽,立直腰背,闲步远去。
  “我儿怎么不理为父,是不是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哎,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的气量不至于那么狭隘吧!”
  忠顺亲王的手搭在李牧的肩上,李牧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忠顺亲王迅速把手挪开,打着哈哈道:“我知道你有气,不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给你些时间缓缓吧!”说完就离开了。

  ☆、第八十三章 杀人了

  岫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到底躺了多久,当她醒来时,感觉自己的浑身都是僵硬的,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她终于记起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喉头哽咽了两下,泪水立即迷蒙了双眼,她的身子弓了弓,像蚯蚓般朝那团鲜红挪去,直到把小脸完全沉浸在那团已经干涸的血泊中。
  那血比冰还寒,她却用脸颊直接摩挲着它,眼泪鼻涕组成了一个迷蒙的世界,在重重幻影中,仿佛这团血有了温度,仿佛她的孩儿又重生了一般,她下意识的抚着平坦的小腹,心中喃喃的唤着,宝宝,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快到妈妈的肚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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