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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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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日,仇皇殿来征名医入殿,我看娘整日愁眉不展,后来我对他们说由我顶替,你知道结果怎样吗,我在那时第一次看到我娘她对我笑,笑得好开心,说我懂事,长大了……是啊,我真的长大了,来年就要推我入花轿嫁去别家了,我才十六,他们就这么等不及么?为什么不问问我想要什么,因为我是盈余,所以他们觉得生下我养大我便是给了我最大的恩惠……高堂孝子,他们从来都觉得家中只需四个人就已足够,没有我一样什么都可以,但是却从没有想过,我没有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
  殿主在我身侧,我觉得自己的情绪异常起伏,说话时呜咽出来,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不放,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得满脸都是。
  再无话时,四周突然显得诡异沉寂,殿主轻揽我的肩头,身上的气息淡定温和,甚至伸手为我擦去眼泪,手指的触感粗糙,但是动作轻柔,让我恍神,我不知道这个与自己如此贴近的人是谁,想伸手抱住他,又不敢。
  “你一定在笑话我!”他一直不出声,让我得出这个结论,“你是仇皇殿主,身边动辄是倾家灭族的大事,与那些耸人听闻惊世骇俗的悲惨相比,我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怒小怨,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我无中生出的一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什么都不是……!”
  “没错。”他收紧了手臂,声音却毫无感情,甚至说出的话也让我尴尬万分、无地自容。
  果然在他眼里,我这种整日为一点点小事多愁善感的人,其实是在无痛□□、自找麻烦。
  “你想得太多。”他松开手,扶我平躺,又轻声道:“睡吧,别再胡思乱想。”
  “殿主……”
  “若你觉得他们眼中无你,便好好做人,做到有一日他们再不能忽略你的存在;若你眼中已无他们,那便按自己的所愿所想行事,再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眼光与心思……这样于你于他们,都会轻松自在上许多。”
  当我意识到殿主在安慰我,肢体已经比脑更快一步行动,抓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我道歉,“明明我才是大夫,却要你这个病人来安慰我,还要听我说一大堆废话……”
  “那些不是废话。”殿主淡淡驳斥。
  “我……”他的指尖很冷,而我只是病痛之时意志薄弱,“可以……不放开你的手吗?”我的手很热,当两人握在一切,有一种既贴合又怪异的感觉。
  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即刻将手抽回,代表一种纵容。
  “殿主……”我轻喟一声,闭起眼睛。

☆、第十六章

  与殿主相处几日,很快发现了他的一些习惯,有些甚至可以称为毛病。
  就像沐浴时他总是一副觉得没洗干净的样子,拼命摩擦自己的身体,坐到水冷也不愿出浴,总是将自己折腾得皮肉红肿。
  “殿主,已经很干净了,”我止住他的手,“别再搓了,会破皮的。”
  他不理我,继续将水花撩到身上,一边又用手指狠狠去抓自己的手臂。
  “很臭……”他忽然说。
  “很臭?”我怔了一下,又探头四处嗅了嗅,“没有啊,只是药的味道重了些,忍忍,过两天就会习惯的。好了,水冷了……”我入水抓他的手,“该出来了。”
  他避开我,“还不够……”
  “已经够了……”
  “滚开!”
  说话间就是猛一用力反折我的手掌,只听咔嚓一声,手腕被生生折断了。
  剧痛钻心,我跪坐在地,臂肘却仍架在浴桶边缘,手指尖悬在那人眼前,已经像脱离了身体的配件,离殿主的鼻尖只是一寸。到这时,我才知道他曾经真的对我手下留情,比起这一扬一翻的轻轻一折,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举手之劳,丝毫不显山露水,便足以令我痛彻心肺。
  我的骨头断了,从小到大见人骨折时戚戚叫唤,我眼下却是想叫都叫不出,该多痛,我想起那些一生混迹于江湖的武林中人,他们每一次立威、每一次征战,该有多痛……!
  “你的手……”殿主稍稍一动,鼻梁便撞到了我的指尖,“啊——!”我惨叫一声,身子瘫软,手便从浴桶边上滑了下来,落到地,本是毫不剧烈的轻微一触,却还是在碰地的刹那,让我猛吸进一口凉气,疼得用力张大了眼睛。
  “孙盈余……”殿主叫我,他折断我的手,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伤得如何。“孙盈余!”他仍是叫,当听不到任何回应,猛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殿主……”我皱眉发出声响,咬牙握紧自己的手臂,“我……”
  他向我跌坐的地方看来,茫然的眼,似乎连神情也被影响得茫然起来,但他看不到我,我如何得娇弱不堪,连一点痛楚也不能忍耐,这些他都看不到。
  “孙盈余?”
  全身滴水扯过衣服,殿主转眼便到我面前。“出血了没有?”他弯身问,语气竟有些从未有过的焦急。
  “嗯、嗯……”
  “我去拿干净的棉布,你等等,不要动。”他叮嘱我,反倒比说不出话的我更像大夫,我看着他有些踉跄地冲到外间,又听到撞翻各种东西的声响,回来时,他动作利落地将棉布压在我手腕处止血,“血还流吗?”片刻之后他问我。
  我看向自己左手的一片血迹模糊,颤巍巍地答:“止住了……”
  于是他放开我,起身去捡干柴,选最粗壮笔直的,用布条绑在我手上将我的手腕固定,然后才将我打横抱起,出了血腥味与甘草味混合的内间。
  我被放在石台上,一切进行时,悄然无声。我痛得几乎要背过气去,更不可能指导他、或是自己为自己疗伤。这时殿主走向连接密室与地下走道的石门,手重重敲在门上。
  “来人啊!”殿主忽然用力拍打门身,大声地唤人,“开门,来人开门!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外面——快开门——!”
  越拍越用力,但无人回应,殿主收手,慢慢娶气,一掌拍在门上——石屑飞起,但牢不可摧的石门却只是震了震,纹丝不动。
  又是一掌激起,我在这一侧看着,甚至能见那手掌运起十成功力时的丝丝红光,但仍不起作用,傀儡师有心困我们在此,又怎会如此容易被我们走出?
  拍门加叫人,耗去一段不短的时间,殿主的声音又沉又哑,我从没见过他如此不顾形象地大声叫喊,他从未对谁大声说过话,但此刻拍门,我能想象他的焦急、甚至愤度,他是为我,因为他伤了我。
  “呃……”我低声痛呼,引得门边的人猛地回头。
  毫无焦距的眼,此刻更为呆滞无光,他转头朝向我所在的位置,眼睛上下逡巡,不是在看,而是在听,怔了许久,才迈步向我身边走来。
  石台边上,他跪下,问我:“你可以为自己包扎吗?”一向轻软的嗓音,此时尾音干哑。
  “没关系……”我对疼痛已渐渐习惯,回他道,“等、等一会儿……我自己来好了……”
  “好得了吗?”他又问,“伤得如何?”
  “……我没事。”
  “孙盈余。”
  “……嗯?”我痛得有些恍惚,却仍是勉强撑开眼去看他,他的神色与平常无异,只是更为紧绷一些,眉轻蹙,唇角依然下撇。
  “若你能治好我的眼睛,”他道,“从此处出去以后,我准你自行离开。”
  “什么?”我一惊,甚至连受伤的手腕都顾不得,“殿主你说什么?!”
  “回家也好,去任何地方也罢,只要你能发誓不将仇皇殿里所见所闻透露给任何人,我不会再留难你。”
  他的神情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视线下垂,若是看得见,正好映入眼帘的,是我绑着粗粗柴枝、鲜血湿了白布的手腕。
  “你后悔了?后悔伤了我?”
  他起身,走远坐到桌边。
  ……
  当夜,我全身发热,头痛难当。
  手伤的地方已经痛得失去知觉,但半睡不醒、浑浑噩噩的感觉更是让人难受。
  殿主的指尖蘸水,碰到我的脸颊,然后摸索着,将水擦在我的嘴唇之上。
  “你不该多管闲事的……”他似在对我说话,但更像在自言自语。
  等后来傀儡师为我多备一份伤药,几日后,我已经能下地走动。毕竟,我伤的不是脚腕。
  殿主与我的身份出现短时间的对调,他照顾我起居,虽然喂我汤水时总是把握不到方位而弄得我全身都是,但我仍然很开心,是殿主啊,从来没有人敢靠近的殿主,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却也会在我忍不住怪他手脚愚笨时、有些害羞知错地将头垂下。
  当我问他那日为何勃然大怒,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他对我说了实话。
  原来他说很臭的东西,是指他自己。
  “曾经有一个无论武功才智,都只是平平无奇的蠢人,”他道,“有一日那人被掳进一处地下宫殿,在那里他要做女人的妃子,那女人一生有七百多个情郎,更从不将拐进地宫的少年当人来看。蠢人想逃,便想出一个主意……于粪坑中挖洞。花去一年的时间,他果然挖出了一个能藏身数月的地洞,只是……”殿主忽然略略停顿,似乎回忆起那段令他不快的往事,“……只是,后来地宫中又来了一个聪明人,蠢人做妃子,他却是皇后……”
  “你……”我拽住殿主的衣衫,想叫他把话说清楚,如何才叫做在粪坑里挖洞——不得不承认,初听之时,我真的以为他在说笑,甚至差点笑了,但忽然就笑不出了,看到他木然、毫无表情的脸,我再也笑不出了。
  “什么蠢人、什么聪明人?”我问,“你是蠢人、还是聪明人?”
  虽然猜出了一些,但我一点都不希望他承认,他就是那个曾在粪坑里挖洞的人。
  “在那里,”殿主声音不变地道,“蠢人还认识了另一名少年,那少年十三岁便被拐进地宫,在地宫中活了三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走出去再看一次初阳,可是聪明人来了,其余少年都嫉妒,只有那个少年出面为他说了句好话,转身喝口水,便被忌恨的人下毒害死了……而这件事,聪明人却永远不可能知道……”
  “那个少年对你很重要吗?”我问,有些不忍心再要他讲下去。
  他不置可否,微微皱眉,似乎头痛将要发作。
  “聪明人有一句话说错了,”殿主道,“地宫之中,并非所有男宠都是被蠢人毒死,至少有一人不是。”
  我一愣,“不是只死了一个人?怎么……怎么全部都死了?难道……”我震惊地看过去,已不需要推论,殿主说其余人都是被蠢人毒死的,如果蠢人就是殿主,那么所有人就都是殿主下毒害死的!
  “这本就是蠢人计划的一部分……所有人一死,那个疯妇必会生疑外出查探,蠢人便能借着死人的身分躲入藏身的秘洞,不必担心被发现,也可趁机外逃。只是没想到,聪明人早已看穿蠢人的计划,跟着一起进了粪坑。”
  “聪明人也进了粪坑?”我惊奇,“那怎么行?粪坑又不是他的!!”
  殿主似乎怔了怔,没想到我会说出这话,随即却也笑了,笑得艰涩又自嘲,“你可知那聪明人如何说,他夸蠢人……是令人十足佩服的天才。”
  我点头,“的确……是天才。”
  殿主却缓缓摇头,“天才是用如何猪狗不如的日子换来的?天才应当是像聪明人那般的人,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舒服地躲在秘洞里,那样的人才是——天、才、中、的、天、才!”
  殿主重重地说最后几个字,我被吓得一颤,却仍反驳:“那聪明人才不是什么天才又天才的!他分明就是坐享其成,仗着自己聪明却小瞧别人的付出,那种人也没什么了不起,我最讨厌那种人!”
  “你讨厌他么?”殿主笑出了声,“没有女人是讨厌他的。”
  “不对,耍小聪明、和值得人敬重,是两回事。”
  殿主只笑不语,我便又问:“若是聪明人没有出现,你会带着那名想看初阳的少年一起逃么?”
  殿主的笑便在一瞬僵住。
  他不答,我再追问:“你说自己在粪坑中挖洞,但你一日能去几次粪坑,一年又能去几次?去多了不会惹人怀疑么?”
  殿主还是不答。
  “你若在……呃……那种时候挖洞,那你的……又到了哪里去?我想,你若挖洞,就没时间做那种事,你若做那种事,便来不及挖洞,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
  “还有你身上的痕迹,在那种地方挖洞,身上不粘到些……和土,是不太可能的,除非光着身子,才能不将衣服弄脏,但气味呢,会很臭的……”
  殿主忽然捂住嘴,似乎想吐。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与逼他一点点承认自己有多肮脏污秽有什么不同?难怪他会觉得自己很臭,有过那种经历,我想换作是我,大概会宁愿去死,更不会毫不掩饰地在别人面前承认。
  越想心里越难受,尤其在看到眼前人毫无血色的脸孔与瘦得嶙峋的肩膀,也不知是哪来的胆量,我竟然伸出了手——手腕因乱动而锥心疼痛,却一点点都不能抵消心中的难过与憋闷,我用力抱住殿主的肩头,他一惊想挣脱,忽然又好像想到我的伤,便不动了。
  “你为何会这么瘦……”将下巴抵在对方肩头,我喃喃,“是因为那时被人虐待吗?还是你故意挨饿……也对,你要在粪坑里做事,当然不能吃太多东西,吃多了也要吐出来……”
  他不说什么,只这般任我抱着。
  “我越来越讨厌聪明人了,害了人,还一副自己很聪明的样子……”
  “别再说了。”殿主打断我,抬手将我的手从他肩膀上拉下。
  “对不起,”我低下头,是真心的,“今后再也不会嫌你洗澡慢了……”
  ……
  自那一日,殿主向我吐露他昔日的某一段往事,我们的关系便再不如从前。虽然他以前也很冷漠,但我一直觉得他是细心而体贴的,从没有在一些小事上与我计较什么,更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以为他是一个对人很好的人。
  但那一日之后,我的手伤没好,他却不帮我换药;我口渴喝水,他不会再与我一同去拿茶壶;被子被我踢到一旁,醒来时,我冷得喷嚏连连,才发现身上什么也没盖。
  为什么殿主突然变了,他不再时不时与我说话,甚至我用一只手为他扎针,故意拿针尖刺他,他也毫无反应。
  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想,一定是我说错了话,或是殿主觉得我瞧不起他了,他以为我瞧不起那个在粪坑里找生路的蠢人,但我可以对天起誓:我没有!
  反倒是有些改观了,他可以将一个与他共同患难的少年记挂至今,虽然有时他过于狠毒与奸诈,但我至少发现他不是毫无感情的,说他冷血,似乎有些太过了。
  虽然比那个聪明人,他输了才智,比囚室中的江无缺,他更是输了胸襟与深沉,但至少有一样他有、其他人没有,就是求生的坚持。
  有些人或许会觉得一个使尽手段求生存的人太过于阴险,不仅如此,还会觉得他贪生怕死、胆小、自私——但我却不觉得如此,从大夫的角度来看,即使是一点点对于生命与人生的坚持,都是那么的难能可贵。要治病救人,却整天看到满眼伤痛,当你发现眼前有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哪怕卑微,哪怕踩着别人的性命,这样的人,其实他是没有白活的。
  殿主的隐忍,与江无缺的不同,可能是我又偏心了,但我就是觉得好心疼。
  忽然有一天,我再也耐不住了,便问殿主一直想要问的话:“为什么你突然变了?”
  他的神情很淡,“变了?如何变了?”
  “你不再……”我说不出,只能微喘,为什么不再为我盖被了,为什么对我爱理不理,为什么冷漠了,为什么突然不许我再靠近你了?
  对话可想而知,在不了了之中结束。
  契机出现在更久之后,那一日,他的眼睛看得到微微的光亮了。
  “真的吗?”我一手抓着他的手,“太好了,我就说一定能治好你,太好了!”
  他轻轻摆脱我,但仍对我笑了笑,“谢谢你。”
  “不用不用!”我拼命摇头,我喜欢他对我笑,像任何一个芳心大动的小姑娘,看他的笑脸便会觉得满足,只要他无病无痛,拿整个世界换也心甘情愿。
  但他仍只是露出那片刻的喜悦,很快便又沉寂起来,好像他身边真的没有任何事,能够令他真正开心起来。
  “为什么你不开心?”我问自己绑着竹片的左手,“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开心?!”
  屋中的另一人并不回应,我将手上缠着布条的竹片拆下,用力掷向墙角。
  “你在做什么?”他终于问了。
  我撇嘴,像小孩子一般闹脾气。
  已经能模糊地看到一些东西,殿主走过去捡起竹片,再走到我身边,“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你一定闷坏了。”他似乎很体贴地道,“明日我便让你出去,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不用再为仇皇殿做事了。”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点都不想,我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一点都不想离开仇皇殿!
  “为何这么快?”我问,“你的眼睛还没有全好,我……”
  “照这种程度的伤,若那群庸医再治不好,便不用再活了。”眼睛恢复视力的同时,仇皇殿殿主也在一瞬间重新站回到我面前,我知道,那个瘦弱的、眼不能视的白衣之人,听我抱怨、为我紧张的那个殿主,已经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所有都是一时的,黑暗是一时的,软弱也是一时的。
  唯独只有迷恋,却可以永无止境。
  隔天,我果然出了密室,但我说:“我要留下来,因为囚室里的那个人需要我。”
  殿主似乎有些动怒,大概他是觉得有人得寸进尺,好不容易开恩放我走,我却又自寻死路要留下来,但怒气转瞬即逝,他并不特别在意我的去留。“想留便留吧,”他道,“只是下次再想走,便不是这么容易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胡夫人来接他了。
  那个温婉淡定的红眸女子,见到她时,我如遭五雷轰顶。
  她已经是红色的瞳孔,但此时因为思念,更是红了眼睛,她走近扶住殿主的手,身上传来若红梅似有还无的气息,轻微,又叫人狂热地着迷,我如何能比呢,殿主面朝她时,无时不紧绷的唇角终于缓缓放松,他看着她时,是温和的。
  他们一同离开,傀儡师站在一侧说我完全无法入心的威胁,但我只觉得——孙盈余,你好卑劣!

☆、第十七章

  最终所有一切回到了当初,江无缺为我担心,但他也只是淡淡地问了句,再不多追问。
  我偶尔会受到仇心柳的一些照顾,因为她觉得我也算一个不错的人,我会不时与他谈论解星恨,我说那个人只是嘴巴狠了点,其实对她还是很好的,你看谁敢在他面前叫他木头人,这世上恐怕只有仇心柳一人。
  仇心柳说她既嫉妒又舍不得怨他,毕竟解星恨比她更能得到殿主的器重,那是亲生女儿对于父亲的眷恋,就像我也希望我爹能多看我几眼,那些有时,比恋人的注视更来得重要。
  殿主……我想起那个人,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像两个人之间隔着一道墙,你明明知道它在那里,却永远无法打破它。
  就像我可以见他频繁施加于江无缺身上的新鲜花样,却总是赶不及见到他。
  眼伤复原之后,他似乎又多了几分虐人的灵感与兴致,将江无缺像上吊一般吊起,脚尖勉强能触地,因此七窍流血,却偏偏吊不死。
  “这样也太危险了……”我抱怨,一边为江无缺擦掉耳垂上干裂的血迹。
  “你……手腕好了?”江无缺问,声音更多来自嘴巴中的气流,嗓子根本已经完全哑掉。
  “还有点痛,”我照实说,“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还要再煎熬两日。”
  “你为什么会……与那人一起?”他终于问了,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问,省略了殿主二字,并不代表我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江无缺不爱多管闲事,江无缺也无暇多管闲事,隔了大约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我没想过他终究还是在乎。
  “我……”我想起那间密室里的种种,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那人的眼伤了,我……帮他治伤。”
  江无缺却蓦地一皱眉,我手僵在半空,不知自己弄痛了他哪里。
  “我想与你说些事……”他哑声道,神色极为认真。
  虽然江无缺本身从不开玩笑,但这次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郑重其事,好像父亲对待即将受骗上当的女儿,直觉告诉我,他要说的事,逃不了是与殿主有关。
  “今日不行,”我一口拒绝,“除非你想完全失声。”
  “没关系……”他仍是坚持。
  “江无缺,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你的身体着想,今日不行。”
  “孙盈余!”当我站起身,他大声叫我,大声只是相对他想要达到的效果而言,但传到我耳里,那声音嘶哑竭力,尾音处更是一点声响都发不出了。
  他勉强地撑起身子,沙哑着声音问我:“你可知,仇皇殿主,是何人?”
  我将脸转向别处,心却略略发紧,似乎既渴望又不愿听他吐露那人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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