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握剑,此刻半跪于地。
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仇皇殿里唯一一个不同寻常的孩子,七八岁的身形,男孩,像江无缺一样周身冷淡的气质,多了些暴戾之气,即使还没有真正地靠近。
他很警觉,我走了几步便被他发现,他转头向我这里看,我便索性加快脚步,“你脚受伤了?”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左脚。
他抬起头,即使是孩子,这一刻的眼神却出乎意料的阴冷与深沉。
“你是谁?”他问,童声,语气却是全然的防备。
“我是大夫,想帮你看一下脚。”
“大夫?”他反问,神态依然冰冷抗拒,“这里怎么会有大夫,你到底是谁?”
“我的确是大夫。”眼神诚恳地与他对视,他的眼睛很漂亮,是上扬的,却更显得骄傲冷漠,我想了想,对他说:“我是仇皇殿新请来的大夫,上山来散步,顺便想帮你看看脚上的伤。”
“我没事。”他勉强站起身,我去扶他,却被他避过。
“你还是怀疑我的身份?”我觉得有些新奇,与一个小了自己许多的孩子对话,他明明还是孩子,神态举止却偏偏老成多疑。
像他的脸,小孩子皮肤的凝滑白晰,却有很多细小的伤痕,有些只留淡淡粉色的痕迹,有些却是新添的剑伤,当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孩子,眼底没有一丝迟疑,嘴抿起来,比殿主还要显得冷淡与不近人情。
只是小小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还不到我肩膀的个头,他仍然只是个孩子。
“你坐下。”我以长辈的口吻,伸手想扶他坐下。
他看向我的手,又看向我,“你是仇皇殿的人,你不认识我?”
我笑笑,却还是用力拉他坐到了地上,“我刚来这里两个月,不认识的人有很多,你叫什么,我叫孙盈余。”
他皱起眉,不过皱眉的样子还算可爱,“解星恨。”他说。
“什么?”
“解星恨,我的名字。”
“解星恨么……”我蹲在他脚边,想帮他褪去鞋袜,他却忽然按住我的手。
“你干什么?”他问。
我转头看向他,他有着令人羡慕的朗眉星目,长大后不知该变成何等模样。
“我想要帮你看伤,”我耐心解释,“隔着鞋袜,我可没有透视眼。”
他松开手,我很流利地帮他褪去鞋袜、卷起裤脚,在仇皇殿待了两个月,不知何时起,帮别人宽衣解带已成了我的另一大强项。
自嘲地抬抬嘴角,我看到一只玲珑可爱的小脚,白皙,小巧,只是脚踝处一道外伤,缠了纱布,发黄的血水却从纱布中晕出,是几乎伤到骨头的刀伤,处理得不好,伤口四周已经化脓出水。
“怎么会这样?”我抬头问他,“你没有好好听大夫的话,这样下去,会跛的。”
他初听时睁大了眼睛,但很快便处之泰然。
“脚不会痛吗?”我仍是问,“怎么不再找大夫看看?”
“我没事。”他逞强,“我不想一点小伤都——”
“这不是小伤。”我打断他,觉得自己很有威严,像一位慈祥的长者。
他也不再诸多防备,我只是想帮他治伤,他根本没必要防备。
或者,是他觉得我不认识他,便放松下来。
他叫解星恨,仇皇殿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少主叫做解星恨,我比较无知,我也可以装成自己不曾听闻。
包扎伤口以前,必须要彻底清理伤口,这也是我的强项,迅速、并试图将痛感降低到最低,解星恨一直看着我的动作,到最后一步,我为他上金创药,将伤口重新包扎。
“你真的是大夫。”他忽然道。
我笑笑,“这种事是不能唬人的。”
“时辰尚早,你又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散步?”他开始对我穷根究底。
“因为我刚刚结束工作。”
看他不满意,我干脆将所有事一次解释清楚:“我负责治疗囚室的犯人,昨晚开始那个犯人发热,所以我就一直忙到今早,忙完了还没有睡意,就跑来这里散步来了。”
“你不怕吗?”他问,“一个人在天未亮时跑到山上?”
“那你不怕吗?一个小孩子在天未亮时跑到山上。”
他眼中的寒光一闪,显然我的话引起他的不快,“我有自保的能力。”他冷声答。
我无奈,只好说:“我也有自救的能力。”
我想帮他穿回鞋袜,他止住我的动作,自己将鞋子套了回去。
“你的脚有伤,”我提醒,“应该穿大一号的鞋子。”
他没理我,先站了起来。
“你回去,要记得找其他大夫帮你开去火消肿的药。”
他转向我,低声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
然后他离去。
……
第二日,还是那片竹林,不出所料,我再次见到解星恨。
他没有在练剑,也可能是刚刚练完结束。
他端正地坐在竹下的大石上,坐姿挺立,即使他的身边空无一人,也没有将脊背放松一分一毫,他好像对周遭的一切抱持一种敌意,因而戒备,令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不得松懈。
而他在出神,他出神地看着头顶,竹子的顶,再远,是蒙蒙发亮的青空。
我走近,他没有立刻警觉,直到我站到他面前,他收回目光微微仰视看我的脸,这时,我想他早就猜到我会再次出现。
“我为你准备了一些东西。”我将随身的包裹交给他,里面有一些内服外敷的药,还有一双比他脚要大上一寸的靴子。
他翻看那些物件,然后抬起头来看我,眼中有些多疑不解的东西。
我对他善意地笑,“你应当不缺这些药品,但我想或许你不喜欢看大夫,你脚上的伤是耽误不得的。”
他低下头,将打开的包裹重新包好,“谢谢。”然后低声道谢。
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他定然是需要这些东西,但也不会有人为他准备这些,我的好意他不会推诿,因为我是仇皇殿里的大夫,我本就应该为他做这些事。他不想因为一点小伤让人觉得他软弱或是不能忍耐,于是他就忍着,他身上的多数伤,应该就是这样忍过去的。
而我对他的好意,来自我想探究一件事的好奇心。
我并不会总是好奇,但这件事太过庞大,庞大得充斥于我每日的生活,我不得不选择正视,关于江无缺想要找的孩子,这是一次危险却充满趣味性的探索,因为本身,解星恨就是一种危险。
或者应该这样说,解星恨会自然地把他身边会动的一切,归为一种威胁,当我成了他的威胁,就会令自己身陷险境。
即使他是一个孩子。
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他将包裹放在一边,转头,认真看着远处一点点染了颜色的竹林。
清晨阳光的颜色,他看的时候,像之前正襟看天时的挺直僵硬,但光线占满了他的眼睛,他也会像一个孩子一样感到欣喜。
朝阳总是会让人产生力量,欣喜振奋。
“你很喜欢这里?”他忽然问,亮起来的眼睛,转过来,望向我。
我点头,“在你没出现之前,我还以为只有我发现了这里。”
他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缓和的神色,声音也不再坚硬冷漠,“五岁起,我每日来这里练剑,除了不在殿里的日子,每日清晨我都会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那么是我误闯了你的地盘。”
我出声回应,如果他不是一个孩子,或者他再大一点,是一个年龄稍长一点的男人,那么我会认为他在暗示,他说的话里,有一种浅显直白的暗示,他不讨厌我出现在这里,反而他向我发出一种变相的邀请,他每一日都会在这里,代表我每一日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他。
但我不愿想太多,即使他将自己磨砺得像一块石头,但我更乐意将他看成一个简单的孩子,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靠近他,我必须靠近他,如果我想知道得更多。
他全神贯注地看竹林摇曳,我发觉自己有些低劣,试图取得这个人的信任,但所付出的,却很难有几分真诚。
如果他是江无缺的儿子,我该如何做呢,会告诉他事实吗,甚至会告诉江无缺我见到了他的儿子吗?
我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只是一个平淡无聊的雇佣下属,只是突然有一天,我起了恻隐之心。
还是说,我起了歹心?
我也分不清,自己是真心想要帮助江无缺,还是想要更透彻地发掘于他身上的这一出悲剧。
如果殿主能够知道我此刻的心态与想法,那我必然命不长久。
只是殿主太远了,他离我离得太远,管不到我。
但我离仇皇殿的少主,却很近。
“你有没有去过四海?”我站在他对面,问他,“从仇皇殿只要走半日,我家就在那里。”
“你家?”
“你最近有没有去过,那里最大的一家药铺,是我爹开的。”
他不再说什么,看来是没去过,也可能他觉得说实话会叫我失望。
“旁边还有一个打铁的铺子,”我不介意,继续说,“与我家一直是邻居,铺主叫金努力,打铁真的很努力。”
他仍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我可以坐下吗?”我问他,他点点头。
在他身边坐下,“你能够经常出门吗?”我又问,“你是殿中的什么人,少主是吗?”
他不意外我知道他的身份,如果我此时再扮茫然无知,反而显得故意隐瞒。
“我想请你帮我带个信回家,如果你下次能够路过四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爹……我一定会回家过年,还有我在这里很好。”
他不明白,“这种事需要特意请人帮忙吗?”
“是。”我总该找个理由,才能解释我刻意接近仇皇殿少主,像是无关紧要的一点利益,我总要在他身上找到我想获得的好处,才能让他对自己有得解释。
“以前过年之前,我爹会出远门联系药商,我总是担心他不能在年前赶回来,便一个人坐在家门口等,等啊等,等得很无聊,就数每个过路人衣服的颜色……三十二个青色,二十七个黄色,四十个红色……我爹就回来了。”
“很无聊吧?”我转头问认真在听的解星恨,“一些平平无奇的小事,琐碎,又很无趣……无论如何,来到这里,见不到其他人,也可能因此这些回忆才会变得尤为清楚,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却发现越到最后记得越清的,竟是这些零星不起眼的小事……”
我抬起头,看高高的竹顶,“有时候,我试着想,如果我没有在家门口等爹回来,那他是不是就赶不及回来了——如果我没有数那些衣服的颜色,如果我没有数到第四十个红色,是不是我爹也不会在那时出现……很奇怪吧,我这个人。”
他等我看向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是很奇怪,离明年还有好些时日,你想得太久了。”
“没有,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近的、离开这里的时间。”
他沉默,狭长上扬的眼睛,看向我。
☆、第三章
囚室,我想走进去,却迎面遇见开门走出来的殿主。
我匆忙后退两步,低下头见礼。
现在是白天,白天殿主很少来这里,何况只有他一人,连守门的侍卫都被他全部支开。
我低着头,等他从我面前经过,但他的脚步,却在我面前停下。
我有些紧张,手心里渗出了汗。
“你现在不用进去。”殿主的声音在头上方响起,依然是缓慢柔软的声调,听不出太多起伏。
“是。”我郑重回应,头垂得更低,现在我只能看到他的脚,穿着一双很朴素的布靴,黑色的,镶黑色的边,原来殿主是一个朴素的人,到现在我才知道,总是不敢正眼去观察这样一个人,现在也只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布靴。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吩咐完事情,却一直站在我面前,没有走开。
我耐心地等待,时间过去,等待变为担心。
总有一刻,他要离开,或是我先抬起头。
我太担心了,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以前有传闻殿主随手处死过很多下属,我一直小心翼翼,但活在这里的哪一个人不是小心翼翼?
太担心,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到殿主覆着面具的脸。
我总是不敢细看的面具,诡异、毫无意义的花纹,面具下的眼,此时正牢牢盯着我手中的一样东西。
我手中——循他的目光低头望去,是一小盆兰花,我记起来,自己想要将这盆兰花带进囚室,常年通风不良的囚室,我因此想摆些活物在其中,以为摆在角落不会有人发现,却没想到殿主会在这时出现。
这时,我的手开始抖,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不是该跪下,是不是应该在还没受罚前先认错,是不是应该想理由为自己解释。
“殿主……”我低声,低到几不可闻。
“怎么?”却不期然传来一声反问,我身子一抖,手中的花盆差点摔在地上。
而帮我接住的人,是殿主。
他将兰花拿在手里,端在眼前细看。
我的手仍然在抖,对方一言不发地端详兰花,让人完全猜测不出此时的喜怒,但就是这样才最可怕,让人完全看不透、却能掌握人生死的人,总是最可怕的。
“你想把它拿进囚室?”他忽然问,我打了个寒颤。
“是……”
“你不知道兰花喜湿润透风、要放在半阴半阳之处吗?”
“我……知道……”
低下头,不敢再看此人的视线,甚至听到他的声音,也需要克服心慌的极大勇气。
“抬起头。”殿主却吩咐。
我勉强将头抬起,目光到处扫,不敢在红色纹路的面具上停留。
将花盆递到我面前,“为什么是兰花?”他开口问,“是特意拿来给江无缺看的吗?”
“不是!”我已经伸出手去接花盆,却突然听到这样一句问话,手一缩,花盆没接住,摔碎在地上。
脚下的花与泥,一塌糊涂。
我与殿主同时低头去看,看那一塌糊涂的兰花。
是铁心兰啊,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盆兰花令他想起了铁心兰,所以才会站了这么久,出了这么久的神。
毕竟是所恨之人的心头挚爱,自然也就存在了其可恶之处。
即使事到如今,可能有人会猜测,殿主为何要恨江无缺,他们是否早就相识,他们是为女人、钱财、骨肉亲人、还是其他,才结下这绵延不绝的深仇大恨,让一个人如此殚精竭虑地去折磨另一个人。
但无论如何都好,江无缺是殿主的避忌,铁心兰自然也是,而我此刻自以为是的聪明,为自己制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理由,惹祸上身。
我甚至可以想见,紧随其后殿主会有如何的暴怒与手段。
所以此时,我才格外替自己担心,是不是越沉默,代表爆发起来越剧烈,是不是沉默得越久,代表我已经到了罪无可恕。
“把这里清理干净。”听到吩咐,我抬起头。
“小心花的根。”他又补充。
再去看一眼地上的花枝,他转身离开。
我差一点窒息。
宽大的衣摆,我等那道暗棕色的背影消失在通道转角,猝然跌坐在地上。
……
不久之后。
收拾完兰花的残枝,守卫们已经重新回岗轮班。
我坐在囚室门口的桌边听他们闲谈,只因殿主临走前吩咐,叫我不用现在进囚室。
那就不知道要等到哪一时,守卫们说傀儡师一个人在里面施术,是不应该去打扰的。
这个济州傀儡师,我侧头去看铁铸的囚门,密实无缝,不知道他在里面正做些什么,连声音都被门与墙壁阻隔,我不明白世间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种法术,可以令一个人心甘情愿放弃自我、而完全听命于另一人?
如果是这样,被施术的人,到底是真心实意愿意被驱使,还是已经身不由己?
我总觉得,若是还有意识,若是那个人不愿意,纵使天大的能力,也应当是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心智的。
而江无缺,他不会甘愿□□控,他有他坚持下去的信念。
我同样如此觉得。
这时囚室的门被打开,一个人从其中走了出来。
是济州妖师,却是与我第一次谋面。
如雷贯耳的头衔,时时刻刻出现在我身边,令我有错觉,总以为他离我离得很近,却偏偏阴差阳错地,从未与他面对面见过。
这时,他走出来,我站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这个傀儡师的容貌,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年过半百的法师,但他却出乎意料的年轻,甚至看起来并不比我大上许多,脸生得俊俏阴柔,也很冷漠,好像在这仇皇殿里,不冷漠便无法生存下去。
深色的法师袍,衣着头饰像是异域人,他看到我,略微点头,走了过去。
我目送他离开,守卫为我打开囚室的门。
江无缺在里面,被高高地吊在墙壁一面,垂着头。
我走过去,将他从悬吊的铁锁上解开,扶他到一旁休息。
才想起囚室的地面依然冰冷生硬,便脱掉特意加穿的外衣,为他垫在身下。
我为他把脉,细看他的面色。
气色很差,面色灰败。
他半张着眼,一直看向囚室一侧的角落,那里有从天窗透进来的微光。
“江大侠,”我轻声问,“你哪里不舒服?”
他眨了一下眼睛,再接着,直接把眼闭起。
每一次傀儡术之后,他总能有幸免去一番皮肉之苦,但面色却往往更差。
我很想知道,傀儡术,究竟伤了他哪里。
为他身上不同处的旧伤换药,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感觉,他不觉得痛,也不会动。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将大病。
心损,则病。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夜里时候,他□□着索水,全身已经烫得晕红。
叫门卫提来许多桶清水,我不断为他擦身退热,但始终没有进展。
喂过药,药效低微。
当手脚渐渐变得冰冷,他发出如蚊纳般的轻哼,我脱衣,绕到他身后用厚重的棉衣将他裹起,手环过他的肩臂抱紧,脸贴得近了,便渐渐听清他口中的呓语。
“……你的簪子……”他一直在说,“你佩那个簪子……很美……”
竟是一直在说这种话,我有些错愕,贴着他的脸颊微微侧头,细看他的面色,如今早已折腾得惨白,眉紧蹙,嘴唇蠕动,反复、反复地在说着这样一句话。
似乎是一种精神上的麻醉,他不断如此、重复提醒自己。
“江大侠,”我低声叫他,“江大侠,你醒醒……”
梦寐只会愈加耗损心神,而我却叫不醒他。
忽然他抿住嘴唇不再出声,像正忍受一种极大的痛苦,不再□□,取而代之,是全身的痉挛与战栗。
他开始挣脱,动作微弱,他想要从我的牵制中挣脱。
“……为什么!?”他叫,“为什么?!”
“江大侠!”
“大师傅……”
“江大侠?”
“不要……我可以死——求求你让我死……我可以死……”
“江大侠!江大侠!”
我抬手轻拍他的脸颊,沾了满手的湿濡。
他在落泪,同一时间喊出一个名字:“云儿……”
“云儿不怕……不要怕……”他安慰别人,渐渐令自己平静,“……心兰……不是说好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猛颤过后,他伸出手来在身边摸索,似乎想尽力抓住一些东西,我送上自己的手,令他握紧在手里。
他便一直握着我的手,手指纤长、粗糙,几乎包覆住我整只手。
手心却是冰的。
“心兰……”他心满意足地□□。
……
清晨,江无缺转醒,嘴唇已经病得干裂。
“好一点吗?”我问他。
他点点头,平躺在我为他铺叠的干草堆上,眼睛望着别处。
“江大侠,”我靠近他,“你现在清醒吗,我有事想同你说。”
他怔了一下,看向我的脸,视线有些呆滞,显然想不到我有什么事需要同他商量。
我选了一个不好的时机,在他大病未愈之时,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去听任何事,听到了也没有力气去深想。
但这又或许是最后一个时机,傀儡术不知哪一时会生效,不知道哪一时,江无缺便从这世上消失,我便再无机会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